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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仔细去看,在人群当中还能看到两、三个穿着牛津布军服的人,只是他们敞开着衣襟、松着裤腿,浑然不成体统,就连军服也是被厚厚的污渍覆盖了,原本的藏青色几乎变成了油腻腻的黑色。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从早上到现在,烈日早就把他们熏烤的困乏不已。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吃东西,有几个体制稍弱的人甚至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病状。不得已,队伍只好在这里歇了下来。 余少阳是这支队伍的成员之一,此时正微微的闭着双眼,放松了身子躺在路边的山坡上。那经过长时间曝晒之后的脸颊显得黝黑硬朗,同时又有一种严肃和警惕。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把武器随意丢在身边,而是紧紧的抱在怀里,显得一副随时就要作战似的。自己现在所属于一支民国初期四川的地方军队,大部队的番号是川军第一镇第二标,再细微一点就只知道是某个队(相当于连)下辖的第二排了。 今天一大早二排就接到了队官的命令,要从驻地银山镇启程前往去县城,到县城的军火库把一批上标派下来的军火运回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支搬运兼护送的小队刚刚拿了军火离开县城,正是向驻地的小镇子返回的途中。 四天前,余少阳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人员,只不过因为一次刺杀任务的失败,在逃跑的过程中竟然被同伴遵奉上级命令执行灭口。当子弹射穿了自己的胸腔之后,他的意识一下子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总之醒来之后竟然穿越到了1912年四川资中县南边的银山镇。 此时的时间是1912年6月,惊天动地的辛亥革命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就在三个月前,中华民国第一任代总统就由孙中山改为了袁世凯,全国的形势似乎正在趋于融合。而还要在等两个月后,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政党国民党才会成立。 在这之后的十几年时间,中国即将迎来近代史上最混乱的军阀割据时代。其中发生在四川的争斗将是最为复杂和激烈的。乱世之前总是暗涛汹涌,在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蠢蠢欲动的惊涛骇浪。 余少阳附身在一个士兵身上,好在这个被附身的年轻小伙也叫余少阳,两个来自不同时代的余少阳记忆很快就融合了。当然他现在不可能去想几十年甚至几个月后的事情,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命结束了,却穿越来到了一百年前,这究竟是恩遇还是受罪?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承认自己能够再活下来是一件好事,只是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年代里,这第二条生命能够走多远依然是未知数。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衣服还算体面,上身是一件细麻衬衣,不过经过半个多个月没有清洗,早已经是乌七八黑了,袖肘处还磨出了一个破洞;下身的一条藏青色军裤跟上身衬衣一样,显得油渍斑斑。 之所以说这身行头够体面,那是因为比起周遭其他士兵身上所穿的要光鲜得许多。 其他士兵破破烂烂的衣服,再配上厚厚污垢的皮肤,那就好比是一群邋遢的乞丐一样。余少阳不管怎么去看,最差也像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 其实现在的这个余少阳原本真是一个富家少爷,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是庶子出生,而且生母去世的早,自己在家中便是无依无靠了。不但如此,余家正房也生出了一个儿子,这让身为庶子的他地位越来越打折扣。 余大老爷还在的时候,余少阳倒还能有个少爷的名份,衣不愁、食不忧。不过屋漏偏遇连夜雨,去年十月份全国发生了辛亥革命,余大老爷不听家中的劝告,一意孤行备了礼金前往了内江城中准备疏通一些军政上的老友,意图谋一个镇官当当。可是就在前往内江城的途中,被一伙起义的士兵撞上了,不仅劫走了所有财物,连余大老爷一行人都遭到了一顿毒打。 可怜余大老爷花甲的岁数,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被送回家中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从此之后,余家便由余大老爷的正房,也就是余少阳的大娘来当家了。这位大娘早先就对余少阳的生母非常不满,在余家下人中甚至还有传闻,余少阳的生母就是大娘逼死的。大娘当了家,对这位庶子自然是百般排挤,从此这位二少爷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到了今年年初,余少阳忍受不了家中的冷落,原本受过几年书塾教育,性子里就有一种读书人的倔脾气,一怒之下就跑到资阳投了军。 不过这步入行伍才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个以往生活还算优待的少爷就再也受不得军旅中的生活气氛了。非但如此,就连同是一个编队下的同袍们,都对这个小白脸模样的少爷兵看不顺眼,动辄就是群起戏弄和欺负。 在二十一世纪的余少阳穿越附身之后,接洽到属于这个时代余少阳的记忆,最后一幕就是自己趁着黑夜准备开溜当逃兵的时候,被同营房的排长发现了。排长倒不知道他是要开逃,只当是夜里摸起来偷吃东西,于是就招呼一班手下好好教训了一番。 拳打脚踢昏迷之后,当再次睁开眼睛,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余少阳了。 这些都是发生在四天前。不过就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换了灵魂的余少阳很快就做出了一件令人吃惊的大事。 先是在第二天的排队吃午饭的时候,三排那个人高马大的“黑面神”黄二牛,突然就跑到他们二排这里插队抢饭。这每个排的饭菜都是定量的,要是被抢走了,排里的人就只能少吃,或者去其他排抢回来。当然后者是要冒着被群殴的风险。 “黑面神”黄二牛原本就是资中县城里的土霸,辛亥革命没发生之前,他就纠集一大帮子小弟横行乡里。被征召入伍之后,这人的痞性丝毫不改,而且仗着自己是本地人,队伍里没人敢招惹他。 要说这黄二牛插队抢饭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二排的士兵们也只好把苦气憋在心里。可是偏偏他这次插队就插在余少阳前面。 具体摩擦发生前的口角大伙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黄二牛和余少阳是真真切切的打起来了。不过这场斗殴仅仅只持续了三分钟,一米九身高、块头巨大的黄二牛当即被打折了一条胳膊,鼻子也打歪了。 据说二排的伙头长事后还从地上找到了两颗牙齿,不用猜都知道是黄二牛掉的。因为余少阳在从所有人惊讶目光下离开的时候,仅仅是手背流了点血,这手背流血还是打黄二牛牙齿的时候被割破的。 当天下午,黄二牛就跑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人管他去哪里了。 自从革命发生之后,这四川山沟的旧军刚刚剪掉后脑勺的辫子,还处于向新军编制过渡的时期,队伍上的军官都在忙着自己的升官大计,根本就没什么人来管理麾下士兵。军队的军纪因此是可见一斑了。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发生斗殴事件第二天晚上,这黄二牛竟然又回来了。他不知道怎么搞来了一柄三十多斤的大刀,这家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那晚黄二牛抡着大刀直接就冲到了二排的营房里。二排二十多号人全都被吓住了。虽然说他们身为士兵是有枪的,可是每天入夜之后排长会把子弹都收起来,只留一个匣子的五颗子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二排所有人都是今年刚拔下来的新兵,从入伍到现在都还没开过枪。 面对满面杀气的黄二牛和亮晃晃的大刀,包括排长和两个棚目官在内,都不禁愕然当场。 因为营房没有掌灯,黄二牛左手被打折了,右手提着大刀,站在那里就大吼:“龟儿子的余少阳,给老子滚出来。” 不过几分钟后,整个营房又恢复了安静。排长算是老兵了,马上摸黑的把油灯点了起来,乍眼一眼,更是大惊失色。黄二牛已经趴在了地上,他带来的那柄大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握着大刀并且踩在他身上的,正是余少阳。 排长深刻的还记得余少阳当时还说了两句非常匪夷所思的话。第一句是:“长官,杀不杀?” 排长在派人把黄二牛捆绑起来,连夜押到镇子上去找队正官(旧军的连长)发落之后,余少阳还站在营房里,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大刀,一边还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副身子骨太弱了,要不然昨天就直接可以打死他了。” 经过余少阳和黄二牛的两次交手之后,几乎排上的所有士兵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日后可轻易惹不得了。 ------ 【新书上传,求推荐,求收藏了!】 第二章 赶路 “余大少,余大少?” 余少阳眯着眼睛听到身旁有人在轻声的唤自己,他略略侧过身,看到这个人是在自己身边休息的杨老头。\\ 杨老头是二排的一个棚目官(相当于什长或班长),他的那条前清遗留下的辫子到现在都没舍得剪去,就像是一条干瘪发枯的麻绳一样,绕着脑袋瓜子螺旋的盘了起来,看上去活像是一顶稻草帽子。他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当年革命势头汹涌的时候,为了镇压那些闹事的新军,被四川的总兵以壮丁身份抓进了行伍之中。 不过他自己没什么本事,遇到枪响就趴在地上装死,进攻的时候总是在队伍的最后面。据他自己亲口所说,他这一辈子仅仅只放响过一次枪。所以混了八、九年的行伍,最终只混到了一个棚目。 余少阳略略的从山坡上坐起了身来,沉着脸色盯着杨老头,问了道:“杨官长,什么事?”在穿越之前的特工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一股遵守纪律的习惯。当然这种习惯仅仅是一种惯性,在他内心里可从来没有把这支队伍里的所有军官当长官看待。 “哎哟哟,余大少,别官长前官长后的嘛,以前你从来可没这么叫过哩。咱们这队里的人,除了队正官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官长,咱这小芝麻绿豆的棚目,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杨老头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说道,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总显得那么牵强。 他是二排现在唯一愿意和余少阳说话的人了。自从余少阳愤慨离家投身行伍,排里的人虽然同样都是新兵,可都没对这个细皮嫩肉的少爷兵客气过。唯独这个老实巴交的棚目官上了年纪,心底自然比其他年轻人好多了,最起码从来没为难过余少阳。 只不过前几天发生黄二牛的事情后,杨老头自己都觉得余少阳变化实在太大了,他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现在在面对余少阳的时候都不得不显得小心翼翼。此外,以前他是以“小子”来称呼余少阳,现在却是找了一个“大少”的词来代替,其中颇有一种讨好的意味。 如今纷纷乱世,往往强势者是最让人敬畏的。 “杨官长,你想向我讨水喝?”余少阳看了一眼杨老头手中捏着的竹水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余大少,瞧你,叫我老杨就可以了嘛。嘿嘿,还真让你说中了,哎,刚才在县城里水筒子没装满。我看你的水囊还鼓鼓的,分我一些子吧。”杨老头砸吧砸吧了发干的嘴巴,他身上一身破烂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一大片,粘糊糊的衣服看上去都能拧出水分来。 余少阳眯着眼睛抬头透过树荫看了看天空,这三伏天的烈日就算是被头顶的枝枝叶叶打碎了,依然是那么毒辣。他掂了掂自己的水囊,说道:“好吧,你把你的水桶给我,我分一些给你。” 杨老头楞楞的眨了眨眼睛,这余少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爱了,行伍之人平日里喝水不都是直接抢嘴就喝了,现在还要分开来?不过他嘴面上没说什么,连忙的就把手中捏着的竹水桶递了过去,自己嗓子眼早就枯燥的冒烟了。 余少阳取下了自己的水囊,分了半口水到竹水桶中,然后递还给了杨老头。 杨老头摇了摇竹水桶,瞪大眼睛看着余少阳,忍不住唠叨了一句:“余大少,你………你这也太娇气了吧,这连一口水都没,你再多给点?多给点?” 余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重新躺在了山坡上,不再理会杨老头了。县城离驻地的银山镇足足有十九里路的脚程,这刚刚离开县城没多久,要在天黑前赶回镇子,崎岖的山路必定会折磨一番旅人。 做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人员,远途步行自然有自己科学的法子。尤其是节约水源,道途漫漫,喝水就应该是小口慢喝才能持之一久。 “这点子水,能搞啥子哟。”杨老头叹了一口气发了一句牢骚,但是想到前几天黄二牛胳膊折断的声音,他又不敢多向余少阳抱怨什么。拿起竹水桶,脑袋往后仰了仰,把里面半口水全部倒进了嘴里,之后还不甘心的抖了抖,连末梢的水滴都不放过。 队伍大约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好几个休息的士兵不知不觉竟然传出了呼噜声,彷佛自己现在并不是在执行军事任务,仅仅是在郊外闲游似的。 余少阳能够从部队中选入特工局,自然文化素养和军事功底都有优秀之处。虽然以往在很多历史书、论坛上有听过清末民初时期军队军纪败坏、兵士素质低下,但是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败坏和低下的程度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约摸到了下午两点钟的光景,队伍前面忽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吆喝声音:“起来了都起来了,龟娃子们的竟然还打盹起来了,走走,天黑前回不了队上,看你们这帮娃儿今晚就准备把饭菜让给三排的龟儿子们了。!” 余少阳一下子就从山坡上站起了身来,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步枪。他知道这在队伍前面叫喊着的人,正是他们二排的梁排长。 梁排长算是老兵了,在排里只有他有一身完完整整的军服,上到铜盔,下到绑腿,每天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排上的人都认为他的这顶铜盔是个神奇的玩意,不知道是哪年留下来的古董了,虽然锈迹斑斑,但是好歹能充个威风的门面。 在梁排长的呵斥下,队伍懒散的动了起来,但是不少士兵还赖着躺在一边,似乎是要尽一切可能来争取多一会儿休息时间。 “妈勒个巴子,排长叫着呢,谁他妈的再不起来,看老子咋整你们的皮。”一个矮瘦精干的士兵对着那些地上还躺着的士兵大骂了起来,手里倒着举起步枪,沿着山道一路敲打过来。那些还没站起来的士兵都狠狠的挨了一下子。 这个矮瘦的士兵是排里的另外一个棚目官,名叫刘定文,虽然他的个头不大,但是在二排里是最凶悍的。尽管一个排下分两个棚,可是杨老头这个棚目是老好人,不管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拿不定主意,于是这刘定文顺理成章的连杨老头的这个棚也一起管了。以前余少阳还是老实巴交的少爷兵时,没少挨过他的欺负。 刘定文从队伍前面一直赶到队伍后面,像赶畜生似的把躺在山坡上的士兵全部打了起来。当他来到杨老头面前的时候,杨老头刚好慢吞吞的用步枪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他与杨老头同是棚目官,自然不好下手去打杨老头,但是嘴巴上依然没好气的斥了道:“老杨,排长都叫了,你也不管管你手下那一帮子娃儿们。不消和你讲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余少阳,刚准备也顺带的骂一句,可是迎上余少阳那双冰冷的目光后,不由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最终他一言未发,转而向牛车那边喊打过去了。 拖拖拉拉几分钟后,这护送军火的队伍才重新开始上路了。 没休息之前,二排的人都是病怏怏的,但是休息了之后却又个个变得懒洋洋了。每个人走路都不带魂儿,吊儿郎当的模样,走一步颤三下。反正这些今年刚到队伍上的新兵们算是把军旅看得透了,他们当中自愿投军的都是生活上走投无路了,来这里混口饭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至于是被抓来充壮丁的,也已经是妻离子散,乱世之中只求一处安身之地罢了。 去年的时候,资阳一带算是偶有战事,让队上的士兵还有一些事情可做。不过到了今年,整个四川看上去似乎已经安稳了下来。于是他们这些赖在军队里的兵油子们,完完全全就是在混日子,混得一日算一日,最好还能混到善终。 梁排长有些不耐烦了,在队伍最前面狠狠的吆喝了几声,让手下们赶着牛车走快一些。 刘定文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支细软的枝条,在队伍里面窜前窜后的,时不时给偷懒的士兵一鞭子。他的神态,俨然倒像是成为了副排长似的。 队伍就这样继续行进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色渐渐向晚了,太阳的余晖在山头后面烧得通红。只不过现在距离驻地银山镇还有一段路途,只怕这晚饭还真是会让三排的那帮虎狼抢走去了。 余少阳走在队伍后面,一直都紧紧的跟着牛车。 这时,在他前面的一个士兵,一边推着牛车上坡,一边不知道向谁发了一句牢骚:“这龟鳖的老天爷,这么早就暗下来了。前几天还听三排那帮子老兵瞎扯,咱们银山镇这一代山匪非常了得,好多年都没治下来了,真不知道咱这么晚上贪夜路,会不会撞上则个。” 走在牛车左侧的杨老头嘿嘿的笑了笑,凑上了一句说道:“三排的龟儿子们可都是老人精咯,在队上呆的时间可长咯。他们说的并不是没啥子道理,这银山镇与内江是交界的地方撒,从来都是沾着两边的地头这两边都不管,所以这些落草的贼人甚是凶悍呢。” “杨老头,照你这么说,咱们夜间撞上了个山匪,还是很有可能的撒?”先前那个士兵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他的年纪也才十七八岁,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典型就是刚到队上没两个月的新兵蛋子。 第三章 故事 杨老头看到这新兵蛋子有些害怕的神态,心中悄悄的乐了起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样子,弄着玄虚,说道:“二子,你有没有听三排的郑排长讲过,他当年在银山镇剿匪的那个事儿啥?” 被唤作二子的新兵睁大眼睛,好奇的摇了摇头,连连说道:“三排那些人可凶咯,我可不敢和他们多扯淡。怎么,郑排长他还剿过匪了?” “啧啧,”杨老头眯着眼睛,连忙的摇了摇手,说道,“可不是呢?郑排长剿匪的那一会儿,咱后脑勺上的辫子都还在呢。你可千万别提,提起来我心里还有些怕怕的。那郑排长的上山剿匪,看到得事情只怕你小子一辈子都想不到哩。”他说完,把头一扭,摆出了一副不想在讲下去的样子。 “说说嘛,说说嘛。郑排长在山上都看到嘛事情了嘛?”二子有些急了,撞了撞杨老头的肩膀,催促的问了道。这个年轻人都是有一股好奇的劲儿。 杨老头和二子套了套之后,最终换成了“拗不过你”的意思,凑近了说道:“郑排长剿匪的那次,他还跟你一样是个新兵蛋子。当时县城这一带的山道经常有商人、路人被劫,上面的道府台大人很是恼怒,责令县令五日内破匪。县令被责了,心中也很不舒服,马上组织县里的衙役、兵丁去治匪。经过一番打探消息,知道原来银峰山有一窝子积匪,那可是世代相传的匪宗呢。匪宗知道不?” 二子连连的摇了摇头。 杨老头讲的兴起,朝地上吐了一口气,说道:“匪宗啊,那就是大土匪生小土匪,一代传来一代,正宗的土匪血脉。弄不好嘞,这银峰山的积匪是宋朝水浒里的煞星们的后代呢!那个狠呀,没事那可是剁肉泥玩呢!知道啥叫剁肉泥玩吗?” 二子又摇了摇头,眼睛越瞪越大,看上去入神极了。 “李逵知道不,就是水浒里的煞星,没事老把一条活人抓来,用两个大板斧咔咔咔咔的一阵乱砍,手啊、脚啊、肠子啊、心啊、肝啊,全都剁成泥巴一样稀烂。这就是剁肉泥玩。”杨老头砸了砸舌头,脸上的神色就好像自己亲自见过李逵剁活人的时候呢。 “杨………杨老头,这土匪咋个有这样的骇人撒?”二子颤颤巍巍的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发白了,脑海中尽是那种血腥的场面。 “你小子懂什么,深山里的匪宗一代传一代,老头子在剁肉泥的时候,那小子在旁边看着就学着,这剁肉泥的活儿就这样传了下来。你说着积匪狠不狠?” “狠………狠!” “那是,当年资中县的把总是亲自带上了200多号人上山!”杨老头继续说了道,“可是绕了大半个山,竟然没找到一个山匪的影儿。” “咋没人哩?”二子眨了眨眼睛,问了道。 “当时还以为这山匪隐藏的深,所以那把总就往更深的山沟子里去寻。千辛万苦啊这个,从白天搜到黑夜,终于——”杨老头语言并着动作,讲得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还恰到好处的卖了一个关子。 这关子一卖,不仅二子急了,旁边闲其无聊的几个士兵也正听得入迷,连连叫嚣道:“杨老头,终于个啥子嘛,你倒是说撒!” “是啊是啊,杨老头你就是个坏鸟,什么事儿都讲一半!” “有个球的意思哟,杨老头,快讲快讲!” 杨老头看着吸引来的听众越来越多,心底里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他得意洋洋的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咳嗽了一声,说道:“终于呢,把总大人在银峰山的山背后面,发现了好大一个山洞子。把总立刻带着人抄着家伙就包围了上去。一声令下,那一梭子兵丁、衙役,举着火把蜂拥的就冲了进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二子聚精会神的问了道。 其他几个士兵也伸长了脖子,认真的等待着下文。 “喝,这山洞里面还真是那帮子匪宗的窝!但是把总带着兵丁在里面寻遍了一圈,除了发现匪宗生活的一些锅碗瓢盆什么劳什子之外,照样没见到人影。”杨老头嘿嘿的继续说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郑排长站在山洞外面,忽然就看到了山下面的沟子里有火光,他立刻就叫了几个弟兄过去探个究竟。这一探可不得了,正好就发现那些住在山洞里的匪宗,一共三、四十号人。” “他们在做啥子哟?”有人问。 杨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兴致勃勃的诡笑一些,说道:“问得好!郑排长悄悄的摸了过去一看!哎呀呀,不得了啊!这帮子山匪老老少少,正围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口大锅,旁边还有几条汉子,正抡着大刀在切一个女人!” 杨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绘声绘色的用手掌作着切割的动作。他说道:“哎呀呀,那女人可惨了,下半身都给切没了,血淋淋、热乎乎的肠子都流了一地,那是哗啦啦的流了一片呀。那几条汉子,一边切一边把肉丢进锅子里。最可怕的,郑排长亲眼看到,那个被半吊着的女人,直瞪瞪的睁着双眼,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就这么看着………看着………” 猝不及防,杨老头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向听得正浓的二子眼前戳了一下,二子顿时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鸟铳都没抓稳跌在了地上。 一旁的几个士兵看着二子狼狈的样子,都哈哈嘲笑了起来。 “干啥子嘛,干啥子嘛,杨老头,你就只会吓人!”二子出了丑,连忙从地上捡起来鸟铳,很是埋怨的瞪了杨老头一眼。 杨老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成功作弄了二子感到得意之极。 嬉闹一阵后,有人忽然问道:“杨老头,照你这么说,这积匪都是吃人的撒?” “那可不是?这积匪都是匪宗,老土匪传小土匪,这杀人吃人的本领还不是一代传一代的撒。我可告诉你呀,郑排长那会儿剿这帮匪宗,据说还没剿干净,好几个土匪还是逃跑走了。你们倒是好好想想,一个匪宗活下来,这娶了婆娘又生一窝子土匪,搞不好呀,这些土匪现在还在山上咯。”杨老头危言耸听的说着,嘴巴合不拢的怪笑起来。 “那银峰山,好像就咱前面不远吧?”听了杨老头这样煽风点火的话,有人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那可不是……….”杨老头聊的兴起,刚准备继续说下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在第一辆牛车前面的刘定文回头大骂了杨老头一句,斥道:“杨老头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尽在这里瞎说,是不是要梁排长治你一个蛊惑军心的大罪呀?龟儿子的,我跟三排的郑排长熟得很,老郑可是云南昭通人,去年才分到咱们队上,他怎么会到银峰上剿匪呢?你就是一个骗人精。” 听到刘定文的话,原本投入的几个听众,立刻朝着杨老头大骂了起来,大家这么聚精会神,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蒙了一场。回头想了想之后,这些士兵都觉得懊恼不已,这山匪要是只吃人肉,那还得了? 经过一番折腾后,原本聚在杨老头这边的士兵都散开了,三三两两的继续向前赶路。 就连二子都朝杨老头脚下吐了一口,说:“真是老不要脸了!” “哟呵,龟儿子要造反了是不,找打!”杨老头重重的在二子头上敲了一下,虽然自己的故事被拆穿了,但是他依然坚定不移的强调了一句,“你们这帮龟鳖,信不信由你们,等回到了队上,有本事去找三排的郑排长问问!” 一直走在后面的余少阳早先看了杨老头的那副神棍的模样,就知道这老头子又再瞎编乱造了。他高高的抱起了自己的枪杆子,懒得去理会他们在那里瞎扯。杨老头讲的三排郑排长剿匪的事情,不管是否真有此事,但是起码有七分是不可信的。民智初开的时代,人们总是喜欢把一些一知半解的事情妖魔化。 之所以还有三分可信的地方,那就是资中县城到银山镇的这一带地区确实是不安稳。先不说银山镇地处资中和内江的交界,是一个两不管的地方,就算资中和内江两边都想管这里,这偏远之地山多林深,总会有所鞭长莫及。 虽然余少阳在银山镇的队伍上待得时间不长,仅仅只有半年的光景,可是早就听镇子上一些来往南北的江湖之人时常讲起,这一带地区隔三差五会有山匪扰民,拦路抢劫那是家常便饭。最凶的一次还是两年前山中的几个土匪寨子联合起来,竟然在夜晚冲进了距离银山镇只有七八里路的村子上抢劫,险些就杀到镇子上来了。当时就连镇官都吓得要跑路了。 那一次山匪联合,据说还有革命党从中翰旋。 后来银山镇这边的驻军渐渐发展起来了,四个月前,镇上的驻军由原来一个队增加到了两个队。不过那个时候虽然有两百五十多号士兵,但是严重缺枪,所以一旦遇到土匪,连这些土兵都吓得要逃跑。 现在算是好多了,尽管这两队驻军的武器装备不怎么样,可起码能算得上人手有一支枪了,足够壮壮胆了。 不过余少阳所在的二排,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山匪。一来因为二排驻地是在镇子南边的山沟子里,位置距离受匪患的区域较远;二来则是二排都是新兵,在这里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人人懒散平庸,就算是山匪打到镇子上来了,他们都不会也不敢去迎敌。 ------ 【还差一名就是分类榜单了,各位大大给点票票和收藏吧!】 第四章 遇匪 常言道:官匪一家人。{'} 这句话原本是没错的,可是自从去年发生了大革命之后,不仅仅银山镇的镇官更换的勤快了,驻扎在镇上的队正官更换的也是飞快,他们几乎做了不几个月就通过县城的关系直接就提拔走了。镇官和队官都是军政官衔最基层的职务,在那些有钱或者有势的人眼中,就是把平白身份变成官职身份的一种工具罢了。 就在三个月前,余少阳所在的队伍刚刚调来一名新的队正官,这已经是他记忆中的第三位队正官了。可笑的是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到现在二排、三排的士兵都不知道这名新队正官的名号。反正用不了多久又会调走,何必劳神记这个名字呢? 正是因为这些管事的大人物都不管事了,自然与山中匪类的交情就渐渐淡漠了。也就是这两年的时间,银山镇这边的土匪越来越活跃。 天色越来越暗了,白日里的暴晒在这个时候化解了不少。运输队伍看着蒙蒙的天色,想着一天没吃一颗粮食,如果天黑之前赶不回去那翘首已久的晚饭也得变成泡影了,于是不由自主的都在心中有了紧迫感,纷纷的加快了步伐。 “龟儿子们,现在知道晚了?狗东西,叫你们这么慢吞吞的,今晚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走在最前面的梁排长忽然冷冷的责骂出了一句话。 梁排长突然的说话,倒是让走在后面的余少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梁排长自从中午休息结束的时候开口叫起了队伍继续赶路,接着整整一下午就再也没说话了,任凭队伍里几个懒散的士兵拖拉着行进速度。现在天色向晚了才开口责备,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更重要的是,这与梁排长平日严谨的作风大相径庭了。二排谁都知道,整个排里梁排长是最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管理排下的士兵们都很严厉。难道梁排长整个下午被太阳晒得没脾气了? 余少阳收起了自己的疑问,或许是自己刚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心中多疑了吧。 士兵们都低着头,虽然脚下快了起来,可是每个人的脸上还是一副怏怏的神态,丝毫没把梁排长的话听进去。反正他们都习惯了,挨骂挨打,自己经历的还少吗?只要不挨饿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跟在梁排长身边的刘定文马上摆出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转身对身后士兵们补充的吆喝了一句:“他妈的,你们挨饿那是活该,竟然还害得梁排长和老子陪着你们挨饿,真是活腻了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突发事件发生。 刘定文的话音还没落,只听到左侧山坡上的林丛之中,“砰”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刘定文感到自己后脖颈溅上一大片热乎乎、粘稠稠的液体,赶紧伸手去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立刻大惊失色了起来。这手指上的一大片鲜红的颜色,赫然是血。 顿时,整个正在行进中的队伍全部都惊愕住了。 刘定文的心凉了半截,赶紧在自己身上身下的摸了摸,生怕自己哪里被枪击中了。可是还没等他找到所谓的伤口,就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士兵,惊恐的瞪大双眼,伸出一条胳膊指着正前方。 “刘棚长………刘………”士兵战战兢兢的说着,可是支支吾吾半天,没把完整的话说出来。 刘定文赶紧顺着这个士兵指的方向回头看去一眼,只见先前还说话来着的梁排长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喉咙,大股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流溢出来。 此时梁排长还没断气,充血的双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惊恐,穿着军装的身子还不停的抽搐着。 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山道左侧的山坡上再次换来枪响。这次可不止一枪了,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了一大片。守在前后两辆牛车旁边的士兵各有三两人中了枪,载倒在地上。这三两个中枪的人并没有命中要害部位,倒在地上一边痛苦的挣弹,一边歇斯底里的哀号着。 “山上有人,山上有人!”有一个士兵连连喊了起来,话音还没落,人已经抢先跳到山道另外边的低洼地里躲了起来。 护送队伍立刻陷入了惊慌,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们今天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遭遇战。 刘定文个头矮小,很快就从人群里穿了过去,也跟着跳到山道下面的低洼地。他靠在洼坡上缩着脑袋喊道:“他妈的,你们找枪子呢?快闪呀。” 士兵们立刻学着刘定文的样子,纷纷的朝山道另外边跑去,可是山坡上的枪声没有停止,对准这些正在奔跑的士兵后背一阵猛打。好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跳进洼地,就被子弹在打中了,有的一枪毙命,有的受伤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嚷嚷嚎叫。 余少阳并没有像这些六神无主的新兵那样茫无目的的找掩护,他在梁排长刚中枪倒地的瞬间,人就已经闪到牛车后面。此时,他看了看前面三米远的洼地里,一窝子士兵们都颤颤巍巍、惊魂未定,全部伏在洼坡上,没有一人敢冒头反击。 妈的,竟然连敌人是谁都还没摸清楚,照这样下去,队伍不是逃就是死。 余少阳心中暗暗的愠怒,他将手中的汉阳造拉栓上膛,然后蹲下身来趴在地上,透过牛车的轮子向山坡上看去。自己之所以不急着跳到洼地里躲藏,就是要利用更近的掩体,先看清楚敌人的情况。 只见山坡浓浓郁郁的林木丛中,稀稀拉拉的大一片动静。虽然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肉眼没办法辨别出敌人详细的情况,但是余少阳凭借多年的特工经验,从这林木动静里依稀可以推断出,藏在山坡上的人不少于二十人。 山坡上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只有躺在山道上的几个受伤的士兵还在嚷嚷着。 在枪声停下来后,藏在洼地里士兵总算有喘气的机会,他们纷纷的拉栓上膛,希望还有反击的时候。 这时,刘定文趴在洼坡上探出了半个脑袋,他先看到了躲在牛车后面的余少阳,愣了愣之后,也不去管这个人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老兵油子了,遇到这样情况还是有点经验的,于是扯开嗓门朝山坡上喊道:“喂,山上是哪一路的弟兄,我们可是资中县前哨的官军,劫财没财,可别给自己道儿上惹麻烦………” 砰!一声枪响。正打在刘定文的眼前,吓得他赶紧把半个脑袋缩了回来。心里还不住的骂着:狗日的,敢向官军开枪,脑子叫驴给踢了? 看到这帮自称官军的队伍被打得狼狈不堪,山上的人群忍不住哈哈嘲笑了一番。有一个人从林木中露出了半个脸,肆意的讥讽道:“还官军?瞧你们这些龟儿子的狗样,识相的赶紧跑路,你们的这两车军火,大爷们笑纳了。” 这人说完,抬起枪对准了受伤躺在山道上的一个士兵,毫不犹豫的就扣动了扳机。枪声一响,子弹正中那士兵的头部。鲜血夹着脑浆飞溅而出,这个士兵顿时终结了性命。 “看到没?”那人在射杀了这个士兵后,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径直的从山坡上的林丛中站起了身来,“这就官军的下场!” 山坡上的人群叫好声一片。 余少阳躲在牛车后面,透过车轮子看到了这个人的模样。对方穿着一个短褂子,两个臂膀子就这样袒露在外,额头上还有一道刀疤,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貌。 “下面的官军给老子听好了,大爷们可都是银峰山义王寨的人,最后警告你们,现在赶紧滚蛋走人,不然……….哼哼,一个不留。”刀疤口气十分猖狂。他好整以暇的把自己手中的步枪重新拉栓上了膛,抬起枪杆子对准山道上的另外一个受伤的士兵又是一枪。 这一枪没有命中头部,但是却击中了胸部。这个士兵挣扎了十几秒,痛苦的断气了。 这厮的枪法还真是了得! 虽然余少阳对于眼前的两个同袍连续毙命,并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这是做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的心理素质。但是对于站在山坡上的刀疤如此下狠手,他心中却很是疑惑不解。官匪一家人这是很寻常的道理,就算现在银山镇的官军和山匪关系不如以前了,但是犯不着这么狠毒,难道山匪就不怕激起了官军公愤,招来报复?何况不仅下了毒手,还气焰嚣张的自报家门? 更重要的一点,山匪向来是有自己的规矩,劫财劫物那是为了谋生,犯不着招惹是非、多树敌人。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另有隐情似的。 余少阳沉了沉气,决定在静待一下。 躲在洼地里的二排所有官兵,全部都不敢多吭声。有几个位置稍微隐蔽的士兵还冒出半个脑袋来看了看外面的动静,这些士兵在亲眼目睹山匪连续击毙两个受伤的同袍之后,心中更是惊恐不已。 这些山匪常年耍枪杆子,无能是枪法还是手段都比他们这些刚编到队上的新兵强多了。他们这些新兵别说刚摸上枪没几个月,而且大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首先就没有处理这样突发事件的经验,其次更没有面对这样杀戮的勇气。一下子全部六神无主了。 一个看到外面情况的士兵慌忙蹲下了身,脸上一片惊恐的说了道:“完了完了,他们把王小五和赵三多给打死了。” “怎么办?咱们逃吧!” “逃?那军火丢了,咱们回去怎么向队官交差呀!” “是呀,这两车军火可有二十条新式步枪,五万发子弹呢,还有一箱子盒子炮。这些玩意要是丢了,回去肯定会被打断腿了。哎呀哟我的姥姥哟,咋个办撒?” 士兵们七嘴八舌都显得焦急不堪了,有一个胆小的娃儿甚至还低声哭了起来。 “杨老头,要不咱们当逃兵吧,不要回队上了,直接逃到内江去。”有一个士兵忽然提议道。 “啥?你这是要当逃兵呀!咱跑到内江去又能怎么样?”躲在最深处的杨老头冷冷的回了一句。 先前的士兵声音带着一些颤抖的说道:“那你说咋办?跟山匪拼了,把军火抢回来?你也不看看,这些贼人是怎么一枪打穿梁排长喉咙的!” 杨老头胡子糟糟的脸上早就没什么颜色了,他不耐烦的说了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去问刘定文。” 于是所有士兵都看向了刘定文。 ----- 【疯狂求推荐票和收藏,求求各位大大帮小弟顶上榜单吧】 第五章 一战 余少阳躲在牛车后面,与低洼地距离的不算远,士兵们叽叽喳喳乱作一团的议论他自然全部都听到了。\ //[]他现在倒是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毕竟敌暗我明,双方实力没办法评估,此时就算是撤退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目前躺在山道上的还有两个受伤的士兵,其中一个仅仅是被击中了大腿,意识还很清醒。这个士兵看到了山匪连续击毙了前面两个受伤的士兵,心中自然惊恐不已。此时他还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招来枪子,不过早就看到了躲在牛车后面的余少阳了。 趁着这个空当的时候,他连忙悄声的向余少阳哀求道:“兄弟,兄弟,救救我,救救我!” 余少阳冷冷的看了这个士兵一眼,前世被自己合作三年的拍档枪杀的影像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不过他保持着冷静,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受伤的士兵拉到掩护物体后面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如果接下来有必要一战的话,多一个人多一条枪。 当即,余少阳对那人说道:“把你的枪拿好。” 大腿中枪的士兵连忙抱住了自己的步枪,眼睛巴巴的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从牛车轮子向车尾巴移动了一下,然后对那人说道:“把手伸过来,我拉你的时候,你另外一条腿同时发力,明白了吗?”他已经在心中暗暗计算了,自己与对方距离不到两米,如果两人同时用力,两秒的时间就足以将其拉到牛车后面。 那个士兵连连的点了头,用力的把身子向余少阳这边凑了凑。可是他刚刚准备伸出手,这时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顿时射穿了他的脑袋。飞溅而出的鲜血沾了余少阳一脸。 站在山坡上的刀疤匪冷森森的吼了道:“他妈的,你们当老子是在说笑吗?哼哼,给你们这些龟儿子留活路不走,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说完,手中的长枪一抬,将躺在山道上最后一个受伤的士兵给结果了。 接着,山林中一片尖锐的吆喝声,山匪们的士气顿时达到了最高点。 余少阳感觉这些山匪们的叫声充满了挑衅,粘在脸上热乎乎的血液,更像是一种兴奋剂一般,催化着他内心中的杀意。几秒钟的思考之后,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跃身而起,手中的汉阳造顺势举了起来,对准山坡上飞快的放了一枪,接着又蹲躲了下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仅仅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这一枪并不是盲然的射击,他早先就暗暗记下了刀疤的位置,趁着山匪趾高气扬以为山下面的官军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出手,更是打了对手一个严重的措手不及。 凭借自己特工生涯对枪法的造诣,他是很有信心在这两秒的一瞬间放倒那个刀疤,如此一来必定能够大杀这帮山匪的锐气。 山匪士气低落了,对于二排来说不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是有利的。 余少阳的枪法是准的,但是他手中的这把旧式汉阳造也不知道辗转了几手货,枪身之中总有一些零件太过老化或者存在磨损问题。他这飞快的一枪原本是直射刀疤的头部,只不过最终枪声落地之后,子弹竟然击中了刀疤握枪的手。 刀疤猝不及防的一声痛嚎,手中的长枪一下子跌落下来,顺着山坡滚到了下方被一颗树枝挂住了。不过好在他是一个久经风浪的人物,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当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愕然的发现整个一截食指已经被打断了后,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了,嘶声的暴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去,把我的枪捡上来!” 山坡上的土匪都发现了藏在牛车后面的余少阳,顿时牛车成了几十条步枪的枪靶子。“砰砰砰”一阵乱枪扫过,牛车被打得满目疮痍。一开始这老黄牛似乎上了年纪,还没被枪声惊吓住,不过这时候子弹都往这边招呼过来了,难免会有几颗跳弹没长眼睛,击中在它的身上。老黄牛受了惊吓,扯着嗓子“哞”了一声,拼命的向前窜了去。 余少阳不得不跟着牛车一起移动了几步,让牛车继续掩护着自己,不过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沿着山坡帮刀疤去捡枪的土匪。这个土匪不知不觉已经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正在伸手去勾那支步枪。余少阳看准了机会,一边跟着牛车移动一边再次举枪射击,这一枪正中那名土匪的胸膛。 被打中的土匪惨叫一声,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倒在山道的一边。 站在山坡上的刀疤起初以为余少阳打断自己的手指仅仅巧合,现在看到余少阳如此从容不迫的枪法,心中的滋味越来越不好受了。他一把夺过了另外一个山匪的枪,可是因为自己右手食指断了,只能用中指去扣扳机,射击时候的感觉大不如前,即便以往枪法再好现在也于事无补。连续朝余少阳时不时探出来的半个脑袋开了两枪都打偏了。 越是打不中,心中就越是窝火;越是窝火,脑子就越不冷静。刀疤大声的命令道:“弟兄们,冲下去把这些崽子们都收拾了,一个不留!” 山匪们呐喊着开始向山坡下面发动冲锋,在他们眼中那些所谓的官军从一开始便都是缩头乌龟,用不着担心什么了。这一冲锋牵动着林丛哗啦啦的一片响动,声势上倒是显得十分庞大了起来。 而这时,掩护余少阳的牛车渐渐的偏离了山道。受伤的老黄牛惊慌失措之下,连路都没看清楚一味的就向前冲,很快就冲出了山道,一头栽进了山道右侧的洼地里。牛车上几十个装满子弹的军火箱子,连同车身一下子全部压在老黄牛的身上,老黄牛当场被压成半死。 余少阳早在牛车偏出山道之前,就一个纵身向山道边缘跃了过去。趁着身子向山道下面的洼地滑动的时候,他回身又射出了一枪。一个刚刚从山坡上林丛中跳出的山匪,立刻就成了倒霉鬼,一枪打在肚子上,带着尖叫就滚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余少阳的人已经落在了洼地之中,不偏不移正好坐在杨老头的身上。 杨老头一直没敢探出脑袋看看外面的情况,整个人正埋头在苦苦寻思着怎么逃跑,余少阳这从天而降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哎哟我的娘亲呀,余大少,你这要吓死我呀!”杨老头欲哭无泪的说了道。 就在杨老头旁边紧挨着的一个士兵,忽然探头看了看山坡上面,忍不住惊呼道:“娘呀,山匪真的冲下来,好几十号人呢!这下子怎么搞撒?杨老头,快说说办法。” 他的这一呼,所有士兵都坐不住,焦急的情绪就像是病毒一样,一下子传染了一大片。 有人忍不住再次说道:“咱们逃吧,贼子凶得很,再不逃就没命了。”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刘定文。做为梁排长死后这里最有说话权的人,士兵自然忍不住纷纷催促他来拿定主意。 刘定文的脸上早就一片死灰色了,他原本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骨子里勇敢的分量压根就不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再加上旁边人的诱导,他咬了咬牙,决定先保命为上,其他的事情等小命儿安全以后再慢慢计议吧。 可是刘定文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发音,只听余少阳镇定的抢先说道:“弟兄们,听我说,敌人的实力根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我们完全没必要逃跑。他们的人数在三十个以下,而且最多只有二十多条枪,其中还有不少是旧式的土铳。” 杨老头眨了眨眼睛,问道:“余大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少阳毫不隐瞒的说了道:“我是听出来!” “听出来了?咋听的?”有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余少阳心中暗暗的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老子现在可没时间来和你们解释。他沉着气,严肃的说道:“听着,现在他们从山坡上冲下来了,那么就是变暗为明,我们凭借着这洼地的天然防御工事,绝对有得一打。”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根本就没人愿意听余少阳。余少阳平时在排上是最受欺负的一个,现在他的话能有几斤的分量呢? 一个士兵探头看了看山坡,哭丧着叫了起来:“哎哟喂,贼子们都要冲下山来了。” 所有人再次骚动起来。 唯独余少阳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他暗暗的想着:看来要先振作一下士气了。 想到这里,余少阳忽然从杨老头怀里将其的步枪抢了过来,放在面前自己伸手就可以拿得到的地方,然后半蹲着站起身来,举起自己的步枪就向山坡上瞄了去。此时山匪已经冲到了半山腰的地方了,距离山道最多只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他看准了冲在最面、呐喊的也是最凶的一个山匪,马上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山匪坠地。 紧接着,余少阳也不拉栓再次上膛,而是直接把步枪丢在了杨老头的怀里,快速抄起了另一把枪,连瞄准的时间都省了,直接又开了枪。第二个山匪应声扑倒在地上。整个动作仅仅只用了三、四个眨眼的时间。 一旁好几个士兵都看到了余少阳的射击,顿时都被震惊了。 余少阳重新蹲了下来,心中还兀自的得意:这下够让你们开眼界了。他刚准备开口指挥士兵们迎敌,可是就在这时,洼地另外一边一个人影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枪,从洼坡上跳了起来,顺着洼地下山的方向,飞快的就朝着山下野林子逃了去。 杨老头很快认出这个人,立刻大叫道:“二子,你干嘛呢?” 二子一边跑,一边哭着嗓音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说话的时候头都没回,转眼间已经跑出了三十米之远了。 二子这一逃跑,立刻让全部人都泄气了。很快就又有两外两个士兵也丢了下手中的武器,跟着向山下逃了去。 剩下的士兵看了看刘定文,又看了看余少阳,他们都蠢蠢欲动打算逃跑,只不过却还指望着这个逃跑能用一种命令的形式来掩盖一下罪责。 刘定文依然犹豫不决,他虽然胆小,内心之中却对自己好不容易混上棚目官感到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拍马屁、搞关系,好不容易仕途有了起色,如果现在要逃跑的话,铁定是回不了队上了,只能彻彻底底做一个逃兵。可是现在排里有人先逃跑了,自己不逃那就只能等死了! 就在逃跑的趋势一促即成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余少阳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在他的信条当中,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几率胜算的任务,从来都不会选择放弃。现在面对的不过是一群衣衫褴褛、装备不精的山匪,如果现在自己拥有二十一世纪那副身躯,就算手无寸铁,一个人也绝对有把握干掉所有人。 在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身为一个经受过超强度训练的特工,或许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早就有所改变了。活下去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消灭所有被裁定为敌人的目标。 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余少阳也有所思考,自己附身的这个人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窝囊废,要想用他身躯生存下去,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威信。而这种威信对于他来说,最轻而易举的方式就让所有畏惧自己,屈服自己。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任何手段、任何途径都是可以尝试的,并且做出这样的尝试绝对不会触动内心深处所谓的怜悯。 这时,余少阳面前杨老头终于坐不住了,他哭天喊地的叫嚷了一句:“哎呀哎呀,大势已去了,保命要紧吧。”他说完,并没有丢下自己的步枪,而是径直跳了起来,准备跟着先前逃跑的三个人一起逃下山去。 旁边的其他士兵听到杨老头这么一说,心中最后的犹豫都消失了,他们不打算等刘定文的命令了,纷纷作势打算追随杨老头而去。 可是杨老头刚刚站起来,面前的余少阳飞起一脚就,又把他踹的坐了回去。杨老头还待发火,可是迎面碰到了余少阳充满杀气的目光,顿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第六章 威慑 余少阳忽然怒吼了一声:“跑什么?谁跑我打死谁!” 正准备拔腿逃跑的其他士兵当即被吓住,所有人立刻又缩了回来,不敢逃跑了。[]余少阳刚才连发两枪打死两个匪徒的枪法,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小白脸书生以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怎么会宛如天神附身,如此大发威力? 一旁的刘定文心中很是不爽,先前自己舍不得当逃兵,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忍痛做出了割舍,准备随排里的人一起逃跑,却又让余少阳堵截了下来。此时的感觉就好像大热天被人连泼了两碗烫水。 虽然余少阳现在好似变了一个人,枪法准、气势狠,可是他毕竟是二排目前最有威信的军官,只要自己现在号召所有人逃跑,料想余少阳一个人肯定拦不住。他刚准备开口向余少阳叫板,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余少阳在呵斥了排里的士兵不准逃跑之后,立刻端起了自己的步枪转过身去,向已经逃出几十米外的三个士兵瞄准了去。 “二子,回来!再跑老子就开枪了! 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跑的最远的二子,不过依然给了这个年轻人一次机会。 二子大概了跑出了一百余米的距离了,他听到了余少阳的警告之后,身形稍微迟疑了一下。他扭回头看一眼,脸上满是泪水,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死亡所带来的恐惧足够沉重了。他看到了余少阳对准自己的步枪,心中虽然急切万分,可是脚下依然没有停下来。 自己已经跑了这么远,身边的树木也越来越多,余少阳肯定打不中的! 自己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回家,回到阿爹阿娘身边,先喝一瓢清凉的井水,再吃一碗炒油烟饭,之后去帮邻里亲戚放放羊、收收庄家也行。 想到这里,二子加快了速度,继续向山下跑了去。 余少阳没有丝毫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他看着二子的身后溅出了一片血花,瘦小的身躯一头栽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他心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怜悯,紧接着又向另外两个逃兵呵斥了一句:“还跑?想死吗?” 另外两个逃兵没有二子跑的远,二子被击中之后就倒在他们的面前。余少阳的警告让他们两个人都吓住了,不约而同的就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能暗暗在心中叫倒霉,最终不得不掉转方向跑了回来。 现在逃兵都回来了,二排的所有人都苦着脸色,逃跑这条路是没指望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与这些山匪拼了。可是,拼得过吗? 余少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枪都给我拿好了。现在贼子们正在冲锋,他们在这个时候放枪的命中率会非常低,所以不要怕,你们马上把枪都架好准备战斗,等一下听我的命令再开枪!” 士兵们是亲眼看到余少阳连眼睛都不眨就把二子给打死了,这种心狠手辣已经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恐惧。于是在余少阳下达指示之后,他们丝毫不敢犹豫,纷纷的把枪都拿好了,然后沿着洼地一字排开,趴伏在山道的边缘,把枪架好了。 就连刘定文这个平日狐假虎威的人,此时后背都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忍不住在心中担心起来:这小白脸书生以前难道是在韬光养晦,故意摆出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他会不会是传说中所谓金盆洗手的高人? 他想到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经常欺负这个小白脸,现在这个小白脸发威了,会不会马会就要找自己来寻晦气了? 余少阳可没有刘定文想的那般小鸡肚肠,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击退这些山匪。虽然二排的士兵在他的恐吓之下都不再逃跑,但是毕竟敌人的数量还是有优势。此外,这些山匪又都是有经验的江湖老手,二排现在不仅全部是新兵蛋子,而且经过刚才的前奏还损失了七个人。如果真的打起来,只怕还是有些悬念。 此时,从山坡上冲下来的山匪们已经距离山道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山坡上的林子哗啦啦的响动一大片,就好像发生了山崩似的。不过先前他们那股呐喊的劲头,现在渐渐已经没有了声音。 余少阳向山坡上开了四枪打死了三个人,同时还打断了刀疤的手指头,这已经在这些贼人的心中留心了威慑。山匪们都知道下方官兵当中有一个神枪手,所以不敢再多叫嚣,生怕招来子弹。 更何况这些山匪并不是笨蛋,他们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势头就足以把下面躲起来的官兵全吓跑了,那样一来情况就好办多了,自己只需要追着官兵的屁股打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下面的官兵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还都把枪架起来摆出了一副要对战的姿态。 山匪们都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冲出山林就失去了掩护,那么铁定是要挨枪子的。 于是他们在临近山道的时候便都畏畏缩缩起来,谁都不想当炮灰,有的甚至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跟在人群后面的刀疤显然是这些山匪的小头目,他不停的吆喝着手下向官兵躲藏的地方发动进攻,争取一下子把这伙官兵全部解决了。在刀疤的催促下,一些山匪不得不冒险从山坡上跳到了山道上,端着枪就朝官兵躲藏的洼地扑了去。 躲在洼地里的官兵看到不少山匪冲出来了,所有人都把心眼提到了嗓子里。 余少阳担心这些人提前放枪,于是强调的提醒了一遍:“都听好了,听我的命令再开枪!”他的这句话说完,斜眼看下去,身边的杨老头端着枪的手已经忍不住在发抖了。 这条山道不算宽敞,但是也有十几米的距离,这段距离几乎连对方脸上的胡子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余少阳盯着这些山匪,等到他们一起迈动步伐朝这边跑来的时候,立刻喊了道:“开枪!” 砰砰砰!一排参差不齐的枪声响了起来,第一批冲过来的山匪立刻被打倒了四五个。剩下两三个人顿时不敢再冲了,全部匍匐在地上,用被打倒的山匪尸体当掩护,端起枪向洼地进行反击。 只不过两边交火的距离实在太近,官兵这边的枪又多,短短几分钟之后,这匍匐在地上的三个幸存山匪也都中了枪。 还在山坡上的匪徒看到转眼间一下子损失了七八个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再也没有人敢冒险跳出山坡了。他们纷纷借助山坡上的林木再次隐藏了起来,拿着枪朝下方进行对射。 官兵和匪徒进入了阵地式的对战,局势一下子就扳平了过来,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余少阳趁着这个时候蹲在洼地之中,从自己的腰间弹药袋上取出了五颗子弹,拉开了步枪的枪膛,退出了弹匣,将子弹一颗一颗压了进去弹匣中,然后重新装上膛。他刚才已经打了五枪,枪膛中的一排子弹早就打空了,这种老式的汉阳造步枪还用着曼利夏式弹匣,填装子弹的时候甚是麻烦。 这次接受运送军火的任务,队伍上给二排的每个士兵都只发了一排备用的子弹,也就是说他现在只剩下这枪匣中的五颗子弹了。 二排的士兵们一次性打倒了七八个山匪之后,信心都有所大增,原来这些贼子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嘛!看着山坡上的贼子们不敢再从林子里冲出来了,所有人的士气一下子就提升了起来,先前想要逃跑的念头顿时一扫而空,反倒是越战越勇了。 余少阳在填好子弹之后,靠在洼地的坡道上向山坡上看了看。此时虽然战况平和了下来,可是他的心里却依然忧心忡忡,因为他可不想和敌人进行拉锯战,天色渐渐已经暗淡无光了,一旦黑夜之前无法摆脱这伙敌人,到了夜晚山匪肯定会更具有优势。 如果在黑夜之中山匪分散开来,凭借着对地理的掌握,从其他地方摸下山坡绕道来偷袭二排的后方,那一切可都完蛋了。先不说这些新兵蛋子没有任何应付两面夹击的经验,而且黑夜里全部跟瞎子一眼,开枪射击的命中率几乎是零。 更重要的一点,此时交战的地方是荒郊野岭,二排的援兵是不指望了,可是交战的枪声指不准会招来更多的山匪。毕竟生活在银山镇这边的人都知道,这一带的山匪不止一个寨子,漫山遍野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匪窝。 余少阳拍了一下旁边的杨老头。杨老头今天算是开过人生中的第二枪了,可是在打倒第一批跳出来的山匪之后,这个老头子又贪生怕死缩起了身子。 杨老头以为余少阳要骂自己,连忙找了一个借口道:“余大少,我………这天色晚了,我人老了眼睛不好使,所以不敢乱放枪!” 余少阳冷声道:“你先把枪放下,爬到装子弹牛车翻倒的地方,去取一些子弹过来。” 杨老头看了看余少阳所指的外地另外一边,先前被击中的老黄牛就摔死在那里。他问道:“余大少,取子弹来做什么?” 余少阳看了一眼其他士兵,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就只有十颗子弹,也不知道还要和这帮山匪耗到什么时候,总得把弹药准备充足。” 杨老头“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步枪趴在地上,沿着洼地向老黄牛遇难的地方爬了过去。 第七章 英雄模式 杨老头爬行来到牛车翻倒的地方,老黄牛差不多都快断气了。/ 翻落下来的军火箱子滚得到处都是,有不少箱子在跌下来的时候摔碎了,装在里面子弹散落了一片,整个事故现场遍地可见黄灿灿的铜壳儿子弹。 这批从县城运来的子弹大部分都是库房刚刚纳入的新货,每二十颗子弹都用一张油纸包裹着,现在有的油纸破开了,一股腻腻的松油味扑鼻袭来。 杨老头猫着身子抓起一把子弹,不过在想了想之后,他立刻又把这一把子弹用一张油纸包好了塞进了裤裆子。子弹虽然不值钱,但是在银山镇的黑市里照样可以换几个买酒钱,这个时候有油水却不揩油那真是瞎了眼。 就在杨老头找子弹的同时,余少阳守在洼地的火线上,一边瞅准机会放枪,一边在心中思考着对策。从山匪突袭打死了梁排长到现在为止,二排已经和对方纠缠了快半个小时了,虽然整个突发事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继续僵持下去,士气必定会再次跌落。 他现在并不是没有办法,最坏的打算就是趁着山坡上的敌人对官兵还存在畏惧的时候,带领队伍悄悄的撤退。可是这么做的话,自己刚才又何必那么气势汹汹的发威震慑二排所有士兵呢?二子逃跑的时候所有人直接逃跑不就算了? 所以,自己绝不会选择逃跑。 余少阳的脸色闪过了一丝坚毅的神光,他眼前面对的敌人不过是一群土匪罢了,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先不说自己拥有超过一百年的思维优势,同时自己还是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怎么可能会不战而退呢? 这时,杨老头从牛车那边抓了两大把子弹爬了回来。他来到余少阳面前,把子弹递了国去,说道:“余大少,子弹拿来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不能总是很山匪这样耗着对射吧?天色快暗了,这对咱们可是很不利的呀。” 余少阳从杨老头手里拿了七八颗子弹,塞进了自己腰间的弹药袋里。他没有回答杨老头的担忧,而是对他吩咐道:“你先把子弹分给弟兄们去。” 杨老头还待追问余少阳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可是看到对方冷静自若的神色,心中不禁猜测这位大少可能已经有计策了。于是他很识相的不再多问,转而沿着洼地再次爬动起来,将手中的子弹分了下去。 余少阳确实已经有应对敌人的办法了,他刚才观察了山匪和官兵对射的情况,山匪的武器显然要比自己这边更加良莠不齐。虽然说这些贼子有十几支快枪,不过总体的射击频率并不很高,而且从枪声中也不难听出,对面不少人还在用土铳。这种铳枪显然还是属于灌火药打****的形式,每打完一枪就要忙活一阵重新装火药装子弹。 二排的士兵们除了三两个类似二子那样年又纪轻、入伍又晚的新兵,是凑合使着在使用土铳的,基本上其他人都是拿着官家兵工厂制造的老式汉阳造。虽然官兵人数比不过山匪,但是倚靠洼地的隐蔽,组成的射击火力网显然要比山匪更密集。两边的人都不敢贸然的发动进攻,各自据守一片掩护之地进行对射,于是就成了一副僵局。 僵局,那就意味着双方现在火力是能够拖住对方的。 余少阳先前所担心天色暗淡下来,那就是因为一旦失去了视线,再强再密集的火力网都是没办法的。在黑夜的掩护下,山匪可以绕到另外一边下山来抄袭二排的后背,而二排的新兵蛋子们没有山匪路熟,也没有山匪有胆量,自然不敢抹黑作战。 不过换言之,山匪可以抄自己的后背,自己这边也可以去抄山匪的后背! 即便二排的其他士兵没有这个胆量,但是至少余少阳自己却有胆量。并且他还不是等到天黑再去抄,就是现在! 他把发完子弹的杨老头拉了过来,大声的说道:“老杨,现在你在这里守着,让弟兄们尽量和敌人保持交战。如果敌人冲出来,就用刚才排枪射击的方式阻止他们。另外,有人敢逃跑,你立刻毙了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用力,旁边好几个士兵听到了,纷纷的咽了一口口水。 杨老头听到余少阳这么一说,立刻惊讶了起来,问道:“大少,你要去哪?” 余少阳脸色不变,回了一句:“我去进攻山坡上的敌人!” 杨老头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还没等他再次发问,余少阳已经低下身子,沿着洼地向山道的另外一个方向快速移动了过去。 在杨老头身边的其他几个士兵听到了余少阳的这句话,都深感震惊,这余少阳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附身?不要命了? 但是没有人前去劝阻,一是因为不敢,二是因为他们心中隐藏着一种的期待,都巴不得余少阳冲上去和山匪们拼了,这样倒是可以分散山匪的注意力,自己这边就可以开溜了。 这些士兵虽然刚才尝到了一些甜头,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却让他们发现,短时内如果消灭不了敌人,对整个大局依然没有任何推进作用。而且一旦到了天黑,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因此先前高昂的士气已经在快速的回落了。 当余少阳从洼地另外一边刘定文身后快速经过的时候,刘定文倒是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等到余少阳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他冷冷的朝地上吐了一口。 “哼,你就逞能吧你,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刘定文低低的冒出了一句话。 他向来直都看着余少阳不顺眼了,以前是因为这个少爷兵跟小娘们似的,看着就想欺负死他。只不过这几天余少阳变化太大了,不仅收拾了队上的兵痞黄二牛,刚才打死二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且枪法也委实的厉害。但是现在看来,这厮脑子还真是让驴跟踢了,竟敢一个人冲上山? 死了更好,狗日的,留着你蹲在后面,老子牙都是软的! 刘定文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几个士兵说道:“弟兄们,余少阳这厮是傻子,咱们别跟着他耍疯了,再等一会儿咱们就撤。” 这几个士兵原本就是刘定文棚下的部属,向来都是以刘定文马首是瞻。听到刘定文的吩咐后,自然连连的应承了下来。 有一个士兵有些期待的问了道:“刘棚长,咱什么时候撤啊!” 刘定文回头向余少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这人已经走远了。他想了想之后,说道:“再等等,急个毛,这贼子们现在又不敢冲下来!” 这时,山坡上飞来一枪,正中刘定文鼻梁前的洼坡,吓得他连飞溅起来窜到口鼻之中的灰尘都不敢呛出来,连忙缩起了脑袋。 一旁的其他士兵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与此同时,余少阳已经沿着洼地跑出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与山匪和官军对峙交火的地点算是很远了,几乎连那边的枪声听起来都显得很虚弱。他一个翻身从洼地里跳了出来,快速的横穿过山道,来到山坡这边。 这里的山坡显得要陡峭许多,他把步枪背在了身后,双手抓住一支树根,脚下用力向上跳跃。可是连续跳了三次,才勉勉强强的翻了上去。他喘着气倚靠在一棵树的后面休息了一下,心中不禁暗骂自己这副身躯太羸弱,跑了这段的距离,连一堵山坡都翻不上去,还累的气喘吁吁。看来单凭一个人去偷袭山匪的侧面,恐怕还有些悬念了。 不过现在人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来,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成功的绕到山坡上来了,对于偷袭山匪毕竟还掌握着一些先机。 休息了大约十五秒,余少阳用科学的呼吸规律,让自己体力大大的恢复了过来,然后从背上取下了步枪拉栓上膛之后,压低了身形向山匪和官军交战的方向前进。 在荒山野岭里行走显然是一件崎岖艰难的事,才前进了五十多米,就已经让余少阳的脚感到生疼了,他只恨自己穿的只是一双单层布鞋而不是一双牛皮战术皮靴。此时前方的枪声越来越清晰了,他赶紧放慢了速度,躲在一簇灌木植物的后面,凝神向前面看了去。 天色越来越暗了,就连山背后的余晖都显得甚是无力,山坡上又有浓密的树林,把最后的一丝光线都阻隔在外。这自然让视线受到了阻碍。 他屏住了呼气,依稀判断出在前方一百余米开外的地方,有不少人影躲在一片树丛后面晃动,时不时还有土铳开枪后腾起的白色硝烟。这些人自然就是山匪了。他开始悄悄的向前靠近,一边移动,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突袭的策略。目前情况,对方贼人相互之间靠的很紧,并且旁边还有三、四个手握红缨枪、大刀等近战武器的人,自己贸然冲上去以寡敌众,肯定毫无胜算。 看来,事情可并不容得手了! 第八章 攻 余少阳借助着树林和灌木丛的掩护,很快又摸进了几十米,这时的距离,就连山匪们低声议论的声音都能听得到了,土铳放枪的硝烟味也可以闻得到。\\ /他不再前进了,找到一颗大树当掩护,猫着身子探出了脑袋观察着山匪们的情况。 现在离得近了,前方的情况就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这一伙山匪在山坡上散开了一大片,但是每一片都有好几个人聚集在一起,看来这些贼人也算是很有经验了。 就算现在自己发动突然袭击,可是绝不可能一瞬间消灭数个目标,而一旦自己的枪声响了起来,必定也就暴露了身份,其他地方贼子就会立刻把枪口对准这边。 可是时不我待,天色已经很迫人了,更何况现在要做的就是歼灭敌人。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他们打游击,逐一杀死落单的目标。如果躲在洼地里二排的士兵当中有机灵点人,趁着这个时候配合发动突袭,大局还是可以扭转的。 余少阳之所以没有提前要求杨老头配合自己的行动,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软蛋官兵绝对没有与敌人一搏的胆量。不过他现在也并不慌张,官兵是软蛋,但是这些眼前的这些山匪也不见得都是好汉,就在刚才前方不远处蹲着的几个山匪还在私下议论,继续持久的耗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落草为寇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管是谁都会小心谨慎。一旦遇到硬骨头自然会果断的选择放弃。更何况这些乌合之众的领袖已经被打断手指,领袖受辱,对喽啰们来说更是一种打击。 自己以游击的形式不需要耗多久,只要成功射杀几个山匪之后,自然会让其他山匪们丧胆而逃。现在唯一的担忧,就是希望自己的体力能够跟得上,顺便再多一点运气不要被敌人的流弹击中。 计议已定,余少阳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半蹲的站起身来,举起枪向自己最近的一堆土匪瞄了过去。然而就在他正在选择头一个射杀目标的时候,身后突然不远处突然传出折断的响声,仿佛是有人踩断了一颗枯树枝。 余少阳吃了一惊,心中暗叫不妙,身后来人了!当即他飞快的转过身来,手中的汉阳造已经调转枪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指了过去。只见身后二十米处的一簇灌木丛后面,隐隐约约有一条黑影在晃动,虽然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但是由于情况过于危急,手指不禁就向汉阳造的扳机扣动了。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立刻又感到不对,这个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影很显然不是山匪,如果是山匪的话就不会这么躲躲藏藏、鬼鬼祟祟了,说不定直接就放冷枪打死自己了,而且就算这个山匪手中没有远距离杀伤武器,在看到自己之后也可以大喊大叫招呼其他山匪杀过来。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心中的念头发生了急转不想开枪,可是却因为这把陈旧的汉阳造扳机太松弛,最终还是触动了撞针。枪声随即响了起来! 因为有了杂念,余少阳开枪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偏移了一些,这一枪射出去后仅仅是打在了那簇灌木丛的旁边,射断了一大片枝叶。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黑影吓了一跳,愣几秒钟后,赶紧调转方向朝着相反方向的山头飞跑而去。余少阳这下算是确定下来了,这人果然不是山匪,否则就不会背向而逃了。借着山林里最后一丝余光,他看到了这个正在逃跑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好像还戴着头罩、蒙着面似的,身形很瘦小,逃跑的动作也显得很别扭。 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在交战的时候出现了? 余少阳在一瞬间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答案了,因为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射出的一枪已经惊动了另外一边的山匪。 山匪在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之后,全部都惊愕了起来。因为天色渐晚,再加上山坡上的林木密集,最近的几个山匪并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发的枪,但是却知道枪声响起的地方。转眼间,几个手持大刀和红缨枪的贼人就大吼的围了上来,后面还有几个手持快枪和火铳的人瞄准了这棵大树。 余少阳收起了心中的杂念,脸色一片严峻,暗暗的叫骂道:该死,他妈的,刚才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竟然搅乱了我的计划,突袭的先机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他将手中的汉阳造重新拉双上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和这些山匪拼到底。 他聆听着山匪围过来的脚步声,判断了一下后,忽然从藏身的大树后面山过半个身子,手中的汉阳造甚至没有举起来,径直的就放出了一枪。最先冲过来的一个手握大刀的山匪肚子当即被打穿了,哇哇乱叫的倒在地上,捂着肚皮上的伤口痛苦的挣扎着,凄惨的叫声整个山林都能听到。 先前的一枪只能说是惊醒了山匪,而这一枪是彻彻底底暴露了自己敌对的身份。 山匪两个枪手马上就开枪射击了,可惜这两枪都打在了余少阳藏身的树杆上,溅起了一大片木屑木屑。同时还有人喊了道:“快来人啊,这边有个烫手的点子,好像是官兵摸上山来了!” “什么?快,干掉他,你们几个过去帮忙。”有人吆喝着指挥道。 很快,又有几个山匪向这边凑了过来。 在拿大刀的山匪被击中之后,一个手握红缨枪的山匪立刻就趁着对方上膛的时候,一跃跳到了这棵大树的侧面,端起手中的长杆子红缨枪对准大树后面就狠狠的刺了过去。这个山匪原本还得意洋洋,料定躲在树后面的人是没有任何机会逃脱了,这一枪绝对能刺死对方。可是握着红缨枪的双手使足了力量,刺到大树后面的时候,却感到矛头一空,刹那间整个人因为前倾的惯性,一下子都保持不了平衡了。 余少阳早就看到了紧随在拿大刀山匪后面的红缨枪手了,他在开枪打倒拿大刀的山匪后,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向后挪动了一下。当看到红缨枪山匪刺过来的时候,双手立刻就迎着枪杆子牢牢的抓了住,利用对方冲击力,借力拉力,一下子连红缨枪带人都拽过来。 手持红缨枪的山匪脚下踉跄,前脚跟绊了后脚一下,迎面摔了一个狗吃屎,他惊慌失措之下还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余少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扑上前去,双手娴熟的勒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的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骨骼裂开的声音,这厮的颈骨已经被掰断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歪着脖子毙命了。 这招卡夫玛卡锁手对于特战队员来说已经是屡试不爽了,而在这个时代还要等到几十年后,国民党与美国合办了中美合作所,这一招式才渐渐流传到中国特务人员身上。 这时,又有两声枪响,子弹打在树干和一旁的林丛上。 余少阳不敢在犹豫了,他提着自己的步枪,压低身子快速的沿着刚才偷偷摸上山坡的方向跑了去。一边跑一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借此观察追过来的敌人情况。好在山道下面的官兵还存在一些威胁,大部分山匪得继续留在原地与官兵对垒,前来追杀的贼子不过只有四、五个人而已。 这些山匪看到转眼间死了两个同伙,倒是没有感到惊愕,直道是余少阳是偷袭得手。相反,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怒火,毕竟摸上山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没必要害怕什么,于是一边叫骂着,一边紧紧的追了过来。 余少阳对于自己刚刚经过的道路记得很清楚,他跑了将近二十米之后,一个闪身就躲进一块突兀出来的大岩石后面。早在移动的过程之中,就已经将汉阳造上了膛。微微的屏住了呼气,靠着听觉判断追过来贼人。短短几秒钟后,飞快的站起身来,跃过躲藏的岩石就放出了第一枪;紧接着蹲下身来,快速的再次上膛,又从侧面闪出半个身躯,放出了第二枪。 这两枪射击的速度非常之快,一套动作完成之后,追上来的五个山匪因为跑的太急,还处于急停的惯性当中,甚至连手中的步枪都没来得及举起来。 枪声落地,先后有两个山匪被打翻了。不过毕竟出手速度太快,精确度很是影响,一个山匪被击中了大腿,倒在地上没死;另外一个则只是打中了肩窝,摔在地上没多久又强撑着爬了起来。 不过这迅捷的枪法依然让这些山匪感到畏惧,他们不敢在猛追猛打了,纷纷畏畏缩缩起来,找到一些树木和草丛当掩护,慢慢的向余少阳这边靠近。 余少阳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靠在冰凉的岩石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自己刚才开了两枪却没有致死一人,还真是有些失败,看来还得与这剩下的几个山匪周旋一会儿了。短短的思索了一下后,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 【求收藏,求推荐,满地打滚的求呀!】 第九章 上山 五个追过来的山匪一共有三支步枪和一支土铳,现在受伤的两个人都是手持枪械的。 \\{'}一个拿着大刀的贼人马上捡起了大腿受伤倒在地上的同伴的步枪。而这个大腿受伤的人在被拿走武器之后,反倒觉得自己有了某种理由似的,一边疼痛的哼哼唧唧,一边拼命的挪动身子向后躲藏起来。于是,这边一共只剩下四个人。 四个山匪等了一阵,发现岩石后面竟然没动静了。领头的山匪用手势示意大伙悄悄的围上去。经过一番鼓气,他们终于提起了胆子分散开来,轻轻的向岩石围拢了过去。 当这些贼人绷紧神经、瞪大眼睛,手中捏着的枪托都发出了冷汗,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从岩石前面蓦地跳到了后面,四支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指了过去。然而很快,他们都瞪圆了眼睛,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岩石后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过叫声很快又断了。 四个山匪吓了一跳,纷纷回头去看,只看到那个先头大腿受伤的同伴从一簇草丛后面露出了一双腿,但是已经一动不动了。 “老三?老三?”领头的山匪满脸惊恐,尝试的喊着同伴的名字。 可是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林丛深处忽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透了层层树枝和草木,笔直的射穿了胸口。 领头的山匪倒在地上,胸腔的鲜血不断涌出来。他还没有断气,喉咙中发出了痛苦和恐惧的哽咽声,子弹打破了肺叶,呼气已经越来越紧蹙了。瞪大的双眼充满很多复杂的情绪,绝望、不甘、求生意识。他颤抖的伸出了一只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同伴求救。 另外三个山匪都吓呆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神出鬼没? “咱们…………咱们快逃……….” 砰!又是一枪。这一枪正准说话的山匪头部,鲜红的血液交杂着脑浆子,喷出了一大片。 最后两个山匪彻底绝望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竟然连对方的正面都没看清楚,自己这边就已经死了三个人!他们端着步枪,胡乱的放了两枪之后,拔腿就朝山上跑了去,而且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口,生怕让那个影子枪手听出声音判断了位置,冷不防给自己一枪。 跑着跑着,先前肩窝中枪的那个山匪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个同伴的惨叫上。他不敢回头,眼泪都忍不住吓得窜了出来,手中的步枪此时都觉得是一种累赘,索性丢了之后让自己跑得更快一点。肩头的伤口虽然刺痛难耐,鲜血还在不停的溢出来,可是这比起小命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余少阳松开了已经被拧断的脖子,顿时倒数第二个山匪的尸体一下子就软倒下来。他从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了身,抬头看了看已经逃出了三十米外的最后一个山匪。刚才连续杀死了四个人,有些过量的消耗了体力,胸口仍在略略的起伏着,可是冷峻的脸上仍然一片宁静,双眼中透射出来的杀欲正浓。 虽然挡在面前的林丛很是茂密,同时昏沉的天色造成视线上的阻碍,但是自己依然有信心将这个目标射杀。 缓了缓气息之后,余少阳抬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最后一个山匪的后背,不过几秒钟之后又放了下来,任由这个山匪逃离而去。放走这个人有两个原因,其一他需要留一个活口将恐惧传染给还在和官兵交火的其他山匪,其二则是自己已经开了五枪,弹匣里已然没有子弹了。 ------------------- 几分钟后,肩窝受伤的山匪好不容易从山坡上方绕了一个圈子,跑回了其他人马的所在地。当他看到自己人的身影之后,总算再也忍不住,立刻痛嚎了起来。其他山匪看到去追偷袭者的人回来了,原本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在见到去了五个人竟然只回来一个人,而且这一个还是带着伤的后,顿时心眼都跳到嗓子里去了。 与此同时,山坡下面的洼地里,官兵似乎还没有退却的意思。虽然较之先前,对射的程度已经不是很激烈了,因为天色越来越暗,敌我双方都看不清楚彼此的情况,仅仅只是偶然会象征性的放一枪。但这依然表明下面的人还在坚持着。 山匪的头领刀疤已经把自己断掉手指的伤口包扎好了,听到去追偷袭者的人回来了,马上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其他人呢?”他看到了逃回来的山匪一脸惊恐,肩膀上还在赳赳的冒着血,顿时惊怔起来。 逃回来的山匪经过一路奔波,再加上失血过多,脸色早已经刷白了。他喘着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大,都死了,都死了…………是那个官兵的神枪手,一定是他!” 刀疤大惊失色,眉宇紧蹙起来,官兵当中的这个神枪手竟然有如此厉害?这五个人追出去连十五分钟都没到,就全部死了只跑回来一个残的?他扭头看了看其他手下,自己此番下山只带了三十八个人,但是转眼间就死了十七个,这可比进攻城镇的损失还多呀! “老大………老大,怎么办?”逃回来的山匪现在急需医治,他已经感到自己头晕目眩了,自然巴不得快点撤退。 刀疤是一个有江湖经验的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利了,自己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反正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到了,只是比预想中的程度要差一点点,希望回去之后不会被那个人责怪。 他看了看这个受伤的兄弟,马上向身后叫了一声:“马大,带着弟兄们撤了。五毛子,过来扶着老赵,一起走!” 山匪们听到了首领的指示,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其实他们也早就不想再打下去,已经完全没有意义的活儿再耗下去只能徒增伤亡。林丛稀稀拉拉一大片的声响,贼人们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向山上退了去。 “老大,弟兄们的尸体怎么办?”有人问了道。道儿上的人都会讲义气,今天死了这么多弟兄,回去之后总得有个交代。 刀疤冷冷的问了道:“还有活的没?” “没了,在下面的八个弟兄都死透了。”先前那人回了一句。 “那就别管了!”刀疤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老子去补枪了,只有死人才能闭紧嘴巴,这次抢劫官兵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他收起了心事,吆喝着弟兄们赶紧朝山上撤退。 然而这些山匪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旁侧三十米外的树林后面,余少阳已经冷冷的盯着他们很久了。 他心中略略有些得意,一切果然如同自己所料,这些贼人总算撤退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打算就此退下山去,山匪先前下手如此狠毒,就连受伤的士兵都不放过,很显然是一群悍匪了。对付这样凶悍的人,就要以狠服狠,不给他们一些深刻的教训,只怕日后照旧会气焰嚣张。 更重要的一点,敌人逃跑之时是偷袭最好的时机。 余少阳在一旁缓缓的游动着,借着昏暗的天色以及树林的掩护,紧紧的跟着这剩下二十多个山匪。他的移动速度自然没有山匪逃跑的步伐快,当然这是自己故意如此。 等到前面的贼人差不多与他拉开了快四十米左右的距离时,自己手中的汉阳造沉稳的举了起来,枪口瞄准了因为肩头受伤被同伴搀扶着行走的那个山匪。 你早该死了,现在就送你上路!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从容不迫的扣下了扳机。 当这个贼子被射穿胸口后,所有山匪都大惊了起来。他们回过头朝下面乱放了一阵枪,打得树枝和叶片一阵稀烂,白色硝烟混杂着被子弹震落的灰尘腾起了一片。 可是枪声停下来之后,林子里变得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击中偷袭的人。 刀疤从前面转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被打死的弟兄,脸上一片愠怒,冲着林丛中一声怒吼:“妈的个龟儿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杀了老子这么多兄弟,还敢阴魂不散的追上来,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么?”他吼完之后,再次一挥手,让弟兄们加快速度撤退,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此时此刻,刀疤在心里恨不得那个官兵的神枪手已经被乱枪打死了,如果换作是其他时候,自己一定会亲自带人下山去把这狗日的找到,还活着就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死了的话就开膛破肚、鞭尸凿体!只是现在天色太暗了,而且这个神枪手很显然有两手,在没证实其已经被打死的情况下,如果让弟兄们贸然下去搜查,只怕会有不测。 山匪们都意识到自己正面对一个可怕的对手,于是不敢多做犹豫,纷纷的加快了步伐向山上跑去。不出几分钟,二十多人的队伍一下子就爬到了山头。所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翻过了山头,山后面崎岖难测的地形可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要不然这银峰上怎么会存在那么多山匪寨子至今安然无事呢?只要到了山后面,基本上就算是到了安全地带了。 ------- 【为了更贴切本书内容,本书将改名为《川军崛起》,不便之处还希望各位大大原谅。】 第十章 神秘人 余少阳的肩膀正在流血,衬衫的袖筒上已经殷红一片,不过好在是轻伤,只是让子弹划破了皮。虽然他做好了应付敌人乱枪射击的准备,只可惜所躲藏的大树树干显然不够宽,没能罩住全部身躯。对于他来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是刚才听到刀疤在临走时候的怒吼,心中依然火大。 哼,要不是这把破枪有问题,你早就死了! 他将手中的汉阳造拿了起来,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弹匣中的子弹,先前自己为了追过来,没有把弹匣装满子弹,仅仅是顺手塞了三颗进去。刚才射出了一枪,现在还有剩下两颗子弹了。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凝神静听了一下山上的动静,自己现在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与那么多山匪为敌,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默默的等了两三分钟之后,确定山上面再也没有动静之后,他小心翼翼的从树干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时才发现,那伙山匪们早就爬到山头上了,一个接着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见好就收的道理谁都懂,反正击溃贼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像个疯子或者杀人狂似的追着敌人不放。 余少阳用汉阳造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悠然的意味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和草屑,准备转身下山去和二排的其他士兵会合。虽然自己以一人之力连杀七个贼人的威风其他士兵肯定会不明真相、甚至不敢相信,但是无论如何是自己上了山之后山匪才被迫撤退,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就在他要开步下山时候,忽然身后草丛有些细碎的响动。他赶紧止住了步伐,重新顺着树干瞪了下来,悄悄的从灌木丛后面抬起了头向发出响声的地方看了去。天空已经没有了亮光,整个山林显得黑如漆墨,睁大眼睛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来。 难道是风吹草动的声音?或者是野兽? 正在余少阳失去了耐心,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山坡前方四十米外忽然有一条人影从草丛中冒了出来,然后向山头的方向跑了去。他微微一怔,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这黑影看上去那么眼熟,分明就是先前自己准备偷袭山匪时出现过的那个黑衣人! 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一边在心中纳闷,一边悄然的跟了上去,决定逮住这个黑衣人查个清楚。 不过就在他向山坡上快速移动,慢慢接近这个黑衣人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前面这个黑衣人会不会是在追踪先前逃跑的山匪呢?这一点似乎大有可能,既然在刚才自己偷袭山匪的时候对方仅仅是因为意外才弄出了声响,说明对方原本没打算揭穿自己突袭的行为。而且先前这个黑衣人被吓跑之后,现在又折返回来,并且还是沿着那伙山匪逃跑的山头方向继续鬼鬼祟祟的行进,这分明就是在跟踪山匪了。 问题是为什么要如此神神秘秘的跟踪山匪?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人? 余少阳已经接近黑衣人了,多亏了自己熟练的跟踪技巧,让黑衣人没有发现过来。另外一点,黑衣人爬山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很快就让相差的距离缩短到十几米之内了。 他忽然发现对方的身形虽然很瘦小,而且爬山的姿势显得很吃亏似的,一点娴熟的技巧都没有,好几次还险些被草丛和树枝绊倒。更奇怪的是,对方竟然连一支防身武器都没有。 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余少阳心中暗暗的想着,忽然脚下没注意,踩断了一根枯树根。“咔嚓”一声断裂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是那么清脆。他顿时惊了一下,连连忖骂自己太大意了。 前面的黑衣人听到了响声,连忙回过头来,惊讶的看到了已经与自己只有十几米远的余少阳,当即就吓得想要转身逃跑。 “别动,再跑我就开枪了!”余少阳立刻呵斥了道。他丝毫没犹豫的举起了枪,既然自己已经暴露了,那么就必须改变抓捕黑衣人的方式了。 黑衣人将余少阳的警告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山头上跑去。 余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厮还以为自己不敢开枪么?他立刻向黑衣人的小腿瞄准了过去,对于这个神秘的人物,自己在没有弄清楚原委之前,还得留下一条性命。 扳机扣动,枪声响起!黑衣人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不过似乎这一枪并没有打到肉里去,仅仅是擦伤。没过多久,对方竟然再次爬了起来,略带蹒跚的继续向山头上跑去,只不过移动速度更慢了一些。 余少阳索性也不再开枪了,他将汉阳造提在手里,三步并成两步,一下子就追了上去。在距离黑衣人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为了防止对方挣扎或者掏出什么利器出来,他一下子飞扑了过去,从后面硬生生的抱住了黑衣人,将其掀翻在地。一只手扣在对方的胸口处,防止对方的两只手乱动,另一只手则扼住了颈子,以便在不测的时候直接将其致死。 黑衣人不断的挣扎着,可是背后的余少阳动作极为严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说,你是什么人!”余少阳用自己的身躯压着黑衣人,厉声的问了道。 黑衣人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一动不动了,但是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余少阳感到有些奇怪,扼住对方颈子的手不由的用了一些力道,进一步威胁道:“你要是再嘴硬,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审讯敌人的手段那是身为一名特工最基础的技术了,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国际上的同道中人都尝过自己的手段,足足有六成以上的人没能熬过两个小时。 可是就在这时,余少阳听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黑衣人低低的嘤泣声,声音细小而柔弱。在哭声传出来的同时,对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哀伤。 他怔了怔,这人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竟然还哭起来了? 经过这一缓,余少阳忽然觉察到确实有一些异样之处了,他紧紧扣着黑衣人胸口的手感到有些奇怪,对方的胸膛似乎很鼓,然而又不像是胸肌那般坚硬,反倒是显得酥软绵绵。刹那间,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爬起身来,一把将黑衣人翻转过来,顺势还扯掉了对方遮掩面容的黑布。 “你是女人!”他惊讶的脱口说道,同时拧紧了眉宇,眼中带着浓厚的不可思议。 黑衣人摘掉了蒙面黑布,顿时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孔,黑黑的大眼睛里攒着泪光,在黑夜里显得晶晶动人;小巧的脸颊有着白皙玉嫩的皮肤,与一身黑衣相衬托更是晶莹剔透,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同时屈辱和愤怒、同时还带着恐惧的目光直瞪瞪的盯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 这女人还真是一个美女胚子! 余少阳心中虽然对这个女人有所感慨,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目的。沉了沉气之后,他收拾了一下脸上的惊讶,恢复了一副冰冷的摸样,斥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黑衣女子忽然抓起了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了余少阳的脑袋。 刚才惊愕当中余少阳放开了对方的双手,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这女子竟然偷偷的捡了一块碎石。不过身为现役特工人员,灵敏的反应立刻就起了作用。伸手一挥,狠狠的抽在了女子拿石头的手腕处。 “啊!”一声痛呼,石头已经飞滚出去老远。 余少阳一把抓住了黑衣女子刚才准备行凶的手,愠怒的吼道:“你还真有能耐?” 啪!突如其来的一声。 黑衣女子趁着余少阳说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再次出手,一巴掌打在了余少阳的脸上,留着指甲的手指顿时抓破了几道皮,血沫和皮屑都夹在了手指甲里。 余少阳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几滴硕大的血珠顺着被抓破的伤口缓缓滚了下来。这小妮子出手还真是歹毒!对于女人,不论是美女还是丑女,他原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尤其面对的还是一个满是疑问的俘虏。耐心渐渐消失了,看来自己必须辣手摧花了! “是你逼我的!”他冷冷的冒出了一句话。 黑衣女子的眼中顿时增添了更多害怕的成份,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任凭泪水越来越泛滥,但是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余少阳忽然抓住了黑衣女子的右手,再次将其身体翻转过来,使出擒拿卷肘的手法,一只手压着对方的背部,另一只狠狠的反扣手腕,利用人体手肘反关节弯曲制造出断裂似的痛楚。 “啊………….!”黑衣女子感到自己的右手手肘似乎要断了,失声痛叫了起来,大大的眼睛泪水倾泻而出。全身瑟缩的颤抖着,俨然宛如一只寒冷冬天落水的小猫一般。 ------- 【似乎情况不对,签约的书不能改书名了,所以各位大大还是继续关注《国罚》吧!呵呵呵!】 第十一章 打断 余少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在他的心中却又有了疑惑。/|\泡'书'吧'()更新超快/|\原本以为对方竟然敢冒险跟踪山匪,不管怎么说也会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女特务之类,可是当自己扭住对方手腕和肩胛时,却发现这副身子骨也太柔弱、太单薄了一些,根本就不是一个练过的人。 更重要的一点,他刚才在抓住女子的手的时候,发现这只手柔软不堪,不单单手背皮肤光滑如玉,就连手指和手掌上连一点老茧都没有。这说明对方根本不会用枪、用刀,甚至连日常家务活儿都沾手的少。 难道她是大家闺秀?可是有哪个大家闺秀能擅自跑出家门,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去追踪山匪呢?这与这个时代的风俗简直大相径庭。 他缓缓的吁出了一口气,冷声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等了几分钟,只有女子咬着嘴唇发出的哭泣声。 “你还真是一个烈女子!”余少阳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却没有继续弯曲她的胳膊,“如果你执意不开口,我会先一根一根扭断你的手指,然后再扭断你的肘关节,最后再扭断你的肩关节。同样的方法,我还会再你的左手上再试一次!” 他一边说着,握着女子手腕的手慢慢向上移动,抓住了她的手掌,然后大拇指将她的小手指压到最大角度。如果自己继续用力,轻而易举的就能扳断这根又细又软的小手指。 黑衣女子全身颤抖的更厉害,她听到了余少阳的那种威胁,平日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和恐吓,早已经快要被逼到绝望了。 “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她终于松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低,而且还带着颤音,但是口吻却显得坚硬无比。在说话这句话之后,她心中最后的防线崩溃了,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却突然松开了抓住黑衣女子的手,缓缓的站起身来。这倒不是心软,只是通过这一番的了解,他已经很清楚这个女孩子是绝不会服狠,审讯手段有很多种,进行**上的摧残那是用来对付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而对于普通人则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他转过身把自己的汉阳造捡了起来,刚才在扑倒黑衣女子的时候,枪就顺手丢开了。重新将子弹拉栓上膛之后,他又再次看向女孩。 黑衣女子哭声渐渐小了起来,她缓慢的从地上翻过身来,大大的双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看了看对方手中的枪,又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衣着,一时半会儿还不敢乱动。 余少阳坦诚的说了一句:“我不会再伤害你。” 黑衣女子怔了怔,脸上的恐惧依然没有消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要杀了我吗?”前一分钟视死如归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全无了。 余少阳摇了摇头,为了表示自己的承诺,他把步枪背在了肩膀上。 黑衣女子眨了眨大眼睛,眼眶中泪水已经干涸了。她伸出一只手护在自己胸前,似乎是因为刚才余少阳抓住胸脯的时候太用力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沉默了一下后,她又尝试的问了道:“那……….那你想要做什么?” 余少阳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黑衣女子,虽然天色太暗看得不甚清楚,但是从少女的模样上,依稀还能判断出对方只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一身黑色紧身衣,把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也完整的呈现了她的曲线身材。 他向前迈动了一步,沉声的说了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少女慌忙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余少阳一眼之后,忽然说道:“等等,等等,我,我好像见过你!”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当然见过我了,你差点坏了我的好事知道吗?” 少女看到余少阳阴鸷的脸色,心中虽然害怕,但是好歹明白了过来,对方不是山上寨子里的人。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你………你是官军吗?先前你躲在树后面,是为了偷袭他们?” 余少阳不置可否的反问道:“你一直以为我和刚才那群山匪是一伙的吗?” 少女听了这番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与刚才的山匪一伙就好。 她起初的时候虽然觉得对方很奇怪,如果是山匪的话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在荒山野岭里面遇到带着枪的陌生人依然要警惕一些。 她白皙的小脸忽然变得急切起来,双手在胸前捏成小拳头,就好像有些事关重大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似的。焦虑了一阵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她再次问道:“你真的是官军吗?” 余少阳心里暗暗叫骂,你看不到我穿着军裤吗?不过回头想想也是,现在天色太暗了,少女未必看得清楚。就算是刚开始自己在埋伏山匪的时候,这少女也有可能太慌忙,没能看到这条军裤。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好吧,我的确是官军,刚才的山匪在抢劫我们的军火。” 少女没有等余少阳把话说完,连忙的打断道:“听着,这件事是一个阴谋诡计,我爹的手下要陷害我爹。我求求你,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劝劝你的长官……….”因为说话太急,一口气没有换过来,不禁在这关键的时刻断了一下。 余少阳的眉宇渐渐拧紧了起来,少女的话虽然没说完,而且歧义很大,但是这仅仅透露的一句半的话也足够表示事态严重了。他连忙说道:“你慢慢说,不要急!” 少女喘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可是突然之间,山头那边猝不及防的响起了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一下子从余少阳胸前前划过,擦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他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势,惊慌的连忙按住黑衣少女,两个人一起趴伏在了地上。 这时,山头上传来了叫喊声,竟然是那帮已经逃走的山匪又折返了回来。黑乎乎的山头上,七八个身影在探头探脑的晃动着。原来刀疤带着手下翻过山头之后,心中的情绪依然愤愤不平,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听到了余少阳射击黑衣少女的枪声,误以为有落单的弟兄又遭到了袭击。 刀疤很清楚自己这帮手下,如果是被打死了那就算了,但是如若是被活捉了,只怕挨不住几下子就会把事情全部招了。这次拦路打劫军火的事情是决不能有任何纰漏,为了保险起见,于是他连忙带了部分人返了回来。 山坡上,余少阳将步枪取在了手里,他现在距离山头差不多有六七十米远,不过多亏有了夜色和树林的掩护,这段距离依然让双方看不清楚彼此。 山头上的山匪知道官兵神枪手有听声辨位的能力,在摸不清楚具体情况之前,谁都不敢再开枪了。于是场面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他们怎么回来了?”黑衣少女在余少阳身边焦虑的说了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余少阳没有去看少女,只是出言安慰道:“怕什么?有我在呢。你现在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给我听,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少女扭过头来看着余少阳,大大的眸子在黑暗中宛如星光一样闪烁着。 “好吧。”她沉了沉气,让自己害怕的情绪冷静了下来,“这些山匪都是我爹的手下。” 余少阳吃惊不小,转过头直瞪瞪的盯着这个黑衣女子,道:“什么?他们是你爹的手下,那你爹就是匪首了?” 他实在想不通,如此秀气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是一个山匪呢?而且还是山匪老大的千金?这件看上去似乎显得太荒诞了一些。 少女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很忧郁,她似乎知道余少阳心中的疑惑,于是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世,说道:“我娘以前是县城举人家的闺秀,十七年前她出嫁到银山镇,可是花轿在半路上被劫了下来,后来就在山上做了压寨夫人。” 她快速的说完了这番话后,抬头看了看山头上,接着道:“这些人都是我爹的手下,领头人叫李啸虎,这些年来他欺负我爹爹年迈,一心想要夺取龙头的位置。有一次我下山去县城里买一些什物,偶然发现了李啸虎也在城里出现了,当时他是在一个茶馆里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交谈什么。虽然一开始我没有起疑心,但是后来李啸虎下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他还故意拉拢了一些寨子里的兄弟,经常违抗我爹的命令。” 余少阳似乎能猜出大概的情况了,这个丫头怀疑这个李啸虎对她的爹爹不利,因此在今天李啸虎下山打劫军火的时候一路跟踪,可是这当中有依然有许多疑点。他沉默的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既然你娘是被掳上山的,那你娘和你应该很恨你爹才对。你怎么会想到要帮他呢?” “我爹对我娘和我一直都很好,从小到大他都把我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对待。李啸虎是坏人,他………他经常想欺负我。”少女回答了道,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但是更多的则是愤怒。 余少阳对此倒是很会意,这丫头长相确实很有姿色。他又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次跟踪李啸虎,是因为他这次下山打劫官军是瞒着你爹妄自行动的吗?” ----- 【每天只涨20个收藏,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各位读者大大如果看得顺眼请收藏一下,如果觉得不好还请指正!】 第十二章 折返回来 少女连连的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再次焦急起来,说道:“是的。///李啸虎中午下山的时候,根本就没和我爹打招呼。而且,我们寨子是有规矩的,绝对不能打官府的主意,我娘都跟我讲过,她在山上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寨子与官府发生过冲突。所以李啸虎这次劫持你们一定是为了激怒官军,给寨子惹麻烦。” 余少阳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只不过黑暗中并没有让少女察觉到。 “自从你怀疑李啸虎之后,就经常跟踪他吗?”他没有顺着少女的话继续谈下去,而是另外的发问道。 少女忽然觉得余少阳的问话有些奇怪,但是依然回答了:“不是这样的,今天我在寨子后山偶然看到了李啸虎在分枪支武器,那些枪支好像是刚从山下运上来,都是快枪。快枪在我们寨子里原本是很少的,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余少阳接着发问:“你告诉你爹了吗?” 少女洁白的脸蛋上有些失落之色,她哀怨的说:“我爹不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提醒过我爹了,就连我娘也经常跟我爹说,要多提防李啸虎。可是我爹认为妇人不该管寨子里的事情,一直都不相信我娘和我的话。他只说那批枪可能是李啸虎新购进回来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余少阳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她自称是匪首的女儿,并且因为怀疑李啸虎意图不轨所以前来跟踪,这原本就是很荒谬的事情了。另外一点,既然李啸虎是为了图谋山寨龙头的位置,那么他招惹官军迁怒山寨,对夺取龙头之位有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引火焚身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整件事如同这个小妞所言,但是这都是属于山匪内部的问题,现在李啸虎打死了那么多官兵,你以为跑来求求官军不要报复山匪就能了事? “怎么了?”少女觉得余少阳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问了道。 余少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步枪,忽然卸下了弹匣,往里面填满子弹。一边添装,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低了低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反问道:“你问人家名字干什么?”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正如你一开始不相信我一样,我也不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疯丫头,胡乱说自己是某某老大的女儿呢。” 少女鼓着脸,气呼呼的说道:“你才是疯了呢。”她沉了沉气,最终低下了声音说道,“你………你叫我娟娟好了。” 余少阳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抓住了少女娟娟的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必须跟我走,我要抓你回去向队官交待!” 娟娟大大眼睛里顿时充满了不敢相信,小脸蛋上急的通红起来。她微微的张开了小嘴,半天才发出声音来:“你,你不是打算帮我的吗?” 余少阳冷笑了两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哼,既然你说你是这帮山匪首领的女儿,今天他们杀了我那么多弟兄,这件事总得有个交待。我要把你带回队里去,用你来要挟你爹,让你们寨子弃械投降,今天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娟娟哭了起来,一边抽噎着,一边用哀求的声音说道:“我都告诉你了,李啸虎打劫官军的事情,我爹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余少阳对眼前哭得如同小花猫一样的少女,一点也不为所动,他冷着脸色,说道:“这些是你们家事,与我何干?不管是今天是谁下山劫杀官兵,这份罪责你们是推卸不了的。”他说完,不再与娟娟拖延下去,用力拽着少女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准备转身向山下跑去。 少女心灰意冷,但是却绝对不甘于坐以待毙。她拼命的挣扎着,反抗余少阳的强行手段。 余少阳好几次竟然被她挣脱了过去,这关键还是因为穿越过来之后,这副身子骨太弱了。愠怒之下,他一把将娟娟拦腰抱住,准备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少女身形很轻,小蛮腰又细又软,可是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她,依然顽强的反抗着,挥舞的小手一边抓一边打。 就在这时,枪声再次响起。 原来就在余少阳和娟娟谈话的过程,山头上的山匪等了半天发现下面没动静,于是派出了两个人悄悄的摸了下来检查一下情况。这两个山匪不知不觉就顺着山坡摸了下来,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正是余少阳与娟娟纠缠之际,顿时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一颗子弹正打在余少阳的腰间,他闷哼了一声,连同被抓住的娟娟一起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一摔,正好是他在上面,整整的压着了娟娟的身子。 娟娟大惊失色,想要推开余少阳,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余少阳差点被疼昏迷了过去,可是顽强的毅力一直让他撑了下来。他看了看被自己压在下面的少女,两个人的鼻子尖都差点碰到一起去了。娟娟的呼吸又急又促,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上面另外一双眼睛,两只小手护在自己的胸前,一时倒是显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呼气如兰了。”余少阳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然后撑着身子从娟娟身上翻了过来。他可不是好色之徒,更何况尤其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 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伤势,那颗子弹似乎是射偏了,从腰间边缘直穿而过,留下了一个血窟窿。该死,希望没有打到我的肾脏! 虽然余少阳已经从身上起来了,但是娟娟依然还躺在那里,心里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余少阳想找一些布条包扎一下伤口,可是还没等他坐起身来,山坡上面传来了山匪的吆呼声:“我打中了,快,他在这里!” 余少阳咬着牙强忍着伤痛,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汉阳造,奋力的爬了起来。这时,他正看到山头上冲下来了几个身影,并且在自己面前二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后面,还有两个人影在躲躲藏藏的晃动。 他立刻抬起枪向那一棵大树瞄准了过去,树后面的两个山匪藏得很严实,而且这个时代的步枪可不见得有穿射的效果。可是在寻思了几秒钟之后,毅然扣动了扳机。砰!这一枪打在大树的右侧边缘,削掉了一批树皮。 两个山匪吓了一跳,顿时知道了这个官兵还没死,想到对方那骇人的枪法,于是都出于本能的拼命的向左边躲进去。可是这样一来,靠外面的那个山匪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一半边身子从树背后面露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余少阳眼疾手快,拉栓上膛之后一枪就射了过去,正中靠外面山匪的手肘。手肘当即被打了个洞穿,这个可怜的山匪痛嚎的倒在了地上,惨烈的声音在这个漆黑的山林中响彻悠远。只不过几秒钟之后,第三声枪响终结了这惨叫,山匪倒在地山将大半个身子都暴露了出来,结果被一枪打中了脑门。 躲在树后面的另外一个山匪看到同伴的惨状,尖声的号了起来:“他还没死,他还没死!二毛子被他打死了!” 从山头上刚刚下来的几个山匪们立刻趴在了地上,自顾自去找掩护去了。 余少阳在连开了三枪之后,腰部疼痛难耐,喘着粗气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伤口。他扭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少女娟娟,这个时候她已经爬起了身来,正缩着身子躲在一棵树后面。 余少阳刚准备开口去叫她,可是少女很机灵,在听到枪声都消失了之后,立刻拔腿就向山坡西边的方向逃了去。她在跑动的时候左腿有些蹒跚,很显然是刚开始的时候被枪射伤了。但是好在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在夜下的山林里很难被发现。 “回来!不然我开枪了!”余少阳冲着娟娟的背影喊了一句。 娟娟稍稍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余少阳一眼,她的双眼带着几丝泪光,流露出失望和伤心的情绪;小小的嘴唇抿得很紧,仿佛在展示自己坚强的一面,却显得是那么无力。在看到余少阳没有举枪对准自己后,立刻又继续跑了起来,很快就淹没在一片黑暗的草丛之中。 余少阳最终没有举起自己的枪,他感到腰间的伤势似乎很严重。现在天色太暗,只怕不利于自己作战了。也不知道山下面二排的其他人跑了没,不过看情形差不多不会等自己了。思索了一阵之后,他决定不再与这些山匪犹斗,先脱身为妙。 随即,他往山头上看了一眼,那些山匪正在躲藏着。这是一个好时机,于是立刻转身向山下跑了去。从傍晚到现在,自己已经在山上和这帮山匪纠缠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追上山有多远,而下山的路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得那么遥远。 -------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大概会比较晚,为了冲下周的新人榜,还请各位大大多多帮助呀!】 第十三章 三排来了(上) 踉踉跄跄的在树林草丛间穿梭着,这下山的路果然如同传言中那样不甚容易。|/\/\|余少阳一只手提着自己的步枪,另外一只手仅仅的捂着腰间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流溢出来。下坡的路上,时不时会冒出几颗挡路的枝条,抽打在身上,虽然没有枪伤那般疼痛,但是却也弄的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方有了一些亮光。这些亮光点点细细,偶尔还会有晃动,显然是火把放出来的光芒。从火把数量可以推断出来,山坡下面起码有二十多号人。 余少阳斜靠在一颗树干上休息了一会儿,他不难推测现在在山坡下面举着火把的人是谁。二排的那帮新兵蛋子先不说会不会扎火把,就算有人会,天黑下来之后也没有现成制作的火把材料。这些举着火把的人想必是银山镇派来接应的部队了,二排护送新发下来的军火可不是一桩小事,到现在还没有返回驻地,队官肯定会起疑心了,因此派人过来查看一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歇息了一下之后,他回头看了看后面,身后的山坡上一片安静,看来那帮山匪没有追下来。于是接下来的路程,自己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挨的向山下走了去。 刚刚来到山坡边缘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山道上站着好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士兵,与此同时,有几个离的近的士兵也发现了山坡上有动静。他们立刻警觉了起来,纷纷拉响了枪栓,向山坡上对准过来。 “什么人!”有一个士兵喊了道。 这一喊,让周围的其他士兵们都惊动了,纷纷赶了过来。一时间火把的火光和枪口都聚集到了一点。 “是我!”余少阳回了一句,然后扶着一棵树从山坡上跳了下来。 这些士兵早先赶过来之后,自然都听二排的人说过,余少阳只身一人摸上山去偷袭山匪去了。当然他们在山道上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动静,大多人都认为这厮要么是被山匪打死了,要么是被活捉了,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借机开路当逃兵去了。 一个士兵走上前,将手中的火把靠近了一些,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孔。只见余少阳两个肩膀都带着伤,袖筒早已经血红一片,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腰间,脸上一片惨白,同时还喘着粗气顿时。这个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嘿,还真是你小子,你还真命大呀!” 余少阳看了看这个士兵,然后又看了看周边围过来的其他士兵,他认出了这些人大多是三排的士兵,其中也还夹杂着几个二排的人。 三排与二排是营房隔得很近,闲暇之余三排的老兵就是喜欢到二排来逗新兵玩耍,久而久之大家都是很熟悉的。只不过现在,无论是三排的老兵还是二排的新兵,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如同三天前余少阳把黄二牛打趴下的时候一样。 这时,士兵后面传来了训斥的声音:“让让,让让,余少阳回来了?”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很像样军服的军官拨开了围观的士兵走了进来,在这个军官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二排的两个棚目官刘定文和杨老头。 军官看到了用步枪撑着身体的余少阳,一对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脸色也是惊奇万分,这才开口说道:“哟,余少阳,你还真是与山匪拼了一个你死我活呀?山上现在什么情况?” 余少阳看着这个军官,知道对方是三排的排长郑子牛。 郑子牛是云南人,不过在四川混迹了很多年,去年刚刚调到三排。虽然他是外地人,但是在银山镇的大街上混得很开,当然这跟先前三排的土霸黄二牛还是有一层关系。两天前黄二牛找来一把大刀冲进营房要找余少阳报仇,这柄大刀就有可能是郑子牛从中施以援手。因此可不难看出郑子牛是对余少阳相当看不出顺眼的,只是没料到这小子能把黄二牛都打得满地找牙,心中自然还是有些余悸。 “我在山上杀死了八个山匪,他们现在已经逃了。”余少阳不愿意多说什么,仅仅简单的一笔带过。眼下他必须歇一歇气息,保存体力,以免自己失血过多昏过去。 郑子牛把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瞪大了,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有能耐呀?杀了八个山匪,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汉最重兄弟情了,他们会让你活着回来?” 跟在后面的刘定文立刻附和的点了点头,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在讥作余少阳了,于是推波助澜的说道:“就是,现在山匪都没影子了,你说杀了多少就多少,你怎么不说你把山上的匪窝全部端掉了呢?哼。” 余少阳瞪了刘定文一眼,这个只会狐假虎威的小人,先前要不是自己力挽狂澜,指不定这厮已经是逃兵了。他现在不确定自己在山上与山匪搏杀的时候,刘定文和郑子牛都谈了一些什么,不过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刘定文很显然向郑子牛歪曲了事实,同时郑子牛也极为配合的站在了刘定文那边。 刘定文被余少阳的目光瞪着,大热天浑身竟然忍不住有些寒战。他再次想起了余少阳开枪打死二子那时候的冷血,真担心这厮会不会瞅准时机干掉自己了。 “哼,妈妈的,你,你小子还敢瞪我?是不是让我说中了实话,心里害怕了?”刘定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 郑子牛冷眼看着余少阳,接着说道:“余少阳我可告诉你,谎报战功那可是大罪。” 余少阳站直了身子,阴沉的笑了笑,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郑长官,你如果我不相信,可以派人上山去看,如果找不到八具山匪的尸体,你可以治我的罪。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面前,郑长官你可不要污蔑人!” 郑子牛听了余少阳说话的语气感到非常不舒服,冷嘶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指着余少阳骂道:“你这个痞子,还敢教训我起来了。我看你个龟儿子的有通匪的嫌疑呢!”他说完,准备让手下先把余少阳给绑了,反正看余少阳受伤不轻,就算回去之后会澄清过来,但是路上也不想让其好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杨老头连忙做起了和事佬。 他走上前来笑吟吟的对郑子牛说道:“郑排长,余少阳现在受伤不轻,肯定是晕血冲昏脑袋了,要说他在山上杀了八个山匪这事儿老头子我都不相信呢。不过,余少阳他在山道上开枪打死过两个山匪,这可是咱们二排所有人都看到的呀,通匪这罪名怕是扯不上这门子事儿啊。” 杨老头的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先站在郑子牛的立场上否认余少阳在山上杀死了八个山匪,给了郑子牛一个面子,然后又把余少阳当着二排所有人的面打死过两个山匪的事情强调了一下,让郑子牛想要折磨余少阳的理由站不住脚。这可谓是一举两得,既不得罪郑子牛,也为余少阳求了情。 郑子牛刚才只是气急之下说的话,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但是在这个强权时代,有权有势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利用。不过杨老头现在替余少阳说话了,倒是提醒了一下他,如果自己依然要刁难余少阳,只怕回到镇上之后队官问起来为什么余少阳被捆绑着,自己也没什么可靠的理由应付。 “哼,姓余的,咱们走着瞧呢。”最终他丢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对周围的士兵吆喝道,“看什么看,都散了都散了。还有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们,再看就把你们眼珠子给抠出来,快去把翻倒的子弹收拾收拾,要是少一颗子弹,看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们。” 郑子牛没有再看余少阳一眼,转身走开了。刘定文像一只跟屁虫似的,一直尾随在郑子牛的后面,两个人走到山道的另外边,各自点着了一支卷烟抽了起来。 周围的二排新兵和三排的老兵也都各自散去了。三排的老兵举着火把照亮,督促着二排的新兵去先前牛车翻倒的地方,把散落出军火箱的子弹重新拾掇起来。 余少阳终于撑不住了,只感到头晕目眩,心脏有一种衰弱的感觉,身形摇晃了一下就要栽倒下去。好在来自前世特工的灵魂拥有坚毅的精神力,使足了手劲用汉阳造保持了平衡。 杨老头看到这里,连忙招呼了一个与自己关系最好的二排士兵,两个人一起上前把余少阳扶了住。杨老头看到了余少阳腰间的伤口,忍不住惊讶了起来,说道:“余大少,你,你还真是能忍着牙关呀,这伤口都能把一根手指头塞进去了。” 余少阳被扶着来到一旁的山根处坐了下来,身心俱疲的他有些发晕了,索性闭着双眼蓄养精神。 -------- 【分强中,求推荐票,求收藏。原本打算将书名改为《川军崛起》,可是签约的书修改书名需要重新签约,所以比较麻烦。暂时还是保留《国罚》的书名了,十分抱歉。小弟今晚冲榜,还请各位大大倾囊相助了,小弟泪奔跪谢】 第十三章 三排来了(下) 杨老头好歹也是上年纪的人了,对于应付各种伤口还是一定经验的。// //他马上起身在山道中央找了一些碎土灰,然后回到余少阳身旁,在另外一个士兵的帮助下,将余少阳的衬衣掀了起来,因为鲜血有些凝固了,在触及伤口的时候甚至有些粘稠不堪。在揭开了粘在伤口的衣服时,就像是要硬生生的剥开痂疤似的。 在露出伤口后,杨老头砸了砸舌头,对另外一个士兵说道:“黄六子,你看看这伤口,换做是你的话,只怕早已经疼的死去活来了呢。” 黄六子年纪不大,跟先前死掉的二子差不多一样都仅仅只有十几岁,他在看到了余少阳腰间的这个血窟窿后,脸色早就惨白了起来。 也不知道山匪用的是什么子弹,竟然径直把这腰边打穿了个透穿,乌黑的鲜血一直在不断的溢出来,先不说余少阳从山上走下来的路上流了多少血,单单是现在粘在衣裤上的血渍都有好几两之多了。 “哎呀我的妈哟,这…………这还真是吓人撒。”黄六子战战兢兢的说道。他看了看余少阳,对方微微闭着的双眼,嘴唇发白,额头冷汗连连,也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昏迷过去了。叹了一口气,为了分散自己对鲜血的恐惧情绪,他小声的问了道:“杨老头,你说说看,余少阳他在山上真的打死了八个山匪吗?” 杨老头用空余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干瘪的辫子,微微的摇了摇头,略带严肃的说道:“你操这个心那不是白忙活嘛。难道刚才你们看到三排的老郑什么态度?这余少阳在山上有没有打死八个山匪,还不是郑子牛说的算嘛。” 黄六子有些感到不公平,说道:“杨老头,这余少阳虽然狠,但是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稳住了咱们,咱们现在指不定都是逃兵了呢。” 杨老头用两只手搓了搓那些碎土灰,一边搓着,一边瞪了黄六子一眼,怪道:“你小子就别多嘴了,你也不想想余………余少阳打死二子的那会儿,二子在咱们排里难道不老实吗?人家不过一个孩子,就这么一枪给………”说到这里,他觉得有些话说不下去了。 他将差不多搓热了的碎土灰一点点的洒在了余少阳腰间的伤口上,将整个血窟窿堵了起来,然后想在自己身上寻找布条好替余少阳包扎。不过最后他看了一眼黄六子,说道:“黄六子,把你的褂子撕一块给我。” “你咋不撕你自己的呢?”黄六子舍不得自己的短褂子,那可是自己参军前老娘亲自缝给自己的呢。 杨老头板着脸色,拿出老人的气势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哩,叫你撕你就撕嘛真是的。你没看到,我这衣服脏兮兮的怎么拿得出手来?快快快,等下余大少发火了,看他怎么治你!” 黄六子拗不过杨老头,不管怎么说杨老头是自己的长官,于是他脱下了短褂子,沿着针线缝纫的地方撕了一条下来。他一边撕的时候,嘴巴上还一边抱怨着:“杨老头你也真是的,刚才还说余少阳打死了二子不应该,现在却装老好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有啊,既然你心里也责怪余少阳,先前为什么还要在郑排长面前帮他说话呢?” 杨老头照着黄六子的脑门狠狠的敲了一下,瞪眼说道:“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责怪了余大少呢?真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嘴巴就冇不住撒?” 黄六子还想多争辩几句,可是最终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余少阳,把嘴巴缩了起来。 杨老头用布条围着余少阳的腰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心里同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余少阳已经辨若两人似的。从前在二排里,余少阳能谈得上话的就仅仅只有二子和黄六子这些孩子们,其他年龄大一点或者资历深一点的士兵经常就是欺负他们这些软柿子。可是这几天情况完全变了样,余少阳好像真是被哪个厉鬼上身了,不仅打跑了黄二牛,还眼睛不不眨就开枪打死了二子。真是让自己这个老头子接受不了。 余少阳的身躯虽然薄弱,但是意志力却继承了二十一世纪特工的强韧,所以从始至终他合着眼睛却并没有昏迷过去,仅仅是在修养气息而已。杨老头和黄六子的话他都听在耳里了,不过自己心中对杀死了二子依然没有任何愧疚,不管和二子的关系怎么样,现在的余少阳已经不是原来的余少阳了。 他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杨老头和黄六子都吓了一跳,敢请这余少阳先前没昏迷过去? 余少阳看了杨老头一眼,语气虚弱的说道:“杨长官,谢谢你了,我余少阳承你一个人情了。” 杨老头愣愣的炸了眨眼,心想这余少阳刚才难道没听到自己的抱怨吗?不过既然对方没发怒,还对自己表示了感谢了,那其他事情就不必担心了。于是他连连的摇了摇手,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忽然看到了山道另外一边的郑子牛和刘定文,他们正和三排的两个棚目聚在一起交谈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有人偷偷向这边瞟来一眼。 “杨长官,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他又开口对杨老头说道。 杨老头听到余少阳刻刻板板的称呼自己为“长官”,感觉太别扭了一些,于是说道:“余大少你尽管问,不过这长官啥子的,你还是别往牢头我的头上扣了,怪见外了撒。” 余少阳点了点头,问道:“我在山坡上那么久,你们怎么没逃?” 杨老头是一个直心眼,想都没想便说了道:“唉,刘棚长早就想逃了,但是只道这天色还没暗下来,就多坚持了一会儿。后来听到山上的枪声乱了,都猜到是余大少你在偷袭山匪了,这刘棚长就拉着弟兄们准备向山下跑路。” “那后来,怎么又没跑成呢?”余少阳继续问。 杨老头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跑到一半了,山下面饶了一圈,又跑回了山道上。那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咱们就看的山道远处有火光,好像是一队举着火把的人正赶过来了。黄六子就是他,还傻了吧唧说是山匪带队杀过来了,害得我们吓了一大跳。后来我就想啊,这山匪举着火把从银山镇的方向过来,这也太离谱了吧,于是就和刘棚长商量了一下,接着就断定是镇上派人过来接应咱们了。” 余少阳已经可以知道后面的情况了,他说道:“三排来了之后,为了回去之后好交差,然后你们就一起返回这里,把弹药箱子打算重新收拾收拾?” 杨老头听了余少阳的话觉得似乎是在讽刺,不过他人老脸皮也老,一点也不在乎,唏嘘的应了一声:“是,是,就是这样了。反正咱们人多起来了,料想就算山匪回来也不敢和我们过手了。” 余少阳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清楚了。他顿了顿,又问道:“那,刘定文和你是怎么向三排的排长交代咱们遇袭的事情呢?” 听到余少阳这一问,杨老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原本就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人,自然而然这向赶来支援的郑子牛汇报情况的人,就轮到刘定文去说了。而刘定文那会儿估计以为余少阳已经死翘翘了,当然就胡编乱造了一通,甚至还把打死逃兵二子的事情说成是他命令余少阳执行的。 总之就一句话,力挽狂澜的人是他刘定文,余少阳不过是在刘定文指示下的小卒子罢了。 而当时,二排的其他士兵要么就是以刘定文马首是瞻的小马屁精,要么就是如同黄六子这样不敢啃声的小娃子,自然没有人来指责刘定文是在搬弄是非了。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现在也不想多说刘定文的坏话,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犯不着得罪任何人。于是他搓了搓手,敷衍的说了道:“唉,不就是那么回事嘛。余大少好歹你现在活着回来了,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可是一旁的黄六子忍不住插嘴了一句:“余大哥,唉,你自个悄悄刘定文和郑排长那嘴脸,也应该很清楚他们两个人说过什么了。刘棚长跟郑排长认识的早,郑排长肯定是偏袒他了咯。” 杨老头赶紧敲了一下黄六子的脑袋,叮嘱道:“你小子乱嚼舌头,不怕三排的老兵听到了给你穿小鞋吗?这话让刘棚长听到了,你以后的日子算是到头了。”他说着,还略带紧张的瞅了瞅身后,好在这时候其他人都站的远。 黄六子被杨老头这一敲,顿时也害怕了起来,连忙闭嘴不说话了。 余少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还真是让人有苦难言了。不过他丝毫不在乎今天的功劳就这样白白的被窃取了,也不在乎刘定文与郑子牛会怎么构陷自己。如果这些小丑真把自己惹毛了,他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他现在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就是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娟娟,她是不是山匪寨子里的千金小姐此时还不敢打包票,至于她告诉过关于李啸虎私自下山抢劫官军的事情,也有很多疑点。不过这些事严格的来说与他无关,自己之所以一直惦记,是在思考着有没有必要将这件事上报给队官而已。 第十四章 抢功 二排的士兵们大概收拾了两个多小时才将那些散落的子弹全部捡了回来,此时他们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还受了一场惊吓,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 \ 郑子牛虽然是让二排的士兵把散落的子弹一颗不少的都找回来,可是黑灯瞎火的要完成这样苛刻的任务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少了几十颗、几百颗子弹也没什么大碍,反正银山镇这边好几年都没大动静了。 早先三排前来支援的士兵就在山道另外一边找到了第一辆牛车,这只老黄牛受惊后就沿着山道跑出了老远,不过好在避过了一劫,没有落地像另外一只老黄牛那样惨死。现在牛车少了一辆,那些装子弹的军火箱子就只能用人力来扛着了,而这体力活三排的老兵当然不会出手,一个个跟奴隶主似的吼着二排的新兵蛋子们去搬运。 二排的新兵蛋子们可算是倒霉倒到家了,先受惊,后挨饿,现在又要出体力。 三排的老兵在叫杨老头过来搭个手的时候,杨老头一脚就把黄六子踢出去了,然后自己搀扶着余少阳,推推嚷嚷的说着“自己在照顾伤员”、“我年纪一大把了,扛一个箱子搞不好闪到腰了”。反正军火箱子不算多,二排每人扛一箱子人还有多出的,所以也没有人去理会杨老头和余少阳了。 刘定文自然也不会出手去做这种粗活,他跟着在郑子牛后面,提议的说道:“郑排长,那老黄牛反正都死了,咱们带回去也能改善改善伙食撒!” 郑子牛连连的点了点头,赞叹的说道:“哎呀我说,小刘啊,还是你惦记的深呀。” 刘定文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哪有啊,郑排长你先前不是腰疼吗,正好切个牛百叶回去补补身子撒!” 郑子牛望着刘定文会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还是你小子有心,放心吧,回去之后咱俩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保准亏不了你。” “多谢郑排长提拔了。”刘定文心中大喜了起来。 接着,郑子牛叫了三个壮实的手下,把那头已经毙命许久的老黄牛从洼地里抬了上来,准备跟着队伍一同带回镇子上去。 两个排的士兵在原地大概休整了十几分钟,这期间三排的士兵把山匪的七八具尸体都丢在了洼地里,然后找来几根树枝做成简易的担架,把梁排长的尸体放了上去。至于另外五个牺牲的新兵,郑子牛与他们可没什么感情,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理会,于是就与那些山匪的尸体一样抛尸荒野了。 之后,就开始向银山镇返回了。 有了三排带来的火把,这夜里赶路容易多了,此时距离银山镇也不算太远,士兵们就这样一路无话的返回了驻地。 --------- 银山镇虽然距离县城偏远,而且又是与内江交界的地方,换了是以前这里绝对算得上是荒凉的穷镇子。不过好在九年前清政府有放出消息要修建成都到汉口的铁路线,于是省府为了积极做好修铁路的准备,先是公私合开了一条由成都到重庆的通路,后又在川汉铁路沿途各个县镇规划路线点、储备修铁路的物资。 不过到1911年,四川突然爆发了反对出卖铁路权给洋人的保路运动,这川汉铁路的修筑计划就此永远的成为了泡影。虽然川汉铁路修筑不了,但是先前省府开辟的成都到重庆的通路却保留了下来,这一条通路其中就有一段是经过了银山镇。这几年靠着这条老迈的通路,银山镇算是繁荣了起来,往来的商人总是喜欢在这里落脚,甚至还有一些刁钻的果贩子专门在银山镇上收办果子滥竽充数。 银山镇迄今为止已经由原来的一条青石街道扩大到了三条街道了,这三条街道末端着连接三个方向,把银山镇辖下的八个小村子都打通了。 当二排和三排的士兵赶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家家户户差不多熄灯休息了,整个镇子显得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极了。乡镇上的平头百姓从始至终都是遵奉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准则,不过主要是到了夜里大伙们都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而然就各自歇息去了。 不过这些士兵乱糟糟的脚步以及埋怨肚子饿的吵闹声,在踏入镇子的路口后就将这原本的安宁搅的一塌糊涂。被惊醒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来到院子门口张望,猜测着这些部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的隔着自家的大门相互窃声议论。 巷陌深处,还有几只老狗凑着热闹瞎叫吠着。 兵油子们才不在乎这些老百姓们的议论,反倒都为自己引来关注而沾沾自喜,于是这叫闹的声音就更大了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这支部队刚刚凯旋而回呢。 镇子上并不是所有屋子都是熄灯了,比如在镇子中央住的几个大户人家,到了夜里他们才不会节省那丁点煤油呢,于是就把大大的院子全部点满灯光。这些大老爷门庭大,在家里还养着一些艺妓,时不时晚上就在家里坐着听听小曲。如果大老爷们心情好了,还会举办更浓重的会戏,让全镇子里的人都到他们家门口来看。 在路过镇子中央的时候,三排有几个老兵低声议论了起来。 “哎呀,你们知道不,上次我在镇子上闲逛,看到过刘老爷他家的那闺女,长得真叫是水灵呀!” “哟,真滴撒?” “那可不是?有机会让你去看一眼,保证让你锤子都硬起来。” 很快队伍就穿过了银山镇唯一繁华的地段,来到了靠近江边的镇子郊区。与银山镇紧靠着的江水是沱江,不过沱江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显得很狭窄了,平日里要想利用沱江做运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是让乡亲们洗洗衣服、打打鱼什么的。要说沱江是银山镇的母亲河也不为过。 除了镇子里几个大老爷家没熄灯之外,此时此刻还掌着的灯地方,就是二排和三排所隶属的队部了。该队一共有四个排,二排和三排是驻扎镇子南边的山窝里,四排则是驻扎在北面的一个村子上,只有队官和一排是留在镇上的队部。 队部就设置在靠近江边的小路上,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院。宅院周围没什么房屋,看上去倒是显得孤零零。此时宅院大门敞开着,早有几个扛着枪的士兵在门外的场地上百无聊赖的走动,天黑之前他们原本是站在镇子路口等候三排的消息的,后来天色晚了,也就懒得在那么远的地方等了。 二排和三排沿着小路走过来了,那些站在队部门口的士兵马上就有一个人跑进了宅院去,另外两个士兵则匆匆忙忙迎了上来。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郑子牛和刘定文自然而然负责与这两个一排的士兵交谈了一番。一排的士兵让二排和三排其他人都在原地休息一下,只派几个人把军火运到队部的仓库去即可。之后,又让郑子牛先进去向队官汇报一下。 郑子牛当即要求让刘定文跟自己一起进去,说刘定文是二排目前的长官,有必要让他亲口描述一下当时遇袭的情况。他在说完这句话后,还冷冷的朝后面的余少阳瞥了一眼。 于是刘定文跟着郑子牛一起走进了队部。 余少阳在杨老头的搀扶下找到小路一边一颗大树下面坐了下来,杨老头看到余少阳似乎一直双眼发冷的盯着郑子牛的背影,估摸着猜测这个余大少心里肯定还是有不服气的地方。于是他劝说了一句:“余大少,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没啥子用处,反正余大少你打死了两个山匪是二排全部都看到了,刘定文那小子就算胡编乱造也不敢抹掉这个事情。” 余少阳想一想觉得也是,自己在山上另外打死了八个山匪是无凭无据的,料想在这官官相护的时代是没有计较的余地了。不过他可不是在为这件事烦心,而是决定向队官汇报一下自己遇上娟娟的事情。 在返回镇子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既然自己穿越到民国已经成了事实,那么就必须安安分分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当然为了活的更好一点,就必须想尽办法往上爬。 他问向杨老头:“杨长官,你有没有请示队官的权力?” 杨老头怔了怔,他是一个粗人,对余少阳中规中矩的问话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请示队官?咱这新队官调来都快三四个月的时间了,连他长啥样我还没见过哩。” 杨老头以为余少阳心中还是不甘心,于是又劝说道:“余大少,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就算你见着队官他也未必会相信你呀。你一个人杀了八个山匪,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的撒!你把队官惹烦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不想与杨老头多解释什么。这时他的腰部又疼了起来,看来伤口还得进行专业的医护处理才可以。就算今天见不了队官也没关系,等把伤口养好了后,自己倒是可以亲自去找这队官。 “杨老头,镇上有医…………大夫吗?”他又问了道。 “有啊,”杨老头看到余少阳吃痛的脸色,立刻就猜出他的腰部又出问题了,连忙说道,“余大少你先挺住,等下散了之后,我带你去镇上李大夫的铺子里瞧瞧去。” 余少阳疼的咬着牙,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第十五章 刘湘 郑子牛和刘定文进入队部大院大概十分钟后,刘定文一个人黑着脸又走了出来。\\//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来,似乎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刘定文沿着小路走到二排和三排休息的地方,他没有停下脚步来,却径直的来到了余少阳面前,冷森森的对余少阳说道:“走,跟我来,队官要见你!”他说完,直瞪瞪的看着余少阳,眼中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似乎是在担心余少阳在队官面前乱说话。 余少阳倒是奇怪了,银山镇的队官自从辛亥革命之后就如同走马换灯一般,隔不了多久就会被上面调走,从来没有哪一位队官会真心的管理过队伍上的事情。 虽然说这次二排运送军火遇到了劫匪,丢了几个人的性命,可是在乱世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更何况军火的损失并不大。按道理来说,队官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对,随便听任了郑子牛、刘定文的胡话就可以草草了结就罢了。 余少阳心中有一些疑惑,猜不出这陌生的队官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在杨老头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打算跟着刘定文去队部大院里。 “杨老头,用不着你来扶了,我扶着就可以了。”刘定文脸色死沉的说了一句,上前从杨老头手里接过了余少阳。 刘定文主动要来扶余少阳肯定没有好事。 余少阳却没动声色,任由刘定文一只手架着自己,向队部大院走了去。刚刚来到队部大院门口的时候,刘定文忽然凑到余少阳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小子,待会儿你可识相点,要不以后你可没好果子吃了!”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从牙齿缝里磨出来的,充满了一种憎恨。 刘定文在说完之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朝着余少阳腰部的伤口戳了过去,似乎是觉得口头上的警告还不够分量,必须要让余少阳尝点疼痛。 可是余少阳不是吃素的,他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当刘定文的手打过来的时候,他立刻装作身子失去平衡,借机向刘定文错身靠了过去,用肩膀重重的撞在对方的下巴上。刘定文猝不及防,下巴一下子就狠狠的吃了一招。 正当刘定文惊怒起来,想要对余少阳大打出手的时候,余少阳一只手已经勾在了刘定文的脖子上。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谁在求谁呢!”余少阳虽然腰部伤口作痛,但是勾住刘定文的手依然使足了力气,勒地刘定文差点憋死过去。 对于一直在后方看着的杨老头来说,余少阳和刘定文刚才交手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好像是余少阳差点要摔倒,于是出于本能的伸出手来搭在刘定文的肩膀上。根本看不出来原来两个人已经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余少阳松开了刘定文,顺势还推了他一把,让他走在前面,以免这小子再耍什么小动作。刘定文心中怒火丛生,可是一来因为自己个头原本就小,打起来肯定不是余少阳的对手,对方连黄二牛那样的大汉都能撂倒呢;二来余少阳刚才可是警告过自己了,如果等下他在队官面前把话捅破了,自己可就算是完了。 刘定文头也不回了,闷头闷脑先一步走进了队部大院。 队部大院的第一进是营房,一排的士兵就住在这里。正堂被改成了一个简陋的办公厅,只有两张歪歪斜斜的破桌子。穿过正堂之后就是二堂,这里算得上队官的私人办公室了。此时此刻,二堂前的小院子里聚集着好一些士兵,这些好事者都在探听今天二排发生的事情。二堂的大门虚掩着,油灯的光线洒出来一片。 此时的二堂似乎挺平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刘定文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那些一排士兵,径直的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推开门走进了二堂。 “刘官长,余少阳来了。”他恢复了奉承的嘴脸,笑吟吟的对坐在二堂正上方的一个年轻军官说了道。 余少阳接踵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堂厅,这里除了刘定文、郑子牛之外,就只有那个素未谋面的队官大人了。他不由自主多向这名队官打量了几眼,只见对方与自己年龄相仿,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甚至比郑子牛还要年轻许多。 这名年轻的队官披着一件素色的军服外套,但是下身却穿着一条五分长的短裤,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从庄稼地里回来似的;皮肤黝黑,面堂方正,纵然身上穿着的衣服很随便,但是依然透露出一种威严的气质。通常来说年纪轻轻就有军人风范的人,十之**是在军校中受过训练的了。 余少阳原本想向队官敬一个军礼,可是考虑到现在是民国初期,到底行什么军礼自己一点都不清楚。思索了一下之后,他强忍了伤痛,双腿站直,脚跟“啪”的并拢在一起,同时也挺直了身子,算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军人的气魄。 年轻的队官在看到余少阳这一动作之后,倒是微微感到了意外。他原本正在为二排遇袭的事情烦心,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不过现在脸色倒是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小刘,先把门关上!”队官平静的开了口。 刘定文连忙转身去把二堂的大门合拢了起来。 队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余少阳一番,脸上的神色忽暗忽明,仿佛有心中有很强烈的心事似的。接着他又开口了:“你叫余少阳?我看你身上还负着伤,先找个椅子坐下来吧。小刘,你也坐下来。” 堂厅上的椅子不多,郑子牛自己坐了一个最好的靠背椅,还有一条长板凳和一个小座凳。刘定文先一步走了过去,一点不客气的就在长板凳上坐了下来,把最后一个小座凳留给了余少阳。 这小座凳只有一尺来高,余少阳个子高不说,而且腰部还受了伤,要是坐在这样的凳子上那自然而然更难受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丝毫不掩饰的回了话:“长官,我站着就可以了。”刘定文这混账故意耍我,这队官看上去倒是显得很公允的样子,等下自然会给你好看。 队官看到刘定文抢先坐在长板凳上,自然知道这厮是在故意整余少阳,不过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为余少阳说话,而是不冷不热的丢出了一句:“好吧,那你就站着罢。” 余少阳心里微微一寒,看来这队官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公正廉明了,难道是郑子牛和刘定文伙同了队官要一起整自己吗?他立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刘定文和郑子牛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沉重,看不出来任何得意洋洋的地方,难道刚才他们向队官汇报后遭到队官的训斥了? 他现在还真是看不懂队官与郑子牛、刘定文之间的关系。 队官接着又说了道:“余少阳,我和你算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湘,当年在书塾念书的时候,先生也曾赐给我一个草字甫澄。” 余少阳听完队官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再次抬眼直直的看了过去。他在二十一世纪是特工人员,做为一个万里挑一的人自然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自己在大学和军队里的时候文化成绩可绝不落后,对于刘湘刘甫澄这个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不认识呢? 这个未来的四川王,著名的抗日将领,他的英勇事迹虽然正规历史课本上不多,但是却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有相当分量的笔墨。 余少阳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队官,竟然是他!真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巧合! 刘湘注意到余少阳表情细微的变化,似乎他心里有些奇怪,可是却沉着气没有表露出来。他微微的拧了拧眉宇,显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道:“余少阳,你把你今天遇到山匪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遍。” 这话一出,坐在一旁的刘定文有些坐不住,使劲的咽下了一口口水,额头冷汗涔涔,直勾勾的盯着余少阳。他现在可不敢开口狡辩什么,很显然刚才这位年轻的队官先前已经警告过他了。 与刘定文并排坐着的郑子牛神色倒是稍微轻松了一点,他是后来才到现场的,就算刘定文的谎话被拆穿了自己也是有退路的。 余少阳思索了一下,将遇到山匪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不过在描述山坡上偷袭山匪的时候却仅仅一笔带过,只说自己上山后偷袭得手,打死了几个山匪,然后山匪们就撤退了。至于遇到那个美少女娟娟的事情暂时没有说出来。 他之所以没有把实情照实的说出来,并不是为了给刘定文一个台阶来下,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可不敢确定刘湘是什么心态。要说一个士兵在一场不到三个小时的战斗中击毙了十个敌人,即便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在装备、训练落后一百年的民国初期?对于这一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刘湘在历史上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将领,不过纵然是伟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有过刚愎自用的心理。 如果刘湘不客气的话,认为余少阳真的是谎报战功,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你开枪打死二子的时候,是出于什么目的?”刘湘在听完了余少阳的描述之后,立刻就问了第一个问题。 余少阳暗暗猜测:刘定文这厮向刘湘汇报的时候,肯定是说他命令我来打死二子的,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过刘湘的问话算是很含蓄了,如果真要治刘定文的罪,完全可以直接问“是不是刘定文命令开枪打死二子的”。 “他是逃兵,军中有纪律,临阵脱逃者就地枪决!”余少阳没有把话说的太绝,而是就着刘湘的问题做了回答。其实这么回答,刘湘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刘湘微微的露出了一个冷笑,眼神向刘定文瞥了一眼,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刘定文再次咽下一口口水,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了,他的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大腿,都快把那条脏兮兮的裤子揪破了。 刘湘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发怒,不过最终却用平静的口吻向余少阳又问了道:“你只身一个人上了山坡,绕到这些山匪的侧面,并且成功偷袭了山匪。那么你记不记得打死了多少个山匪呢?” 余少阳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情况太急,而且山坡上树丛太密,我不太确定打中了几个山匪。” 这时,刘定文为了转移刘湘的怒火目标,连忙的凑上了一句,说道:“刘官长,余少阳这厮胆大的很,他先前还说过他在山坡上打死了八个山匪,郑官长可以作证呢。”说完又转向余少阳,尖着声音怒道,“余少阳,你竟敢和队官大人扯谎,心虚了还是怎么着?哼,谎报战功那可是大罪呢!” 郑子牛在一旁附和的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刘队官,余少阳在回来的路上确确实实说过他在山坡上打死了八个山匪。当时下官我还反复强调,让余少阳不要记错了,以免冒领战功反受了罪。” 他说话的神态就好像是一个正人君子似的,可是在心中却冷冷的得意着,哼,余少阳,老子还整不死你了? 余少阳脸色沉了沉,刘定文是豺,郑子牛是狼,这两个奸人添油加醋的说话还真是有一套呢。 刘湘冷声的问了道:“余少阳,你有这么说过吗?” 余少阳微微叹了一口气,回答了道:“是的,我说过。” “那为什么我刚才问你,你却又说不知道?是不是你谎报战功,心中有虚?”刘湘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余少阳,脸上怒意十分明显。 --------- 【各位大大,本书真的慢热型种田书,主角的发展会比较慢。书评区有很多大大都觉得我是在拖延篇幅,其实我写这本书很用心了,每天几乎只写4000字,力求精辟。所以还请各位大大多多包含,后面的剧情我一定会加快速度!抗战的篇幅小弟我早就计划好了。】 第十六章 不痛不痒 余少阳不由觉得这刘湘似乎没有传记书上写的那么少年英才,倒是显得很是迂腐,只听信片面之词?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直言的说道:“长官,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击杀了八个山匪,所以索性就不说出来了。/不管长官是否相信,我确实在山坡上击杀了八个山匪。” 刘湘审视着余少阳,看着这个年纪相仿的士兵不吭不卑的神态,心中暗暗惊奇。从余少阳进门行礼开始,他就觉得对方与队伍下面的其他士兵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一种气质的判断,一眼看去就好比见到了一群乞丐当中有一个白净的读书人似的。 相对于刘定文而言,刘湘宁愿去相信余少阳,不过因为他内心之中隐藏着一个秘密,余少阳击杀那伙山匪越多的人,自己就越有一种气愤的情绪在胸腔中挑拨着。不过自己现在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你说的没得错,我的确不相信你一个能杀死八个人。虽然我调到这个队伍才不到四个月,可是你们做为我的手下,有多大的能耐我心里很清楚。”刘湘语气变得很低,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余少阳再次叹了一口气,颇有一种失望之色,看来自己跟了未来的四川王刘湘未必算得上遇到名主了。他说道:“刘官长,既然如此,那你就以谎报战功来处置我吧。” 一旁的刘定文和郑子牛暗暗的窃笑了起来。 刘湘默然了想了想,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你在山上击毙了八个山匪太言过其实,但是你在山道上击毙了两个山匪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外你果断的处决逃兵二子也算是有功。功过相抵,我即不罚你,也不赏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一句话出口,先前还在得意的刘定文顿时就凉了心,听刘湘把处决逃兵二子的功劳算在余少阳头上,那么铁定了就是认为自己是在吹嘘了。刚才他还在推责余少阳谎报战功,现在可就轮到自己倒霉了。 余少阳怔了怔,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透刘湘了。 刘湘没有在理会余少阳,他看向了郑子牛和刘定文,问了道:“县城派下来的军火确实没什么损失吗?” 刘定文连忙的说道:“大人,大部分都安好,不过有一些子弹散出来了,黑灯瞎火大伙可没得办法找齐全。”这次他可是实话实说了。 刘湘点了点头,说道:“嗯,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批军火可不止是我们三支队独有的,镇子上还驻扎着二支队,军火有一半是他们的。” 沉默了一下,他的脸色渐渐显得有些伤心了,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道:“梁排长…………他的遗体在外面?” 刘定文见刘湘似乎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稍微有些宽慰了起来,他立刻说道:“大人,梁排长的遗体咱弟兄们可没落下,郑排长已经派人把梁排长带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场子里呢。” 刘湘叹了一口气,凝重的说道:“走,出去看看。” 刘湘率先大步的走出了二堂,郑子牛和刘定文连连的跟了出来。余少阳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干等着,于是一只手扶着腰间,慢慢吞吞的跟着一起去了。 来到队部大院的外面,二排和三排的士兵们还得懒懒散散的坐在地上,甚至还有一些人打起呼噜来睡着了。当他们看到队官出来后,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站起来致礼,并不是因为不认识队官,而是因为压根儿就没有这种礼仪意识。 梁排长的尸体用一张简陋的藤架垫着,就这么孤零零的摆在大院前面的空场地中央。梁排长临死的时候紧握着自己的喉咙,到现在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尸体早已经僵硬许久了。在藤架旁边还搁着梁排长那顶老古董的铜盔,锈迹斑斑的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毫无生气。 刘湘走到梁排长的尸体前,看了看这个牺牲的老兵,其实谁都不知道他与梁排长在两年前就已经认识了。那个时候他刚刚从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然后被保送到四川讲武堂深造,在一次见习任务期间结识了还是棚目身份的梁排长。 他不愿意勾起太多回忆,嘴角动弹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话。 此时此刻,谁都看不出来,刘湘心中已经掠过一种烦躁不堪的情绪。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打死梁排长?梁排长可是穿着整整齐齐的军装走在最前面,难道他们连这样都看走眼了?李啸虎这混账东西! “唉,”刘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明天找一个好地方,将梁排长先埋了吧。” “晓得了,晓得了,一定为梁排长找一个风水宝地!”刘定文在后面应了道。 刘湘转过身看了郑子牛一眼,说道:“叫弟兄们都散了吧。你和小刘处理一下其他细末问题,然后来找我,我还有事要和你们谈。” 郑子牛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刘大人,先前有一辆牛车被那伙山匪打烂了,那老黄牛都被打死了,咱弟兄们觉得丢掉可惜,所以把老黄牛也给弄回来了。”他说到这里,凑得更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笑眯眯的说,“这老黄牛虽然肉粗了些,可好歹是一个荤腥,下官特意打算孝敬刘大人您呢。” 刘定文在后面有些急了起来,他连忙扯了扯郑子牛的衣角。 郑子牛有些不耐烦了,但是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哦,是下官和小刘一起打算孝敬刘大人您。您看………….” “我记得这牛车是咱们向镇子上周老爷家借得呀,这可是耕牛吧!”刘湘细细的琢磨说了道。他心里很清楚,郑子牛和刘定文就是因为知道这老黄牛是周老爷家的,所以必须通过自己来把这头牛搞到手。 周老爷是镇子上的大地主了,护院的枪手都差不多有两个排的人数了。周姓在镇子上是大姓,不单单与镇官是亲家,而且在县城里的人脉关系也很广。要是这位老爷子动怒起来了,他们这些连官服都没有的官兵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郑子牛说道:“是呀大人,可是这老黄牛千真万确是被山匪打死的,这也赖不着咱们哩。与其这老黄牛丢在深山里烂掉,还不如让刘大人您开开荤呢。” 刘湘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个事情我自会向周老爷交代的。这老黄牛就给每个排分一部分去。” 郑子牛喜道:“刘大人真是大公无私呀,大人您放心,咱一定把最好的部分留给大人您享用撒。” 刘湘也不拒绝,军队里的伙食从来连油水都少,更别谈什么荤腥了,能有机会打打牙祭总是一件好事。这时,他忽然看到余少阳正百无聊奈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想了想之后对郑子牛说道:“老郑,等下切一条牛胯拿给余少阳。让他好好养伤。” 郑子牛怔了怔,不过队官亲自开口他可不好拒绝,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刘湘回到队部大院之后,郑子牛和刘定文就打发二排和三排的士兵各自先返回营房去休息。二排的那些新兵蛋子还不停的叫嚷着肚子饿,郑子牛告诉他们,二排的晚饭都还留在伙夫那里,让他们赶紧去吃,要不然天气热,放不了多久就馊掉了。二排的士兵听了之后,立刻精神了起来,全部跑步向营房去了。 郑子牛留了几个自己的心腹手下,与刘定文一起把那只死掉的老黄牛抬到了队部大院里去了。 余少阳看着人群一哄而散,自己因为身上有伤,只好一步一埃的向营房走去。他心里还在暗暗骂着:杨老头这见利忘义的老头子,妈的有饭吃比什么都好! 沿着沱江江边的小路刚刚走下去不久,前方匆匆茫茫的又迎上来两个身影,好像是二排去而复返的两个士兵。等到这两个人走进了一看,正是杨老头和黄六子。 “哎哟,余大少,老头子我差点把你给忘记了。”杨老头刚才去的急,现在返回的也急,老身子骨有些运动剧烈吃不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着话。 黄六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很显然他是被杨老头强行拉过来的。他忍不住催促道:“余大哥,杨老头,咱们走快点吧,待会儿连剩饭都没了那可坏事了。” 余少阳忽然心中一暖,看来杨老头还算是有情有义了,他刚准备开口道谢,可是杨老头却先一步急道:“呃,余大少,要不咱们先回去吃了饭,再陪你来镇子上找大夫?” 杨老头干瘪的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 余少阳咬了咬牙,说道:“好吧。” 于是杨老头和黄六子左右两边扶着余少阳,向山沟子里的营房前去了。山沟子的营房距离镇子大约有五、六里路的样子,因为有了一个伤号,所以三个人的行程显得有些拖拉。他们走了几分钟之后,就连原本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三排的士兵人影都看不到了。 杨老头和黄六子心中急切不已,二排那帮豺狼可不会因为刚牺牲了几个弟兄就没心情吃饭了,他们饿了都快一天了,指不准连饭碗都给吞下去。可是就在杨老头小心翼翼试图开口催促一下余少阳的时候,余少阳嘴唇发干、脸色发白,一下子晕倒了下去。 第十七章 看医 也许是因为余少阳将山坡上遇到美少女娟娟的事情惦记的太深切了,就连在他昏迷的时候脑海里都不断浮现娟娟白皙并且挂着泪滴的脸庞。\ //在黑漆漆的林丛里,他想要去抓住这个小美女,可是怎么都抓不到。这个画面不断的重复着,直到自己身躯渐渐有了摇晃的感觉时,他伸出手终于一把将少女的手腕抓了住。 “余大少,余大少!快醒醒撒,瞧你的手抓在哪里了哟。” “这…………这可怎么办撒?” 耳边渐渐传来熟悉和陌生的声音,余少阳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正看到杨老头站在自己身边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在杨老头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并不是黄六子,因为年纪相差太远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余少阳觉得自己的嗓子很干燥,虚弱的问了道。 杨老头连忙说了道:“余大少,你先把手松开再说话。” 余少阳侧过身在看了看,自己现在平躺在一张简易的床榻上,而站在床榻另外一边竟然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是一个怯生生的少女。他不由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这个少女的手腕。少女满面慌张,身子不断的向后面缩,但是却挣脱不开像钳子一样的手掌,眼眶里眼泪急的直打转。 “对………对不起!”余少阳连忙松开了手,没想到自己在昏迷中竟然也有失态的时候。 一旁的杨老头转身向那个陌生的中年人说道:“老李呀,对不住了,这余大少受伤不轻,神志有点迷糊了,让你闺女受惊了。” 老李披着一身长衫,领口的扣子都没有扣上,看上去是临时抹黑起床随便搭在肩膀上的。此时此刻,他的额头上已经憋出了青筋,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在这个封建社会还没完全杜绝的环境下,一些传统的道德观念依然余留了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对于一个清白人家是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不过老李还是一个老实人,对于这些拿枪杆子的兵人还是开罪不起的。在看到余少阳醒来之后,他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余少阳感觉自己的嘴巴发干,他挣扎的想要坐起身来,一旁的杨老头马上上前扶了一把。 “这是哪儿?”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有些嘶哑。 杨老头说道:“这是李大夫他家呀。刚才你一下晕倒了撒,我和黄六子可急坏了。唉,黄六子那小子赶着回去吃饭去了,我这糟老头可怜喽,到现在还空着肚皮呢。” 余少阳听出了杨老头的抱怨,但是却没有理他。他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李大夫,问道:“大夫,我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内脏?” 李大夫摇了摇头,说道:“你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因为用了不干净土灰止血,所以引起了溃肿。好在隔得时间不长,刚才我已经用小刀为你划开伤口,清除了伤口的淤血和土渣,上了一些消炎祛瘀的药。这子弹在偏半寸,就伤到内脏了。” 余少阳这才发现自己赤膊着上身,腰间缠着一条白色的纱布,后腰伤口的地方还有一片红印印的血迹。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刚刚穿越的小命可就又得玩完了。 “多谢你了,李大夫。”他向李大夫道了谢。 李大夫见余少阳如此懂礼貌,先前迂在心中的怒气渐渐有些消散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当兵的,平时可没见你们做过什么正经事。刚才我听老杨说你们从县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而且还与山匪干上了,还真是有些担心哩。” 站在一旁的杨老头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李大夫你担心个啥子哟?咱们这次是折了几个弟兄,但是大部队还是安然返回了。” 李大夫暗暗忖道:谁担心你们呢。他接着说道:“唉,老杨你说这山匪连官军都敢杀,再过些时日,只怕他们胆大包天的连咱们银山镇的地界都敢踩过来了撒!” 杨老头听得李大夫这么一说,倒是也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他喃喃的思索道:“咦,这些山匪是不是穷疯了撒?连官兵的路子都敢堵,还真是奇怪哩。”转而他又说道,“老李你就放心吧,银山镇可是有两支队伍在这里呢,谅山匪再几猖獗,也不敢打到镇子上来的。” 余少阳听得李大夫和杨老头的谈话,心中的疑云再次凝聚了起来。确实,他到现在都还感到很奇怪,这些山匪究竟凭着什么胆子来打劫官军军火呢?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刀疤站在山坡上向山道下面的官兵嚣张喊话的样子。对方分明就是特意在劫杀官军呢! 余少阳暂时不再想这件事了,队官刘湘这个人什么脾性自己根本不清楚,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向他汇报。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忽然问了道:“李大夫,能不能借一碗水喝。” 李大夫坐在角落小板凳上那个少女喊了一声:“秀儿,给这位兵大哥端一碗水去。” 秀儿大约豆蔻般的年华,一身简单干净的布衣,身子显得很瘦弱,胸脯也看不出什么发育,但是尖尖的脸蛋有一种常年不出门的细白。她留着乡镇女孩常有的麻花辫,将一对灰溜溜的大眼睛衬托了出来,看上去很有一种乖巧可爱的感觉。李大夫是镇子上唯一的大夫,所以平日里还是颇有一些收入的,家底子算得上不错了,所以这个少女在气质上也区别于一般的穷丫头了。 刚才帮爹爹为余少阳处理伤口的时候,被昏迷中的余少阳抓住了手腕,到现在这个小女孩脸上还红扑扑的,显得有些心神不安的样子。 她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到外屋去,找了一只葫芦瓢舀了半瓢的水,然后匆匆的又走了进来,将葫芦瓢递给了余少阳。从始至终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光着上身的余少阳,胸口隐隐约约有些小鹿在跳似的。 余少阳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了葫芦瓢将水一饮而尽。他在把葫芦瓢还给小女孩,说道:“谢谢了。刚才是我冒犯了你,对不起!” 秀儿低低的“嗯”了一声,小脸又红了起来,赶紧拿回了葫芦瓢转身向外屋走去。 余少阳忽然发现了小女孩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低头一看才知道对方还裹着脚,心中不禁有些悲意。 休息了一番之后,余少阳将自己染血的衬衫披了上,在杨老头的搀扶了下准备告辞。可是两个人刚走到李大夫家大门前的时候,李大夫跟在后面说了道:“这伤口过深,还得勤换药,明天下午你最好再来一次。”不过从他的话语当中似乎另有他意,这处理伤口的医药费………… 余少阳和杨老头出了李大夫家之后,估摸着这时间也快到深更半夜了。杨老头叹了一口气,心中还在惦记着黄六子是不是把自己那份晚饭给留下来了,一天到晚的空着肚子,这种难受还真是叫人哭都哭不出来。 回到营地之后,三排的老兵们差不多都熄灯睡觉了。二排的营房还有一些灯火,平日节管油灯那是属于梁排长的事务,可是现在梁排长人已经西去了,刘定文还在队部那边,自然也就没有人管了。 营房是一个做平瓦房,分为两个房间,可是这两个房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门框隔着,所以说是一间也不为过。二十四张用黄土垒成的床铺整整齐齐的铺展开来,看上去倒是很像太平间似的。营房内还散播着一股饭菜的余味,看来二排的士兵刚刚用过晚饭了。 二排的士兵们都丧着一副脸,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等到余少阳和杨老头走进营房之后,原本闹哄哄营房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带着不同程度的愕然,齐齐的看了过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士兵忍不住凑了过来,先看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又向问杨老头问了道:“杨老头,队官都有什么交代呢?” 这句话原本应该问余少阳才对,因为杨老头压根儿就没有跟着进队部大院。但是这个士兵觉得余少阳连郑子牛都敢冲撞,而且从队部安然的返了回来,必定是一个狠角色,于是有些不敢向他开口了。 杨老头没有理会这个士兵,朝着营房内外瞅着,还问道:“那个,黄六子呢。六子?六子?” 黄六子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跳了出来,他的脸上还沾着几颗饭粒,看样子刚吃完不久。 “杨老头,你的饭我给你留了,不过只剩一点了。余大哥你的饭………没了,不过可不是我吃的,我回来的时候就没了。”他匆匆忙忙的解释着。 杨老头什么也不顾了,一头就钻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黄六子给他留的半碗冷饭外加几颗白菜根就搁在自己床榻的一边。 余少阳虽然同样一天没吃东西,可是现在却没什么胃口了,他缓缓的走回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了下来,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休息了一下。 第十八章 升官预言 忽然,营房的门被踢开了,刘定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一副春光得意的模样,看来在队部大院里并没有受到队官刘湘的难为。/非但如此,如果仔细的去看,还能看到他的嘴唇上沾着厚厚的油水,显然刚刚享受了一顿美餐。 营房里的士兵们只有个把人睡觉去了,但是还是十几个百无聊赖的躺在各自的床榻上,翘着二郎腿,有的闷着头哼着小曲,有的则相互闲聊着。毕竟傍晚时候发生的打劫事件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当这些没睡着的人看到刘定文回来了之后,纷纷的坐起了身子,让他们更是感到惊讶的,这刘定文手里还提着一条整整的牛大腿。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荤腥。 “刘棚长,你这是…………”与刘定文比较熟的一个士兵从床上翻身下了来,连忙迎到了刘定文面前,一副期待的样子问道。 刘定文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拖着声音说了道:“你小子别想了,我刘定文可是重情重义的人,念在咱排里有一个伤员,我特地向队官求了好久,才争取了这条牛腿回来给伤员补补身子。余少阳他人呢?” 与余少阳隔着床榻的一个士兵连忙喊了到:“余少阳,余少阳,刘棚长叫你呢。” 余少阳先前因为太疲惫已经睡着了过去,这下被叫醒了过来,心情顿时有些不快。他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还站在大门口的刘定文,却一言也不发。 刘定文看到余少阳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觉得可恶,他哼了一声,走到余少阳的床榻前,随手就将那条牛大腿摔了过去,带火的说道:“这可是老子为你争取的,妈的,你就这么不识相吗?” 余少阳看了看这条牛腿,知道是来自那条死去的老黄牛,想想自己现在受伤不轻,还是得好好调养一下,于是就把这牛腿收下了。他回了一句:“那就多谢刘棚长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该要称呼你为刘排长了。” 他这句话原本是无心之说,仅仅是当作对刘定文给自己这条牛腿的回应罢了。身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这点素养还是有的。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定文怔了怔,连忙在余少阳的床榻边上坐了下来,严肃的问了道:“喂,余少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余少阳将牛腿挂在了营房墙壁上,他知道刘定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先前在队部大院的时候虽然还与其有冲突,可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多树敌人总是不理智的方法。他已经看清楚了刘定文这个人在二排里的威望,几乎除了杨老头和黄六子这两人是与自己谈得来的之外,其他人都是站在刘定文那边。 更重要的一点,这刘定文从队部安然的回来了,显然队官刘湘并没有追究他什么谎报战功的责任。这就能看出刘湘多多少少是在照顾刘定文,不管队官是出自什么原因。 与这样一个有势力的人作对是不会有好果子的。所以现在有必要改变了一下态度了,虽然不需要与刘定文苟同,但是最起码不要与其对着干。 “刘棚长,梁排长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吧。”余少阳慢条斯理的说了道。 “这不是废话嘛。”刘定文说道。 “刘队官是刚调到咱们队上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在这里一没有亲故,二没有心腹。这二排毕竟是一个编制,总不能一直空着排长之职不理,所以刘队官要想尽快安排梁排长的接班人,就只能从二排里来选择合适的人。”余少阳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这样倒显得沉稳了几分,听起来也像是很靠谱的事情似的。 刘定文缓缓的点了点头,有些恍然的样子,说道:“你莫不是说,这合适的人是我啦?”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刘棚长,现在二排的棚目官就你和杨老头两个人。无论是以前为排上尽心尽力,还是实际的能力,杨老头那个软蛋能抵得上你吗?” 刘定文听着这话心里舒服多了,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所以这二排排长一职,刘棚长你最有希望了。”余少阳说出了结论。 刘定文先前一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处罚的事情,所以没有顾虑到这新排长任命的人选,现在听余少阳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亮堂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笑着,伸出手在余少阳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余少阳,你小子还真是会说话呢。” 余少阳陪着刘定文一起笑,说道:“刘棚长,下午遇到山匪的时候,是我杀的过了头,所以一些官长的礼仪没有顾得上,以后还请刘棚长………不,是刘排长你多照顾一下了。”伪装也是特工的本领之一。 刘定文小眼睛转了转,他自己就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自然在马屁声中能保持清醒。听到余少阳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过来,原本这小子是要与自己和好了。这也并不是不可以,只要以后不与老子对着老,好好听老子的话,一切都好说的很。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余少阳枪法了得,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呢。于是笑吟吟的说道:“唉,我刘定文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吗?余老弟,今儿的事儿咱们就都别记在心上,日后跟着老哥我,老哥肯定是不会忘记你的。” “那是,那是。” 刘定文困了,在听完了余少阳的话之后,底气也变得十足了起来,站在营房的走廊上大着嗓门吼了道:“妈的,都什么时候,灭了油灯睡觉去。” 几分钟后营房的油灯熄灭了,原本还闹哄哄的士兵们接二连三的沉默了。继而有呼噜声响了起来。 经过与刘定文的谈话之后,余少阳反倒睡不着了。他心事一直都很重,先是因为穿越,接着又因为遇到美少女娟娟,再后来又因为刘湘这个未来的四川王摸不透,一时半会儿所有事情都纠缠在一起。越想越睡不着了。 他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来,脑海深处忽然想起了一些旧有的记忆,顿时翻身下了床,走出了营房。六月份的天气太热,大家晚上睡觉就没有把营房的大门关起来了。来到营房外面的小院子,整个山窝里显得很安静,只有那些草虫躲在黑暗伸出鸣叫着。 余少阳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绕到了营房的后面,这里是二排伙夫种植的一片菜园子。菜园子有一半已经荒芜了,另外一半则是一大批绿油油的青菜刚长出叶子。他径直的来到了荒芜的田地,在一处角落里蹲下了身子,伸出双手开始刨土。大概刨了几分钟之后,竟然在这个角落的土堆下面挖出了一团锦缎包裹着的东西。 他将这个锦缎团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竟然还有些分量,于是立刻将锦缎布一层层的掀了开来,露出了被包裹起来的东西。竟然是七块银闪闪的银元,正面是雕刻着一副清王朝的龙图样,反面则是四个大字“宣统元宝”。 原来这是附身之前的余少阳从家中出走的时候随身带了几块银元,后来投军之后,绝对这些钱财放在身上不安全,于是就在这个菜园子里埋了起来。现在原来的余少阳已经消失,继而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余少阳凭借留在躯体里的记忆找到了这些钱。 要说这银元在这个时代可是很值钱的,差不多一块银元就可以买十几斤牛肉了,一个农民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也就几块银元。 余少阳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将这七块银元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去了。无论何时何地,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是一句至理名言,或许这几天这些钱就能派上用场了。 回到营房里之后,他上了床,侧着身子将裤子口袋压着,生怕半夜三更会有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把这几块银元钓走。渐渐的就睡着了过去,朦胧中他还惦记着明天去李大夫那里更换伤口的药。 第二天,余少阳起来的很早,太阳刚刚在山头那边露出了一个角。驻扎在银山镇的队伍是没有人晨训的规矩,士兵们白天又都是无所事事,再加上队伍每天只管两顿饭,起得早了只能干等着肚子饿了。所以当他起来的时候,营房里的呼噜声依然响而不绝。 起来之后,他先将自己昨天染血的衬衣用营房外面院子里的井水洗干净了,搭在竹竿上晒着,然后又进屋找到了另外一件干净的短褂子穿了上。这次投军一共就只带了三件衣服,第三件是冬天穿的棉服,军队可从来还没发放过军服呢。 换上短褂子之后,余少阳感觉自己真的很像是《铁道游击队》里的老百姓似的,如果再戴上一个头巾那就更像了。他离开了山窝,前往镇子上李大夫家里去了,兜里还揣着那七块银元,走起路来发出响铛铛的声音。 第十九章 刁蛮千金 【求收藏,求推荐!本书成绩每况日下呀!心凉了!】 ------- 来到银山镇,镇子上的人家早就开始忙碌着新一天的生活了。\ /大街上林林总总的店铺都张罗起来,镇子西边的市集人来人往,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这算是自从去年发生革命以后,彰显出的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了。 余少阳并不经常来镇上,倒不是因为队伍上管的严,而是因为他们这些行伍之人基本上没什么钱,如果要耍无赖做一些强抢霸食之事,只怕还有可能与镇子上的地方势力发生冲突。在这个过渡的时期,他们这些士兵的生活甚至连那些看家护院的打手都不如。也只有其他排上的老兵闲其无聊的时候在镇子上逛逛,但是随身总是要背着一杆枪,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记着昨天晚上从李大夫家出来的路,沿着镇子上的老街道向西边走去,打算走近路穿过西市集。 西市集也只有早上的时候热闹,住在村子里的农民们赶早把农货挑到这里来贩卖。整个集子显得很狭窄,空气中总是有菜叶子的味道,沙泥的地面上到处也有丢弃的叶秧子。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小叫化子在人群里穿梭,拾取那些不要的菜根儿,甚至还伺机去偷东西。 余少阳好不容易挤过了人群,可是就在快要走出市集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吵闹的声音。凭借着身高优势,他越过人群的头向前方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路口好像拥堵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怒声传来。 他原本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不过既然要走出市集就必须穿过前面的路口,于是只好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挡着前面的人就越来越密集了,他不耐烦的推搡着人群,从中挤出了一条路来。 可是刚刚挤进去之后,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只见眼前一圈空出的地方,三、四个穿着统一黑衫的大汉正站在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身后,而在他们前面则站着另外一个畏畏缩缩、不断发抖的瘦弱少女。仔细去看这些黑衫大汉,他们当中有一人还在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皮质大枪盒,看这枪盒的外型就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一把毛瑟式驳壳枪。 毛瑟手枪在抗战时期算是比较旧式的手枪,可是在这个1912年的时候,对于中国来说绝对可以称为最新式的手枪了。能够装备这样的手枪就表示拥有多么深厚的背景。 不难猜出,这穿着黑衫的大汉都是护院打手了,而那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明显就是某个人家的千金小姐。至于那个瘦弱的少女,却让余少阳微微吃惊了一下,对方正是李大夫的闺女李秀儿。 那位千金小姐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态,但是脸蛋长得很是标致,不愧是四川自古出美女。年龄看上去与李秀儿相仿,都是属于十五六岁的年华,不过因为刻意化过妆扮,要显得更是妖艳一些。她身材很小巧,配合穿着一身崭新的露肩丝绸旗袍,让整个人更显出了一种精致的样子。唯一可惜的是胸脯发育不成熟,无法发挥旗袍服装的曲线美来。 小美女撅着小嘴,白皙的脸上憋着一股怒气,对着李秀儿叫道:“你,你这个野丫头,真是气死我了,小姑奶奶我今天刚换上新衣服,却让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余少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小美女,这才发现她的旗袍袍褶角落里有一小块生鸡蛋蛋黄的碎末。再看一看李秀儿,她两只手紧紧的拽着一个菜篮子,菜篮子里面刚有几枚鸡蛋,其中就有一颗已经破壳了。 李秀儿一直低着头,她的个子原本就没有小美女高,再加上瘦弱的身躯,整个人显得单薄了不少。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恐惧,眼泪在眼眶里打折转,蚊声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她说着,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连忙蹲下来伸出手用袖子去擦旗袍的袍角。 小美女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忽然飞起一脚就踢开了李秀儿的手。不过在她出脚的时候,细嫩的大腿却从旗袍叉口走*光了出来。 “哼,你的手更脏,越擦越脏。我这衣服可是我爹托人从北京带回来的,看你这野丫头的样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她怒气未减,一边说着一边哼声哼气。 李秀儿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恐惧和无助袭遍了全身,她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忽然将小脸埋在了手里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要你赔我的衣裳。”小美女看到李秀儿吓得哭了出来,心中倒是更有了一种满足感,于是直指李秀儿继续刁难。 站在身后的那些黑衫大汉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家大小姐助长声势。那个背着毛瑟手枪的大汉走到大小姐身旁,贼着眼睛提议道:“大小姐,既然这丫头赔不起钱,那干脆就把她拉到窑子里卖了算球了,看她模样还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哩。” 小美女听到这么一个提议,心中顿时乐了起来,当然她心里面没打算真的把这个丫头卖掉,只是想到好玩来吓唬吓唬她而已。于是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就算卖了她,只怕也抵不了我这身衣裳一半儿的钱呢。” 李秀儿听了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就白了,她自然认得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说的到就一定会做的到。当即她连连上前,拉着小美女的旗袍袍褶,求饶着:“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呜呜………” 小美女见李秀儿的脏手碰到自己漂亮的旗袍,顿时再次怒从心起,尖声的说道:“哼,把你的手拿开。你这个野丫头,姑奶奶我的衣裳是你随便摸的吗?你这么不识相,姑奶奶我还真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了。这是谁叫的丫头,现在就去你家签卖身契去。” 围观的人当中有好事者应了一句:“我认得这丫头,她是李大夫的闺女。” “哦,原来是李大夫的闺女,哼,你也不问问你爹你们家的房子还是我们周家施舍的呢。”小美女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黑衫大汉们吩咐道,“周三,把这丫头给我拉起来,我们去李大夫家,让她爹去签卖身契。” 背着毛瑟手枪的黑衫汉子奸邪的笑了笑,连忙应了道:“好嘞,大小姐。”然后向身后挥了挥手,几个黑衫大汉就要上前去抓住李秀儿。 李秀儿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泪水不住的往外流。 余少阳犹豫了一下,他原本不想掺和这件事,但是自己昨天晚上还是承了李大夫的人情,李大夫为自己处理伤口可是没收钱的呢。最终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李秀儿面前。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你们还真以为王法是你们家写的吗?”余少阳冷着脸色瞪了那个背着毛瑟手枪的黑衫大汉一眼。后者没料到还会有英雄救美这一出,吃惊不小,同时还后退了一步。 “哟?你这野小子还敢出大头?”背着毛瑟手枪的汉子打量了余少阳一眼,看到余少阳穿着一条军裤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哼哼,出大头也要看清楚场合,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识相的赶紧跟老子滚开。” 站在身后的其他几个汉子都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在镇子上横行了几年了,可还从来没遇到敢作对的人。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要我走没问题,我只希望带着这个姑娘一起走,正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请各位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说着,看了看身后的李秀儿。 李秀儿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余少阳,眼中从诧异渐渐转为了期望,小小的身躯依然在不停的颤抖着。 先前那个小美女拧着眉毛看了余少阳半天,她心中自然也有一股惊奇,不过随即撅了撅小嘴,冷哼一声:“这年头还真是古怪,镇子上尽出一些不长狗眼的人。” 背着毛瑟手枪的汉子拍了拍自己的枪盒,蹬着眼睛说道:“小子,别以为你是行伍之人就敢目中无人了,不管你是刘湘的兵还是陈调元的兵,我可告诉你,我家这位大小姐可是周举人的掌上明珠。要说你们队官的上司那是周菶池周标统,他老人家可是我家周举人的亲兄呢。看你是兵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蛋!” 余少阳微微皱了皱眉宇,他虽然早料到对方是有大户人家的背景,要对付这样的恶民以自己的身手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却没料到竟然这大户人家后面还有高官的背景。黑衫汉子口中所说的周菶池周标统其实就是周道刚,字菶池,这个人日后可是川军的师长呢,而且的的确确是刘湘的直属上司。 这下事情就有些复杂了。他现在与队官刘湘的关系本来就不妙,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了,只怕还真是会引火烧身呢。 第二十章 冤家易结 这个时候,余少阳微微感到有些骑虎难下了。/ /再次扭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李秀儿,小女孩儿泪水早就流满了小脸蛋,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一言未发,只是用深深的眼神看着自己。 余少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脑子飞快的想了想后,接着转身对那个千金小美女说道:“这位小姐,既然你贵为周家的闺秀,那么自然是应该懂得丝绸袍子的优点了。” 小美女奇怪的看了余少阳一眼,对方起初凶巴巴的样子,现在却又问自己这些闲话,看来是真的怕了周家的势力了。想到这里,她倒是更得意洋洋了起来,带着傲慢的笑了笑,说道:“哼,怎么,你打算赔我的这身袍子了?” 余少阳脸色不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依旧就着前面的话语说道:“周小姐,既然这丝绸对你来说经常穿着,那么你应该知道它有三个了得的特点了。正是因为有这三个特点,所以丝绸一直是被当作贵族的织物。” 小美女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她从小就在银山镇长大的,而且周家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很富庶,直到她的爹爹考上举人之后整个家族才渐渐有了起色。在此之前对于丝绸这种贵重的纺织物可是很少见到,而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对这身拖人新买来的丝绸旗袍珍重无比。对于余少阳所说的丝绸有三个特点,这个还真是有些不知道。 她好奇的问道:“是吗?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丝绸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余少阳就知道这个乡下的小丫头不会那么讲究,好在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曾经读过一些文章有介绍,于是信口就说了出来:“丝绸因为是由蚕虫吐丝而成,因此它不是一般的织物,而是一种富含蛋白质纤维的不料,这就决定了它的第一个优点,那就是穿在身上舒服轻盈。” “蛋白质纤维?”小美女蹬着有些妖媚的大眼睛,甚是奇怪。 “这蛋白质纤维………”余少阳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太漏嘴了,在这个年代恐怕也只有洋人才会懂得这个名词了,他想了想,解释道,“周小姐,我们平常的布料是采自农作物,但是丝绸却是从活生生的动物身体中提出来,这蛋白质纤维就是特指这一点区别。你想想,农作物都是死的,而蚕虫是活生生的,也就是说这丝绸是有灵性的,穿在身上会顺从主人的身体,故而穿着舒适自若。” 小美女“哦”着小嘴巴,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她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难怪我爹爹说这丝绸袍子只有当大官或者皇亲国戚才能穿上。这蛋白质纤维就是丝绸的灵魂呀,真是一件好宝贝!” 余少阳心中苦笑不跌,不过他现在也只能由着对方这么来解释蛋白质纤维了。 “那,你再说说丝绸另外两个特点。”小美女看来对时尚很感兴趣,连忙追问道。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倒是缓和了起来。周围围观的那些平头老百姓们别说一辈子没摸过丝绸,他们就连一身像样的棉布衣都视为珍品。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也都抱着见长知识的态度,听着余少阳接着讲解。 余少阳立刻又说道:“丝绸的第二个特点,那就是透气、吸湿,这个特点的作用就是穿在身上不管天气多炎热,都能感到凉快、干爽。” 小美女低着头扯了扯自己的旗袍的衣角,凉爽的感觉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还真是很对哩。” 余少阳又说道:“这丝绸的第三个特点,就是光滑亮丽。周小姐,这一点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小美女小脑袋像小鸡一样点了点,说道:“是呀。” 余少阳然后说道:“而正是因为它光华亮丽,所以如果沾上脏东西,只需要轻轻的抹一下,就能将脏东西擦干净了。周小姐,你的衣角仅仅被擦脏了一丁点,根本就用不着多担心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女孩儿吧。” 他虽然心中觉得自己有低声下气求饶的嫌疑,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很多习惯都必须改一改了。就像自己情愿与刘定文讨好似的。有些时候坚持不一定是有主见,相反而是一种冥顽不化。 小美女听到了这里,忽然傲然的笑了起来,说道:“原来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为这个野丫头求情呢?” 余少阳从容的说道:“周小姐,你是大家千金,自然应该有大家风范,还希望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美女听到这句话,心情一下子变了,她冷冷哼了一声,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指着余少阳的生气的道:“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么想管闲事,难道你和这个野丫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这种污人清白的话在这个封建气息浓厚的时代可是很严重的,再加上周围围观的市井小民还处于民智半开的时候,对于有一些话根本就不假思索就将信将疑了起来。也不然为何在古代会有人言可畏这个成语呢。 小美女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周围的平头百姓们都纷纷议论了起来,有好事者还窃笑着指指点点。在这样的数落之下,躲在余少阳身后的李秀儿脸色不禁惨白起来,她低着头满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泪水就像下雨一般倾落而下,呜呜之声很是伤心欲绝。 余少阳心中怒气再次点燃了起来,自己好好与这个小美女解释对方竟然仍然不知好歹。他眼神再次变冷了起来,说道:“周小姐,说这样闲话的可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才会如此所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尖酸刻薄。你侮辱我倒是算了,怎么能这样编排一个清白女子呢?如果我说与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会怎么想?” 听到余少阳用这样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小美女瞪大了眼睛,撅着小嘴露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大叫道:“你………你这个登徒子,谁会和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真是不要脸!” “是呀,周小姐你都知道我是清白了,那么请收回你刚才侮辱这位姑娘的话。”余少阳好整以暇的笑了起来。 小美女一听,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心下后悔不已,捏着自己的小粉拳,急不可耐的跺了跺着脚,玉润的小脸憋红了一片,终于爆发了起来:“你有种,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了。周三,给我打断他的腿,然后再划花这野丫头的脸拖到窑子里去卖掉。” 身后背着毛瑟手枪的周三早就想动手了,他冷冷笑了笑,向其他那些黑衫打手们命令了道:“还等什么,小姐都说话了,给我上!” 三个黑衫大汉脸上挂着狞笑,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向余少阳逼了过来。 余少阳看到事情已经无法避免,总不能坐以待毙了,只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当即,他不等那些黑衫大汉挽好袖子,一个箭步冲上前,照着第一个黑衫大汉的鼻子就是一记直拳。第一个黑衫大汉猝不及防,鼻子飞出了一大片血花,鼻梁顿时骨折了,一个后仰就摔倒在了地上,疼得再也站不起来了,捂着鼻子哼哼唧唧在地上打滚。 以少敌多,就得尽快消耗对方的数量,余少阳知道自己不是懂得绝世武功的大侠,一拳难敌四手,就算是精锐的特工也会被群殴致死的。 另外两个大汉看到余少阳出手如此迅速,连袖子也不挽起来了,马上扑过来就厮打了起来。余少阳身形虽然高,不过好在人还很瘦弱,这两个大汉都是人高马大肌肉男,自己还算能灵活的绕开两个人的进攻。他现在有优势的就是知道该攻击人体的哪些部位会造成重伤,于是伺机出手,往往一两招下去,对方就要出血了。 几分钟后,一个大汉肋骨被打断了两根、手指骨折了一根,另外一个大汉更惨,喉结被重重的击中,连痛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余少阳下巴和肚子挨了一拳,照样生疼的厉害,可是脸上却依旧一副尖锐的神色。 小美女看到自己以往神气十足的护院打手如此不堪一击,顿时惊慌了起来,她连忙跳到周三的后面,有些畏惧的看着余少阳。 周三现在同样感到震惊,对方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兵人,竟然三五下就把自己的手下撂倒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兵人的营养素质是最烂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这么能打的角色呢?不过他心中还是有底气的,因为自己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毛瑟手枪。 “好小子,你这可是自寻死路!”他一下子拔出了枪盒里的毛瑟手枪,乌黑发亮的枪身顿时发出微微的寒光。 周围围观的市井小民一看到都动家伙了,全部都吓得四散而逃。一瞬间,原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西市集一哄而散,人群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地面上散落的烂叶子。 第二十一章 怎么下台 余少阳看到对方都拿出了枪械来了,立刻将自己的状态提高到了极点,他当然不可能尝试着躲避子弹,而是准备爆发的冲过去。\\/|/\/\| 此时此刻周三与余少阳的距离不算太远,因为刚才余少阳在打倒另外三个黑衫大汉的时候位置前移了一些,现在相差大约只有五、六步。 就在周三翘起大拇指掰开毛瑟手枪的枪机时,余少阳小腿蓄满了力量,飞快的冲了过去。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他的人已经冲到周三的面前,可是胸膛正对着毛瑟手枪的枪口。 周三原本没打算开枪的,毕竟对方是兵人,闹出人命还得麻烦周老爷去解释,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原本只想吓唬吓唬余少阳,让他下跪求饶,接着再在周小姐面前将其暴打一顿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对方竟突然的冲了过来,他本能的就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声却没有响起来。余少阳在这最后的时刻,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手,用食指死死的挡在了毛瑟手枪后面的枪机上,将撞针给拦了下来。就在周三还在惊讶之际,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对方握枪的手腕,轻易的扭动了一下,就将毛瑟手枪夺了下来。整个过程发生了不到四秒钟的时间。 周三见手枪被夺,马上想要动身再取抢回来。 余少阳将手中的手枪转换了方向,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顶在了周三的眉心上。 “啊…………好胆,你…………你敢开枪试试?”周三吓得全身都哆嗦了起来,可是嘴巴上依然还逞硬着。 “是吗?你以为我不敢?”余少阳冷冷的哼一声,伸出手将枪机再次掰开了,做出了一副要开枪的样子。 周三腿一软,顿时吓得跪了下来,哭天喊地的讨饶了起来:“我的兵爷爷,您老人家千万别开枪呀,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余少阳看了一眼先前那个小美女,此时此刻她已经吓的呆住了,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先前刁蛮任性的样子一扫而光。 “哼!我今天不是来惹事的。”他冷着声音说了一句,忽然将手中的毛瑟手枪收了回来,“你记住大爷我的名字,我叫余少阳,是驻扎镇子上二排的士兵,你们若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但是不要再欺负我身后的这位小姑娘!”他说完,瞬间将手中的毛瑟手枪零件一个接一个分拆了开来,最后将一把零碎的弹簧、枪机、弹匣等等洒在了周三面前。 周三眼睛露出了一阵强烈的愕然,这人也他妈的太厉害了,这好端端的一支毛瑟手枪转眼间就变成一堆毛瑟手枪了。他吞了一口口水,看来世道真的变了,深山之中都卧虎藏龙。 余少阳转而对那位吓呆的小美女补充了一句:“周小姐,希望你以后自重!”他之所以要说这句话,其实是一种警告,因为他很清楚女人是最记恨的,以免这小美女再去找李秀儿的麻烦。 小美女连连的点了点头,身子还不禁向后缩了缩。 余少阳没有再理会小美女和周三了,他转过身来,将还在地上哭泣着的李秀儿拉了起来,转身就向市集的出口走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市集路口的另外一边忽然快步跑过来五、六个人,这些人手中都拿着一支旧式的汉阳造步枪。跑在最前面的正是穿着一整套军装的刘湘。原来先前那些围观的市井小民看到周三拿出手枪来了之后,都知道事情闹大了,于是立刻有人跑到镇上驻兵的队部去找当兵的来了。 刘湘大老远就看到余少阳的人了,他带着人将余少阳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刘湘厉声的开口问了道,他一边说话一边还看了看余少阳身后的情况。那些被打倒的黑衫汉子还在地上呻吟着,周三则怔怔的盯着面前一堆毛瑟手枪零件,还有那位周小姐浑身隐隐的发着抖,双眼满是惊恐。 周三听到了刘湘的声音,不等余少阳开口说话,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尖着声音叫道:“刘大人,您来的可正是时候呀!哎哟喂,你看看你的好手下,把我的弟兄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哟。还有还有,这把盒子炮那可是周老爷前天才派给我的,好嘛,这下子就成了一堆废铁了,这叫我怎么我们家老爷交代呀。” 余少阳心中很是生气,这周三他妈的真不是人,前面还警告过他,转个身就借机报复来了。他侧着脸色,狠狠的瞪过去了一眼,周三看到这眼神顿时嘴巴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三连忙拉了拉那位小美女,低声说道:“大小姐,现在怎么办?这恶人的顶头上司来了,咱们可铁定要让这队官给咱一个交代呀,不然回去老爷那边小的我没法子解释呀。” 余少阳看向刘湘,刚准备开口说话。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刘湘冷着脸色瞪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再也没去看余少阳,“小吴,把余少阳给我看好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绕过余少阳向小美女走了过去。 来到小美女和周三面前,刘湘先礼貌的向小美女问了道:“周大小姐对不住了,是我管教不严,让你受惊了。” 小美女的脸色稍微舒展了一些,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事,你……...的那个手下叫什么名字?” “他叫余少阳,昨天我的一支队伍遇到山匪,其中就有他,而且他还打死了两个山匪。”刘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虽然他心里有些疑惑周小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银山镇不算大,昨天二排遇到山匪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完全传开,但是一大早平头百姓们还是闻讯到一些风声。 小美女听到这个余少阳打死了两个山匪,小嘴顿时成了o型,连连的惊叹道:“原来昨天真的是山匪闹事呀,我早上出门前我爹还在说这件事呢,这山匪胆子也太大了,连官军都敢抢?” 感叹了一番山匪胆大包天之后,小美女带着几分强调的口吻又问道:“这姓余的真打死了两个山匪?” 一旁的周三心中暗暗释然:难怪这厮如此厉害!不过他仍然对刚才的事情大不快意,连忙提醒小美女道:“大小姐,别管这余少阳是什么人了,他打伤了咱三个弟兄呢。” 听到周三这么说,刘湘倒是问了起来:“敢问周大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周三抢先的说道:“刘大人,这次事情完全是那姓余的小子无事生非,您听我说………” “周管事,我是在问你家小姐。”刘湘冷冷的打断了周三的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让周三来说的话,肯定会添油加醋。 周三哑然了,心中很是不快,但是他不过是一个小护院的头头罢了,根本不能与堂堂一个队官叫板。自己可以不给那些小兵面子,但是却不敢不给当官的面子。于是只好把准备好的一通话咽了下去,干巴巴的站在了一旁。 周小美女嘟了嘟小嘴,寻思了一阵之后说道:“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追究这件事了。不过刘队官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大小姐请说。”刘湘倒是一副自然的样子,也不追问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之所以要问周小姐,除了周三会添油加醋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周小姐还只是一个孩子,通常来说孩子们的思维方式是很古怪的,容易生气也容易和好。 其实刘湘打心底还是在帮余少阳的忙。 小美女凑到刘湘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说完之后还窃窃的笑了起来。 刘湘在听了周小姐的话之后,眉宇微微皱了皱,不过旋儿笑了起来,说道:“这件事好办,我中午的时候就要去拜访周老爷了,到时候我会向他提及这件事的。” “好,一言为定。”小美女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还嘿嘿笑着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余少阳一眼。“周三,走,我们回去。” 周三原本还想还说什么,可是周小姐已经转身准备走了。他只好不做声了,将地上的三个大汉都踢了起来,然后又将毛瑟手枪拆散的零件全部拾掇好,悻悻的离去了。 余少阳站在原地一直很纳闷刚才那小美女向队官说了些什么。 这时,刘湘转身走了回来,冷着脸色站在余少阳面前,沉声说道:“你能耐?” 余少阳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从刘湘牙齿中挤出来的,看来队官已经生气到了极点。他此时此刻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一个小娃子似的,做事就不用脑子想想?”刘湘再次冷森森的骂了一句。 余少阳依然不吭声,这是他在二十一世纪特工局养成的习惯,面对上级领导的批评只能认真的反省,而不能质疑批评。当然这次事件他也的确太草率了一些,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人,能够在这些乡巴佬面前耀武扬威。 刘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到余少阳不吭声,情绪倒是好了一些。他说道:“我现在还有事,等我从周老爷家里回来了再收拾你。”他说完这句话,对跟自己来的几个士兵说道,“小吴,你们把余少阳给我带回大院里去关起来,等我回来。” 那几个士兵接到了命令,连忙上前押住了余少阳。 可是就在这时,缩着身子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李秀儿忽然叫住了刘湘,嘤声道:“大人,余大哥他身上有伤,我爹说要他按时去复诊,大人能不能先让余大哥去换药呢。”她的声音很小,也很害羞,只是明亮的眸子渴求的看着刘湘。 刘湘虽然刚调到镇子上不久,但是因为他是住在镇子上的,所以还是认识李大夫家的闺女的。他刚才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余少阳要带李秀儿离去,心中已经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着气看了余少阳一眼,余少阳穿着短褂子,两个肩膀上昨天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当然他也知道余少阳还有一个重伤在腰部。 “余少阳,你下午自觉的给我到大院来!”最终,他不冷不热的留了这句话,然后带着那几个士兵离去了。 余少阳心中有些奇怪:这刘湘还真相信自己,也不派一个人跟着去。想到这里,他倒觉得自己渐渐有些看懂刘湘了。 等到刘湘走了之后,他转过身看向李秀儿,神色有些复杂,说道:“你没事吧。” 李秀儿似乎不敢在余少阳,两只手紧紧的抱着那只菜篮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我今天出来原本是打算去找你爹换药的,没想到就遇到这档子事儿。不过算了,我们队官出面了,以后周家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再寻你麻烦了。现在我先去你爹那里处理一下伤口,中午我还得去队部复命。”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了道。 “余大哥,刚才………刚才多谢你了。”李秀儿红着白皙的小脸说了道,一副娇娇欲滴的样子。 余少阳心中微微有些感触到自己穿越来到的地方美女实在太多了,不过他现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话来到了李大夫家。 李大夫早先就听到找上门来的邻里说,他的闺女李秀儿和周老爷家的人闹出了矛盾,周老家的人都掏出枪来了。当即他就吓呆了,正要匆匆赶出去到市集上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就与回来的李秀儿在门口遇上了。 李大夫自然是感天谢地了一番,赶紧要把女儿拉回到屋里去。李秀儿先站在门口将早上去市集买菜什发生的意外向爹爹说了一遍,然后就提到了余少阳。 余少阳一直站在李秀儿身后不远的地方,李大夫在这个时候才看到。当即,李大夫就把余少阳迎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呜天呼地的向余少阳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不过余少阳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如果队官刘湘没有出现的话,指不准周家的人日后会不会继续找李秀儿的麻烦呢。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闲絮之后,李大夫才开始为余少阳更换伤口的药物。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余少阳终于可以告辞了,原本李大夫却想留余少阳在家里吃一顿便饭,可是在几番婉拒之下,最终还是作罢了。 ------- 【今天开始每天两章,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各位支持了】 第二十二章 开诚布公 余少阳刚刚从李大夫的前院走出门,身后忽然追来一阵凉风,那李秀儿小脚跑的飞快,一下就从屋子里追了出来。|/\/\| “余大哥!”李秀儿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 “还有事吗?”余少阳问了道。 李秀儿手里捧着三颗鸡蛋,她低着头有些害羞的将它们塞到了余少阳的手里。 余少阳微微怔了怔,抬眼看着李秀儿,没想到对方的小脸上再次闪过了一丝绯红。这个小女孩好像很内向似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种胆小矜持的样子。不过这样倒是显出了小女孩清楚可爱的一面。 他笑了笑,推辞的说了道:“你这是做什么呀?我现在要去队部,难道你让我带着鸡蛋去见长官吗?” 李秀儿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余大哥,我,我只是想谢谢刚才你帮我。” 余少阳不经意的看到了李秀儿的衣裳,似乎衣裳有些小了,将这个未成年少女身躯包裹的很紧,却更显得很瘦很小了。他记得在二十一世纪日本成*人娱乐电影还专门请那些骨瘦如柴的av少女来当主角,这样更能此人男人进攻的强大**。 不过现在他可没这么多歪门邪念,只是在心中对这个小女孩羸弱的样子感到可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鸡蛋你拿回去吧,你现在正是发育的年龄,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吧。”说着,把鸡蛋又推回到李秀儿手里。 听到“发育”两个字,李秀儿的小脸更红了,她纤瘦的身子显得别扭起来,小胸脯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没有接鸡蛋,转身就跑进了屋子里去了。 余少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也感到自己说话太未来化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鸡蛋,只好将它们小心的拿好了。 中午的时候,余少阳就来到了队部大院。 一排的士兵正在第一进的院子里排队吃饭,不过好在这里是队部大院,算得上是天子门下了,所以门口还是有一名负责值勤的士兵。值勤兵虽然认识余少阳,但是却与他不熟,所以语气很不好的问了道:“你来做啥子,咋了,难道你们二排没管饭,要跑到咱这边来蹭饭撒?” 院子里还在排队的其他士兵听到了,都冷冷的笑了起来,新兵敢来蹭老兵的饭,那岂不是平头农民要当皇上了? “刘队官让我来找他的。”余少阳很平静的说道,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人的讥笑。 “刘大人早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听说市集那边出了事,估计大人他处理好了市集的事就到周老爷家去了。你下午再来吧。”值勤兵压根就没打算让余少阳走进大院的门槛。 “刚才我就是在市集上遇到了刘队官的,是他让我来这里等他回来。”余少阳虽然很讨厌别人故意找茬,但是现在自己不便多惹麻烦,只好补充的说了一句。 值勤兵瞪大了眼睛瞅着余少阳,斥道:“咦,你小子找抽怎么着?说了让你过了午后再来,赶紧滚蛋去。” 余少阳的拳头渐渐捏紧了,不过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余少阳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短衫的中年人正提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个中年人还是有印象的,对方正是队部的文案,名叫王玉明,以前还中过秀才。 王玉明刚才提着菜篮子到江边洗菜去了,整个队伍上他是为数不多有俸禄的人之一,所以自然每天的食宿会与其他士兵不同。 “王大人,这小子说是来找刘大人,我说刘大人现在不在,让他下午来。”值勤兵连忙的说了道,同时收敛起来刚才那股痞性,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态。 自从辛亥革命爆发之后,他们队伍的编制就一直有些条理不清,先不说从始至终队伍上没有安排队副官,就连其他管医务、后勤等等的军官也都没有。只有一个军需官外加王玉明这位文案。因此王玉明在队部的职能其实已经不局限于文案工作了,甚至连后勤、督察等工作都承担了起来,几乎就成了半个队副官了。 “哦?刚才刘大人有派小吴回来了一趟,确实提到过这件事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余少阳进去了就是,大家都是一个队伍里的袍泽,岂能见怪刁难呢?”王玉明说道,诫警的看了值勤兵一眼,他是读过书的人,自然能将事情看得清楚。 值勤兵一脸灰色,不再吭声了。 余少阳心中顿时对王玉明有了好感,当即他跟着王玉明走进了队部大院。他穿过了前堂,来到第二进院子侧面的一间厢房。 “刘大人的押房通常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去,你就先到我这边坐一坐吧。”王玉明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厢房的门走了进去。 厢房不算大,大概十三、四个平方的样子,不过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东西收拾的很整齐,仅仅只是书桌上摆满了好几堆文件和书册。 “随便坐吧。”王玉明说道。 余少阳准备在靠门的一张小椅子上坐下来,忽然发现自己口袋里还装着李秀儿送给自己的三颗鸡蛋,当即将它们都掏了了出来。他对王玉明说道:“王大人,这三颗鸡蛋拿给你下菜吧。” 王玉明正在整理菜篮子的蔬菜,里面还有两条新剖好的黄鱼,听到余少阳的说话当即回头过来。他看了看余少阳手中的鸡蛋,不由的笑了起来:“哟,这是什么规矩哩,上门还带着见面礼?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每天伙食状况吗?这鸡蛋你就拿回去自己炖了吧。”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大人,实不相瞒,这次刘大人找我是为了治我的罪,这鸡蛋带在身上,只怕………” “哦?有这样的事儿?”王玉明倒是没料到余少阳这么坦白。早上跟刘队官一起出去的小吴回来之后,可没说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他可不知道余少阳在外面犯了什么事。想了想之后,说道,“嗯,好吧,这样,你中午还没过伙吧,这三个鸡蛋我拿去做两个菜,咱们俩一起吃吧。” “这……….太打搅了吧。”余少阳对于王玉明的盛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唉,等刘大人回来了,你下午肯定有得受的了,中午不吃饭只怕会更艰难一些。你就先坐坐吧,我去伙房烧菜去。”王玉明平和的笑了笑,然后接过了余少阳手里的三个鸡蛋,提起菜篮子出门了。 过了十几分钟的光景,王玉明陆陆续续把做好的菜肴端进了厢房,一个小菜,一条鱼,一个土豆炒鸡蛋,还一个煎蛋饼子。看来王玉明并没有把菜全部都做出来,也许是有所保留,也许是因为多了鸡蛋这道菜就节省一条鱼。不过不管怎么说,余少阳心中还是很感动了,这似乎是自己穿越来到这里后,最好的一顿了。 他暗暗忖道:希望这不是最后一顿。 因为厢房里只有一张书桌,平时王玉明吃饭是坐着小椅子,把菜放在另一个稍大的椅子上。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余少阳,只好将做好的菜放在地上了,两个人一人坐一个椅子,就像是钓鱼似的吃菜。 王玉明去伙房盛了两大碗米饭,给了余少阳一碗。 吃饭的时候王玉明还是很健谈的,与余少阳聊了一些家乡之类的闲情话题,交谈正欢。时不时门外路过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咂舌称奇,这王玉明与余少阳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关系了? 等到午饭吃完了之后,王玉明收拾了碗筷去洗涮,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湘回来了。 几分钟之后,刘湘将余少阳叫到了后堂,也就是他的押房(办公室)。 余少阳在看到刘湘刚走进后院的时候,对方脸色很平静,于是心中倒是有了一些侥幸。可是没想到刚刚进了押房后,队官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刘湘在正座上坐了下来,大中午他从周老家走回来,已经是满头大汗加汗流浃背了。他拿起了一面竹扇给自己猛扇了一阵,然后抬眼看向余少阳,直言道:“坐下。” 余少阳在下座上坐了下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想,安安静静的等候着发落。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刘湘直勾勾的盯着余少阳问道。 “大人,我知道我太莽撞,很多事情处理的很草率。”余少阳直言不讳的回答了道。 “算你明白!”刘湘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周老爷是什么人?就算你不知道,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们家的下人都带着枪吗?” 他顿了顿,似乎没有要余少阳回答的样子,接着说了道:“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是在为李大夫那丫头出头,但是难道你就仅仅只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吗?还是你想到昨天打死了多少山匪,今天就趾高气扬了起来?” 余少阳脸色微微的动了动,他觉得刘湘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很准的射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也许当时自己的想法就是这样,以为是穿越的人士并且拥有特工的技巧,再加上昨天杀死过八个山匪的士气,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余少阳,这个时代需要的是手段,你可以有一颗仁义道德的心,但是同时更要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你很能打我知道,黄二牛是例子,你枪法好我也知道,昨天你起码打死了两个山匪。可是这些都只是你的技能,并不是你的行为方式。”刘湘铺天盖地的又说了一通,不过这一次语气显然由怒气转变为了严肃。 余少阳看着面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心中更是大为感叹。看来果然是未来的四川王,一席话说得竟然如此锋芒尽露,同时也体现出了刘湘年少老成的一面。 看来,穿越并不是自己的优势!他暗暗的想道。 刘湘叹了一口气,抓起面前桌子上的茶缸喝了一口凉水,语气再次缓和了许多,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昨天我能看得出你没说谎,也许你真的打死了八个山匪,这是让我欣赏你的一点。可是昨天还有一点你让我很失望,那就是明知道郑子牛、刘定文他们不会相信你打死了八个山匪,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你做到了?这就是你处理事情所欠缺的东西。” “大人,我明白了。”余少阳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诚恳接受受训的样子。而这样的动作,立刻让他一个优秀军人的气质再次散发了出来。 看到余少阳态度不错,刘湘心情更好了一些,他忽然问了道:“你以前读过书?” “回大人,是的,在私塾读过三年的书,之后还到外省学过洋语。”最后一句是余少阳临时补充进去的。他觉得如果需要更受重视,就必须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价值。 “哦?你还会洋语?英文吗?”刘湘显得饶有兴趣了起来。 “英文最好,其次还会一点德语、日语。”余少阳说了道。其实他这三门语言都不错,要说还会什么语言,就连俄语、法语也都会一点点。当年在特工局接受的刻板又刻苦的训练可没有荒废呢。 “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人才。”刘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懂得一门洋语言是十分珍贵难得的,几乎靠着这门技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刘大人过奖了。”余少阳谦虚的说了道。 刘湘略略的点了点头,表情恢复了严肃,说道:“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想责备你,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我只是希望日后你做任何事情都能处理的干净利落。你身怀技能不少,确实有能耐,也不枉我昨天还送了你一只牛腿,你以后切要好自为之。” 余少阳就知道刘定文带回来的牛大腿根本就不是他求来的,自然而然是队官送给自己的。他心中微微有些感动,看来昨天的时候这刘湘只是深藏不露。 “多谢刘大人了。”他连忙的说了道。 第二十三章 搞好关系 刘湘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随即说了道:“今天早上周家的小姐悄悄的对我说了一句话,自然是有关你,为了这件事刚才我去见周老爷的时候还真出了不少小插曲。/ \” 余少阳心中还正在纳闷早上那个周家的丫头到底与队官说了一些什么了,现在听刘湘这么一说,倒是更有一种好奇的感觉了。他连忙问道:“刘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还不是你太能打了,一个人打爬下了三个大汉,还把一柄新的盒子炮拆成骨头。周小姐也是会打小算盘的人,想请你去周家做护院,一个人能顶三个人呢。”刘湘平静的说了道。 “啊?”余少阳有些始料未及,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容,说道,“刘大人,依小人看周小姐也不过十几岁的年华,她说的话权且可以当作是童言就罢了。” “你说的倒简单。周老爷的那一辈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对下一辈是十分宠爱。中午我去周老爷家的时候,周小姐一直叫嚷着要把你派去给周家做护卫,当时周老爷还差点就应承下来,打算开月俸三块大洋聘请你呢。”刘湘哼着声音笑了笑说道。 余少阳觉得去做一个护院肯定没有当兵有前途,再过一年的时间四川的战事就会渐渐打响起来,到那个时候所谓的护院比当兵的惨多了。当兵是强盗,护院的在兵人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了。他问了道:“那,刘大人真打算把小人派到周家去?” 刘湘故意问道:“你认为呢?” 余少阳不假思索,笑了笑说道:“就是刘大人派小人去,小人也不会去的。” 刘湘扬了扬眉毛,说道:“哦?是吗?” 余少阳说道:“先前刘大人爱抬,已经认为小人是人才,小人却以为其实这个时代人才颇多,但是伯乐却很稀少,能遇到刘大人如此知遇的伯乐,小人岂能不感到幸运?再者小人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是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而不是陪着一个小丫头百无聊奈的玩耍。”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余少阳这番话说得不仅合情合理,还乘机拍了自己的马屁。他赞叹道:“好,你说的很好。我想要的兵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志气。同时你一定要记住,你刚才的话就说得很到位,这说明你的脑子并不笨,多灵活一些总不会是坏事!” 余少阳连连的说道:“多谢刘大人指点,小人一定铭记于心。” 刘湘忽然哀哀的叹了一口气,恢复了严正的脸色,说道:“梁排长牺牲之后,我打算重新安排一名排长,我原来的计划是让刘定文做排长,让你接替刘定文的棚目官。发生了早上的事情之后,我还在犹豫,不过现在跟你谈完话之后,我决定还是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施行。” 余少阳怔了怔,怎么,要升官了?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刘定文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是在自己顶头上,但是自己爬升了之后起码在二排也算高人一等。棚目官虽小,但好歹是最基层的军官,对于刚刚穿越才五天的人来说,这提拔的速度不算慢了。 刘湘看了看余少阳的脸色,发现对方神色只是稍微有些变化,心中暗暗觉得惊奇了:有些兵混了三、四年才能提升到棚目官,而余少阳不过入伍半年的时间就提升了,这应该算是很快了,但是他对显得不甚感动,看来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了。 他说道:“我下午就会让人把你与刘定文的升任书送到县城哨部去,你们正式任命的关防书最快明后两天就能下来了。” 余少阳正色说道:“多谢刘大人的提拔,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刘大人的期望。” “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呢。”刘湘不可捉摸的笑了笑。 ------------ 从刘湘的押房走出来的时候,余少阳正好看到了站在自己厢房门口的王玉明。 王玉明一副悠闲的样子正在磕着瓜子,看到余少阳出来之后,冲他笑了笑,说道:“小余,怎么样,似乎队官没怎么责怪你呀,我在门口听了半天都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呢。” “托王大人的福,刘大人非但没有责怪小人,倒是语重心长的指导了小人一番,此外小人还侥幸被提升为了二排的棚目官。”余少阳不吭不卑的说了道,同时对王玉明抱以了微笑。 “哟?”王玉明把嘴巴里的瓜子壳都吐了出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哎呀呀,小余呀,看不出你果然是命中富贵呐,连我都羡煞你呢。” “王大人说笑了,”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又说道,“王大人,不知道您今晚有空闲吗?” “怎么?”王玉明奇怪的问了道。 余少阳说道:“哦,昨天刘大人送了小人一只牛腿,到现在还没有吃掉,小人今天中午吃了王大人一顿午饭,理所当然应该礼尚往来。还请王大人不要推辞。” 王玉明昨晚就已经知道刘湘把运送军火被打死的老黄牛分掉了,他当时跟着刘湘吃了一顿牛肉宵夜,现在还对那味道馋得很。现在余少阳邀请他晚上去吃牛腿,还真是有点雪中送炭的意味,同时也对余少阳大有好感了。当即就应道:“唉呀,小余瞧你说的,不过是一顿便饭而已。只是今天小余你高升,我自然要去祝贺一下,唉,这牛肉还真馋人呀。哈哈哈!”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那太阳落山之后,小人就恭候王大人了。” “好呐!” 余少阳向王玉明告辞了之后便离开了队部大院。在返回营房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存在着一些逾越不过的念头。刚才与刘湘的谈话的时候,他十分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刘湘说的很对,纵然自己拥有很多过人的、先进的本领,可是如果自己不改变一下原有的处事方式,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四肢发达而无头脑的人。 在二十一世纪被选入特工局之前,组织上总是会用一些死板的东西对这些优秀的人才进行洗脑,而到了最后所培训出来并不是精干战士,仅仅只是一部杀人机器而已。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最后一刻是被合作多年的搭档开枪杀死。不过好在上天给了一次重生机会,他决定好好改变自己。 不知不觉,他离开队部大院后已经来到了镇子上的主街道了,青石板的道路算得上宽敞了,街道两边有许多店铺,各式各样的商品都林立在这里了。不过因为天气太热,现在又刚刚过了正午,人们都回家休息去了,街道上显得清闲许多。 余少阳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几块银元,觉得去买点东西,带回去与二排的弟兄们一起享用一下。他现在已经是棚目官了,总得搞好与部下的关系,如果弄得跟杨老头一样官不官、兵不兵那就太失败了。更重要的一点,他想要渐渐扩大自己在排上的影响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架空乃至取代刘定文了。 于是他走到了街边一家酒铺,花了几个铜毫子买了三斤白酒,然后又去了卤菜铺买了几斤卤猪耳。这前后一共才花了半个银元都不到,还倒找了几个铜毫子的零钱。银元在宣统年的时候是主币,但是为了方便市场流通,各省也发行了一些辅币,诸如银角和铜毫子。如果说银元是一块钱的话,那银角就是五毛钱,铜毫子自然而然是一毛了。 余少阳左手提着卤菜,右手提着白酒,沿着大街就向南边营房所在的山窝走去了。然而刚刚走到街道末端拐弯的地方,忽然迎面遇上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两个人险些就撞在了一起。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吗?”一个四十多岁悍妇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余少阳怔了怔,先看清楚了与自己险些撞在一起的人。对方是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夏衫,在这炎热的天气下给人一种豁然清凉的感觉。香汗淋淋已经让衣裳紧粘着她身躯,看上去甚是诱惑。 可是让他感到愕然的是,这女孩怎么看都像是今天早上在西市集遇上的周家小姐! 不过眼前的周小姐皮肤要略显黑了一些,个子看上去也更高了,匀称的身材凹凸有致,更像是一位美丽成熟的少*妇。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个穿着花衫的中年嬷嬷,一看就是富人家里的仆妇。 “周小姐?”余少阳早上与周小姐照面的时间不算太长,所以只当是没看清楚原来这丫头年龄不小了,于是现在就误认为对方就是周小姐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高个美女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余少阳顿时表情比这个高个美女更疑惑了,她真的是周家那丫头?怎么过了一个中午就不认识了?他刚想开口提醒一些,可是那个中年嬷嬷忽然冷着脸抢先对高个美女说了道:“大小姐,你可别跟这种人多说话,咱镇子上认识大小姐你的人多得是了,就连那些市集乞丐都有见过您的芳容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像老鼠似的瞥了余少阳一眼,说完之后就准备拉着大小姐离去。 余少阳看着这仆妇就觉得嫌恶,压根没有理会她,再次对那高个美女说道:“周小姐,今天早上在市集里,我们可是见过面的呀?” “今天早上在市集?我今天才刚刚出门呀?”周小姐努了努小嘴说道,不过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妹妹婉萍在市集惹了一点麻烦,你见到的人一定是她吧。” 余少阳恍然了起来,原来早上那丫头与现在这高个美女是姐妹,而且看样子必定是双胞胎姐妹了。他歉意的笑了笑,向高个子美女说道:“啊,原来是这样,真是打扰周大小姐你了。” “呵呵,没关系,”高个美女修养很好,轻轻的笑了笑,“这么说,你是婉萍的朋友了?” “哼!”后面那长嘴嬷嬷又插嘴了,“看他那样子,婉萍小姐会有这样的朋友?” 余少阳憋住了一股怒气,向高个子美女说道:“周大小姐,我并非你妹妹的朋友,只是今天早上在市集与她有过一些小冲突。既然是误会,我就不打扰周大小姐你了,还请周大小姐向你妹妹代一句道歉。”他说完,径直的从高个子美女身边绕了过去,快步离开了。 高个美女脸色很平静,只是好奇的看了看余少阳的背影,喃喃的说道:“这人还真奇怪,唉,似乎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吧。” “唉,大小姐,你的性子太好了,跟什么人都这么随和。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后可真是要改一改。”那老仆妇语重心长的说了道。 高个美女抿着嘴的笑了笑,说道:“王妈,圣贤书上都有说过,‘须怀仁义之心’呀,随和未必是坏事呢。” “唉,我这个老婆子说不过你呀。这天气太热了,大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去买了东西就回去吧。”王妈苦苦的叹了一口气。 “好。”美女甜甜的笑了笑,笑容是那么的自然。 余少阳闷着头一直从南边镇子口走了出去,不过这个时候他倒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位高个子周美女很有魅力。他不太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一见便被吸引还是常有的事情。这位周大小姐给他留下一个印象,就好像是遇见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位女明星,而这位女明星的轮廓大概就是清纯美女金莎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想法太古怪了。 回到山窝的营房之后,正看见三排的一些老兵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乘凉打盹,倒是二排士兵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余少阳觉得有些奇怪,快步走回了二排的营房,刚刚跨进大门就发现二排的所有士兵都挤在自己的床榻周围,齐齐的盯着挂着墙上的那根牛腿。 ------- 【各位大大有空可以去三江频道给小弟投一票,呵呵!晚上更新可能会晚点,大概要在8点左右!】 第二十四章 嫉妒 余少阳心中不禁纳闷了,他走上前去,提示性的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弟兄们,你们在练静坐功吗?” 二排的士兵们听到余少阳的声音,纷纷扭过头看了过来,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闪过了不同的表情,有的吓了一跳,有的则欣喜起来,还有的是一脸无奈。// \\这时,坐在余少阳床榻最近地方的杨老头忙不迭的站起了身来,匆匆的来到余少阳面前,他蜡黄的脸上皱纹巴巴,眼神显得很伤感。 “余大少,你可算回来了。”杨老头先叹了一口气,就好像刚刚遇上一门丧事似的,接着说道,“余大少你应该知道现在可是三伏天呀,这牛腿搁在这里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不信你闻闻,你闻闻,这刘棚长给你的牛腿都有些发馊了。” 余少阳看了看营房里的所有人,在杨老头把话说完之后,他们的脸上全部换上了遗憾之色。在杨老头后面的黄六子还使劲的咽下一口口水。他现在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帮兵蛋子们可是在惦记着自己的牛腿。 这些士兵别说入伍之后伙食没荤腥,就是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遇上一回带肉的菜式。中国的近代史一直都是最黑暗的,人民生活水准之差可想而知了。 余少阳暗暗的猜测,只怕他们从昨晚就开始在打这牛腿的歪主意,要是换在以前这些人可不会客气,保准夜里就把牛腿偷去烤了,到天亮之后就只剩下一堆牛骨头。可是现在二排的人都有些畏惧自己,自然而然不敢乱动自己的东西了。 畏惧这种情绪总是好的,这表示一种威信的存在,日后也是对这些士兵有效的约束力。 “呵呵,我明白了,那今晚咱们就把这牛腿给炖了,这不我还买了一点小酒和卤味,算是咱们庆祝一下昨晚大难不死吧。”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向着所有人说了道。 “啥?余大少,真的撒?”杨老头瞪大了眼睛,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瞧嘛,这不是酒吗?”余少阳将手中的酒坛子高高提了起来。 这下营房里顿时变得欢声笑语了起来,士兵们没有问余少阳这酒和卤味是怎么来的,在他们眼里最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杨老头大声的称赞道:“余大少果然好义气,弟兄们可真是有口福喽。” 听到杨老头这么说,那些士兵也连连的附和起来,一时间让余少阳的声望提高到了极点。 不过余少阳知道,这种声望不过是一种假象,一旦吃过了牛肉、喝过了酒之后,最多这些士兵在日后会对他客气一点,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人情”这回事。 杨老头连忙上前替余少阳把手中的酒坛和卤味拿了下来,俨然是一副余少阳助手的姿态。他把这些东西先放在了余少阳床榻下面,然后将挂在墙上的那条牛腿取下来,说道:“余大少,我先去把李伙头和小三叫起来,让他们先把牛腿腌一下。” “好,老杨,这些吃的和酒就交给你照料了,在晚上吃饭之前可不能让人猫走什么。”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 “好勒,余大少就放心吧,那个混小子敢猫东西,看我敲断他的手。”杨老头如同领了谕旨似的郑重说了道。 就在这个时候,营房门口走进了一个身影,冷冷的说了道:“这做啥事呢,这么热闹,老子在三排那边都听到了。” 余少阳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刘定文。 刘定文平日无所事事就喜欢跟老兵们呆在一起,这样才能在新兵中树立自己的形象。中午他吃饭的时候就和三排排长郑子牛一起,吃过饭之后闲聊了一会儿就午困了,正在三排营房里打盹没多久,就让二排这边的哄闹声吵醒了。 见到刘定文回来了,二排的士兵们就好似见到了老祖宗似的,都不敢多吭声。 刘定文看了一眼杨老头手里提着的牛腿,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余少阳,不冷不热的问了道:“余少阳,怎么这牛肉不合你口味呀?既然你不稀吃,那就还给我好了。” 今天一大早他起床后看到挂在墙壁上的牛腿,心中就有想法要从余少阳那里分一块吃,只不过当时余少阳不在,毕竟是队官给余少阳的自己也不好私自拿走。 “哪里的话?余大少说这牛腿今晚炖了,咱二排大伙一起吃呢。”杨老头与刘定文一样是棚长身份,在这个时候只有他敢直言说话了。 “哦,是这样?余少阳没看你还有点意思呀。”刘定文嘿嘿的笑了笑,笑容显得很是刁钻。不过他打算多说什么,反正今晚能再吃一顿牛肉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刘大人,在下今天特意买了一些酒还有卤味,正是为了今晚能与弟兄们畅快一下。” “哦?你今天一大早跑出去,就是在琢磨这些玩意儿?还真是有心了,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刘定文听到有酒有卤味,脸色顿时兴奋了起来,小眼睛不断的向余少阳身后瞄去,想看看酒到底在哪里。 “实不相瞒刘大人,今天的确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呀。今早我去了一趟队部,刘队官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一件事,刘大人你已经荣升为我们二排的排长了。”余少阳不疾不徐的说道。 “什么?”刘定文微微有些惊讶,虽然昨晚与余少阳谈话的时候简单分析了这排长空缺非他莫属,可是当期望变成现实的时候总是有一股难以自持的震惊感。不过几秒钟之后,他露出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余少阳,你这话可当真?刘队官真的是这么说的?” “刘排长,我还敢骗你不成?刘队官说,他下午就派人去县城里通报这件事,过几天刘排长你的关防就会送到了。所以今天对刘排长来说可是大日子,我自当要为刘大人庆祝一番了。”余少阳呵呵的笑着说道。 一旁的杨老头有些纳闷:余少阳刚刚明明说今晚是庆祝大伙昨天大难不死呀?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可是他没有把话说出来,自己一把年纪了,一些事情还是看得透彻的。同时他暗暗在心中还有了一种感觉,这余少阳日后肯定不得了! 刘定文顿时喜出望外,自己在棚长这个位置都快呆了一年多了,今天总算有出头之日。在整个队伍里面,除了队部的军官之外,就只有排长才能领到俸饷了。自己当上了排长,那就意味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并且还是堂堂正正的军官了。 “哎呀,余老弟,你可真是有心了。哈哈哈哈!”刘定文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之后他看向营房里的所有士兵,语气嚣张的说了道,“大伙都听到了没?老子现在是排长了,以后二排就归老子管了。弟兄们只要好好干,老子绝不会亏待你们。” 二排的士兵都在心中暗暗忖道:咱什么时候受到过优待了? 刘定文拍了拍余少阳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余老弟,果然让你说中了,哈哈。放心吧,你好好的跟着哥哥我,过几天我就去跟刘队官说一说,让你补了我的缺,当一个棚长。” “多谢刘排长大人提携了,其实今天我去队部的时候,刘队官就是这么说的。他说您升任排长之后,二排缺一个棚长就先让我顶替了。”余少阳不吭不卑的说道。 这话一出,一旁二排的士兵又惊奇了起来,这余少阳以前是一个软柿子,这两天忽然就变了一个人。当然不禁人变了,连命也变了。按理说这棚长往往都是选资深的士兵,刘定文的空缺论资排辈可轮不到余少阳来顶替呀。看来,这人还真是了不得,以后更不能惹了。 原本还笑眯眯的刘定文顿时哑然了,显得有些没面子。同时他心中暗暗有了一股好奇,这余少阳与刘队官什么关系呀?昨天刘队官对余少阳还很生气,今天就升了他的官,而且自己升任排长的话还是由他带回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余少阳很受到刘队官的青睐。 刘定文忍不住继续想下去,今天早上余少阳无缘无故就离开了营地,倒是去了队部一趟?这是刘队官特意叫他去了?自己虽然也经常去队部逛逛,但是却从来不曾与队官谈上话。其原因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官小,另外一部分则是刘湘调到这里太久。 可是要这么说,余少阳是一个小卒子,而且还是今年刚到的新兵,他怎么这么快就能与刘队官巴结上呢? 刘定文从小兵混到今天的排长,怎么说都用了三五年的时间了,这余少阳更是迅速,不过几个月就爬上了棚长。他暗暗有些嫉妒,不过现在是无法表露出来了。 余少阳看到刘定文沉默了一阵子,不禁问了道:“刘大人,怎么了?” 刘定文回过神来,连忙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啊,没什么。哎呀呀,真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能干,没等我提拔你就直接上位了。年轻人有前途,以后好好跟着哥哥我干,有哥哥我的富,绝少不了老弟你的贵。”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不过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冷冷的神光。要老子跟你干,你还不够资格呢! 刘定文向杨老头和余少阳交代了几句,俨然摆出了一副领导上任指导工作的态度,之后又叮嘱了杨老头把晚上的炖牛肉搞好点。说完这些话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去三排炫耀一下,于是就又出了营房,直奔三排营房去了。 -------- 整个下午杨老头和李伙头两个人特别忙,一个要憋住不打盹看紧牛腿、卤味和白酒,另外一个则忙着准备一些佐料和菜羹。二排的士兵们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午困,一个一个凑在杨老头和李伙头面前,搀着嘴等待着天色暗下来,然后好好的大吃一顿。 唯独余少阳有些无聊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睁着眼睛发愣。他原本想试试午睡一下,可是脑海里总是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想到了周婉萍,想到了周婉萍的姐姐。他觉得很奇怪,当自己面对面见她们的时候只是感到她们都是美女,可是现在见不到她们了,却又觉得她们非常诱人。也许就像是一杯美酒,下肚了之后才渐渐有了回味。 不过想到了美女,余少阳又记起了昨天遇上的娟娟。他原本找不到机会上报这件事,不过今天与刘湘谈过了之后,心中已经改变了对刘湘的看法。既然刘湘说很欣赏自己,那么自己自然要多体现一些价值出来。他觉得有必要找刘湘谈一谈这件事了。 明天一早就去吧!余少阳这么想着。 傍晚的时候,太阳渐渐落山了,只留下几丝余晖在山头后面。 因为已经准备的很充足,二排的伙夫李伙头还有他的助手小三老早就把牛腿炖好了,同时还特意精心做了几个大盆子烧菜,弄得很是有声有色。桌子是用一块木板夹在两张床的中间,周围早就摆好了小板凳和砖头垫起来的墩子。 余少阳原本打算等王玉明来了之后再开席,可是菜刚刚端上来还没搁稳,二排的兵蛋子们就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同时刘定文早就垂涎三尺、按耐不住了,于是他只好先邀请刘定文落座,自己则在其后坐了下来。他暗暗想着,王玉明如果真的值得自己去交朋友,那么必定是性格豁达之人,绝不会见怪的,这也好做一番试探。 至于杨老头大大咧咧的态度,也不在乎坐在那里,只要靠近桌子就可以了。 余少阳拿起白酒给刘定文斟上半杯。当兵的杯子都是大茶缸,有的士兵甚至连茶缸都没有,只有吃饭用的脏兮兮的碗。这三斤白酒说多根本就不多,所以每个人就只能分得一点点。而且他还刻意留了一些,因为队部文案官王玉明还没来呢。 “来来来,弟兄们,咱们先敬刘排长高升。”余少阳先端起了酒杯,向一旁的刘定文敬了去,俨然一副酒桌上的领袖似的。 士兵们早就馋酒很长时间了,立刻学着余少阳的样子端起酒杯来了。 刘定文哈哈大笑着,心里感到高兴极了,拿出当官的风范慢悠悠的端起酒杯。 可是就在他刚刚把酒杯送到嘴唇边上的时候,营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第二十五章 下马威 “哟,这么热闹呢?有酒有肉的,刘定文你今天还真是风光呀,荣升排长了还摆这么大的派场。\ //怎么,有这么好的宴席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不叫上了?” 郑子牛出现在了营房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三排所有的士兵。这些人摆明了一副来蹭饭的姿态,而且还是吃定了。 中午的时候刘定文得知了自己升任排长,第一时间就跑到三排那边炫耀了一番。而下午的时候,二排的伙夫忙上忙下的准备食材,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就牛肉就炖好了,油腻腻的香味早就飘到三排营房那边去了。 在这个时代的军队里,士兵们不需要有什么官衔,只要有资历就能够耀武扬威。三排都是老兵,他们从来就没把二排的新兵蛋子放在眼里,知道今天晚上二排的伙食有酒有肉,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面子或者礼仪,当然要来插上一脚。 刘定文现在的身份是排长了,与郑子牛平起平坐了,再加上自己的私心,压根就没有通知郑子牛晚上会有庆祝的事情。可是现在郑子牛不请自来了,倒是让他心情有些不快。不过他与郑子牛的关系还算不错,既然来了也没道理把别人赶走。 讪讪的笑了笑,他说道:“唉,郑大哥瞧你说,这不咱们今天没什么好菜,也就是自个人瞎折腾一下,可没好意思请人来呢。哈哈哈,不过郑大哥你竟然赏脸,那不妨让弟兄们一起来挤挤,凑凑热闹。” 郑子牛等着的就是刘定文这句话,他大步跨进了二排的营房,笑着说道:“哎呀,咱兄弟之间还在乎啥呢?我这也没什么爱好,就好喝点酒吃点肉。看看,看看,这有牛肉有卤味,还有老绵竹呢,都俱全了嘛。”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前面,伸手从盛着炖牛肉的盆子里挑了一块大牛肉,随便的吹了两下就塞到了嘴里。 “来,给我让个座。”郑子牛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踢了踢坐在一旁的一个二排士兵。 这士兵还真是苦不堪言,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抢到靠近桌子的位置,现在一下子又得让出来。不过他是敢怒不敢言,要是得罪了这帮老兵,只怕往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了。最终只得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把座位让开了。 三排的士兵在这个时候跟着走了进来,营房本来就不大,一下子全部挤满了。这些老兵根本不在乎二排士兵的感受,喧宾夺主的就向桌子面上挤去。被挤到的新兵不敢吭声,只能乖乖的让倒一旁,有的人还打算把刚刚倒好的白酒拿走,可是这些老兵更是不客气,直接就从新兵手里把装酒的杯子、碗抢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这桌子前后围着的都是三排的人了,而包括杨老头在内二排的所有人竟然全部被排挤到最后外面。站在最外面连桌子上的菜食看都看不到,更别说能吃到嘴里了。顿时,新兵们心中怨气十足,但是却只能憋在肚子里,眼睛巴巴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美餐送进别人的嘴巴。 郑子牛眯着眼睛笑了笑,根本不理会那些新兵的苦脸,端着装着白酒的茶缸向刘定文敬了去,说道:“刘老弟,今天大哥我带着弟兄们来给你祝贺,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吧。”他说完,也不等刘定文说话,就先把酒“滋滋”的吸了一口。 刘定文看着三排的那帮虎狼们刚刚落座就闷着头只顾着吃肉喝酒,这是在为自己祝贺吗?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却不便发作,只好陪着笑了笑,说道:“郑大哥真是太照顾小弟我了。”他说完话,却连面前的酒杯动都没动一下,可见心里满是不快了。 余少阳依然坐在刘定文的旁边,三排的士兵可没敢挤走他,一则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是棚目官,二则是当初他打爬下黄二牛的影响还没消除。从三排进门一直没吭声的他,慢悠悠的端起了自己的茶缸,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哟,怎么?这有人喝闷酒呢,是不欢迎还是怎么着?”郑子牛一直都看余少阳不爽快,这时候故意找茬的挑衅道。 他虽然知道余少阳现在是棚目官了,但是仅仅是当二排现在没人,临时提拔一个补缺的。自己堂堂一个排长,根本就不在乎棚目官这样芝麻绿豆、连饷俸都没有的小官。 “郑大人,实不相瞒,这次刘大人荣升是有小弟我一手操办的今晚庆席,仅仅是以我们二排弟兄们自娱自乐而已。不过郑大人你能大驾光临,小弟我自然欢迎之至。可是您难道看不出来,咱们这二排营房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吗?”余少阳不温不火的说了道。他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多郑子牛一个人无所谓,但是多了三排这么多人那就有所谓了。 听了这话,三排的士兵们都不快了。不过他们面对余少阳的时候,就好比二排的士兵面对他们自己,都是很有忌惮的。 一个三排的棚目官狠狠的将一块牛骨头丢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呵,怎么,姓余的你今天升了官就目中无人起来了,还想赶我们走吗?” 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关键不是我想赶你们走,原本今天我还请了一个特别的人来为我们刘大人祝贺,你们现在把这里弄的乌烟瘴气的,还怎么招待他呢。” “呵!你招待谁能比咱们还够面子?就是天皇老子今天来了,老子们都不会走!”三排的棚目官凶恶的说了道,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作势要大发雷霆。 余少阳刚准备报上王玉明的名号,可是他还没开口,营房门口传来了一个冷冷的笑声:“哟?这还真是热闹呀。我老王可不是什么天皇老子,不过是来凑凑热闹,混块牛肉吃吃。既然这人多肉少,那我还是不多掺和了。” 所有人齐齐向门外往了去,只见队部文案官王玉明一只手提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提着一大片生牛肚,正悠然的站在那里。 当即,郑子牛、刘定文还有先前那个三排的棚目官都目瞪口呆了起来。尤其是那个棚目官,心中叫苦不迭:完了,这下完了,没想到余少阳竟然请来的是王大人。 余少阳连忙站起身来从拥挤的营房里走到了大门外,来到王玉明面前,脸上十分歉意,说道:“王大人,真是对不住了,是小人我安排不周,还请王大人您见谅了。” 王玉明才刚刚来到这里,他当然不知道余少阳是没有等自己到来就提前开席了,相反却看到了三排那帮子兵油子正好走进了二排营房去了。起初他还以为余少阳是邀请了这些三排的人,后来自己走到大门口后,就看到了这些老兵正在排挤新兵。他是一个读书人,同时在军旅里也待过好几年了,自然很清楚三排的士兵仗着自己是老兵,不请自来搅和这次聚餐了。 “余老弟,这事不怪你,我老王心里清楚的很哩。”王玉明瞪着眼睛看了一遍营房里的所有三排士兵,语气颇有一种威胁的意味。他是一个斯文人,所以对这些非礼之事很是看不顺眼。“今天余老弟你的心意我领了,改变你到镇子上来,老哥我单独请你喝酒。”说完,转身作势欲走。 余少阳连忙上前拉住王玉明的胳膊,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大人,小人刚才也是在为这些兵油子瞎捣乱而忧心,小人还以为能在王大人您到来之前让这些兵油子们自觉走人,没想到王大人您在这个时候却来了。唉,这次切切实实是小人安排不周。王大人请您稍等一下,容小人马上把他们都赶走!”他说完,马上转身向营房里走去。 见余少阳不惜得罪三排老兵都要留自己,王玉明心中还是有些感动,他知道余少阳不是在自己面前逢场作戏,因为刚来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余少阳正在与三排的人发生口角。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早被兵油子们吃了不少了,汤汁骨头到处都是的,甚是不雅观。 他是一个比较讲究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早就没什么食欲了,于是又伸手拉住了余少阳,说道:“余老弟,算了,今天老哥我本来是捧你的场,为你荣升来庆贺。不过现在兴致已淡,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听老哥一句话,今天你的情我领了,明天你到镇子来,老哥我请你去酒楼。” “这………”余少阳脸色为难至极了。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老哥我先走了。”王玉明说完话,再次瞪了营房里三排的人一眼,然后提着自己的酒壶和牛肚转身离去了。 虽然说王玉明身为队部文案,军衔与排长的军衔是一个等级的,但是他经常住在镇子上,与郑子牛这边的人关系并不密切,所以用不着给郑子牛什么面子。 相反郑子牛知道王玉明是队部极有实权的人物,诸如后勤和督检的职责都是由其负责,如果得罪了这个人,日后不派发军械物资是小事,弄不好还在每个季度上报给县城的检查报告上多加上几笔,只怕连官职都保不住了。 郑子牛死活都没想到,余少阳竟然与王玉明称兄道弟起来了? ------- 推荐朋友一本书,很不错的,《异界之雷法师》书面有直通车! 第二十六章 刘湘的秘密 余少阳走回了营房,此时此刻整个营房已经鸦雀无声了。// /[]他显得一副冷沉的样子,扫了一眼还坐在桌子周围的三排士兵,冷冷的说道:“你们慢慢吃吧。”说完,转身走进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了。 郑子牛的脸色已经惨白不已了,他咽下了一口口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三排的士兵还在偷偷的往嘴里塞牛肉。郑子牛立刻怒从心起,站起身来一脚就踢在了这个士兵的身上,狠狠的道:“他妈的,就知道吃吃吃,老子的前途全被你们这些王八蛋败光了。走,都跟老子滚蛋。” 郑子牛大发雷霆了,三排的士兵都不敢磨蹭,纷纷起身逃似的从二排的营房跑出去了。他们还真是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酒也没喝好,肉也没吃好,还要挨骂。要说当初是谁提议来二排蹭饭的?还不是郑子牛自己先说的嘛! 郑子牛在赶走了自己的部下之后,在原定站了一会儿,他原本想去找余少阳向他说几句好话,让其向王玉明解释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没对余少阳客气,现在却又低声下气的,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想了想之后,他看了看身旁还坐着的刘定文,于是勉强呵呵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重新在刘定文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刘老弟,今天晚上是老哥我太鲁莽了,来为你祝贺也没提前打一个招呼,弄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过意不去了。” “呃,哪里哪里,这是小弟招待…………不周了!”刘定文脸色非常生硬的笑了笑,敷衍的说了一句。 他一直还在为余少阳竟然请来王玉明感到惊愕,起初他听余少阳说请来一个特殊的朋友来为自己祝贺,可是当王玉明来了之后却说他是为余少阳来祝贺的,这就说明王玉明和余少阳的关系还真是不浅了。他越来越感到了来自余少阳的压力了。 “刘老弟性格这般豁达让老哥我望尘莫及呀。只是今天让王大人扫兴而去,其实老哥我也是没料到呀。还请刘老弟到时候多美言几句,让这件事就过去了算了。赶明老哥我亲自摆一桌好的,单独为老弟你庆祝一番呢。”郑子牛脸上堆着赔笑,呵呵的说道。 刘定文当然知道郑子牛的潜台词是什么,他作势的说道:“郑大人,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一场误会,小弟一定尽量而为。” “那老哥就多谢刘老弟仗义了。说好了,下次老哥必定单独请你吃顿好的!”郑子牛稍微安了安心。之后又与刘定文闲谈几句,就转身告辞了,从始至终连一口牛肉都没吃到嘴。 二排的兵蛋子们看到三排的人都走*光了,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此刻他们的心里也都各有想法,很多人都在想余少阳能耐太大了,竟然与王大人有这么好的关系。同时又都觉得刘定文够窝囊的,好好的一顿牛头大餐就这么被三排的人搅和了。 这时,余少阳从另外一边的营房里走了出来,他脸色很不好看,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三排的人都走了?” 离余少阳比较近的一个士兵连忙的应了一句:“余大人,他们刚走。” 余少阳心中想这小子还真灵光,现在就改口称呼大人了。不过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走到了刘定文面前,故意带着歉意的说道:“刘大人,今天小人有些过分了,闹得大伙都不开心,还望刘大人见谅。” 刘定文现在知道余少阳底子有多厚了,哪里还敢责怪他,连忙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不过一场误会而已嘛,老哥我可没放在心上呢。”接着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他又向还站在一边的部下们招呼道,“来来来,大伙接着坐,这菜还有不少呢,可别浪费了。” 士兵们看到那牛肉盆里还有不少肉,于是都没犹豫什么,连忙凑上前来,开始狼吞虎咽。 余少阳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对刘定文说了一句:“刘大人,小人我没什么胃口了,不能赔刘大人尽兴了!”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谁都没有发现,余少阳在背过身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暗暗的冷笑。 他请王玉明来吃牛肉并非无心之举,二排和三排营房隔得不远,他早就料到三排的人闻到牛肉香味肯定会来捣乱。不管王玉明是来的早了,还是来的晚了,只要有他在场的话三排的人必定不敢造次。更重要的一点,还能让所有人误以为自己与王玉明关系密切。 不过今晚的事最终还得取决于王玉明是否会来,好在这个书生性格豁达,并没有爽约。 经过这件事之后,余少阳看出了王玉明在基层兵士中的影响,心中暗暗想着日后还得多与这个人亲近亲近。 -------- 余少阳这一晚没有在自己床榻上睡觉,因为他在的那个房间早就乌烟瘴气了,吃过牛肉大餐之后,这些懒散的士兵什么都没收拾,骨头、残渣、汤汁还有酒气弥漫的到处都是。他是在隔壁房间随便找了一张床睡的,反正当兵的可没那么多讲究,更不会有人敢来说自己的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营房里还是呼噜声,余少阳醒来之后快速的洗刷了一下。他今天还要再去镇子上一趟,一是要去找刘湘谈一谈美少女娟娟的事情,二是答应了王玉明要去找他。 来到镇子上,清晨的时候照例是一片热闹。余少阳不打算再从西市集穿过了,那边人多复杂,万一再遇上昨天那种情况可就麻烦了。他从镇子古老的主街上向江边走去,不经意看到街角处正好有一家酒楼刚刚开门营业,心中暗暗的想着,等下可以请王玉明来这里搓一顿,反正身上还有些钱。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余少阳忽然看到街道前面小巷子里闪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正是穿着一身便服的刘湘。他立刻打算上前打个招呼,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却看到小巷子里又走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与刘湘并肩走在了一起。 余少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刘湘身旁的人,却见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长相很是粗犷,尤其是一对铜铃般的大眼宛如传说中的张飞。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从额头到左边的脸颊根部,有一条又粗又长的刀疤,就像是一张裂开的嘴巴一样,难看、阴森、恐怖,一看就是在道上闯荡的江湖人士了。 刘湘与这个刀疤汉并没有看到余少阳,他们两个人都沉着脸色,不快不紧的走进了街角的酒楼里去了。 余少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总觉得这个刀疤汉很眼熟。为了确认一下这个人,同时也顺便向刘湘打声招呼,他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酒楼门口,他向里面看了看,正看见刘湘和刀疤汉在酒保的迎候下,落座在酒楼最后方的角落位置。而恰巧刘湘是背对着大门这边,刀疤汉则是面向着自己。如果说单单看刀疤汉脸上的刀疤还不能确认,可是当看到刀疤汉搁在桌面上的右手少了一根食指的时候,心中顿时震惊了起来。 这刀疤汉岂不就是前天半路劫杀二排护送队的山匪头目李啸虎? 当时余少阳在山道上的位置虽然与山匪头目距离的位置不算很近,但是他良好的视力再加上太阳余晖的光芒闪过草丛,还是依稀看到了对方的面容。而且就算面容不能确定,被自己一枪打断了手指这可是无论如何都洗脱不掉的嫌疑。 他不敢相信也想不明白,刘湘怎么会认识这个山匪头领?就算官匪一家联络感情,可怎么偏偏是与两天前刚刚劫杀过官军的山匪联络呢? 余少阳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原本两天前在与山匪遭遇战的时候他就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忽然又觉得这些疑惑是可以解决的。 比如说,两天山匪是怎么知道官军在这一天运送军火呢?又为什么明知道是官军却还偏偏下毒手? 再比如说,那个美少女娟娟所说的事情,他们义王寨的一些人最近很反常,两天前的中午李啸虎忽然获得了一批来历不明的军火,接着就用这些武器下山来劫杀官军了! 这其中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所有线头的方向所以都指向了刘湘! 难道是刘湘出卖了二排?李啸虎不仅仅通过刘湘得到了二排运送军火的日期,还从刘湘那里得到了一批枪械?可是这事情依然说不通呀,李啸虎既然能从刘湘那里弄到军械,那他干嘛还要去打劫二排运送的军火呢? 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刘湘他究竟为什么要出卖二排?他的动机是什么? 余少阳站在酒楼门口,心中越想越复杂,他的脸色已经纠结到了极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刘湘与刀疤汉李啸虎言辞越来越激烈,甚至从原本的谈话变成了争吵! 第二十七章 心狠 余少阳不知道刘湘和刀疤汉究竟为什么发生争吵,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那就是刘湘并不知道刀疤汉劫杀了二排,他们两个人正是因为这件事而争吵。\\\他现在很担心刀疤汉激动之下会不会掏出家伙来对刘湘不利,犹豫了一阵之后,最终选择了冲了进去。 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一下子就来到了刘湘和刀疤汉的面前,刘湘因为是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看到这边突然来了人。但是刀疤汉早就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人影冲这边来了,当即霍地站起身来了,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你是什么人?”刀疤汉睁着铜铃般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余少阳,脸上的刀疤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异常可怖! 余少阳没有说话,顺手从路过的一张空桌子上抄起了一张板凳,他知道刀疤汉身上有枪,自己如果要掌握主动权,就必须先解除对方的武装。然而就在他举起板凳,想要狠狠的摔在刀疤汉身上的时候,刘湘忽然站起身来挡在了前面。 “余少阳?!你干什么呢!”刘湘脸上带着浓厚的惊愕之色,但是语气却十分严厉。 余少阳举着板凳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他先看了看刘湘,又看了看后面的刀疤汉,沉声的说了道:“刘大人,这个人我认识!” 刘湘和刀疤汉再次陷入了惊讶之中,但是两个人很快又恢复镇定。 刘湘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当然明白余少阳所说的意思是什么,两天前山匪劫杀官兵的时候,余少阳很显然是看到了刀疤汉的正面了。他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刀疤汉却冷冷的笑了笑,因为右手有伤,他用左手已经慢慢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柄小盒子炮(毛瑟m1896式),眼中顿时填满了杀意。他知道自己现在决不能暴露身份,这是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刘湘好,现在并不在乎当着刘湘的面干掉眼前这个自寻死路的小兵。 看到刀疤汉依然要拔出枪来,余少阳自然觉得不对劲,于是一把推开了刘湘,手中的板凳飞快的砸了过去。刀疤汉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反应还挺快,当即只好伸出手来格挡板凳,另一只手趁机拔出了手枪。 余少阳可不是吃素的,不单单手上在忙,脚下也没有歇着。看到手枪已经亮出来了,飞脚就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踢中了刀疤汉的手腕,手枪立马就飞了起来。 刀疤汉暗叫不妙,想要学着余少阳的样子用脚去踢开余少阳。 可是余少阳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忽然丢开了板凳,快速的一记勾拳就打在了刀疤汉的脸上。刀疤汉整个人都歪倒了一边,当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余少阳已经抢到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的下巴。 “好身手!我也认得你了!”刀疤汉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语气充满一种愤怒。两天在劫杀官军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看到余少阳的正面,但是从刚才的交手中并不难猜到,那个打死了自己八个弟兄的官兵就是这个年轻人。 他的双眼带着强烈的仇视,只怪自己一开始太轻敌了,要不然一定要了这狗日的命。 “还等什么,有种开枪呀,老子皱一皱眉就不是李啸虎,怕个鸟球,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刀疤汉冷哼哼的叫嚣着,一副视死如归。 余少阳冷笑了两声,掰开了手枪的枪机,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余少阳!”刘湘从后面厉声的叫了道,刚才这两个人交手太快了,自己就是想拦下来都来不及。他走到余少阳面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语气也非常复杂,“把枪放下,这是命令!你们都给我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大人,他可是………”余少阳提醒的说了道。 刘湘打断了余少阳的话:“够了,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余少阳侧过脸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湘,脸上写满了对刘湘的失望和愤怒。他还幻想着刘湘与李啸虎的关系并不是那样,即便一切不合情不合理也无所谓。毕竟在自己的心中已经认定刘湘是一个好军官了! “大人,你竟然?”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词,可是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酒保端着先前刘湘和刀疤汉点好了的小吃走了上来,当他看到这样一副情景的时候,还真是吓坏了。他原本想跑出去报官,但是想到刘湘就是镇子上的军官了,还能找谁去报官呢?当即只好直愣愣的呆在了哪里,一脸不知所措。 刘湘看到这边已经惊动了酒家了,心中更是急切了起来,他说道:“余少阳,先把枪放下来,有些事我是可以告诉你的。” 余少阳虽然不相信刘湘,但是自己身为刘湘的部下,现在还能找谁去说这件事呢?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打算先听听刘湘怎么解释这件事,于是缓缓的将手枪放了下来。反正枪在自己手里,谅李啸虎也不敢造次。 刘湘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还站在不远处的酒保说了道:“把茶点先拿上来,刚才只是误会,不碍事的。” 酒保听到刘湘说话了,自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来把几碟小菜和两份油饼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又端来了一壶热茶搁在了一边,这才灰溜溜的跑进后堂去了。 刘湘让余少阳和李啸虎先坐了下来。 “刘大人,他可是贼人呢。”余少阳一直警惕的盯着李啸虎。 李啸虎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言未发,不过倒是丝毫不在乎的伸出那只少了一根指头的右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油饼大口撕咬起来。 刘湘皱着眉头,表情很深重,似乎是在思考着怎么向余少阳解释这件事。 “刘大人,我余少阳是一个直率的人,您只要告诉小人,您与这贼人是不是串通好了陷害我们二排。”余少阳开门见山的问话了。 刘湘叹了一口气,几度欲言又止。 余少阳忽然笑了笑,表情有些凄凉,实际上刘湘现在的举止已经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了。不过他心中依然不明白,刘湘这么做究竟为什么?他缓慢的再次开了口:“刘大人,我知道今天撞见您与这贼人是我的不幸,我也知道就算今天能安然走出去,日后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他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在暗指刘湘和李啸虎肯定会杀自己灭口。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传出去之后,刘湘轻则身败名裂、畏罪潜逃,重则恐怕免不了要受军法处置了!照此推测,刘湘和李啸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刘湘的神色怔了怔,眼神非常锐利的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忽然把手枪“啪”的一声摔在了刘湘面前,并且摆出一副准备受死的神态,说道:“刘大人,请恕小人无礼了,昨天您教导我冷静处事的话,我今天又给忘了。刚才我看到刘大人和这贼人争吵,小人只是担心刘大人的安危,所以就闯了进来。我已然知道自己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事情,只希望刘大人给我一个真实的解释,也好让小人在九泉之下向二排死去的弟兄有个交代!” 这句话说完之后,不单单刘湘惊讶不已,就连一脸嫌恶的李啸虎都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态。 对刘湘来说,他起初还真是有过灭口的想法,余少阳虽然是一个人才,可毕竟自己的前途更重要。现在却不同了,余少阳是因为看到他与李啸虎争吵,担心自己的安危才闯进来的,那么这就还得在道德上做出一番挣扎。更重要的是,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坦白的部下,连被灭口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对此心中还是颇有感动的。 至于李啸虎他是绿林好汉,闯荡江湖的就是讲一个义气,在听到余少阳是担心主官安危才冲进来,并且现在也原因以死来保全主官,这份重情重义绝对是难能可贵了。 余少阳此时此刻还是很郁闷的,因为纵然自己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去揭露出去。揭露给谁听?二排的士兵还是三排的?还是自己跑到县城去找刘湘的上司?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在这个落后并且混乱的年代,即便想要检举也得找时机、找关系! 所以因为这样而被灭口,他心里绝对不服气。他正在寻思着,如果刘湘在这个时候仍然要举起枪来要干掉自己,那么自己必定会把刘湘和李啸虎两个人都干掉,然后卷铺盖跑路走人!天涯之大,总有地方可以落脚。 “余少阳,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刘湘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忽然缓缓的开口了,他没有去看桌面上搁着的手枪一眼。 余少阳神色很凝重,这个时候他倒沉默了起来。 “两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安排的,这是我一个计划的开头。我必须制造一个借口,然后利用这个借口去完成我整个计划。”刘湘接着说道,但是他的措辞总是显得那么抽象。 可是余少阳脑海里飞快的转动了一下,结合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很快就猜出了刘湘的计划是什么!难怪李啸虎两天前在劫杀官军的时候会下狠手,打死了那么多官军,这是故意在挑起山上匪徒寨子和官军的矛盾,然后刘湘就利用匪患为借口,带兵上山去剿匪了! 当然这一定不是因为刘湘与山匪有什么私仇,而恰恰是刘湘的野心和**。他的目的很简单,通过剿匪来获得战功和名望,由此来一步一步向上爬。 虽然说“剿匪”本身就可以是一个借口,毋须还要大费周章的上演一出苦肉计。但是之所以要这么大动干戈,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件事看上去很严重,引起县城上峰的注意。越是严重、越是受人注意,那么在剿灭山匪之后刘湘所获得的名望和战功就越大了。 余少阳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这刘湘果然是一个极谙城府的人,昨天在自己心中还是一个好军官,没想到对方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隐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刘湘。 刘湘看到余少阳表情的变化,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的计划了,不禁叹道:此人真不简单,若为我所用那我日后必定事半功倍,可是倘若不能所用? “刘大人,你真的可以眼睁睁踩着弟兄们的尸骨成就你的功业?”余少阳语气严肃的问了道。这是一种试探,如果刘湘真的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那么自己还真是没什么舍不得了。 刘湘没说话,李啸虎倒是冷哼哼的先一步说了道:“哼,弟兄们?你们二排都是一群新兵蛋子,要纪律没纪律,要能力不能力,就算日后上战场了,你们也是当炮灰的料!” “原来是这样!”余少阳冷冷的说了道。 “你可别以为刘大人很无情,刚才我和刘大人之所以争吵,就是为了梁排长的事情。那天我让我手下枪法最逊的一个人打第一枪,却没想到他一枪打中了梁排长!为了这件事刘大人还不惜把我叫到这里上来责备呢!”李啸虎补充的说了一句。 刘湘听到梁排长的名字,脸上闪过了一丝伤感,他说道:“这个计划原本梁排长也是知道的!” 看到刘湘这样的表情,李啸虎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大人,梁排长与我也是好兄弟了,要不是他引荐,我老李也结识不了刘大人你。对于梁排长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想想上次我的弟兄们同样折了不少,大家算扯平了。”他说完这句话,狠狠的瞥了余少阳一眼。 余少阳涩然的笑了笑,事情一切都清楚了。他隐隐约约带着几丝讥讽的说道:“刘大人,我算是完全明白了,你还真是下煞苦心了。”他说完话,瞬间绷紧了神经提高了注意力,警觉的看着刘湘的下一步动作,同时则做好了准备出手的打算。 重生的机会本来就很难得了,自己可不想浪费。 刘湘轻轻的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向桌面上的手枪抓了去。 ----- 【这一章可能会被读者大大们责骂,这剧情也太夸张了吧?其实我是根据刘湘性格在撰写这个环节的,在《刘湘传》里刘湘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人,能屈能伸,极谙城府,做起事来也绝对算得上有手段!所以这一章还请各位读者大大们见谅了!】 第二十八章 入伙 余少阳总觉得有些细末的事情自己还没弄明白,刘湘可以出卖部下生命来达成自己的野心,但是李啸虎分明是一个看重义气的人,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该走在一起! 很明显是刘湘教唆了李啸虎袭击官军,造成借口来出卖义王寨,这种出卖兄弟、出卖老大的行为,身为江湖人士应该是最为不齿的才对! 可是究竟为什么李啸虎会这么信任刘湘? 余少阳的后背微微有些冒汗了,他看到刘湘的手已经握在了毛瑟手枪的枪柄上,难道这家伙真的要杀了自己来灭口? 刘湘忽然说道:“老李,先把枪收起来。”他将手中的手枪推给了李啸虎。 李啸虎对于刘湘的这个决定感到有些惊愕,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按照刘湘的意思把手枪塞回了裤腰上,趁着脸色看了看余少阳。 余少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刘湘是没有打算灭口了。他有些凝重的看着刘湘,问道:“刘大人,你不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吗?” 刘湘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 余少阳微微怔了怔,刘湘怎么会把这么严重的事情看到如此淡漠,难道真的不怕自己去揭露他吗?还是已经料定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揭露他?他正色的说道:“刘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件事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因为李啸虎过几天就正式投靠到我的麾下,就算今天你没有遇到他,到时候你照样会遇到他。所以这件事我并不打算深藏下去,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才,如果你不怪我的这次做法太狠毒,愿意继续跟着我,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刘湘认真的看着余少阳,双眼中充满了一种期待,同时也带着几分审视。 余少阳知道刘湘是在拉拢自己了,他心里很庆幸刘湘并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生怕将任何一丝一毫的把柄让人握在手里了。面对刘湘这样的邀请,自己还能说什么吗?有刘湘这个大靠山,再加上今天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奠定了一些信任基础,自己往后的前途完全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了。 “刘大人,昨天在与您谈话之后,小人心中就对大人满怀崇敬了,甚至从昨天开始就视大人您为老师。如今大人您都这么说话了,小人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余少阳故意让自己显出了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顺便还奉承了刘湘几句。 接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诚然的说道:“刘大人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余少阳一直会带入坟墓之中,绝对不会泄露半句出去。” 刘湘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能看出来余少阳没有说谎或者是敷衍自己。他说道:“好,很好!今天你与李啸虎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知道你们之间还是有些恩怨,不过希望你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就握手言和。大家既然一条船上,必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大人!”李啸虎忽然叫了道,他的神色显得非常带火,“他杀了我八个弟兄,这八个弟兄可都是已经答应下来,会跟着我来投奔您的呀。刘大人你现在要我和他握手言和,那让我怎么向这八个弟兄交代?” 余少阳听到李啸虎尖锐的口气,心中照样很是不服气,但是他却很聪明选择了不说话。 “老李,梁排长的事情你都说了扯平了,怎么还要计较下去?”刘湘瞪了李啸虎一眼,厉声的说了道,“等你来投诚之后,我就会把你和你的弟兄们安排在二排,如果你们两个还是这么执念不化,日后我还怎么敢重用你们?” 李啸虎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侧着脸不再看刘湘和余少阳,很显然他心中的那股仇恨还是消减不了。 刘湘与李啸虎认识不下三个月了,自然了解李啸虎倔强的脾气,他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劝说不了,只好珍重的说了道:“老李,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出岔子呀!” 李啸虎喘了两口粗气,粗粗的眉毛都在挤成一条线了,牵动了脸上的那块刀疤在颤抖。最后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留下一句话:“刘大人你放心好了,我李啸虎既然跟了你,就绝不会坏你的事的。”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气冲冲的就走出了酒楼。 “唉!”刘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余少阳,说道,“余少阳,你这两天不要到处乱逛,明天下午来找我。”他说完之后,又向酒楼堂厅后面喊了到,“伙计,这顿先记在账上,下午我托人把茶钱送来。” 堂厅后面侯着的酒保连忙笑盈盈的跑了出来,说道:“不急不急,刘大人您慢走,有空出常来!” 刘湘向余少阳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匆匆的走出了酒楼,他还是有些担心李啸虎这个急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要跟着去看一看为妙。 余少阳一个人坐在这里,身心渐渐的放松了一下,不过他再次觉得自己看不透刘湘了。有时候刘湘给他的感觉是一个很正派人,而现在刘湘在自己心中又多了一层阴影。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啸虎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虽然这个问题想不通,但是余少阳心情还是轻松了一大截,自己既然已经取得了刘湘的信任,那么前途可以算是一片光明了。刘湘好歹是未来的四川王,混乱的四川局势最终是在他的领导下才走向了统一,而且中**阀混战甚至会一直持续到解放战争,跟着这样一个未来的一方霸主,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只是日后不得不多几个心眼,因为刘湘处事的手段很多是自己猜不透的,他能心狠手辣也能重情重义。虽然刘湘的性格看上去很矛盾,但这却是一个狠角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才会有的境界,刚柔并用,不择手段,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党国少将。 余少阳收敛了一下心思,他看了看桌子上还没吃完的油饼和小菜,想到自己一大早还没吃饭,独自也有点饿了,于是就抓起了那些油饼和小菜狼吞虎咽了起来。吃到最后还剩下了三个油饼没有吃完,想了想之后就把这些油饼包了起来,喝了一碗热茶之后才离开了酒楼。 余少阳想到自己还要去找王玉明,于是就去了一趟队部。可是来到队部的时候,王玉明还没起来。因为天气太热,大家的房门都是敞开着的,他来到王玉明的房间,看到地板上有一堆扫好了的花生壳,墙角还有一个空酒坛;一张座椅上还搁着一个碗,碗里面漂浮着几片牛肚渣子。 看来昨晚王玉明气愤的从二排营房回来之后,一个人就在屋子里喝了点闷酒。 余少阳看了看还在打着呼噜的王玉明,将从酒楼带来的油饼放在了他的床边,然后出门去找扫把帮屋子打扫了一下。其实他看得出来王玉明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要不然昨晚喝醉了之后还把吃过的花生壳先扫好才睡去。 将地板扫了一遍,然后把吃过的碗洗干净之后,余少阳又想到喝过酒后的人,第二天起来后肯定会口干舌燥,于是又去帮王玉明倒好了一杯凉开水和油饼放在一起。 做完这些之后,他觉得百无聊赖,于是离开了队部大院。 他打算先回营地去,早上与刘湘、李啸虎的碰面让自己提前得知了一消息,那就是很快军队就会有军事行动。他感觉自己现在这副身躯还是太弱,有必要加紧锻炼一番。同时李啸虎也说过,二排这些新兵蛋子之所以会被送去当枪靶子,正是因为他们太脆弱,训之不及,留之无用。现在自己身为棚长,有必要也对自己的麾下进行训练,更重要的借助训练的机会还能多拉拢一些人脉。 余少阳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训练计划,一边心不在焉的向镇子路口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感到自己屁股被人从后面狠狠的踢了一脚。不过这一脚虽然狠,力道却显得软绵绵的,根本就不感到疼痛。 他惊愕了一下,赶紧回过身来。 “余少阳!”一个清脆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只见站在身后的人竟然是昨天早上在西市集遇到的那个周家小美女。小美女今天没穿她的旗袍了,简单的一身女衫,搭配着一条白色绣花长裤,整个人看上去很q版。 “周婉萍………大小姐?”余少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家小姐,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小姑娘一大早不喜欢睡懒觉在大街上瞎逛什么呀?他下意识的还看了一下周婉萍的身后,今天小美女没带着那么多手下,倒是只有那个周三在远处盯着这边。 周三的脸色非常难看,双眼带着仇恨的瞪着余少阳,很显然还在为了上次余少阳拆毁了那把新进的驳壳枪感到恼怒。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告诉过你吗?”周婉萍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余少阳,问了道。 “呃……..”余少阳没打算把自己遇到过周婉萍姐姐的事情说出来,他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哦,是刘湘刘大人告诉在下的。” “哦,直呼别人的名字很不礼貌,难道你不懂吗?”周婉萍皱了皱小鼻子,双手插着腰,摆出了一副怒态来。 第二十九章 计划 余少阳苦笑了两下,说道:“周大小姐,要说不礼貌,你刚才踢了我一脚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而正是因为周大小姐你突然袭击,让我受到惊吓,转过身来后才会直呼你的名字了。” “哼,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受到惊吓,羞不羞呀。”周婉萍丝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余少阳不想和这个小丫头胡搅蛮缠下去,他问了道:“周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正准备去你刘长官那里呢。”周婉萍话只说一半,故意吊着胃口,她说完之后还抱起了小胳膊,摆出了一副傲慢的姿态。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周小姐了。”余少阳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周婉萍看到余少阳要走,顿时不高兴了起来,努着小嘴一把揪住余少阳的胳膊。余少阳本来就穿着的是没有袖子的短衫,这一揪正揪在肉上。 “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呀!”余少阳虽然堂堂男人,但是那小丫头的手太凌厉了,差点连皮都揪掉一层。 “哼,你怎么不问问我去找刘大人做什么?”周婉萍黑着脸问道。 “这你与刘大人的事情,与在下有什么关系呀?况且刘大人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在下哪敢过问他的事情呀。”余少阳保持着微笑,他现在可不敢得罪这个与自己上司的上司有关系的人。 “哟?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样唯唯诺诺了,昨天那股劲儿呢?”周婉萍嘿嘿的问了道,白白的小脸蛋上尽是得意之色。 余少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周小姐,昨天是我鲁莽了,没认出是周小姐的尊驾,还请周小姐原谅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周婉萍抚掌哈哈的大笑起来,她像一只小老虎一样围着余少阳走了一圈,很像在审视一只落入自己手掌中的猎物似的。她嘿嘿的笑着说道:“嘿嘿,让我原谅你也可以嘛。今天我正是打算去找刘大人,就是为了把你要到我们周家去。” “把我…….要到周家去?”余少阳怎么听都觉得周婉萍这个措辞很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意味,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虽然对方挺漂亮的,而且有一种未成年小女孩的天真,可是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可绝对不想当小孩的玩物。 “怎么?我爹爹可是会给你工钱的,比周三拿得还多呢。”周婉萍看到余少阳不情愿的样子,立刻觉得有些沮丧了,同时心情又变得不好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周小姐,我这个浑浑噩噩的,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周小姐你欣赏呢?”余少阳尽量与这个丫头讲讲道理。 “谁说的,你很能打呀!你一个人能打三个,还懂得用枪,我能看得出你是一个不错的打手哦。”周婉萍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小脑袋,就像是一个小教授似的。不过她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浑浑噩噩是什么意思呀?” “啊?浑浑噩噩……….就是品行不端正、喜欢偷懒、不务正业,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余少阳自毁的解释道,心中还真是被这个小丫头的无知折服了。 周婉萍嫌恶的看了余少阳一眼,说道:“哇,你原来这么坏呀!呃,看来我要跟我爹爹说一说,降低你的工钱。” 余少阳差点喷出来了,我晕,我这么说是让你别缠着我,你还降低工钱?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小姐,在下已经升为棚目官,怎么说都是公职身份了,至于到周家当打手,这件事可不是在下能说的算呢。” “嗯,所以我才要去找你们刘大人呀。”周婉萍贼兮兮的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显得很可爱。“昨天你的刘大人到我家去找我爹,他先说了周家的牛被山匪打死的事情,后来我让我爹把你要到周家去,可是刘大人和我爹似乎没有谈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让你一边当小兵,一边去我家当打手,两不误嘛。” “啊?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余少阳咽了咽口水,神情显得十分无奈。 “哈哈,你也觉得是一个好办法呀,看我多聪明伶俐。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刘大人了。”周婉萍最后看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回过头向身后的周三招了招手,接着就迈着小脚向队部大院的方向走去了。 余少阳望了望小美女的背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趣的很。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接着返回营房去了。 ------------- 到了中午的时候,二排的士兵们才陆续起床了,大热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去水井边舀一桶水冲一个凉水澡。山窝营房前面的小院子里,七七八八站着赤身**的士兵,带着惺忪的睡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冲凉。 余少阳回到营房有一会儿时间了,他一直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捡了一支枯树枝在地面上潦草的打着草图,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开展训练的时间和日常安排。这棵大树原本都是三排老兵聚集闲聊的地方,可是现在被他霸占了。三排的那些老兵自从昨天晚上之后,遇见他就像是遇见阎王一般,惟恐避之不及。 也所以,整个晌午的时间,所有三排的士兵全部缩在自己营房里,没有一个敢到院子里来了。 这时,刘定文刚刚冲完凉,找了一条大裤衩穿在身上,光着膀子走到院子里。他看到了余少阳一个人坐在大树下面,于是本着多与这厮套套近乎的想法就走了过去。 “余……..余大少,你这是在做啥子呢?”刘定文学着杨老头的称呼向余少阳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余少阳在沙土地面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字符,顿时感到有些奇怪了起来。 余少阳抬头看到了刘定文,他从一开始就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服刘定文开始整顿二排,对二排新兵进行一系列的训练,毕竟自己不可能把刘湘和李啸虎串通起来要与山匪开战的事情告诉他。 更重要的一点是,清末民初时期的地方军队渐渐就已经没有训练这一说法了,士兵只要没有传染病就直接投到了队伍里开始服役,这多年积累下来的懒散传统,士兵们一下子能改变过来吗? 弄不好这些兵蛋子还会说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故意在他们面前显摆,这样一来可是对自己在排里的威望大大有损。 他在脑海里飞快的寻思了一番,然后说道:“刘大人起来了?其实小人一直在等刘大人你呢。” “哦,有什么事吗?”刘定文听到余少阳是在等自己,顿时来了精神,他挽起了大裤衩在大树根部挨着余少阳坐了下来。 “今天一早,我又去了一趟队部,是因为昨晚王大人让我过去找他。在见到王大人之后,他与我谈了一些事情。”余少阳慢慢的说了道,他的表情故意显得有些低沉,看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哦?王大人是不是………在怪责郑子牛昨晚来捣乱的事情?”刘定文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件事了。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王大人倒是没怎么提这件事,我与王大人只是闲聊了一番,不过在闲聊中王大人向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我想王大人他也是不小心才说漏嘴了的吧。” 刘定文立马问道:“什么重要的消息呀?”他看到余少阳先前的神色,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发痒。 余少阳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大树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大人说,可能咱们队伍马上就要打仗了。” 刘定文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的说道:“打仗?余大少,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余少阳正色的说道:“刘大人,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呀,难道刘大人是在说王大人开玩笑吗?” 入伍参军的人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有战事,他们不过是出来混口饭吃,而混口饭吃的目的就是活下去,谁会愿意真的扛着枪上战场去呢?不单单二排的新兵是这个想法,就连诸如刘定文这样的老兵照样如此。 刘定文咽了几口口水,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余少阳,说道:“余大少,真的要打仗呀?那,那跟谁打呀?咱们镇子都好几年没什么动静了,除了去年搞啥子革命的时候闹过一场之外,现在也没什么好打的呀。” 余少阳叹了口气,神色也装得很凝重,说道:“打谁?刘大人,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这么快就给忘记了?” 刘定文怔了怔,一边在脑海里想着,一边喃喃自语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几天发生了………”他忽然醒悟了过来,立刻说道,“难道是打山匪?”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王大人说,县城那边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了,虽然现在上峰还没有回复,但是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就算咱们有脚指头去想都知道肯定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的。” 说到这里,他作势的吁出了一口气,说道:“那伙山匪也太嚣张了,连官军的东西都敢劫,还杀了一个排长和四个士兵。如果任由他们这般放肆,岂不说官军的颜面丢了,日后弄不好山匪更是嚣张到敢直接杀到城里来呢。” 刘定文听了余少阳这么一说,倒是觉得非常有道理,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严峻的说道:“看来,还真是要打仗了。但是这镇子上又不只有咱们这支队,就在西边的村子里还有陈队官的一支队伍呢。” 余少阳白了刘定文一眼,说道:“这事我们能说的算吗?到时候上峰会派谁,咱们谁都不知道,不过也许上峰为了保险起见,会让咱们两支队伍联合一起上山剿匪去。” 刘定文算了彻底泄气了,他显得有些着急,说道:“这,这,这怎么办?打仗会死人的呀,而且余大少你看到了,上次那伙山匪多凶悍,咱们这些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呀?” 余少阳看到刘定文的样子,暗地里忍不住嘲笑了起来,他说道:“刘大人,上次那伙山匪就算再厉害,最后还不是逃跑了?其实在我看来,有战事那是好事呀,只有打仗咱们才能有更多的功绩呢。” 刘定文瞥了余少阳一眼,心中暗道:你枪法那么好,当然有恃无恐了。不过这样倒也好,就算真的要上山剿匪了,那自己就一直跟在余少阳后面,好歹有个照应呢。 余少阳不急着向刘定文透露自己的训练计划,他必须循环渐进才能显得毫无破绽。 “刘大人,你也看到了,咱么二排都是新兵,到时候谁会冲在最前面?老兵们都是老油子了,当然会把咱们二排推到前面去呢。二排的新兵懒散惯了,他们连端着枪的姿势都不正确,要是真的打头阵的话那可是活生生的炮灰呀。”他煞有其事的强调了道。 刘定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余少阳说道:“余大少,我看你的枪法不错呀,要不你连训练一下这帮龟儿子们?” “训练?这也太仓促了一些吧,而且还真不知道上峰什么时候下命令去剿匪呀。”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之色。 刘定文丝毫不在意,劝说道:“余大少,临时抱佛脚总会有一些用处的嘛,你能者多劳,这件事可千万别推辞。” “这……..”余少阳待套一套。 “余大少,这算是命令好了吧,好歹我也是二排的排长嘛。”刘定文拿出了自己排长的职位来说话了。 余少阳苦苦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我尽量组织二排在这几天里多进行一些加强训练,教会他一些必要的军事基础吧。” “这就好这就好。”刘定文虽然知道临时抱佛脚未必管用,但是好歹在心理上有点安慰。他现在还不断的在心中叨念着,这仗千万不要打起来,就算确定要打起来也希望开打的时间尽量拖得久一点。 第三十章 情书 余少阳从大树下面站起身来,对刘定文说道:“刘大人,我会尽快理一份训练计划出来,交给你过目,到时候刘大人只要批准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训练。” 其实刘定文对于所谓的训练压根不懂,他入伍的那一会自己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不过为了排长的面子,他还是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好。” 之后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就准备去吃午饭了。 下午的时候,刘定文先在二排里传播了一下有关要打仗的消息,弄的二排的士兵们人心惶惶的。不过新兵蛋子们显得惶恐的时候,刘定文做为排长就表现出了英明神武的一面。他一副镇静的表情,让二排的所以新兵们这段时间都进入紧张状态,过后自己会与余少阳一起布置一场训练。 只是二排的新兵们在听到要打仗之后,都心神不宁了,对于所谓的训练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刘定文觉得无聊了,在二排说完了这件事之后又跑到了三排去,结果把三排的老兵们也吓得不行。不过大多数人依然保持几分希望,那就是刘定文这番话是在扯淡,或者即便上峰有开战的打算,也不会调他们这队人去山上。 整个下午余少阳在营房里思考着训练项目,他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套训练虽然说可以直接拿过来用,但是现在自己面临的两个问题。其一是时间,所以训练必须快而有效;其二就是士兵的素质,这关系到他们的领悟能力,否则一个训练动作好几天都学不到窍门那就完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总算有了一个草稿。不过因为营房没有笔纸,这草稿也只好记在了脑海之中了。 余少阳之所以要进行训练,倒不是单纯的为了保障手下们的生命安全。 他之前用谎言迷惑了刘定文,但是却又没有让他保密,用不了多久整个队伍都会传言要打仗的事情了。这个谎言自己编的很巧妙,想必刘湘是不会责怪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必须让士兵们有一个缓冲期。如果是在打仗前一天才告知即将有军事行动,只怕那天晚上这帮土兵就会逃走一大半。 而在这个缓冲期之内,他用心的训练自己的部下,就是体现自己的领导风范。这一点一定会在其他排里留下鲜明的区别,到时候也更会让刘湘看到自己有用的一面。 晚上,余少阳简单的将自己的计划跟刘定文汇报了一下,不过刘定文几乎十句中有八句没听懂,只是楞楞的点了点头表示很好。 余少阳告诉他明天自己会去镇子上找一些训练用的器具,再弄一些笔纸过来,方便把训练计划整理出来,并且还能在训练期间用来做记录。 其实刘定文自己是一个文盲,但是却不好意在余少阳面前示弱,只好随他去了。 --------- 第二天早上,余少阳起来洗了个澡,把穿了三天的短褂子洗干净了,然后又找来自己先前那身白衬衫穿在了身上。这白衬衫两边的袖子还有腰间都破了洞,不过权且当作通风透气之用好了。 来到镇子上之后,他先去了旧大街那边商铺里买了一些东西,先去杂货店买了几十米长的绳子,打成圈背在了身上,然后又去成品铺子随便买了一把小刀,这一共才花了三个铜毫子。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书铺买一些笔纸。 读书向来都是一项高尚的事情,当书铺的老板看到余少阳背着绳子腰间还揣着一把小刀走进来后,当即就鄙夷的以为余少阳是某个富家大院里打短工的,现在替东家来书铺买东西。因此书铺老板在对待余少阳的态度上非常冷淡和轻视。 “你要买些什么?”书铺老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坐在堂厅边沿的一张泛旧的摇椅上,一边摇着手中的纸扇,一边半睁着眼睛问了道。 余少阳看了看书铺柜架上摆放着的厚厚几叠纸张,走上前去伸手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些纸都是非常轻薄的宣纸。 “当心你的手,真是不懂事,我这可是上好的宣纸,别摸脏了。”老头忽然从摇椅上坐直了身来,蹬着眼睛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缩回了身,心里顿时觉得这个老头太势利了,他问道:“你这里有笔和纸吗?” “哼,我开门做生意的难道会没有自己的货物?你要什么笔,猪毫、狼毫、兔毫,如果你们家老爷要更好的笔,我这里连虎毫都有呢。”老头冷哼哼的说道。 “猪毫?狼毫?毛笔?”余少阳有些失望了。 “怎么,不买毛笔你还打算买什么笔呀?”老头看着余少阳的样子脸上显出了一阵嫌恶,那眼神就是把余少阳当煞笔在看似的。 余少阳问道:“你这里没有钢笔、铅笔之类的吗?”在这个时代虽然水笔和圆珠笔还没有发明出来了,可是钢笔和铅笔应该是有了的。 老头表情疑惑的看了余少阳一眼,继而又冷冷的说道:“你是说把墨汁装在笔肚子里的那种笔?那些是洋人的玩意,就是小店有恐怕你也买不起呢。” 余少阳听到老头这冷嘲热讽的语气就感到窝火,但是却不想与对方争吵什么,既然这里没有钢笔和铅笔,自己总不能用毛笔来做日常记事。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向店铺外面走了去,可是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走进了店铺。 “周………周大小姐!”余少阳看着走进店里来的人,正是长相酷似金莎的周婉萍的高个子美女姐姐。 “咦,是你呀。”周大小姐认出余少阳,温和的对他笑了笑。“你来这里买东西吗?”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我原本打算买一支铅笔或者钢笔的,不过这里似乎只有毛笔。” 周大小姐笑了笑,样子看上去很阳光,她说道:“钢笔?就是洋人用的笔吗?咱们这里是小地方,可没有这些洋玩意呢。”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他看到周大小姐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猜测她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他说道:“也许吧,不过没关系了,没有洋笔就算了。周大小姐你来买东西,你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等,”周大小姐忽然叫住了余少阳,她黑溜溜的眼睛在大眼眶里转悠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既然来买笔,这么说你识字了?” 余少阳笑了笑,没有隐瞒什么,说道:“是的,我曾经在私塾念过书,后来还在省外跟着洋人学过洋文。” “哇,你还会洋文呀!”周大小姐露出了羡慕的样子,她的年龄要比周婉萍那丫头大一些,言辞举止都略显成熟。 而正是周大小姐身上女人的味道,让余少阳觉得她要比周婉萍好多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谦逊的笑了笑。 周大小姐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了道:“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余少阳对于自己能帮助一个美女倒是很乐意,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如果我能帮的上的话,一定帮你。” 周大小姐眼中露出了一种期待的神光,恬静的看着余少阳,说道:“是这样的,因为……..因为我这段时间才开始习字,所以有一些字还是很生疏。我有一份信,原本是来找书店老板想让他帮我看看,可是如果你能帮我看看的话,那就更好了。” 余少阳看到周大小姐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再加上周大小姐与自己相互之间连名字都不认识,她为什么宁愿找自己也不找书店老板呢? 他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道:“这………周大小姐,你我似乎才只有两面之缘,我连周大小姐芳名都不知道,周小姐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何故这样信任在下呢?” 周大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她甜甜的笑了笑,说道:“那这样吧,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少阳,周大小姐你芳名可方便透露?” 周大小姐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周若晓。现在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了。” 余少阳看着眼前这位高个子美女开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道:“好吧,那我就答应帮你这个忙了。” 周晓若并没有当即就将那封信拿出来,而是让余少阳先跟着她出了书店店铺,两个人来到了大街旁侧一个小巷子路口的地方,这里倒是很冷清,看不到什么来往的人。 周晓若看着余少阳,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余少阳,你既然答应帮我,就必须帮到底。等下我给你看的信,内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千万千万呀。” 余少阳觉得周晓若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是更迷人了,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周大小姐你放心吧,我可以当着你的面立下誓言,如果今天信的内容被我泄露了,我永世不得超生!” 第三十一章 结交 看到余少阳言辞振振的发下试验,周晓若心中暗暗的放心了,同时对余少阳也生起了好感。http:////|\泡'书'吧'()更新超快/|\她柔柔的笑了笑,说道:“你何必这么认真呀。” 余少阳说道:“周大小姐既然宁可不信任书铺的老先生,也愿意信任在下,这一份信任在下自然要珍视了。” 周晓若的脸微微红了红,小脸微微的低了低,似乎有点不敢看余少阳了。她从自己袖口荷包里取出了一封折叠起来的信张,小心翼翼十分重视的将信展了开来。她没有把信递给余少阳,只是拿给他看,然后指了指自己不认识的几个地方。 余少阳原本没想去看周晓若的这封信,但是展开之后多多少少还是看了一些。很显然这是一封情书,落款的名字是一个叫“杨志清”的人,文中言辞藻藻、旁征博引,借用了很多古人的诗句。全文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意思,就是表达了对周晓若的爱慕之心。 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个“杨志清”很有造作的嫌疑,所引用的诗句文辞很多地方前后衔接的很牵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求爱者用心雕琢过后的情书。 也不知道周晓兰与杨志清是不是背着父母在私自谈恋爱,他在心中暗暗的猜测着。 “哦,这一句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余少阳先帮周晓若认出了第一个她不懂的词句。 “真的是这么写的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到死啊尽啊成灰这些不吉利的词语呢?”周晓若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上去有些伤感了。很显然她这段时间才刚刚开始读书不久,对于古诗词不甚了解。 余少阳笑了笑,对周晓若解释道:“周大小姐你误会了,这‘春蚕到死丝方尽’,意思是蚕到了死的时候才停止吐丝,而这个丝的谐音,正是是思念的‘思’,换句话说就是写信给你的人直到死了才会不再思念你。至于‘蜡炬成灰泪始干’,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了。” 周晓若恍然大悟,同时露出了动心的笑容,说道:“原来………原来他这么有才,竟然能想出这样巧妙的诗句呀!”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想到余少阳刚才的解释颇有露骨,顿时垂下了眼帘,脸蛋通红通红的。 余少阳看到周晓若这般如痴如醉的样子,心中不知不觉倒是有了一些醋意,他说道:“周大小姐,这两句话其实是出资唐代诗人李商隐之手。” 周晓若微微有些失望了,不过总体上心情还是很愉悦,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余少阳,说道:“余少阳,看来你真的很有学问呀!” 余少阳接着又为周晓若解释了另外几句话,大多是信文引用的古诗词,这些词句基本上都是爱来爱去、思来想去的意思,让他在解说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谢你了,余少阳。”周晓若将信文收了起来,脸上早就如同染上了一抹夕阳,先前开朗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羞涩。不过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爱、很清纯。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小事一桩,另外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周晓若羞怯的低了低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少阳觉得是时候告辞了,于是说道:“周大小姐,如果没有其他要在下帮忙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周晓兰抬起头望着余少阳,她感到有些奇怪,很多男子都巴不得多与自己待一会儿,为什么这个余少阳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呢?她心底下暗暗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纠结很郁闷似的。不过想到杨志清的信,再次又有了甜蜜蜜了滋味。 “嗯,那再见吧,我也要回去好好读书,这样就不会连信文都看不懂了。”她冲着余少阳笑了笑。 与周晓若告辞之后,余少阳还不想回到营地里去,他决定去一趟队部找王玉明,就算找不到王玉明也可以去找找刘湘。他现在要表现得很积极,有必要去问一下李啸虎昨天离去后的情况,这样不单单能够了解李啸虎对自己到底什么态度,还能让刘湘感到自己是一个有心的人。 来到队部大院门口,一排有两个早起的士兵正在前面的空场地上光着膀子洗衣服,队部大院的值勤士兵看到余少阳最近来队部非常频繁,只当他是有什么特别公务,所以不敢多加阻拦。走进队部的前院,余少阳就看到了正在前堂办公席前坐着整理文件的王玉明,当即他就快步走了上去。 “王大人。”余少阳向王玉明打了一声招呼。 王玉明从一堆文案后面抬起头来,看到了余少阳,立刻露出笑容来,站起身来说道:“哎呀呀,这不是余老弟嘛,你还真是好意思来?昨天你来过了,怎么不把老哥我叫醒呢,还让你多操心,又是准备油饼、凉开水,又是打扫卫生的,弄得我多过意不去。”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问道:“王大人怎么知道昨天是小人来过的呀?” 王玉明从那张破破旧旧的办工桌前绕了下来,将余少阳迎到前堂里面,找了一张长板凳让他坐了下来,说道:“我还不知道是你?我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了,有谁帮我扫过屋子呢?就你细心!”其实昨天早上余少阳在扫地的时候,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过当时实在太困了,也就没起来。 余少阳说道:“唉,王大人您还说小人细心,这不王大人比小人更细心了吗?” 王玉明忽然严肃着脸色,说道:“余老弟呀,你要是在大人小人的称呼,那我可就不高兴了。” 余少阳笑了笑,连忙说道:“那小弟就称王大哥吧。” 王玉明裂嘴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对了嘛。唉,前天晚上的事情着实的让我不爽快。本来想让你昨天过来,咱哥俩一起去酒楼里小酌一番,可是没想到昨天睡过头了,而且突然刘大人那边又交代了许多公务,这时间一下子抽不出来了。余老弟不会怪大哥我失信吧。” 余少阳说道:“王大哥说笑了,王大哥一心为公务正是小弟学习之榜样,小弟岂能责怪大哥呢。” 这时,一排的伙夫开始生火造饭了,天色正好到了正午的时候。 王玉明说道:“余老弟,赶时不如撞时,这中午的过火不如就由老哥我在做东,请余老弟去镇上的酒楼吃一顿好的。” 余少阳还准备推辞一番,毕竟上司请下属吃饭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太好意思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玉明抢先又说道:“余老弟可不许推辞,不然老哥我就不高兴了。” “唉,那就多谢王大哥了。”余少阳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玉明稍微整理了一下先前办公的文案,然后就带着余少阳离开了队部大院。余少阳将自己早上买到绳子和小刀子暂且搁在了前堂里。 银山镇毕竟还是一个小镇子,街上的酒楼只有一两家,王玉明和余少阳就是来到了昨天早上刘湘和李啸虎见面的那家酒楼。 正是中午的时候,酒楼生意还算红火,形形色色的人都聚在这里求得一顿美食。王玉明要酒保准备一个雅座,可是却不巧雅座都没了,于是只好将就的在一楼大堂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点菜的时候王玉明很客气让余少阳先,余少阳自然不会点菜,再三推辞的让王玉明点。王玉明点了几个小菜和一个荤菜,加了一碗青菜汤水,再上了一壶小酒,显然这次出来吃酒楼他自己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读书人对人情看得很重,所以依然愿意破费这一次了。 在等菜端上来的时候,余少阳借口去上厕所,然后跑到街上的卤味铺子挑了两斤熟猪耳朵和三斤牛肚,匆匆的跑了回来。 “哟,余老弟,你这去一趟茅房竟然带出这么多东西呀。”王玉明笑着说了道。 “王大哥千万莫笑呀,我看王大哥你似乎很喜欢吃牛肚,刚好身上还有几个铜毫子,反正钱在身上不花也就烂,今天难得与大哥一起下酒楼,自然要尽兴,所以权且当作打打牙祭好了。”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 “好,那咱们哥俩今天就尽兴。”王玉明对于余少阳的大方很有好感,他最喜欢结交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军队中生活好几年之久,那些当兵的通常都是穷人,是穷人自然都是小气鬼了,所以余少阳的反差更是显得亲近。 酒菜上桌之后,王玉明先与余少阳谈了一些文学的话题,诸如古诗古文。好在余少阳的文化水准不算低,交谈的时候基本上能接下话来。而正是因为这样,在王玉明心中更是有了一种惊讶的感觉,他没想到余少阳与自己竟然是同道中人。 “唉,余老弟,老哥我越来越发现与你很投缘了。”王玉明喝了几杯酒之后,醉意微起,感叹的说了道。 “能与王大哥结交,小弟我也荣幸的很呀。”余少阳笑了笑说道。 “老哥我当你是自己人,告诉你重要的消息,你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呀。”王玉明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第三十二章 上峰命令 余少阳脸色微微变了变,立刻问了道:“王大哥,什么消息呀?” 王玉明先喝了一杯酒,然后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队恐怕要打仗了?” 余少阳怔了怔,问道:“打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要向那次劫杀官军的山匪报复呀?” 王玉明倒是意外,这余少阳的脑子转得挺快的。[]他点了点头,说道:“还真让你说中了。昨天老哥我就接到了刘大人一个新命令,刘大人让我尽快计算一下库房里的子弹和枪械,按照现在队伍里的人数做一下调配,还说尽量将队伍里的土铳子给替换下来,每个兵都要配上快枪呢。” 余少阳心里暗暗的笑了笑,要上山剿匪的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了。不过为了配合王玉明现在的情绪,他还是故意装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这一仗终究是躲避不了呀。” 王玉明点了点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咱队伍除了去年闹革命那会儿调动过武器,分发过子弹之外,都大半年过去了从来没从队部调过子弹到排上呢。看来这次真的要动真格的了。” 通常每个排的排长负责管理排上的子弹,一个排会安排总数大约200发的子弹,如果排遇到什么特殊任务需要用枪,就从排长那边领取子弹。上次二排运送军火的时候,子弹就是由梁排长发的。而一旦是由队部这边统一派发子弹,就表示队部会有全队性质的军事行动了,甚至可以通俗的理解即将进行的行动将超过800发子弹。 余少阳试问了道:“王大哥,你知道上峰命令什么时候行动呀?” 王玉明摇了摇头,说道:“这还不知道,刘大人前天才把这件事派人汇报到县城里呢,县城那边估摸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定下来。而且,就算县城定下来了,咱们镇上同样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怎么着也得再去八、九天吧。” 余少阳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王玉明这么说,自己能够训练士兵的时间也就只剩下十多天了,当然也许连十多天都不足够。他幽然的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与王玉明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玉明喝过酒之后,接着又说道:“唉,今天大哥我还是挺忙的,早上的时候县城那边派人过来下达了一个通知。” “通知?”余少阳愣了愣。 “哦,余老弟你别想错了,这通知可不是关于打仗的事,这事还没个准,县城那边可没这么快就有回复呢。”王玉明看到余少阳的表情,立刻补充的说了道。“县城那边通知,咱们队伍的编制要学习人家洋人的编制进行改编,这可不是改改称谓就能解决的小事,说起来还挺麻烦呢。” 余少阳对这件事倒是有些兴趣,问了道:“哦,王大哥,那县城通知要把咱们的编制怎么改呢?”他原本将学习洋人的军事编制改革,也理解为仅仅是更改了一下单位的称呼,就好比将镇改为师、标改为团、哨改为营、棚改为班了。 王玉明说道:“县城通知,现在上面第一镇改为了第一师,余下单位也要学着洋人的称谓来改。以后你余棚长就得改为余班长了。但是这次改编的重要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要把所有部队都按照所谓的三三制来整编,也就是说原本一个队四个排现在要改为三个排了。” 余少阳自然知道所谓的三三制是怎么回事,他起初穿越来到这里的时候,听说一个队有四个排当即还有些吃惊,不过过了一阵子后才明白过来原本1912年还没推行三三制。三三制就是指上级单位统辖三个下级单位,以此类推,比如三个排为一个连,三个连为一个营,三个营则为一个团。 直到二十一世纪全世界大多数国家还保留着三三制的传统。 而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中国的确有过所谓仿效西方军队的新军,但是所谓新军只不过是训练西式体操、装备西式武器,至于完整的军队编制系统还是没有仿效过来的。到了清朝向民国过度的这几年,全国上下的军队编制越来越复杂,几乎每个省的编制都是不同的。只有到了民国成立之后,才渐渐有命令统一全**队的单位编制。 他现在也明白王玉明为什么觉得这次军事编制的改编很麻烦,毕竟原来是四个排长、八个棚目官,改成三三制之后就变成了三个排长和六个棚目官了,这该去掉谁的官职呢?而且四个排的兵力现在要融和成三个排,士兵的安排也成了问题。 “唉,这复杂的事儿我可不懂,还得由王老哥你多费心了。”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 “不过这次改编的事情虽然麻烦了点,但是还有一些好消息呢。”王玉明忽然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哦,好消息?”余少阳眨了眨眼睛问了道。 “这次改编咱们队部改为了连部,按照洋人军队的编制,连部要增加四到七个军官,分别是管理军械、后勤、侦查、参谋等等的职能,此外甚至还听说要设置副连长呢。”王玉明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余少阳渐渐有些明白王玉明的意思了,连部要增加军官,只要自己多下点功夫就完全有可能得到提拔。不过他对本土军队一味仿照西方军队编制感到很无奈,纵然要学习西方先进的体制和系统,那也要根据国情来决定呀。现在要在连部里设置那么多职能性军官,这些军官从哪里找来?一个连就要这么多职能军官,那么一个师下来该能找到多少合适的人才呢? 不过这些事情可不是他操心的了,反正中**队算是处于摸索阶段,等到觉察到西方编制有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再去改变了。 王玉明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利,而且自己也觉得有把握混上一个连部军官,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与刘湘的这一层关系,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呀。”余少阳露出了一副恍然的样子,连连的再次向王玉明敬酒,“那日后还得多仰赖王大哥您的提携了。” 王玉明知道余少阳已经了解自己的意思了,他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饮了下去,开怀的说道:“好说好说嘛,咱兄弟俩还能见外了?” 中午的吃喝后来还多添了两壶酒,当然这新增加的酒钱是算在余少阳身上了。酒足饭饱之后,王玉明酒量尚浅,显得有些醉乎乎的了。余少阳于是就搀扶着王玉明将他送回了队部大院去了,顺便自己按照刘湘的要求下午还要去见他。 将王玉明扶到床上休息好了,余少阳就径直从队部第二进院子走到了刘湘的押房。押房的门敞开着,这时里面似乎不止有一个身影在活动,单单从交谈的声音就能听出里面有三个以上的人。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走了上前,在押房木门上敲了敲,正声报告道:“报告,二排余少阳请见刘大人。” 押房里果然有三个人,除了刘湘和他的一名亲信侍卫之外,还有一个身穿整整齐齐、黄褐色新式军服的军士。这个军士一看就面生,不难猜出他就是王玉明嘴中所说的今天早上从县城赶到镇子上的上级传令兵。 军士坐在一张椅子上,表情微微有些傲慢的样子,不过毕竟他的军衔没有刘湘高,在长官面前还是收敛了一点。 刘湘听到了余少阳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暗暗笑了笑:这小子还真识时务,还知道打报告,而且打报告也没有用棚目官来自称。他微微的颔首示意,说道:“你先进来坐坐,我先处理下手头的事情。” “是,大人!”余少阳走进了押房,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个从县城来的军士倒是饶有兴趣打量了一下余少阳,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镇里还有这么有素质的士兵,不由对刘湘刮目相看了。 刘湘正在看一份文件,这份文件看上去很厚,起码有十几页之多。他一边看着一边与军士交流,诸如是文件上的细节问题。差不多了过了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才谈完了整份文件。 “这次改编果然是大刀阔斧之举呀,不过队下我一定遵照上峰的指示,竭尽所能尽快的完成队伍的改编,具体情况队下会另行汇报到县城的。”刘湘不快不慢的说了道,他在面对这个军士的时候尽量保持着礼貌。 军士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刘湘从自己书桌后面站起身来,说道:“鲜干事凌晨赶路辛苦了,要不在镇子上休息一日,明日再返回县城?” 姓鲜的军士也站起身来,回答了道:“刘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乘马而来还是很方便的,再者身上还有其他军务,所以不敢多加耽搁。既然刘大人已经明白了改编的令文,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刘湘也不多劝说什么,微微的笑了笑之后,说道:“鲜干事,队下这还有公务要交代,就不送你了。”他转向自己的亲信侍卫说道,“小吴,送鲜干事出去吧。” 第三十三章 关防 小吴送走那名军士之后,刘湘看了看余少阳,说道:“你刚才跟王文案去喝酒了?” 余少阳怔了怔,没想到刘湘耳目还真灵光,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人。///|/\/\|” 刘湘笑了笑,意味深远的说道:“看来你果然很会结交人情,这是一件好事。” 余少阳知道刘湘为什么这么说,其目的还是在暗示自己要与李啸虎结好。他沉默了一阵,没有应答这句话。现在可不是他愿不愿意结交李啸虎,而是李啸虎愿不愿意结交他。 刘湘忽然又问道:“你昨天遇到了周家小姐了?还说你愿意去周家做护院?” 余少阳再次怔了怔,他抬眼看了看刘湘,却发现刘湘的脸色有一种古怪的笑容。他这才记起了昨天早上在镇子上遇到了周婉萍,而且当时周婉萍正是要去队部找刘湘。 这丫头怎么在刘湘面前乱说话,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去周家做护院了? 他连忙说道:“刘大人,我可绝对没这样说过。周家那丫头片子就是一小屁孩,她的话不可信的。” 刘湘呵呵的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这么说。”他说完这句话后,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下,然后正色的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周家在镇子上的势力很大,你最好不要与周家有什么瓜葛。至于周家小姐,你也知道她只是一个孩子,你是男人也是军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 余少阳觉得刘湘的话是在警告自己,不过他倒是觉得有些冤枉,自己可没想与周婉萍有什么关系,明明是那小丫头骗子一时兴起老是缠着自己罢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大人。” 刘湘点了点头,他的手在书桌上那份刚刚看完的厚厚的文书上叩了叩,说道:“你跟王文案中午喝酒的时候有没有听他说过咱们队部要改革的事情?” 余少阳说道:“王大人已经告诉我了。” 刘湘在自己的书桌后面坐了下来,说道:“这样就好办了,省得我再多费口舌。这次改编比较麻烦,不过我打算先遵照上面的要求,把队伍的称谓先改过来。至于三三制的整编,只怕要先等上一些时日。” 余少阳暗忖道:难道刘湘是想在打完山匪之后再整编三三制,然后再按照功劳来提拔官职? 刘湘忽然从书桌上一堆文件中找了两份奏折一般的文牍,随手递向了余少阳。余少阳连忙站起身走了上前,用双手接过了这两份文牍,还没来得及翻看去看,刘湘已经说话了:“这是今天县城派下来的关防文书,你现在正式是棚长了——不,很快就要改称为班长。刘定文排长的关防你带回给他。” 余少阳仔细打量了这两份关防,虽然连部以下军官都是墨绿色的封面,但是摸上去手感还是很不错的。他将关防文书塞进了腰间,自己没有口袋,权且只能用腰带来携带物品了。从现在开始自己正式成为一名军官了,尽管这军官的品阶是最底层。 “刘大人,您今天让在下过来,就是谈论这些问题吗?”他重新坐了下来,向刘湘问道。 刘湘看了看押房门外,确定门外没有其他人之后,说道:“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要让你做好准备。县城上级那边对上次山匪劫杀官军的事情很动火,用不了多久正式的命令就会下来。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上山剿匪的将会由我们队和陈调元的队一起行动。” 余少阳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大人。” 刘湘接着说道:“李啸虎在三天后就回带着他的弟兄下山来投诚,到时候我会说李啸虎熟悉山路,可以引导我们上山剿匪为理由,将他们招安在麾下。你们二排经过上次山匪袭击之后损失了好几个弟兄,正好空余的名额就由他们来填补。”他说完这番话后,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脸色很平静,心里也很平静,只要李啸虎不惹自己,自己也不会为难李啸虎。不过他现在有些怀疑刘湘为什么那么能相信李啸虎呢?万一日后李啸虎不小心走漏了上次劫杀官军的真相该怎么办?就算李啸虎嘴巴严,那李啸虎带来的那一帮小弟呢? 不过旋即他又想到,也许整件事李啸虎的那帮小弟根本不清楚内幕,他们只是唯李啸虎马首是瞻而已。 刘湘等了一会儿,见余少阳没有说话,自己只好又说道:“我叫你来的目的,除了告诉你刚才的几个消息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希望你在李啸虎安排到二排之后,尽可能的平和他们与二排、三排的关系。毕竟他们是山匪,而且还杀过官军,如果处理的不好只怕会出大冲突,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余少阳深深的吁出了一口气,他说道:“放心吧刘大人,我会看紧二排和三排的士兵,同时也会看紧李啸虎他们的。” 刘湘微微的颔首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能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另外,明天清晨的时候,你从二排抽10个人再来队部一趟,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余少阳略略急切的问道:“刘大人,什么任务?” 刘湘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让你们去一趟县城。我们队伍的新军服已经做好了,一共一百五十八套,你去将军服领回来。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你们大伙都有新衣服穿了。”他说完这番后,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这次回来的路上绝对不会有山匪再来拦劫你们了。”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就算再有拦路打劫我也不怕。” 他这句话其实是有深意的。他就是在提醒刘湘,如果李啸虎日后还要找自己的麻烦,自己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之后刘湘就让余少阳先回去了。 余少阳从前堂找到了自己中午留下来的绳子和小刀子,然后回到了山窝里的营房去了。 来到营房院子里,他正看到刘定文、郑子牛还有三排的一些老兵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面乘凉聊天。 这些人也是看到余少阳今天不在,才敢抛头露面在大院里打发时间。当他们看到余少阳回来了之后,三排的一个棚目官赶紧就退回自己的营房了,一些三排的士兵也有了回避的意思,就连郑子牛自己都有些浑身不自在。看来余少阳的威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而且这种威望还是带有非常浓厚的威慑意味。 余少阳丝毫不在乎三排那些老兵的感受,大大咧咧的就走到了大树下面,无视了郑子牛的存在,向刘定文打招呼道:“刘大人,在乘凉呀。” 刘定文附和的笑了笑,说道:“是呀,余老弟这一到早又去队部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中午王大人请小弟去酒楼吃饭了,另外早上县城派人过来了,将咱们俩升任的关防文牍都带来了。”他说完,从自己腰间将刘定文的排长关防拿了出来,递给了刘定文。 刘定文接过关防之后心情倒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关防文牍那可是正式的公文,如果换到以前的时候,晋升任命那还会有一些正式仪式的,比如召集全队人进行通告讲话。现在可好了,自己升任排长刘队官连见都没见自己,连关防文牍都是让余少阳给带回来的。这其中的涵义不言而喻,余少阳已经是刘队官面前的大红人了。 就在一旁的郑子牛脸色都是青一阵紫一阵,没想到余少阳这小子才过了几天,能耐就这么大了,日后自己还怎么混下去呀? “刘大人,你脸色不太好呀?”余少阳看着刘定文问了道,语气不冷也不热,听上去倒是少了几分下属对上司的敬意。 刘定文连忙哈哈的笑了笑,说道:“哦,激动了一下,激动了一下。”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刘大人,训练的计划想必您也知道了,这些器具我到镇子上全弄好了,不过明天队部还有一个任务,可能要从后天才能开始进行训练了。” “哦?什么任务呀?”刘定文问了道。 余少阳就把刘湘吩咐下来明天要让自己带十个人去县城领新军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余少阳的话之后,刘定文的心情彻底是跌入了冰谷,这执行任务都不通过他这个排长来传达了,看来刘湘对余少阳的器重非同一般了。 “呃,这样啊,那就从后天开始吧。”刘定文萎靡的应了一声。 与刘定文闲聊了几句之后,余少阳就去找杨老头了,他让杨老头从二排选十个人出来,明天早上鸡打鸣的时候就要起床去队部那边集合。 杨老头听说要去县城领新军服,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高兴的事情自然是总算有一身像样的兵皮了,可是上一次山匪劫杀官兵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心中总还是有残留的阴影。万一又遇上了那些残暴的山匪,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余少阳知道杨老头心事多,于是还特意开导了一番,说山匪上次没能劫成军火,反倒受到了重创,自然而然对官军心忧忌惮,这次去县城肯定不会出事。另外他还悄悄的告诉杨老头,等去了县城中午请大家吃一顿好的。 杨老头总算是舒了心,然后点上了另外九个身强力壮的士兵,通知他们明天早上早起去队部集合。 接下来的时候,余少阳则让杨老头和黄六子来帮他制造一些器具。他用今天早上买来的绳子,均匀的分割成十几段,然后又用小刀子削好了几十根三十公分长木棍。用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就可以代替铁丝网,来训练士兵们匍匐前进的动作了。 他一边整理绳子,一边让黄六子去营房周围找一处空地来。 黄六子在营房外面绕了一圈之后,就发现山头上有一块比较宽敞的空地,大概有三百多米长的平坦距离。 余少阳让黄六子和杨老头把绳子和木棍都拿好,跟着自己去了山头。营房是在山窝里,而这山头并不算很高,大约海拔三五百米左右。山头上的确是一块很宽阔、很平坦的地区,连一颗树都没有,只有一些杂草和碎石头。 匍匐前进是战场上的基本动作了,很多人以为在战场上自己完全可以趴伏的很低,让子弹从头顶射过去而打不到自己身上。其实一旦上了战场,没有经受过正规匍匐训练的人,往往身躯会高五到十公分。菜鸟在匍匐移动的时候通常不是利用两条腿和手臂来行动,而是利用屁股向前拱动,这样屁股就会不知不觉抬高了成为敌人的靶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没经历过训练的人在听到枪声之后一动都不敢动,缩着身子窝在某个地方,直到战斗结束或者被手榴弹、炮弹等重武器打死。 所以会所匍匐前进这个动作绝对算是很实用,而它之所以往往被人理解为很简单,那是因为很容易就能学会。 余少阳将削好的木棍插在地上,两个为一组,一直延续了一百多米长。然后将绳子捆绑在木棍上,就这样形成了一个通道。花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总算把这个训练匍匐前进的训练架做好了。 “余大少,你做这劳什子是做啥子的哟?”杨老头忙上忙下的早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向余少阳问了道。 一旁的黄六子也连连的追问道:“是撒,是撒,余大少这排整整齐齐的,搭的跟一个小棚子似的,到底有啥子用呀?” 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你们都知道咱们队伍快打仗了吧。” 听到了打仗的事情,杨老头和黄六子的神色都变了变,两个人显得有些悲哀。他们在昨天就听刘定文说过这件事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打仗呢? 余少阳说道:“这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不过就算在晚,也绝不过拖到下个月。在开打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要对你们进行一次加急训练。这事刘排长都告诉你们了吧。” 黄六子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只有短寸头发的脑袋,疑惑道:“余大少,这训练跟这玩意有关系吗?” 余少阳嘿嘿的笑了笑,说道:“黄六子,你从这一头钻进去,然后从另外一头爬出来,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超过一秒就挨我一拳。你身子任何地方碰到了绳子,碰一下也挨一拳。” 第三十四章 亲信 黄六子想到余少阳打跑黄二牛的样子,如果挨他一拳那还不顶半条命呀。[]他连连的摇了摇头说道:“余大少,做啥子非要打我一拳呀?你看这一趟都有三十多丈远,三十秒的时间哪里够爬过去呀,而且还不能碰绳子,这也太为难人了呢。” 余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上的话,三十秒时间爬不过去,那挨的可不是拳头了,那可是挨枪子呢。” 黄六子皱了皱眉头,稚气未脱的脸上明显不相信余少阳的话,他说道:“余大少,爬这些绳子跟战场有啥子关系嘛?怎么会挨枪子呢?” 余少阳觉得如果用专业的术语来解释这一套训练动作的话,像黄六子这样的人未必就能听懂,他想了想之后,表情严肃的看着黄六子问道:“六子,我问你,你觉得我厉害吗?” 黄六子吞了一口口水,眼中满是敬畏,说道:“余大少你当然厉害了,打架厉害,枪法也厉害,而且还不怕三排的老兵和郑子牛。你可是真正的厉害呀!” 余少阳依然保持着严肃,他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上次山匪打劫我们二排的时候,我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冲上山去,到后来还安然的回来了呢?” 黄六子忽然叫道:“可是,可是余大少,你还受了重伤了呢。” 余少阳瞪了黄六子一眼,说道:“受伤那是在所难免的,你知道当时山上有多少山匪吗?起码有二十多人,我一个人和这么多人周旋还打死了他们六个人,最后还活着退了回来,难道这不算本事吗?” 黄六子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着,说道:“算,当然算了。” 余少阳又问道:“你知道我这本事是怎么来得吗?” 黄六子摇了摇头。 余少阳指了指旁边的那些训练匍匐前进的通道,说道:“要像学得我那本事,练习这个东西是最基础的。等你练好了它,你就差不多有我一成的功力了。” 黄六子有些失望,说道:“啊,才一成功力呀?” 余少阳冷冷的切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呢?你还嫌一成功力少了?你知道我要是打三排的那些老兵,一个人可以打他们五个,你如果学会了我一成的功力,那你差不多就可以和他们单挑了。” 黄六子人小体弱,面对三排那些老兵从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要是自己能拥有与三排老兵单挑的能力那也很不错了,最起码表示自己与三排的那些老兵是平起平坐。当即他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说道:“余大少,真的吗?” 余少阳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这个毛头小子不成?” 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着余少阳与黄六子谈话的杨老头凑了过去,他向余少阳问道:“余大少,这真的是要让我们训练的玩意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你放心,我带你们训练只会对你们有好处,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杨老头对于余少阳的这句话还是很相信的,他能感觉到余少阳不是刘定文、郑子牛那样的人,因为余少阳没有架子,就算有时候摆架子也绝不是对他们这些小兵小卒。而且那天晚上余少阳还将原本是自己的牛腿拿出来分给大伙一起吃,他从戎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大方的人呢。 在清末民初的这个时代,军旅之中同袍兄弟的情谊已经非常少了,因为很多士兵根本不是自愿参军,或者纵然是自愿参军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这些士兵们都是十分自私,甚至在遇到敌人的时候都能毫不留情的拿同袍的身体来挡子弹。 “余大少的话,我杨老头子当然信得过了。”杨老头嘿嘿的说了道。 这时,黄六子已经按耐不住从那个训练道入口爬了下来,像一只壁虎似的蠕动着身子向前面爬行而去。可是动作不但很慢,而且翘着的屁股好几次都碰到了上面的绳子,照这样算下去等他爬完了全程最起码要挨揍十几拳了。 杨老头看到了黄六子演示训练的方法,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他连两说道:“余大少,您瞧瞧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哪能折腾这些把戏呀,要不训练的时候就别算上我了。最多在大伙训练的时候,我给你们端茶倒水?” 余少阳看了杨老头一眼,他当然知道杨老头岁数不小了,以自己现在的年龄称呼其为老爹都嫌小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准你不参加训练了。不过你可要好自为之,日后上战场了出了什么闪失,你可怨不得别人了。” “这个自然知道。”杨老头呵呵的笑了笑。 黄六子总算从训练通道另外一边钻出来了,他哭丧着脸看向余少阳,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自然知道自己没能合格的通过是要挨拳头了。 余少阳看了黄六子一眼,说道:“这次就算了,后天正式开始训练的时候,我可就不会客气了。” 余少阳只是先试试这个训练匍匐前进的通道合不合用,刚才看到黄六子爬了一趟,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为了防止下雨的时候把这些绳子、棍子淋坏或者冲走了,他让黄六子和杨老头把这些东西先收起来,以后每天训练的时候再布置,训练结束后再收走。虽然麻烦了点,但多做点这样循环又细末的事,还能训练这些士兵的耐心。 收拾好这些器具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向晚了,站在山头上都能看到山窝里的营房冒起了炊烟。三个人沿着山路返回了营房里,吃过晚饭之后,余少阳就让被选中明天去县城领军服的十个士兵早点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镇上的公鸡打鸣的时候,余少阳准时起身了,他先在营房里叫了一遍,让那十个人都起来,然后自己去院子外面冲凉洗澡了。可是当他洗完澡回到营房里的时候,士兵们依然鼾声四起,一个都没见起来。 他顿时来了火,走到床前一脚一个全部踹了起来,同时还吼道:“他妈的,以后谁要是到了起床的时候还赖床,老子一定打掉他的牙齿。” 听到余少阳真的动怒了,不单单那十个准备动身去县城的士兵全部吓得匆匆起身了,就连其他没事的士兵也都从床上坐直身上了。 一番忙碌之后,余少阳让士兵们背着枪走出了营房,前往了镇子上到队部去集合。这时候天色才刚刚微凉,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也不过是清晨五点到六点之间。镇子上安静了不少,但是依然还是有一些起早的农贩挑着担子到市集去占个好位置。 来到队部大院门口,余少阳没有进去,刘湘也没有出来,就是让负责后勤的王玉明来查看了一下队伍的情况。王玉明例行公务的向余少阳交代了一下这次去县城领取军服的程序,并且还强调了是一百五十八套军服,切不可漏少一套。之后王玉明交给了余少阳一份单据,笑着叮嘱让其一路小心。 余少阳带着队伍就出发了。 刚刚走出镇子,余少阳忽然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枚亮闪闪的银角子,这几天他花了好几次钱,但是合起来还不到一个大洋,打心底的感到这个时代的货币很经得起用。他将银角子拿在手里把玩,抛到半空然后又接下来。 跟在余少阳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都直了眼睛看着这枚银币,他们跟余少阳住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发现过余少阳竟然还藏有私房钱。如果换做以前,他们必定会以为余少阳是一个孬种,指不准就把他绑起来打一顿,然后将银币抢走。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士兵没有一个心里敢这么想。 杨老头仗着自己与余少阳关系密切,匆匆的从后面快步赶了上来,说道:“余大少,这银角子是从哪里搞的撒?” 余少阳看了杨老头一眼,笑着说道:“你当以为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哪搞的,要是有那种不用费神就能弄到的钱,你告诉我,我也去搞点回来。” 杨老头呵呵的笑了笑,说道:“余大少,昨天你说到了县城请弟兄们去吃一顿好的,这话还算数不算数?” 余少阳说道:“我余少阳说话有不算数的吗?” 杨老头顿时笑得更灿烂了,喜滋滋的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余少阳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将手中的银角子拿到杨老头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你想要吗?” 杨老头愕然半晌,不知道余少阳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嘿嘿的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有钱谁会不要呢?嘿嘿嘿嘿,余大少,你这………当真要给老头子我吗?” 余少阳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身后的其他士兵们喊了到:“大伙都看好了,我手里有一枚银角子,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今天谁要是最快到达县城,这枚银角子我就赏给谁。” 士兵们的眼睛顿时都直了,还有这样的好事?要想到一枚银角子可以买上整整一条烤好了的上等牛腿,再配上一壶上好的绵竹老酒,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呀。 有一个块头很大的士兵立刻问道:“余大人,这话可当真?” 余少阳看了这个士兵一眼,他记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了,先问了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士兵都是心眼粗的人,在心里也不怪责余少阳与自己同袍为伍这么久连名字都不记得,连忙回答了道:“小的赵武。”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好,赵武。我余少阳说话绝不会返回,我之所以要拿这银角子作赏,就是为了提高你们的积极性。我现在做为你们的棚长,将会带领你们成为出色的士兵………” 赵武忽然打断了余少阳的话,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问道:“余大人,啥叫出色的士兵呀?咱这些大老爷们都好色的很哩。” 余少阳有些无语了,他略略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成为出色的士兵,就是你们不会再被别人欺负,只有你们欺负别人的份。” 士兵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哪有这样的事儿呀?他们这些年被老兵欺负惨了,只有等队伍上来了其他新兵之后才,自己才能去欺负这些新兵。 赵武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余大人,这是不是有点困难呀,咱们这些人要本事没本事,要胆子没胆子,只能被人欺负哪能去欺负别人呢?”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我以前被欺负的少了吗?可是我现在呢?”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都知道余少阳以前就是一个怂蛋,只是这几天忽然爆发了,让人看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这时,黄六子问了道:“余大少,那你打算怎么让我们成为出色的士兵呢?” 余少阳将话题带入了正题,说道:“只要你们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就绝对不会被人欺负。正如我刚才说的,我现在首先就是要剔除你们身上懒散、没有纪律的性子,让你们变的积极起来。今天只要你们谁先到县城,这银角子说给就给。” 黄六子想了想,然后问道:“余大少,这也算是一种训练吗?” 余少阳会心的一笑,夸奖道:“六子,你小子还很灵光。没错,这也算是一种训练,主要是训练你们的性子。” 一个士兵的性格是很难训练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而且还是一支小山沟里的部队。余少阳虽然知道自己用金钱利诱来提高士兵们的积极性是一个错误的方式,因为时间久了,这些士兵每次都需要靠打赏才能干活积极,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来帮他们当雇佣兵来训练。 只不过在现在这样的环境因素下,依赖金钱利诱是最有效的办法,是最容易让这些士兵们接受和适应的方法。 第三十五章 发现 当然,如果这些士兵的素质再稍微提高一些,或者环境条件更有趋势一些,就可以像革命党那样利用革命思想来鼓动士兵了。[]这种方式是超越了物质直接进入精神层次的激励。就好比在几十年后黄埔军校成立了,在全国浓烈的革命氛围引导下,有那么多杰出的军事人才愿意忍受前期办学的困苦而毅然刻苦报名入学。 显然现在这种精神层次的激烈是行不通的,这些士兵只知道当兵能填饱肚子,而且思想里也只认准了这个死理。谁要是给他们饭吃,他们就替谁卖命。 黄六子得到了余少阳的夸奖,立刻喜出望外,他连连的说道:“余大少,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努力训练!”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看向大块头的赵武说道:“赵武,我余少阳说话算数,这银角子先给你拿着,等下谁先到县城,就把它给谁去。”他说完,将手中的银角子抛给了赵武。 赵武慌忙的伸出去接住,两只手捧着这枚银币看了很久,就差放到嘴里咬一咬了。当即他兴奋了起来,自己来到军队这么多日子了,今天还是头一次看到钱,虽然现在这钱还不是自己的,可是最起码还是有一线的希望。 “余大人您就放心,小的我一定把这银角子看好。”赵武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银币上的污渍,一边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赵武,你更应该努力把这银币赢到手里才对。”余少阳意味深远的说了道。 赵武怔了怔,他抬头看了看余少阳,发现余少阳的眼中满是一种期望,不由自主在心理猜测起来:难道余大人是很看好自己的?他把钱给我保管,这就是信任我呀!我一定不能让余大少失望了。 站在余少阳身旁的杨老头眼巴巴的看着余少阳把银角子给了赵武,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了,要说自己与余少阳的关系不浅呀,这保管钱的事情也得让自己来才对呀。不过他不敢多嘀咕什么,只是脸色不好看。 余少阳带着队伍沿着镇子外面的山路前进了。 一路上,黄六子一直后面与其他士兵闲聊着,聊的内容就是余少阳上次带他去山头上训练时候的事情。他把余少阳当时所说的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遍,让其他士兵都觉得很神奇。原本他们听刘定文说过要开始训练了,对于这件事打心底觉得很麻烦,反正烂命一条,等到真的山上剿匪的时候大不了趴在地上装死就好了。 可是听完了黄六子的话后,这些士兵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接受训练一下了。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余少阳自己就是一个楷模,从以前怂样到现在连刘定文、郑子牛都不敢轻视,这其中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是再软蛋的人,都不喜欢经常被人欺负。 至于赵武在刚开始的时候兴致十足,一直快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可是当了晌午的时候,毒辣的太阳正悬挂在半空中,天气越来越热了,他的劲头一下子又跌入了低谷。 余少阳自己不在乎能走多块,他只是保持着均匀的速度,闭着嘴巴不多说话。 在经过前几天与山匪交火的那段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些死人的尸体据说在第二天就被队部派人去收拾了,基本上是就地掩埋起来。 快到县城的时候,士兵们虽然一个都没有要求休息了,可是每个人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汗水把衣服侵湿头顶了,额头上的汗水如同喷泉一般不停的流溢出来。 最终第一个踏进县城的土城门,还是银角子的主人余少阳自己了。 余少阳站在城门门洞阴凉的地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队伍,士兵们早就走的七零八落了,掉队最远的都有一两里的距离了。他在门洞里等了好几分钟,没想到黄六子是紧随其后到达的,这小毛孩子一路唧唧喳喳说话不停,没想到体力还能跟得上。 在黄六子后面的是赵武。虽然赵武被黄六子慢了几分钟,但是黄六子到达县城城门的时候,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了,早已经气喘吁吁、累的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赵武不一样,他站着喘了几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之后,人差不多就恢复了。 “余大人,唉,这银角子自当是归还给大人您了。”赵武从身上把那枚银币摸了出来,十分遗憾的将银币递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将银拿了过来,冲着赵武笑了笑,说道:“赵武,你已经很不错了。走,我请你们喝凉茶去,咱们边喝边等,谁要是到的晚了没茶喝算他倒霉。” 城外面的官道两边到处都是小茶肆和酒楼,这还没有进城就已经能看出比小镇子繁华了。余少阳拉一把地上的黄六子,然后和赵武三个人向就近的一个茶肆走了去。 这间茶肆一个露天的摊子,此时正值正午,茶肆的生意不怎么好,只有少数的几个跑商的人在这里休息。茶肆的小二看到余少阳、黄六子和赵武三个人都带着快枪,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于是连忙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三位军爷,里面请,里面请。”小二找了一张靠里面阴凉地方的桌子,拿下肩膀上的抹布掸了掸长椅上的灰,恭请着余少阳他们坐下来。 “先来三碗凉茶。”余少阳吩咐了一句。 “好呐,三位军爷稍等。”小二跑到茶肆前面去提凉茶去了。 赵武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看着旁边桌子上几个跑商的人正在津津有味吃着茶肆的酱面,顿时狠狠的咽下了几口口水。 黄六子是累的厉害了,将肚子饿的感觉压了下去。 余少阳看了赵武一眼,笑了笑说道:“赵武,你是要在这里吃酱面,还是等下进城吃好的呢?” 赵武怔了怔,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忍一忍,说道:“大人,小的当然跟着大人您了。” 这时,又有几个士兵跟上来了,余少阳在茶肆里打招呼让他们过来坐,然后让茶肆小二再添几碗凉茶。小二过来了好几趟,给这些当兵的添了茶碗倒了薄荷凉茶。 余少阳端起了茶碗慢慢的喝着薄荷凉茶,在这炎炎烈日之下凉水入肚的感觉非常爽快。至于其他士兵一点都不讲究,一口气把大碗里的水全部喝光了,然后大叫大嚷的让小二再添水。 “杨老头和其他人呢,怎么还没到?”余少阳向后来的几个士兵问了道。 “杨老头跟其他人都还在后面呢!”一个士兵喝饱了凉水,舒坦的回答了道。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这人老了的确还是有点为难,他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准备耐着性子等杨老头到了再进城。如果还有人比杨老头更慢的话,那这人真是无可救药,自己也不屑再等下去了。 就在他仰起头准备喝水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官道外边走来了四个人影,三男一女。 这三个男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褂子,腰间都鼓起来的地方,显然是藏着家伙,从他们脸上凶神恶煞的样子不难猜出,一定是吃刀口上这碗饭的人。而跟在这三个男人身后的一个女子,身材显得很羸弱,穿着却很贴面,小小的脸蛋白净可爱,就是胸部还未发育成熟。 余少阳盯着那个女子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正是前几日山匪劫杀官军的时候,自己冲到山上后遇到了那个美少女娟娟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这三个男人和那个少女已经走进了官道对面的一家茶楼里去了。虽然现在还没把握确定对方是不是娟娟,可是因为这三个男人极具嫌疑的样子,让自己内心总是更增添了几分相信。 余少阳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对赵武和黄六子两个吩咐了一句说道:“你们两个现在负责在这里等其他人,大伙多休息一下,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黄六子还是一副怏怏的神态,只是应了一声。 赵武却不一样,他听到余少阳让自己负责,顿时兴致勃勃的连连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您就放心吧,小的我就在这里看着弟兄们。” 余少阳提起自己的步枪快步走到了官道对面,来到这家茶楼大门口,先探了探脑袋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这家茶楼已经有店面所以要比外面的小茶肆生意好一些,正是过午火的时候,茶楼里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显得颇为热闹。 一个跑堂的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余少阳,又看到了他手中的步枪,连忙跑了出来笑眯眯的迎候道:“军爷里面请,二楼还有座位,今天小店有新样茶点,保准军爷满意。” 余少阳没看到一楼有刚才那三男一女的身影,于是向跑堂问道:“刚才走进来的三男一女去哪里了?” 跑堂没有多想,笑呵呵的应了道:“哦,他们刚到二楼去了,中午生意好,一楼的座都满了。” 余少阳将步枪抓在了手里,让跑堂的在前面带路,自己走进了茶楼之后向二楼走了去。 就在上楼梯的时候,跑堂的还习惯性的与客人套起了近乎,说道:“军爷,楼上也有几个城里前哨的军爷在喝茶,说不定与您还是认识的呢。” 第三十六章 鲜英 余少阳听到跑堂的说二楼还有其他官军,倒是让自己心里更稳定了一些,如果刚才看到的那些人真得是山匪,弄不好发生了什么冲突同是官军起码也会帮一把手。[] 只是事情似乎并不是预料之中的样子,他在跑堂带路下走上了二楼楼梯,可是就在楼梯的转弯处,迎面走下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才跟着三个男人走进茶楼的那名少女。 少女与余少阳正面相遇,余少阳清楚的看出这个纤细少女就是上次山匪劫杀官军时候遇到的娟娟。当即他拦在了少女面前,冷声的说了道:“娟娟小姐,别来无恙呀。” 少女在下楼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听到了余少阳的话之后,这才怔了怔反应过来,脸色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口,一时半会却没有发出声音。 余少阳沉着声音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很吃惊为什么又遇到了我了?“ 娟娟想到了那天晚上余少阳开枪杀人的样子,又想到了这个男人不肯帮自己,并且还要抓自己去见官军,心里一下子害怕起来。她战战兢兢的说道:“你,怎么是你?你想做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踩着楼梯台阶退了去。 余少阳现在是与李啸虎、刘湘站在一边的,那么也很显然是与娟娟是作对的一方了,他脸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问了道:“娟娟小姐,那天你回到山上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呢?” 虽然说在前天的时候,李啸虎还安然的来到了镇子上见刘湘,这可以说明李啸虎还没有被山寨里的其他人怀疑,但是为了能够了解更多山匪内部的消息,余少阳还是想从娟娟嘴巴里套出点话来。 娟娟原本白皙的脸上因为害怕更显得惨白了,她大大的眼睛闪动着惊恐。 这时,站在一边的跑堂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向余少阳问了道:“军爷,您这………是不是在办案呀!” 余少阳瞪了跑堂的一眼,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跑堂连忙的跑下了楼去了。 娟娟看到余少阳冰冷的脸色,又听到了跑堂的说“办案”之类的话,心里更害怕了。她快步后退向返回二楼去,可是因为小脚不灵便,一下子摔倒在楼梯台阶上。 余少阳看着娟娟似乎摔的不轻,连忙上前准备扶起她。 可是娟娟看到余少阳向自己靠过来,以为他是要抓住自己,立刻挣扎着尖叫起来:“别过来,放开我!” 余少阳愕然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激烈的反应,而且这一尖叫起来倒是让自己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了。 一楼和二楼的食客听到楼梯处有女子的叫声,都纷纷的起身围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先前陪同娟娟那三个汉子匆匆的赶了过来。他们看到娟娟摔到在地上,又看到楼梯下面的余少阳,纷纷的叫了起来:“小姐,没事吧。” “龟儿子,敢欺负我们家大小姐,不想活了吗?” 为首一个粗壮的汉子快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将娟娟扶了起来,然后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看到了余少阳手里的步枪和穿着的军服,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所以一时半会还不敢冲动。 “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粗壮的汉子警惕的盯着余少阳,侧着脸向身后的娟娟问道。 “他………他是官军。”娟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毕竟余少阳从始至终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 “哼,官军又怎么样,光天化日欺负女人,这种怂蛋也只有官军里面才有呢。”站在娟娟身后另外一个瘦汉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随手准备抽出家伙来干死眼前这个官军。 余少阳冷着脸色,刚准备开口说话,然而二楼楼梯口围观的人群后面却忽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谁说官军是怂蛋来着?” “让开点让开点,前哨少尉副官鲜大人在这里,看什么热闹,都散了!” 三个穿着崭新天蓝色卡其布军装的士兵拿着步枪将二楼楼梯口的人群驱散了,在他们的开路下,一个穿着英挺军服的军官走了出来。想必他们就是先前跑堂所说的,在二楼吃茶点的县城里的军人了。 这下子官军的人数一下子激增到了五个,那三个汉子顿时有些紧张了,心中暗叫事情不妙,如果真的闹起来自己这点绝对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还会连累到大小姐。 余少阳见是同袍来了,心里自然更是底气十足了,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前哨少尉副官,这不看还不知道,对方正是昨天在队部大院向刘湘传达县城命令的那名军士。世界还真是小啊。 那少尉副官同样也认出了余少阳,微微有些诧异,说道:“是你?” 余少阳挺起身子,很正规的样子向少尉副官行了礼,说道:“小人银山镇第三支队二排棚目官余少阳,见过大人。” 少尉副官是军衔和官职的合称,少尉是军衔,副官自然是他现在担任的职位。如果没有猜错,对方是县城哨部主官的一名副官。通常来说副官的军衔会比主官低三到四级,严格的来说少尉对应的军职其实就是排长,比棚目官仅仅大一级而已。但是副官通常是主官最亲信的人,所以他受到的待遇和尊敬都要远远超过排长。 少尉副官昨天就看出余少阳此人很有军人的气质,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好感的,他说了道:“余少阳,我是前哨哨官李元清李大人的副官,姓鲜名英,字特生。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少阳听到这少尉副官自我介绍名叫鲜英,当即心中微微震了震,这鲜英的名字非常熟悉,似乎历史上确实有这一号人物。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阅读过的历史说,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这鲜英在四川护国、护法两次大战期间与刘湘的关系非常密切,在抗战时期似乎还出任了刘湘的参谋长。 不过这些记忆太遥远了,他一时半会儿不能确定真实性,但是总而言之这鲜英日后必定是刘湘的好战友兼好朋友。 就在余少阳沉思的时候,先前那个护着娟娟的粗壮汉子灵机一动,抢在了余少阳前面向鲜英说了道:“这位大人,这个兵贪图我家小姐美貌,刚才竟然出手调戏我家小姐,小的们正在恼怒这件事呢,还望大人您能给小的们一个公道。” 听了这句话,躲在身后的娟娟小脸刷的一下通红起来,很是责怪的瞪了粗壮汉子一眼。但是她现在依然很害怕官军,一时间也没有出言辩解。 鲜英皱了皱眉毛,看了一眼少女娟娟,忽然觉得这小女子的确颇有姿色,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余少阳听了这话,立刻冷冷的笑了起来,说道:“我调戏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他原本还没打算揭穿这伙人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对方出言不逊污蔑自己,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他刚准备向鲜英道明实情,目光却忽然与娟娟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娟娟脸色即是羞涩又是害怕,小巧玲珑的样子一下子彰显出了可怜兮兮,但凡是男人看了都会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余少阳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顿时把准备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鲜英年纪与余少阳相仿,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在美女面前总是会故意显摆一下自己的面子,他正色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少阳,可有此事?要是有人敢败坏咱们前哨的名声,我鲜英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余少阳站直了身子,回答道:“鲜大人,这事情是一个误会,小人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这位小姐,因为小人不懂规矩,原本想上前将这位小姐扶起来。结果这位小姐嫌弃误以为小人想借机轻薄,所以就高声叫喊了。” 听完这话,娟娟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深深的看着余少阳,心中疑惑重重:他没有揭穿我的身份?这是为什么呀? 那三个汉子见余少阳想要息事宁人,自然也不愿意多生事端。他们都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继续狡辩下去。 鲜英虽然不了解余少阳,但是却对余少阳的品行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个能够遵守纪律的军人,向来不会是那种无耻之徒。他略略的点了点头,转向了娟娟问道:“这位姑娘,刚才的确是这样吗?” 娟娟还在疑惑的看着余少阳,听到了鲜英的问话,有些仓促的点了点头,嘤嘤的回道:“是……….是这样的,刚才………刚才是小女子多心了,不关他的事情。” 鲜英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他能察觉到娟娟和余少阳之间似乎有什么,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便于深问。他略略的点了点头,对余少阳说道:“既然如此,你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就罢了。” 余少阳转过身看着娟娟,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在下刚才冒失,还请小姐您原谅,还希望小姐你日后能多加注意一些。” 他最后一句话虽然显得很蹩足,但是却是故意再给娟娟一种暗示。暗示自己这次放过了她,希望她以后提高点警惕。 当然,余少阳原本的意思就是为了给娟娟制造一种假象,让娟娟消弱对自己的戒备,不要把自己当坏人来看。这样一来下次再接近娟娟的时候,就能更容易的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来了。 娟娟神色很慌张,支支吾吾的回应了一句:“好了,我………我不怪你了。” 余少阳又向鲜英说道:“鲜大人,小人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了。” 鲜英微微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去吧。” 余少阳看了娟娟一眼,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了。就在他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了鲜英用很有礼貌的口吻说道:“这位姑娘,刚才受惊了,如果不介意由我做东,请姑娘和三位一起用一壶茶,也好表示我们前哨对姑娘的歉意………” 后面的话余少阳没听到了,他推开了一楼的人群走出了茶楼。来到茶楼大门口后,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娟娟确实是一个美女,不过既然娟娟要与刘湘和李啸虎作对,那么自己也只不可能去怜香惜玉了。 回到了先前的茶肆,二排的士兵总算是到齐了,杨老头已经喝了三碗薄荷凉茶了,有些士兵还大大咧咧的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这让茶肆的小二和老板显得有些着急了,他们非常担心这些当兵的喝完茶不给钱,不给钱也就罢了,弄不好还回头敲诈自己一番那就更惨了。 赵武一直挺着身子坐在那里,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余少阳心腹的角色了,既然余大人吩咐要看着这些士兵,就一定要看好了!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是蹬着眼睛,认认真真的把每个士兵都监视着。 当他看到余少阳从对面茶楼走出来之后,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汇报似的说道:“余大人,人都到齐了。” 余少阳看到赵武这架势心里很想发笑,但是却忍着没笑出来,好不容易有了这么认真的士兵,自己可不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了。他点了点头,问道:“嗯,谁是最后一个到的?” 赵武指了指杨老头,说道:“余大人,是杨老头。” 余少阳笑了笑,好嘛,自己与杨老头同是棚目官,赵武称自己为大人,却直呼杨老头的名号,这可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呀。 杨老头看到赵武在说自己,连忙端起面前桌子上的茶碗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余少阳吩咐了道:“好了,叫上大伙,咱们该进城了。快快快,要不晚上回去晚了,咱们晚饭又没了,而且弄不好在碰上山匪,咱这十来个人肯定要嗝屁!” 第三十七章 开始训练 再遇到山匪这句话杀伤力很大,那些原本赖洋洋的士兵一下子全部都精神振奋了过来,匆匆站起身来准备跟着余少阳进城去。 余少阳付了茶钱,然后带着手下进城去了。 县城里的街道相比银山镇自然是繁华无比,就算此时此刻是大中午的时候,街道上依然有各色各样的行人。时不时的响起黄包车铃铛的声音,偶尔也会有报童清脆的喊卖声,不管是哪一条街道上都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店铺。 在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二排的这些士兵们都一副嘴馋的相,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酒楼床边那些食客们的身上,喉咙里还不断往下咽着口水。 余少阳在前方县城哨部的路上一言未发。 大约在城里面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总算来到了哨部。哨部要比小镇子的队部气派多了,大门就是一座小城楼,两边各有一个警戒亭,穿着新式军装的卫兵腰杆挺直的站在那里。前哨的哨官李元清可是刘湘的老上司了,刘湘在没有报考四川速成军官学堂之前,就是在他的队上当兵。 据说刘湘与李元清之间的关系非浅,其中还有很多小故事。李元清很喜欢吃鳝鱼,当年他还是队官的时候有一次刚买了三条鳝鱼,但是还没来得及剖洗就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临时出去了。后来刘湘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这三条鳝鱼,就帮李元清把鳝鱼都剖好并且洗干净了。 后来李元清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从此对刘湘非常器重。而刘湘之所以能到四川速成军官学堂学习,就是李元清保送过去的。 当然余少阳一个小棚目官来到哨部自然不可能见到李元清了,他向大门的警卫递交了一下早上从王玉明那里接过来的单据,以及出示了自己的军官关防之后,直接就被带到了哨部后面的库房去了。 在库房提了新式军服,点清楚套数是一百五十八套之后,余少阳将这些军服全部用布袋装了起来,一共装了六个大袋子。然后让赵武和其他人每个人背一个布袋子,回去的路上可以轮流交替休息。 虽然是吃午饭的时候,可是哨部这边可没有任何留他们下来吃饭的意思,就连管理库房的后勤士兵都巴不得这些乡巴佬快点闪人,好让自己清闲一些。 就这样,余少阳带着队伍离开了哨部。 重新来到县城大街上之后,余少阳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了,请大伙们到一家还算体面的小酒楼里吃了一顿中饭,只是在进酒楼之前他就强调了一番,中午绝对不能喝酒。 二排的士兵们都欢声雀跃起来,他们这些在小镇子里都几乎没去过酒楼的人,今天竟然有机会来到了县城酒楼,回去之后必定会让其他人羡慕一番了。 算上余少阳,一行人一共有十一个,于是进了酒楼之后就要了两张很近的桌子。每个桌子点了六、七道相同的菜肴,都是三荤四素,然后直接上了很大一盆子白米饭。 这些士兵在饭菜上来之后可不会客气,立刻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余少阳原本以为自己所坐在桌子这边的士兵会含蓄一点,没想到吃饭的时候这帮家伙六亲不认,根本就不把他们的官长放在眼里,疯狂向荤菜下手。 这也是长久以来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了,能吃上一口好的饭菜,那也是要凭实力的。 余少阳可不敢再摆自己小小棚目官的架子,拿起筷子也飞快的吃了起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的光景,这次聚餐就算结束了,士兵们打折饱嗝露出一副幸福的样子,在心里都对余少阳充满了敬意。当然这种敬意的定位很简单,因为跟着余少阳能吃上好的。 余少阳叫来小二结账,这两桌子饭菜不过才一个银角子。他这几天花钱算是很快了,原本七个大洋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吃完饭之后,在酒楼休息了一小会儿,然后一行人便动身返回镇子上去了。 返回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吃饱了喝足了的士兵走起路来也干劲十足。在傍晚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他们就顺利的返回了银山镇。 余少阳带着六个大袋子的新式军服到了队部做交接。 王玉明在队部前院里负责检查了这批军服,虽然他与余少阳关系不错,但是依然没有草率处理的意思,公事公办这是他的原则。除了不少军服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之外,军服没有任何损坏,一百五十八套数量也没有任何缺失。 住在队部的一排士兵看到有新衣服了,都纷纷跑到前院子里来看新鲜。 这批军服的材质是卡其布,要比以前军服的牛津布材料显得更厚实、更耐磨,但是却没有牛津布那么有弹性了。要说当年军服之所以会用牛津布,还是因为清末时期列强的入侵,导致许多洋人的货物倾销到了中国来了,就连中**队的装备承包也基本上让外国人垄断了起来。而现在军服的材料换成卡其布,只能说明外国列强在华势力强弱的变更,渐渐由欧洲转向了美国了。 这时,刘湘从后院走了出来,他听到了余少阳带着新军服回来了,自己也是年轻人,对新鲜玩意同样有些好奇,于是就赶出来看了看。 “军服领到了,都齐全了吗?”刘湘走到六个大布袋面前,随手拿起了一套军服上衣看了看,同时还随口问了一句。 余少阳回答道:“刘大人,都齐全了。在领军服的时候,哨部库房的人还交代过,连长的军服与其他军服是不一样的。小人将刘大人您的军服特意单独包好放在布袋里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第一个布袋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用一片麻布包裹着的军服来,这军服叠得整整齐齐,因此是放在布袋的最上面,所以并没有被挤坏。 他将军服递给了刘湘。 刘湘笑了笑,接过属于连长的军服,打开了包裹着的麻布。这件军服颜色和材质都没什么两样,就是上衣的肩膀侧面多缝上了一个上尉军衔。而且在叠好的军服上面还放着两个可以装在肩头上的软肩章,这是交给连长自己装上去的。 “还真是学洋人玩意学得挺想的呀。”刘湘简单的看了看自己的军服,然后就收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王玉明向刘湘问了道:“刘大人,这新军服是今天就发下去,还是等到明天再发呢?” 刘湘想了想,说道:“陈大人的队昨天上午接到消息,昨天晚上就把新军服领回来了。我看弟兄们肯定想着新衣服急,就现在发下去吧。等下你派人通知其他排上,让他们自己带人来领新军服。” 他又看向余少阳,说道:“二排和三排的军服,余少阳你现在就领回去吧。” 余少阳应答了道:“是!” 跟着余少阳领新军服的二排士兵们,听到今晚就能把新军服拿到手里,都显得很兴奋。他们这些身为官家的人,平日里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够久了,一点官家的威严都拿不出来,现在能搞到一身像样的匹,日后出去就算不拿枪杆子也能表示自己的身份了。 带着分下来的新军服回到了山窝里的营房,正好赶上派对吃晚饭的时候。 不过三排和二排的士兵看到新式军服领回来了,都显得跃跃欲试,连吃饭的事情都不在乎了,纷纷跑过来来看军服。 余少阳让赵武把三排的军服拿过去,然后带着二排的军服回到营房里去,交给刘定文来安排发放。 刘定文看到新军服心里也很欢喜,这些军服的制式都是一个样子的,排长、棚目官以及普通士兵都是没区分。而且这些军服只有两个尺码,细分的不够全面,如果遇到十分高大或者十分瘦小的士兵,都会出现不合身。 他先给自己挑了一套最好的,然后剩下就让余少阳来分发。 余少阳可没那么伟大,自己既然是排里第二号人物,当然要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挑一件合适的。他挑完了之后,然后让士兵们按照身高排队来领取,大个子就发大号,小个子就发小号,同时不准士兵们乱挑,拿到哪一件就是哪一件。 分好新军服之后,士兵们都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破烂的衣服脱了下来,将新军服穿了上去。 黄六子在穿好军服之后,绝对这衣服一点都不凉快,抱怨的说了道:“这是啥子军服哟,这么厚实,大热天的穿着怪不舒服的。” 余少阳没有急着穿新军服,他将军服收拾好了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他看了黄六子一眼,说道:“这可是秋季军装,秋冬的时候你就知道暖和了。” 赵武的身子太壮实了,大号的军服穿在身上都绷得很紧,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倒是显得很饱满,连忙跑到余少阳面前,问道:“余大人,您瞧,穿上新军服咱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赵武,你要记住,就算没有军服你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余少阳正色的说道。 “是!”赵武充满底气的点了点头。 “走走走,大伙快出去吃饭。”余少阳招呼着吆喝了道。 刘定文刚刚穿好自己的军服,听到余少阳在营房里吆呼,顿时觉得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余少阳是老大了? 不过今天跟着余少阳去县城那十个士兵立刻就响应了余少阳的号召,跟着他一起走出了营房去了。 就在吃晚饭的时候,余少阳还看到三排那些士兵正在因为军服的事情争吵,有三个士兵为一件比较干净的军服大动肝火,都声称这件军服是自己先抢到的。而三排的其他士兵根本就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倒是成了围观者在一旁看热闹。 他不由摇了摇头:士兵素质低下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缺乏人情以及不懂得团结,希望自己能把二排带得更好一些吧。 当晚士兵们就在营房里聊着新军服的事情,余少阳还特意向刘定文交代了一下,明天开始正式进行训练,刘定文也表示赞同。 第二天早上,镇子上的公鸡打鸣的时候,余少阳一下子就从土床上坐了起来,当即大声的喊了道:“起床,都给起床!”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连三排营房那边都能听到了。 二排的士兵们都被这叫声惊醒了回来,好几个士兵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窗户外面天色才刚亮,当即又翻过了身子接着入睡了。 刘定文更是很不耐烦的叫了道:“他妈的,谁呀,半夜三更鬼叫什么!” 余少阳从土床上翻身下了来,走到刘定文的床榻前,很严肃的说道:“刘大人,遵照你的吩咐从今天开始我们二排就应该开始进行训练了。如果刘大人现在反悔了话,那小人可以取消训练。” 刘定文最烦的就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被打扰,而且训练的事情是前天一时兴起才提议出来的,现在早就把这件事不当回事了。他当即脱口的说道:“取消取消,明天再说吧。” 余少阳不吭不卑的应了一声:“那好吧。”然后转身准备走出营房,士兵们不锻炼那是他们生活习惯一时改不过来,自己可没办法强求,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先开始自我训练好了。 可是这个时候,黄六子已经从土床上下来了,正在穿自己的衣服,他听到刘定文说取消训练,当即满脸失望了起来。他看着余少阳,说道:“余大少,这………这就不训练了?” 余少阳看到黄六子对训练之事非常热心,心中倒是有一丝欣慰,说道:“既然大伙不愿意起床,这也没办法。黄六子,如果你还想训练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出来,大不了就我们两个人练吧。” 黄六子连连的点了点头,然后跑到营房门后面把上次余少阳做好的训练器具都抱了起来,说道:“好,我跟着余大少你一起训练!我要变强,我不要被人欺负!” 第三十八章 李啸虎投诚 余少阳看着黄六子积极的样子,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能看出日后你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士兵。//{'}只是,天道酬勤,今天是第一天,以后每一天你都要保持这样的积极态度。” 黄六子被余少阳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余大少你放心,以后每天我都会这样的。” 就在余少阳和黄六子动身准备出门的时候,营房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余大人,等等,我也去。” 说话的人正是赵武,他性子虽然懒,但是却还算是有恒心的人。当余少阳起床了叫喊的时候,赵武还想多贪睡一会儿,但是这贪睡归贪睡,只要大伙都有动作了他依然会跟着起床去参加训练。当然在刘定文不耐烦的说取消训练计划之后,赵武也是打算继续埋头就睡的。 可是现在黄六子都积极起来了,赵武心里总觉得自己身为余少阳器重的人,可不能让黄六子这毛头小子超过自己。于是当即他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余少阳看了赵武一眼,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样的,一起来吧。” 赵武嘿嘿的笑了笑,他第一时间倒是没有跟着余少阳出去,而是一脚踹醒了与自己乡邻一张床上的士兵,喊道:“铁柱,给老子快点起来了,说好了咱俩要比一比的嘛!” 铁柱跟赵武一样是一个大块头,在身高上甚至要比赵武更高一点,不过他却比赵武显得更要懒惰不堪。被赵武踢了一脚之后,他翻了一个身子,不耐烦的说道:“比个啥子哟,老子要睡觉,等我睡饱了再跟你这个龟儿子比。” 赵武来火了,吼道:“铁柱,你娘锤子的,老子都没睡饱还等你睡饱了再比?你是想占老子的便宜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拽铁柱,硬生生的把铁柱从床上拽到了地上。 铁柱这才没睡下去了,脸色很不好看的站起身来,说道:“好小子,等下你要是输,你这龟鳖今天的两顿饭可都得让给老子。” 赵武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输了你也可记住,你的两顿饭是老子的了。” 赵武和铁柱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两个人是二排的两个大块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似的。但是就是因为关系好,所以他们两个人时常喜欢在一起打赌、相互攀比。 经过赵武的粗嗓门一闹,二排营房里好些士兵都被吵醒了,这一连被吵醒两次,瞌睡顿时就全都没了。这些士兵起得早闲其无聊,于是只好跟着赵武、铁柱他们一起走出了营房,打算去凑凑热闹,看看所谓的训练究竟是什么玩意。 余少阳在营房前面的小院子里清算了一下,愿意跟着自己一起训练的士兵竟然有八个之多,算上黄六子那就是九了。他向这些士兵们点了点头,说道:“我先问你们,你们都是愿意跟着我参加训练的吗?” 赵武第一个应道:“是!” 铁柱想了想,指着赵武说道:“大人,我只是跟赵武打赌,看谁能在训练的时候做得最好,就赌今天的饭。” 其他士兵都支支吾吾,一方面他们原本是打算出来看热闹,并没有真心实意打算参加训练,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应该给余少阳一个面子,以免得罪了余少阳日后会挨整。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少阳先看了铁柱一眼,向他问道:“铁柱,也就是说,你只是今天一天跟赵武打赌比试对吗?” 铁柱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余少阳不带任何表情的笑了笑,说道:“那行了,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还有你们这些人,如果你们认为训练是一场玩笑,那还不如回去躺在土炕上做白日梦呢。” 铁柱眨了眨眼睛,脸上显得很疑惑不解。 其他的士兵也都相互看了看,搞不懂余少阳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好不容易要跟着一起去训练一番,这是在支持余少阳呀,怎么余少阳却不领情呢? 余少阳说道:“铁柱,这次比试你已经输了。因为赵武在精神上已经战胜你了。” 赵武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喜滋滋的了,他嘿嘿的看了铁柱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小样,听到了没”。 铁柱很不服气,说道:“余大人,精神是啥?精神就那么厉害吗?” 余少阳看了眼前所有士兵一眼,说道:“精神是什么?精神就是你的意志,你的灵魂,你活下去的动力。如果没有精神,你就是一具活着的死人,死人是永远无法战胜活人的。我之所以要训练你们,就像我昨天去县城路上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把你们变成出色的士兵。” 在场的九个士兵当中有六个都是昨天跟着余少阳去县城领军服的,而剩下那三个士兵虽然没有亲耳听到过余少阳当时的发言,但是在从县城回来之后,那些跟着余少阳的士兵在当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已经把路上的经历都闲谈了出来。所以就算昨天没有跟着余少阳去县城的这些人,他们也都知道出色的士兵意味着什么。 铁柱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问道:“余大人,那………那为什么赵武就能当一个出色的士兵,而我铁柱却不行呢?”其实他这番话的潜意思就是在抱怨,凭什么赵武会在精神上比自己更强。 余少阳正色的说道:“赵武他会跟着我坚持每天训练。你们想要成为出色的士兵,那绝对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够做到的,必须持之以恒的磨练自己。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能人上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要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你才能超越别人。” 赵武连忙说道:“余大人,小人以后一定每天都跟着余大人您训练。” 铁柱听了余少阳的一番话,心中早就不服气。当然他虽然对于余少阳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但是却从中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要想成为一个不被人欺负、出色的士兵,就必须刻苦训练。这跟以前那些读书人想要谋取功名是一个道理,那些读书人整日闭门读书,在旁边看着的都觉得累,更何况身在其中呢? 铁柱跟在赵武后面,立刻也说了道:“余大人,我以后也跟您一起训练,持之以恒,绝对不会让赵武那小子超过我的。”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好,这样才像样。” 他说完这句话,转而看向其他士兵,严肃的脸色问道:“你们想成为出色的士兵,还是愿意继续像现在一样,每天都那么窝囊呢?” 那些士兵们零零散散的回答了道:“当然不想!” “我们要当出色的士兵。” “跟着余大人一起训练。” “不要被人欺负,要变强,愿意跟着余大人一起训练。” 这些士兵回答的时候虽然不整起,而且显得有气无力,但是最起码能算得上是表达了各自的决心。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好,这可是你们自己答应的。从现在开始,你们九个人就是我的兵,我每天都会负责督促你们训练,日后你们有后悔的也晚了!因为你们是男人,要遵守自己所会所的话!明白了吗?” 士兵听出了余少阳的意思,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就算自己想要退缩不参加训练都是没办法了。虽然对于这一点他们感到有些不能接受,可是现在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接下来,余少阳将这些士兵都带到了山头上,在这里他让黄六子和赵武先把长达一百米的绳网布置好,但是却并没有慌着让士兵们联系匍匐前进。他先让士兵们按照身高列队,并且要求他们记住列队的队形,以后每天的列队都会像这样。 列队完毕之后,余少阳先带他们绕着山头开始跑步,同时一边跑一边让士兵们卯足劲大喊大叫,甚至高声唱歌都可以,其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肺活量,增强体力的持续。 山头不算大,一圈下来最多只有六百来米,但是这些士兵长久没有运动,整日懒散的生活让他们在跑第二圈的时候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别说一边跑一边叫喊了,他们甚至连喘息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余少阳知道第一次训练强度不能太大,不然会适得其反,所以在跑了第三圈之后,就让士兵们停下来休息了。休息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他开始向士兵们演练俯卧撑、仰卧起坐,要求士兵们做满二十个俯卧撑,再做三十个仰卧起坐。并且在日后每天都会各增加十个。 对于这些士兵而言,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这些新鲜的玩意都算得上是西方体操了,他们见余少阳连洋人的操法都懂得,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练习完毕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士兵们差不多都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余少阳让他们又休息了一阵,之后便开始练习匍匐训练。因为绳网比较窄,所以一次只能两个人并排爬行。他自己先演示了一遍匍匐行动的动作,然后站起身来向所有士气交代了一下,自己将会在一旁监督,谁要是身体接触了绳子或者爬行速度太慢,出来之后就要挨自己棍子。 他在山坡上找来了一根又细又软的藤条,同时还当着士兵面前朝着地面上挥了一鞭子,顿时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迹。这要是抽在肉身上,那疼痛可想而知了。 士兵们在余少阳事先危险的阴影之下全部都不敢怠慢,在进行匍匐训练的时候都是一个劲儿的往前爬。可是虽然爬行的速度比较快,但是屁股翘得也自然高了,几乎所有人第一次都碰到了绳子。 余少阳让所有人都用俯卧撑的姿势爬在地上,然后自己用藤条在他们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并且严肃的说道:“前面只会抽你们的屁股,到后面如果你们还做不好匍匐前进的动作,不单单要抽屁股,还要扣午饭和晚饭!” 这下子士兵们都苦不堪言了,早知道早上的时候还是赖在床上不起来呢。 余少阳督促着士兵们又训练了两个小时的匍匐前进,这两个小时对于这些山沟子里的士兵们来说简直就是恶梦了,几乎没爬完一次都得挨一下鞭子。等到训练结束之后,每个人的屁股都已经开花了。 到了日上两杆的时间,余少阳让黄六子把绳子和棍子都收起来,然后带着队伍下山回到营房去了。 一行人刚刚下到半山腰,却正好与赶上山来的杨老头以及另外两个二排士兵遇上了。 余少阳看到杨老头,忍不住笑了起来:“杨老头,你这上山给我端茶送水来了?” 杨老头老脸上微微的红了红,随即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余大少,瞧你说的,你们这不是已经训练完了,准备下山去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士兵,这些士兵一言不发,早就累的只顾着喘气了。他回过身对杨老头,说道:“杨老头,你上山来有什么事情吗?”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在来余大少你的呀。刚才镇子上派来人发了一个通知,刘排长就让我们来找你,让你快点回去。” “哦,镇子上派来人了?什么事情?”余少阳向杨老头问了道。 “听刘排长说,好像是今天早上有山匪下山来到了咱们的镇子上,向刘队官投诚了,据说这些投诚的山匪要安排到咱们二排来了,所以让余大少你去镇子上负责这件事呢。”杨老头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说了出来。 余少阳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他记起了上次刘湘跟自己所说的话,李啸虎他们就会在这几天率众下山来投诚,看来就是今天了。他沉思了一下,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依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走,我们一起下山去。” 第三十九章 大院开会 跟着杨老头回到营房之后,早上去训练的那些士兵都无精打采的回到营房倒头就睡了。\ /[] 二排其他没有去跟着余少阳训练的那些士兵,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来看笑话,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在说“谁叫龟儿子们逞能,活该”。 刘定文已经起来了,他倒是一点都为自己出尔反尔感到脸红,在看到余少阳回来之后连忙就迎了上去,说道:“余老弟,刚才刘队官派人来了,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咱们就赶紧去镇子上吧。” 余少阳浑身汗淋淋的,他走到营房前院子的井边先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好,我先洗个澡,马上就好。在那些山匪面前咱们可不要失了官军的威风呢。” 听到余少阳这么一说,刘定文赶紧回到营房去把自己昨天领到的新军服换了上。 余少阳花了几分钟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也换上了自己的新军服。天蓝色的新军服正好合身,穿起来显得整个人都挺拔精神了起来。之后,他便与刘定文、杨老头和另外两个充当跟班的士兵一起出了山窝,去了镇子上了。 来到镇子上在前往队部大院的途中,街面上的那些老百姓们都用一些惊异的眼神看着这些穿着统一军装的士兵。以前看惯了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一下子有了新军装,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甚至还有人误以为是省城那边调来的部队呢。 到了队部大院,只见大院门前的空场子上都是一排的士兵。经过一打听才知道一大早山匪来投诚的时候,刘湘就让那些一排的士兵都到外面去站着,不要在队部大院里挤来挤去。这只能怪队部大院来太小了点。 “难道来投诚的山匪人很多吗?”杨老头不由自主的问了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定文心里也很奇怪,他让那两个跟班的士兵留在外面,然后带着余少阳和杨老头走进队部大院了。 刚进到队部大院,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旱烟味道。队部前院的空地上摆了好几张长板凳,六个穿着短褂子、敞开衣襟袒胸露乳的汉子就坐在上面,他们的枪都集中的放在了地上,其中有三个人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叼着长烟杆子。李啸虎坐在最前面,当余少阳走进来的时候,他还回过身来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了一眼。 刘湘站在前堂大门的屋檐下,他穿着新军服,看上去更有一股威信了,在他身后就是王玉明还有亲信警卫小吴。 接到通知来队部的不单单只有二排,其他排的排长和棚目官都叫到了,此时此刻他们都站在前院的两边。场面上的气氛很像是前清时期开堂审案似的,排长和棚目官们就好比是持着水火棍的衙役。 除了队上其他排的军官,就连驻扎在银山镇的二支队队官陈调元也来了。他的年龄要比刘湘大多了,都快有三、四十岁的光景,现在正坐在前堂堂庭里的座椅上,表情显得很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刘湘在看到二排的人到了之后,差不多该到也就都到了,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召集诸位到来,是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你们眼前的这六位壮士是银峰山上的绿林好汉,不过从今天起他们就将革去以往的身份,正式投诚到我们三支队麾下。这件事本队官下午就会上报到县城,正式将他们录名军籍。” 站在院子两边的军官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从他们的脸色上不难看出,对于这六个山匪突如其来的投诚都感到很纳闷。 二排的军官是站在院子角落这边,杨老头人老了话也多,忍不住悄悄的发起了牢骚来:“这几个山匪好端端的忽然来投诚,这是啥子事嘛,咱当兵的可不见得比闯江湖的好,最起码他们每天能大鱼大肉撒。”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回了他道:“你以为他们是地主老爷每天都有鱼有肉?咱当兵的好歹一天有两顿饭,世道好的时候山匪能劫到不少财,世道不好的时候他们只能喝西北风。” 杨老头愣了愣,扭过头来向站在后面的余少阳问道:“余大少,咋,你连这个也知道?” 余少阳干笑了两声,说道:“就是用屁股去想也想得到了。现在全天下都是穷人,他们这些小势力的山匪能抢到什么钱?”他现在之所以要回答杨老头的问题,自然是为了给李啸虎他们提供借口掩护了。 杨老头想了想,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唉,说得也对呀。” 这时,刘湘知道自己麾下的四个排长和八个棚目官都在质疑这六个山匪为什么突然来投诚的事情,他伸出手示意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据说银峰山的匪徒不下三个寨子,这三个寨子合起来都有一、两百号人之多了。这三个寨子当中势力最大的当属义王寨,想必二排弟兄们都义王寨很熟悉了,前不久发生山匪劫杀官军的事情,就是义王寨所为。” 院子里再次议论纷纷了。 刘定文和杨老头脸上露出了余悸之色,叹息了一声。 刘湘接着说道:“这六位投诚的壮士就是因为他们的寨子被义王寨所欺压,而他们的寨主又是一副懦弱的态度,走投无路之下投靠到了我们这边。” 李啸虎和另外五个山匪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显然刘湘的这个理由他们事先早就知道了。 余少阳这时在心中不由的冷笑了起来:刘湘还真是会找理由,明明李啸虎他们就是义王寨的人,不但如此,上次劫杀官军的事情还是他们亲力亲为呢。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这个谎言能够降低士兵对他们山匪身份的排斥了。 杨老头又在一边喃喃的嘀咕了起来:“这也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咱们,太没诚意了。” 刘湘看了看周围几个排长的脸色,然后说道:“这是第一件事,而本队官之所以要接纳这六位壮士,其目的就是与接下来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有关了。想必这段时间你们都听到过一些传言,说是上次山匪劫杀官军的案子十分恶劣、影响很大,很快我们就要上山去报复山匪。” 院子里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凝神的看着刘湘。 刘湘说道:“这个传言马上就不再是传言了。县城哨部那边对那次事件非常关注,山匪的气焰太嚣张了,已经到了连官军都敢劫杀的地步,如果任由他们这样狂妄下去,只怕我们官军的威严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不但上级会重责我们,而且一旦传出去咱们银山镇这边的匪患就会越来越严重。” 早先余少阳散播出去的传言让几个排都知道了,虽然他们心理都有了底,可是对于真的要打仗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情愿。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不好看了。 李啸虎看到官军这副怂样,忍不住想要嘲笑,可是在他面前的刘湘立刻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收敛了起来。 刘湘看着自己部下难看的脸色,厉声的吼了道:“怎么?你们不想报仇是吗?有谁不想干的,马上把你们身上的皮脱下来,本队官也不会把你们当逃兵对待,你们立马给老子滚蛋!” 他的语气很严厉,说话也很难听。 所有人顿时都不敢再有什么不满了,这可是刘湘来到他们队上第一次发火。 其实刘湘料定这些人不会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脱下军装走人,不管怎么说他们吃军队这碗饭都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突然离开了军旅必定会不知所措,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重要的一点,现在在场的都是排长和棚目官,这些在军旅跌滚打爬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了有了一官半职,可不会舍得这些成就的。 刘湘等了一会儿,看到这些军官们都不敢吱声之后,接着又严正的说道:“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了,既然你们没有走的意思,那就是全部表示会接受这个命令。从现在开始,如果谁在战前还有任何怨言,全部视为蛊惑军心、畏敌之罪!” 刘湘这一招算是使得很绝了,先前利用排长和棚目官这些军官身份的人舍不得自己的官职,强行要求他们接受了这次军令,之后又宣布日后谁有任何不满就要论罪,将军官一下的士兵们都算进去了。还真是一个巧妙的移花接木之计。 杨老头再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悄声的对身后的刘定文说了道:“刘排长,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唉,这可怎么搞撒,我这一把老骨头到死了还要折腾一番。”他皱巴巴的老脸上一片苦闷。 要打仗的传言虽然最开始是余少阳说出来的,但是当时余少阳把这件事单独说给了刘定文,然后由刘定文这个大嘴巴到处传出了风声去。所以二排的很多士兵到现在都还以为最先看穿这件事的人是刘定文。 刘定文听到杨老头的话,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鸣鸣自得,可是现在一来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余少阳就在旁边,二来要打仗的消息被确定下来了,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于是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向杨老头瞪了一眼说道:“别跟老子废话了,你没听刘大人说了,再有什么怨言那就按军法处置。” 杨老头赶紧闭上了嘴。 这时,刘湘正经神色,向所有人朗声说道:“县城哨部出兵的命令,明天就会下来,这件事前几天从县城赶来的鲜特生鲜干事已经跟我说过了。所以这几天你们要做好准备,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有这六位壮士加入我们队伍,银峰山的地形和山匪的据点位置都会一清二楚了,这一仗我等必定出师大捷。这也是刚才我所说的,为什么接纳这六位壮士的原因了!” 所有人都没有啃声,不过目光纷纷的再次向坐在院子中央的那些“前山匪”人士身上打量了过去。 刘湘转过身来,向坐在前堂堂庭上的陈调元的说道:“陈大人,你也来说几句话吧。” 陈调元在刘湘讲话的时候一直都沉默不语,不过他的心里早就很清楚了,这次上山剿匪县城那边肯定不会让刘湘的三支队单独去。这几天他与刘湘也谈过几次,他们两个人都达成了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剿匪行动是必须的,而且十之**将是二支队和三支队联合进行这次行动。这也是他今天到三支队队部来的原因。 不过他倒很期望自己的二支队能参加这次剿匪行动,道理很简单,自己也想立功。 对于今天山匪忽然来投诚的事情,他内心的想法要比那些小军官小卒子们想得更深层一些。他一直觉得有些问题很疑惑,而且刘湘也并没有解释这些问题,那就是这些山匪是怎么与官军联系上的?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为什么只投到三支队没去自己的投二支队呢? 听到刘湘的话之后,陈调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屋檐下面,向院子里三支队的军官们说道:“诸位,其实这次行动大家都不需要太担心,因为上山剿匪的行动极有可能是你们三支队与我们二支队一起去。现在又有了这六位壮士的加入,这次行动就更加稳妥了。” 院子里的军官们稍微有些安心了,两个支队联合起来,总兵力都有差不多有三百号人了,山匪再凶也会一拳难敌四手。 陈调元接着又说道:“等到明天县城的命令下来之后,在开战之前我与刘大人还会再召集诸位详谈一次作战的部署。这几天大伙多动动脑子谋划谋划,到时候有什么好建议就提出来。” 接下来,刘湘宣布暂时将这六位投诚的山匪编入二排,他们的武器和军服当即就派发了下去。之后他还特意的强调了一下,之后大家都是同袍兄弟,相互之间要以礼相待,如果让自己知道有人为难这些新加入的兄弟,一定不会轻饶。 第四十章 冲突 刘湘在解散了前院里其他排的军官之后,单独将二排的刘定文、余少阳和杨老头三个人留了下来,二支队的队官陈调元也没有走,照样坐在前堂堂庭那边,似乎是还有什么事情要等待处理。\ \\{'} 刘湘形式上的将那六位投诚的山匪介绍了一下。李啸虎显然已经把余少阳是上次偷袭他们的那个官兵神枪手的事情告诉了手下,他们六个人都只是向刘定文抱拳行了一个礼,相反却用一种带火的眼神瞥了余少阳一眼。 刘定文对这件事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想太多,只道是这些江湖中人性子直,第一眼看谁不爽那就直接的表露在脸上了。这对于自己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余少阳这厮最近在二排的势力越来越大,今天来了这些投诚的山匪明显是不喜欢余少阳的,这样就能在二排造成与余少阳分庭对抗的局面了。 刘湘看到双方都认识了,于是向李啸虎说道:“李啸虎,现在你已经穿上军装了,日后的行为就要受上司的节制,以前在山里的脾性要好好改一改。你一定要清楚一点,换上军装之后他们就是你的兄弟了!” 他的这番话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啸虎虽然对刘湘的兵不客气,但是他对刘湘却显出了非常的尊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将手中的旱烟烟缸嗑熄灭了,然后正色的向刘湘说道:“刘大人,你放心吧,老李我知道该怎么做,既然决定了改头换面,自然不会在像以前那样任性而为,我会好好跟新弟兄们好处的。” 刘湘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同时还刻意的看了余少阳一眼,似乎是在告诉余少阳“现在李啸虎决心不闹事了,你也应该拿出表率来”。 最后,刘湘就让刘定文将这六个新同袍带会营房去,他自己则走进了前堂去与陈调元详谈一些细末的事情了。 刘定文在带着李啸虎等人返回营房的途中,一直没有歇嘴,很是热心肠的向李啸虎他们介绍二排的一些情况,同时还不断的暗示自己是一个开明的排长,绝不会计较他们以前山匪的身份。同时他还告诉李啸虎他们,日后不管是在二排还是镇子上,如果遇到什么不顺的事情可以直接来找他,自己一定会帮其解决问题。 刘定文最擅长的就是怕马匹的功夫了,而李啸虎等人一看就是性子比较耿直的人,很快就认为了刘定文这个排长还不错,心中渐渐有了一些好感。 倒是余少阳和杨老头两个人一路一言未发,与先前两个跟班的士兵走在刘定文他们一行人的后面。 余少阳现在心情有些复杂,虽然他早先收到过刘湘的消息,知道李啸虎用不了多久会被安排到二排来,可是现在李啸虎的人真的来了,总觉得还是有些唐突。他与李啸虎可以说都是刘湘的心腹了,两个同时参与了这次剿匪行动的幕后策划,可是却因为先前都存在了一些隔阂,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处于一种不明朗。 他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李啸虎不惹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与他作对。他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也不是一个是非不明的人,李啸虎既然在刘湘面前答应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如果李啸虎做不到,那不单是欺骗了刘湘,同样还是在针对自己。到时候自己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就在一行人穿过银山镇那条陈旧的主街道时,迎面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并且带着怒气的声音:“余少阳!你这个骗子!” 余少阳怔了怔,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抬头向街道前方看去,只见周家那个小丫头周婉萍正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这边快步走过来。在周婉萍身后不远处照样是跟班的周三,而周三照样不敢离余少阳太近,保持着一段距离盯着这边。 刘定文、李啸虎还有杨老头等人全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周婉萍从他们身边经过,径直的来到余少阳面前。 “周大小姐?这么巧?”余少阳保持礼仪的对小丫头笑了笑。小丫头今天穿着上次那件丝绸旗袍,看上去更有一种东方清纯的美丽。 周婉萍撅着小嘴,小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她蹬着余少阳,说道:“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跟你们刘队官说你不想去我们周家?你明明答应过的!” “周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余少阳很奇怪的看着周婉萍,脸色显得很正经。 “你,你,你真是骗子!”周婉萍怒不可遏,忽然伸出两只小粉拳不停的向余少阳身上打去,不过因为她的个头没有余少阳高,小拳头也只能打在余少阳的胸膛上。 这时,刘定文、杨老头等人都对这一幕感到惊奇不已,这余少阳在队上人缘好就算了,怎么还跟周家的千金小姐勾搭上了?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浅,都到了打情骂俏的地步了。当然这是因为周婉萍一开始没有把话说清楚,只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到周家去”,这言辞之间的歧义会非常严重。 李啸虎虽然不认识周家小姐,但是听到周婉萍在大骂余少阳是骗子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他暗暗的想着:哼,这人连小女孩都骗,刘大人怎么会那么看重他呢? 余少阳看到了刘定文、李啸虎他们脸色的变化,也知道在这么和这小丫头闹下去肯定会让误会更深。他马上伸手将袭击自己的两只小粉拳抓住了,说道:“周小姐,我真的没说过要去周家做护院保镖呀!你这样无理取闹,也太刁蛮了吧!” 周婉萍的手被余少阳抓住了,小脸更是烫红起来,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已经听家中的嬷嬷们教导过了。她赶紧要去抽出自己的小手,可是试了两下却纹丝不动,当即就更生气了,叫道:“余少阳,你上次明明说过我让你一边当兵一边到周家做护卫这个主意很好,现在却又说不去,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还有,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看到周婉萍较真,余少阳赶紧松开了手,刚才抓着周婉萍小手的时候倒是觉得这小丫头的皮肤还真是细腻温润呢。可是他刚放开手,小丫头却又继续敲打了起来。 “周小姐,上次我的确认为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这并不表示我要去周家做护卫呀!我现在是官职身份,每天都有很多任务在身,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照看你们周家。而且周家已经有那么多护卫了,在镇子这一带根本就没有敢惹你们。”余少阳不好再去抓周婉萍的手,只好一边格挡着一边说道。 “不行,我叫是看中了你!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要不到的东西,你越不想来,我越要你来!”周婉萍赌气的说道,下手的力气一点都没有减轻。 余少阳在二十一世纪见过不少喜欢蛮缠的小孩子,可是却没料到周婉萍这丫头蛮缠的如此执着。他不禁想到周老爷是不是太娇惯周婉萍了。 一旁看着的刘定文等人脸上神色复杂,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余少阳解围,主要是他们都以为周婉萍是在与余少阳闹着玩。就算不是闹着玩,看到余少阳和周婉萍的样子也很熟悉了,自己是外人也不好插嘴什么的。 当然他们还是畏惧周家在镇子上的势力,以免自己处理不当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余少阳脸色渐渐的变了,他换上了一副冷峻的脸色,正准备推开这不讲理的小丫头,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料理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了吗? 可是就在这时,街道旁侧的小巷子里忽然走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周婉萍的姐姐周晓若,以及余少阳第一次遇到过了的那位尖酸刻薄的老仆妇。 周晓若看到了自己妹妹正在厮打余少阳,连忙喊了一声:“婉萍,你在做什么?” 周婉萍怔了怔,手上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向自己走过来的姐姐周晓若。 这一对姐妹花长得虽然很像,但是周晓若个子要比妹妹更高一截,同时皮肤也略显的黑了一点,很明显周晓若没有周婉萍更懂得保养了。 周晓若走了过来,她先看了一眼余少阳,微微的冲他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妹妹,向她说道:“婉萍,前天爹爹还教导我们男女有别,女孩子家的要温顺大方,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嬉闹呢?” 余少阳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疯丫头的姐姐来了自然能治的住她,这样也不必自己硬着头皮与疯丫头翻脸了。毕竟周家还是不要惹为妙。 可是余少阳万万没想到,周婉萍忽然出手狠狠的向姐姐的胸口打了一下,气呼呼的脸色丝毫没有把姐姐周晓若放在眼里的意思。 周晓若被妹妹突然袭击,胸口一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一股气没有提起来,当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陪同周晓若的那位老仆妇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同时抱怨的向周婉萍说道:“大小姐,她可是你姐姐呀,你怎么能打你姐姐呢?” 周婉萍火在头上,气愤的叫道:“我打她怎么了,姑奶奶我今天不高兴,我想打谁就打谁!”她说着,再次举起了手向周晓若的脸蛋上扇了过去。 余少阳终于忍不住了,他迅捷的出手一把扣住了周婉萍的手腕,厉声的说道:“住手!” 周婉萍转过身,努着小嘴嚷道:“你干嘛,放开我的手!” 余少阳忽然觉得周婉萍这副刁蛮的嘴面一点都不可爱了,他狠狠的甩开了她的小手,因为力气用得太大,让小丫头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对着周婉萍斥责道:“你连长幼之序都不分,姐妹之情都不懂,你算哪门子的大小姐,简直就是一个野丫头、泼妇!” 周婉萍摔在地上,一下子哭了起来,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余少阳,哽咽的说道:“好你个余少阳,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我要我爹杀了你。” 余少阳见周婉萍依然执迷不悟,举起手作势要打过去,吓得周婉萍赶紧缩起了脖子,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了起来。他并没有真的要打周婉萍,只是做做样子吓吓她而已。 “周婉萍,你仗着自己周家的势力,轻视我余少阳不要紧,你怎么能连你姐姐都敢动手呢?你说我欺负你?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有多么讨人厌、有多么胡搅蛮缠、有多么无理取闹呢?你以为我余少阳怕你们周家吗?”余少阳声音如同洪雷,引得周边行人都纷纷驻足围观了起来。 这下好了,周家大小姐被人打倒在地上了,这还不要出事? 周婉萍被余少阳一顿责骂之后,顿时埋着头不敢吱声了,但是呜呜的哭泣声还在低吟。 原本站在后面的周三马上跑了过来,赶紧将周婉萍扶了起来,然后用尖酸的语气冲余少阳说道:“好你个兵痞子,连周家大小姐都敢动手?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周婉萍最后看了余少阳一眼,满是泪水的眼睛有一种怨恨。接着便在周三的搀扶下走了。 余少阳狠狠的踹了两口气,心中还是很郁结,怎么这种闹心的事总是让自己给装上,难道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在周婉萍走了之后,他看向周晓若,关切的问道:“周小姐,你没事吧。” 周晓若脸色原本很难堪,但是听了余少阳的问话之后忽然又变得有些害羞了。刚才余少阳那么正气十足的维护自己,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好紧张。 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感到余少阳似乎很关心自己,这种关心恰恰触动豆蔻少女情怀。不过她脑海中很快有想到了一个名字“杨志清”,赶紧收敛起来自己失态的情绪。 第四十一章 打架要团结 “我……..我没事,刚才,刚才我妹妹太顽皮了,真是失礼了。\\ //”周晓若低着头,脸上的红晕丝毫没有减退。 “你妹妹怎么会如此顽劣?竟然敢出手打你,你可是她姐姐呀。”余少阳还在为刚才周婉萍的放肆举动感到气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晓若脸上闪过了一丝哀伤,她没有说话了。 可是这时,站在周晓若身后的那个仆妇却长嘴的说了道:“唉,你是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周家里的事情呢?我们这些做下人了见了周婉萍都称呼周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这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为什么吗?” 听到这番话余少阳倒是更奇怪,要是这仆妇不说自己倒还没注意,怎么平时那些周家下人甚至就连刘湘都是称呼周婉萍为周大小姐,可是明明周晓若的年龄要比周婉萍大呀?他忽然猜出了一些什么。 那老仆妇又说道:“周老爷有三房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是一对孪生姐妹,晓若小姐是二夫人所生,要比大夫人生下来的婉萍小姐年长三岁。可是周老爷也算是一个奇怪的人了三,三夫人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孩了,可是他却偏偏喜爱婉萍小姐,将婉萍小姐视为掌上明珠呢。” 周晓若红着脸色,连忙打断了老仆妇的话,嗔怪道:“王妈,这些事怎么能在外面说呢。爹爹对我们姐弟三个都很好,你可不要乱说话!” 王妈也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连忙闭口不说话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原来周晓若是庶女,她的身份竟然与自己很像,不由自主的更加同情了一番。 “余……先生,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回去后会向我爹爹解释的,爹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不会难为你的。”周晓若原本向直呼余少阳的名字,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了,又想称呼他为军爷,又举得太生分了。最后想到对方能读书识字,于是就叫先生了。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周小姐通情达理,少阳很是感激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周晓若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了。 周晓若看到周围围观的人群依然没有散去,不好意思就告辞了,带着王妈匆匆的离去。 余少阳回头看了看刘定文、杨老头他们,这些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走了回去了。”他脸色不好看的说了一句,然后带头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刘定文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受,自己在镇子上混了这么久,都还没机会与周家两位千金说过话,这余少阳可好,今天都敢动手推打周大小姐了。不过他暗暗的想了想,反正得罪周家是余少阳,自己还巴不得这小子早点被整死呢。 回到营房之后,刘定文把李啸虎等人介绍了一下,然后又为李啸虎介绍了一下二排的其他的人,接着为他们安排了铺位。自从上次二排运送军费被劫杀之后,现在只剩下了十八个人,加上李啸虎六个人之后差不多算是把缺失的人数给补齐了。 二排的士兵对于李啸虎他们的加入都感到很惊奇,三三五五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但是议论归议论,李啸虎他们可没有一点感到不舒服,分完床铺之后他们就坐在一起闲聊着自己的话题。 余少阳早上刚刚运动过,这个时候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已经开始发酸了。这是好事,起码说明自己正在变强。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士兵们都来到院子外面排队领饭。 余少阳拿着自己的饭碗在井边清洗的时候,却看到李啸虎他们还坐在营房里面,翘着二郎腿一点就没有急着领饭的意思。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爱吃不吃。 可是就在这时,第一个打完饭的刘定文端着饭菜走到营房门口,向李啸虎他们喊了道:“兄弟,吃饭了,你们床铺那边有碗,洗洗之后过来吃饭呀。” 李啸虎向自己的同伴交代了几句,接着有两个人去床铺那边把六个碗都拿出来了。他们拿着碗洗也不洗,直接就去领饭了。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排队的意思,直接就来到队伍最前面,把六个饭碗搁在了李伙头面前。 恰恰被插队的人是黄六子,他赶紧叫了道:“排队呀你们!” 那两个人齐齐回头瞪着黄六子,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冷笑道:“老子们吃饭从来没排队的规矩,怎么着?” 黄六子很不服气,想到今天早上刚刚训练过,以为自己能耐已经见涨了,于是怒视着插队的两个人,叫道:“那是你们的规矩,有能耐你们还投靠咱们官军做啥子?给我到后面排队去。” 大胡子脸色大怒,话也不多说了,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黄六子的肚子上。黄六子顿时被踹飞了两个跟头,疼的挣扎了半天再也不敢站起来了。 “哼,龟儿子的咱老子面前撒野!”大胡子朝地上吐了一口气,回头还示威的瞪了一眼正在排队的其他人。 李伙头原本也准备提示这些新来的去排队,可是看到对方这么野蛮,不想多生事,赶紧把六个碗给装上了饭菜。 这两个人插队的人拿着大手抓两个饭碗,就这样在众人惊怒的眼神下走回了营房去了。 李啸虎还真是会享福,让手下去帮自己领饭,而且还是插队领饭。 余少阳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却沉默的没有说话。黄六子算是二排里面最支持自己的士兵了,自己理应该在这个时候出面帮黄六子。之所以保持沉默,第一个原因是今天是李啸虎第一天到排上,如果和他发生冲突,必定会让刘湘难堪;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自己将利用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好的教导二排士兵一番。 他走了过去,一把将黄六子拉了起来、 黄六子哭丧着脸向余少阳说道:“余大少,你看嘛,你看嘛,他们不讲理还打人!” 余少阳脸上没有表情,他看了一眼还在排队的其他人。其他士兵虽然都很同情黄六子,但是却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习惯,已经在部队之间流传很久了。 “都听好了,”余少阳忽然喊了一声,这一喊声就连正在排队领饭的三排那边都惊动了,纷纷扭头过朝着看了过来,“上午跟我训练的那九个人,下午继续训练!谁要是不到场就按抗命处置。” 黄六子愣了愣,这余大少怎么没帮自己主持公道呢? 赵武和铁柱那些早上参加训练的人都露出了不同的脸色,有的无所谓,有的却一脸晦气。 余少阳看了一眼黄六子,说道:“先去吃饭,下午再说。” 黄六子只好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碗,去打饭去了。 ----------- 吃过午饭,士兵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午睡去了。 余少阳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在营房里大喊了一声,将早上参加训练的那九个士兵都叫了起来。这些士兵刚刚睡到正酣的时候,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谁也不敢抱怨什么。 黄六子照样抱着那堆木棍和绳子,但是他现在的情绪显然没有早上那么高昂了,很明显还在为中午被人无理的踹了一脚感到郁闷。 余少阳让赵武和铁柱在伙房里找来两个水桶,在井边把水装满了之后,方才带着队伍去山顶上去了。 此时正是午后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山顶上光秃秃的,太阳照下来人可未必能受得了。为了防止发生中暑、脱水等症状,所以要随时准备应急用的水。 来到山顶布置好了绳网之后,余少阳带领队伍进行了一连串的动作训练,他要求士兵们先绕着山顶快速跑一圈,紧接着钻进绳网完成匍匐前进,然后再进行三百米的蛙跳,最后就是五十个仰卧起坐和四十个俯卧撑。 他先做了一个示范,一套运动下来约摸用了十分钟。同时头顶着烈日,在做完一圈动作之后早已经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了。 之后,他休息一小会儿,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再次做了一整套运动。这一次他是跟在队伍后面,看谁没有做规范或者速度太慢。 一轮下来,大家都累得半死了,体制弱弱的黄六子脸色发白、嘴唇发乌,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了。 余少阳让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点水。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站起身来看着所有人,说道:“今天中午黄六子被新来的胡文奎和牛子肖插队,并且还被胡文奎踹了一脚,你们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所有人都疑惑了,不明白余少阳到底在说什么,黄六子被人踹了自己怎么会觉得丢人?这又不关自己的事情嘛。他们看了看余少阳,又看了看黄六子。就连黄六子自己都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道:“你们应该明白一句话,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新来的以前都是山匪,虽然刘大人需要他们在上山剿匪的时候带路,但是即便如此,咱们二排的弟兄们好歹比他们更有资历。三排老兵凭什么来欺负我们?凭得不就是一个资历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他们渐渐明白了余少阳的意思。 余少阳接着说道:“现在好了,新来的都骑在你们头上了,你们一直还想当一个出色的兵,我看就算让你们有强壮的体魄、高超的枪法,那也有个屁用呀?” 赵武闷闷的吐了口气,转而看向黄六子,非常不快的说道:“你也真是的,当时你怎么不还手呢?” 黄六子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我哪打的过他们,你看看胡文奎和牛子肖他们,每个人长得都给你一样高大。别说让我打他们两个人,他们当中一个人就能撂倒我!” “没骨气!”赵武白了黄六子一眼。 余少阳看向黄六子,跟着也骂了一句:“六子,你打都没打就知道打不过?好吧,就算你知道打不过,你不会叫上赵武、铁柱还有王志川他们一起打呀。” 黄六子怔了怔,脸色显得很扭捏,说道:“可是就算我叫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帮我的呀。” 赵武为了顾全面子,连忙说道:“你这不是扯淡吗?你叫我,你看我帮不帮你。” 铁柱也在一旁连连的点了点头。 余少阳沉了沉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觉得自己很没用,也不是在鼓动你们拉帮结伙的去打架。我只想让你们清楚一点,如果自己现在很弱,但是又想不被欺负,就必须团结起来。三排的老兵来欺负你们当中的一个人,你们一群人就要站出来;那些新来的不给二排面子,咱们二排就要扭成一股绳来对付他们。” 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余少阳,虽然他们资质愚笨,文化程度低下,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余少阳看了一眼所有人的神色,然后说道:“你们都没上过战场吧。” 所有人摇了摇头。 余少阳说道:“团结这个道理不单单要在生活中体现出来,在战场上如果你想要活着,就必须信任你身边的伙伴,因为在战场上唯一能帮助你的人就是你的战友。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上次山匪拦劫我们军火,大家都在场对吗?” 所有人又连连的点了点头。 余少阳接着说道:“山匪一开始打了我们一个伏击,杀了梁排长、赵三多那么多人,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还打算逃跑。可是后来你们发现没有,当那些山匪冲下山来的时候,我们团结一致,利用步枪齐射,当场就扳回了局面,打死了七八个山匪。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所有人都拧着眉宇思考了起来,黄六子最先想到了,他马上说道:“因为我们团结起来了,所以力量大!” 第四十二章 付出与回报 余少阳笑了笑,赞叹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战场上战友必须帮助战友,团结才能一起活下来并且立大功。如果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身边的战友被人攻击而不去救,等他们战友一个一个死掉了之后,就剩下你一个人,那时即便想逃都不可能!无能何时何地,进要一起进,退要一起退,当你们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什么人遇到你们都会害怕!” 士兵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态,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各自顾着各自,从来没有理会过身边同袍的事情。看到有人被老兵欺负,只能畏畏缩缩的躲起来,自己这一躲可好,当轮到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选择袖手旁观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大道理不懂,但是这样简单的道理还是很容易明白的。以前他们并不是不懂得团结,只是一直以来不知道该怎么团结,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团结,更没有人引导过他们团结。 如今余少阳以一个领导的姿态出现在他们身边,向他们阐述了这番道理,并且也给了他们一个目标,很容易的就唤醒了他们内心中的希望。他们都很清楚余少阳的为人跟刘定文甚至梁排长是不一样的,那些军官都只会想着自己,有好东西就抢先拿去,有坏事就让士兵担当。也只有余少阳请过他们在县城里下过酒楼,也只有余少阳在闲暇之余跟他们讲这些道理。 赵武深深的点了点头,看了黄六子一眼,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道:“六子,以后那狗日的要是还敢欺负你,老子一定帮你!” “赵大哥,以后你有什么难处,我也帮你!”黄六子连连的回应了道。 “好,大伙团结起来,互相帮助。”赵武伸出打手在黄六子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脸上露出坦诚的大笑。 余少阳不能确定这些士兵们有没有彻底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过要让这些素质低下、思想落后的乡巴佬们懂得团队精神的意义,自己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些了。他略略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很好,我已经渐渐看出你们身上出色的地方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成为堂堂正正的勇士。” 黄六子站起身来,用自己最刚毅的面孔看着余少阳,说道:“余大少,小人以后就跟定余大少了,小人绝不会让余大少失望!” 赵武看黄六子这小子抢在自己前面表决心,顿时不甘落后,也站起身来正色的说道:“余大人,我也是!” 其他士兵最不缺的一个特点就是跟风,纷纷从地上站起来,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 余少阳觉得自己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他之所以花那么多的功夫要进行训练,第一个目的仅仅是为了能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至于第二个目的并非是他跟刘定文所说的那样是希望士兵们能够临时抱佛脚,然后上战场的时候能表现的好一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自己在二排的势力。 要成为一个领导人物,就必须有追随的人,余少阳不想像刘定文、杨老头他们那样,浑浑噩噩的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小角色,自己是穿越来的人必定要用自己超前的思维来做一番大事。无论在哪个时代,活在最底层绝对不是一个滋味! 接下来,余少阳带着他们按照先前的那一套动作继续进行训练了。这次是在进行了两轮之后,大伙才忍不住休息了,较之第一次只做了一轮就累趴下要进步了许多。当然这种进步是在精神山而言。 傍晚的时候,他们才拖着疲惫发酸的身躯回到了营房。 这时二排和三排都已经在吃饭了,不过因为余少阳没吃,李伙头自然要给为其留一份,而沾着余少阳的光,黄六子、赵武等九个人的饭也被留了下来。 匆匆的吃完饭菜之后,然后洗了一个澡。 余少阳今天训练的时候没有穿自己的新军服,只是穿着那身短衫,把短衫洗过了之后,天色就已经暗淡下来了。 晚上没什么话,跟着余少阳训练的那些人早就累得不行了,正好就早早的睡觉去。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余少阳逐渐加大了训练的力度,先前那一套训练动作,从开始的跑一圈增加到了跑两圈,匍匐训练要求爬一个来回,蛙跳也要求跳一个来回,至于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自然是每天递加十个。 训练的第三天,这九个士兵已经是全身酸痛,每天回到营房就像是被抽调了灵魂似的,倒在床上就一动不动了。对于他们来说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训练这么多天,依然会感到累呢?当然在这些思想单纯的人眼中,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每天递增的训练强度考虑进去。 从第五天开始,余少阳要求士兵在进行训练的时候,始终把步枪带在身上,无论是跑步、匍匐还是蛙跳,都要保持枪不离身。同时,他还故意在匍匐训练的绳网下面,丢了许多碎石头、树根等等的障碍物,让士兵们不需推开这些障碍物,径直用身体碾压过去。 同样是在这些天,二支队队官陈调元和三支队队官刘湘早已经获得了县城的指示,对于上次山匪劫杀官军的事情,必须严肃对待,特令两队人马布置作战任务,择日上山剿匪。这份命令是前哨哨官李元清亲自下达的,他在命令后面还特意嘱咐了几句,此次行动是经过更上级的标部批示。 可以想象上级对这次剿匪行动相当重视了。 事实上自从去年辛亥革命之后,重庆军政府和成都军政府合二为一,四川1912年之前混乱的局面总算稍微好转了。在这样的局面下,要想升官唯一的途径就是靠关系和行贿了。对于像李元清、刘湘这样白手起家的军官,自然是没办法走后门了。现在有了山匪闹事这一个借口,不单单只有刘湘在争取,就连李元清也在想着利用这件事把自己名声打出去。 所以山匪劫杀官军的事件,一层一层往上报,其中难免会有添油加醋。 只是从接到命令到过去这些天里,刘湘和陈调元似乎还在筹划之中,镇子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刘湘的亲信护卫小吴来到二排,把李啸虎单独叫去了。而与此同时余少阳正在山头上坚持不懈的训练。 快到中午的时候,所有人汗水淋漓的拖着身子来到了放水桶的地方,可是却发现水桶里面的水早在前面三个小时的训练中喝光了,顿时非常泄气的瘫倒在地上。 “余………余大少,水没了咋个办撒?要不派个人下去打水去?”黄六子躺在了地上,这几天在太阳地下暴晒,他的皮肤已经成了古铜色。他将脑袋枕在步枪上,****的上身沾满了不少匍匐时候的灰尘。 余少阳看了看口渴的不行了的士兵,这七天的训练每天早上都是鸡打鸣就起床,然后一直到正午看到营房炊烟之后才结束,下午则是午饭结束后休息一小时,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总共训练的时间超过了十个小时,训练的强渡和效率每天都有所提高。 不过他一直没有进行过夜间的突袭训练,毕竟现在条件不允许。 “不用了,今天中午咱们早点休息,现在把东西收一收下山去吧。”余少阳吩咐了道。 “哇,余大少今天开恩了呀?”黄六子嘿嘿的笑了起来,现在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够获得早点休息就是最好的奖赏了。 “少屁话,下山后大家洗个澡,早点吃饭,下午接着训练。”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 于是大伙连忙开始收拾东西,自从上次被余少阳教导过要团结之后,收拾那些绳网的事情就不在是黄六子一个人来做的,每个人都会自觉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拔木棍的拔木棍,提水桶的提水桶。 回到山窝里的营房后,余少阳看到杨老头正坐在营房门口的门槛上与一个士兵闲聊着。 杨老头也看到了余少阳他们回来了,不由笑眯眯的问了道:“余大少,咋了,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午火不还没好嘛?” 余少阳简单的回了一句:“今天早点休息。” 杨老头又说道:“余大少,刚才队官派人来了,把那个李啸虎给叫走了。” 余少阳怔了怔,问了道:“只叫走了李啸虎吗?” 杨老头点了点头,他脑袋上干瘪的辫子差点散落下来,赶紧伸出手去扶着。他说道:“是呀,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小吴,用不用我到山头上叫余大少你,小吴说这次刘队官只找李啸虎一个人。” 余少阳沉思了一下,他当然没有去想刘湘和李啸虎瞒着自己搞一些阴谋了,只是在暗暗的猜测刘湘是不是已经定下了作战的日期了,让李啸虎提前去准备一下什么的。他向杨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哦,我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之后,二排和三排的伙夫们就把饭菜做好了。 余少阳回营房穿衣服拿饭碗,可是当他刚刚走出营房后,却发现二排排队领饭的现场发生了意外。 黄六子是第一个排队的,他连冲凉都没有去,一回来就饥肠辘辘的等着吃饭。可是当他把饭碗刚搁在李伙头面前的时候,胡文奎和另外一个“前山匪”再次插队了,一下子就黄六子给挤开了,不单单如此,还将黄六子的饭碗扔到了地上。 “你们什么意思?”黄六子上次虽然挨了踹,但是此时此刻怒火依旧按耐不住,破口就大骂了起来,“他娘的龟儿子,你们觉得小爷我好欺负吗?” 胡文奎冷笑了回过头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向黄六子踢了去。 这次黄六子身手要灵活多了,一下子跳闪了开,同时趁胡文奎一脚踢空的时候,自己也飞起了一脚踢在胡文奎的肚子上。胡文奎先前一脚落空原本身子就失去了平衡,被这一脚踢中独自顿时就翻倒在地上了。 在不远处的三排立刻哄笑了起来,他们就是喜欢看热闹,巴不得打架打得更热闹一些。 胡文奎顿时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黄六子扑了过去。 黄六子见对方来势汹汹,自己早上刚训练完身子骨还没力气,赶紧调转头逃跑。可是就在这时,原本在院子大树下面乘凉的牛子肖还有另外两个“前山匪”马上赶了过来,正好把黄六子堵了个正着。 “小兔崽子,还想跑?”牛子肖一拳头就砸在了黄六子的胸口。 黄六子被打倒在地上,胡文奎走了过来,狞笑的伸出脚就向黄六子的脑袋踩去。 黄六子吓得赶紧双手抱着脑袋。 “他妈的,欺负我们二排没人吗?”这时,还在排队的赵武看不下去,一下子跳了出来,朝着胡文奎冲了过去,用肩膀狠狠的一顶,顿时胡文奎再次被掀翻在地了。 牛子肖和其他三个“前山匪”大怒起来,一起朝赵武围打过来。赵武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招架了没几下子,就被群殴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狗日的!”铁柱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没打,将手中的饭碗一下子就掷了出去,正中牛子肖的脑袋。牛子肖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铁柱快步冲了过去,拧开了还在围殴赵武的一个人,和他扭打了起来。 被撞到的胡文奎再次站了起来,很快也加入了战局,就算牛子肖受伤了失去战斗力,但是场面上四个“前山匪”打两个二排士兵,依然是人多欺负人少。 黄六子还躺在地上,他朝还在旁边充当围观群众的二排士兵们看了一眼,忍不住吼了道:“他娘的,你们他妈的还在等什么呀?团结,团结,余大人叫的你们都当耳边风了?” 参加训练的另外六个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的丢下了饭碗,全部冲了上去。这一下子整个局面就扭转了过来,不单单胡文奎和另外三个“前山匪”没打的满地找牙,就连在地上嗷嗷直叫的牛子肖也被黄六子狠狠的踹了几脚。 第四十三章 冲突再起 三排那边看到二排打起了群架,都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看戏,不时的还吆喝几声用来煽风点火。/ / 二排其他没参与打架的士兵都愣在那里,也当是在看热闹的,有几个尖酸的士兵还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插队去领饭呢。 刘定文正在洗碗,原本以为他们打架只是小冲突,反正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后来发现情况不太妙,似乎规模升级了,于是赶紧过来了喊了两声:“干啥干啥呢,他娘的,都给老子住手!” 那九个士兵稍微迟疑了,回头看到原来是刘定文,顿时有些犹豫了。可是就在这时,胡文奎、牛子肖他们五个人趁着这个时机,再次揪住身边的人打了起来。赵武、铁柱他们彻底怒了,不再理会刘定文,九个人继续围着那五个“前山匪”痛殴了起来。 刘定文见自己的话没有效果,顿时更生气了,他想上去揪住黄六子扇两耳光,可是打斗的场面太混乱了,根本没有机会去分开这些人。他忽然想到这九个士兵都是跟着余少阳去训练的,当即转过身来向站在营房门口的余少阳喊了到:“余老弟,你来管管他们呀,妈的,反了天了,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余少阳慢条斯理的走了上来,他看了看黄六子和赵武这些人,他们都很卖力的在打架,而且九个人互相协作,纵然胡文奎和牛子肖他们再多厉害,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微微的笑了笑,忽然鼓掌了起来,说道:“好,好!” 这两声“好”倒好像是一个命令似的,赵武等九个人立刻停手了,楞楞的看着余少阳,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敬畏的神色。而这时,胡文奎和牛子肖等五个人已经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了,每个人都挂了彩,流血的流血,肿脸的肿脸,再也没有先前嚣张的那股劲儿了。 “余大人,这………这次我是按照您的意思,团结嘛,我只是帮黄六子他打架的。”赵武以为余少阳生气了,连忙辩解了道。 “余大少,胡文奎他先动手的,他还先插队的。”黄六子眼睛被打肿了,嘴角也挂着血,但是他丝毫不觉得疼痛,用一副委屈加可怜的样子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没怪你们,我是在表扬你们。现在你们体会到了团结互助的好处了吧?你看看这些龟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从此以后他们就不敢早招惹你们了。” 铁柱的脸上还有一个鞋印,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嘿,余大人还真说你说着了,咱们九个人打他们五个人,那可是一顿好打呢。痛快!”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什么人都不用怕!”他说完这句话,还刻意的看了一眼另外一边三排的士兵们,“好了,都起来吃饭去,你们今天让我感到很欣慰,我对你们的期望越来越高了!” 九个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黄六子还忍不住踢了胡文奎一脚,他们笑嘻嘻的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去找自己的饭碗,然后领饭去了。 三排的士兵见热闹没了,也都继续吃饭去了。 此时,二排那些旁观的士兵都震住了,他们纷纷在想余少阳把这些人带出去训练之后,怎么各个都变得这么强硬了!就连以前最软蛋的黄六子都敢向胡文奎叫板!不得了呀! 余少阳回头看了一眼刘定文,轻松的说道:“刘大人,不过士兵们打架而已,以前不是经常发生吗?小事一桩,这不就完结了吗?走走走,吃饭去。”说完,自顾自去领饭了。 刘定文心情非常糟糕,他感觉自己的面子越来越小了,竟然连黄六子这些人都敢不停自己的话,反而对余少阳服服帖帖。他心中对余少阳的憎恨越来越深了,只是余少阳现在是刘湘面前的红人,自己现在可没有任何机会来对付他。 刘定文看了看还倒在地上嚷嚷痛叫的胡文奎、牛子肖等人,想了想之后连忙走上前,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他对他们说道:“哎呀,咱们当兵的弟兄之间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嘛,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呀。唉,黄六子、赵武他们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下手这么重,瞧瞧,瞧瞧,都裂开这么大个口子。” 他的这番话分明是不坏好心了。 胡文奎被扶起来之后,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淤肿的脸上满是怒火,他看了那些正在哼着小曲一脸得意的九个人一眼,顿时更加不爽了。不过现在自己这边已经都成伤残了,根本就没办法再去报仇了,只能暂时先咽下这口气,等老大李啸虎回来后再说。 “刘大人,你就看着他们人多欺负咱们人少吗?”牛子肖心眼小,不禁的向刘定文抱怨了起来。 “唉,我刚才不是拦着了嘛,这帮龟儿子们都邪门了,跟了余少阳才几天时间就使唤不动了。”刘定文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胡文奎、牛子肖等人都向余少阳看了去,这时余少阳和赵武、黄六子那九个人正坐在大树下面吃饭,一边吃着一边还时不时谈笑。他们不禁想到,这次打架是不是早有预谋,这九个人都是余少阳安排来对付自己的呢? 这个仇恨在这些人心中渐渐缔结了下来。 刘定文在一旁看到胡文奎他们都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余少阳,心中不由的窃喜起来:哼,余少阳,老子看你继续嚣张下去!他上前拍了拍胡文奎的肩膀,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说道:“算了算了,余少阳他现在是刘队官面前的红人,咱不跟他计较,吃饭去吃饭去。” 胡文奎哼了一声之后,带着牛子肖他们吃饭去了。 --------------- 下午,余少阳继续带着赵武、黄六子他们去训练了,不过这天下午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杨老头与另外两个士兵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山顶,坐在一旁阴凉的地方一直看着他们训练。当然,杨老头终于履行了他的承诺,负责帮余少阳他们将水桶装满。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啸虎还没有回来。 余少阳他们训练结束之后,照旧赶上吃晚饭。不过这次排队领饭的时候,胡文奎他们再也不敢插队了,乖乖的拿着碗站在队伍的后面。 吃过晚饭,胡文奎他们就聚在大树下面乘凉,刘定文则讨好似的跟着他们混在一起,几个人窃窃私语在商量着什么。 余少阳在营房里休整自己的汉阳造,他打算从明天开始多增加射击训练,至于子弹的问题自己会想办法向刘湘去申请一些来使用。这时杨老头匆匆的从营房门外跑了进来,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 “余大少,余大少!”杨老头压低的声音喊了两声。 “怎么了?”余少阳抬头看了杨老头一眼。 “我看见刘排长跟那几个山匪似乎很谈得来呀,他们在外面都谈了很久了。”杨老头在余少阳床铺上坐了下来,脸色显得有些严肃说道。 余少阳默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向杨老头问了道:“哦,这又怎么了?刘排长跟咱们新兵没有共同语言,他以前不是也经常跑到三排去散咵嘛。” 杨老头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余大少,你难道还不清楚刘定文的为人吗?你可不知道,这几天你们在山头上训练,刘定文跟这些山匪来往的可密切了。你们每次回来晚了,所以很少排队领饭,每次刘定文都允许这些人插队呢。这完全不是规矩撒。” 余少阳略略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度忖:刘定文以前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人,现在却愿意低声下气跟胡文奎他们混在一起,这确实有些问题。他脑海里渐渐有了很多种猜测,不过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这些猜测都只能是假设。 “我知道了,杨老头,那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呢?”他直直的看着杨老头问道。 “唉,我这不是也不舒服撒,我好歹也是棚目官,看着刘定文罩着这些龟儿子们插队,咱这张老脸也搁不住呀。”杨老头叹了一口气,脸色很是不快。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不等余少阳说话,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其实,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余大少你,我总觉得刘定文是故意在和这些山匪套好,说不定就是对余大少你不利呢。” 余少阳明白杨老头的意思,自己刚才的猜测之中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今天黄六子、赵武他们明显是没给刘定文面子,相反倒是对自己很尊敬。如果自己是排长,看到手下拉帮结派,铁定也会不爽快,更何况还是刘定文这样小鸡肚肠的人。 “我知道了,杨老头,多谢你了。”余少阳对于杨老头跑到告诉这些事情还是挺感激的。 “呵呵,瞧余大少你说的,还这么见外。”杨老头嘿嘿的笑着。 第四十四章 刮目相看 余少阳同样能看出杨老头的想法,杨老头虽然是一个不喜欢理会闲事的老人家,而且老实的说心地也不错。\\ ///|\泡'书'吧'()更新超快/|\但是不管是什么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混得好一点,最起码的底线是利益不被人侵犯。 杨老头能看得出来,在二排余少阳不但人不错,而且做事很有魄力,相比起刘定文那样的小人,他必然会选择站在余少阳这边。 说得再直接一点,杨老头这次特意跑来提醒余少阳这件事,就是为了讨好余少阳。 余少阳现在暂时也没有办法应对刘定文,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定文现在玩阴的,除非自己能找到什么把柄,否则就只能保持戒心按兵不动。 当天晚上,李啸虎竟然没有回营房睡觉,这件事让人感到很疑惑。不单单余少阳疑惑,就连胡文奎和牛子肖他们也有点埋怨,他们可正等着李啸虎回来向余少阳报仇呢。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余少阳带人训练完毕之后,李啸虎依然不见身影,真不知道这两天他跑哪里去了。 这两天余少阳开始了对黄六子、赵武他们进行射击训练,最开始当然是训练姿势。他给每个人的枪杆上绑了一块很重的石头,然后让士兵们端着枪保持站立。这个动作一直要持续一个小时才可以休息,谁要是中途动摇了,就必须惩罚做100个俯卧撑,超过两次坚持不住的话,这个士兵的一顿饭就要让出来,奖励给做得最好的那个人。 就在训练射击姿势的第三天,李啸虎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余少阳还在山头上带着手下做训练。 胡文奎和牛子肖他们立刻跑到李啸虎面前,先是问长问短他这两天去哪里了。 李啸虎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严肃的说了一句:“三天后,我们就要上山去了!” 胡文奎怔了怔,他明白李啸虎的意思,三天之后就是义王寨和另外两个寨子的末日了。 李啸虎看到了胡文奎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牛子肖没有穿上衣,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有一个弟兄一只眼睛黑的给戴上眼罩了似的。当即他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 “唉,让人给揍了,还真他娘的丢人。”胡文奎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大胡子气得只吹气。 牛子肖把前天发生的事情向李啸虎说了一遍,他们都是山莽好汉,自然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添油加醋的习惯,是什么就说什么了。但是在描述的最后还是把自己猜测的看法加了进去。他说道:“我看这事肯定是那狗日的余少阳设计的,九个人打咱五个人,而且在打完了之后,那狗日的余少阳还拍手称赞他的手下,说打得好!” 胡文奎和另外三个人连连的点了点头,附和的说肯定是余少阳故意所为的。 李啸虎顿时怒从心起,自从他来到二排之后,自己一直都是遵照对刘湘的承诺,没有跟余少阳过不去。现在可好,余少阳那龟儿子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竟然纵使手下欺负自己的兄弟们!这口气怎么都是咽不下去的。 “老大,咋个办,要不老办法咱们阴了他。”牛子肖问道。 “不,如果我们阴了他,刘大人自然会以为是我们先招惹余少阳他的。”李啸虎沉着的说了道。 “那咋个办,就这么忍了这口气?”牛子肖很不服气的说道。 “这件事老子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现在就去找刘大人。让刘大人亲自给我们一个公道!”李啸虎说道。 当刘湘知道李啸虎不在营房的这两天,他的手下被余少阳的手下打了之后,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了。首先是余少阳这才当上棚目官几天时间。竟然都有自己的手下了?要知道刘定文在二排混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才树立了自己那么丁点的威信。 不过他看到李啸虎那几个手下的身上脸上确实有不轻的伤,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这李啸虎不在的两天时间里,正为了山上剿匪的事情在提前布置。对于自己来说,李啸虎现在的功劳苦劳都是极大的,自然不能不给李啸虎一个面子。 而且李啸虎还在刘湘面前认真的说道,自己到了二排之后根本就没有招惹过余少阳,现在却是余少阳在招惹他! 这句话一下子让余少阳在刘湘心中的形象顿时败坏了许多。 刘湘一直以为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李啸虎,毕竟他看的出来余少阳是一个很懂事理的人。可是现在却恰恰相反了。 下午,刘湘带上了一排的几个士兵,跟着李啸虎和他的五个弟兄去了二排的营房。 刘湘这是他上任来第二次来二排营房了,第一次是他第一天到任的时候去麾下四个排做巡视的那次。见到队官亲自来了,郑子牛和刘定文他们都感到有些惊愕。 “余少阳呢?”刘湘带着几分愠色问了道。 “刘大人,余少阳每天都带着几个士兵在山头上搞什么训练,白天都见不着人影呢。”刘定文连忙说了道。 “搞训练?”刘湘奇怪的说了道,“搞什么训练?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唉,刘大人,自从咱们队里传出要上山剿匪的事情,余少阳就跟卑职提过意见,说要对士兵进行训练一番,到时候上山剿匪大伙也好有两下子可以招架。当时我就觉得他这是瞎胡闹,照他们那么说咱们官兵还打不过山匪?太晦气了,所以我没同意。”刘定文又拿出他最擅长的捏造手法,绘声绘色的向刘湘汇报了道。 刘湘想了想,对于余少阳私下搞训练他倒没有什么异见,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他沉着脸色说道:“既然排长都不同意,他岂敢继续我行我素呢?” 刘定文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自己是老好人的样子,说道:“当时卑职虽然是不同意,但是这些天他依然强行命令麾下士兵跟着他训练,卑职没有多想,任由他这瞎折腾了。而且说来也奇怪,这些跟着余少阳去训练的士兵,也不知道余少阳给他们训练了什么,然搞他们都服服帖帖。前天这些跟余少阳的士兵在排里打架的时候,就连卑职亲自出面劝说都不停!” “什么?有这种事?我最恨的事情就是结党营私、越级抗命!走,我倒是要看看余少阳在山头上搞什么鬼!”刘湘冷冷的哼了一声。 刘定文马上在前面带路了,三排的郑子牛看到队官动怒了,估计有好戏看了,于是也跟了上去。其他士兵多多少少也有跟上去看热闹的。一下子刘湘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 山头上,杨老头和另外两个士兵还蹲在一颗孤树桠下面,看着余少阳拿着藤条在训练赵武、黄六子他们举枪。刚好这时黄六子的手打抖了一下,枪杆子上的石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余少阳立刻把黄六子揪了出来,让他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杨老头和两外士兵之所以这几天每天都来看,就是喜欢看士兵做错了动作被余少阳惩罚,他们就在旁边忍不住乐了起来。 刘湘上山来的路是背对着杨老头他们的,所以当刘湘一行人来到山头上的时候,杨老头他们还不知道,兀自的捧着肚子在那里哈哈大笑。 “杨老头,笑什么呢!”在刘湘前面带路的刘定文最先看到了杨老头,立刻走上前在杨老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老不死的,队官大人来了,还笑个球呀!” 杨老头吃了一惊,与另外两个士兵马上站起身来,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刘湘,立刻点头哈腰的行礼了。 这时刘湘倒没有在乎杨老头他们在旁边看热闹,而是凝聚着眼神看着远处的余少阳和那九个正在操练的身影。他现在站得位置还算比较远,并且余少阳此时正在教训黄六子做俯卧撑,是背对着自己,所以并没有看到这边已经来人了。 刘定文刚准备走上去把余少阳叫过来,可是刘湘忽然说道:“先等等,我先看看他到底玩得什么花样。” 刘定文只好又退了回来。 在后面的李啸虎等人虽然有些等得不耐烦,巴不得快点看到余少阳被教训的样子。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刘湘动怒亲自来找余少阳,余少阳这次铁定是完蛋了。 刘湘看着余少阳训练那些士兵的举枪动作,感到这种训练的方式非常新意,要知道他当初考入牟目队进行训练的时候,仅仅是教会了枪支的运用,以及最普通的站蹲卧三套射击动作而已。将石头绑在枪杆子上训练站姿,这应该是在练习士兵的臂力以及举枪的平衡力,一旦熟练了下来,不单单开枪射击的速度会增加,射击的准确度也会大大提高。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赞叹了起来:这余少阳还真是有办法。 而且看余少阳的确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在训练,丝毫看不出余少阳有什么私心,更重要的一点余少阳在惩罚士兵的时候也没有心软。这样一个严肃的人,绝对不像是一个小鸡肚肠、睚眦必报的人。 刘湘心中对余少阳的印象渐渐回暖了,甚至还有一个想法,等到队部改成连部之后,倒是可以提拔他当训练官。 余少阳数了一百下之后,让黄六子站了起来,训斥的说道:“你小子就是胳膊没气力,让你做一百个俯卧撑算是好得了,明天你要是还端不稳枪,我单独给你开小灶,罚你做两百个俯卧撑。” 黄六子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之后,人已经是累的不行了,两个胳膊都在打颤了。这时他是面对着余少阳的,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余少阳身后那边的一大队人。当即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咦,我是不是中暑眼花了!” “臭小子,还敢贫嘴!”余少阳骂了一句。 “不是,不是,余大少,你看后面,那是不是刘队官?”黄六子连忙解释了起来,还伸出了手指了指。 余少阳怔了怔,连忙回过头看了去,果然正看到刘湘还有一众人正在望着这边。他原本还有点窃喜,心想刘湘看到自己训练士兵的方式会不会更欣赏自己,可是当看到刘湘身后还跟着李啸虎、刘定文那几个人之后,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沉了沉气,对黄六子留了一句话:“叫弟兄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就向刘湘那边走去了。 走到刘湘面前,他郑重的行了礼道:“刘大人,卑职刚才没有看到刘大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刘湘冷冷的笑了笑,他没有回答余少阳的话,而是径直的向那些刚才训练的士兵走了过去。余少阳只好跟在了后面,李啸虎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刘湘来到赵武、黄六子面前,后者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算是行礼了。 “我问你,你们跟着余少阳训练多久了?”刘湘向赵武问了道。 “回大人,差不多有十来天了吧。”赵武脱口应答了道。 “这几天你们感觉怎么样?”刘湘再次问了道,他这个问话比较抽象,但是却是另有深意的一个提问。 “呃……感觉?开始的时候很累很酸痛,不过最近好了不少,而且觉得身子也灵活多了。”赵武当然不明白刘湘是想问什么,只是照直得说了道。 刘湘笑了笑,不过有一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他转过身来指了指李啸虎的五个手下,问道:“前天你们和他们打过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六子抢先说道:“那胡文奎先惹我们的,他们吃饭不排队还打人。” 赵武也点了点头,说道:“对,刘大人,他们这些新来的一点都不讲规矩,平日我们训练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所以没跟他们计较。前天我们在训练的时候,水喝完了,余大人就让我们先下山休息。那天我们回来的走,赶上排队的时候胡文奎就插队,我看到他们五个要打黄六子,于是就上去帮黄六子了。” 这时,胡文奎立刻在后面叫嚷了起来:“哼,我们以前吃饭从来没排队这一说,我们来到排上之后你们也没说要排队。怎么着?” 李啸虎看到刘湘的脸色有了变化,当即上前说道:“刘大人,我等身为草莽的时候的确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大伙有饭就吃,有酒就喝,图得就是一个义气豪爽。这几天承蒙刘排长他的照顾,让我们在领饭的时候站在前面而已。前天发生的打架,我的弟兄只是按照这几天的习惯来领饭,并没有恶意的去冒犯他们。” 刘定文听到李啸虎这么说,顿时微微有些不快了:李啸虎你这傻子,老子是巴结你们才让你们插队,插队从来都不是一个理由,现在把老子扯出来,刘队官肯定会以为是老子先坏了规矩。当即他连忙说道:“刘大人,卑职也是遵照您的意思,要照顾照顾这些新来的兄弟,平时又没什么可以帮的地方,所以就在吃饭的时候让他们先吃上热的饭菜。” “插队还没错?这啥子道理嘛。”黄六子很不服气的说了一句。 “就是就是,如果说新来的就能插队,那咱们二排都是新兵,以前可从来没插过队呢。”铁柱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 余少阳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其实整个事情原本是很简单的小事,李啸虎的手下先插队后打人,赵武他们是出于帮忙才加入了群架。打群架在部队里几乎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 但是从过这件事他看得出来,李啸虎表面上没有和自己发生冲突,但是其内心深处还是有很深的芥蒂。 一时间,李啸虎的人和黄六子他们吵了起来。 刘湘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厉声道:“都给我住嘴!李啸虎,余少阳,跟我回镇子上去!” 所有人顿时没了声音,纷纷的看着李啸虎和余少阳。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很平静,相互之间根本就没有看对方一眼。 第四十五章 毛瑟手枪 来到队部之前,刘湘把其他跟过来看热闹的那些士兵都驱散了,只带了李啸虎和余少阳回了来。 \\在进队部大院的时候,余少阳看到前堂上的王玉明,王玉明抱以微笑却没有多说什么话,依然在埋着头整理自己的文案。 刘湘让李啸虎和余少阳来到了自己的押房,关上门之后也没有让他们坐下来的意思。他的脸色看上去很阴沉,就像是一座块要爆发的火山似的。 “你说你们两个,难道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刘湘忽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厉声的训斥了道。 李啸虎和余少阳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神色显得很凝重。 余少阳总觉得自己太冤枉了,明明是李啸虎的手下先惹事的,更何况打架原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他渐渐的也考虑到刘湘今天其实已经很开恩了。原本刘湘亲自去山头找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刘湘肯定是大发雷霆了,可是现在刘湘却把自己和李啸虎都叫了过来进行批评,这说明已经是在顾全自己的面子。 两个人一起批评,就表示两个人都有错!原本一个人的罪责现在分摊到两个人身上,自然是减轻了不少。 “三天后就要上山作战了,你们两个还在明争暗斗,这让我怎么放心你们?”刘湘气呼呼的又说了道,脸上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怒火情绪展示了出来。 李啸虎捏紧了拳头,露出了很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他始终没有说话。 余少阳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说道:“大人,这次……都是我的错,我向李啸虎兄弟赔个不是,晚上回去之后我也会向胡文奎、牛子肖他们道歉的。” 余少阳的这句话让李啸虎和刘湘都微微有些惊诧。 李啸虎不由的在想: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故意惺惺作态? 刘湘看了余少阳一眼,发现余少阳的脸色没有任何装腔作势的样子,他问道:“你知道错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这个问话倒是让余少阳有些为难了,他打心底觉得自己都没有做错什么,因为那次打架的事情他压根是旁观者而已。刚才之所以要认错,还是为了早点了结这件事,同时也尽量给李啸虎一个台阶下。 他对于李啸虎的看法其实跟李啸虎对自己的看法一样,相互之间都不想惹麻烦,但是却也不会握手言和,说白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他可从没想过要得罪李啸虎。 “卑职的错,在于没有认真处理与李啸虎兄弟的关系!”余少阳说话了,这句话可以说是很到位了,这也正是刘湘现在发脾气的原因。 刘湘不可能因为打架这个屁点的小事动怒,真正动怒的原因自然是自己两个得意手下不能团结一致。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余少阳,说道:“你还明白自己错了?我是第一次跟你们说要冰释前嫌吗?我是第一次说让你们握手言和吗?” 余少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天他每天都和士兵在山头上训练,从来没与李啸虎有过什么联系,这过错也不能全部责怪在自己身上。不过他很明白刘湘现在的意图,刘湘虽然在骂自己,但是却也在骂李啸虎。 李啸虎虽然性子比较粗,但也是一个明白人,当即说话了:“刘大人,我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们真的知道错了吗?”刘湘瞪了李啸虎一眼。 余少阳和李啸虎都不啃声了。 刘湘缓缓的吁出了一口气,说道:“李啸虎你还在为余少阳打死你兄弟的事情想不过去,但是你也要想想梁排长的死我可没怨你什么。余少阳还有你,你比以为自己读过书,能耍枪杆子就能耐了,如果什么事情都不肯退让,那你还怎么前进呢?” 这番话的语气比先前算是平和了一些,多少带着几分告诫的意味。 余少阳的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啸虎,李啸虎的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到,看来这厮还真是对自己不爽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今天我是最后一次教训你们,如果还有下一次,那我这座破庙就容不下你们两尊大神了。”刘湘严肃的说了道。他的最后一句话听上去很有歧义,容不下的意思有很多,要么是赶走,要么就是杀死。 余少阳心中渐渐的有些感叹,有些事情看来真的得改变一下了。 刘湘忽然转身走出了押房了,留下余少阳和李啸虎两个人。他们两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是该自行离去还是继续等刘湘回来呢? 余少阳看了看李啸虎,犹豫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兄弟,我现在真诚的向你道歉,我真不希望咱们两个的误会越来越深。” “哼,看你上次骗人家小女孩的样子,你以为我现在会相信你吗?”李啸虎冷冷的回了一句,头都没有扭过来看余少阳一眼。 余少阳真是感到很郁闷,上次周婉萍那疯丫头的闹事,怎么会让李啸虎信以为真了?李啸虎还真是一个愣子。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我余少阳今天把话已经放在这里了,日后我不会在和你闹下去,如果你还是执意与我过不去,那我也没有办法。” 李啸虎神色有些犹豫,不过最终他没有回话。 几分钟后,刘湘又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两个东西,竟然是毛瑟手枪的枪盒。他走进来之后先看了余少阳和李啸虎一眼,然后将枪盒子摆在了自己的桌案上。 “上回二排从县城里领回来的武器,有二十把盒子炮,其中十把盒子炮是给了二支队,我们三支队留下了十把。这种手枪上面有规定,是配给排以上的军官,明天我会把这些盒子炮都发下去。”刘湘不疾不徐的说了道。 余少阳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配给排以上的军官,他和李啸虎很显然都不是这个级别,刘湘为什么还要拿两把给自己看呢? 刘湘接着说道:“现在我把这两把枪给你们,你们应该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了?”他说完,将一个枪盒递给了李啸虎,另外一个枪盒递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和李啸虎都露出了深思的神态,但是对于递到面前的手枪依然是没有犹豫的接了下来。 余少阳很惊疑的看了看手中的毛瑟手枪,又抬头看了看李啸虎和刘湘。刘湘给他们手枪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说“你们应该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他沉思了很久,一直在反复的体会着刘湘这句话的真实意图。 也许刘湘是在推心置腹,他想明确的表示李啸虎和余少阳同是他的左膀右臂。并且这种明确的表示同时也是非常公开的,一旦他们把手枪带回了排上去,排里的士兵们都会明白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升官了,也会明白这是刘湘明摆的在照顾他们。 余少阳心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些,如果刘湘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今天就算是自己和李啸虎很幸运了。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另外一点,刘湘先前还很生气的教训了自己和李啸虎,并且还强调过如果日后自己与李啸虎不能和好,必定会赶走他们,可是现在又奖励了每个人一把手枪,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他不禁在怀疑刘湘是在做出一种暗示,如果日后自己与李啸虎能够合作愉快,这手枪是奖励的象征也是;而如果日后依然有矛盾冲突,现在每个人随身都有武器了,在发生矛盾的时候干脆就直接拿枪打死对方算了。一山既然容不下二虎,那么就只容下一只好了。 余少阳不由的感到了刘湘的用意之深了,他看了看李啸虎,对方的神色似乎也不见好看。他不担心李啸虎明白不明白刘湘的意思,如果连刘湘的意思都看不明白,那么想必刘湘也不稀罕这种脑子不灵活的手下了。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你们二人日后只能合而不能斗,合则所向披靡,斗则两败俱伤。”刘湘语气深刻的说了一句。 从队部出来之后,李啸虎闷声闷气的走在前面,丝毫没有搭理余少阳的意思。 余少阳也没有打算理会李啸虎,他看着手中的枪盒,正宗的牛皮制式,还有一条斜挎肩膀的皮带。打开枪盒看了看里面的手枪,是一把成都军工厂今年仿制毛瑟m1912式,型号算是比较新的了,弹匣应该是10发7.63毫米的子弹。 在返回营房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着刘湘最后的那句话,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刘湘看来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决心了。 不过如果换做自己是刘湘,照样也会这么做,手下两个人才闹矛盾只会消弱整个团体的实力,与其如此不如舍弃一人。 回到营房之后,所有人都对余少阳和李啸虎带着盒子炮回来感到惊讶,他们原本以为刘湘把他们叫出去是一顿臭骂,却没想到竟然是给他们奖赏去了。 刘定文眼巴巴看着李啸虎和余少阳的手枪盒,心中嫉妒的那股劲儿,差点憋的他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 不过很快余少阳就告诉了刘定文,他编了一个理由说刘湘知道他们用枪用的好,所以先把手枪拿回来试一试,并且明白队部那边就会给每个排长派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这句话让刘定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他依然觉得有些郁闷,都说是给每个排长派一把手枪了,余少阳是一个棚目官,李啸虎甚至还是一个小卒子,怎么会有资格配手枪?这明明就是把排长的档次给降低了嘛。 胡文奎和牛子肖他们凑到李啸虎这边问了一下什么情况,李啸虎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让他们以后老实一点,不要再惹是生非。这下子让他们几个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下午的时候李啸虎还是对这件事大发雷霆,怎么现在又不管这事了? 他们看到李啸虎的神色似乎不太好,于是也没敢多问,只好把这股怨气憋在了心里。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刘湘果然派人到排上给每个排长配了一把手枪。刘湘和郑子牛他们穿着新式军服,背着自己的枪盒,大摇大摆的在一起吹嘘了一阵子,显得非常兴奋。现在排级的士兵和军官衣服都是一样的,唯一能区别身份的办法那就是靠这把手枪了。 同样是在这一天,队部下达了命令,正式上山剿匪的日期已经定了下来,通知是六月二十八早上开是行动,也就是后天了。这个消息让整个三支队都显得有些低沉,毕竟在这个时代最不想打仗的人偏偏就是当兵的。 为了提高士气,稳固军心,刘湘在当天下午特意召集了全队一百三十多号人,连伙夫都给算进去了,在队部大院前的小场子上集合。他发表了一个讲话,表示这次剿匪的行动会万无一失,因为李啸虎在前几天的时候已经秘密返回了山上,联络了一些山匪在官军发动进攻的时候做内应,所以这次战斗理论上来说不会太困难。 这次讲话多多少少让三支队的官兵们感到安心了一些,同时也都对李啸虎做出的贡献感到认可。有内应的战斗肯定要轻松许多了,一旦战斗轻松那么伤亡自然也会大大降低,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最后刘湘在解散队伍之前,强调要求各排排长监督士兵保守秘密,不可在战前泄露有内应的事情,然后又通知明天下午各级军官到队部来商讨战前的部署会议。 这两天余少阳取消了训练,让赵武和黄六子他们好好休息一番,毕竟战斗之前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如果太过劳累只怕上了战场之后会出意外。 二排的新兵要比其他排的老兵显得更慌张,毕竟只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对一些陌生的事情在心理上总会感到难以适应。 第四十六章 剿匪行动 六月二十八号早上天色微微泛亮,镇子上的公鸡刚刚打鸣过去没多久。\\ \\ 二支队和三支队的士兵们都已经起床了,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各自营房做战前的最后准备,再过十几分钟他们就要到镇子上列队集合,然后向镇子北边十里开外的银峰山开进。 二排的营房显得特别低沉,原先嬉闹散漫的气氛一扫而光。刘定文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他正背着他的手枪盒在给每个士兵分发子弹。这次子弹的基数是四十颗,比以往任何一次军事行动都要多。在他的记忆力,即便是去年辛亥革命的发生那回,负责去弹压新兵造反的时候也才每个人发了二十五发子弹。 因为这次行动比较谨慎,所以部队的单位分的很细,作战的序列甚至都分到了小组为单位了。因此每个排的棚目官在战斗的时候也成为了一个有效的指挥官。 不过二排的两个棚以前就很混淆,根本就没有区分过究竟谁是余少阳的麾下,谁又是杨老头的麾下。昨天在队部开完战前部署的会议之后,二排这边就临时区分了两个棚,余少阳带着那些跟随自己训练的九个士兵,另外加上牛子肖,其余的便归杨老头带。 杨老头对于这些所谓的部下感到很头疼,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管不来这些人。 检查完毕枪械和子弹之后,余少阳向这些士兵讲了一些作战时候的要领,诸如怎么样移动能最大化躲避敌人子弹,怎么样节省水和干粮等等。最后他还特意叮嘱士兵们把水壶装满,把不必要带的东西都卸下来。 十分钟后,刘定文集合了二排,跟着郑子牛的三排一起去了镇子上。 在队部大院前的小场子上,不单单三支队的兵力到齐了,陈调元的二支队也到了。小小的空地上一下子全部都是整装待发的士兵。 刘湘和陈调元把每个排的排长再次叫了过来,同时还特意叫上了李啸虎,这些人全部去了队部大院的前堂上做最后的任务分配。 李啸虎也告诉了两个支队的所有排长,山上的时候自己这边会派弟兄为其带路,并且银峰山上的三个寨子有十多号人已经被策动成为内应,这些内应会在头上绑白带为标记,一旦官军开始进攻山寨的时候,内应会悄悄在寨子里点火制造混乱,并且打开寨子的后门。 这些军官在商议的时候,队部的伙夫们已经把做好的早饭和干粮一一的发了下去,因为二支队和三支队合起来的人数比较多,所以早饭基本上昨天晚上向镇上的酒楼订下来的。早饭每个人是三个烧饼,干粮是三个馒头。 士兵们就坐在地上开始吃烧饼,要说这酒楼的烧饼味道就是不一样,里面还有些肉馅呢。 半个小时之后,军官们队部出了来,各自回到了队伍上。 这时余少阳看了看队部大院门口,刘湘、陈调元和李啸虎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而在他们后面还站着两个身影,这两个人都是从县城赶来参与这次剿匪行动的军官。其中一个人是他认识的,就是哨部少尉副官鲜英,昨天召开部署会议的时候就见到他了。 另外一个人却很陌生,年龄与鲜英相仿,只是气质上要比鲜英成熟多了。在昨天的部署会议上似乎此人并没有出现,不过从对方身上穿着带肩章的军服可以不难猜测,一定也是哨部级的军官了。 几分钟后,刘湘和陈调元下达了命令,二支队和三支队开始行动。 将近三百多号人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穿过镇子的大街向北而去,沿途一些老百姓看到这样一幕都不由的惊愕了不已,这前段时间还没什么动静,怎么今天突然就有这么大的行动了?这些老百姓们也不难猜出,士兵们此番出征是要上山剿匪了。 镇子到达银峰山的距离像今天这样集体行军,最快的话是需要两个小时的脚程。银峰山是一座很老的山区了,这一带因为地形崎岖难堪,所以很少有人迹涉足,就连经验老道的猎人都宁远去相邻的田宝山打猎而不愿意来银峰山这边。 正是因为如此,银峰上保留了很多原始的气息,林木又粗又壮,山坡又陡又险。 银峰山上三个山匪寨子已经存在有一些年头,据说都是世代相传的匪宗。以前世道最乱的时候,传说山上足足发展到有十多个寨子之多,不过山匪之间也会因为抢生意而发生摩擦,久而久之弱肉强食就只剩下三个寨子了。这三个寨子刚好就形成了资中地区山匪行业的饱和,每个寨子掌管着一条道路的生意。 最大的义王寨自然霸占了成都到重庆途径银山镇的这条通路干道。 昨天的部署会议是要在一天之内结束战斗,因为一旦要是到了晚上,就算是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也会非常容易迷路。 ------------- 太阳悬挂在半空的时候,两路部队总算是抵达了银峰山的外围,这里有一条小山道,不过前面已经是尽头了。而上次二排遭遇山匪劫杀的位置,就是这条小山道对穿银峰山的那边。 从这里开始,部队分散成四个方向,二支队负责从西南边向上山,三支队则负责从东南便上山,组成一个夹击的形势。李啸虎让胡文奎带上另外一个手下去为二支队引路去了,自己和牛子肖等人留在三支队这边,引着刘湘的队伍上山。 二支队的进攻目标是西边的山寨,计划是在快速解决这个山寨之后,火速再向义王寨挺进,与三支队会合之后围攻义王寨。 这片山林越来越繁密,行进的步伐于是渐渐变得艰难了起来。 走了没多久,刘湘这边就开始兵分两路了,按照昨天部署好的计划,他让刘定文的二排在牛子肖的带领下向西北方向挺进。二排的主要任务是进攻银峰山三个山匪寨距离最遥远的一个,这个山寨比较小,据李啸虎带回来的情报来说寨子里最多有五十多号人,年轻力壮的只有二十来人。并且即便如此,这个寨子里还有两个人已经被李啸虎买通做内应。 应付这样的寨子,一个排的兵力就差不多了。 二排在准备行动之前,李啸虎忽然走了过来,莫名其妙的站在了余少阳的旁边。 余少阳疑惑的看了看李啸虎,刚准备开口问怎么了,李啸虎却先一步冷冷的说话了:“刘大人让我来告诉你,这次是单独给你们二排立功的机会。” 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 李啸虎没有理会余少阳,接着补充了一句:“刘大人还让我来提醒你,我们今天上山剿匪的行动山上的三个寨子早先就收到风声了,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早就做好准备了。” 余少阳怔了怔,这次行动连银山镇的镇官都不知道,他不禁问道:“什么?他们怎么收到风声的?” 李啸虎冷冷的笑了笑,从始至终没有看余少阳一眼,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这么走了。 余少阳凝重的思索了一番,前几天李啸虎两天没有回来那是去联络山匪内应,毕竟上次跟随李啸虎下山劫杀官军的人可不止胡文奎、牛子肖他们几个人,他一定是在山上留下了一批潜伏的人。那么在这两天联络内应的时候,难道他也把官军要来剿匪的消息放出去? 并且按照李啸虎的语气,很显然放出消息他是遵照刘湘的指示。 余少阳现在能够想到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就是刘湘故意增加这次作战的难度,难度越高功绩越高;第二层意思则恰恰相反,因为刘湘不想这次作战伤亡太大,提前放出消息,让山匪自己弃寨走人。而这两层意思将是反应刘湘此人内心真实的性格,可是究竟是哪一层意思才是真实的呢? 或者说,刘湘的本性本来就是复杂的!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这时刘定文和牛子肖在前面叫喊了一声,二排就向西边的方向开始行进而去了。 余少阳走在队伍的尾端,在他身后吊尾巴的自然是杨老头了。大约行进了三十多分钟之后,牛子肖忽然发现方向走错了,于是又调转头来重新走了一遍。这时的天色烈日当空,纵然是浓密的树林也无法完全避开阳光的透射,山林的地面上一层厚厚的腐叶,阳光在上面洒下了斑斑点点的鳞光。 士兵们都没有说话。 忽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刘定文停了下来,示意后面的人隐蔽起来。所有人立刻蹲了下来,有一些胆小的人还忍不住吸了几口冷气。 余少阳快速的走到了前面去,来到了刘定文和牛子肖的身边问了道:“什么情况?” 刘定文指了指前面一颗大树后面,低声说道:“树后面有人,我猜可能是放哨的!” ------- 第四十七章 贱命 余少阳顺着刘定文手指向前看去,只见前面八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古树,而在这棵树的后面竟然露出了一根红缨枪的枪头。http:///不过因为这棵树太粗大了,躲在树后面的人并不能看到。 他凝神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林丛,看看是不是山匪在前面布下了很多眼线,不过仔细扫视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动静。当即他向刘定文说了道:“刘大人,我们可以去抓住这个放哨的山匪,这样对我们接近匪寨会有帮助,我们还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探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刘定文想了想,他的作战经验还是有一点点的,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好,派几个人悄悄的接近过去,人太多了会打草惊蛇。” 余少阳知道刘定文的意思是让自己亲自去了,他转身向后面的赵武和铁柱两个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过去。赵武和铁柱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步枪,悄悄的走了上了上来。他简单的向他们两个人描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便开始行动。 三个人相互之间分散五六米的距离,蹑手蹑脚的向那棵古树后面移动了过去。 余少阳一马当先来到了大树的前面,那根露出来的红缨枪已经清晰可见。赵武和铁柱从另外两个方向凑了上来,都齐齐的看着余少阳,等着指示一起冲过去。 余少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接着屏住呼吸慢慢的绕到了古树的后面,赵武和铁柱也跟了上来。三支步枪齐齐的瞄准了过去,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古树后面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穿着一个红兜兜和短裤衩,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娃娃竟然还在打瞌睡。 赵武和铁柱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余少阳。余少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树后面走了处来,向远处的其他二排士兵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全部过来。 不一会儿,二排的二十多号人都围了上来。 刘定文看了看那个娃娃,表情很是怪异,当即他伸出脚踢了踢那娃娃的屁股,呵斥道:“小鬼,起来,快起来。” 那娃娃惊醒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人,稚嫩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之色。他认得出来这些人身上穿着的军装,寨子里安排放哨之前就已经所过,今天有可能官军会上山来。 “小鬼,我问你,你们寨子现在有多少人?”刘定文黑着脸色厉声的问道。 这个娃娃吓得快要哭起来了,他不断的摇着头,身子向后缩去。 “他妈的,小屁孩都这么嘴硬,看老子怎么治你!”刘定文有些不耐烦了,举起手就抽了这娃娃两耳光。 小娃顿时哭了起来,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在这个时候忽然拔起了身旁的红缨枪,一下子就向刘定文刺了过去。起初这些大人看到放哨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就对其放松了警惕,也没有把红缨枪拿开。现在突如其来的出手,顿时让刘定文措手不及,不过小孩子的力气和速度完全比不过大人,红缨枪刺出去略显迟缓了一下。 刘定文赶紧朝旁边跳了开来,但是红缨枪依然刺破了他腰间的衣服,在肚子侧面拉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顿时疼痛的惨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趁着二排士兵们惊慌的时候,娃娃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拔腿就向西边跑了去,手中的红缨枪依然捏的紧紧的,舍不得丢掉。 刘定文怒火暴增,他一边捂着伤口站起身来,一边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娃娃的后背心,恶狠狠的说了道:“小兔崽子的,找死!”他开了一枪,却没有打中,于是又连开了两枪。接下来的两颗子弹都打在了小娃的背后。 小娃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二排的所有新兵虽然都见过了死人,可是却还没见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娃娃打死在自己面前。他们心中都有一种不忍心,也有一种震撼,不过所有人都没有说什么。 刘定文一下子在古树根前面坐了下来,嘴巴上还在骂骂咧咧着道:“妈的龟儿子的,还敢捅我,看老子等下端了你们的老窝。” 余少阳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在二十一世纪他执行的刺杀任务多不胜数,刺杀的对象上到老下到小都有,对于这些他早就看习惯了。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刘定文的枪声必定会引起匪寨那边的警惕,先前自己悄悄逮捕这个放哨娃娃的功夫就完全白费了。 他走到刘定文面前,说道:“刘大人,咱们现在已经暴露了,必须快点找到山匪的寨子发动进攻,时间拖得越久贼子们就准备的越充足。” 刘定文不耐烦的瞪了余少阳一眼,说道:“没看到我受伤了吗?这帮贼子就是准备好了又能咋样,咱们有内应怕他个锤子呀。” 余少阳脸色变了变,显得冷沉了起来。 刘定文心中微微一寒,他现在对余少阳的忌惮还是很大的,当即立刻叹了一口气,改口说道:“余老弟,等我先处理一下伤口嘛,急也急不出来什么结果的撒。” 他说完,向一旁的一个士兵喊了一声,让这个士兵解下了自己的装干粮的布袋子,然后拿着布袋子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几分钟后,二排重新开始上路,这次刘定文不走最前面了,安排了两个士兵在前面探路。牛子肖说山寨已经不远了,差不多还有一两里的路程就能达到。不过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在前面探路的士兵就立刻蹲了下来,回头示意前面有情况。 刘定文不想上前去,于是让余少阳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余少阳当仁不让的就来到了前方,探路的士兵指了指前面一个山坡的凹地,他放眼望了过去,立刻就看到了凹地那边有一道宽一百来米的栅栏,栅栏后面还冉冉升起了一些乌烟,分不清究竟是失火了还是炊烟。不过可以肯定那里就是山匪的寨子了。 “你过去叫上弟兄们,准备战斗!”他对一个探路的士兵吩咐了道。 士兵马上返回了后方,把这番话告诉了下去。二排的士兵们都绷紧了神经,纷纷的向前面靠拢了过来。 刘定文向牛子肖问了道:“这个寨子有多少个大门?” 牛子肖说道:“大概有三个,我只是两年前来过这个寨子看了一下。大门有一个,后门有一个,还有一个侧门。” 刘定文点了点头,他看了看余少阳,对他说道:“余老弟,你带人打正门,我带人绕到后面去和内应接头,然后咱们前后夹击就端了它。”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看来刘定文是以为走后门比攻打正门更安全,其实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攻打正门可以用对垒的作战方式,只需要吸引敌人正面的火力就可以了。但是绕到敌人后方去,则风险就要承担的更多,如果内应被识穿了会怎么样?就算内应没被识穿,从后门成功进入山匪寨子之后,照样还是要跟敌人进行近距离作战。 “好,就按照刘大人的吩咐来办。”他当即回答了道。 刘定文让杨老头带着他的那个棚准备行动,同时因为要与内应的人接头,所以要带上一个熟悉接头方式的人一起去,自然而然牛子肖就被带走了。这样一来,留在正门进攻的包括余少阳在内,就只剩下十个人。 等到刘定文和杨老头他们绕道消失在山坡后面之后,余少阳带上了自己的手下继续向前挺进。只是这些新兵第一次作战,而且人数又太少了,都已经露出了惊慌的样子。对于前段时间的训练,在此时此刻一点可以依靠的感觉都没有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继续向前进。 紧紧跟在余少阳后面的赵武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问了一句:“余大人,咱这么点人是不是太少了一些呀,攻打正门这………” 余少阳回过头看了赵武一眼,镇定自若的说道:“放心吧,我们不需要冲锋,要那么多人干嘛,等下听我的指挥,保准不会出事。” 看到余少阳胸有成竹的样子,赵武总算找到了一点安慰。 这个山寨的结构比较特殊,它的正面是一道很宽弧形的木头栅栏形成的围墙,后面则是傍着一座山坡,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堡垒似的。不过这座堡垒显得要薄弱许多,那些木头栅栏有一些念头了,只要放一把火就能将其全部烧毁。更何况背后的那座山坡看上去也不是很陡峭,绕道后面爬上山坡顶端,就能将山寨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了。 山寨的后门在山坡侧面与木栅栏相接的地方,这里是一个缺口,仅仅用一些石头和头堆起来,出入的时候需要用梯子才能使用。 正门宽敞的木栅栏中央是一座修葺起来的城门,城门上面还有一座箭塔。 第四十八章 硝烟 余少阳带着人就在距离城门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利用茂密的林丛做掩护。\\ “余大少,现在怎么办?”黄六子蹲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探头探脑的向山寨那边看了看,脸上显得很是不知所措。对于第一次作战的人来说,战场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自己的主见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 余少阳没有回答黄六子的话,他凝神的看着山寨里面的情况,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很不对劲的地方。先前距离比较远的时候看不清楚山寨里冒起来的烟是什么烟,现在距离近了,分明的能看出寨子里面的烟是失火造成的。黑烟滚滚,刺鼻的焦烤味道到处都是。 通过对烟浓密的程度可以推断,这火势应该已经烧了很久了,正处于减弱的趋势。 更让他感到惊疑的是,山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无论是木栅栏的围墙上还是箭塔上,连一个戒备的人影都看不到。这些山匪不可能没听到刘定文先前打死那个放哨小娃的枪声,如果是这是在唱空城计或者在设埋伏,这也太离谱了一些。在这个时代要说运用计策作战,就连官兵都不能很好的执行,更别说是乌合之众的山匪了。 “余大人,里面好像没动静呀。”赵武也发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疑惑的问了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余少阳沉思了一下,端起了自己的步枪瞄准了正对面的城门开了一枪。枪声在深山之中回响了好一会儿,可是山寨里依然没有动静。 “不管了,咱们暂时不要动,等刘排长联络上内应之后再说。”他对手下吩咐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来密切注意山寨里面的情况。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山寨的大门发出了一些响声,接着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余少阳这边立刻警觉了起来,所有人都抬起了步枪,直直的向大门那边瞄准了过去。然而当大门完全打开之后,从山寨里面走出来的人竟然是杨老头和另外一个二排的士兵。 余少阳顿时有些奇怪了。 杨老头将他的步枪背在肩膀上,神色看上去颇有一些清闲,他朝正前方的树林里招了招手,大声的喊了道:“余大少,六子,都出来吧,寨子里的人都跑了。” 余少阳带着疑惑的脸色率先从隐藏的林子里走了出来,赵武、黄六子等人纷纷跟在了他的后面。他走了过去,来到了山寨大门前,先向山寨里面看了一眼,只见木栅栏后面的小村落已经是一片狼藉,只有一间大木房子的残渣还在冒着样子。 “怎么回事,人跑了?那先前咱们遇上的那个放哨的小娃是咋回事?”余少阳向杨老头问了道。 “那小娃是寨主的孙子,这个寨子的人大部分昨天晚上就跑光了,只剩下一些女人和老人了。老寨主一把年纪了,都舍不得这破寨子,刘排长正在审他的话。”杨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脸色似乎有一些伤感。 余少阳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向身后招了招手说道:“走,进去看看。” 一行人走进了寨子,这个寨子里面就是一座小村子,一共有二十来户的房屋,很多房屋都自带有畜圈。村子中间是空地,那里有一口水井,还有一棵非常粗壮的大树。大树上面挂着许多木牌子,走进去看这些木牌子上面都刻着一些人的名字,也许是类似灵位之类的物什。只是现在整个村子显得很安静,所有房屋都人去楼空了,没有鸡叫狗吠,俨然如同刚刚被洗劫了似的。 余少阳看到两个头上绑着白带的人正领着五六个二排的士兵去最角落的一个房屋,很快这个房子里面就传来了女人们的尖叫声。接着,二排的士兵把这些女人都驱赶了出来,集合到了村子的中央。 另外一些二排的士兵守在村子正北方,也就是紧靠着山坡下方的一座大房子外面。 余少阳走了过去,他在路过村子中央那片空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些被抓出来的女人。这些女人有老有少,不过衣服都很褴褛,其中有一个女子还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寨子男人都跑了,连女人都不要了?”他不禁问了一句。 一个站在一旁绑着白带的内应立刻回答了道:“这些女人都是奴仆而已,昨天晚上寨子里的男人带着能带走的都跑了。” 余少阳可以猜测出这个封闭的山寨还是处于封建时代的制度,男尊女卑是很正常的现象,也许这些被抓来的奴仆已经服务这个寨子好几代人了。 那个内应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不过面黄肌瘦显得营养不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落草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过现在这口饭越来越难吃了。这几年了寨子里年轻一辈的人早就想出去到外面闯荡,留在山上总不是一个办法。昨天大家散了,也算是一个善终吧。” 余少阳内心有一些感慨,匪宗毕竟是一代接一代的悲剧。他没有理会这些人了,转而径直的向山坡下面那座大房子走了去。来到大房子门前,他问了守在这里的士兵一句:“刘排长呢?” “刘大人在里面审话。”一个士兵说了道。 余少阳“哦”了一声,然后走进了这座大房子的前院,他刚刚进来就听到了刘定文在前堂上正用斥问的语气叫嚷道:“他妈的,快说,钱都搁在哪儿了!你们好几代为歹人,老子就不信一点积蓄都没有!” 前堂上一个干瘦的老头正被刘定文踩在脚底下,刘定文手中还挥舞着他的那把手枪,先前腰间受伤的样子荡然全无。 这个老头看上去都有六十多岁了,衣着很随便,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匪首那样有霸气。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满是悲伤之色,但是切切的咬着牙,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看到这位所谓的山匪寨主的样子,余少阳忽然有了一种醒悟。这些一代传一代的山匪其实早已经淡化了匪徒的性子,相反这座寨子现在无非是一片深山之中的村居而已,而原先住在这里的人都不过只是过着对山野生活习以为常的普通人罢了。 整个山寨是一个家族,而这个老人原本只是这个家族的族长。不过现在他失去了自己的孙子,也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这份沉重的灾难要远比踩在脖颈上的脚更痛苦、更伤人。 刘定文看到了余少阳走了进来,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他用力的踩着那老头,继续狠狠的追问道:“你他娘的贱骨头,信不信老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乖乖告诉老子,老子给你来个痛快的!” 老人只是紧紧的咬着牙,眼中是怒火和不甘。 余少阳来到刘定文面前,先看了看这个大房子的四周,这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连那些家具陈设都早早被搬空了。他向刘定文说了道:“刘排长,我想值钱的东西只怕昨天就已经都带走了,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快点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与其他队伍会合吧。” “还会合个啥呀,队官就只让咱们处理这个小寨子,又没让咱们去掺和他们的行动。咱们就好好留在这里,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直接下山去吧。”刘定文不耐烦的说道。 余少阳心中可不甘心只走到这里就结束了,回到镇子上之后向队官汇报,难道直接说他们到的时候寨子已经逃光了,路上只打死了一个放哨的小娃娃吗?更何况,这几天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一种担忧,那次遇到的美少女娟娟的面容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他很想去义王寨看看刘湘和李啸虎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个丫头的。 可以看出刘定文很清楚这个老寨主是不会松口的,或者说是真的没有什么钱财了,他现在只是处于无聊想欺负一下这老头子而已。在混乱时代生活久了的下层人,总是会有扭曲的心态,无时无刻都想尝试一下子高人一等的感觉。 余少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余少阳,你,你这做啥子?”刘定文吃惊了一下。 余少阳没有理会他,他看了那个被踩着的老头,而这个时候老头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能看出这个老头眼中不是恐惧,反倒是带着几分感激意味的释然。他抬起手枪对准了老头的脑袋,刘定文赶紧把脚拿了开,生怕子弹打偏了伤到了自己。 砰!血沫横飞,老人扑倒在地上。 “余少阳,你!”刘定文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平日让着余少阳也就罢了,现在这小子竟然反倒骑在自己头上来了。他目光带着怒火,刚才余少阳擅自的一枪简直可以说比造反还不能让自己接受。 余少阳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忽然微微的笑了笑,岔开问话题说道:“刘大人,外面还有一些女人,不如刘大人先去享受一下吧。” 刘定文怔了怔,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淫笑。 第四十九章 时代所致 余少阳和刘定文从大房子里走了出来,径直就来到了村子的中间,那几个女人刚刚听到大房子里面传出来的枪声,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 刘定文饶有兴趣的围着这些女人转了一圈,他一把拉起了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了一眼,结果嫌弃她不丰满又推开了,最终挑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邪气的一边笑着一边带人这个女人向最近的一个房屋走了去。出人意料的是,这女人连挣扎和反抗都没有。 围在一旁的其他士兵都明白刘定文这是要干什么了,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大部分还是处身,心中**立刻被点燃了,早就快要按耐不住了。不过因为余少阳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顿时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下手。 赵武搓着手嘿嘿笑着来到余少阳面前,试探的问了道:“余大人,这些女人肯定不是好货,咱们这些小兵也不攀求啥的,将就一下也算是能开个荤腥。不知道余大人……这个……”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只是一脸傻笑的看着余少阳。 其他士兵也都充满期待的等着余少阳回应,现在二排除了刘定文之外,最有说话权的就是余少阳的,甚至有时候刘定文说的话还不如余少阳管用。 余少阳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不希望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人之常情的事情自己是很明白的。当即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去吧,轮流来,铁柱你们几个先去放哨去。” “好勒余大人。”赵武大喜的应了道。 “都给我动作快点。”余少阳补充了一句。 士兵们情绪都兴奋了起来,一圈人蜂拥而上就把那些女人抢走了,连四五十的老大妈都没放过。不过女人只有四五个,士兵的人数却太多了,只能排队来等着。 赵武还算很讲义气,他块头大没人敢跟他抢,于是他先将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揪了出来,径直推到了余少阳面前。 “余大人,这妞肯定是雏儿,要不,您先来?”赵武嘿嘿的说着。 余少阳看了看这个小女孩,对方让他想起了周婉萍,同样是同龄人但是人生的差距却如同天壤。小女孩浑身发着抖,眼中满是泪水和恐惧。他摇了摇头,对赵武说道:“好意我心领了,你去吧!” 几分钟之后,原本安静的村子就全部是女人们的叫声了。 余少阳看了看那两个做内应的人,他们神色很木讷的坐在村子中央的大树下面。他走了过去,取出了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 “谢谢大人。”他们人连连的谢了道,接过馒头咬了起来。 余少阳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小人许恩杰,他是我的弟弟许汉年。”先前与余少阳说过话的那个中年人回答道。 许汉年要比许恩杰年轻七八岁,个头也要矮不少,看上去是一个沉默不太爱说话的人。 余少阳看了看周围那些房子,向这两兄弟问了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怨言吗?这些女人不可怜吗?” 许恩杰知道余少阳的意思是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大伙散的时候,对于这些女人们来说就已经是走到头了,她们几代人都在这个寨子里生活,就算放她们下山去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军爷们既然有兴致就玩玩好了,也许她们心里还会有个希望,希望事后能跟着你们走。”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没家人吗?” 许恩杰伤感的笑了笑,说道:“小人的爷爷因为是长毛,后来太平军覆灭之后走投无路了,就投到这个寨子上,爷爷死的早,老爹在前几年革命党闹事的时候下山去参加什么起义,结果一去不回了。到了我们这一辈寨子的人丁越来越少了,小人和弟弟早就想下山去找个媳妇,好好过普通的日子。” 余少阳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做山匪这一行也不怎么吃香嘛。老寨主死了,你们就没什么感到伤心吗?” 这时许汉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悲伤的神色,他正在吃的那个馒头也吃不下去了,直接收到了怀里放好。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低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许恩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连忙向余少阳解释了道:“大人您可别误会,咱兄弟既然走到这一步,自然是不会回头了。至于老寨主,昨天寨子里的人都劝了好久他都不肯走,想想也是有所觉悟了。唉,要说可惜的还是寨主的孙子,那胖小子昨天也没走,他爹娘也狠心把他留下来。” 余少阳深深舒坦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这个混乱的社会给人们带来太多的悲剧,如果想要阻止这种悲剧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用强硬的手段去改变。他是一个来自相对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的人,就算有一颗坚硬的心,在此时此刻也会有一些触动。 不过现在自己对什么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除非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了,才有资格去改变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 他看到了杨老头一个人蹲在了寨子的大门口,于是向许氏兄弟交代了一句,接着就走了过去。 “杨老头,怎么,人老了锤子不行了,连对付女人的心力都没了?”余少阳开着玩笑说了道。 杨老头不快的瞥了余少阳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余大少,瞧你说的,别看我年纪一大把了,我这叫宝刀未老!哼,那些娘们我都不屑看她们。” 余少阳在杨老头旁边蹲了下来,忍不住笑道:“真的假的?我说杨老头,平时你不是这样呀,怎么今天这么孤独一个人蹲在这儿。” 杨老头心中早就憋了一些话,人上了年纪这些憋住的话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色迷离的说道:“这寨子的人怪可怜的,尤其是刚才那个被刘定文打死的娃娃。你说,上次劫杀咱们的又不是这个寨子,刘队官干嘛要兴师动众把山上的寨子全部铲除呢?” 余少阳没有料到杨老头竟然也萌发出了同情心,他沉默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杨老头,匪就是匪,除一家也是除,除两家也是除。咱们这次银峰山上的寨子都端了,对这一带的老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杨老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余大少,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些寨子里的人他们也是老百姓吗?他们不过是住在深山里比较偏远一点而已撒?” 余少阳看出了杨老头果然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这种人永远成不了大事,而且永远也会被一些繁琐的小事所困扰。不过他对杨老头还是很认同的,纵然他不是一个正直人,却也算的上是一个好人。 他拍了拍杨老头的肩膀,说道:“老杨,别想太多了,我们是士兵,只是在遵从上级的命令行事而已,很多问题我们不需要考虑为什么,这些问题就让上级去考虑吧。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到镇上喝酒。”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问道:“真请我喝酒?”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半个小时后,第一批进屋的士兵满头大汗、红光满脸的走了出来,不过刘定文还在房间里和那个女人翻云覆雨着,也不知道一共做了几次了。 余少阳走到了镇子中间找到了赵武,对他说道:“叫上其他人,咱们准备出发。” 赵武愣了愣,问道:“大人,出发?出哪呀?” 余少阳说道:“咱去义王寨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捞点什么油水。” 因为攻下这个寨子很轻松,所以在赵武这些人的心中渐渐就多了一些侥幸,也许义王寨的人也早就逃跑了呢。更何况还有油水可以捞,当然会显得更加积极了起来。他连连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起来。” 不一会儿,余少阳麾下的九个士兵就全部集合了起来。黄六子倒是觉得自己有点亏,因为他刚碰女人还没几分钟就匆匆的出来了。 余少阳打算去找牛子肖来给自己带路,可是牛子肖刚刚接了黄六子的班,在屋子里面兴奋着。最终他没有去找牛子肖,转而向许氏兄弟为了一下他们是否知道去义王寨的路。 许恩杰在几年前一次革命党策动的三个寨子联合进攻银山镇的时候,跟着寨子里的前辈去过义王寨,所以路还是有一些熟悉的。当即余少阳就让他带路,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寨子向义王寨去了。 临走的时候余少阳向杨老头交代了几句,让其在刘定文出来之后转告一下自己的趋向。 义王寨距离这个寨子大约有四、五里的样子,这个距离虽然说不算很远,但是因为是在崎岖坎坷的山区之中,行走起来自然要困难许多。据许恩杰介绍,他们最起码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第五十章 人性 余少阳一行人大约走了十分钟之后,向北的方向渐渐传来了一大片枪声。\ \\|/\/\|因为银峰山的林木太过繁密,树木对声音的传播形成了阻碍,所以即便先前的寨子距离义王寨只有四五里路的样子,当时也没听到枪声。 现在猜测不出究竟刘湘的队伍和陈调元的队伍跟山匪交战了多久,不过从枪声的密度可以推测出战斗进行的很激烈。 赵武和黄六子他们显得有些紧张了,先前打第一个寨子那是山匪都跑光了,所以一枪都没开,现在前面的枪声那么密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义王寨的人在做殊死的抵抗。自己现在凑过去的话,会不会也要去执行进攻呢? 走在前面的余少阳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问了一下许恩杰:“还有多久才到?” 许恩杰放眼向前面看了看,说道:“快了,在向前面走一段之后路就好走了。” 队伍接着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眼见前面的树林变得稀松起来,山路也有了平坦的趋势,可是就在这时余少阳看到了前方有不少人影在窜动。这些人都是穿着军服的人,一共有二十来号人,一个个拿着枪压低了身子,正在摸索的向枪声响亮的地方探去。与此同时,这队人断后的一个士兵也看到了余少阳这边。 “什么人?”对方断后的士兵大喊了一声,其他士兵纷纷警惕了的转过身来。 “自己人,我是三支队二排棚目官余少阳,你们是二支队的吗?”余少阳回了一句。 对方听到余少阳的回话,又看到了这边穿着都是军服的人,于是放松了警惕。他们当中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与余少阳一样挂着一个手枪盒,自然而然是排长的身份了。 “哦,原来是三支队的兄弟,我是二支队四排排长饶国华!”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前来。 余少阳微微的凝了凝神,饶国华这名字很熟悉呀?莫非他就是未来**二级陆军上将,七七事变之后著名的抗日川军将领?看着对方的年龄应该不会有错。他不禁对其露出了几分敬意,1937年当川军接到命令出川抗日的时候,正是饶国华带领了他的部下徒步行走了2000里路抵达了抗日前线,最后不幸被围自戕殉国。 饶国华走到余少阳面前,发现对方看着的神色很怪异,不由的笑了起来,问道:“兄弟,怎么了?咦,你们三支队的怎么还走到我们后面来了?” 余少阳连忙恢复了过来,报以微笑的说道:“哦,我们二排刚刚去端了一个山匪的寨子,我们队官正率领主力在攻打最后一个匪寨子呢。” 饶国华点了点头。 余少阳问道:“饶大人,二支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饶国华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大人,还是挺高兴的,他说道:“我们起初是从西南边上,进攻西边的那个寨子,那个寨子似乎收到了风声,昨天就跑了不少人,今天还留在寨子的就剩下十几号人了。我们打了十分钟差不多就拿下了。我们陈队官紧接着带着两个排去与你们刘队官会合,我们四排在西边休整了一下之后就赶了上来。” 这时,前方的枪声稍微停息了片刻,接着忽然又猛烈了起来。 余少阳向前面看了看,说道:“看来,义王寨的点子很硬呀。” 饶国华点了点头,不过神色带着几分轻松,说道:“再硬也硬不过咱们,听说义王寨里都联系到内应了,这战事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兄弟,我看你这边还有人带路呢,正好我们这边还没有一个熟地形的人,不如咱们就一起过去和队部会合吧。” 余少阳说道:“好。” 于是,两路人马合在了一起,在许恩杰的带路下他们继续向枪声发起的地方靠拢了过去。又走了十分钟的样子,前面的林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在深山密林之中竟然还有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这片空地虽然不大,北边还有高高耸起的两座山头,整好形成了一个互为犄角的形势。在空地的后方有一座修建在高地上的木头围墙,这围墙要比先前第一个寨子的木栅栏厚实多了,外面看上去是一排木头,但是里面必定还用上了石头填充。 当余少阳和饶国华的队伍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围墙正面的大门被推倒了,大批士兵正疯狂的涌进寨子里面。枪声还在继续,不过较之先前已经弱了不少。围墙后面的寨子已经卷起了滚滚浓烟,很显然里面着火了。 就算站在这里,余少阳他们都能听到寨子里面的哭喊声。 这时,饶国华看到了自己的队官陈调元,后者正从西北方向的一片树丛里面带着人马冲出去。当即他转身向余少阳说了道:“余兄弟,我现在去与队伍会合了,咱们就此别过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好走!” 饶国华带着队伍走了之后,余少阳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看清楚了现场的局势,就在山寨大门被推倒的一瞬间,寨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在内应的协助下官军从后方杀进了寨子里面去了。而现在原本在正面吸引火力的官军开始发动了冲锋,以棚为单位一个接着一个杀了进去,因为寨子大门太窄,一下子全部冲上去只会造成混乱,反而得不偿失。 黄六子看到官军已经大获全胜,忍不住问了道:“余大少,咱们现在怎么办?” 余少阳从肩膀上取下了自己的步枪,说道:“走,进去。许恩杰,你就留在这里。” 当即一行人跟在余少阳后面,从林丛里走了出来,快速的向山匪寨子的大门冲了过去。来到寨子门前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了三排的郑子牛和他的几个士兵,他们正在把手着大门,引导着后续部队进寨子。在郑子牛身边还有一个头上绑着白色带子的人,很显然是李啸虎安排的内应了。 郑子牛看到余少阳带着人冲了过来还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却没有跟余少阳说话。 余少阳冲到寨子里来了之后,眼前满是一片萧条之色,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那木头围墙上也倒着不少尸体,鲜红色的血迹就像是从天空中下过雨一般,四下全部都是。寨子里不少的房屋已经着了火,一些烧焦的房屋给整个气氛更添加了几分逼真。空气中有一种令人作恶的味道,那是腥腥的血迹跟硝烟混合在一起所造成的。 官兵们三五成群的冲进每一个房屋里,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有些躲藏起来的女子也被揪了出来,接着再次被拖进就近的屋子里面去。义王寨要比先前那个寨子大多了,整个寨子里都快有五十户人家了,可是现在面对如狼似虎并且人数众多的官兵,同样显得是那么薄弱不堪。 就在这一刻,官军变成了凶狠的匪徒,尽一切可能的在制造破坏。 余少阳心中渐渐担心起了娟娟,如果她被这些士兵们发现了会怎么样呢?他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向寨子深处走去,这个寨子的北面部分是与大山衔接的,有不少房子就建在大山的峭崖下面。一路过来的途中,尖叫和怒吼不断的在耳边作响,时不时的还有枪声鸣起。 忽然,余少阳看到了刘湘的亲信护卫小吴,于是上前问了道:“刘大人呢?” 小吴认出了余少阳,他指了指寨子最北面也是在峭崖最深处的一间大院子,说道:“刘大人刚刚与陈大人会合,他们正去抓匪首呢。” 余少阳看到小吴身后还有两个一排的士兵,他们三个人仿佛在守卫着什么,于是问了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小吴向身后的一间小屋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一排的弟兄们把这个屋子暂时用来存放战利品,这义王寨值钱的玩意还真不少呢,你快点去搜一搜,不然晚了就没了。”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想了想之后转身对黄六子说道:“六子,你带两个人去搜东西,记住搜到东西是咱们大伙那来平分的,你小子要是敢私吞,我让赵武揍你。” 黄六子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晓得了,余大少,我这就去。”他说完就带了两个士兵匆匆的跑去加入了搜刮的行列。 余少阳又向小吴问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小吴告诉他一开始因为内应被派到了正门作战,所以接应工作陷入了困境,不过后来双方交战没多久山匪就坚持不住了,趁着这个时候内应就放开了后门引官军进了寨子。义王寨人口比较多,昨天晚上的时候老寨主送走了一些小孩和女人,但是还有五、六十人和枪,他们决心是要和寨子共存亡了。 可以想象的到这些留下来的人生活在寨子里已经不止一两代的时间了,如果要逃走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既然家园要没了,那么生存的意义也就没了。 第五十一章 抉择 余少阳接着带领了自己的手下去找刘湘了,一行人在穿过混乱的局面之后,来到了小吴所指示的峭崖下面,这里的房屋都比较大,抬头向上看就是茫茫的山头。\//{'}越往前走官军的身影就越多,这些人有的在狞笑着点火烧房子,有的正抬着一大罐子的东西心满意足的向外走,还有的人正在把一些寨子里的男人围起来,用手里的枪杆狠狠的打。 就在他们经过一片小空地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士兵,这两个人正一边走一边数着刚抢到的玉器、大洋。可是突然从一座小石头屋子里冲出来三个人,他们浑身是血,带着愤怒的吼叫,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锄头和铁锹扑向了那两个还在数自己的战利品的士兵。 那两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的脑袋就被大刀削飞了,另外一个吓得倒在了地上,接着被铁锹砸中了脑袋。 余少阳等人吓了一跳,马上举起枪来对准了那三个人。 “你们这帮畜生!”拿大刀的人看到余少阳这边,可是满是血丝的眼睛没有任何恐惧,就像是一个狂犬病人一般疯狂的冲了过来。 “开枪!”余少阳命令着。 可是赵武和铁柱这些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浑身颤着抖,手竟然不听使唤。 余少阳只好自己举起步枪开一枪,只打在拿大刀人的胸口。另外那个拿着锄头和铁锹的人紧接着狂啸的扑了过来。他来不及上膛,飞快的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抬手就是一枪,正中拿锄头人的脑袋。不过这把仿制的毛瑟是半自动手枪,打一枪要按一下枪机才能打第二枪。 这时拿铁锹的人已经挥动了铁锹砸了过来,余少阳立刻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将这人踢翻在地,随机又补了一枪。 杀死了这三个人之后,他带着怒火回过身来,“啪啪”的给了赵武、铁柱两个一人一巴掌,但是却没有打剩下的士兵。 “他娘的,像你们这样跟娘们似的,还上什么战场,连枪都不敢开吗?”余少阳厉声的教训了道。 赵武和铁柱脸颊火辣辣的,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 “去,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捡起来。”余少阳等着赵武和铁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那两个死掉的士兵尸体。 赵武和铁柱不敢犹豫,马上去把那些小玉器和银币捡了起来,不过当他们看到那个被砍掉头的尸体,都忍不住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收拾了那些值钱的东西之后,余少阳他们接着向前走,这次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将步枪握的紧紧的,仔仔细细的盯着四周,生怕再冲出来一些山匪把自己脑袋给削掉了。他们来到了最北边的一座大庭院前,院子大门前面守了七八个士兵,有的是二支队的,有的则是三支队的。 这些士兵看到了余少阳之后,对他说道:“队官交代了,暂时不让其他人进去。” 余少阳猜出了刘湘和李啸虎他们担心有些秘密被走漏了消息,所以要秘密的把老寨主给干掉,当即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向另外一边走去了。 赵武跟在余少阳后面,问道:“余大人,咱们………咱们现在做啥子去呀?” 余少阳其实轻松的说道:“随便转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于是他们来到旁边一间小屋子的前面坐了下来。赵武跑到小屋子里面翻了翻,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一个小板凳。他跑出来把小板凳给了余少阳,说道:“大人,您坐坐。” 余少阳也不客气,接过小板凳坐了下来。其他士兵都是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们解开了干粮袋拿出馒头啃了起来。 余少阳只剩下一个馒头,他拿出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寨子里面的枪声不时的还在响起,还有一些人的吼骂声。现在的天色差不多到了下午了,这场战斗现在基本上接近尾声。 这时,铁柱忽然看到了小屋子后面有一个黑影闪了过去,当即警觉的跳了起来,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这一吼其他士兵都赶紧丢下手中的馒头,纷纷的拿起了步枪。 余少阳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铁柱紧张兮兮的指了指余少阳背后的小屋子,说道:“大人,刚才我看到有人。” 余少阳赶紧回过身看了去,他向赵武问道:“你刚才怎么搜的?屋子里都检查过了吗?” 赵武赶紧解释道:“大人,我真的都看过了,确实没人。” 就在这时小屋子里传来了一连串的响动,仿佛是有人不小心撞翻了一些瓦罐。余少阳这边所有人都把心眼提到了嗓子里,六条步枪齐齐拉栓上膛。 余少阳拔出了自己的手枪,慢慢的向小屋子靠了去,他来到小屋子的门口,向里面看了看。这个屋子是一个典型的一室一厅,外厅里什么都没有。他回头用手向赵武他们示意一下,让他们从后面将小屋子包围起来。 赵武带了两个士兵马上绕到了后面。 余少阳凝神的走进了屋子,悄悄的向内屋移动了过去,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以最快的行动闪身冲了进去。他一边举起手枪瞄准,一边呵斥了道:“不许动!”不过下一秒他就惊愕住了,只见内屋里是一个穿着薄花衫的女孩,对方正在吃力的攀爬着窗户,向从窗户逃出去。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美少女娟娟。 娟娟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来人,她脸上挂着泪光,柔弱的身躯就像是一个被抽掉灵魂的空壳似的,脑海中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余少阳马上向外面大喊了起来:“赵武,别开枪!” 赵武听到了余少阳的喊声,当即松开了扣住扳机的手指头,只是守在了屋子的后面。 余少阳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娟娟,可是就在这时美少女已经从窗户上跳了出去。他赶到窗户边缘,看到娟娟从地上爬了起了身来正向北边的大庭院跑去。守在外面的赵武还在傻乎乎的叫嚷着:“大人,是一个女的,是一个女人呀!大人!” 余少阳暗暗的哭笑不得了起来:娘的,你他娘的见到春哥怎么着?当即他破口大骂了一句:“你娘的,什么大人是一个女人,老子是爷们!”他准备从这个窗户翻出去,可是刚刚伸出去一条腿却发现这窗户把自己卡住了,迫不得已之后又缩了回来,绕到正门的地方飞快的跑了出来。 来到屋子后面,他看到赵武和另外两个士兵还站在原地,正楞楞的等着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来,愠声骂道:“赵武,你他娘的在打酱油吗?快给老子去追,抓活的!” 赵武赶紧拔腿就向先前那女人跑去的地方追了去。余少阳带着其他人紧紧的跟在了后面,只是因为刚刚耽误了一会儿功夫,那娟娟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们顺着娟娟刚才逃跑的方向,一直追到北边大庭院的旁侧,这里是一条小巷道,一边是大庭院的院墙,另外一边是一个石头砌成的畜圈。 “大人,人不见了?”赵武微微的喘着气说道。 “你,去前门问问那些守卫看到有女人跑过去没?”余少阳指了指一个士兵说道。 这个士兵马上转身向大庭院的前门跑了去。 余少阳看了看小巷的更深处,说道:“走,我们去前面看看。”他说完,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这条小巷不算太长,很快就走穿了,出来的地方就是大庭院的后院外围。 余少阳沿着后院的围墙继续向前走着,很快来到了围墙的转角处,这里已经距离大山的峭岩只有三、四米了,头顶就是峭崖的内部。他走了过去向转角处看了看,忽然发现了原来这里有一道后门正通往大庭院的后院。他不禁猜想到,难道娟娟那傻丫头是要跑回去找她的爹爹? 真是蠢到家了!整个寨子都已经被占领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余少阳加快的步伐走了过去,来到后门前的时候果然看到这扇后门已经被打开了,当即他没有多做犹豫,一下子就走了进去。大庭院的后院是一片花园,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摆放了许许多多的花盆。似乎官军还没有搜到这里来,这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被毁坏的痕迹。 他沿着花园的小路走上前去,穿过了一个月门洞,走上来后院厢房的走廊。就在这时,前面一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尖叫声,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的吼叫。 还没等余少阳反应过来,只见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跑出来了一个女孩,正是娟娟! 第五十二章 可怜的人 娟娟一边哭着一边跑,她慌不择路,逃跑的方向正是向余少阳这边而来。\\\ 从先前娟娟跑出来的房间里,很快又追出了三个没有穿上衣只穿着军裤的士兵。这三个士兵都是二支队的,他们看到余少阳了之后,连忙喊了到:“兄弟,拦住这小娘皮,快快!” 娟娟抬头向前看了看,正看到余少阳向自己快步冲了过来,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当即她绝望的软倒在地上,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胸口哭泣了起来。 余少阳这边与那三个没穿上衣的士兵几乎同时赶到。 “怎么回事这是?”余少阳装出一副威严的神色问了道,还故意将自己的手枪盒从身后拉到了前面。 一个没穿上衣的士兵以为余少阳是三支队的排长,立刻点头哈腰的说了道:“大人,咱们本来…….是守后门的,后来弟兄们在厢房里发现了一个女人,所以……” 余少阳不用猜就知道这些士兵在做什么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他娘的,陈队官让你们看后门,你们却逍遥快活,幸好老子带人过来检查了一下。玩忽职守,看老子这就去陈大人那边告你们一状。” “别介别介,大人,弟兄们也只是图个快活而已。小人马上这去看门,这就去,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没见过中不?”那士兵吓了一跳,连忙求饶。一边说着一边还从自己裤裆里掏出了几块大洋塞到余少阳手里。 “好,这次就算了,看你小子还这么识相,这后门我先帮你们看着,你们快点去完事。”余少阳装出一副财迷的样子,将那几块大洋收到了口袋了。 “大人果然够义气!小人谢过了,等下小人们完事了,大人不妨也去快活快活,那娘们姿色真不错呢,据说是匪首最喜欢的夫人。”士兵笑眯眯的说道。 “哦,你们先去吧。”余少阳听了士兵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娟娟冒险跑进来是为了找太的娘,可是刚才却看到自己的娘亲被人侮辱,这种痛苦简直会比死更难受。 那三个士兵忽然伸手去抓娟娟,娟娟单薄的身体几乎是被他们提了起来,可是士兵揪住她的花衫太用力了,失手之下花衫竟然撕破了一条大口子。娟娟光滑的玉肩膀顿时裸露了出来,少女红色的兜兜都清晰可见。 三个士兵看到娟娟清丽的姿色立刻**毕露,一个士兵干脆大手一挥,将残破的花衫全部扯掉了。 “你们干什么?”余少阳厉声的呵斥了道。 “大人………这小妞刚才闯进来,咱们……….”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看着余少阳说道。 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先前给余少阳塞钱的那个士兵马上拉了他一把,然后笑呵呵对余少阳说道:“这小妞大人您既然中意,那您先快活快活。”说完,就带着另外两个人回到刚才的厢房去了。 赵武看了看上身只剩下一个红兜兜的娟娟,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他凑到余少阳面前说道:“余大人,这小妞姿色真不错撒,就是胸部小了点,大人您还真有眼光。” 余少阳没有说话,他蹲下了身来。娟娟双手抱着自己,依然缩着身子埋着头,哭声绵绵不绝,小小的身子因为抽噎而颤抖着,白皙的皮肤散发着女孩的体香,整个人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可怜兮兮。 “别哭了。”他轻声的说了道。 娟娟觉得有些奇怪,悄悄的从胳膊上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是余少阳的时候不由惊讶了起来。她带着哭音开了口:“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再次哭了起来,光溜溜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显得是那么魂断魄裂。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扶住娟娟的肩膀,想要将其扶起来。当自己的手碰到少女的肌肤时,少女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你和他们一样,要伤害我吗?”娟娟没有反抗,但是却开口说了话。 “如果我想伤害你,也不用等到今天了。”余少阳不吭不卑的说了道,他慢慢的将娟娟扶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娟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不过她小小的心灵中有一种感触,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很对,对方有很多机会害自己,可是最终却没有。 站在后面的赵武和铁柱都忍不住盯着娟娟光滑的上身看着。 娟娟害羞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利用余少阳的身躯挡着自己。余少阳回过头来瞪了自己手下一眼,说道:“看什么看,在东边寨子的时候你们没看过吗?去,给我找条毛毯来。” “找毛毯?大人,莫不是您认识这小娘皮?”赵武一脸惊愕的看着余少阳问道。如果余大人认识这小娘皮,那余大人到底和山匪是什么关系呢? “你小子,叫你去找你就去找!”余少阳厉声的命令道。 赵武怔了怔,不敢再多吭声了,马上去走廊上的其他厢房去翻箱倒柜去了。 余少阳将娟娟带到靠门花园的一间厢房里,并且让其他士兵守在门外面。他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娟娟光凉的身子显得那么惹眼。 “你,你能不能救救我娘?”娟娟忽然开口了,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和伤心。 “你应该感到庆幸遇上了我,我现在还在想办法怎么救你。”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这都是李啸虎在使坏,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对付我们?呜呜……...”娟娟再次伤心的哭泣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余少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女孩呢?因为她是一个美女?因为她很可怜? “你明明可以可以的……….”娟娟现在因为痛苦和伤心渐渐变得有些神志不清,她只想找一个精神上的慰籍,因此就将责任推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打断了娟娟的话,说道:“我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兵,我只是在服从命令,我能改变什么?娟娟,我现在只能对你说节哀顺便,你要承受下去,面对这个现实。” 娟娟感到自己很孤独,再也无依无靠了,她哭的更伤心了。 这时,赵武找了一条毛毯跑了进来,他将毛毯递给了余少阳,忍不住还偷偷多看了娟娟几眼。 余少阳将毛毯抖开披在了娟娟身上,在这一刻娟娟悲苦的心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应该认识下山的路吧?”余少阳看了看娟娟问了道。 娟娟微微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木讷的说道:“其实昨天我爹我娘已经送我下山了,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他们………”说到这里她又哽咽了起来。 “你真是笨蛋。”余少阳责骂了一句。 娟娟眼神渐渐有些空洞和迷惘,她现在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下我把你带出寨子,你下山去吧。” 娟娟没有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水,想到亲人此时此刻正在遭受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是内心深处的毒虫,正在一口一口吞噬着自己的心脏。 站在一旁的赵武听到余少阳要送那小娘皮下山,不由吃惊了起来,问道:“大人,您这是………她可是山匪的人呀,为啥子要帮她呀?” 余少阳转身看着赵武,面容十分严肃的说道:“赵武,你信我吗?” “我,我当然信大人了,我誓死追随大人!”赵武挺起胸膛说道。 “那就好了,你信我就什么不要问,这件事也不要乱说出去。”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 赵武当即一阵泄气,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追随余大人,自然要听从余大人的指挥了。他说道:“那行,小人不问也不说。我出去跟那些小子们强调一下,让他们也把嘴巴闭紧了。” “嗯,很好!”余少阳略微感激的说了道。 赵武就这样退出去了。 余少阳再次看了看娟娟,娟娟整个人就好像走神了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色彩,只是大大的眼睛里还在不断溢出泪水。 他先让赵武派几个人出去看看情况,几分钟后就自己扶起娟娟走出了厢房,从后门绕了出去。不过娟娟柔弱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仿佛有一种抗拒性在阻止她前进似的。他知道娟娟现在离开寨子就将是永远的离别了,不单单是离别家园,也是离别父母亲人。 余少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好伸出手一把搂在了娟娟的肩膀上,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样不单单能够遮掩,也能夹着少女行走的快一点。 娟娟在余少阳的怀里发抖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她忽然有一种想被拥抱的感觉,她感到自己太弱了太累了,需要用人来保护自己。 余少阳花费了不少功夫避开了寨子里面乱窜的士兵,从寨子的侧门将娟娟送了出去。 第五十三章 凯旋 来到义王寨北边三里左右的林子,余少阳让其他士兵在四周守着,自己单独与娟娟站了一会儿。\\ \他想了想之后,将先前那个二支队士兵贿赂自己的大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拉起了娟娟的手放在进去。 “你下山之后去找昨天从寨子里出来的那些人,跟着他们一起好好生活。”余少阳语气很轻的说道。 娟娟垂着头,温柔的秀发没有扎起来,就这样散落在肩膀上。她大大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小小的嘴巴紧咬着,没有说任何话。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快走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娟娟回过头来看了看余少阳,然后又望了望远处还在冒着浓烟的寨子,心中悲恸不已。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很久都舍不得迈开步伐下山。 “快走吧,如果你不想让你爹你娘为你担心,那就好好的活着。”余少阳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向娟娟说了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沉默了很久之后,娟娟忽然开口问了道。她水灵灵的眼神充满了伤感,同时也带着几丝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余少阳自嘲的笑了笑,这些日子在民国的生活似乎让他的习性渐渐连自己都无法琢磨了。“也许这是缘分,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怜香惜玉。不要再多说了,你快走吧,我必须马上回到山上去。” 娟娟没有多说什么了,她慢慢的转过身,向下山的方向蹒跚的走着。 余少阳看着娟娟瘦弱凄凉的背影,脸上渐渐有了几分冷沉。让娟娟活下去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小小的伏笔,娟娟现在最仇恨的人是李啸虎,如果李啸虎日后还要与自己过不去的话,这个伏笔就会派上用场了。 娟娟在山上生活了这么久,下山的路自然很熟悉,没过多久她就消失在茫茫的树林中了。 余少阳转过身带着赵武和铁柱他们返回到了义王寨,在路上碰到了蹲在树林里的许恩杰。老许还真是一个实在的人,临走的时候让他留在这里,他竟然一步都没有离开。于是就连老许一起带在队伍里了。 这时义王寨已经再也没有反抗的声音了。余少阳在寨子门口看到了二支队的队官陈调元,对方正与二支队四排的排长饶国华一起指挥着士兵们清理战场,做完坏事的官军们正把一具具尸体抬到寨子大门外的空地上。这些尸体有男人的,也有女人,大部分是山匪,不过也免不了有四、五个牺牲的官兵。 这时,黄六子和另外两个先前去搜刮的士兵在寨子大门口看到了余少阳,他们身上背着不少包袱,带着喜悦的神色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余大少,余大少!”黄六子跑到余少阳面前之后,将背上的三个包袱放在了地上,大笑的说了道,“大丰收呀大丰收,咱捞到了不少好东西呢。” “这都啥子哟,装了这么多包袱。”赵武从后面跑了出来,喜滋滋的瞧着这些包袱,心中猜想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唉,啥都有,铜钱、古董、玉器啥的,能拿得都拿了,这些东西还真是很有一些年头了。”黄六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先收好,等晚上回到镇子上去了再看。”余少阳吩咐了道,现在可不是分赃的时候,而且钱财外露总是会招惹是非,弄不好在下山的路上还会被二支队的人给抢走。 黄六子马上把那三个包袱又背了起来,赵武和铁柱纷纷上前笑嘻嘻的跟黄六子说,他们可以帮其分担一下压力。可是黄六子一口就拒绝了。 余少阳带着手下们走进了寨子,在经过陈调元和饶国华的时候,他先向饶国华微笑示意,然后带着恭敬的态度向陈调元问道:“陈大人,您看到刘队官了吗?” 陈调元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就像是一个满怀心事的人一般,他先用鼻音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哦,刚才我和你们刘队官抓匪首的时候见过面,现在他应该在后面集合队伍。你过去看看吧,再过一会儿咱们就下山去了。” 余少阳暗暗的想着:难道陈调元跟刘湘、李啸虎去逮捕匪首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破绽,现在正在起疑心?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不过他现在没有任何根据来推测陈调元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心事重重。 他带人手下们来到了最北边的那座大庭院,果然在这里刘湘正在集合队伍,一排、三排和四排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这些士兵们每个人都背着很多东西,有的甚至把军服都拖来下用来包裹战利品了。看来义王寨果然还是有不少油水的。 刘湘看到了余少阳一队人,略略露出了一些奇怪的表情,他从大庭院门口的台阶下走了前来,向余少阳问了道:“你们怎么来了?”这个问话刚说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黄六子正在把一个包袱往自己肩膀上推了推。 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不出这个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接着又说道:“刚才我已经听小吴说了,他看了你们到义王寨。这段时间你们做什么去了?” 余少阳没有思索,故意略带惭愧的说了道:“刚才弟兄们在检查寨子,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刘湘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检查寨子,都检查仔细了吧?一个房子都没放过吧?” 余少阳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了。 刘湘对士兵们私下抢掠战利品看得并不是很严重,当年他在牟目队的时候这种情况几乎是军队的习俗了。好一点的长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且当作是这次出兵的犒赏了,只有那些尖酸刻薄的长官才会要求士兵上缴战利品。 更何况他觉得如果余少阳真的是一个贪财的人,对于自己倒是一件好事,这表明余少阳是有弱点的,一个有弱点的人就越容易控制。 “好了,你带人去集合吧,这次行动算是很顺利,过一会儿咱们就下山去了。”他没有再和余少阳开玩笑了,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去集合。 余少阳让赵武带其他先过去集合,自己故意慢了一步。 刘湘猜出余少阳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也慢悠悠的转过身,并不急着走回去。 “大人,陈队官似乎有点问题。”看到赵武他们走了之后,余少阳压低了声音在刘湘的身后说了道。 刘湘没有回过身,低低的问了道:“什么问题?” 余少阳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先前大人您与陈队官一起去逮匪首的时候,一定有什么纰漏让陈队官他起了疑心。” 刘湘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确实出了一点岔子。我和李啸虎准备冲进去先把匪首打死,可是没想到陈调元就跟在我们的后面。匪首在见到李啸虎之后大骂了他是叛徒,也许这句话让陈调元他听到了。” 余少阳拧紧了眉宇,十几天前李啸虎投诚来到银山镇的时候,刘湘与李啸虎串通好了口供,是说李啸虎并非义王寨的人,并且李啸虎之所以投靠官军正是因为自己的寨子受到义王寨的压迫。现在匪首大骂的时候透露了李啸虎原本是义王寨的人,那么这件事当然就变得玄乎了起来。 “大人,卑职以为这件事陈调元还是不敢乱来的,毕竟他现在的证据不足。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封好口,不单单是李啸虎的手下,还有义王寨那些做内应的人。如果陈调元真心要与大人您过不去,他肯定会逼这些人说出实话来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余少阳当即说道。 “你说的没错,”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现在义王寨做内应的人有七个人,其中三人在点火的时候暴露了身份,当场被打死了。剩下四个人稍后下山的时候,我会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远走高飞。”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刘大人,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刘湘怔了怔,忽然回过头来盯着余少阳,沉着声音说道:“余少阳,难道你连胡文奎、牛子肖他们也要干掉吗?” 余少阳认真的审视了一下刘湘的脸色,刘湘似乎是真的动怒了,又似乎是一种质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暂时不能揣测刘湘真实的意图,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大人,这件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您请慎重了。” 刘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二支队和三支队在寨子里接着忙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西边的太阳渐渐昏沉了起来之后,官兵们才开始做了最后一项事情,点了一把火将寨子烧毁了。看着熊熊的火焰肆虐的跳动,滚滚浓烟把整个天空都遮掩了住,士兵们竟然高声的欢呼了起来。 不管这是一场什么战斗,不管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死去了多少人,他们只知道现在胜利了!他们打声了一场小战争。 第五十四章 庆功 二支队和三支队在上山的时候都是死沉沉的气氛,可是当到了傍晚时分下山的时候,却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尤其是一些新兵排,今天算是打破了自己好几项第一次记录,第一次胜利,第一次碰女人,第一次杀人,以及第一次能收获这么丰盛。 在下山的路上,三支队又与二排其他人会合了。 刘定文在接下来的路上一直红着眼睛盯着那些跟着余少阳去义王寨的士兵,尤其是黄六子,这些小兔崽子还真是能耐,竟然知道去掺和抢战利品。他不由又暗暗的向第一个寨子的那个臭老头骂了起来,一个穷酸的寨子什么都没有,那些寨子里的娘们也都是烂货。 早上部队在开出镇子之后,留在镇子上的二支队队部、三支队队部的官员们就开始在镇子上到处宣传,甚至还派人到各个村子上张贴了通知告示,全方面的为这次剿匪工作营造声势。镇子上的几户大姓人家在闻之这件事后,都聚集到了镇官刘文清的家里,他们觉得这次出动了两个支队的兵力,也算得上是一次大的军事行动了,在银山镇的历史上说不定还能留下一些笔墨。 为了能够沾上这个光,这些大户人家决定联合起来为二支队和三支队举行一次庆功。他们各自出了一些钱,包了镇子上酒楼的厨子,另外各自家也出了一些厨子和下人,在镇子东边靠近沱江的一片空地上摆下了几十张酒桌。非但如此,周举人家最富庶,还将自己家里蓄养的戏子们贡献了出来,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戏台子。 整个白天这些乡绅们都在忙碌着这件事,到了傍晚天色暗淡下来之后,他们又召集了镇子上一些平头老百姓们到镇子路口等候,迎接凯旋归来的队伍。 二支队和三支队顺利从银峰山走出来之后,余少阳忽然发现那些义王寨的内应不见了,也许他们是收受了刘湘的钱财远走高飞了,也许是被灭口了。至于另外两个寨子的内应,一共只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人在战斗的时候失踪了,剩下四个人想必对于这次事件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依旧跟在队伍里。 当三百多号人浩浩荡荡沿着镇子外面的通路走到路口的时候,镇子上的乡绅们立刻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他们纷纷的向两个支队的军官们握手致敬。整个场面让余少阳感到十分滑稽,他在二十一世纪看过很多解放战争的电影,这种电影总会有类似此时此刻的镜头出现。不过出现在这群土军身上,总是那么不伦不类。 镇官在镇子路口先发表了一下临时准备的祝词,接着乡绅们就先引着军官们去了沱江江边早已布置好的酒席棚子,请他们落座休息。至于士兵们则先回了一趟各自的营房,将战利品放好,然后再各级棚目官的带领下再到江边的酒席棚子来。 一些与乡绅比较熟悉的老百姓们这次也算捡了一个便宜,他们被安排到了多余的座位上充数。其他没资格上席的老百姓们在吃罢了晚饭之后也纷纷涌了过来,起初他们是来看热闹,瞧瞧究竟是怎么出什么大事了,后来又发现有戏台子,于是就决定留下来凑着看戏。 刘老爷、周老爷还有王老爷这三个大户一共宰了了一头牛、两头猪还有四十多只鸡子,同时还提出了不少陈年老酒。 酒席未开之前,士兵们喝了点茶水休息了片刻,那些戏子们就开始登台助兴了。这些戏子先唱了一出《青袍记》,刚刚开腔就能听得出来是出自旦行浣这一派系。虽然说在座的那些士兵们对传统的川剧还是耳濡目染,但是真正能听得懂、品得出的没多少人。 乡绅们安排的座位还是很讲究的,陈调元、刘湘还有县城来的鲜英以及那个陌生的年轻军官是被安排在首座,陪同他们的自然是镇官、周举人、刘老爷和王老爷了。接着八个排长安排了一桌,十六个棚目官分别安排了两桌。 余少阳落座的桌子除了杨老头和四排的两个棚目之外,其他的都是二支队的棚目官,大家相互亲近了一番,然后就闲聊了起来。 “唉,咱们今天行动还真是痛快呀,昨天这时候他娘的还以为山匪有多厉害,吓得老子一晚上都没睡好撒。”二支队的一个小个子棚目官一时兴起,也不顾什么面子就说了道。 “谁说不是呢,”四排的一个棚目官点了点头,“几天上了山,好嘛,咱们一下子就把银峰山上的所有寨子都端了,还真是大快人心。” “照我说,镇子上肯定要感激咱们,咱们是为民除害呀。”二支队的另外一个中年棚目官哈哈的笑着说道。 “还为民除害,老黎,你今儿在西边的寨子里可是爽了一把,那水灵的姑娘都让你给糟蹋了。”先前那小个子棚目官打趣的说了道。 老黎嘿嘿一笑,接着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女人身上。 余少阳一直没说话,只是有时候陪着其他人笑一笑。杨老头也不怎么想谈女人的事情,他看到余少阳似乎很低调,于是就问了道:“余大少,你这咋了?今天在山上看你还很得意的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撒。” 余少阳笑了笑,他指了指坐在相隔几个桌子的首座,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呢,就是那个坐在刘队官左边的人他到底是谁呀,昨天开部署会议的时候可没见过他呢?” 听了这么一问,酒桌上的其他棚目官都纷纷向首座看了一看。 先前那个中年的棚目官老黎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笑了笑说道:“哦,那个人好像是六支队的见习队官,他昨天是跟哨部那个少尉副官一起来的,不过他一直都住在咱们二支队这边,所以你们没见过。” 余少阳倒是有些奇怪了,问道:“这人跟你们陈队官很熟吗?怎么会住在你们二支队呢?” 老黎说道:“哦,那人和我们陈队官是老乡。据说上个月刚刚调到六支队去见习,前几天听说咱们这边有任务,于是跟着过来学习学习嘛。” 余少阳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这位大人的名讳大哥你可曾知道?” 老黎见余少阳挺懂礼貌,心情很不错,就接着说了道:“唉,名字我没记住,好像叫啥子唐世孙啥的。” “什么唐世孙呀,你记错了撒,昨天听咱们排长说起过这个人,我明明记得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遵’字。”先前那个小个子棚目官纠正的说道。 余少阳怔了怔,试探的问了道:“是唐式遵吗?” 老黎连连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桌子说道:“对对对,没错,这下我想起来了,这人的名字就是叫唐式遵。” 余少阳忍不住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很无奈的笑容,看来自己穿越来到这个时代注定要与几十年后的名将们共同成长了。他当然认得唐式遵这个人,抗战时期第三战区副司令,著名的川军抗战将领,同时也是刘湘日后麾下重要的将领之一。要说唐式遵做引人注目的一件事,还是在九华山上留下了“固我河山”的四个大字。 不过在二十一世纪一些比较和谐的历史读本上,对于唐式遵的评价却很差,甚至为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土匪将军”。 “这六支队,应该是左哨的麾下吧?”杨老头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嘴。 “对,就是左哨的。左哨离咱们这可远了,他们的哨部驻扎在阆中那边呢。”老黎说道。 在聊完了唐式遵这个话题之后,先前那个小个子棚目官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还左哨?听说郎中那边已经改了编制了,现在左哨叫第二营,咱们前哨应该就叫第一营了。” 老黎神色变得有些惆怅了,他带着几分抱怨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好端端的,为啥子要学洋人改编制呢?咱们第二标原本四个哨,现在要改成三个营,合编的合编,调职的调职,我就在想呀,三个营只有三个营官,那以前四个哨的哨官咋办呢?”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他向众人说道:“我以为,咱们现在担心上面作甚呢?反正咱们棚目官的位置不会变,最多就是调换一下排里的番号而已。” “这位兄弟说的对,反正上面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了,与咱们这些小芝麻官没啥子关系嘛。来来来,看戏看戏。”小个子棚目官哈哈大笑了的说了道。 第五十五章 论功行赏 战后的第二天要比打仗之前更忙,军官们忙着统计战报向上面汇报,同时一些小军官们也忙着开始疏通关系,希望能在评论战功的时候更上一层。\\\至于那些草根士兵们,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做,那就是清点昨天抢回来的战利品。 上午的时候排长们都被叫到了队部汇报昨天的作战情况,棚目官由队官点了一些人同去,其余的则留在营房自由活动。 整个上午余少阳都在和黄六子、赵武他们在瓜分那些战利品,他没有被刘湘点名去队部汇报工作,同时也不担心刘定文会怎么上报昨天二排的战况。他现在很清楚,刘湘不管怎么样都会为自己和李啸虎争取一份功绩的名额,而且极有可能是调到他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放心的控制自己和李啸虎。 在清点战利品的时候,二排的其他士兵都分外眼红,全部都围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余少阳、黄六子说好话,企图分上一点点。不过李啸虎、胡文奎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感兴趣,甚至看着这些原本是自己寨子里的东西现在却沦为他人抢掠,心中倒是有了一股怒意。 不过李啸虎现在不会和余少阳发生什么冲突,毕竟前不久刘湘的那番话还深刻的留在脑海里。他可不希望在自己成功出卖了山寨之后遇到什么岔子,那样的话自己这一生可就都毁于一旦了。 经过了一番清点和均分,黄六子、赵武他们每个人分了四块大洋和一些小巧的玉器,剩下那些所谓的古董余少阳甚至不想去评价它们,黄六子居然连山匪的夜壶都装了回来。虽然说这夜壶确实有一些年份了,但是能拿到哪里去换成钱呢?最后这些剩下来的东西,他就很大方的给了二排其他士兵,让他们自己拿到县城去换钱。 下午的时候余少阳原本想去镇子上走走,可是昨天一天山林里的行走,让他感到很累了,于是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午休了一下。 战后统计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两天多的时间,这几天刘定文都是早出晚归,忙着在队部整理汇报。到了六月三十一日这一天晚上,刘定文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之后,忽然告知了余少阳和李啸虎刘队官让他们明天下午去队部一趟,不过并不清楚是什么事。 从刘定文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很显然这几天他在队部里面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余少阳知道刘湘这个人看人还是很准的,他知道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人,他也知道什么人可以用而什么人不值得用。当初二排遭遇山匪劫杀的那天,刘湘没有责怪刘定文虚报事实,其实正是因为考虑到梁排长刚死了,二排需要有一个能主事的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考量,想必刘湘心理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事看法了。 第二天余少阳不打算和李啸虎一起去镇子上,所以他没有吃午饭就离开了营房到镇子上去了。他原本的计划去队部先找王玉明,利用三天前剿匪的那些收益请王玉明吃顿饭。可是当他穿过镇子西市集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一些情况。 因为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西市集远没有了早上那般热闹,只有几个住在这里的菜贩屠户还在张罗着生意。地面上是一片狼藉,碎叶子、烂菜根混杂着一些腥味。 偏偏在正午最没人愿意来市集的时候,市集路口却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声音听出来似乎参与热闹的人还不少。 余少阳快步走了过去,看到了五个打着赤膊的汉子正聚在一起市集路口的一条巷道里,他们似乎正在围观什么。 “唉呀呀,这小娘们竟然还有大洋?咱哥们今天还真幸运,财色兼收呀?” “哟哟,这小娘们长得还真不错呀,瞧这皮肤滑嫩的!” 这五个汉子在一起奸笑的讨论着,一边说着一边还向巷道深处走了进去。 余少阳皱了皱眉宇,他觉得这些人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活雷锋,这种市井小民的事情由他们去好了。可是就在他路过巷道准备离去的时候,巷道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尖叫。 “我给你们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女孩带着哭音的喊着,虽然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但是单单从这声音就能听出一种伤感和绝望。 余少阳怔了怔,这声音是那么熟悉!他赶紧回过身跑进了巷道里,正看到那五个打赤膊的男人围着一个少女,少女的上衣已经没有了,裸露在外的双肩还有红色的小肚兜显得是那么惹眼。 “你们干什么!”他立刻厉声的吼了道。 五个汉子都吓了一跳,一个胖子不耐烦的回过头:“他娘的哪个小杂种……….哟,军爷,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咱咱咱没看是您呢。”他们看到了穿着军装带着手枪盒的余少阳之后,顿时就变成了一副讨好的小脸。 余少阳走上前,冷着一副面孔责问道:“怎么回事?” 那胖子连忙笑吟吟的解释道:“军爷,这不咱们哥几个看到这小娘们在市集里捡菜叶子,看她不是咱们镇子上的人,指不定是从哪里跑来的乞儿,所以………” “所以什么?看她姿色不错就要调戏一下?”余少阳冷冷哼了一声。 “大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叫花子而已嘛………您何必认真呢………” “都给老子滚蛋!”余少阳怒吼了一声,脸上冷沉的眼神足以看出杀机了。 五个汉子面面相觑了一番,还准备犹豫的,忽然看到余少阳把手伸到了手枪盒上,顿时就好像遇上煞神似的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向巷子外面跑了去。 看到这些人跑掉之后,余少阳转过身蹲了起来,看着那个缩在墙角的少女,很认真的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娟娟。 娟娟抽着鼻子低泣着,在余少阳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他了,那一刻自己小小的心灵出乎意料的有了一种安全感。她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了地上。从三天前离别的时候,似乎她的穿着都没有变过,只不过那条裹着身子的毛毯已经不见了,还未完全成熟的身躯暴露了出来,唯一遮掩了私处的就是小红肚兜了。 余少阳看到了娟娟裸露在外的上身有一些伤痕,三天不见原本白净的美少女此时此刻真的变成了脏兮兮的小叫花。他叹了一口气,再次问了道:“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娟娟哭的更厉害了,终于忍不住扑倒在了余少阳的怀里,将自己的小脑袋深深的埋在了余少阳的胸膛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捏着军服的衣襟。 余少阳脸上先是一片惊愕,随机渐渐释然了,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娟娟的头发,任由娟娟的泪水侵湿自己的衣服。他能感受到娟娟自从三天前的大变故之后心中所承受的痛苦,对于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能关心自己。 娟娟的身子缩成一团,余少阳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少女****裸的后背,她的肌肤是那么光滑细腻。 娟娟哭了一会儿之后,便告诉了余少阳自己这三天的遭遇,她下山之后准备去找从寨子里逃出来的其他人,可是当她来到他们藏匿的地方后,却发现这些人早就走了。当天天色已经很晚,她又怕又伤心,当时就昏迷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之后她感到自己很孤独,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沿着山道走了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银山镇外面的一个渔村。 在这个渔村遇到了一个老渔民,讨了一些吃的喝的,然后在村子外面睡了一晚。 今天早上她原本想到镇子上买点吃的,可是看到了很多穿军服的人,内心本能的就产生了恐惧,于是一直躲到中午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到市集里捡了一些菜根充饥。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余少阳在听完了娟娟话之后向她问了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娟娟已经没有哭了,她想到刚才扑进余少阳怀里,顿时红起了小脸蛋害羞的低着头。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他很明白娟娟现在的处境,沉默了一下之后问道:“你肚子饿吗?” 娟娟脸更红了,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余少阳看了看娟娟裸露的上身,说道:“娟娟,你先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去帮你找一件衣服。”他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巷子。 可是这时,娟娟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余少阳回过头来问了道:“怎么了?” 娟娟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余少阳,弱弱的说道:“你……你不会丢下我吧。” 余少阳露出了一丝比较阳光的笑容,说道:“如果我要丢下你,刚才就不会救你了。” 娟娟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露出了几分感激。 余少阳跑到镇子上的成衣铺子买了一件女子的夏衫,好在镇子不算大,他一来一回没用多少时间。回到小巷子里之后,他将衣服递给了娟娟,然后转过了身退到了巷子口。 娟娟看着余少阳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奇怪的想法:他………他明明已经看过我了,现在为什么还要躲开呢? 换好衣服之后,余少阳带着娟娟去了市集外面的一家露天小摊位,买了一些吃的给娟娟吃。娟娟这三天几乎没有吃饱过一餐,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顾不得女孩子家的形象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余少阳在看着娟娟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安置娟娟?自己在山上帮助了这个少女,原本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会过去,却没料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好人总要总到底,不然的话当初自己也没必要帮这个小美女了。 在娟娟吃完东西之后,他刚好想到了一个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 他带着娟娟来到了李大夫的家。李大夫家的院子大门没有关,敲了敲门之后他们走了进去,迎面正看到从堂屋里走出来的李秀儿。 李秀儿看到是余少阳之后,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余大哥,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们前段时间上山剿匪去了对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余少阳身后的娟娟。 娟娟看到李秀儿那么亲切的称呼余少阳为余大哥,她微微的低下了一头,大大的眼睛有了一些扑闪的光泽。 余少阳对李秀儿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是呀。呃,你爹在家吗?” 李秀儿说道:“我爹刚刚睡觉去了,余大哥你是看病吗?那我去把爹爹叫起来。” 余少阳连忙说道:“哦,不用了,我不是来看病的。秀儿,我有一件事向请你帮忙。” 李秀儿眨了眨灵光的眼睛,问道:“余大哥,上次你帮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这次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李秀儿的年龄比娟娟要小两三岁的样子,不过也算得上是一个激灵的小姑娘了。他指了指娟娟,说道:“她是我家乡的堂妹,这两天家乡那边闹灾,她无处可去就来找我,只不过我现在军务身份,没办法照顾她。不知道能否让我这个堂妹在你家里住几天,等我找到其他住处之后会立刻来接她的。” 李秀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娟娟一番,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家有房间的,既然是余大哥的妹妹,我会跟我爹说一说让她住下来吧。” 余少阳感激的说道:“那太好了,多谢你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三块大洋放到了李秀儿的手里。 “余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不不不,这我不能要。”李秀儿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连忙摆着小手推辞了道。 余少阳解释的说道:“秀儿,这钱你等下拿给你爹爹好了,我这堂妹住在你家也算是叨扰,日后这食宿都还得仰赖你们家照料,这钱当然是少不了的。更何况秀儿你留一个外人在家里住,你爹爹肯定会不放心,这些钱给他多多少少会让他安心一些的。” 第五十六章 升官前提 李秀儿想了想,觉得余少阳说的很对,让外人在自己家里住肯定会有所不便,即便自己相信余少阳,但是自己的爹爹可未必会呢。// //她咬着手指头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余大哥,这钱就当是你给的食宿用,到时候你来接你妹妹的时候,多余的我退给你。”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了,秀儿。” 李秀儿小脸蛋红扑扑了起来,她引着余少阳和娟娟来到院子旁边的一件空置的房间。房间虽然陈旧,而且很久没有打扫了,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容身之处。她让余少阳和娟娟先坐一下,然后自己去找了一把扫帚和麻布来打扫。 余少阳上前帮助李秀儿一起打扫。只不过娟娟以前是匪首的掌上明珠,而且她的母亲又曾经是举人家的大家闺秀,所以对于这些粗俗的活计一点也不懂,只好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看着余少阳和李秀儿一起忙的不亦乐乎,她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 忙了一会儿之后,这个房间总算打扫好了,李秀儿回后院去找一些垫被来铺床。 趁着这个时候,余少阳走到娟娟面前,郑重的说道:“娟娟,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因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道,“因为李啸虎他也在镇子上,如果让他遇上你,只怕会对你不利。” 听到“李啸虎”这三个字,娟娟柔弱的身躯震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再次涔满了泪水和强烈的仇恨。她的小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余少阳看到娟娟如此的举止,叹了一口气,说道:“娟娟,有些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娟娟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仇恨越来越烈,寨子里的人全部因为李啸虎的出卖而死去,这件事怎么能忘记呢? “娟娟,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公务在身。”余少阳准备告辞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娟娟忽然问了道,她从始至终都还不知道余少阳的名字。 “我叫余少阳。”余少阳微微笑了笑回答道。 娟娟没有说话了,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叨念着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再自己最为难的时候对方会出现。总之这个名字她会牢牢记在心中,就像是一枚值得怀念的信物一样。 余少阳看到娟娟没有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再说一些什么了。他走出了房屋,正好遇到了抱着垫被走出来的李秀儿,于是向她交代了几句多多照顾自己的妹妹,以及自己的妹妹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迷路,最好不要让她外出等等的话。 最后,时间差不多到下午了,他便告辞离开了李家。 余少阳离开李家之后,便径直往队部走去了,因为遇到了娟娟这档子的事情,自己没能请成王玉明去吃午饭,更倒霉的时候前几天刚分下来的那四块大洋的战利品,现在全部没了。不过他身上还有几块以前没用完的大洋以及一些小玉器,这些东西总能派上用场的。 来到队部大院,余少阳看到前堂上王玉明和鲜英正在整理一些文案,他走上去打了一个招呼。王玉明和鲜英都对余少阳点了点头示意,鲜英还笑了笑说道:“余老弟,这次你立功不小了呀。” 鲜英虽然是县城哨部的副官,不过这些天他留在银山镇就是为了协助整理战报。差不多今天下午他就会带着汇报结果返回县城去了。 余少阳微微愕然,对鲜英的这番话有些不明白,他问道:“鲜大人,此话怎讲呢?” 鲜英神秘的笑着,说道:“等下你进去见到刘大人后自然就知晓了。” 余少阳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明白了过来,鲜英的这番说的够直白了,看来刘湘给自己安排的一份功劳非常大了。不过他总觉得鲜英对着自己的笑容很古怪,也许这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或者傲慢的意味。 王玉明走到余少阳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弟呀,刘队官这次对你评价很高呢。” 余少阳故作不知的样子,连连的推辞道:“王大人,鲜大人,你们都说笑了,小弟我有几斤几两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王玉明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唉,说了你不信,你快进去找刘大人吧,见了刘大人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余少阳笑了笑,向王玉明和鲜英说道:“那小弟就先谢过两位大人的吉言了,若小弟承蒙了刘大人器重,今晚小弟必定请两位大人庆祝一番了。” 与王玉明和鲜英告辞之后,余少阳穿过了前堂来到了后堂,刘湘的押房里似乎有谈论的声音。他来到押房门口,看到了房内刘湘正和熟悉的身影闲聊着,只不过对方正背着对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 “报告!”余少阳在门口立正喊了一声。 刘湘抬头看了余少阳一眼,说道:“进来吧。” 余少阳走进来之后,这才正面看到了正和刘湘交谈的那个人,此人竟然是左哨六支队的见习队官唐式遵。 唐式遵脑袋比较大,让身子却显得有些矮小起来。他微微的打量了一下余少阳,对于余少阳刚才进门前掷地有声的报告感到颇有气质,于是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对刘湘说道:“刘大人,这位就是你刚辞啊提前的余少阳余棚长吧?” 余少阳愕然了一下,难道刚才刘湘和唐式遵一直都在谈自己?自己这段时间可一直很低调的,刘湘没必要把自己捧上天吧? 刘湘笑了笑,说道:“就是他,这小子是一个人才,据说他还懂好几门洋人的语言呢。” 唐式遵再次将目光在余少阳身上打量了一下。 余少阳谦虚的说道:“刘大人爱抬了,卑职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而已,承蒙刘大人提拔卑职才能得志。” 唐式遵哈哈的笑了笑,打趣道:“哎呀,刘大人和余兄弟还真有意思,伯乐夸好马,好马赞伯乐,哎呀呀说到底你们二位都好呀!” 余少阳连连的欠了欠身说道:“唐大人过奖了。” “哦,你知道我姓唐?”唐式遵微微有些愕然,自己不过才到银山镇没几天的时间,而且对于三支队的士兵除了上次剿匪的时候跟着刘湘接触过一次,大部分可并不认识的。 “上次镇上乡绅为我等庆功的时候,小人听二支队的老大哥们提起过唐大人,心中对唐大人还颇有佩服呢。”余少阳照实的说了道。 “佩服我?呵呵,这可从何说起呀?”唐式遵更显得疑惑不解了。 “哦,卑职听二支队那些老大哥说,您是左哨六支队的见习队官,这次专程来我们银山镇参加剿匪行动学习实战经验,这种设身处地、孜孜不倦的精神,让卑职感到莫大的鼓励。”余少阳正经的脸色,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虽然这些话同样是怕马匹性质,但是在他不吭不卑的神态下多去掉了很多负面的味道。 唐式遵对余少阳顿时好感倍加,他连连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刘湘说道:“刘大人,瞧瞧,瞧瞧,你的好部下还真是读过书了,瞧这嘴多能扯呀,哈哈哈。” 刘湘陪着唐式遵笑了一阵,然后向余少阳问道:“怎么,李啸虎没跟你一起来吗?” 余少阳随口解释道:“卑职是先行一步的,所以没与他一起来。” 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也好,省得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余少阳微微有些诧异,他怎么听刘湘的语气似乎并不希望自己与李啸虎同时过来,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刘湘为自己请的功劳要比李啸虎更大,如果让李啸虎在场的话会让其心有不爽?他沉了沉气,真不知道刘湘到底会怎么安排自己。 刘湘接着说道:“虽然上个月剿匪的战报还没有递到县城去,但是差不多可以推测出这次上峰会怎么奖赏我们。”他说完这句话,还看了唐式遵一眼。 余少阳有些疑惑,问道:“刘大人,这上级对咱们这次行动的奖赏那可是要根据战果才能定夺的,这战果还没上去,您是怎么知道的?” 刘湘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这里没有别人,有些话我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唐大人在来我们镇子之前是在资阳标部那边报道述职,标部现在差不多已经更改为团部了,其麾下的前、后、左、右四个哨正要遵行新编制,缩减到三个营。你也知道这次编制改动是一次大手笔的动作,手下好一些哨官都胆战心惊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要说这次编制改动最值得担心的自然是哨官了,哨官不像下面支队的队官,队官官衔小无所谓,而且最坏的结果就是在自己的队被合并了之后调到营部来任职。目前全四川成型的部队只有一个镇(原来新军十七镇后改为川军第一镇),虽然说还有另外四个新编川军师的番号存在,但是基本上都是系统不全的部队,以至于第一镇驻扎在一方的哨官是实权很大的官职,甚至可以称为土霸王,如果改变编制的时候自己的哨被合并了,纵然是调到团部是任职也是非常不划算的。 -------- 【关于杨森的事情,请参见以下资料】 刘湘年幼时,就读乡间私塾。1904年,考入大邑县立高等小学堂。当时,清廷宣告废除科举,设立文武学堂,编练新军。不满十七岁的刘湘,背着父亲赴雅安应考,遂被四川武备学堂陆军弁目队录取。次年4月,考入四川陆军讲习所。1908年初,升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他对教官能绝对服从,对同学则虚心求教。 1909年夏,刘湘在速成学堂一毕业,即被分配到建成不久的新军三十三混成协(旅)六十五标作见习官。1910年春,经队官呈准,被保送到总督赵尔巽刚开办的四川陆军讲武堂深造。1911年,调任第十七镇六十八标一营前队排长。不久,被派往成都,参与镇压保路同志军的作战。 辛亥革命爆发后,第十七镇改为第一镇。刘湘任第二标张邦本支队的少校差官,随部进驻川北。1912年,第一镇改编为川军第一师,张邦本支队奉令归还建制。但该支队的第二营管带杨森拒不接受命令。刘湘便与该营都练官孙中华、队官唐式遵、杨国桢等串通一气,甩开杨森,将第二营拖到资中。刘升为第二营营长。随即,将部队开驻泸州。 第五十七章 野心 刘湘接着说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左哨的哨官杨森对此非常不满,唐大人已经告诉我了,杨森正在暗中拒绝执行改编。// /杨森他不是傻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左哨现在的防区是在阆中,那里地理多以山区为主,纵然杨森想要造反上面也不敢轻易对其采取行动。更何况自从去年闹了革命之后,现在上面都在忙着自己的升官大计,短时间之内没办法理会杨森。” 余少阳听到了“杨森”的名字,顿时脑海里又震动了一下,在四川未来二十多年的历史里,杨森与刘湘几乎一直是合作亲密的盟友,他们两个人的部队联合起来好几次成功打败了四川境内其他的军阀。不过最终刘湘与杨森还是走向了针锋相对的局面,到然结局是以杨森的失败告终。 “大人,这左哨的事情与咱们这次剿匪之后的奖赏有什么关系呢?”余少阳问了道,当然他心中的确有猜出刘湘胆大的想法,那就是他想解决左哨抗命的问题,然后由自己顶替杨森接管左哨。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刘湘的胆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杨森的事情周菶池标统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对这件事可是一筹莫展呢,”刘湘嘴角扬起了一丝深邃的笑容,他接着说道,“今天下午我会跟鲜干事一起去一趟县城,前哨李哨官是我的老上司了,我会让他帮我向上面请示一下,让我去解决杨森的问题。” 余少阳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让自己猜对了,刘湘果然是胆略过人。他沉默了一阵,说道:“大人,如果您解决了杨森这件事,那岂不是功上加功,事后这左哨哨官一职绝对非您莫属呀!” 他说完这番话,还刻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唐式遵。 唐式遵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刘湘看出了余少阳心中的疑虑,他知道现在当着左哨六支队队官的面谈论左哨哨官的归属问题,多多少少是很奇怪的。他微微的笑了笑,说道:“余少阳,都说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用多担心唐大人了。唐大人是识时务者,他知道该怎么取舍。” 唐式遵听到了刘湘的话,侧过身看了看余少阳,也露出了一副笑容说道:“余老弟,你就不用顾及我了,这几天我与刘大人非常谈得来,如果刘大人能成为我们左哨的哨官,我自然会第一个站出来欢迎。” 余少阳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看懂刘湘究竟有什么人格魅力,起初是李啸虎这个江湖汉不惜出卖生自己养自己的山寨,现在又有才认识不到几天的唐式遵鼎力支持。他暗暗吁出一口气,在历史上刘湘原本就是一个平步青云的人物,看来此人命运中果然有很多贵人相助。 “明白了,刘大人,只是这与您叫我来这里有什么联系吗?”余少阳现在还惦记着刘湘怎么赏自己的事情,先前在前堂王玉明和鲜英的那番话到现在还让自己心痒痒。 “今天把你叫来,我提前先通知你一个消息,我在这次剿匪行动的汇报当中立你为头功。我打算将你从二排调到队部,担任训练官并兼任督检官,这个调任我已经写在汇报中了。”刘湘慢条斯理的说了道。 余少阳对于刘湘将自己立为头功感到始料未及,这次剿匪行动出力又出人的应该是李啸虎才对,如果不是李啸虎变节,并且拉拢了一帮子内应,官军绝不会像春游那样简单的就拿下了三个寨子。他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同时明白了刘湘为什么会说自己没与李啸虎一同来是好事了。 训练官一般是设在哨部的一个官职,职责是负责安排新兵编入队伍以及对新兵进行督导训练。当然现在部队改为三三制之后,连部照样可以增添这样的职能军官,不过虽然同是训练官的称呼,但是当哨部的训练官到来之后,连部的训练官只能当作副手。 至于督检官在三支队原本是文案官王玉明兼任的,现在刘湘将这个职能交给余少阳来做,自然是看出了余少阳对一些行伍之事很了解,并且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信。督检官差不多就相当于驻扎在队伍上的宪兵了,不过这个宪兵有点文职的感觉,因为它的作用就是负责监察队官和士兵的纪律,定期向县城汇报。 督检官以前都是由哨部直接任命,并且直接向哨部负责。不过现在的军队越来越私有化了,这些督检官基本上不会监视自己的队官,最多只是对士兵们进行定期的评价。督检官的评价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而正是因为如此督检官往往也是肥缺,很多小兵头都会去巴结督检官,以求在汇报的时候谋一些好印象。 余少阳虽然对刘湘这么抬举自己很感激,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顶掉了王玉明的督检官位置,王玉明会不会生自己气呢?王玉明在队部之所以有威信,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身上兼有督检官的头衔,一旦王玉明失去了这层光环,日后的地位肯定会大打折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忽然微微有了一种震撼的想法,也许刘湘是故意这么做的,其目的无非是消弱自己在队上的其他关系。当自己被孤立了之后,那时候就只能死命抓住刘湘这一层关系来罩着自己,否则自己必定将是无处容身。也只有这样刘湘才能确保得力手下的忠心。 “多谢大人了,可是您这样会不会有些赏罚不公呀,如果弟兄们有怨言的话,只怕会影响刘大人您在队上的名誉呀。”余少阳语气很委婉的说道。 “呵呵,余老弟,你还太嫩了点呀,”唐式遵忽然笑了笑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赏罚分明?没错,这一点对于一个做长官的来说很重要,但是这一点只适用于一些很传统的范畴,比如说这一仗有人作战很突出,这是必须奖励的。只是前几天的剿匪只是一场小规模的行动,要论功行赏绝对轮不到那些小兵小卒。现在要想升官,哪个不靠一点关系呢?” 唐式遵顿了顿,补充的说了一句:“再说,那些小兵小卒在山寨里抢了那么多东西,刘大人没要他们上缴就已经算是赏赐了。” 余少阳当然明白唐式遵说的意思,不过他依然说了道:“只是,李啸虎他………” 刘湘打算了余少阳的话,说道:“李啸虎这次的确有功,他的功绩我在汇报中已经另外安排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余少阳,你与李啸虎是有不同之处的。如果用三国的人物来评价你们两个,李啸虎只能算是许褚、典韦,而你却是周瑜、陆逊。” 余少阳暗暗的笑了笑:刘湘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是不低呀。他连忙一副谦逊的样子,说道:“大人您过誉了!” 刘湘又说道:“余少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与众不同,这是一种气质的判断。李啸虎很讲义气也很能干,他日后一定能成为一员猛将。你不一样,你在表露自己才华的时候很低调,就像你悄悄的带着二排新兵在山上训练一样,我很看重你这份深藏不露。同时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你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一个领袖人物。” 余少阳不得不佩服刘湘,对方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用如此犀利的辨人之能了,难怪四川会被这个人统一。他明白刘湘的这番话,刘湘一方面是夸奖,另外一方面是告诫自己不管自己日后是什么出路,都是他刘湘一手提拔出来的。 刘湘是要让自己记下这份恩情。 “刘大人知遇之恩,卑职没齿难忘。”余少阳表情露出了感动,顺着刘湘的意思说了道。 刘湘微微的颔首,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我先前之所以要告诉你左哨的事情,是让你做好准备,到时候你和李啸虎会跟我一起去一趟阆中。”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卑职明白了。” 刘湘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具体去阆中的安排,我会另外通知你的,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当余少阳退出了押房之后,唐式遵脸色微微有些低沉了起来,他向刘湘说道:“刘大人,杨森的事情你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余少阳吗?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只怕我的队官之位保不住呀。” 刘湘对唐式遵微微的笑了笑,他心里暗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像余少阳这种很有城府的人,我必须开诚布公才能赢的对方的信任。当然这些心里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我认识余少阳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会乱说话的。” 唐式遵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唉,刘大人的心腹之人我当然不敢置疑了。这次刘大人要扳倒杨森,唐某一定全力支持,到时候还望大人多多提携了。” 刘湘哈哈的笑了两声,拍了拍唐式遵的肩膀说道:“唐大人,咱哥俩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唐式遵暗暗忖道:刘湘还真是一只狐狸,这才认识几天就把关系套得这么近。不过嘴面上他却依然笑眯眯的说道:“那是那是!哈哈哈哈。” 第五十八章 酒楼小酌 余少阳从刘湘押房走出来刚刚经过前堂的时候,就看到了李啸虎迎面走了进来,对方仅仅只是不冷不热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后一言未发的就擦肩而过了。 \\他现在的心情有一些颤动的感觉,刘湘在自己脑海中的印象似乎正渐渐浮出水面:对方是一个英明的人,也是一个极谙城府的人,跟着他日后前途的确一片光明,然后一旦违逆了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最关键的人,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么英明公正,纵然自己不会背叛刘湘,但是一旦刘湘听信谗言以为自己背叛了,那结果可是不可预料的。 余少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刚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只求一个稳定的生路,现在生路有了就会向更上一层次去追求。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野心还会超过刘湘。当然这一切现在还无法预知,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余少阳在路过前堂的时候,王玉明和鲜英都向他看了过来。 “嘿,余老弟,怎么样,老哥没错吧?这刘大人在汇报的文案当中把你立为头功呢。”王玉明带着笑脸说了道。 “还真让王大人、鲜大人说着了,既然如此,小弟自然要兑现承诺,请两位去酒楼好吃一顿。”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 “唉,正好咱们两个忙到现在,这午火还没过呢。”王玉明用半开玩笑的口味说道,有好吃好喝的没道理不会去蹭一顿。 鲜英也笑了笑,配合着王玉明说道:“还真是,刚才不说倒好,现在提起来了肚子还真有点饿呢。” 余少阳当即就决议了下来,说道:“正巧小弟来的匆忙,也没有吃午饭,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两位大人不知道现在还忙不忙,不忙的话咱们就直接去吧。” 王玉明和鲜英整理了好几天的文案到现在基本上都忙过了,于是三个人就出了队部大院,去了镇子上唯一的那家酒楼。 点了菜、要了酒,因为现在差不多是午后的时间了,酒楼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厨房那边很快就把菜肴端了上来。 余少阳以下官的身份先向鲜英和王玉明敬了一巡酒,三人先是聊了一些闲情的话题,诸如各位家乡何处。过了一阵之后,余少阳悄悄的向王玉明和鲜英问了道:“两位大人,上次剿匪的事情最应该立头功的可不是卑职,不管是谁来评判,这头功之人非李啸虎莫属呀。这次刘大人抬举卑职,虽然卑职感动在心,可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只怕……….” 王玉明立刻明白余少阳是在试探什么了,他笑了笑说道:“这事还用不着老弟你操心了,就算刘大人没交代我,我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出去,反正刘大人在汇报战果的时候对李啸虎评价也很高。等到哨部的奖赏颁下来了我这边不会公开谁是头功、谁是二功的,队里的人都是粗心眼,没人会理会这件事的。” 余少阳安心的点了点头,自己先前还是有写担心这件事的,毕竟汇报战功的工作王玉明是主笔撰写,万一王玉明说漏了嘴只怕自己与李啸虎以及刘湘三个人就会很尴尬了。好在王玉明是一个聪明人。 一旁的鲜英看到余少阳如此心细,生怕搞坏了队里的关系,倒是觉得此人的确是一个很周密的人。他暗暗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却没有说什么。 余少阳赶紧向王玉明敬了一杯,说道:“唉呀呀,王大人果然考虑周全,这种大局观瞻是小弟要好好学习的呀。” 王玉明呵呵的笑了笑,虽然他知道余少阳是在奉承自己,但是心中却依然感到舒坦。 “余老弟,这刘大人见了你之后,有没有说这次给你升什么官呀?我看余老弟你很有可能再跳一级,弄一个排长当当呢。”王玉明喝罢酒之后笑眯眯的问了道。关于提升的这份文书是刘湘亲自负责的,他对于剿匪之后的新人事任命自然还是不清楚的。 余少阳暗暗叹息一声:看来王玉明也在试探自己,这下可尴尬了。他看得出来王玉明还是有些担心他自己的利益会不会被触犯,毕竟上山剿匪的功绩王玉明是沾不上许多份儿的,更重要的是王玉明也很心知肚明他自己与刘湘不过才认识四个月,这份关系算不上牢靠。 他沉默了一会儿,自己顶掉王玉明督检官的事情早晚会公布,即便要隐瞒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王大人,这次小弟只怕要冒犯老哥你了,刘大人答应小弟过几天将小弟调到队部出任训练官,并兼任督检事宜。” 王玉明的脸上明显有了变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沉着脸色一句话都没说了。 余少阳自然能看出王玉明现在的心情,顶掉了王玉明的督检官之后对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案了,在队里的威信将会大打折扣。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了酒壶为王玉明再续了一杯酒,说道:“王大哥,这件事是刘大人的主意,小弟心中虽然很是对不住大哥你,可是小弟也无能为力呀。” 王玉明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余老弟,这是好事嘛,刘大人器重你你应该感到高兴,当然了老哥我也轻松了不少。来来来,喝酒喝酒。”他说完,端起酒杯自己先饮了一杯。 余少阳看得出来王玉明的心中很不甘,虽然对方现在没有怪自己,但是难免会有夜长梦多、心魔作祟的时候。他可不希望自己与王玉明有什么矛盾,纵然这是刘湘故意设计的,自己也要尽量去避免。 “王大哥,其实小弟初来乍到,这督检官是做什么的压根都不清楚。而且小弟也不像王大哥这样有文采,小弟顶多只能算得上是识得一些字而已。”他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对王玉明说了道。 王玉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趁着脸色。 余少阳接着说道:“王大哥,小弟其实有一个提议,既然刘大人任命小弟的正职是训练官,那日后督检的事宜还是烦请王大哥您来代劳,每次需要递交报告的时候王大哥只需要那给小弟看一下就可以了。不知这样可否?” 王玉明微微的怔了怔,脸色诧异的看了余少阳一眼,余少阳升任训练官兼职督检官之后无论是威信还是军衔都会在自己之上,现在根本就没必要讨好自己,倒是自己要琢磨心思去讨好余少阳了。可是为什么余少阳还是如此照顾自己的心情呢?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结果,看到余少阳真诚的面孔忽然叹了一口气:看来余少阳还真是够义气。当即,他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余老弟,老哥我好不容易轻松了,你小子还不放过老哥我呀?” 余少阳哈哈的笑了笑,说道:“能者多劳嘛,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喝酒。”说着又敬了王玉明和鲜英各一杯。 鲜英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余少阳,心中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很会做人了。日后若能与这人多打打交道,肯定不会吃亏。 余少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两块小玉玩搁在了桌子上,说道:“王大哥,鲜大人,这是上次小弟在剿匪的时候从寨子里拿回来的,这玩意我可不懂,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二位了。” 王玉明没有参加剿匪行动自然没捞到任何油水,这几天他也正为这件事感到眼红;鲜英虽然是有跟着部队上过山,但是他一直是以坐镇观察的身份在一旁,最终搞到手的油水也不多。对于余少阳拿出这两块玉玩来相送,两个人心中自然很高兴。 鲜英暗暗的笑了笑:这余老弟果然是大方之人! 第五十九章 周家请宴 这两天余少阳一直呆在营房里。刘湘前天下午已经跟着鲜英一起去县城了,据说二支队的队官陈调元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银山镇这边算是一个管事的军官都没有了,经过上次剿匪之后,士兵们手里都有了一些钱,时不时就能在镇子的大街上看到穿着天蓝色军服吊儿郎当的人。 余少阳时不时就会回想起前天刘湘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让自己心绪有些纠结的感觉。很多事情当时想可能想不出什么来,但是事后再去想总会出现一些变质的东西。他越来越觉得刘湘有时候是故意对自己装出一副开诚布公的样子,刘湘很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刻意隐瞒必定引起自己更深的怀疑。 无论是让李啸虎故意劫杀官军,还是左哨杨森的事情,刘湘对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这的确是要源自一种莫大的信任,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感觉是可靠的,就连“信任”也是一种被利用的手段而已。 这两天余少阳甚至没想继续组织黄六子、赵武他们去训练了,因为他知道当自己升任了连部训练官之后,刘湘会让自己对全连安排训练计划。 这天下午,他原本打算去一趟李秀儿家看一看娟娟,不过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刘湘的亲信护卫小吴正好走了进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哦,小吴,有什么事吗?”余少阳看到小吴来到二排的营房,就猜出刘湘肯定是有事情要宣布了。 “刘大人昨天晚上回来了,哨部那边有了新消息,刘大人升任为少校差官了,今天镇上的周老爷为了给刘大人庆祝,特意在家里摆了宴席。”小吴似乎是跑着过来的,胸口微微有些喘气。 这个消息立刻让营房里的其他士兵都来了兴趣,这些兵蛋子们纷纷的围了过来,私下还不停的议论起来。 “哦?少校差官?”余少阳有些奇怪了起来。 他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上面怎么会这么快就给刘湘派下晋升的命令,毕竟任命少校级别的军官最少是要上报到标部去;第二个奇怪的地方这少校差官实际上只是一个军衔空职,相当于标部副官的副官,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刘湘这次剿匪有功,到头来却把一个支队的实权官职弄丢了? 不过他很快有联想到了前天刘湘对自己所说的话。很显然刘湘对目前这个小队官是不满足的,他正计划去夺走左哨哨官一职呢。说不定这个少校差官只是一个过渡的临时官职,是为了方便刘湘前往阆中摆平左哨的事情而准备的。 不管怎么说,他对刘湘还是很感到惊佩,这么快就能为自己搞到这样的办事头衔,看来刘湘在山面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是呀,周老爷的亲兄弟就是标统周道刚大人,现在刘大人升为了周道刚大人的差官,周老爷自然是要为其庆祝一番呢。”小吴没看出余少阳深思的样子,顺着余少阳的话说了道。 这时,身后聚集起来的士兵们听到了刘队官升职被调走了,顿时讨论的更热闹了。反正他们都习惯了,这年头队官更换的那么勤快,没什么好惊讶或者失望的。 刘定文凑了过来,眼睛巴巴的向小吴问了道:“小吴,这刘队官走了,咱们队归谁管呀?县城那边有没有提到在咱们三支队提一个队官来接任呢?” 小吴摇了摇头,说道:“刘大人回来的时候我也问过这个事儿,刘大人说县城的哨部和资阳那边的标部现在正为改编编制忙着呢,新队官暂时没说要派下来,说不定咱们三支队就被合并了呢。不过在这段时间三支队暂时由二支队队官陈大人代管。” 刘定文显然有些失望,他在心中原本还有几分妄想,经过上次剿匪行动三支队这边多多少少是有战功的部队,新队官从本队选出来的几率还是不少的。当然他最期望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来顶替刘湘出任队官呢。不过现在看来,这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余少阳向小吴问了道:“刘大人让你来就是通知这件事吗?” 小吴摸了摸头笑着说道:“哦,把正事给忘记了,今天晚上周老爷的宴会刘大人他说要带余大人和李啸虎一起去,所以让我来通知你们。” 还在房屋内的李啸虎听到了这句话,原本躺在床上的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他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毕竟刘湘没叫队里的其他军官,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卒子却得到青睐,可以想象得到日后自己的地位会有多大的提高。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有这等事?” 小吴点了点头说道:“你和李啸虎过一会儿就来队部,刘大人带你们一起去周老爷的家。” 小吴走后,二排营房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很多士兵都纷纷的围着余少阳,露出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当然刘定文只是向余少阳不冷不热的笑了笑,然后就灰溜溜的走到一旁去跟胡文奎、牛子肖他们跟李啸虎说笑去了。 “余大少,你咋这么能干呀,刘大人这是明摆着的欣赏你呢,现在刘大人升官了,日后大少你可有福享了。”杨老头一副讨好的样子向余少阳笑眯眯的说道。 “是撒是撒,今晚余大人去周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咱弟兄们可真是羡慕死了呀。”赵武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 接着其他的士兵们也都说了两句,无外乎就是对余少阳前途光明感到赞叹。 “好了好了,”余少阳没有摆出谱来,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示意周围的士兵们都安静下来,然后说道,“瞧你们说的,太妈的见外了,刘大人看得起我,那是我的福气。但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这句话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处事原则,如果日后我发达,一定不会忘记兄弟们的!” 听了余少阳这句话,大伙都不由的感动了一番。只不过对于这些草头士兵来说,这种感动也只是一时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话从嘴里说出来是甜的,但是日后会不会兑现承诺还却是另外一码事,这种形式上的话早就屡见不鲜了。 余少阳接着说道:“这样吧,今晚我也不让大伙干羡慕了,我这里还有两个大洋,杨老头过来。”他向杨老头招了招手,等到对方走过来的时候将自己最后两块大洋递了过去,“杨老头,你拿着钱领弟兄们到镇子上吃顿好的。” “余大少,这可当真撒?”杨老头看着白花花的两块大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杨老头,你第一天认识我余少阳吗?”余少阳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余少阳有哪一次说话没算数的?” 杨老头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连连接过了两块大洋,叹息的说道:“余大少果然是讲义气的人呀,哥几个,还不快谢谢余大少。” 士兵们看到余少阳如此大度,联想到以前他还请过二排吃牛腿,并且像黄六子、赵武他们还有幸被请到县城里的酒楼大吃一顿,当即所有人都认定了余少阳是一个绝对的大好人,果然要跟就得跟着这样的长官!他们纷纷的向余少阳道谢,心中感动不已。 余少阳只是笑了笑,与这些士兵随便说了几句豪言壮语之后,就让大伙散去先商量晚上吃什么好。 一旁的李啸虎在这个时候向余少阳投来了冷冷的眼光,他的脸色很阴沉,让人捉摸不透。 差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余少阳在想了一阵子之后还是走到了李啸虎面前,表示现在可以一起去队部了。李啸虎对于余少阳主动来找自己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依然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要先去就先去罢,我还要洗个澡呢。” 余少阳没有多说什么了,转身就自己离开了营房。 来到队部的时候,这里非常热闹,一排那些士兵都在讨论着刘湘升官的事情。除此之外,在前堂上余少阳还看到了陈调元,他正坐在王玉明办公的座位上,与站在一旁的王玉明闲聊着,看来进晚周老爷请客陈调元也是有份参加的。 余少阳向王玉明和陈调元打了招呼。 “余老弟来了,今晚周老爷大摆宴席,刘大人可是亲点你的名字要你去呢。”王玉明呵呵的对余少阳笑了笑,他现在对余少阳非常有好感。 “刚才小吴来找小弟,小弟还不敢相信呢,唉,刘大人对在下如此器重,真是让在下诚惶诚恐呀。”余少阳做了做样子说道。 一旁的陈调元嘿声的笑了笑,说道:“余少阳,刘大人向来看人很准,他看出你是一个人才,你自然是真才实学了。”他的这番话不温不火,听上去似乎只是简单的搭腔而已。 不过余少阳总是觉得陈调元说话的语气很古怪,一点也不自然。他微微的笑了笑,向陈调元略略回谢了道:“陈大人过奖了。” 第六十章 举人家宴 凯少阳没有尖押房打扰刘湘,就在前堂众边与陈调示习闲聊了一番,过了一眸子,李啸虎也来了。/ \\不过李啸虎以前是山匪草莽,队部这边的士兵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根本就没人打理他,当然如果刘湘没有调任的话。或许这些人会看在刘湘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与他巴结巴结。 李啸虎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对队部的这些人也视而不见。只是在走过前堂的时候不冷不热的向陈调元、王玉明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就径直走向后院去找刘湘了。 陈调元对李啸虎这副样子感到很不爽,甚至都懒的回应李啸虎。等到李啸虎去了后院之后。他拧着眉毛一副嫌恶的样子说道:“他就这副德行?”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陈大人莫怪,李啸虎他刚刚投到官军不久,自然有很多地方还没习惯,陈大人是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陈调元转过头看了看余少阳,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怪笑,说道:“你倒是老好人,刚才李啸虎连招呼都没向你打,好歹你也是一个,棚目官了,这种失礼你竟然能一笑而过?”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陈大人都说卑职是棚目官了,那卑职在李啸虎面前也算是大人,正如柬职刚才所言,做大人的总是要体谅一下下属了。” 陈调元乐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还真会说话。”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刘湘和李啸虎从后院走了出来。 刘湘看到了陈调元和余少阳,然后带着笑容迎了过来,说道:“陈大人,来的这么早也不让老王来告诉我一声,真是失敬了。” 陈调元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连连的说道:“刘大人瞧你说的,您现在是标部的差官了,咱这小队官见了还得在您面前自称一声下官了,下官岂敢打扰大人呢了” 刘湘心中去暗暗的忖道:这陈调元说话总是这般阴阳怪气,听起来怪别扭的。他摇了摇手,喘嘘的说道:“瞧你,瞧你。陈大人这不是见外了嘛了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时候不早了,怕是周老爷在家里等急了,咱们这就去吧。” 刘湘没有对余少阳说一句话,只走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这让余少阳觉得有些奇怪,刘湘这次调任标部差官那可是要去资阳报道的,理应有很多事情要先交代一番才对。也许刘湘是觉得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 一行人出了队官,这时余少阳才发现原来王玉明和队部另外一个姓张的军需官也是跟着一起去的。现在队部只有这两个职能军官。看来周老爷还是很细心的。 周家是银山镇第一大户。周家的大院里里外外有五进,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五千平方米了。周家大院们口早已经有两个小厮在恭候了,他们看到刘湘一行人到来之后,连忙有一个人跑进去通报,另外一个人则笑着脸迎了上来,与刘湘等人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将他们领进了大门。 先前去报信的小厮匆匆的又从前堂迎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逾五十、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四十来岁、面容亲和、同样身着尊贵服装的男人。前者自然是周举人老爷了。而后者则是银山镇的镇官王文翰了 王镇官与周老爷上一辈就是亲家关系了,周老爷的妹妹是王镇官的内人,平常里周、王两家关系非常密切。一个,是在军界有关系另外一个,则是在政界有关系,自然秉承了军政不分家的原则了。 周老爷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身体甚是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他来到刘湘面前,很是亲切的拉住了刘湘的手,笑声吟吟的说道:“刘大人真是姗姗来迟呀,刘文清刘老爷、王傅远王老爷早就等候你大驾多时了。” 余少阳对于刘文清和王傅远两位镇子上的大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的了 刘文清是镇子上三大老爷之一,名浦成,字文清,是银山镇很有名的商人,曾经还是四。保路同志会驻资中县的委员。刘老爷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也算得上是一个企业家了,银山镇许多果林和淡业加工都是刘家一手创立起来的。 王傅远是老乡仲了、老地主了,同时他还是王镇官的小叔叔。王老爷与刘老爷不一样,刘老爷在清朝末年算是很开化的老一辈了,但是王老爷却一直墨守成规。对革命、民主之类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刘湘连连的抱歉说道:“哎呀,这真是下官的不走了,这不周老爷盛情让下官颇有一些紧张,所以在队部那边多准备一番,以免来了周老爷家冒失了。” 周老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小刘大人真是少年老成呀,瞧瞧,多会说话呀!” 刘湘笑了笑,然后向周老爷介绍了一下陪同自己来的这些人,然后刻意还提到了余少阳和李啸虎,说道:“这两位可是咱三支队后起之秀呀,这次没经周老爷允许,下官冒失的介绍这两位给周老爷认识了。” 周老爷打量了一番李啸虎和余少阳。这两个人他其实都早有耳闻了,李啸虎是投诚官军的草莽,这次剿匪就是由他引路的;至于余少阳就更不用提了,曾经打过周家的护院,还与自己宝贝女儿周婉萍闹起了矛盾。 不过老人自然有老人的稳重,他呵呵的向李啸虎和余少阳寒暄了一番,并且对余少阳还特意多说了一句话:“余兄弟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即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一种警告。让站在一旁的刘湘都微微变了变色。只是余少阳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一副不吭不卑的样子,回了一句:“周老爷不愧是书本网小人多次冒犯周家,周老爷却都秉承公理不予责怪,让小人佩服之极呀刁” 周老爷怔了怔,暗忖道:好小子,这是转弯在说以前的事都是我周家不对了在先了!他感到余少阳果然是 :二汉不同的人,呵呵的笑了笑后问道!“余兄弟谈叶不几万,昔日也曾读过书了?” 余少阳回道:“小人原本是内江人小时候确实曾读过几年书 周老爷自己是读书人,这读书人也读书人之间自然亲切了一些,他宽容的笑了笑,说道:“哎呀,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接着周老爷又向陈调元问了好,不过对陈调元的态度自然没有对刘湘的态度热情了。 最后王镇官附和的笑了笑,对周老爷说道:“老哥,请贵客们进去坐嘛,站在庭院闲聊岂不是有失礼仪呀 于是周老爷就引着一行人来到了前堂,前堂差不多算是客厅了,周家的三位夫人还有刘老爷、王老爷等都在这里等候刘湘到来。见了面相互引见了一番,接着周老爷就拉着刘湘在首座坐了下来。吃饭时间尚早,于是就先上了茶点之类的饭前小吃,大家闲聊了一番。 今天的住客是刘湘,自然几个老人都与刘湘攀谈。 陈调元、王玉明还有张军需官等人只好相互闲聊着,偶尔王镇官会掺和几句。 余少阳觉得周老爷似乎对刘湘太热情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周老爷的兄长是刘湘的顶头上司。不过很快他的疑虑就消散了,因为他虽然是偏座,但是刘湘与周老爷的谈话还是听到了一些,原来这次周家请宴是周道网带信回来给自己的弟弟,让其与刘湘交好,很显然周道网对刘湘的器重就好比刘湘对自己的器重那般。 他不禁暗叹,刘湘在上面果然有不浅的关系,不过这也是因为刘湘自己有令人欣赏的实力。在历史上刘湘之所以能在四”军政界青云直上的崭露头角,最重要的就是他对四川时势掌握的透彻,从来没有站错队,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足以证明刘湘是一个精明的人。 就在余少阳闲其无聊磕着瓜子的时候,忽然看打了堂庭后面的屏风处有一个纤纤身影走了出来,正是长相酷似金莎的周晓若。 周晓若手里拿着一本书卷,在屏风后面探头探脑向前堂看了看,发现前堂客人很多的时候原本打算退回去,可是却让自己的娘亲、也就是周老爷的二夫人看到了。 “晓若,你躲在哪里做什么呢?”二夫人依然四十多岁的年华,可是显得副风韵犹存。 二夫人这番话让前堂上的所有人都向屏风后面看了去。 周晓若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小脸蛋害羞的红了起来,她两只小手捏着书卷背着身后,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娘亲身后。 周老爷向在座的人笑了笑,说道:“这孩子,人多了就怕生,诸位可勿怪呀继而微笑的转向周晓若问道,“晓若,怎么了,你不是在书房看书的吗?” 周晓若抿着嘴巴走到从娘亲身后走到爹爹身边,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坐在爹爹身旁的年轻军官刘湘,然后小着声音对爹爹说道:“爹,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字不认识,女儿想找爹爹来教识的。” 周老爷和蔼的笑了笑,向堂上的诸位宾客道了一个歉,说道:“哎呀,我这女儿跟我一样,就是喜欢读书识字,我身为人父又读过几年圣贤书,平时不在外人面前炫弄,只好在家里陪儿女们耍耍了,诸位勿怪呀 说着,就从周晓若手里拿过了书。周晓若立刻高兴了起来,指了指书中的一个字。 在座的宾客在看这副情景都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对于这天伦之乐的家庭或多或少感到有些羡慕了。 不过偏偏在这个时候,坐在次座上的王老爷却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女孩子家的读个,啥子书?老老实实待在闺中学一些女红,等到找个门当户对的郎君就嫁出去行了。女孩子家读书能做个啥子?。 顿时现场的气氛变了变。 王傅远是镇官王文翰的小叔叔,自然与周老爷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在这个场合他说起话来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教晚辈的意思。 周晓若脸色暗淡了下来,漂亮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露出伤心和害羞的表情。这个时候周老爷已经教好了刚才那个陌生字,她连忙收起了那本书卷,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似的向后院逃跑而去。 王镇官坐在自己小叔叔旁边,他连忙用肩膀撞了一下小叔,让他收敛一下性子。但是王老爷却根本就不在乎。 刘湘侧目看了周老爷一眼,后者脸色显得很不自然,于是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的说了道:“王老,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如今大清已经完了,现在是民主共和国,那些陈腐的规矩早该过时了。更何况周小姐只不过是把读书当作喜好而已,周家又不是没有读书条件,您老何必吓坏人家小孩子呢。” 这话原本只是为了缓和一下周老爷的情绪,却没想到王老爷倒是较真起来了。他暗暗的冷哼了一声:你刘湘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要以为你升官了就敢不分老幼了。 当即他脸色扳了起来,说道:“刘大人,老朽只不过是在教刮晚辈而已,古往今来都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老祖宗们说的话自然有其道理。这女子读书又何之用,上不能治国辅君,下不能格物致知,纯属浪费年华之举。若只是消遣读书,最多读读《女则》、《女诫》即可,岂可糟蹋圣贤书籍?。 刘湘微微皱了皱眉宇,他觉得这王老爷也太不近人情了。 这时,前堂上在座的其他宾客们都没做声了,他们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尴尬,火药味越来越浓了; 第六十一章 芳心暗伤 ?:湘原本就不是与至老爷争吵的意思,毕竟至老爷。\ \\家有亲缘,王老爷教周晓若也是以自家人的身份在说话。但是他是一个外人,纵然自己是手中有兵权,理智上却也不应该与这些有背景的老一辈争吵。 他干干的笑了笑,说道:“王老息怒,下官不过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嘛。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事毕竟是周老爷的家事,周老爷开明摒弃了许多传统规矩,愿意让周小姐读书,这也是一件好事嘛。” 王老爷听到这番话,心中的愠怒情绪越强烈了。刘湘说这是周家的私事,明显就是在说自己与周家的关系不亲;另外还说周老爷摒弃传统姓巨就是开明,言下之意就是在骂自己不开明了? 他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刘大人这番话很不中听呀,纵然我是外人,难道做为一个长辈就不应该教一下晚辈了?既然刘大人认为老朽不开明,那刘大人到是说说,这女人读书能如何呢?” 刘湘有些哑然了,他是农家出生,乡下那边尊男卑女那是根深蒂固的习俗,对于“女人读书有什么好处。这个问题别说从来没有思索过,即便去思索这个问题自己也没办法找到答案。他只是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觉得这个话题是时候终止了。 一旁的周老爷拧着眉毛,显然还是有些不愉快。 王老爷看到刘湘无话可说了,倒是鸣鸣自得了起来,转而对周老爷说了道:“文池,你就不应该惯着那丫头,女孩子家不要在浪费时间在读书上了,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教教三从四德。我看那丫头年纪也不了。该找个人家谈婚论嫁了 文池是周老爷的表字。 周老爷听了这番话,心中甚是郁闷,可是自己是读书人总是要讲颜面礼仪的,于是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余少阳一直默不作声的看了半天,他越来越觉得这姓王的老头太自以为走了,如果是刘老爷自己还会敬让三分,但是对于这个老地主来说根本就没必要给其面子。现在四川还算平静,所以这些士伸们看上去还有几分威信,但是等到了明年也就是旧年,四”持续十几年的混乱时代就拉开了帷幕,那时候全国上下都是武夫当权,士伸自然得靠边站。 当即,他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向王老爷说了道:“王老,您网才的那番话晚辈觉得有些太片面了,女孩子家未必不可读书,无论是《女则》、《女诫》还是《内》、《女论语》,这些女子的道德之书上可没有提到过不许女子读书呀?” 王老爷怔了怔,扭过头看到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向自己叫板,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以为然了。对于女四书当中有没有提到女子不能读书他自然不知道,这些书都是给女人看的,纵然自己是读过书的人也不至于去看这些书。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口吻傲然的说了道:“呵,刘大人带出的兵还真是有刘大人的脾气呀。好小子,那你说说,这女人读书有何用?。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女子读书有何用?为何王老要偏执有用没用之说呢?” 王老爷哈哈大笑起来,转而用一副轻蔑的目光瞥了余少阳一眼,说道:“我偏执?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蠢的话,既然毫无用途,那你还要去做,你不是傻子就是笨蛋”。 在场的其他人都对余少阳的话感到很失望,这不完全是自取其辱吗? 一旁的李啸虎还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到是要好好看一看余少阳怎么出洋相。 余少阳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淡然的笑了笑之后,说道:“若晚辈没记错,王老爷家中有三座粮仓,去年闹革命之时镇上的官军向王老爷借粮却遭到拒绝,后来这三座粮仓当中的粮草烂了两座粮仓,试问这两座粮仓里的储粮有何之用呢?” 这一句话顿时让王老爷的脸上变成猪肝色,他支支吾吾半天竟然说出半句话来,最终怒目直瞪余少阳,每声说道:“好小子,你敢编排老夫?” 余少阳带着笑容接着说道:“王老消消气,晚辈不过是开玩笑打个。比方而已。其实如果真的要讲女子读书有什么用,这事只怕还要看在什么年代了。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不乏有像许穆夫人、蔡文姬、李清照这样的女性诗人词人,她们不单单读过书,而且在文学上的造诣非同常人呢 在场”左客都不由暗暗惊寿。都货得众个十兵言谈不几、旁怔以勺。在这个军人素质低下的时代行伍中能出这样一个人,还真走了不得了。 余少阳不等王老爷开口说话,又说道:“咱们这个时代刚网经历过满清的迂腐,许多前朝留下来的陋习到现在依然根深蒂固。其实我很佩服周老爷,冉老爷不仅读过圣贤书、中过举人。而且在对下一辈显得非常开明,并不以为周小姐是女儿身就不让其读书了。不管周小姐喜爱读书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定周老爷正是在将自己毕生优秀之处传给下一代,期望周小姐能成为当代一位大才女呢。” 王老爷彻底是歇了气,但是老人家的脾气很倔。嘴召上辩不赢当场就发火了起来。冉重重的拍了一下旁边的茶案,指着余少阳叫嚷道:“好个坚子,你能耐了?” 镇官王文翰看到自己小叔叔连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脸色非常难看,当即狠狠的拉一把王老爷,说道:小叔。不要在这里不识抬举了 王老爷网准备连王文翰也一起骂,可是忽然发现整个前堂上的宾主都用一种冷沉的目光盯着自己,当即就明白了自己太失态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做声了。 周老爷见王老爷没说话了,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刚才余少阳那番话暗藏奉承之意,让自己很是受用,当即他对余少阳的好感更添不少了。 这时小厮从旁侧的走廊小跑了进来,低声在周老爷耳边说了一句话。 周老爷挥手示意小厮下去之后,向在座的宾客们说道:“哦,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就请随我入席吧。” 一行人陆续起身,跟着周老爷走出了前堂。他们都没有发现,其实在前堂屏风后面的大门外面,一个纤纤瘦高的身影依然躲在这里。先前堂上的对话,她都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周老爷引着客人们来到第二进的院子外。第二进的院子是一片花园,假山林木处处皆是,在花园正中央有一座大亭子。亭子下面早已经摆好了两张原桌,桌子上的菜肴酒水都已经准备齐全了,都是热腾腾网刚从厨房端上来的。 看到是两张桌子,自然知道这么多人是要分开坐了。 周老爷、刘老爷、王老爷以及王文翰四个人陪同刘湘和陈调元坐一桌,其他人就坐在第二桌。几分开宴前的客套话,然后大伙都动起了筷子。为了增添气氛,周老爷还叫自己家里调养的戏子请了出来,在亭子外面唱起了曲。 刘湘坐的那一桌特别热闹,几个大老爷纷纷向刘湘敬酒,对他升迁表示祝贺,当然言外之意也是在暗示希望日后刘湘发达了不要忘了他们。 余少阳这边喝酒也不含糊,都是熟悉的人。你一劝我一劝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酒宴正酣之时,余少阳因为喝的有点多了,于是想要上茅房小解,他向酒桌上的其他人告了一个。不是,然后起身问了站在亭子外面的周家下人茅房在哪里。只是这周家下人指的方向甚是模糊,当他顺着这个方向去找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走失了方向。 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里里件外好几进,庭院繁多不说而且布局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 余少阳逛着逛着竟然来到了第三进的院子里,可是依然没有找到茅房,他看了看这第三进的院子也有些花草,而且周围没什么人,当即憋不住了就跑到一片花丛旁就地解决。解开裤子开始放水,憋了很久的洪水倾泻出来,顿时整个都舒坦了。 然而正在他舒坦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宛如黄鹏的叫声:“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余少阳原本有些醉了,而且生理上正是舒坦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水库的门都忘记关起来就转过身向身后看了过去。只见站在导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家掌上明珠周婉萍。 “咦,怎么会是你?啊 流氓!”周婉萍看到了余少阳先是吃惊,然后是惊叫,赶紧转过身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今天只能更一章了,唉,书评区里的人把我骂惨了!本书太烂,是我没有设计好。大伙以为该怎么办,请在书评区留言,版阅读! 第六十二章 姐妹花 少阳怔了怔,舟紧伸年将自只的裤子拉好。真是不是卜永小聚头,但是这聚头的时间和场合也太不巧了一些。他飞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然后来到周婉萍身后,连忙解释的说道:“周大小姐,周大小姐,你听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绝对是一个,误会。” 周婉萍还是用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小小的胸脯起伏不定,脸蛋上早已经飞霞一片了。她小脑袋里一片混乱,刚才自己不小心看到了男人的那全部位,简直是羞死人了。她虽然人但是家里的老妈妈们早就向她介绍过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所以对男人那个地方洗染有所了解的。 “你真恶心,没想到你不仅是骗子,还是大流氓!”小美女不敢回头看余少阳,只是扭扭捏捏的大叫了一句。 余少阳担心周婉萍这个小丫头撒野过头,不断的尖叫声把周家的人引了过来,到时候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在这个时代对女子非礼的事情,影响那可是很严重的,尤其还是像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 他叹了一口气,一下子绕到了周婉萍的面前,对她说道:“周大姐,刚才是我不对,我只是一时内急,你们周家的院子跟皇宫似的那么大,我转来转去不单单没找到茅房,还把自己给转迷路了。周大小姐你千万别叫了,我给你赔不是好吗?” 周婉萍毕竟还是一个小丫头,听到余少阳夸自己的家像皇宫一样,顿时暗暗窃喜了起来。她的小手分开了一条裂缝,看了看余少阳下卓,在确定对方穿好裤子之后,终于放下了手来。 “当,你来我家做什么?”她翘着小鼻子用审问的口气向余少阳问了道。 “呃,今天周老爷为我们庆祝刘队官晋升,我是跟着刘队官一起来的。”余少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如实的说了道。 “哦,你喝酒了?”周婉萍踮起脚用小鼻子在余少阳身上闻了闻。 “这是自然了。”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 “哼,你喝我家的酒,还在我家花园里 乱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爹去。”周婉萍小脸蛋上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过在说到余少阳小解的时候她脸上又红了一阵。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要作势离去。 “周大小姐,我都已经说了这是误会,如果你真要把这件事告诉周老爷,我余少阳的名誉不要紧,只怕到时候不明事理的人会传出对周大小姐你不利的蜚语呀。”余少阳语重心长的说了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明明是你行为不检点,让我给接上了,你现在分明是做贼心虚。”周婉蒋一点也不担心。她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说道。 “周大小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余少阳与你前世无仇、现世无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呢。”余少阳沉凝着脸色说道,心中觉得这小丫头还真是自己的克星了。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去恐吓人家小孩子吧,更何况这周婉萍还是周老爷的掌上明珠,把她惹恼了对自己绝对是没好处的。 “你还好意思说前世无仇、现世无恨?上次你在大街上推倒了我,还要打我,你这个死骗子就只会欺负我!”周婉萍顿时生气起来了,她撅着小嘴,恨恨的盯着余少阳。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认真的对周婉萍说道:“周大小姐,你自己凭良心说说,有哪一次是我主动招惹你的?上次我推到你,那是因为你不对在先,你怎么可以出你姐姐呢?” 周婉萍瞪起了大大的眼睛,说道:“谁说不是你先惹我的,第一次难道不是多管闲事,要替李家那丫头出头,我才不会认识你。第二次要不是你骗我,我当时也不会生气!总之一切都是你不对。” 余少阳觉得周婉萍似乎认准是自己骗了她,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过她什么,何来欺骗之有。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美女还是小孩子,一旦小孩子撒起野来那是最头疼的事情。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花园月洞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影,寻着花园内余少阳与周婉萍的谈话声走了过来。在看到余少阳与周婉萍站在一起的时候,此人不由的惊讶了一番,出声说道:“咦,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 余少阳与周婉萍都怔了怔,纷纷扭过头看了过去,只见周晓若瘦瘦高高的身影站在不远的地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看着他们。 “周小姐?”余少阳顿时复杂,亡刁” 姐姐?”周婉萍睁大了眼睛看着周晓若,虽然前不久这一对姐妹闹过矛盾,可是毕竟是血亲关系,过了几天之后又变得亲密起来。 “我刚才在书房里看书好像听到了这边弄人叫喊,所以就过来看看了,你们”两个没事吧?”周晓若一副清纯的样子,问了道。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顺其自然的解释了道:“哦,刚才只是误会,我和周尖卜姐现在都没事了。” 周婉萍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尖声的叫了道:“好你一个余少阳,你真不要脸!你刚才耍流氓竟然敢做不敢当!哼,我一定要告诉我爹爹去。 周晓若听到了周婉萍说余少阳耍流氓,当即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自己来的时候花园里只有周婉萍和余少阳,如果余少阳耍流氓的话,那岂不是在调戏自己的妹妹?想到这里,她脸色渐渐转向了愠色,严肃的向余少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余少阳看到周晓若开始误会自己,心中到也有些生气了,他看向周婉萍,对她说道:“好吧,周大小姐,既然你说我耍流氓,那你说说我到底怎么耍流氓了?” 周婉萍怔了怔小脸蛋顿时红了起来,她撅着小嘴蛮缠的说道:“余少阳,你真不要脸,你刚才做的事情你自己怎么不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说出口!” 余少阳见到周婉萍这丫头还是有些害臊,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周大小姐,我说过这不过是一个误会,明明是你非要把小事闹大。现在你姐姐来了,万一让你姐姐误会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可就更麻烦了。” 周晓若听到自己妹妹与余少阳的对话,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刚才余少阳并没有对自己妹妹有什么非礼的举止,可是刚才余少阳究竟做过了什么事情呢?她走到了周婉萍面前,轻声的说道:“好妹妹,余先生他绝对不是那种无耻之人,你们刚才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周婉萍听姐姐这么说小脸怒容更浓,说道:“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帮着这个坏人呢,上次在街上你是也这样。他 ”他这个下流坯网才,,刚才在花园里小解,还让我撞见了,他真是流氓!”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婉萍急的已经连连跺了好几次小脚,脸色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害羞的原因,泛红的厉害。 周晓若完了妹妹的话,一时半会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她自己的脸上也抹上了娇滴滴的红晕,偷偷的看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妹妹。 余少阳听到周婉萍终于忍不住把实情说出来了,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也觉得自己颜面有损,这行窝囊的事情自己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好担当下来呢?他尴尬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小姐,这次确实是在下非礼了,只是这其中也是用情有可原之处,这人有三急想必两位姐都是清楚的。” 周婉萍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脸,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周晓若微微的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说道:“好妹妹,现在姐姐算是明白了,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嘛。余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家,他哪里知道这庭院的路途,好妹妹你就原谅这一次好吗?。” 周婉萍很不服气,她看着自己的姐姐,说道:“姐姐,这可是我们家花园呀,他 ,他这么不懂礼貌随意小解。这”这成何体统!” 周晓若拉了拉周婉萍的小手,哄着她说道:“妹妹,你自己想想,余先生也是有情有可原的地方呀,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件事上闹下去,传出去的话外人还以为我们周家小气呢。爹爹不是常说我们周家是镇子上的大户,要时常注意大户人家的身份吗?” 周晓若拿出了周家面子来说事,周婉萍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觉得有道理,她瞪了余少阳一眼,说道:“哼,今天算你走运。” “好妹妹,大娘刚才就叫我们去内庭吃饭呢,你快去吃饭吧。”周晓若见妹妹罢休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于是又说了道。 “那你呢?”周婉蒋问了道。 哦总要先为余先生带路吧。”周晓若说道。 周婉萍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姐姐你快点回来,这坏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六十三章 阆中夺军 天后,资中具县城营部转涕了份来自团部的公函。\\ //“心川湘前往阆中督察左哨整编之事。接到命令之后,刘湘派人去将余少阳找来了。这几天左哨的见习队官唐式遵也没走,他正等着这道命令下来之后,跟着刘湘一起返回阆中。 余少阳接到刘湘的通知,就匆匆的从营房来到了镇子上的连部,他虽然升任了连部的练官和督检官,不过连部目前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自己依然和二排住在山窝里。 这时候虽然四川军队已经整编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些经过前清覆灭的老兵们,对那些拗口的称呼还是不习惯,基本上依然保持着原来旧有的称呼。唯一区别,那就是以前四个队官现在变成了三个。 刘湘虽然已经从二支队卸任,不过他依然还住在连部里。对于他这为老上司,连部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在后堂押房里。刘湘穿着整齐的少校军装,坐在书桌后面撰写公函的回执。唐式遵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卷烟。 “唐大人。”余少阳带着几分礼节向唐式遵问了好。 “哦,余老弟来了。刘大人正在写公文,不如你且稍候片玄。对了,我这里网好有一包卷烟,今天从县城来的那位送信之人,正好是我的老乡,所以特意从县城里捎带来了。来,你也抽一根。 唐式遵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掏出了一包卷烟递出了一根给余少阳。 余少阳连连接过。卷烟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不算稀奇了。不过银止。镇这个小山镇里面还是不可多得的。如今老一辈的人都喜欢抽旱烟或者水烟,年轻一辈也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有浓厚烟瘾。 他向唐式遵道谢道:“多谢唐大人了。” 唐式遵索性也不在小板凳上坐下来了,他个子比较高,坐在小板凳上怪不舒服的。他背靠在押房的门框上,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然后把自己手中的烟递给了余少阳拿去借火。 “很显然,刘大人这次是要带你一同前往阆中了。阆中离此处很远,而且山区里面交通也不方便。”唐式遵慢悠悠的说了道。 “唐大人,咱们这些当兵除了不会享受,其他什么没尝试过呀?无非就是多走点路,只要鞋底子厚实就可以了嘛。”余少阳说笑道,他借了唐式遵的烟把自己的那根烟点了上,然后把烟还给了唐式遵。 “杨森这个人。怎么说,脾气就点倔。他可是兢兢业业才混到哨官的这个。个子上的,所以这次刘大人当阆中去,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唐式遵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说了道。 余少阳在二十一世纪读过一些历史书,杨森最传奇的故事还是他有十二位老婆,就连眼前这位未来的第三战区总司令唐式遵,日后因为实力消退,为了巴结杨森还将自己的小妾送给了对方。按照四川速成系军阀系统来说,杨森是,鹅年考入速成系,还是刘湘的学长。如今刘湘要整顿杨森的军务。杨森不服气那是必然的。 在历史上刘湘解决杨森左哨的问题,最关键的人物还是唐式遵。唐式遵身为左哨见习队官,做为左哨内部的人,给予了刘湘极大的帮助。 所以余少阳自己是不担心这次会出什么问题的,他微微笑了笑,对唐式遵说道:“唐大人,刘大人此行异怕还得仰赖唐大人的协助 。 唐式遵对于余少阳这番话到是没怎么多想,他以为余少阳认为自己是左哨的人,自然能做为内应幕帮助刘湘。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准备的,自己这个见习队官一直被杨森压着,都***三个月,还不见转正,这口气怎么能服? 他微微笑了笑。将抽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刘湘公文写完了。他早就看到余少阳和唐式遵在门口闲聊着,于是站起身来向门外喊了到:“唐大人。你们进来吧。” 唐式遵和余少阳走了进去。 刘湘看了一看余少阳,对他说道:“余产阳,今天晚上我们便出发前往资中县,然后转道去阆中。” 余少阳微微一怔。问道:“刘大人,这么急吗?。 刘湘点了点头,说道:“上面今天派下来的命令很急,在八月中旬之前要解决左哨的问题。九月初的时候,全川会举行一次秋操。” 余少阳想了想。举行全省军队的秋操也能算是一件大事,可是在他口习。历史上似乎并没有这么回事且现在川军诏低下,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协调的进行秋操。不过这些既然不知道,那也就不必去理会了。 他说道:“卑职明白了。刘大人只要吩咐,卑职随时都能上 刘湘说道:“很好,李啸虎今晚也会跟我们一起去,此行我就带了你和他两个人。” 余少阳没有说话了,对于李啸虎要随同一起去,他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李啸虎不乱来那就好了。 这时,唐式遵倒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说了道:“刘大人,你只带余老弟和李啸虎两个人?万一杨森不遵从指示,刘大人您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了。” 刘湘脸色一片镇定自若,说道:“那唐大人,你该不会以为我要率部去攻打左哨吧?如果这事能这么办,上面也不会让我接手了。现在找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具体的意见,该如何解决左哨这件 唐式遵沉思了一下,说道:“刘大人,在下自然会全力以赴帮助刘大人你了。杨森在阆中走马上任这段时间里,其实对下属并不好,经常还会打骂士兵,这一点或许对刘大人会有帮助。” 刘湘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杨森不得军心,那一切就好办了。” 唐式遵转而脸色又忧虑了起来,说道:“只是,即便杨森不得军心,但是他好歹在阆中带领左哨已经一两年的时间了,军心不在军威在。更重要的是,杨森虽然对士兵不好,但是对他的几个心腹军官还是很不错的,纵然刘大人你把杨森赶走了,左哨也不会服气的。” 刘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他思索了一番,忽然看向了余少阳,于走向他问了道:“余少阳,你怎么看?” 余少阳原本在仔仔细细的听着唐式遵对杨森的分析,刘湘这么一问,他自然不能不回答。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自然对刘湘解决左哨问题有了解,现在既然刘湘觉得有难题了,自己何不就利用即将发生的历史来说事呢? 他故意沉思了一番,然后说道:“刘大人,刚才唐大人已经说了,杨森虽然不得军心却有不少心腹军官愿意跟随他。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团部让您解决的是左哨部队的问题,而不是左哨军官的问题,故而对杨森或者他的心腹军官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唐式遵听了余少阳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劲,说道:“余老弟。这军官把握着兵权,军官不妥协,手下的士兵怎么会妥协?” 刘湘没有说话,他沉着气,等待着余少狙把话说完。 余少阳微微一笑,说道:“左哨的士兵说白了,与咱们银山镇这边的士兵一样,大部分都是乡巴佬。既然团部是让刘大人解决左哨整编问题,那问题的主体自然是这些士兵了。既然他们是乡巴佬,刘大人完全可以随便恐吓一下,就能将他们吓住。此外,刘大人应该也不会对杨森他们来硬的,毕竟杨森也是哨官,以下犯上会遭到非议。” 刘湘和唐式遵都没说话,只是觉得有些不太明白余少阳的意思。 余少阳看到他们两个人脸色。决定把话说的更通俗一些,道:“刘大人此番去阆中,杨森应该还不知道您是奉了团部的命令去整编左哨,所以刘大人完全可以借口自己升任少校差官,来拜访一下速成系的老学长,借机与他套近乎。与此同时,卑职与唐大人可以暗中策动左哨的士兵们。等到时机成熟。刘大人干脆就把左哨的士兵全部带到资中县来,让杨森和他的心腹手下做一个光棍司令好了。” 这次他所说的是具体执行的方法,刘湘和唐式遵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可是唐式遵还有些疑问,当即问道:“咱们把左哨带到阆中来之后该怎么办?一个军官都没有。万一路上士兵开头逃跑那就坏事了。” 这今年代很多当兵的都是被强行拉近队伍的壮丁,其实他们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当兵,尤其阆中的左哨士兵肯定有不少是阆中本地人,让他们背井离乡肯定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前段时间去看世博会,回来之后思路断了,所以断更了一些时日。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继续支持版阅读! 第六十四章 阆中夺军 列湘脸葳有同样的疑虑,不讨他比唐式遵更显得城府。//儿”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唐大人,先前在下已经说过了,左哨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乡巴佬、土包子,只需要随便编个借口威胁一番,他们绝对不敢造次。更何况刘大人在带着左哨部队跑路的时候,还可以对他们放出消息。现在杨森和其他军官都不在了,左哨各级军官不能空缺,将会从他们当中提拔一些人临时填补空缺。” 唐式遵眼前一亮。不禁笑了起来:“哎呀呀,余老弟说的极是呀。恩威并至,料这些小崽子们也不敢乱来了。” 刘湘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余少阳,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可以不用顾虑杨森他们,咱们直接把左哨的部队拉出来就可以了。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办,事成之后你与唐大人的功劳我不会忘记 唐式遵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其实他与刘湘的关系就是这样。杨森不重视自己。那么替这个主子卖命自然得不到任何好处,刘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刻意强调了功劳这番话。对于这些旧派的军人来说,利益总是首当其冲的。 余少阳心中却另有打算,他之所以愿意跟着刘湘,当然是知道刘湘将是未来的“四”王”在经过这段时间对这个时代的适应之后,他同样也觉得自己内心之中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或许就是被这个时代感染了吧。在这个兵灾不断、列强凌辱的历史上,要想活得好,要想振兴中华,总是需要有一个本钱。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积累,不管走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纵然是为了活得潇洒,有很多女人,有很多钱,也必须奋斗下去。 刘湘在交代了几句之后,让唐式遵和余少阳先回去准备一番,傍晚的时候再到连部来会合,一起来马车前往资中县。 余少阳忽然犹豫了一下,在告辞之前,带着为难的脸色向刘湘说了道:“刘大人,卑职”呃,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刘大人勿 “哦?说说看。”刘湘微微有些愕然,从他与余少阳认识之后,这还是余少阳第一次主动有事相求于自己。 “卑职最近”手头有些紧,这即将临走了,希望想刘大人借一些盘缠,他日可从卑职的俸饷里扣还。”余少阳尽量让自己显得吞吞吐吐不好意思一些,这样以来一是可以让自己显得可怜,二是可以让刘湘感到自己是有弱点的。 一个做领袖的。最担心的就是下属能力超过自己却又没有任何**。这样的属下在上司眼里是放心不下的,因为上司会觉得这样的人不容易控制,说不定依然还会反了自己都有可能。古代已经有很多这样的事倒了,一些帝王原本很勤俭节约,但是手下一些非常能干的臣子却贪得无厌,对于这样的臣子帝王非但没有责怪,相反还默许了。 因为臣子喜欢贪。那么用钱就能牢牢的将其抓在手里。 余少阳之所以这个时候向刘湘借钱,一方面是自己确实需要钱用,另外一方面就是故意向刘湘示弱。 刘湘听了余少阳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心里其实很有数,因为这次既然说好让余少阳、李啸虎一同过去阆中,自然是公费包吃包喝包住了,余少阳不是笨蛋,这一点他肯定知道。但是对方既然还开口向自己要盘缠,理所当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钱自己花罢了。 不过他却很高兴。余少阳是一个能干人,如果能用钱收买了余少阳,那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当即他哈哈笑了笑,说道:“余少阳,瞧你说的,大家既然是袍泽兄弟,还谈借?” 他说完,转身走到押房最里面的一个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包裹。虽然他自己不是一个有钱人,但是三天前周举人请客吃饭的时候。那些老爷们还是合伙送了一些心意。 刘湘将包裹拿到书桌前打开了来,对余少阳说道:“要多少拿多少吧,你若觉得不够,就全拿去好了。” 余少阳看着包裹里面的东西,银元有十多块,还有一叠厚厚的军用票,这些钱如果拿给一个普通家庭去用,都可以当成是一、两年的开销了。他暗暗赞佩,刘湘果然是大方之人,当即连连道谢道:“刘大人对在下的关照。在下没齿难忘。在下虽然缺钱。但绝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三、四块银元就好。” 刘湘笑了笑,抓了八块银元塞到余少阳手里,说道:“拿去 余少阳没有推辞。只是连声道谢,说了一些誓死不忘刘大人之恩一类的话,然后就告退,离开了连部。 余少阳没有急着回二排营房,他拿着刘湘给自己的钱,到街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诸如大米、衣服、盐、油等等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扛着来到了李大夫的家。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那美少女娲娟很久没去见她了。这次又将远行,既然当初帮了人家,自然好人要做到底了。 来到李大夫家里的时候,因为是正午,李大夫又在午睡。李秀儿在院子里洗中午吃过饭的碗碟,娟娟似乎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当李秀儿看到余少阳扛着一大堆东西走到院子门前时,立发跑出来帮忙。 “余大哥,你这是”她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是给娟娟的,不过娟娟住了自己家里。这些东西日后肯定也是一起用了,所以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哦,这些东西是拿给你家做补用的,我那位朋友住在你这里,只怕还要在多叨扰一段时间,所以这些生活物什自然是不可或缺了。”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提着那一大堆东西走进了院子,然后找了一个角落放了下来。 “余大哥。瞧你说的。这才过可几天时间呀,你上次给的钱还没…川秀几连连的说道,搬了个小凳子给余少阳坐小 “这次不一样。我马上要离开镇子去出差一番,可能耍一个月多才能回来。”余少阳觉的那小凳子太矮了点,所以就没有坐下来了。“对了,娟娟她人呢?” 李秀儿说道:“娟娟姐姐她网过罢午火,正在房间里呢,我现在就去叫她吧。”说完。就要转身向院子一侧的厢房走去。 余少阳忽然觉得还是不要见娟娟的为好,儿女情长的东西现在不是自己想要的,当即他说了道:“哦,既然娟娟在休息,那就不要打扰她好了。” 李秀儿又走了回来。她看着余少阳问道:“余大哥,娟娟姐姐最近经常说你,好几次我说我去把你找来,她却又不愿意了,真奇怪哩。” 余少阳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什么,他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哦,是吗?那,娟娟这段时间可有什么麻烦你的事吗?” 李秀儿虽然年龄但是她知道余少阳是在委婉探问娟娟这段时间的状况,她开朗的笑着说道:“哪里有呀,娟娟姐姐可好呢,白天陪我一起玩儿,晚上有空还会教我读书识字。有时候晚上太晚了,我就和娟娟姐姐一起睡呢。只不过娟娟姐姐似乎总是不太高兴,每天的脸色都不太好。”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样呀。其实娟娟姐姐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闷闷不乐,还希望秀儿你以舟能多陪陪她。” 李秀儿说道:“嗯。我知道了。” 余少阳部打算在多逗留了,于是说道:“好了,秀儿。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李秀儿点了点头。说道:“嗯,余大哥你这一走要一个多月呀,希望你多保重呀。” 余少阳看着李秀儿天真的样子,心情感到很愉快。 从李秀儿家里出来之后,余少阳就回到了二排营房。他先找到李啸虎,把傍晚到连部集合的事情提前告诉了他。李啸虎还是老样子,纵然余少阳现在升官了,也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尊敬之处。 自从连部军官重新任命之后,二排的那些兵蛋子对余少阳的敬畏之心越来越浓重。尤其是黄六子、赵武和铁柱这些曾经跟过余少阳一起练的几个。人。都觉的自己与余少阳关系深,走出去都没人再敢欺负了。 至于排长刘定文就更怏了,经过剿匪行动之后,除了从棚长调到了排长,其他什么都没捞到。现在可好,余少阳一下子成了督检官和训练官,虽然不带兵了。官衔上却大大高出了一截。弄的现在刘定文每天都不敢在二排营房里多呆,生怕遇到余少阳尴尬,于是每天他基本上都在三排混迹。 这下午的时间。二排都听说了余少阳和李啸虎要跟刘湘出差,而且一走还是一个多月。每个人都忍不住在猜测他们究竟要去做啥子。这些士兵也是闲其无聊。没事随便找个话痨子侃侃,反正余少阳他们出差与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黄六子自诩与余少阳关系最好,跑到正在收拾行装的余少阳跟前,笑嘻嘻的问了道:“余大人,您这是要和刘大人去办什么差事啥?有啥子油水,余大人可别忘记弟兄了撒。” “六子,你小子还真是油腔滑调呢。 余少阳呵呵的笑着说道。 这时,杨老头也凑了过来 “余大少。刘大人现在不是队官了,上面给他安排啥子少校差官,这是做嘛的?”杨老头一边捞了捞自己头上那条干枯的辫子,一边问了道。 余少阳回过头来看了杨老头一眼,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这老头子,这公务既然与你们没关系,刘大人自然不希望你们多问了。你这都一把年纪了,胡子都能当扇子了,这点把子道理都不知晓撒?” 杨老头干巴巴的笑了笑,讨了一个没趣。 那赵武和铁柱见黄六子、杨老头都跑过来跟余少阳蹭话。自然也不落后,立刻也跑了过来。不过赵武却别杨老头和黄六子聪明。他一把挤开了黄六子。露出了一副真诚的摸样,对余少阳说道:“余大人,您这一走,咱弟兄们肯定会想你的撒,一个多月呀,这要咱们怎么等?要说余大人您在队上的时候。咱弟兄们不但没人敢欺负,还能吃肉喝酒。这一个月咱们看来得喝西北风了撒。” 余少阳哼哼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包裹,在赵武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赵武,你小子还真是会耍嘴皮子,被黄六子还滑舌头。” 赵武不知道余严阳是在责备自己还是在开玩笑,连连的憨笑道:“余大人,您瞧您。咱这说的是真心话撒。”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这次他跟着刘湘去阆中,顺利解决左哨的事情之后,想必刘湘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左哨的哨官。到时候不必多说,他自己肯定会被刘湘调到左哨去任职。他好不容易在二排培养了几个亲信,日后该这些人该何去何从真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他认为大家总算是相识一场,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侥幸升官发财的,这份关系势必还是要攀攀旧的。当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下午买东西剩下来的几块银元。在手里抛了抛,说道:“弟兄们。既然你们都叫我大人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想吃肉想喝酒自然不能亏待了。这些钱你们就拿去吧。” 他说完,将那几个银元给黄六子、杨老头、赵武和铁柱四个人一人分了一个。 杨老头等人见了白花花的银元,顿时都喜出望外,连连的向余少阳道谢,诸如“余大少果然爽快之人咱弟兄们跟定余大人”之类的话,再次响彻不绝。 余少阳对他们说道:“好了,既然夫家兄弟,芶富贵、勿相忘,过段时间我办完差事回来了。在和你们好好喝上一盅。”阅读! 第六十五章 天傍少阳和李啸度换了洗干净的新式军装,呶曰助着那把毛瑟手枪以及一些行囊,来到了镇子上的连部。\\\如今正是夏季,天色暗的也比较晚。连部门口早就准备好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县城哨部派下来的,还有一辆是从银山镇雇来的。 刘湘和唐式遵早就打点好了一切,随时准备上路。 在余少阳和李啸虎到来之后,刘湘先让他们到连部吃饭,因为今晚将会直达县城。中途不会再有机会吃东西了。 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一行人便开始上路了。 有了交通工具的辅助,自然不想以前徒步行进那么困难,用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就来到了县城。 到县城之后。刘湘带着余少阳、唐式遵、李啸虎等人直接来到了哨部。这一晚他们便在哨部休息了,不过在刚刚安顿好落脚之后,刘湘单独去见了一下前哨哨官李元清,当了后半夜的时候才返回来休息。可想而知,刘湘与李元清这一对老熟人是在商量一些大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又在县城赶了火车,去了成都。 来到这个时代,余少阳还是第一次坐火车,不过即便是旧妾的火车也比二十一世纪的火车要舒坦并多。毕竟现在人口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爆满,整个火车上的空间很充足。 在火车上。余少阳原本有些犯困,反正百无聊赖。正想要打瞌睡。 这时,坐在对面的刘湘忽然开口说话了:“成都现在的情况有点乱,下车之后我们就不要多作停留,直接就赚车去往阆中。” 余少阳一下提起了精神二不禁好好思考了一番刘湘的话。成都现在乱?四川两个军政府不是在年初的时候就合并了吗?革命党、立宪派、资产阶级不是已经融合了吗? 一旁的唐式遵倒也有些疑惑,而李啸虎对这些事则根本就不关心。 刘湘看了余少阳和唐式遵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昨晚我与李哨官聊了很久,其中就聊到眼下的时局。川西那边爆发了民乱,藏人和山匪乱成一锅粥了,川督尹昌恒已经被北京政府委任为川西招讨使,月初的时候已经带兵去川西镇压民乱了。” 余少阳经刘湘这一点,总算想起来了,旧口年夏天川西暴乱的确有这回事。在民国时期川西就是指西藏,当时四川和西藏一部分是联合在一起的行省。不过历史也并没有记载因为这件事而让成都闹什么乱 呀? 唐式遵忽然缓缓点了点头,意味深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呀,我就知道合两个军政府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合并起来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尹昌恒都督走了,军政府那边肯定不少人都争着要接任这个位子了,所有势力、政派只怕闹得厉害喽。” 余少阳听唐式遵这么说,倒是立刻明朗起来。四川在辛亥革命爆发之后,一开始是存在两个政府,以成都为主要根据地的大汉军政府。是代表地主和旧军阀的利益;而在以重庆为根据地的蜀军军政府,则是原四川新军和革命党把持着的。 两个军政府最初都是相互敌对,意图武力统一四川。不过后来经过四川各方的调解,两个军政府就走上和谈的道路,最终决定和平解决四川统一问题。两个军政府合并之后,由原大汉军政府督军尹昌恒出任督军,而原蜀军军政府督军张培爵为副都督,两个军政府各自代表的利益政治团体。则分别在新政府里担任要职。 新的四川军政府原本就是一个不和谐政府,好几房的势力混迹在这里,各有各的打算,每一方都想坐大。现在尹昌恒带兵去”西了,成都这边自然是各个势力蠢蠢欲动,无论是君宪派还是革命党,就连那些资产阶级士伸都希望自己这边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余少阳其实对尹昌恒这个都督还是很有好感的,洲,年辛亥革命爆发,汉民族对满族压抑几百年的仇恨爆发了出来。当时革命军在攻打成都的时候,扬言是屠尽城中所有满人,因此戍卫成都的满族军队拼死顽抗。绝不投降。当时就是尹昌恒很明智也很识时务。立刻跑到成都调和。并且把满族几个大人物护送出去了。 唐式遵忽然又向刘湘问了道:“刘大人,那眼下军政府的都督是谁来做?” 刘湘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只怕你们都想不到,北京方面既没有让同盟会的人来接替,也没有让君宪派的人来收”北京选了一个中间人,让胡景伊胡军镇代理都督一职台 唐式遵缓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胡军镇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是什么政派的人,我打心底都不喜欢,什么玩意嘛。” 余少阳一言不发。胡景伊在四川两个军政府合并之后,被委任为四川五个师的总军团长,这个人表面上看的确与哪一放都不沾边,可是实际上这人是袁世凯的爪牙。要不然北京政府也不会让胡景伊来担任川督了。 刘湘脸色恢复了严肃,说道:“咱们第一接 ,哦,不对,现在该称呼为第一师了。咱们第一师师长周骏周大人,与胡军镇是老同学呢,所以名义上咱们还是得向着胡军镇。如今胡军镇刚刚接任代理川督一职不久,成都那边还吵的厉害,我们最好不要惹上是非。” 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知道了。 这斤,时代的火车速度并不是很快,资中县到成都原本不过几百里的距离。却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到达。下车之后,刘湘没有让其他人出站,直接在火车站站内吃了点东西,然后等待去往遂宁的火车。 驻扎在遂宁的后哨,现在则改编为第一师第三团第三营第二标合并之后成为第三团。第三营目前的编制还没满,就等着杨森的左哨拆散了过来,填补到了第三营的麾下。并且第三团团长周道网已经给第三营下达了指示,当刘湘到达遂宁的时候,尽量酷合刘湘办差。 从成都到遂宁的火车是凌晨的时候到站,下车之后第三营并没有派人来接待,刘湘只好带着余少阳、唐式遵和李啸虎等人在火车站内过了一宿。在这今年代穿军装的就是一种特权的象征,在乡下可以吃饭不给钱,在城里坐火车甚至还不用买票。更重要的是。这身军装在身小偷小流氓都不敢来骚扰,所以纵然他们睡在火车站也没人敢怎么样。 天亮之后,刘湘等人赶到了第三营的卓部。 营部位于遂宁城郊区一座模仿洋人的小楼,旁边就是各个连队的兵营,这一点做的显然要比前哨好。前哨因为辖区相隔比较远,只能把各个连队分派下去。 网来到营部门口,卫兵看到这四个穿着军官军服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迎上来小心翼翼的问了道:“四位大人,有何公干呀?” 刘湘说道:“我是团部少校差官刘湘。来见你们营长的。” “原来是刘大人呀,咱们营长傅大人昨天就交代过了。你请进,小的我去通报一声。”卫兵一边将刘湘等人迎到了营部前厅,让他们在这里稍等了一下,自己就一溜烟跑到楼上去通报了。 没过多久,从楼上匆匆走下来两个军官,走在前面的穿着一身少校军服,跟在后面的则应该是这位少校的副官了。 “哎呀呀,刘浦澄,刘老弟,别来无恙呀!”那少校军官哈哈大笑,一边热情的喊着。一边快步向刘湘走了过来。 只见这少校军官身材挺拔,肤色黝黑,若不是一身少校军服整整齐齐,看上去倒很像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刘湘脸上露出了笑容,上前与这个少校军官亲切的握了握手,甚至还拥抱了一下。他说道:“真吾学长太客气了,学弟我奉令办差。路过学长防区,还望学长多多照顾呀。” 一旁的余少阳一听“真吾”学长,又联想到先前卫兵所说的“傅大人”猜想出此人应该就是傅常了。傅常,字真吾,这人可是日后刘湘为首的川军集团得力干将呀!傅常是,啊年那一期速成学堂的学员,自然就是刘湘的学长前辈了。 提到刘湘为首的川军集团,余少阳倒是觉得有几个很有意思的地方。第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日后刘湘为首的川军集团,其麾下得力的军政人物大多都是刘湘的前辈学长,诸如杨森、潘文化、傅常等等;第二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前辈学长们,早期在四”军阀混战的时候,都与刘湘打过对手。 ,求推荐,求点击,我好惨呀!断更一个月之后,没想到这么惨淡。以后不能断更了!, 第六十六章 拿眼前泣位傅常来说,傅常在速成学堂学习的期间,接”反清革命思想。\ /等到明年开春,也就是旧旧年3月,宋教仁被袁世凯派人刺杀之后,国民党号召全国进行讨袁革命。当时傅常就与熊克武站在一起,在四川掀起了讨袁战争。 熊克武曾经还试图联系过刘湘,让刘湘也站在革命这边。不过,当时刘湘考虑到全国局势,最终口头上答应了熊克武,而实际上则是站在胡景伊那边与革命军打起来了。 不过这些都是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如今傅常和刘湘的关系还是很好。在目前的四川,家族血缘关系当然攀不上也攀不好,大家都讲究的是一个同窗关系。速成学堂这一系虽然还是嫩芽。但是但凡速成学堂的老同学,相互之间还是会很关照的。 如今四川的军权基本上掌握在旧派势力手中。像胡景伊、周骏、周道网、刘存厚这些掌握着川军系统的核心人物,都是四川武备学堂出身,他们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武备系。 傅常向唐式遵、余少阳和李啸虎三人也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请刘湘到楼上的休息室休息一番。 “唉,团部不是说你明天才到吗?这不,我网派人去打听好刘老弟的车次,准备今晚派人去火车站接你呢。怎么,行程临时变了?”傅常在上楼梯的时候,很客套的说了道。 “傅学长瞧你说的,学弟我不过一个无职无权的小差官,哪能让傅学长您来操心呢?”刘湘笑着说道。 一行人来到休息室,傅常邀请刘湘等人坐下来,然后对副官吩咐道:小王,去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一桌,今晚我要宴请我的老同窗。” 副官立刻转身准备去办。 这时,刘湘连连的说道:“傅学长太客气了。万万不可这么破费。小弟我下午就赶往阆中去了,傅学长的心意小弟就心领了。” 傅常想了想。也不客套了,就让副官去倒茶水。 几个人落座之后,傅常和刘湘侃侃而谈起来,两个速成系的老同学当然有话题可说。 余少阳和唐式遵两个人在一旁百无聊赖,偶尔也只是随便消遣两句。至于李啸虎就更不用说了,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有茶吃茶,有点心吃点心。 余少阳在听傅常和刘湘谈话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虽然样子很土,但谈吐却不凡。要说傅常在前清的时候还是中过秀才的,后来投笔从戎了,索性让性子也狂野起来了吧。 不知不觉,傅常忽然把话题一转,聊到了阆中杨森那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杨森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速成系的老同学了,这次团部让你去办左哨这件事,还真是有点难为人呀。刘老弟,不知你可有什么好计划吗?” 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学长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去处理左哨的事,我只带了几个老部下去阆中,他更不会猜忌我什么了。唉,要说这件事难,还真有些难。眼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湘与傅常虽然是老同学,但是说话还是藏了三分。毕竟遂宁距离阆中不过二、三十里的路途,傅常和杨森都是速成系的老同学,如果傅常和杨森站在一起,只怕这次解决左哨的问题就真的难了。 傅常微微的点了点头,脸色倒是浓重了起来,他压低声音说道:“刘老弟,其实杨森这也是明摆着与上面过不去,他一个小小的左哨,难道还能割土为王吗?不是我说他,他也太把左哨当回事了,常言道不忍则乱大谋,不理智呀。” 刘湘看不出傅常这番话有什么意思,只是连连道是。 傅常忽然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刘老弟,这次团部也是给我下命令了,要全力支持你。如果杨森真的倔到底,该怎么来还得怎么来。刷时候你在阆中遇到麻烦,尽管派人来找我,我带产、过去帮你摆平左哨。” 刘湘微微怔了怔,傅常怎么会突然提到这档子事上来了? 一旁的余少阳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了起来。傅常看来还真是让人看不懂,难道他是想在这件事插一脚,分一杯功劳 刘湘沉思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感激说道:“傅学长如此鼎力相助,在下感动至极呀。若在下在阆中确实遇到了麻烦,必然会请傅学长出面相助了。” 傅常哈哈笑了起来 接着他们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到了下午三点,刘湘便起身告辞了。傅常让部下去安排了马车,提供刘湘等人前往阆中。 阆中地形是山区,道路颇有不便。从下午到晚上赶了七八小时的路,才勉强到达了阆中县城的郊区。下车之后,刘湘一行人投了一家小旅社休息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刘湘让唐式遵先一步去左哨哨部,余少阳和李啸虎就跟着他先到了县城里转了转。让唐式遵先回去的目的有两点,第一自然是避嫌。第二也好先看看左哨目前状况,也好有所应对。 阆中县城近代不算太平,说到底还是因为整编军队的命令。这左哨不安稳了。城里的老百姓们自然也不安稳。大街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那些穿着新军装、扛着步枪晃来晃去的士兵,他们不单单是因为无所事事。更是因为杨森担心上面会真的来治自己,所以加强了对城区的巡逻和防御工作。 刘湘、余少阳和李啸虎:个人走在街上,与那些士兵遇面的事情,对方甚至还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询问一下是哪个队的长官。左哨麾下的几个支队看来相互之间也不太了解,这也许是因为阆中这里地形是山区的原因。各队的驻地交通不方便,联络的自然少了。 刘湘与这些士兵打招呼还算客气,只是并没有透露他们一行的真实身份,仅仅是敷衍了几句而已。 在走到一个街道末端的时候,余少阳忽然对刘湘说道:“刘大人,不如咱们现在就与这些士兵多接触一下,看看左哨是否如唐大人所言的那样,基层士兵对杨森不是很服气。” 第六十六章 定计 每小湘脸煮微微变了变,转而看着余少阳。/ /问道!“怎么山”月你不太信任唐式遵了?” 余少阳看着刘湘的脸色。心中快速的寻思了一阵。他微微笑了笑,试探性的说道:“刘大人,这次的事可谓事关重大,不仅是刘大人您自己的前途,在下也渴望跟着刘大人升官发财。所以。有些事还是小心的为妙。” 刘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余少阳,你应该知道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唐大人与我道同志合,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余少阳知道刘湘这番话是在强调,不过他自己依然坚持的说道:“刘大人,在下并不是妄自菲薄唐大人,只是觉得我们掌握的消息越多,对这次办事就越妥当。” 刘湘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小心谨慎,这是好事,不过你不觉得如果我们现在去试探这些士兵的话,会有打卓惊蛇之嫌吗?这样吧,下午我们就去见杨森,晚上的时候你和李啸虎单独去办这件事好了。” 余少阳点了点叉,说道:“刘夫人考虑的极是。” 余少阳跟着刘湘又在街上转了会儿,主要是看一看阆中这边民众情况以及地形交通,如果他们真的要把左哨的士兵全部带走,行动的时候肯定是要安排最佳的路线了。 下午,刘湘让余少阳先一步去左哨哨部一趟,将刘湘来拜访的事情提前知会了一声。 余少阳来到哨部,只见大院门口的岗哨亭子竟然有四介”差不多一个排的士兵负责大门口的警卫工作。当他走上前时,门口的卫兵甚至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军服,直接用步枪拦了下来。 “你是哪全部分的?”卫兵看了一眼余少阳斜椅着的毛瑟手枪盒,虽然猜出对方级别比自己高,可是哨官下达了死命令,即便是这种得罪人的事也不得不做出来了。 “这位小哥,我是资中县前哨麾下二连连部练官,我们连长刘湘刘大人路径阆中,特来拜会一下他的老同学,也就是你们哨官杨森杨大人。我正是来向杨大人投名帖的。”余少阳随便应付的说了道。 “哦,原来是余大人,资中县到阆中可是好远的撒,你们刘大人还真是不辞辛苦呀。”卫兵见余少阳说话很斯文,倒是有几分好感,呵呵的笑着说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刘大人既然是杨大人的老同学,路径他的防区来拜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有劳小哥去通报一声了。”余少阳语气有几分催促的说道。 “好勒,余大人您先在这里稍后,小的这就去通报。”卫兵搬了一个座个放在岗哨亭子的门口。让余少阳先坐一会儿,自己就这样跑了进哨部院子里去了。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余少阳顶着烈日坐在岗哨门口都有些不耐烦了,那卫兵才匆匆的跑了出来。 “余大人,让您久等了。”卫兵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了道。 “哦,没关系,习惯了。杨大人可有闲时见在下一面吗?”余少阳沉着气问道。 “呃,杨大人今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真是对不住了。”卫兵说道。 余少阳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娘的,如果杨森今天早上出去了,我网来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说吗?他当然知道杨森是不想见自己,故意这么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见,自己也不可能赖在这里不走。 “哦,原来是这样,那敢问杨大人今晚能否与我们连长见上一面呢?”余少阳问了道。 “这个小的可说不准,虽然我们杨大人虽然不在,不过他的副官在。余大人如果询问杨大人的事。可以问问副官大人他。”卫兵笑吟吟的说道。 “是吗?”余少阳微微犹豫了一下。如果先前杨森故意托辞不见说自己不在,那可以理解为杨森可能已经猜出刘湘来阆中的意图了,所以故意避而不见。可是现在却又让副官来见,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不禁推测到,杨森应该还不清楚刘湘来找他的意图,不过结合现在第一师对左哨的态度,杨森自然不得不防一手,所以先让副官来试探一番。这样一来既不会得罪了老再学,也能保证获得一些可用的信息。 余少阳接着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有劳小哥带路,我去见一见杨大人的副官,也好确定一下我们连长什么时候能见上老同学呢。” 卫兵连连说道:“是,是,余大人请。” 余少阳跟着卫兵走进了院子,哨部的大院自然与自己呆在乡下的连部大院不一样,看上去甚至比遂宁的第三营营部还气派一些。走进主楼大厅,卫兵让余少阳在这里稍候,然后去请杨森副官到来了。 杨森的副官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在得知余少阳进来之后,连连的赶了出来,笑吟吟的对余少阳说了道:“这位是余大人了吧,久仰久 余少阳确实很见不得“久仰久仰”这样的客套话,本来大家就是第一次见面,咱们谁也不是有名的人,谈得上久仰吗?他看得出来,杨森的这位副官其实有点书呆子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文质彬彬,没有一点军人强硬的气魄。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他先杨森的副官的问了道。 在下是杨森杨大人的堂弟杨文清,以前读过蒙学,侥幸中了秀才,所以杨大人照顾在下,让在下出任他的副官。”对方文绉绉的说道。 “原来是杨大人,哈哈,幸会幸会。”余少阳哈啥的陪笑了两声。 “余大人今天来的不巧。杨大人他早上去镇上办一差事,所以不能接见余大人了。”杨文清再次强调性的说了道。 “哦,不碍,不碍,这也是我来得太突然嘛。”余少阳说道。 杨文清又随便的闲扯了两句。接着邀请余少阳到客室闲絮一番。来到课室,两人各自落座,他又让侍卫去端上来一些水果消渴,整个人都是热情洋溢。堂堂营部副官对待一个连部的小军官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绝对可以算得上大方了。 第六十七章 行动 ※ “余大人,我听卫乓说,你是从资中县来对吗敢问使的连队驻扎在资中县的何处呢?”杨文清随意调侃的问了道。\\/ “哦,在下连队驻扎在银山镇。”余少阳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刚才在外面晒了半天,早就渴了。他倒是没对这个问题多有什么想法,仅仅是当作闲聊的话题而已。 杨文清听到“银山镇”三个字之后,脸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笑的更加殷勤了起来。他把身子凑近了一些,继续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余大人应该对银山镇周举人很熟悉吧。” 余少阳这下倒是愕然了一番,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周举人家了?这阆中与银山镇直线距离都有五六百里路,杨文清怎么会认识周举人呢?他笑了笑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疑问,试探的问道:“周举人是银山镇的大户人家,在下自然认识。 不过在下有一些不解。杨大人怎么会认识周举人呢?” 杨文清呵呵的笑了笑,脸上神色犹豫片刻,最终说道:“我就不瞒余大人你了,昔日我没投笔从戎之前;曾在重庆参加宣统年乡试前的学子聚会。岂料在运回阆中的途中遇到剪径之贼,我一人不敌众贼,结果就被劫去了所有盘缠。后来只好流落到银山镇,在镇子上以卖字谋了一点生计。” 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杨文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余少阳冷静的听着杨文清讲述的故事,心中却暗暗度猜着:这等往年糗事都能拿出来谈,这杨文清要么是一个二愣子,要么是别有用心的推心置腹。他没有说话,等待着杨文清继续把话说下去。 杨文清接着说道:“幸好没过多久,银山镇周举人家的一位千金姐在向我求字的时候。见我一介书生,询问了一番经历。之后或许是恻隐之心吧,于是这位小姐就从家里支会了一些银两来接济我。直到今天,我依然感慨这位小姐的大恩,时常还会有书信往来。” 余少阳听杨文清讲究了这番话之后,猜测了一番这位周家大小姐。周举人就只有两个女儿。那个刁蛮的周婉蒋当然不可能对一个落魄秀才那么好,自然应该是周若晓了。提到周若晓,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多月前在银山镇书店买毛笔时候遇到的那件事,当时周晓若因为识字不多,请自己为其读一封情书,这封情书落款之人就是杨文清了! 原来这杨文清就是眼前这个人?还真是巧得很呀! 余少阳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但是想到杨文清刚网讲究自己昔日的遭遇,如果笑出来只怕会让对方不快了。他忍住了笑意。故意作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杨大人还真是豪迈之人,连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能叙于小弟。” 杨文清呵呵的笑了笑,很大方的说道:“既然走过往之事。权且可以当作警鉴,又何必遮遮掩掩见不得人呢?” “精辟,杨大人不愧是书香之士,说话就是这么精辟呀。”余少阳奉承的说了两句。 “哪里哪里,余大人太客气。”杨文清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银山镇周家两位小姐性情各有不同,不过在咱们那边都传闻,周家长小姐要比周家大小姐更和蔼可亲昵。想必杨大人昔日所遇到的那位周家小姐,应该正是这位周家长小姐了。”余少阳顺着杨文清的话继续说了道。 “唉,这位周姐芳名晓若,余大人是银山镇人,自然比我更清楚这些了。如今我有幸成为了左哨的副官,倒是很想去往银山镇向这位周小姐浓重道谢呢。”杨文清感叹的说道。 “呵呵,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重情重义,小弟佩服。”余少阳嘴面上虽然说的很客套,心中却暗暗冷笑:再不了多久,你这左哨副官就是光棍司令了。 “对了,既然余大人是在银山镇从戎,那前段时间我们左哨一位见习队官唐式遵,据说是去你们那里参加一场剿匪行动了。是吗?”杨文清忽然话题一转,说道。 余少阳微微一怔。看来这杨文清先前说那番成果然只是套近乎,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试探来。他笑了笑,说道:“上个月月底,咱们银山镇那边确实搞了一次剿匪行动,要说那些山匪可嚣张了。以前杨大人您路过银山镇遇到的只是剪径劫财,上次那山匪更是胆大妄为,竟然公然劫杀咱们官军的军火。所以呀,不单单咱们镇子动怒了,连县城都十分注重这件事呢!” 他故意把话题挑的远一点,免得让杨文清算计了。 杨文清脸色很平静,很有耐心的听余少阳把这堆废话说完了,然后又问了道:“那,余大人你对咱们左哨这唐式遵有什么看法呢?” 余少阳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左哨这边在怀疑唐式遵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唐式遵恐怕就帮不了刘湘多大的忙了。 他没有多作犹豫。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了。当时在下还只是一个小棚目,带着弟兄们进攻的也是另外一个家子。要说唐大人,倒是在庆功宴上见过。听说他与咱们三支队的陈调元陈大人是老乡,在银山镇那几天唐大人都是和陈大人住在一起的。不过我听说唐大人在缴费时候很英勇呀,总是身先士率呢。” “陈调元?”杨文清似乎在想着什么。 “哦,陈大人现在还在银山镇呢。”余少阳故意把唐式遵与陈调元的关系说出来,尽量的为刘湘和唐式遵避嫌。 杨文清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我只是随便问问,咱们左哨的唐式遵去你们前哨那边参加剿匪行动学习经验,咱们也是担心丢了左哨的脸面嘛。哈哈。” 余少阳仔细观察了杨文清的脸色一下,看来杨文清确实没有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有用干的小心了,这才稍微安了安心。 ,前两章的章节数目是一样的,但是内容不一样,是我一时疏忽造成的。还请读者大大勿怪。 第六十八章 前兆 分少阳与杨文清又闲聊了番其他的事情,然后交代了舶叭、三左右刘湘会来拜访杨森,不知道是杨森今晚是否会回来。/ 杨文清当即说道:“这个余大人就放心好了,杨大人一旦回来,我会立刻告诉他这件事的。另外也会派人去刘大人的住处通知一下。不知刘大人现在住在哪里呢?” 余少阳知道杨文清现在拿不定主意,要回去询问杨森一番之后才能决定是否接见刘湘。他此时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杨大人转告一番了。 我们别大人现在就住在城外兴和旅社。” 杨文清点了点头,说道:“记下了。哎呀呀,这也是我招待不周呀。明天我立刻派人去接刘大人到咱们哨部来住,杨大人怎么都不会让老同学住旅社的嘛。” 余少阳只是笑着说道:“客气客气。” 从左哨哨部出来之后,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的光景了。余少阳直接回到了旅社与刘湘碰了面。他将自己与杨文清见面的始末告诉了刘湘,并且把自己担心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刘湘深思了一下,说道:“看来杨森不是笨蛋,他做事很小心 。 余少阳心里暗暗的嘀咕着:这不是废话了,从现在阆中县城里到处都是巡逻士兵的情况就能看出这一点,要不然以后几年里杨森怎么能成为四川速成系集团的大人物,要不然杨森后来怎么敢跟你四川王刘湘叫板呢? 他内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来。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刘大人,眼下您看该怎么办?。 刘湘微微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杨森现在处于众矢之的的地步,自然不会再多愕罪人。既然他不知道我来阆中县城的目的,理所当然还是会接见我这个老同学的。计划还是照旧执行吧。” 余少阳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得提一提,于是说道:“刘大人,纵然唐式遵唐大人还走向着咱们,可是杨森很明显已经怀疑他了,只怕这计划都稍微改变一下。” 刘湘脸色变了变,说道:“余少阳,我不是说过了,唐大人与怎么志同道合,绝不可这般落井下石。更何况,难道你先前也说过了,那杨文清与你攀谈的时候,你已经尽量为唐大人避嫌了,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 余少阳觉得刘湘这时候倒是太有妇人之仁了,当然这有可能是刘湘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目的就是让自己觉得刘湘这个人是很将义气的。这跟三国时期的刘备有得一比。 不过他现在还是觉得以大事为重比较妥当,于是强调的说道:“刘大人,卑职不是这个意思。这稍微改一改计发可不代表背负唐大人。” “哦,那你且说说看刘湘正色的问了道。 “既然唐式遵大人被杨森怀疑了,不管先并卑职的解说是否能避嫌,最起码还是要在这方面多谨慎一些。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让唐大人鼓动左哨麾下,万一杨森事先交代下去防范唐大人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余少阳慢慢的解释了道。 “你说的有道理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 “所以,卑职以为,不如到时候让唐大人与刘大人您一起来支开杨森的视线,卑职与李啸虎则负责鼓动左哨的士兵。当然这次鼓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许需要七八天来慢慢执行。因此,刘大人与杨森那边,只怕要多拖延一些了余少阳说道。 “好吧,我尽量,而你尽快刘湘没有任何迟疑的决议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刘湘一行人在旅社等了很久,时间已经过了原本约定的六点了,可是左哨哨部依然没有派人来。既然左哨没有派人来,刘湘总不能不清自去,于是只好作罢,准备另外寻思安排会面。 可走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左哨忽然派来一个士兵到旅社来请刘湘,说是杨森杨大人已经在县城里一家酒楼备好酒宴,特来请老同学去 李啸虎却有些不耐烦了,这都晚上七点还吃了什备酒宴呀? 不过刘湘却认为县城里的人自然与乡下的不一样,县城有电灯,当然夜晚的活动要比乡下多很多。当即他没有怪责什么,就答应了这个。士兵,带上余少阳、李啸虎一起,跟着这个士兵一起去了酒楼。 来到酒楼的时候,杨森竟然亲自出现在大门口迎接刘湘。 余少阳仔细打量了一下杨森,人虽然长得很气派,有一股浓厚的军人气质,但是对方在大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淫贼的感觉。 杨森拉着刘湘的手,说长道短,先是一番道歉自己今天不在左哨,傍晚刚刚回来就急切的派人去请刘湘过来,实在是罪过罪过之类的客套话,然后就请刘湘进了酒楼。 杨森的副官杨文清则热情的招呼余少阳和李啸虎两人一起进去。 今晚左哨连长以上的军官都来了,在酒楼里包了三张桌子。杨森自然拉着刘湘在首座上坐下来。然后就一个劲儿的畅谈速成学堂的往事。刘湘从始至终都是顺着杨森的话题在谈,聊得兴起的时候,也放肆的大笑起来。 余少阳跟着杨文清坐在一旁其他军官的桌子上,而在第三张桌子上唐式遵也在那里。不过唐式遵并没有过来和余少阳搭讪,只是和他其他左哨的军官闲聊着。 杨文清和余少阳坐下来之后。两个人到是聊得甚欢。杨文清总是向余少阳询问关于周举人家的情况,当然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周家的长姐周晓若了。 余少阳暗暗的觉得好笑:杨森这个当哥的是色鬼,这当弟的也丝毫不逊色了。 相互介绍寒暄了之后没多久,杨森便招呼上菜了,还说要与刘湘痛饮一百杯,不醉不休。 ,求推荐,求点击,各位大大都是我不好,断更了这么久。下个月我要爆万字更, 第六十九章 聚力而为 宴开始兰森与刘湘把盏而交,两个、人喝到了立典四联界 杨文清这边也积极的与余少阳、李啸虎敬酒,左哨其他军官也纷纷跑过来凑热闹。/ /好在余少阳酒量能撑得住,当然关键是体力好而已,而李啸虎就更不用说了,草莽出身的他,完全把酒当水在喝。看着左哨这些军官的架势,摆明就走向把他们灌到了,看来杨森是绝对不希望今晚刘湘一行人谈其他事了。 不过原本刘湘等人今晚就没打算谈其他事。 酒宴持续了三个小时,酒楼都已经打样了,不过见这些人都穿着军装,也不敢得罪的去催客,只好一直耐着性子伺候这三桌客人吃好喝好。散场之后,所有人走出了酒楼,纵然县城夜生活再多丰富,也比不过二十一世纪那么丰富,整个县城都已经静悄悄了。 这时,杨森已经喝的很高了,他醉醺醺的对刘湘说道:“刘老弟,今晚你就去哨部休息好了。你大老远从,,隔儿”,从银山镇过来,我这个老学长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刘湘酒量纵然否好。连杨森 自己都喝醉了,他能不喝醉吗?他在杨森的搀扶下,晕头转向的连方向都摸不清楚了,说道:“杨学长的好意小弟自然不能不从了,是吧?” 杨森一行人是骑着马过来的,在这个时代轿车还不算普及,可是现在大家都喝醉了,骑马那应该算是危险的行为了。于是杨森让手下直接把自己和刘湘搀扶回到哨部去。 余少阳和李啸虎虽然都满脸酒色,可是却还算能站得稳。不过杨森虽然让刘湘跟着他一起去哨部休息,却没有安排他们两个人住处。 一旁,杨文清客气的说道:“余大人,李大人,不如你们也跟着去哨部休息好了。” 余少阳知道杨文清这只是客套的话,如果真的要请他们一起哨部休息,也就不会用“不如”这样的设问了。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杨大人客气,咱们在旅社行李都还没整理好了。反正这也不急吧,今晚我们就不跟着去了。” 杨文清果然不继续劝说了,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送两位回旅社吧。” “杨大人,瞧您说的,您这不是折杀我们吗?虽然咱们初到贵地,不过这回旅社的路还是熟悉的,杨大人就不用送了。”余少阳连连装作惶恐的样子推辞道。 “呵呵,也好,在下也喝得多了,这还真有点困顿,就不送两位了。”杨文清哈哈笑了笑,就这样应付过去了。 等左哨那群醉醺醺的军官们都走了之后,余少阳和李啸虎才转身返回旅社。 “唉,今晚刘大人可要撑住了。”余少阳喃喃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难道杨森还敢动刘大人不成?”李啸虎怔了怔,看着余少阳问了道。 “你应该听说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吧?杨森疑心极重,他请咱们来喝酒,就是想把刘大人灌醉了,然后回到哨部休息的时候,肯定还会去套话。如果刘大人真的醉的太厉害,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了,咱们这次可就糟糕了。”余少阳无可奈何的说了道,他现在虽然小脑有些迷糊,可是思维还把握的很稳重。 李啸虎怔了怔,立刻问道:“这么说,刘大人会有危险了?他娘的。他们要是敢动刘大人一根汗毛,老子这就去和他们样了他说着,气呼呼的挽起了袖子。 余少阳白了李啸虎一眼,说道:“就算刘大人把话说漏嘴了,杨森也决计不敢害刘大人。杨森手里就一个哨几百号人而已,他如果胆敢把刘大人怎么样,那就是名目张胆的谋反,弄不好团部就会派大军来灭了左哨了。如果刘大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格森至多就是明天把咱们轰走,其他的事谅他也不敢乱来!” 李啸虎情绪依然不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就觉得,不应该让刘大人单独跟着他们去哨部休息。” 余少阳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事不是我们说的算。先不说刘大人刚才真的喝醉了。就算刘大人没喝醉,他也必须跟着杨森去。这样才能让杨森不会怀疑咱们是来解决左哨的,从而会让咱们接下来办事容易许多。” 这在他们两个人一边谈话一边走着的时候,身后的忽然传来了脚步奔跑的声音。 余少阳耳朵好。立刻听到了这脚步声,当即回过头来看过去。只见远处的道路上,正匆匆的跑来两个人影。他拉了一把李啸虎,旧一、就在原地站了过多久,那两个人跑祈了。为首切联照是唐式遵,而跟在唐式遵后面的,则是一个同样穿着军官服装的二十网出头的小伙子。 “唐大人?”余少阳微微有些诧异的喊了道。 唐式遵先没说话,到是回头警慢的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来的路。确定没有人跟过来后,才喘着气说道:“余老弟,这次事情有点难了,我好不容易找了机会脱身跑来跟你说说。” 余少阳看着唐式遵还带着几分醉意。虽然先前在酒楼喝酒的时候。对方喝的并不多,不过很显然对方在年轻的时候酒量不怎么样。他脸色严肃了起来,连忙问了道:“唐大人,可有什么消息吗?” 唐式遵让自己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杨森现在疑心很重,我今天早上网回哨部报道,他就开始怀疑我会在背后对他做什么手脚了。这一整天竟然还派人监视我。真是太他娘的小题大做了。” 余少阳早就知道这一点,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唐大人,那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唐式遵说道:“还不好说,可能余老弟你的计划我不能参与了,现在杨森对我盯得紧。” 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还真是难了。” 唐式遵微微笑了笑,说道:“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我可不是把问题推出去就算了的人。”他说完,指了指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位年轻的军官,接着又说道,“这位是我的老乡,在左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孙中华。现在是左哨哨部的练官。” 孙中华虽然耸轻,但是气度不凡。态度不吭不卑的向余少阳微微点头示意,颇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意味。 余少阳倒是很礼貌伸手向他握了握手,说道:“孙,兄弟,兴会!” 唐式遵又向孙中华介绍了一下余少阳和李啸虎两人。 “余兄弟,你”你是革命党人?”孙中华忽然问了道。 “呃?孙兄弟怎么会有这么一问?”余少阳有些愕然的笑了笑问道。 “握手礼这西方人的玩意,那些留学的革命党人最喜欢来这一套了。不过余兄弟放心,我并不是排斥革命党,仅仅是好奇问问而已。”孙中华说了道。 “只怕让孙兄弟失望了,我可不是啥子革命党,我对这些也没啥子兴趣,说白了,粗人一个而已。”余少阳直截了当的说了道。 唐式遵打断了孙中华和余少阳的对话,他对余少阳说道:“杨森现在盯得紧。我是没办法去鼓动弟兄们了。不过孙中华已经知道了刘大人的事,他早已经对杨森不满,接下的事他会协助余老弟你们来办的。” 余少阳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他当然相信唐式遵介绍的这个人。唐式遵自己原本就想在帮助刘湘之后获得一份功劳,现在自己帮不上了忙。自然介绍其他人幕帮忙,功劳照样还是有得一分的。他叹道:“这样就好办多了。孙兄弟,有劳你了。” 孙,中华微微笑了笑,说道:“余兄弟过奖了,杨森对咱们左哨弟兄们不仁。咱们也不必对他有义了。更何况杨森这次一意孤行拒绝接受整编,弄不好还会把咱们左哨的弟兄都拖累下去,所以我来协助刘大人那是义不容辞的。” 余少阳听了孙中华这番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照孙兄弟这么说。左哨有不少人对杨森这次拒绝整编很担忧了?” 孙中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我已经暗中与不少有怨言的同袍们谈过了,他们对杨森这次只顾自己,而不硕大家很不满。相信只要时机成熟,这些同袍们必定会响应号召,一同举事。” 余少阳深深的叹道:“如此,大事可定了。” 唐式遵催促的说道:“现在在这里有很多事不宜谈论,明日有空在相聚而议吧。余老弟和李老弟都喝了不少。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为好。至于刘大人那边,今晚我还找机会去看看,我相信刘大人是有城府的人,希望他即便喝醉了也不会乱说话了。” 余少阳没想到唐式遵也担心刘湘今晚醉后乱言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对唐式遵和孙中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告辞吧。” 就这样,余少阳和李啸虎与唐式遵他们道别,返回了旅社去了。 第七十章 抓紧时间 勿二天大早,尽管左哨没有派人讨来酒知余少阳和李洲谋。/ \但是在思考了一阵之后,他们两个。人还是决定去一趟左哨看一看刘湘的情况。余少阳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自己和李啸虎去左哨,卫兵们的态度不好,那就说明刘湘昨晚肯定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相反,则表示一切正常。 当余少阳和李啸虎来到左哨大院的门口时,还没走上去,正好看到杨森与刘湘并肩走出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虽然都还有点酒后未醒的感觉。杨森看到刘湘的两个,手下来左哨找刘湘后,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刘湘的肩膀。 “你看看,你看看,你两个。手下还不放心了,这不就来找你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不放心嘛,杨老哥,我这两个。手下走过来问问什么时候搬进左哨来住呢刘湘照样也是赔笑着说道。 杨森在听了刘湘这番话之后,脸上飞快的变了变神色,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说道:“唉,这就对了嘛,刘老弟与我这么多年未见,自然要多留下来叙叙旧。反正你去南充办公,南充与我这边也不过百余里路。两日便能到 刘湘笑着说道:“那这几天还得多叨扰老哥你了 “哪里的话,应该的撒。”杨森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老哥你且去忙吧小弟我先去这两个手下回旅社,收拾收拾一下刘湘说了道。 “那好,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刘老弟尽管跟我的副官刘文清讲一声就好。哎呀呀,昨晚喝的上头了,老哥我就先回去再躺一会儿了。”杨森脸上露出了一副疲倦的神色,将刘湘送到左哨大院门口之后,挥了挥手,便转身走回营部去了。 余少阳和李啸虎两个人立刻迎了上去,刘湘用眼神示意他们暂时什么不要说,然后就跟着他们一起转身向旅社回去的路上走去。三人离开左哨大院差不多两条街,每次转角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杨森是不是派人跟踪什么的。 “刘大人,是不走出什么事了?”余少阳很委婉的问了道。 “娘的,要不咱直接找机会把杨森做了算了,省得这么麻烦李啸虎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脸上极其不耐烦。 “胡说,上面如果要杀杨森,还用得着派我来解决这件事吗?”刘湘瞪了李啸虎一眼。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对余少阳说道,“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不过当我发现杨森没有让你们跟着一起去左哨休息之后,我就知道杨森会故意套我话 余少阳脸色严肃了起来,连忙问道:“刘大人,那你酒后有没有失言?。 刘湘冷冷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没有失言,昨晚杨森自己醉的都不轻了,到左哨之后与我闲聊了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后来他的副官杨文清来和我谈话,我干脆就直接借酒醉睡过去了。 李啸虎哈哈笑了笑,说道:“那杨森还真有意思,套话都没套出来,倒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昨晚咱们也是担心不小呢 余少阳却不见得高兴起来,他神色倒是更显得有些忧虑了。 刘湘看到余少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于是问了道:“余少阳,你似乎觉得昨晚的这件事并不好,是吗?” 余少阳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刘大人你试想,杨森昨天既然没能套出您的话来,那就说明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会信任你。刚才在左哨门口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杨森面色的变化。刘大人您在说收拾东西去左哨多留几天,那杨森明显是不快意的,只走出于客套才答应了下来。” 刘湘仔细的想了想,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昨天我对杨森说过,我由连长升任少校差官,去往南充办差,路径此地所以与老同学叙叙旧。杨森现在正是众矢之的的时候,虽然不想得罪我,可是也不希望我多在阆中留下来。” 余少阳再次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所以说,刘大人您留在这里越久,杨森就会越怀疑我们 刘湘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迅速行动了。余少阳,你和李啸虎打算什么开始拉拢左哨士兵呢?” 余少阳将昨晚天唐式遵和孙中华来找过他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鼓起几分信心的说道:“我相信,如果孙中华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刘湘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余少阳,这次成败与否,你可要好好拿捏了。” 余少阳倒是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之间成了这次事情的主持人?不过现在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既然刘湘要去分散杨森的注意力,唐式遵又被人怀疑,李啸虎这个。粗性子肯定做不来这种事,只能是自己披挂上阵了。 他郑重的说道:“刘大人,柬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行人回到旅社,故意拖延了一会儿速度,然后才收拾了东西去往左哨。来到左哨的时候,杨文清竟然在门口等候了多久,见到刘湘他们来了之后,马上热情洋溢的前来迎接。杨文清带着刘湘等人去了哨部的招待所,安排了三个房间让他们三个。人住进去? 刘湘、余少阳和李啸虎刚刚整理好行李,却看到杨文清还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立刻猜出这家伙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副官,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刘湘问了道。 “哦,杨大人刚刚起来了,他说让在下安排好几个住宿之后,请几位一同去游赏一下阆中的风景呢;。杨文清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话说回来,我还真想好好看看阆中呢,如此人杰地灵之地。路径一趟可不容易呀。”刘湘哈啥的笑了笑说道。然后他转过身,对李啸虎和余少阳吩咐道,“李啸虎你跟我一起去,余少阳,把南充那份差文在润润笔,这次既然要在阆中多逗留几天,公事既然要提前先准备妥当 第七十一章 拉拢 少阳自然知道刘湘是故意让自只留下来,好尽快展开哦。\\ //日的行动。不过同时他也看出来了,杨森在刘湘留下来这几天里,肯定会不断的与刘湘一起去吃喝玩乐,这样既可以防止刘湘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能尽到地主之谊。 在刘湘和李啸虎跟着杨文清离去之后,余少阳暂时还不打算离开房间。毕竟杨文清肯定会对自己加以注意,所以还得在房间里装一装打理差文的样子。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他才站在窗户边伸了个来咬,然后走出了招待所准备去镇子上。 在路过左哨大门的时候。余少阳特意向卫兵问了道:“兄弟,县城里可有啥子好吃好喝的地方吗?” 卫兵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这小的不好说呀,咱阆中县城里繁华的地方多得去,到处都是好吃好喝的地方。您出门之后向左拐,那条上阳路有不少实惠的店子,咱弟兄们一旦有空闲的都喜欢去哪里转转。 “好勒,多谢了。”余少阳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的就走出大门。 他向卫兵打听这件事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迷惑左哨的人,让左哨的人以为自己只走出去寻吃喝玩乐去了,第二则是间接的从这个卫兵嘴巴里套出话,那就是左哨的士兵很喜欢去上阳街那边赚赚。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从上阳街那边开始着手第一步计划了。 离开左哨哨部。按照那卫兵的指示,余少阳左拐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上阳街的土牌子。这条街道很拥挤,道路两边多是小摊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当兵的都是没钱的,所以也只能把这样的小地方当作好地方了。 余少阳在这里逛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不少穿着军装的人在这里集没。如今杨森把阆中县城都增添的警卫,这些名义上是巡逻的士兵,实际上还是无所事事的瞎逛而已。 在上阳街尽头有好几家规模不大的酒家茶楼,四川人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去悠闲自在的在茶楼打发时间。 他看到了一眼这几家茶楼,发现有一家茶楼里面,几个士兵正聚集在一起喝着差、吃着煮花生,他们的步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搁在另外一张空桌子上。 余少阳想了片刻,然后大步走进了这家茶楼。他从这一桌士兵身旁路过,故意看准一个士兵端起茶碗喝茶,肘子抬起来的时候撞了过去。 “哟,这谁他娘的没长招子撒?”那士兵被撞了一下,整个茶碗的水都洒在了他的裤裆上,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不过当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发现穿着同样军服的余少阳时,当即愕然了半晌。 当然,如果余少阳是普通士兵,这个湿了裤裆的士兵肯定还会不依不饶,大不了就拉帮结伙干一架。可是他发现余少阳军装虽然与自己一样,但是身上却多了一件东西,那就是武装皮带。武装皮带那是套手枪用的,手枪只有军官才有得佩戴,虽然今天余少阳没带上毛瑟手枪,但是单凭武装带照样能摆明他的身份。 “呵呵,哈哈。这位大人,您是哪全部分的?”那士兵马上转变了先前怒火的语气,笑眯眯的问了道。 余少阳固故意装作不知情的看了一看士兵的裤裆,问了道:“哎呀,刚才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弄湿了小哥的裤子了,不应该不应该,真是对不住了。” 那士兵见余少阳向自己道歉,还以为对方是生气了,赶紧说道:“瞧您说的,哪里哪里,小事一桩撒。哈哈。” 余少阳挥了挥手。酷道:“这样吧,我请几位弟兄喝口茶,算是赔罪了 士兵一听,原来余少阳没生气,到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大人,这怎么好呢,一件小事嘛。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就好了。” 余少极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来这里喝茶嘛,既然大家都是袍泽兄弟,不建议我搭个桌子吧?” 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当然不敢说不好了,于是马上让了一张椅子来,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请余少阳坐了下来。 余少阳网坐下来。就高声的向店小二喊了到:“来,给这一桌切五斤熟牛肉,弄一只烤鸡,再上两壶绵竹。” 一旁的几个士兵都怔住了,他们有些担心这军官是不是要敲他们竹扛呀?他们身上可没几个钱,吃几盘花生还没什么,吃肉那可是付不起的呀。当即,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你看我我看你,简直是哭都不哭不出来。 余少阳看了他们一眼,猜出他们心中的顾虑,于是呵呵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了几个银元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你们都怎么了,什么脸色呀,说好了我请几个兄弟喝茶嘛。怎么,还以为我是来勒索你们了?。 看到余少阳把钱都拿出来了,这几个士兵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打心底里对余少阳感到了感激。从来当官的都是压榨下面的卒子,今天还是头一次看到当官的请小卒子吃肉喝酒呢。 一个看上去有点资历的士兵连忙说道:“哎呀,这位大人,咱们哪敢那么想撤。不过大人看上有点面生,不知大人是哪全部分的呀?”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你们又是哪全部分的?” 那个有点资历的士兵笑着回答道:“咱弟兄们是三支队的麾下,我是三支队的棚长。” “哦,原来这样呀。实不相瞒,你们应该知道左哨哨官杨森杨大人最近在接待他的老同学吧?”余少阳慢慢的说了道。 “这个确实有听说过,昨晚杨大人还请他老同学去喝酒了。”棚长点了点头说道。 “我就是杨大人那老同学的手下,今天闲其无聊。就到处走走看看,碰巧就遇到你们几个人了。”余少阳说道。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求订阅,我太杯具了 第七十三章 左哨的归属 天晚湘和李啸赏冻没回少阳向留在左哨气”四妹副官杨文清打听了一下,杨文清告诉余少阳,说刘湘跟着杨森一起去乡下吃野味去了。\ \\可能今晚也不见得能回来。 余少阳没有多想什么,就目前而言杨森如果不在阆中城中,反到对自己来说是一件绝对的好事。他心中倒是还有一些寻思。如果三天之后杨森还能出城一次,那就更好不过。那天晚上自己就可以组织左哨的士兵连夜跑路。 吃过晚饭。余少阳没什么事情做,准备早点休息。可是就在这时,他所住宿的招待所房门被人敲响了。他走了过去,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的是孙中华,当即就猜出孙中华是来找自己商量策反的事情,于是连忙让对方进了屋来。 “孙兄弟。有什么事吗?”余少阳问了道。 “余兄弟。我今天已经联系了一些左哨哨部的军官还有两个。下面的队官,虽然事情没有向他们挑明白了说,但是通过旁敲侧击的试探,这些人都有反对杨森的决心。”孙中华没有与余少阳客套,直接就把话题转入了正题。 “好。太好了。今天下午,我在街上与几个左哨的士兵闲聊过,顺便也向他们散播了一些消息,用不了多久,左哨就会人心惶惶了。”余少阳郑重的说道。 “余兄弟。我已经约好了明日傍晚让这些左哨的军官再次聚会,希望到时候刘大人能亲自去一趟,开诚布公的向这些军官们介绍一番眼下的局势。毕竟左哨这边的事情越快解决越好。拖下去只怕会夜长梦多。”孙中华脸色很尹峻的说道。 “等刘大人回来,我一定把转告他。”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那就最好了。我今天只是来通知这件事的,就不多留了。 。 孙中华说完,就转身开门离去了。 余少阳看得出来孙中华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此人日后肯定能有一番做为了。虽然在他了解的历史上,似乎这个名字不太若名,可是历史这条大江上沉淀了多少好汉,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他在送走孙中华之后,坐在床榻边缘,心中微微有一种激动的感觉。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顺利,只要顺利解决问这件事,刘湘的名号就正式走上历史的舞台了。而自己既然能跟随刘湘,日后肯定也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刘湘是一个绝对讲义气的人,在历史上就连几番背叛刘湘的杨森,最终被刘湘打败之后,也仅仅是勒令其归乡散居,由此可见刘湘的人品很不错。 先跟随刘湘混一段时间吧,中国历史该如何走向,自己这个小角色目前也无法预料。谁都说穿越一定能改变历史。可是那也需要充足的条件才能办到呢。 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没有出门,装作在房间里打理公文,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到了晌午的时候刘湘还不见回来。他心里微微有些着急,毕竟今天傍晚与左哨那些军官还是要见面的,可以说这次解决左哨问题的关键。就在今天晚上这一举,所以这白天的时候刘湘肯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做准备。 他一直等到了中午,刘湘竟然还不见回来,不由的有些沉不住气 。 余少阳出了招待所,去了一趟左哨哨部,打算去找杨文清问一问刘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当他在哨部里一打听,就连杨文清今天早上都出去了。再一询问关于杨森和刘湘的事,留守办公室的军官们告诉他,杨文清临走的时候交代过是要去平原镇。有可能杨森和刘湘现在就在平原镇。 他走到哨部大厅,顺道看了看挂在大厅正中央墙壁上的四川地图,平原镇在阆中县正着面,在往前八十多里就是南充了。 余少阳暗暗猜测,难道杨森他借口陪同刘湘去乡下吃野味,最终的目的就是借道要把刘湘送出阆中?这是极有可能的,以杨森这样疑心极重的人,肯定巴不得刘湘早点走。既然一开始的时候刘湘借口自己是去南充办公。说不定就在平原镇找个借口逐客了。 看来。如果猜得不错,明天一大早就该轮到自己去平原镇与刘湘会合,一起被送出阆中了!余少阳心中揣测着。自己原本以为杨森再怎么疑心,也会让刘湘这个老同学都留几天,没想到连三天时间都不让。 寻思一阵之后,他下定决心,趁着杨森和杨文清这两个人都不在阆中,干脆就由自己解决左哨的问题好了。当即。他在哨部打听了一下唐式遵的住处。然后径直去找唐式遵。 唐式遵是见习队官,自然是住在队上。好在他的这个队伍离县城不远,就在县城郊区的一个小镇子上。 余少阳来到这里之后,只见唐式遵的队部一片热闹,士兵们正在吃羊饭。他走过去,对队部门口的卫兵交代了一句,说余少阳要见唐式遵。 卫兵见余少阳一身军官服装自然不敢不从。连忙搁下了手里的饭碗,屁颠屁颠的跑进去向唐式遵通报了。 唐式遵正在队部大院里跟着士兵们一起吃饭。听了余少阳来了,而且还是自报家门光明正大的来,一下子就猜出对方是要大刀阔斧的行动了。于是他也不在乎继续装模作样的避嫌了。立刻让卫兵请余少阳进来。 两个人见面后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来到队部的押房。 “余老弟。是不是要行动了?”唐式遵关上门之后。连嘴巴上的饭粒都来不及擦去,直接的就问了道。 “没错。我怀疑杨森要逐客了,所以必须尽快行动。”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 “那。笼络左哨那些下级军官和士兵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唐式遵冷静的问道。 “严格的说,还没有。不过孙中华今晚已经联络了一批左哨的军官和队官聚会。原本是让刘大人今晚主持大计,可是刘大人现在被杨森带到平原镇去了。”余少阳回答了道。 第七十四章 开路 式遵脸煮变了变,显得有此为难了起来,他问道!“瑰凡帅不没做好基础的工作,怎么可能仓促行动?这风险也太大了一些。/ //”他说完,十分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余少阳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唐大人,今天咱们是有绝好的时机,因为杨森和杨文清都不在阆中县城之内,目前阆中城内群龙方,首。只要我们今晚策动成功。凌晨的时候就可以带队离开阆中。” 唐式遵听完余少阳的话。顿时振作了起来,问道:“杨森和杨文清都不在城中?”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这样的话,倒是真的有机会了。孙中华联络了其他两个队的队官,再加上我,一共三个队就占去左哨一大半了。”唐式遵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我来找唐大人,就是希望今晚唐大人也一起跟着去,三个队官都到场的话,策动的效果就会更好了。”余少阳说道。 “好,没问题,今晚我也去。”唐式遵郑重的说道。 “唐大人,你的这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余少阳为了放心起见,所以还是多问了一句。 唐式遵微微笑了笑,说道:“虽然我这个。见习队官在这队呆的时间不久。但是手下这些兵士们心里的想法我很清楚呢。他们有部分人对杨森拒绝整编很担忧,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没主见,不过只要大伙都跟去了,这些人也会跟风而去。” 余少阳舒了一口气。觉得唐式遵这边没事基本上就可以了。正如在来到阆中之前所计划的那样,如今四川军队的士兵素质都很差,只要有人敢领头,就会有人跟风。唐式遵身为队官能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逃离阆中,其他人自然也会紧随其后了。 “好了,唐大人,那傍晚时候在下再来找你。 余少阳说道。 从唐式遵的队部出来之后。余少阳又到街上随便转了一圈。他发现今天在街上巡逻的左哨士兵比前两天要少了许多,在上阳街逛了半天都找不到穿军装的人影。后来在回左哨哨部的路上才遇到几个士兵蹲在街道口上,聚在一起闲聊着什么。 他故意从这几个士兵身边走了过去,那几个士兵见了余少阳一身军官的衣服,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哦。你们是哪全部分的?”余少阳随便的问了道。 小的们是一支队的。”一个士兵回答了道。 “哦,前几天在县城里还看到很多士兵巡逻,怎么今天人这么少了?”余少阳进一步问了道。 “呃这,小的就不太清楚了。”那士兵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时,倒是有年龄很小的士兵插嘴了道:“我听其他队的弟兄们说,今天杨森杨大人不在城里。所以他们都偷懒不来巡逻了。” 先前那士兵立刻瞪了那年轻人一眼,斥道:“臭小子,别乱说话,找死呀你。” 那年轻的士兵赶紧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了。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哨部的军官。我是刘湘刘大人的属下,刘湘大人可是你们杨森杨大人的老同学呀。你们的话我不会乱说出去的。” 士兵听了余少阳的话。顿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您是刘夫人的属下呀,您还真是幸运。像咱们这些小兵头生在这种地方,那就是活受罪。地方不好,长官也不好。” 余少阳猜测着,看来昨天散播出去的谣言已经起作用了。他没有与这些士兵多说什么,简单闲聊了几句,表达了一番哀叹和同样,然后就返回哨部去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孙中华来到了哨部招待所,找到了余少阳。 余少阳将孙中华迎进房门之后,立刻问道:“情况怎么样?” 孙中华脸色有一些疑虑,不过他回答道:“我那边没问题。两个队官还有一些哨部的军官今晚都会参加聚会,聚会的地点就是上阳街鸿福酒楼二楼包厢。不过,我这边是准备好了,可是我刚才去敲刘大人的房门时,似乎刘大人不在房间里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杨森跟我们刘大人现在在平原镇,他可能是耍逐客了。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什么?刘大人现在在平原镇,那今晚聚会怎么办?”孙中华顿时焦急了起来。 “今晚我来策动大家好了。现在杨森和杨文清都不在阆中县城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咱们就能带着左哨的人马离开阆丰了。”余少阳正色的说道。 “好吧,今晚是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孙中华想了想之后做出了回答。最终决定拼上一拼。 两个人商议既定,便出了招待所。余少阳先与孙中华一起去了一趟郊区,叫上了唐式遵。唐式遵也叫上他麾下队部的几个军官一同前去。于是一行人就这样赶到了上阳街的鸿福酒楼。来到酒楼之后。那些被孙中华约好的军官们还没到齐,于是他们跟着已经先到的军官们在包厢里闲坐了一番。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受邀的军官们陆续都到齐了。 余少阳先让酒楼的活计好酒好肉的招待上,然后再开始循环渐入的把话题转向了左哨问题上。经过昨天把消息散发出去之后,左哨的士兵们早就越来越对杨森的抗命不从会对他们带来严重的后果。余少阳在发言的时候,就注重在考虑这些士兵安危上。 再加上唐式遵、孙中华在一旁煽风点火,很快这些军官们都情绪激动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余少阳看准了时机,抛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表明刘湘是奉团部命令来解决左哨的事情,如果左哨士兵要跟着杨森一起抗命,团部在五天之后就会派兵来武力解决左哨之事。这番话一出,让那些军官们顿时震惊不已。 ,过段时间可能还会出现断更,但是读者大大们放心,我已经存稿好几万字了。目的就是在下月开始发布。现在订阅不好,当然这只怪我自己。我只求能混点全勤了。所以过几天断更还请读者大大们勿怪, 第七十五章 ”逃兵” 泣哨的军官们压根都没想到,原来刘湘就是奉命特地前乐哨整编问题的。虽然他们觉得自己被骗了,但是同时也让他们获得了两个信息。第一个信息就是上面果然要对左哨下手了,第二个信息是刘湘是好人。并没有一开始就来硬的。 余少阳给了一点时间让这些军官们缓和一下情绪,同时唐式遵、孙中华也在一旁不断的劝说。没过多久,左哨的这些军官们就恢复了过来。不过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十分阴沉了起来,因为他们现在都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 “各位,我不说虚话。团部这次是决心整治左哨了,杨森他抗命不遵从整编,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在前清那会儿必然会被拉去砍头。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想,杨森平日对你们是什么样子?一旦这件事闹到最后,杨森他有很多办法脱身,可是你们呢?不是替罪羊就是冤大头,难道你们愿意吗?”余少阳鼓足了底气正色的说了道,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威胁的意味,目光扫过了在场所有人。 包厢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只有桌子上那个火锅炉子里的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响着。这时的气氛就开始转变了,一股愁云渐渐笼罩了所有人的脸上。 许久之后,一个。军官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咬牙,说道:“余大人。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弟兄们可都是遵照杨森的命令行事,何罪之有?我不想当啥子冤大头!” 一旦有人开口,另外那些人便受到了感染了,当即也纷纷的问了 : “余大人您就直说,眼下可有啥子办法?” “就是,杨森对咱们不仁,咱们何必对他有义。” “他娘的,有好事就算在杨森身上,有坏事就算在咱们弟兄们身上,这是啥子鸟道理吗?” 余少阳看到军官们情绪被带动起来之后,心中微微得意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作产肃的说道:“既然上面派了刘大人下来解决左哨问题,咱们自然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也不难,只是会对那些土生土长在阆中县城的弟兄们带来一些不便了。” “余大人,您直说好了,什么甩难咱们没遇到过?” “对,咱们扛着枪靶子,好歹是带把的爷们。怕个球撒。” 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把话挑明了说道:“很简单,既然左哨早晚要整编,弟兄们未必会继续留在阆中任职。与其在这里受到杨森的把持。倒不如跟我回资中县。只要大家同意,咱们连夜就先去遂宁。遂宁的后哨哨官傅常早先就放下话来,左哨的弟兄们只要到了他们的防区。保管杨森不敢动你们。” 一听到要走,有两三个军官脸色露出了疑虑。他们不单单是土生土长的阆中县人,而且家里有老母、妻子什么的,这一走,家里的人谁来照顾? 不过除了这几个军官之外,其他单身的或者外地的军官无所谓,当即附和了起幕,说道:“这件事容易。反正阆中这鸟地方咱们呆腻了,出去走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咱们是爷们,自然要出去闯荡,困在这山沟子算个球撒?” “余大人,咱们听你的。” 余少阳早就料到军官或者士兵当中会出现本地人而不愿意离去的情况。自然也提前准备好了应对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未必很有说服力,但最起码能更进一步的收敛人心。 他伸出手示意那些支持的军官们安静,然后看向那三两个不吭声军官,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刚才几位兄弟说得都很清楚了,咱们是男人。既然出来当兵,自然不可能永远留在乡土。当然你们家有老心有牵挂,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次左哨整编之后势必会拆散,重新安插到新的编制当中。到时候我会向上面说清,将你们几位尽量重新分配到阆中故土来。” 那几个军官脸色依然不见好转,他们都知道余少阳不过只是一个练官。哪有那么大的权力请示上级呀。就算请示了,上面也未必会同意。但是他们却对余少阳这番话有些感动,毕竟眼下如果不遵从这个计哉。不是杨森就是团部,早晚会找到自己头上。 “好吧,我愿意跟随余大人。”一个军官开口了。 另外两个人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表示同意了。 余少阳总算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次大事已经决定了。当即他开始吩咐进一步的行动计哉,他让这些军官等下回到各自的队上或者岗位上。尽可能的说服其他基层士兵和军官,一起连夜离开阆中。他约定今夜一点过后,在阆中城东门集合,带上干粮和水。准备开路前往遂宁。 计议已定,大伙先凑在一起把这段晚饭吃了,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再配上豪言壮语、吹牛打屁,很快大家就拧成了一股绳。 酒席散后,各自开始行动。 余少阳与孙中华一起回到左哨哨部的招待所,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就前往了唐式遵的队上。先与唐式遵会合。在这里的时候。他们配合唐式遵先说服了该队的士兵,然后就等到深夜来临,再前往东门会合。 几个小时后,时间到了十二点。余少阳、孙中华和唐式遵带着队伍开始提前到东门做准备。来到东门之后。几乎左哨四个支队四百二十号多人已经到齐了,包括看守东门的士兵也决定跟着一起离开阆中县。 这些士兵本来就穷的叮当响,身上的东西自然不多,一个个轻装简行,随时都能出发。 现在整个阆中县,除了哨部杨森的一个警卫排,以及少数顽固不化的士兵之外,大部分人都已经成功被策动了。 余少阳没有多说什么,马上下达命令,开城跑路,向遂宁出发。遂宁距离阆中虽然有几十里的路,而且山区崎岖,不过士兵当中有不少熟悉路的本地人,因此行进起来并不是太困难。 第七十六章 傅常阴谋 石二天中午的时候。//阆中县左哨哨部才派人赶到了平原哦 当杨森在平原镇的知左哨士兵集体逃跑之后,当即就震惊了起来。此时刘湘与他依然在一起,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刘湘派人把左哨带走的。因为知道实情的左哨士兵,全部都已经跟着余少阳一起了离开了,还留在阆中县城内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的。 杨森气在头上。却没地方可以发泄,当天下午就从平原镇匆匆返回了阆中。 刘湘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仅仅是暗暗的笑了笑,这余少阳还真是有能耐,原本计划,三天之后行动,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左哨士兵全部拉 。 现在杨森已经离去。刘湘和李啸虎就向杨文清告辞了,借口直接前往南充,实则是绕道向遂宁而去。 余少阳连夜将左哨士兵带到遂宁之后,驻扎在遂宁的第三营暂时将这些士兵接纳了起来。安排了住处和食物。第三营营长傅常倒是有些惊讶,这才离别几天时间。刘湘竟然把左哨的士兵全部拉跑了,还真是别出新意的一招。 经过一夜的赶路。左哨士兵们早就累的不行了,所有人在进入临时的营房之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余少阳和孙中华、唐式遵还有另外三个队官却没急着休息。他们眼下还不清楚刘湘的处境。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前往资中县,所以必须弃讨一番对策。恰恰在这时。傅常也来找这些领导人,打算咨询一下左哨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傅常将余少阳等人请到了第三营营部的茶室内,安排了一些茶点和水果,在这大热的夏季里为这些疲惫了一夜的人消消渴。 “余老弟。你的长官刘湘刘老弟既然现在还在平原镇,杨森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利呀?”傅常没有摆什备营长的架子,言语颇为随和的问了道。 “承蒙博大人惦记,不过在下想杨森应该不会也不敢动刘大人。其一是因为杨森根本不知道这次策动左哨士兵逃路的人是刘大人安排的,其二就算杨森知道。眼下生米煮成熟米饭,如果他还敢对刘大人不利,只怕上面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我们可都知道,杨森抗命本来就是不小事的,如果再来一个谋害委任军官的重罪,任谁都保不住他的。”余少阳不疾不徐的解释了道,脸上带着几分自信。 “在下也很赞月余老弟的看法,杨森现在孤掌难鸣,没必要再多得罪人了。”一旁,唐式遵在吃掉一块西瓜之后,连嘴巴上的果汁都没擦去,就插嘴说了道。 “这样最好了。唉。要是杨森那兔崽子对刘老弟不轨。老子马上带人去平了阆中县。”傅常冷冷的说道。 余少阳越来越觉的傅常这人很腹黑,他与刘湘路过阆中的时候,傅常曾经说过要出兵帮刘湘去解决左哨的事,现在事情解决了,又以捷湘的安慰为重去平了阆中县。这种嘴面上的话谁都会说,然而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却要更深入的理解了。 傅常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各位兄弟,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余少阳说道:“刘大人曾经指示过,让我们先将左哨的士兵都带到资中县去。” 傅常脸色微微变了变,说道:“左哨不是早晚要拆散的吗?我第三营现在还差一个队的兵力,团部上面说了,就等左哨把四个队分开,填缺到已经编好的三个营去吗?”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神色也显得极为复杂,他与唐式遵、孙中华等人对了对眼神。然后说道:“傅大人,这事咱们这些军官自然做不了主。团部到底怎么整编原第二标麾下四个哨的,咱们也不明白。要说这次整编军队。麻烦和复杂都是有的,有时候一个程序要走冤枉路,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傅常饶有兴趣的笑了笑,语气很冷沉的问道:“听余老弟的意思,就是我第三营眼下的空缺就先放在后面,等左哨的士兵全部到了资中县复命了,再拖回来一队填缺了?” 余少阳觉得傅常的立场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微微笑了笑,说道:“傅大人。是您第三营的兵,倒头来总是跑不了的,傅大人有何必急于一时呢?” 一旁,唐式遵、孙中华还有另外几个队官都面面相觑一眼,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听傅常这么说,很明显他是想先从左哨士兵当中扣出一队人留下来。填补第三营的空缺。这件事看占士联清合理。可是对他们来说却颇有为难,毕毋刘湘的命令婆带到资中县去,他们既然是站在刘湘的利益点上,自然就不能遵从傅常的意思了。 余少阳想的要比唐式遵、孙中华等人更远,他这时渐渐有些明白了,难怪傅常在自己与刘湘路过遂宁的时候说要派兵帮忙去对付左哨,刚才又说如果刘湘出什么闪失一定带人去平了阆中。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如今阆中的左哨已经瓦解,而阆中这块肥得冒油的地盘就是无主之地了,傅常在遂宁与阆中不过几十里的路途,自然想要吞并这里。 傅常如果遵守命令的话。也许真的只是想把左哨一个队留下来,补充兵力,也好扩大自己笼罩的势力圈。可是如果傅常不遵守命令,要把左哨全部兵力都扣下来。左哨和后哨合起来一共都有,四多号人了,绝对可以占山为王、称霸一方。 余少阳暗暗的骂一句:亏傅常还是接受革命思想的人,说到底本质上还是一个土军阀而已。争壮丁、争地盘、争势力,眼下四川还没有完全乱起来,这种乱世之臣就已经出现了! 傅常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余老弟说的好,这填缺的事。早晚都会解决,到时候左哨带到资中县,其他营把好的士兵都抢走了,把剩下的老弱病残交给我吗?” 余少阳说道:“傅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次刘大人解决左哨之事,傅大人也走出力帮过忙的,团部会念及傅大人的功劳。必然不会亏待傅大人您了。” “呸,上面?上面那些老爷们都在争相继续往上爬呢。他们会管咱们下面的死活?”傅常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大大咧咧的骂一句。 “那傅大人,您是什么的意思呢?”余少阳问了道。 “呵呵”待常忽然又露出了笑脸,不冷不热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余老弟切莫要误会。我傅常当然不是要打左哨什么主意。只是想先将我第三营的缺填完整而已。” “傅大人,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主。”余少阳坚定的说了道。 傅常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刘大人如果安然秀,恙,自然会返回资中县。从阆中去资中必定经过我遂宁,不如余老弟你们就先在遂宁休息几天,等刘大人到了再谈,这样总可以了吧?, “傅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好了。”余少阳思索了一阵,然后回答了道。 “这样大家就和气了。今晚我摆宴,为诸位兄弟接尘。”傅常笑着说了道。 余少阳等人从第三营营部出来之后,便向临时的驻地返回了去。路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见的好,他们已经感觉到傅常这个人很难缠了,这遂宁恐怕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余老弟,你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唐式遵问了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唐大人,下午咱们的让左哨的弟兄们谨慎一下,傅常肯定不怀好意。”余少阳说道。 “我也看出了傅常不怀好意,可是就算咱们保持了警惧又能怎么样?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吃的喝的住的都是三营的,很多事只怕不容易掌控了。”唐式遵叹了一口气。 “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开路一次好了。”余少阳深深的吸了一 。 “再开路,怎么开路?阆中到遂宁不过几十里的上路,这遂宁到成都可是要坐火车的呀。”唐式遵说道。 余少阳冷静的思考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让左哨的士兵跑路回到资中县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任务,时间上只怕最少要花十多天。他说道:“这样吧,下午我们先去火车站看看,能搞到车票就搞车票,搞不到的话,今晚咱们也要硬冲上火车。” 唐式遵再次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先按照余少阳的办法去做了。遂宁不是久留之地,能尽快走就尽快走好了。 ,从今天开始,可能两天更新一次了。不过请各位大大放心,我不会,的。主要是这个月订阅太惨淡,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错。不过一个写手总是需要赚点稿费的,所以我现在存稿,下个月开始赚点全勤算了。谢谢各位一直支持的大大们。 , 第七十七章 设计 ;午余少阳和唐式遵两个人来到了盅中城郊区的火翠虹,默而怀没等他们走进火车站。就发现火车站门口竟然被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戒严了。当即他们两个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继续去火车站。连连就折返了回去。 在一条巷子路口,唐式遵狠狠的砸了一下墙壁,骂道:“这傅常难道也想学杨森吗?这鸟人,算他个球呀,竟敢算计咱们?难道这些哨官、营长的,都以为团部不敢动他们吗?”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唐大人,杨森既然敢抗命,那就已经表明如今川内局势不稳定了。尤其尹昌恒都督离去,胡景伊都督上任,这一走一替之间。看似是很简单的事情,实际上暗藏汹涌呀。而且眼下整个国内的形式也十分混杂不堪,革命党和北京政府正在明争暗斗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傅常这次敢扣下咱们,必然是料定上面正忙着政治斗争,根本无暇顾虑下面。唐大人你说的虽然也不错,团部并不是不敢动他们。而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动。” 如今这个世道。什么东西都能被当作是资源,不单单是寻常物资,就连人力也是其中之一。并且还是相当重要的资源。在军阀混战期间,争抢壮丁有时候比争抢的盘更重要,因为手里有兵力,就能打下更多的地盘。 唐式遵咬了咬牙。自己好不容易协助刘湘把左哨问题解决了,正等着转正升官呢。现在可好。半路上杀出了一个傅常,到手的鸽子又抓不到了。他恨恨的说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县城外面看看,如果傅常没有封锁去成都的道路,那咱们就只能徒步前往成都了。” 唐式遵知道“徒步”这个词的艰难,但是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咱们走。” 余少阳与唐式遵又到城外走了走,赫然发现城外的几个主要道路都增设了岗哨。两个人顿时都无话可说了,种种迹象表明,傅常果然是要对左哨下手了。他们连忙返回驻扎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军官,并且吩咐下去,让弟兄们随时保持警惧,有可能会发生避免不了的冲突。 当天晚上,傅常派人来到临时驻扎地,请余少阳、唐式遵等人去营部赴宴。 余少阳一行人蒋议了一番,最终只决定让余少阳、唐式遵和另外两个队官跟着一起去,孙中华和剩下的队官留在驻地,以备不测发生。其实余少阳听到傅常是在营部里摆宴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如果不去,只怕傅常会立刻对他们发难。 来到营部,余少阳一行人被带到了侧院。侧院一间小楼大厅上,早就摆好了一张大桌子。一些凉菜先上好了。傅常站在大厅门前,笑吟吟的将余少阳等人迎了进去。 “哎呀呀,余老弟、唐老弟,来来来,请坐请坐。咦,怎么才来了你们四个人呀?其他兄弟呢?”傅常一边请他们坐下来,一边问了道。 “哦,傅大人见谅。咱们昨晚都是连夜赶路,白天有几个兄弟没有休息。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睡觉去了。”余少阳带着微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摆一桌,补请一次。”傅常说道。 “傅大人太客气了。咱们这些都是做手下的,哪能让傅大人连续破费呢?”余少阳说道。 傅常与一众人家暄了一番,然后立刻让厨房把菜肴都上了。酒菜上全之后。他便豪爽的邀请余少阳等人喝酒、每个人喝了一圈之后,他又觉得不过瘾。派人去将营部的几个亲信叫来,一起陪着喝酒。 这些三营的军官十分殷勤,连番的向余少阳等人敬酒,没过多久,余少阳这边的几个人就被灌得差不多了。唐式遵和另外个队官不胜酒量,已经都有呕吐的感觉。 看到这里,余少阳已经确定傅常是故意要把他们灌醉了。他酒量还算不错,勉强能撑的住。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撑住,必定会被继续灌醉。索性他就跟着唐式遵等一起,东倒西歪的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佯装已经喝到顶了。 傅常看到这里。便示意旁边的人,将余少阳等人扶到准备好的房间具去休息。然后他自己便快步走出了大厅去了。 余少阳等人被扶到了一个厢房,扶着他们的人把他们丢在床上,便转身出去了。等到这些人走后,余少阳勉强的爬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意识清晰过来。他先跑到其他居室,尝试叫醒唐式遵和另外两个队官,可是这些人早就人事不省。 眼下也没办法了。傅常肯定已经开始向左哨士兵动手了。他只好独自一个人打开了房门。偷偷的溜了出去,希望自己能赶得及去阻止这件事。 余少阳看得出来。傅常既然特意把自己和唐式遵等人支开,就是因为碍于自己这边等人的面子。大家好歹都是一个团麾下的同袍,傅常不过只是想争抢壮丁而已。没必要把事情闹出更深的矛盾,因为那样傅常自己也下不台。 所以他看准了这个一点,如果自己能及时赶到临时驻扎地,出言阻止傅常,谅傅常也不敢乱来! 绕开厢房外面的几个。卫兵之后,余少阳顺利的逃了出来。他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先将自己的军服弄整齐,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营部里巡逻的士兵未必认得自己,自己穿着一身军服,说不定卫兵把自己当作是三营的人。 就这样,他堂而皇之负着手慢悠悠的穿过侧院,从营部大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离开营部之后,他立玄发足狂奔起来,临时驻扎点距离营都有五、六里的路。可不敢再多耽搁时间了。 ,求打赏。求催更。求点击,求推荐, 第七十八章 夺兵 少阳狂奔到临时驻扎点对面的街道时。听到了阵吵气”普六不过这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正向着更南边的方向而去。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自己可能已经来晚了,于是不敢多做停留,赶紧穿过了街道。向驻扎的营地跑了去。 来到营地的时候,整个营塞一片漆黑,原本安排在门值岗的士兵都不见了,所有营房有一种空洞的安静。余少阳走进了大营,快速的冲进了几个营房去看了看,发现里面休息的士兵连人带枪都已经不见了,所有营房的地面上都是一片狼藉,仿佛刚刚发生过一些争执似的。 “件常,你真他娘的狠。竟然明摆着抢人!”余少阳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走出了士兵的营房,再次向军官的营房跑了去。 来到军官营房,他先跑到自己的床榻附近,将毛瑟手枪找到并带在了身上。眼下傅常把左哨士兵都拉走了,肯定会马上将他们进行打散整编,完全融入三营的编制去,只有这样才能牢牢控制左哨的士兵。 余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不断的思考着,自己好不容易把左哨从阆中带出来,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傅常拐走。 刘湘不日就会来到遂宁。到时候刘湘见左哨的事情弄成这样。势必会大发雷霆。而刘湘自然也不会向他的老学长傅常翻脸。最终只会怪在余少阳头上。所以余少阳必须立刻解决此事,要不然就由功变罪 。 正在余少阳寻思的时候,营房外面忽然传来几个人激烈的谈话声。没过多久,营房的门推开了,孙中华和左哨哨部的几个军官带着怒火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余少阳之后,惊讶不已,马上快步的就迎了上 。 “余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孙中华赶紧的向余少阳问了道。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你们手里好歹也有四百多号的士兵,傅常来了难道你们就不会和他对着干,就这样任凭三营把左哨的弟兄们都拉走了?”余少阳几乎是用吼的在说话。他原本心情就不好,孙中华这些人一进来反倒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几个好端端在营里的人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余少阳胸口揣着气。一是因为情绪的激动,一是因为酒精正在发挥 。 孙中华和那几个左哨哨部的军官都愣了愣,脸上更是惊疑不定了起来。 “余兄弟,刚才那傅常带了他三营的一个连的人到这里来,他说与唐大人、余兄弟你们已经商议好了,决定今晚就将左哨的弟兄们送到成都去。还说早上的事是误会。只是开开玩笑的。”孙中华辩解的说了道。 “他这么说你们就相信了?如果我们跟傅常谈好了,难道我们不会跟着傅常一起过来?这么明显的谎话,你们都看不出来?”余少阳听完孙中华的话之后,怒火更是浓郁了起来。他来回踱了一圈步,不断的 息。 孙中华有些急了,说道:“余兄弟,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谎言,所以也没有相信。我还跟傅常说过了,即便是要走,也要等余兄弟和唐大人等人来了之后,一起走,怎么能把你们留下就就单独走了?” 余少阳停下了踱步。问道:“那傅常怎么说的?” 孙中华说道:“傅常跟我们说,如果我们不相信可以现在去营部问你们。还说你们正在喝酒,等酒喝完了才会过来。当时我们心里也担心傅常把余兄弟和唐大人你们怎么样了,所以就决定营部找你们。更何况如果没有你们出来坐镇,只怕傅常根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不过我们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一支队和四支队的队官,让他们看好左哨的弟兄们,我们没母来之前,傅常的命令绝对不能听。” 余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脸上的怒火转向了杀意。 孙中华继续说道:“可是当我们来到三营的营部时,他娘的营部门口的士兵根本不让我们进去,这时我们才知道中计了,立刻赶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左哨的弟兄们早就全部被拉走了,一支队和四支队的队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余少阳伸出拳头狠狠的在营房的墙壁上砸了一下,说道:“不管傅常怎么把左哨的弟兄们弄走的,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怎么把弟兄们弄回来。” 孙中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为难。他身后的其他军官也一样,眼下毫无办法。现在他们人在遂宁,这正咒攒常的地盘,自己又能把傅常怎么样? 余少阳沉了沉,一咬牙,一言不发的就向营房大门外走去。 孙中华马上跟在后面。问了道:“余兄弟,你这是要去哪?” “武妾找傅常。”余少阳冷森森的说道。 孙中华看着余少阳带着毛瑟手枪。一脸杀气腾腾,不禁猜测余少阳是不是要采取极端的手段跟傅常拼了。他连忙说道:“余兄弟,你,,你这就不理智了。” “我有什么不理智?你以为我是要去杀他吗?杀了他的确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但是不到万不的已这个办法我是不会用的。我现在要去找傅常,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余少阳冷冷的说了道。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孙中华说道。 于是。余少阳和孙中华等人马上向南边追了去。四百多号左哨的士兵被人带走,这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很快他们就寻着吵杂的声音以及地面上的残留物,一直追到了遂宁的南郊区。在郊区这里有一座三营军营,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正看到三营的士兵催促着左哨的士兵走进这座军营。在军营的外面。远远还站着几个身影指指点点。其中一人就傅常。 余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怒气快步冲了上去,不过他并没有冲着傅常而去,而是径直的向正在走进军营的左哨士兵去了。 “扯你娃子巴子的,一群贱皮子、龟儿子,谁***让你们离开驻扎地的。妈的,都屁眼长痔疮了?坐不住?”他一边快步冲过去,一边扯着嗓子大骂了起来。 顿时,原本具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单单左哨士兵们呆住了,那些三营的士兵也呆住了。看着余少阳气冲冲的跑过来,有几个三营的军官立刻还想上去拦住他。 “干什么?都***跟老子滚开。”余少阳对着那几个三营的军官吼了道。 怒气冲天的气势顿时把这几个小军官吓住了,可是他们依然不依不饶,出手要拽住余少阳,不让余少阳过去。 余少阳奋力的挣开了这些人。霍得一下把毛瑟开了,瞪着这几个小军官,斥道:“龟儿子,再敢动老子一下试试?” 看到余少阳动真格的了。这些军官赶紧松了手,连连退让开了过 。 余少阳冲到军营门口。从那些左哨士兵当中将一支队和四支队的队官揪了出去,厉声的喝问道:“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啊?” 两个队官懵了半晌,面对余少阳这样的气势,他们顿时就矮了半 “余大人,这,,这不管咱们的事呀。是傅大人说。他说,,他说余大人和唐大人都同意了。让咱们连夜先去往成都。”四支队的队官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了道。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孙中华不是让你们在驻扎点先等着吗?他们还没回来,你们跑个殊呀?老子跟你们说,傅常把唐大人他们都灌醉了,假借唐大人他们的口来诓你们。让你们连夜去成都?这里是成都吗?这里是火车站吗?”余少阳咆哮道。 “余大人您先息怒,咱们左哨早晚就是要被拆散填补到各营去的。与其去资中县城绕那么大的弯路。还不如早遂宁这边就分了好了。”一支队的队官勉强的鼓起勇气说道。 “马拉个巴子的,傅常是不是说升你们官。所以你们就把左哨的弟兄们都拉过来了?。余少阳忽然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质问了起来。 两个队官露出了心虚的脸色,支支吾吾半天。 “余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为弟兄们好。 干嘛非要让我们去资中县呢?。四支队的队官说道。 “就是,余大人你是前哨的官,又不是咱们左哨的人,这是咱们左哨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插手?”一支队的队官冷冷的说道。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说道:“我插手?老子可是在救你们!你们两个还在白日做梦呢,你们知道团部要是知道傅常私自扣下左哨这是什么罪吗?这是抗命加叛逆,比杨森的罪还要严重。傅常以为团部不会管这件事?他错了,团部要是不管,为什么还派刘大人到阆中去?” 两个队官脸色变了变。顿时显得犹豫了起来,傅常跟他们说的似乎不是这样呀。 第七十九章 谁怕谁 六少阳不等两个队官在辩解什么,接着破口大骂起来!…下训派刘大人前来解决左哨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和平解决,难道你们以为上面就会不管了吗?胡景伊都督新官上任,自然要做一番作为,这整编之事如果坏了,我保准九月之前你们就全部人头落地。\ /” 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把死亡的威胁架在两个队官的面前。这个两个队官都是山沟里出来的人。对时局当然没有多大的认识,因此余少阳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让他们心中有了阴影。 “***,还愣着做鸟事呀?去。把左哨的弟兄们都给老子带回去。”余少阳见两个队官神色犹豫了,当即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进一步的催促了道。 两个队官相互对看了一眼。他们这些小角色,只想稳稳当当的过日子而已,犯不着冒什么危险。更何况傅常先前给他们许诺升官的说辞也很含糊,他们心里对傅常压根是不太信任的。 于是他们马上转过身去,招呼左哨的士兵们,不准进军营,马上调转方向准备返回先前的临时驻扎点。 余少阳从始至终就没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傅常一眼,而傅常却还摆着自己的官谱,等余少阳过来向自己解释。可是现在好了,余少阳直接要求两个队官把左哨的人集合起来。准备带回去,一点都没有过来解释的意思。傅常有些按耐不住了,立刻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余少阳的面前。 傅常一脸冷沉,起初他在看到余少阳跑来的时候还有一些惊讶,这厮难道没喝醉?不过经过了一阵沉默的思索之后,他已经不再将余少阳放在眼里。这是遂宁,是他的地盘,一个小小的连部级刮练官也敢官自己? “余少狙,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的问道。 “傅大人,你可真有意思?我倒是还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余少阳一点都不对傅常客气的说道。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而且也料定傅常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那么就直截了当的谈话好了。 傅常不冷不热的回答了道:“我这也是为了左哨的弟兄们好了,反正早晚左哨都会分配下来,何必非要去资中县” 余少阳没有等傅常把话说完,厉声的打断了道:“傅常,你若是左哨早晚会分配到下来。我问你,你们三营现在是缺一个队的兵力还是四个队的兵力?你倒好,一下子把左哨四个队全部扣下来了,这是**裸的叛变造反。” 傅常瞪大了眼睛,余少阳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如此出言不逊? 站在傅常身后的一个三营的军官马上呵斥了道:“你这个泼皮什么东西,竟敢这么对我们营长说话!” 余少阳冷冷的哼一声,对着那个军官吼了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远点,这里没你的事。” “你!”那军官怒气难耐,正要冲上来教余少阳。 余少阳直接抬起了手里的毛瑟手枪,直直的顶在了那军官的胸膛上,脸上杀气腾腾,说道:“老子叫你滚!” 那军官吓住了,顿时不敢动。 傅常身后的其他军官见余少阳动枪了,纷纷也拔出了手枪来对准了余少阳。 站在不远处的孙中华心中暗暗叫糟,余少阳不是说有分寸吗?这下子好了,又失去理智了!他着急不已,情急之中连忙跑到左哨士兵那边去,向那些士兵交代了几句。很快,从左哨当中跑出来一支队伍,端着步枪一下子将傅常这边围了起来。 傅常看着现场局势的变化,对那些左哨士兵呵斥道:“怎么,还敢动我不成?李成去把营里的弟兄们叫出来,我看看在遂宁还有人敢反了我的天?” 那名叫李成的军官马上转身跑进军营。 孙中华见情况不对,立刻又喊了道:“弟兄们,咱们左哨有孬种吗?傅常扣留你们是要害你们,上面绝对不会轻饶的。弟兄们,有爷们的就跟他们拼了。” 孙中华刚刚叫来的这些士兵都是唐式遵的部下,他们对唐式遵还是很忠心的。而经过这一喊之后。另外几个队伍里也有一些比较热血的士兵站了出来,他们很快就冲到军营门口,将整个军营大门堵了起来。 傅常这个南郊区军营最多只有一百多号人,而军营门口却有四百多个左哨的士兵,就算左哨当中还有不少犹豫的士兵,这阵势也把军营里的士兵吓住了。 余少阳把枪口一下子对准了傅常,脸上露出一副泼皮无赖的凶狠样,说道:“姓傅的,老子现在豁出去了还怕你不成?你信不信老子现在打死了你,完全可以说你是死于叛乱之中。可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死了,上面却会认为你枪杀领导左哨返回资中县的军官,私自扣留左哨士兵,意图谋反。到时候成都大军压过来,我看你还怎么忽悠士兵们,说上面不会管这件事!” 傅常怔住了,他没料到余少阳竟然还有这样的胆魄。他很清楚余少阳说的没错,自己扣留左哨士兵是一回事,但是杀死余少阳之后再扣留左哨士兵是另外一回事。在自己原本的计划当中。压根就没有要弄出人命来。 他暗暗发恨,草他姥姥的,这余少阳怎么没被灌醉? 傅常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很显然左哨的士兵现在群龙有首了,不会再听自己的调遣。如果还要继续对峙下去。万一有哪个脑子发热的士兵不小心开枪走火了,只怕一场火并是在所难免拜 真的发生那样的事,自己这个营长可真的算是完蛋了。 “好,好,好你个余少阳。”他压住自己的怒火,脸上反倒换上了笑容,“我果然小看你。余老弟,你不要误会。我傅常只不过是想多征调一些壮丁而已,眼下这个混乱的世道,又不是我一家这么做。大家都歇歇火,没必要把事情弄复杂了。” 第八十章 功臣 ※咛少阳冷冷的笑了笑,他将毛瑟年枪收了起来,他知道佛下锐杜不会忽悠自己来一个马后炮。//因为在这场斗争当中,他是有恃无恐,而傅常总是要小心翼翼避免引起更多的麻烦。如果傅常还敢对左哨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大不了自己直接冲到三营营部去一枪毙了他。反正自己打死了傅常,总是有借口推脱的,相反傅常如果打死了自己,却只能招来更大的灾祸。 傅常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变脸色赔笑起来,然后让手下的人把三营的士兵都撤了,任由余少阳组织左哨的士兵返回临时驻扎地。 余少阳倒是对这个,傅常还是有一些忌讳的,对方能在枪口顶着脑袋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换上笑容,峰回路转的做出判断,有这样坚忍之心的人,日后必定会非常可怕。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了,眼下左哨和三营发生了正面的冲突,开罪了这个三营营长傅常,接下来能否顺利的离开遂宁,还是有一些的悬念的。 他看着左哨士兵列队开始返回之后,向傅常问道:“傅大人,刚才我也只是情急之中不择手段而已,还请傅大人不要责怪。他日有机会,我必定向傅大人端茶道歉。” 傅常心里早就把余少阳骂的体无完肤了:日你个仙人板板,还真是拿个鸡毛当令箭,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不过他脸上却是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说道:“余老弟你太客气了,这次事情本来就是我不对,余老弟你刚才是高抬贵手了。哈哈,哈哈,如果余老弟有心,咱们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余少阳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他没有与傅常再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而是直接的问道:,“那敢问卑大人,明日咱左哨的弟兄们是不是可以前往成都了?” 傅常没有任何迟疑,挥了挥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为各位弟兄们准备好车,中午再请所有左哨的弟兄们吃一顿伐行宴,也算是相识一场一个,缘分嘛。” 余少阳说道:“那就有劳了。” 之后,余少阳向傅常道了一句“告辞”便转身跟着孙中华等人一起,带着左哨士兵全部返回了临时驻扎点。而在背后站着的傅常,脸上的小脸一扫全无。就在刚才他的颜面已经全部丢尽了,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不过傅常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他也是知道的。眼下余少阳掌握了主动权,自己如果还硬着要与余少阳发生冲突。注定是吃力不讨好的。 只是他原本扩张到阆中的计发,就此成了泡影,这个怨念只会越积越烈。 左哨士兵回到临时驻扎地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虽然这些士兵白天睡饱了一段时间,可是平日里都懒散惯了,而且刚才还折腾了那么半天,于是大部分又都困乏的去睡觉去了。那些没睡觉的士兵则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的人认为傅常太狡猾,骗他们下水。有的人却认识是余少阳多管闲事,反正左哨早晚要拆散了,干嘛非要去资中县再作分配呢? 余少阳在营房外面与孙中华他们交代了一句,现在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分析了一下,刚才之所以能让傅常顺利的把左哨的人带走,其一是士兵们心里还是有一种倦态,不愿意离开家乡太远,其二就是没有一支忠诚的卫队。 他让孙中华将唐式遵的那队人好好拉拢一下,临时组成一支卫队,随时能够为自己所用,控制局势。之后他又安慰了一下一支队和四支队的队官,告诉他们刚才的事情是身不由己,不用放在心里,并且还说如果这次事情顺利解决了,到了资中县还是有升官的可能。 一支队和四支队的队官只能连连称是,表示再也不做那样的蠢事 。 余少阳让军官们先去休息,然后他在各个营房转了一圈。 正如自己刚才所说的,士兵们倦态的心理情绪是很大的障碍,现在有必要去慰问一下。 他主要是找了先前与傅常发生冲突时候,挺身而出的那些士兵,对他们的行为表示赞赏。并且向他们保证,等到了资中县一定会把这件事上报给上面,到时候重重有赏。这些士兵心思没那么复杂,想得不多,得到了表扬之后都是乐滋滋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比那些没有挺身而出的士兵强多了。 接着,余少阳又去了其他营房,向其他士兵宣传似的说了一番道理,如果今晚左哨跟着傅常走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因为这次左哨是团部上面亲自批示交给刘湘处理的事情,要是傅常插手了这件事,到时候团部肯定会勃然大怒,将罪惩罚那是必然的。 这些士兵们当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们看到余少阳表情严肃的 ”就算不明白也的去相信。 第二天,唐式遵和另外两个被灌醉的军官醒来之后,发现余少阳不在,立的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连脸都来不及洗一把,匆匆的就跑出了营部回到了临时驻扎地。到他们看到左哨士兵都没事的时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余少阳见到他们之后,把昨天晚上安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什么?这鸟东西。竟然玩阴的,把咱们灌醉了趁机拉走左哨!太可气了,太可恨了。”一个队官狠狠的踢了一下营地外面地上的石头,狠狠的骂了道。 唐式遵一脸阴沉,眼睛里还有一些眼屎,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沉思。默然一段时间后。他说道:“现在我们不要理会昨天的事了,必须马上离开遂宁。傅常这个人太过阴险,万一他再要出什么花招,只怕就防不胜防了。 余少阳看了唐式遵一眼,他总觉愕唐式遵那句“不要理会昨天的事。是在开脱罪责似的。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唐式遵辛辛苦苦帮刘湘解决了左哨的问题,眼看就要成功了,自己升官发财的目的就要到达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现污点?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唐式遵在名利场的用心还是很重的。 “说的是”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傅常既然已经答应中午会安排我们前往成都,那我们就先等到中午。如果中午傅常还没有任何休息,我们就组织弟兄们自己开拔 “好吧,先这样定下来吧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 到了晌午的时候。三营营部那边忽然派人传来了消息。说刘湘从阆中抵达遂宁了。现在正在与三营营长傅常在叙话,并且还让余少阳、唐式遵两人立刻奔见他。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主事的长官总算到了! 余少阳和唐式遵马上准备前往三营的营部,余少阳他特意让孙中华跟着一起去,毕竟在这件事当中孙中华也出了不少力。 来到营部,卫兵将余少阳三个人带到了大院休息室,先让他们在这里等候。 大约十分钟后。休息室内外传来了声音,刘湘与待常还有李啸虎一起走了进来。这几天不见刘湘。刘湘原本整齐干净的少校军服也沾满了不少污清,看来从阆中来到遂宁的路上是吃了一些苦头了。他们两人有说有笑,俨然又是老同学聚会的神态。 虽然傅常能把昨天的事当作没发生,但是余少阳、唐式遵还有孙中华三人的脸色却不见的好看,从对方走进来的一刻开始,他们便是冷森森的样子。 傅常看了一眼余少阳。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眼神里却微微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光,似乎是在叮嘱余少阳不要乱说话。 其实刘湘在进门的瞬间就看出了余少阳、唐式遵等人脸上的神色,不过他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与傅常谈笑着。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刘湘看向了余少阳。笑道:“余少阳,你做得很不错,既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就把左哨的事情给办妥了,好样的 余少阳谦虚的笑了笑。说道:“刘大人,其实这次并不全是卑职一个人功劳。说到底还是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哨拉回来。唐大人还有这位孙中华孙大人,都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协助。卑职一定不能成功。此外,其实就连刘大人您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若不是您把杨森和杨文清都引到平原镇,咱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 唐式遵和孙中华都呵呵的笑了笑,对余少阳这番话还是很满意的。 刘湘哈哈大笑了两声。很是欣赏的指了指余少阳,说道:“哎呀,余少阳,你还真是能说会道呀。” 一旁的傅常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余老弟不单单口齿伶俐,更是智勇双全,浦澄老弟能有这样的得力手下,老哥我真是羡慕至极呀!” 这时,余少阳又不冷不热的说了道:“傅大人过奖了。其实网。才在下还说漏嘴了,都忘记把傅大人的功劳算在其中。咱们把左哨从阆中带到遂宁来,若没有傅大人您的收留和安置,只怕这四百多号弟兄只能沦落到街头了 他这番话说的虽然不算阴阳怪气,但是其中弦外之音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傅常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了刘湘一眼,刘湘却仿佛没有听出余少阳的话意似的。正在玩弄着自己的皮带扣子。随即他哈哈笑了笑,说道:“余老弟真是太会说话了,我与刘老弟同学一场,能帮上忙得当然要帮一帮了。而且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余少阳留意到了刘湘的表情,他了解刘湘是一个聪明的人,断然不会听不集自己的话中有话的意思。不过既然刘湘把这些话充耳不闻,那就表示刘湘现在不想提及此事。他缓了缓清晰,心上换卜笑容,很识趣的不再多妾挑衅傅常了 一旁的唐式遵同样察言观色了一番,当即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孙中华看到余少阳和唐式遵都不说话了自然懂得这个时候不该插嘴。 接着,刘湘向余少阳询问一下子解决左哨问题的经过。余少阳如实的回答了,当然来到遂宁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提及。之后刘湘又与傅常闲聊了一些家常,便以“公务要及时交差”为理由,向傅常提出了告辞。 傅常坚持要请刘湘和左哨的弟兄们吃一顿伐行宴,并且还说自己可以在伐行演的时候派人去准备车程之类的事宜,这样也不用麻烦刘湘和左哨的士兵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刘湘倒是十分爽快,没有多推辞了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正午的时候,傅常从城里请来了十几个大酒楼的厨子,在临时驻才驰摆了五十多张桌子,做了一顿丰盛的宴席。刘湘和余少阳他们也就在临时驻扎地这里吃了顿饭,其间喝酒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刘湘是一个劲儿的喝,一点都不在乎,而唐式遵、余少阳因为有了昨天的心悸。所以并没有多喝。 酒宴结束之后,傅常已经安排好了左哨前往成都的车程。 刘湘休息了一阵之后,便命令左哨的士兵们马上启程,前往成都。 在前往成都的路途上,刘湘因为中午喝酒喝多了,一直都在呼呼大睡。这让一旁的余少阳、唐式遵等人都有些无奈,他们都看出刘湘今天很多事情都是故意为之的,看来刘湘心里应该很清楚此行的艰难,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拖累。 次日下午,左哨四百多号士兵总算抵达了成都。刘湘派余少阳前往成都的第一师军需处报了一个道,让军需处暂时安排了左哨的落脚之处。军需处早就知道左哨抗命的事情了,既然刘湘把左哨的问题解决了。自然要配合善后的工作,当即就调了一个营地让左哨休息。 傍晚的时候,刘湘又托人发了一份电报给资阳城的第三团团部,询问团长周到网该如何将左哨的士兵分配下去。他并不是死脑筋的人,如果左哨真的要拆散分配下去,没必要一定要将这四百多号人全部调到资中县,在成都这里等候消息再按照命令分配就可以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资阳城团部回了电报。 刘湘在看完这份电报之后,倒是吃惊不原本第三团团长周道网在昨天就已经升任为川军第一混成旅的副旅长,接替第三团团长的是原前哨哨官李元清。而就在刘湘去阆中办理左哨事宜的时候,周道网为了稳固自己的升官大计,竟然临时改变了整编计划,换成将前哨拆散填补,左哨暂时不管。 现如今,前哨已经不存在了,原来的右哨成了第三团第一营,遂宁傅常的第三营还是第三营,而左哨则是暂编为第二营。 这份从资阳发来的电报是李元清派出来的,他在电报中还告诉刘湘,第二营营长已经空缺,就交给刘湘来代理。李元清和周道网会把这件事上报到师部,大概七天之内正式任命的文书就会下达。 所以就目前而言,左哨已经成了刘湘的麾下了,同时原来前哨拆散队伍当中,二支队因为没有队官,所以就补在了刘湘第二营的麾下。这样一来,整个第三团的整编行动算是圆满结束了,这次行动淘汰的对象便是杨森。 深夜的时候,刘湘在成都临时的安置点营房里,将余少阳、唐式遵、李啸虎、孙中华还有另外一些左哨的军官和三个队官都叫来了,把资阳团部的电报内容说给了他们听。 所有人在听完电报内容后,都有不同成都的表情变化,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余少阳、唐式遵这些功臣了。如今刘湘成了营长了,下面的连队结构因为经过整编而变的混乱不堪,正是需要重组的时候,他们势必就会成为最佳的人选了。 “找你过来,就是希望能商讨一下我们二营重组的问题。你们左哨的弟兄辛苦了,我自然不会让你们白干。我已经拟定了一份人事调动的草稿。现在拿给你们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家都是自己人。直接提出来就好。所有事都是可以商量的,我唯一一点要求,就是咱们三营上下一定要团结。”刘湘说话的时候很严肃,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底气。 他从营房书桌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名单,递给这些军官们传看。 ,从今天开始更新万字,晚上还会有一更。虽然订阅不怎么样,我也没什么指望了,呵呵,只求赚点全勤就好了。希望各位大大能继续支持一下。 第八十一章 握手言和 ※徐少阳是第一个接讨名单的,他仔细看了遍,按照刘思,自己是被提拔为了连长。\\\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从连部小军官跳了大概两个级别。直接成为掌握连级兵权的实权军官。他暗暗窃喜,决定自己回到资中县之后一定要向刘湘要求,由自己来带原来的二支队。 唐式遵也转正为了连长,不过这也带有升职的意味。因为连长比原来的队官要多管辖四十多个士兵,职务俸禄也相对有所提高。李啸虎则被提拔到了营部,担任营部警卫排的排长,虽然排长要比连长低一级,但是不管怎么说。营部警卫排是营长直属的亲信部队,其他连长想管也管不着,这也体现了刘湘对李啸虎的信任了。 除此之外,一个名叫翁少华的左哨队官也成了连长。至于左哨另外两个队官以及孙中华则是副连长。其他原本是左哨哨部的军官,大部分还是保留了原来的职位,只有个别两个人在职责上做了调敌不过总得来说,哨部在转为营部之后,从规格上来讲也算是一种升级,所以即便是原来哨部任职的军官现在调入到了营部,理论上就是升官了。 余少阳看完之后。将名单传给了其他人看。十几分钟。在场所有人都看完了这个调动名单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尤其是那两个原本是正儿八经的队官。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副连长,这一个“副”字就让他们心理上出现了障碍。 “刘大人,这”这,您说您要把左哨拉出阆中,咱一直都支持您的,怎么一下子把咱们降成了副级了?这是为何呀?”原来是左哨一支队的队官有些不满的说道。 “是呀,刘大人。咱们可没犯错呀。”另外一个四支队的队官也附和的说道。 刘湘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这并不是降你们的级,其实副连长的级别就相当于原来的队官了。哨部改成营部之后,增加了一个队的兵力,但是却减少了一个队的编制,所以在职务上连长要比原来的队官大,而副连长则是与队官平级。” 这些山沟子里的军官当然不明白新式军队编制的制度,不过他们都很明白刘湘的话。既然哨部改成营部之后。多了一个。队的兵力却又减少了一个队的编制。这就可以说明营部军官的地位的的确确是提高了。 当即这两个队官也就不再多说行么了。因为这个两个队官心里很清楚,前天夜里傅常策动左哨的时候,他们还被傅常口头收买过,所以心中有愧,即便不升官保持原来的职位那也是格外开恩了。 刘湘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刘湘不是杨森,绝不会克扣你们的俸禄,副连长每月的军饷是十一块,不过团部会照例扣下两块钱,营部也会扣下两块钱,这些老规矩我就不多解释了。至于剩下的七块钱我会原封不动的全部派给你们。” 那两个队官一听一个月还能拿七块钱,这真是百年难遇了。他们曾经在阆中左哨担任队官的时候,每个月的军饷营部要扣五块钱,简直比团部扣得还多,最后派到手里来的只剩下四块钱了。 “副连长的军粮是以前队官的军饷,而连长和其他营部军官的军饷自然都会有所提高,你们不需要担心,是多少军饷我到时候就派给你们多少,绝不会多扣你们一个铜毫子。”刘湘正色的保证了道。 在场所有人都连连拍手称快,纷纷表示对这次的调任不再有任何异议,坚决支持刘营长大人日后的工作。其实他们这些当兵的之所以向一个劲儿往上爬。第一个原因是当上大官就不用上战场去冒死了,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赚钱。当然现在他们都是芝麻绿豆的军官,根本无关痛痒,该上战场的还得上战争,既然第一点保证不了,那就只能争取第二点了。 如今刘湘向他们做了保证,不会像杨森那样克扣军饷,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说,已经是一种不错的待遇了。 刘湘挥手示意在场所有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只列举了连部以上的军官,至于连部以下的军官,你们这些连长和副连长自己商议,列一份名单给我,我照实上报就可以了。” 刘湘的这个意思。只要是稍微懂得官道的人都会认为是一种特殊关照了。新任连长到任。手下将有三个排长、九个班长以及八个连部军官的名额,这些名额说白了都是钱。连部下面的士兵想要当官或者原来的官想要保住官位,就必须与连长打好关系,送礼、请客那是必不可 。 同时这种恩惠。也间接的能帮助新任连长尽快树立威信。 因为新官一般不容易被下面的人服气,可是这时候如果有人敢不服气,这军官的位置可就别想要了。 当即,余少阳、唐式遵这些脑袋反应快的连长立刻就向刘湘千恩万谢了一番。 刘湘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以后就是不分离我的兄弟,说这么多也,外坏有个消息,团部凡经批示了,咱们二营的阴匹忧万资中县。让你们这些左哨的爷们儿背井离乡,我心中有些愧疚呀。” 唐式遵哈哈笑了笑,第一个挑头说道:“刘大人您太客气,既然您都说咱们是爷们儿了。爷们就要闯荡一番大事业,困在阆中那个山沟子里有个球意思呀?大伙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刘大人对咱们恩重如山,不克扣军饷。咱们这些大头兵图得不就这个嘛?咱左哨要是有人敢不服气,我第一个替刘大人把他修理了。”翁少华也立刻跟在唐式遵后面表示了支持。 “对对对,阆中又不是冷子好地方嘛。” “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刘大人。” 很快,所有军官都响应了起来。 两天后,资阳的团部再次发来命令,不过这次并没有发电报,而是直接派人从资阳来到了成都,亲自组织刘湘的二营由资阳返回资中。同时在路过资阳的时候,三团团长李元清与刘湘又进行了一场单独的会晤,于是二营在资阳就休息了一天。 当天下午,团部批给了二营一些新的物资 比如子弹、新式快枪以及二营所有军官的关防。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军官的关防都是没有填名字的,到时候等二营回到资中之后,由刘湘定夺下名录,直接填上去,然后再派人把各级军官的名单送到团部备案就可以了。由此不难想象,李元清这个刘湘的老上司,与刘湘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傍晚的时候。刘湘还在与李元清的团部,余少阳和二营的士兵都无聊的闲在团部安排的休息营地里。余少阳跟着唐式遵、翁少华等几个连长、副连长聚在一起。一边抽着在成都买的卷烟,一边说笑打屁,他们这些人以后都是二营的骨干了,自然要多联络联络感情。 “我觉得一直跟着刘大人那个汉子似乎很难相处呀。从始至终他都一个人,压根就没与咱们左哨的人谈过话,是不是看不起咱们左哨的人?”翁少华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眼圈,指着营房外面不远处一个人闷声闷气坐在那边的李啸虎说道。 “他呀,前眸子我在银山镇参加前哨二支队剿匪就知道他了,这家伙就是这个球的德行。以前是山匪,后来向刘大人投诚了。这人只跟他的弟兄们好,跟咱们自然谈不来了。”唐式遵将烟蒂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踩。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说道。 余少阳看了一眼李啸虎,他这时候到觉得李啸虎有些可怜兮兮,这家伙似乎不善言辞。跟周围那些左哨的士兵根本谈不拢。 “唐大人,刘大人都说过了,咱们以后都是自己人,李啸虎好歹还是刘大人警卫排的排长,咱们大爷们背后嘀咕人家算啥子嘛。”他掏出了一包烟,又给唐式遵递了一根。 “余老弟,我记得这家伙似乎跟你很不和呀,你咋现在替他说话了?”唐式遵接过了烟,脸上倒是有些夸张的样子。 “呵呵呵呵。古人都说了嘛,以德抱怨,以德抱怨。他看不惯我不要紧,反正只要不惹我就可以了嘛。”余少阳笑呵呵的说道。 “哟,瞧瞧。瞧瞧,余老弟还真是读过书的人呀。”翁少华调侃的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余少阳笑着推了翁少华一把,然后说道,“我出去下,你们先唠着。” 余少阳从营房里走了出来,径直的向李啸虎走了过去。李啸虎正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营地边缘的栅栏前,百无聊赖的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头玩儿。 “来,抽支烟。”余少阳将那包卷烟递到了李啸虎面前。 李啸虎抬头看了一眼余少阳,怔了怔之后,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哼声说道:“洋人的玩意抽不惯。”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什么洋人的玩意,这正宗中国制造。你还停留在抽旱烟的时代。跟你讲那已经过时了。有朝一日咱们上阵杀敌的时候,你不可能在腰间揣一个烟杆子吧?” 李啸虎没好气的瞪了余少阳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大人都说过了,咱们现在是崭新的二营,日后大家都是不分离我的兄弟,你为什么非要闹得不合群 李啸嘉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凭什么跟我谈兄弟??你以为我会忘了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的事情吗?” 余少阳沉着气。指了指营地周围的那些左哨士兵,说道:“难道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你的那些兄弟吗?你看看周围,这些可都是你以后的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是明白的,你如果还是这么执着旧事,刘大人的这个。营到底还能不能走得更远?” 李啸虎沉默了一阵,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做兄弟的。” “无所谓,我也不指望要你和我做什么兄弟,我只是觉得咱们可以和解,没必要继续这么仇视下去。你说我杀”的弟兄,那天你也杀了不少我们二排的弟兄,众件事原冷帜吼可以扯平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心眼。 余少阳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谁小心眼呢?”李啸虎怒了起来。 “你自己凭良心说说,我有跟你计较过吗?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跟我计较。”余少阳加重语气的说道。 “前段时间你还纵容那什么黄六子、赵武他们打我的弟兄,这不是在计较吗?”李啸虎争辩道。 余少阳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说道:“你还在计较这件事?那次若不是你们出手在先。黄六子他们会还手吗?好了,就算你把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我也认了,那我现在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吗?” 李啸虎这时到觉得有些无话耳说了,余少阳既然都决定道歉了,而且先前还说自己小心眼,如果现在依然不原谅他,那自己可真是小心眼了。只不过曾经那些弟兄的死,这个心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余少阳看到李啸虎犹豫不决的样子,再次叹了一口气,从那包烟里抽出了一根递到了李啸虎手里,然后拿出火柴为其点燃。之后,他自己也叼了一根,一边点烟一边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人处事都要讲分寸,有必要还像个小屁孩似的记仇吗?” 李啸虎吸了一口般,脸上一片漠然。 余少阳自顾自的又问了道:“看得出来,你对刘大人很忠心 。 李啸虎说道:“那是当然,刘大人对我有恩。” 余少阳有些好奇,继续问道:“我就觉得奇怪了,刘大人究竟对你有什么大恩,竟然让那个你连生活了几十年的山寨子都愿意出卖。” 李啸虎脸色很平静,没有任何愧疚或者变色,他坦然的说道:“义王寨已经不是以前的义王寨了,老寨主只顾自己,根本就不顾弟兄们的死活。当年闹早灾的时候,弟兄们连饭都没得吃。老寥主一家竟然还能吃红烧肉。那年我和几个,弟兄为了吃饭,下山去干活,结果因为大家太饿了,根本没力气,不但没劫到细软,反倒还被对方伤了几个弟 余少阳认真的听着李啸虎的话,没有发言打断。 李啸虎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夏排长,夏排长当时并不知道我们是山匪,仗义出手相助了一把,给了一些钱和干粮给我们。后来在夏排长的介绍下,我又解释了刘大人,刘大人当时还只是队上的见习小官,他觉得我们都是好汉。所以连续一个月都偷偷的拿军粮来接济我们。” 余少阳听到这里。还真是感到意外,刘湘竟然这么够义气,不过是陌路人而已,连偷军粮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这个。年代不想古代,军粮是绝对重要的物资。只要每天从伙夫那天拿一点不被发现,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他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刘湘的性格呀?难道是因为当时刘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所以心怀妇人之仁? “从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义气,夏排长和刘大人与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却如此有情有义的倾囊相助,而我们的老寨主自己吃着肉却不管塞子里的人的死活。”李啸虎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分帐恨的神色。 “我明白了。不过我现在很佩服你了,这么多年了,一饭之恩能让你对刘大人如此忠心,可见真正有情有义的人还是你呀。”余少阳正色的说了道。 李啸虎听到余少阳这么夸奖自己,到是有些高兴了,心中对余少阳的讨厌也消弱了几分。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是粗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说好。谁对我坏,我就对谁狠。”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咱们做人都是要有原则的。刘大人曾经说过。如果咱们两个人能和好,他的事业便会越做越大。所以有时候我就想,如果需要我们联手的时候,也许咱们能暂时停止互相敌对,等刘大人事情办好了,咱们可以接着斗。” 李啸虎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不错。” 余少阳看着李啸虎,问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李啸虎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跟你也没什么可斗的。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面的人。除了不说话,难道我还能杀了你吗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李啸虎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你这个粗人也能讲出这样精辟的话来。佩服佩服呀。” 李啸虎有些疑惑了,问道:“我刚才的话很精辟吗?” 余少阳说道:“一语中的,难道不精辟吗?哈哈。好,咱们从今天开始,就握手言和吧。喏,这包烟送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那包卷烟塞到了李啸虎手里。 李啸虎也不客气,直接就放到了口袋里去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凶叭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八十二章 新官上任 ※两天后。// //刘湘带着二营重新回到了资中县。他泣个时,不再是当年那个二支队的小队官了,而是堂堂正正的营长。二营的营部照旧安排在了县城原来前哨的哨部,前哨在拆散之后,哨部仅仅只留着一个排的兵力负责哨部大院的维护工作,这一个排的领导竟然就是鲜英。于是。刘湘顺理成章的也把这个排的兵力接管了。鲜英自然也成了刘湘营部的军官了。 之后。营部便开始分配三个连队的防区。 前哨以前辖下四个,支队,分别是驻扎在县城一支,凤凰镇一支,银山镇两支。如今改成了营部之后,四个,支队变成了三个连队,防区自然要缩水。县城驻扎的是一连,凤凰镇是三连,银山镇是二连。 分配完毕之后,又花了大约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把队伍派了下去。因为营部虽然建立了起来,但是下面各级连部却还没建立完整,左哨四个队伍和银山镇的那个原二支队要打散再组成三个连队,这件事花了不少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三个连长和三个副连长也把各自连部军官任命拟定了草稿,等到正式上任之后,这些军官就会紧跟着上任。 因为这次整编完全是按照西方军队的编制来进行改革的,所以每个。连标准战斗人员是一百一十八人,此外还有后勤人员和通讯人员,总共下来就是一百三十人。一个连三个,排,一个排满编是三十一人包括排长。辖下三个班,一个班是十个人包括班长。此外,连部还有一个警卫排,警卫排分为通讯班、侦查班和战斗班。 余少阳在八月初的时候,就带着营部派给自己的一个排,骑着马前往银山镇走马上任了。跟着他的还有孙中华,他是二连的副连长。他现在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以前自己累死累活都仅仅只是一个小棚长,街上遇到什么周老爷、刘老爷的,还得点头哈腰礼让一番,同时四个排的排长都神气活现的,真不知道这些芝麻绿豆的小军官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他接替了原来刘湘的位置,正儿八经的成了连长,手下还多了三十多号人。身为和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了。前几天他还曾特意的问过刘湘。副连长的军饷是以前队官的军饷,那连长的军饷是什么样? 他之所以这么问,其实也是想极力的在刘湘面前表示自己贪财。 刘湘当时果然是高兴,直接坦然的告诉余少阳连长月俸是十四块钱,扣出团部和营部的那份之后,就是十块钱。同时连部的几个军官和手下几个排长的俸禄,到时候也是由营部派到连长手里,由连长分发下去。 也就是说。这些给下面人的钱,连长爱怎么给就怎么给,多余的就是自己的。 余少阳这时才了解,刘湘当初担任队官的时候其实并不那么廉洁,虽然刘湘不是名目张大的克扣属下月俸,但是却采取了另外一种更高明的方法。 刘湘的队部当时只有两个军官,一个军需官一个都检官,哨部派下的月俸是按照满额人员给的,那多余的自然就刘湘吃掉了。 这天下午,余少阳抵达了银山镇,这次回来真是神清气爽。早先县城那半个月的时间里,刘湘就已经派人到县城辖下的各个乡镇张贴告示,将营部的一些新消息传达了出去,方便各个镇子做好准备。 银山镇这边自然也不例外。余少阳网刚来到熟悉的镇子路口,王镇官、周老爷、刘老爷还有王老爷以及以前二排的那几个老兵油子,都早已经在这里翘首以盼了。当他们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余少阳出现后,马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迎了上来,一阵客套的话那是自然免不了的。 周老爷、刘老爷还有王老爷在余少阳下马之后。拉着他说今晚在府上摆了接尘宴。还请务必光临。余少阳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跟着前来迎接的人群走进了镇子去了。 镇子上的老百姓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都纷纷跑到街道上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原来是新上任的连长,顿时又觉得没什么热闹了。因为这两年的时间里,队官呀连长什么的更替十分频繁,上一任队官刘湘还算待的比较长了,距今才好有了半年的光景。至于这个新连长能待多久。谁都不好说。不过有人认出这新连长还是以前的小棚长,顿时都认为这小子肯定会比刘湘待得时间更短。没多久保准又升 。 不过余少阳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怕要在连长这个位置多干一段时间了。因为再过几个月,二次革命的战火就会席卷四川,而且这次战火一旦起来。将会彻底把四川带入长达二十多年的军阀割据时代。 在镇子的街道上,余少阳感谢了一番几位老爷的盛情,并且表示自己新官上任。以前队部又要改成连部,还有不少公务甘”泣几位老爷当然知道情由,当即就与余少阳告辞了小今晚一定要赴宴。 余少阳来到沱江岸边的队部大院,这时那些以前二排的几个旧人还跟着他。于是在还没进大院之前,他把这些二排的老兵油子们叫住:“楼老头呢?” 黄六子、赵武、铁柱还有其他几个以前跟着余少阳刮练的那些老手下都在。他们听到余少阳的喊话之后,马上从后面把杨老头给推上了前来 “哎哟,哎哟,余大少,咱可想死你喽。”杨老头笑吟吟的跑到余少阳面前,一副讨好的嘴脸说道。 “弟兄们,怎么样,这一个。月来大家可好吗?”余少阳哈哈笑了笑,先是客套的问了道。 “余大少,你现在可升官了,比咱们这些小兵可威风多了撒。”黄六子插了一句话,虽然以前他跟着余少阳很近,关系自以为也不错,但是现在人家是连长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依然有一些小心翼翼的感 。 余少阳看着这些士兵又敬又畏的样子,亲和的大笑了起来:“瞧瞧你们的德行,老子不是说过了吗?大家都是同袍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现在老子升官了,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们,你们就跟我说。” 听了余少阳这番话,这些二排的士兵丐上就乐了起来。他们都记得余少阳临走的时候还分了几个银元给他们,此时此刻余少阳还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他们坚信余少阳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以后跟着这样的长官。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对了。怎么四个排的排长都没过来迎接呢?”余少阳忽然问了道。 这时。队部大院后面匆匆跑来几个人,正好听到余少阳这句话,其中一人连忙喊了到:“余大人,余大人,卑职这不来了嘛。余大人勿怪呀。” 余少阳闻声回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驻扎在队部的一排排长还有原来队部的两个军官正匆匆的跑了过幕。他先向两个军官之一的王玉明笑着点、了点头,打了招呼,说道:“王大哥,别来无恙呀。” 王玉明见余少阳还这般热情的惦记自己,心中虽然感动,不过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余少阳现在是连长了,以前自己虽然对余少阳不坏,可是长官的心思还是需要多加揣测的。 余少阳又看向一排排长,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将其他排长都叫在一起,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连的副连长。中华兄,来来来。大家认识认识。” 孙中华与一排排长亲近了一番。 余少阳转身对黄六子说道:“六子,去把其他排的排长、棚长都叫到队部来。不现在叫连部了,我要立剪开一次咱们连部的整编会议。” 黄六子立刻点了点头,兴奋的转跑走了。他现在可是代表连长发号命令,自己倒是要过一把狐假虎威的瘾呢。 接着。一行人边走进了队部大院。 在等待其他排长赶来的时候,余少阳先让军需官李向前给新增派的三十个弟兄们安排好住处。因为眼下银小镇这边没有多余的营房,临时修建营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先将这三十个原左哨的士兵分差到各个排上,诸如二排、三排的营房空缺的床位还是很多的,一排和四排也能挤一挤。 十几分钟后,二排排长刘定文、三排排长郑子牛还有四排排长王文让 以及各自麾下的棚长都来到了连部大院。 余少阳还特意看了一眼刘定文和郑子牛他们,这两个人此时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似的,一直不敢抬头看自己。 事实上刘定文和郑子牛他们在听说余少阳升任连长之后,顿时就宛如晴天遭到霹雳,这些天一直都是心神恍惚、“惶惶不可终日。他们都知道自己以前对余少阳是什么态度,这余少阳升官了。而且还恰逢连部整编的时候,排长的位置整掉了是小事,只怕弄不好连小命都整掉了。要说刘湘现在是营长,对余少阳肯定是颇有关照,再者这山野小镇上,弄出人命根本就没人管的。 余少阳让这些军官们聚在前院子里,现在连部很拥挤,唯一能当作会议场所的就是露天院子了,因为连部座椅也紧缺,所有人只能站着。他先示意低声议论的军官们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先介绍一下连部副连长孙中华。并且说明了副连长的具体职责范围。之后,他便公布了营部调整连部的命令,一个月前虽然二支队都知道要整编了,可是整编的行动还处于筹划当中,现在才是正式的执行。 四个排长都有些笈笈可危的感觉,尤其是刘定文和郑子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余少阳没有决定撤掉现任的排长,仅仅是将四排的排长王文山调任到了连部来担任侦查军官,其他的排长照旧。除此之外,以前是八个棚长,现在变成了九个班长,就算以前”娜长都保持原职。但是办有两个班长的职位是空缺的。“※ 余少阳将空缺两个班长的人选交给王玉明来定夺,并且还吩咐了王玉明继续担任督检官和文案官。这一吩咐让王玉明彻底对余少阳感动了,如果说现在还需要揣测余少阳的心意,现在完全可以清楚,余少阳是在时他推心置腹。 两个班长的人选交给王玉明,那便是就是要送王玉明两份人情了。 最后,余少阳又让副连长孙中华负责二连的整顿工作,包括新成立的三个排兵力分配。以及连部警卫排的组建工作。在警卫排的人选上,他现场又直接把赵武任命为警卫排排长,黄六子是警卫排战斗班班长,至于通讯班和侦查班因为技能要求比较严格。需要对人员进行坨才可以决定人选。 连部整编不是小事,甚至比营部整编都要花时间,毕竟营部只需要拟定大的系统方针。具体执行则是连部的事了。今天也不可能交代那么多,暂时只将大概的事情宣布了一下,细节上就需要慢慢来做了。 散会之后,余少阳将二排那几个。老兵留了下来,专门带到了后院的押房,同时也让孙中华跟着一起过了来。他向孙中华介绍了一下这些自己的老手下。言外之意就让孙中华心里有个底。这些人是我余少阳的心腹。当然他让孙中华过来,还走向孙中华提点了一下,尽量将老兵编到警卫排来。 孙中华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余少阳与这些老兵闲聊了一会儿,询问了一番这一个月过来的情况。天色快晚的时候。他让这些士兵们就先回营房吃饭,等连部忙完之后自己会再请他们去酒楼大吃一顿。 接着,余少阳便叫上孙中华、王玉明和连部其他军官一起去赴镇子上大老爷们宴席了。这次大老爷们摆宴是在王镇官的家中,对于他来说倒是好事,自己可不想再像一个月前那次周举人家请客那样,与周家那鬼丫头遇上呢。 余少阳这些天很忙,连部的整编让他觉得自己上任得真不是时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好在他是长官,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去做,说到底最累的还是那些下属了。连部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协调解决了四个排合并为三个排的工作。 之后便是重新分营房,原来二排和三排的那个山窝统一变成了第二排的营房。一排从连部大院搬出去了,暂时在镇子找了一座空置的房子,连房租都不交,直接就入驻了进去。据说这房产是王老爷的,王老爷为了巴结一下新连长,当然也就没说什么。三排就调到了原来四排驻扎的村子里去了。虽然因为新编成的排人数多点,营房住得挤了点,但是郑子牛却一句话都不敢抱怨。 连部大院驻扎的部队就是警卫排,孙中华从原来左哨的士兵当中挑选了二十多个自己信得过人,然后加上余少阳交代过的那些二排老兵,就组成了一个排。 余少阳觉得这次整编对自己的好处,就是彻底打乱了固有的排级编制,让那些结党营私的士兵一下子都拆散了,这样对自己新长官树立威信是有帮助的。 因为这些天余产阳一直都在忙碌整编的事,所以二连是全营最先完成整编了。 时间渐渐进入了九月,余少阳拿出自己连长的威信,开始对全连进行全新的规划。他是从基层起来的人,当然知道现在连队的状况是什么样,士兵们天天无所事事,练素质低下,甚至来普通山匪都搞不定。因此他决定对全连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配合洋操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练项目。力求让自己的这个连成为战斗力最强的连。 既然有了想法。余少阳马上就着手开始布置计划。他找来铁柱、赵武、黄六子这些曾经跟过自己练的士兵,还有副连长孙中华,将自己的计划描述了一遍,然后几个人就聚在一起开始讨论。 两天之后,连部发布了刮练计划。练分为负重五公里长跑、俯卧撑、仰卧起坐、百米折返跑、障碍跑以及射击这几项练,这些项目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兵来说,可以说单单听到这些名字头都大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复杂的练。 余少阳却并没有给士兵们任何诉苦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这些士兵闲时太多了,不给他们一点事做,到头来都成了闲云野鹤了。在发布了练计划之后。第二天便召集了各排排长开了一次练前的会议,在会议上要求三天之后便开始按照计划 进行刮练。并且每天练的效果会由督检官王玉明来记录在案,做为考核的依据,无论士兵还是军官,练不利都有可能会受到惩处。 第八十三章 局势暗变 二一点上。// \\余少阳再次给与了王玉明出风头的机会。忧工心明感激万分。 当然除了惩罚也有奖励,每天练完成最出色的排,会被炊事班加餐,自然是大鱼大肉一顿。对于吃惯了军中朴素伙食的士兵来说,这绝对算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奖励。因为士兵们当兵是没钱,就是为了吃饭 既然能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努力呢? 会议结束之后,排长各自回到排上,把会议内容传达了下去。因为这次练关系到排长自身的利益,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再次拿出了痞子的性子,强烈要求手下一定把刮练搞好,谁要是搞不好,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 三天之后,练正式开始。 第一天出操是早上五点三十分,因为季节渐渐转入秋天了。天色也亮得比较晚,大伙都是摸黑起来的。习惯了闲散生活的士兵们,这个时候都还睁不开眼睛。余少阳亲自带着警卫排参加了练,各个排在镇子郊区集合完毕,每个士兵都扛着步枪和子弹带,然后开始五公里长跑。 这次跑步算不上负重跑,因为每个是除了枪杆子之外,子弹袋里都没子弹,更别说其他有重量的东西了。余少阳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他很明白不可能让这些懒散的士兵一下子背几十斤东西开始跑步,那样别说五公里,五百米都估计累趴一大片了。反正时间多得是,循环渐进才是科学的练方式。 跑步的时候,警卫排是在最后面,专门负责督促掉队的士兵。 第一天跑步让余少阳很失望,不过这也是早有预料的,原本今天跑步就是为了测试士兵体力水平。五公里的距离,三个排的士兵从早上五点三十分一直磨蹭到九点,才陆陆续续、不成*人样的返回到了镇子上。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这简直就比走路快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过余少阳什么都没说,他照样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列出了今天跑步最好的排,这个,排就是连部的警卫排。同时也列出了最差的排。然后当着全连的面对这个,排通报批评了一番。接着解散队伍各自去吃早饭。 炊事班的伙头们差点都睡着了,他们遵照余少阳的意思。早上七点开始准备早饭,原本以为士兵们最迟八点就能回来,结果早饭都凉了,人还没回来。不过这些对士兵们来说都无所谓了,吃热饭那是奢侈。更何况以前一天只有两顿饭,现在参加练了才多了一顿早饭。虽然早饭很简单,稀饭加一个馒头,但有胜于无。 吃完早饭之后,原定计划是休息半个小时;可是因为早上跑步太晚了,这半小时压缩了十分钟。然后立刻就开始下一个项目的练,当然余少阳考虑到士兵们刚刚吃完东西,再剧烈运动只怕会很伤身,所以就把项目调换了一下,进行射击练。 对于这些乡镇出来的士兵们来说。他们拿枪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开过枪的却少之又少。就拿杨老头来说,从戎年龄都有七八年了,竟然一辈子只开过两枪。这样的士兵拉到战场上,除了逃跑就是炮灰? 余少阳将全连拉到郊区山林里,亲自讲解了步枪的操作原理和射击姿势。他让曾经跟自己练习过射击的黄六子、赵武等人出了来,分散到各个,排去,演示了一下练的内容。然后就让士兵们开始在枪杆子上吊石头。端着枪站立。第一天练自然不需要开枪,而且连部子弹也不多,每天都实弹练。只怕子弹早就打没了。 射击练一直持续到正午才下令解散,士兵们早已经累的不行了?在练期间都有不少人支持不住晕倒过去,不过在排长严厉的鞭策下,不得不坚持。 虽然在解散之后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是士兵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冲劲去抢饭了,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的回到了各自营房。 正午让士兵们休息了两个小时,下午两点三十分,余少阳再次集合全连进行练。接下来的练项目主要是站军姿和俯卧撑加百米折返跑,全连三个。排轮流来进行这两个项目。站军姿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兵来说或许是一种奢侈并且多此一举的,但是通过军姿的练,一能磨砺士兵的性子,二能提高士兵的军容气质,三便是培养士兵的服从性。 无论是实用的方面还是衬托的方面,站军姿都是有用的。 至于俯卧撑自然是锻炼士兵的身体素质,而百米折返跑则是士兵的爆发力和控制力。 第一天毛练结束下来之后,全连士兵都宛如拆散了筋骨似的。回到各自营房里去之后,没有人再有力气说废话,倒头便是睡觉去了。这一点也算是做了好事,免得士兵们晚上闹哄哄的,影响自己也影响其他人。 九月十日,余少阳依然组织全连士兵练,这段时间因为士兵们都有事情可做,没有百无聊赖的在银山镇上闲逛,给银山镇带“切“尸的安宁。王镇官都对余少阳感激不尽,派人到连讣谢了一番。 这天正午,全连经过一上午的练之后总算迎来了难得的休息。这些兵油子们凭身第一次觉得,原来那无所事事的日子倒真是一种享受,哪像现在这样痛苦不堪呢?简直是受累又受罪。他们这些士兵都想不明白,这新任的连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好端端的非要搞什么练?难道以前在二排当棚长的时候,还没过瘾够吗?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私底下说说,当着军官的面可不敢乱说。 士兵渐渐发现,刘定文、郑子牛还有连部的那些队官,似乎对余少阳很是敬畏,当然有的是敬有的是畏。所以如果士兵们有什么不满,一旦被这些军官发现了,肯定会上报到余少阳那边去。 余少阳回到连部先洗了一个凉水澡,这些天的刮练他是实打实的跟着士兵一起练的,所以论辛苦论汗水,他可不比士兵们好到哪里去。洗完澡。他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来到押房,网坐下来准备吃午饭,门口忽然有一个士兵跑了进来。 “报告连长,县城里派来人了。”士兵在押房门口喊了道。 “哦?什么事?”余少阳有些奇怪的问道。 “来的人说,县城的营都有新命令传达。”士兵回答道? “新命令?哦,请他进来吧。”余少阳吩咐道。 士兵再次跑了出去,很快就带着一个穿着整齐军服的士官走了进来。这士官不是别人,正是余少阳曾经打过交道的鲜英。这就让余少阳有些感叹了,什么事都这么巧呀?以前鲜英是李元清的差官,现在又变成了刘湘的差官了。 余少阳站起身来,笑着将鲜英迎接了进来,说道:“鲜干事。别来无恙呀,来来来,快请坐,吃过午饭了吗?” 鲜英微微笑了笑,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同样感慨万分,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先前的一个小棚长一下子跳级成了连长,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了。 “余大人。你可别折杀在下了,余大人已经今非昔比,鲜某岂敢劳烦余大人呀。”他虽然带着笑容说话。可是语气和神态难免透出了几分无奈和妒忌之意。自己鼓炮业业在李元清麾下干了那么久,到头来一个个飞黄腾达了,自己却还是岿然不动,任谁都会认为很不公平? “鲜干事,你这不就见外了,在下与鲜干事你是旧友,虽然如今升职了,可是做人是绝对不能忘本。更何况鲜干事现在任职营部,刘湘刘大人是一个慧眼之人,到时候鲜干事未必不会捷足先登、平步青云呀。”余少阳依然热情的拉着鲜英,亲自为他搬了个凳子,然后请他坐下来 鲜英对于余少阳这般殷勤到是有些琢磨不透了,只好干干的笑了芜 “鲜干事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让炊事班整点小酒小菜,咱乡村镇,没什么好东西,鲜干事勿怪呀。”余少阳笑呵呵的说着,也不能鲜英开口婉拒,已经跑出去吩咐炊事班了。 余少阳知道鲜英日后将成为刘湘最得力的后勤指挥官,对于这样的角色,自己自然不能怠慢。虽然说连长是上尉级别,比鲜英高两级,但是为人殷勤和气一点又不会死。 回到押房之后,他倒了一杯凉水给鲜英,然后问道:“鲜干事,营都有啥新命令呀?” 鲜英从斜椅在肩膀上的公文袋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余少阳手里,说道:“这命令是从成都师部下达下来的,第一师决定在这个月月底,于成都举行全师秋操。这件事早先余大人应该收到过消息吗?” 余少阳上个月跟刘湘前往阆中解决左哨的事情时,刘湘在路上确实提过这件事。他倒是纳闷了。难道真要把驻扎在四川各地的部队都调到成都,举行秋操?这可是一件大工程呀。 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听说过,不过师部这次举行秋操的目的是什么呀?好端端把部队都集合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鲜英微微笑了笑,笑容颇有几分神秘的以为,他说道:“这其中自然另有深意,不过我来之前,刘湘刘大人曾经跟我说过,说余大人应该能很容易看出这次秋操的倪端,因此母须我多做解释呢。” “鲜大人,您这就给我戴了大帽子咯。”余少阳尴尬的笑了笑,他这几天一直都忙着调连队 哪有那么多功夫理会省内的局面。他只知道明天开春战事就要打起来了,在这之前一定要掌握一支强硬的武装力量,才能在乱世到来之后立足川境? “余大人,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到镇子上打听了一番,余大人从这个月月初开始就在加急练二连,这不明摆的是未卜先知了嘛。”鲜英继续带着那种笑容说道,眼神却有另外一种精光,审核的盯着余少阳。 余少阳沉思了一阵,他练兵自然是为了打仗,难道这次秋操是有”元:这也不可能呀。历史上宗仓不是这么来的嘛。几、月前才刚刚成立,北京那边国会选举都得等到明年,怎么可能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炊事班的伙夫跑了进来,报告说饭菜做好了,问是不是要端到押房来。余少阳自然是伙夫把饭菜都端进来,自己要与鲜英私谈一番。、 没多久,饭菜就端了上来。炊事班在接到余少阳亲自吩咐的命令后,当然知道余少阳要招待贵客,于是特意派人去镇子上的酒楼买了一点荤菜和小酒。三个小菜,两盘荤菜,一盆汤羹,这对于招待鲜英这样的人绝对算得上是大排场了。 鲜英从早上赶路来到银山镇,中午才刚刚到,自然没有吃午饭,这时候看见这么丰盛的菜肴,当然也就不客气了起来。他一边拿起筷子,一边笑着说道:“余大人,你还真是客气呀,既然余大人盛情难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还客气什么呢,来来来。鲜干事来得来一次银山镇,我先敬你一杯余少阳端起酒杯说了道。 酒过三巡之后,两个。人都觉得上了兴头了。 余少阳夹了两口菜之后,忽然压低了声音,把话题再次转移到了秋操上来,他问道:“鲜干事,莫不是”要起战事了?。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无心的推测而已,至于能不能说准,自己可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要说打仗那还得等到半年之后呢。 没想到鲜英却点了点头,说道:“刘大人果然没看错余大人了,余大人对时局的观察甚是入微。让在下佩服至极呀 余少阳暗暗吸了一口气。妈的,难道历史走岔了,战事要提前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下午马上去买份报纸,好好研究一下最近四川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银山镇这边根本就没有这种文化产物,要打听消息还得去县城。 “这,未必也太快了吧 鲜英笑了笑,说道:“余大人所言极是,在下也觉得这次秋操不会真的有什么动作,只是给重庆方面施压一些压力而已。” 听了鲜英这么说,余少阳倒是觉得有些明白了,看来历史还是没有走岔了。到了明年,也就是旧年的时候,宋教仁被袁世凯买凶刺杀 全国响应国民党的号召进行二次革命,四川境内的讨袁战争就是由成都与重庆两个重镇相互对攻了。 “鲜干事,银山镇这边是小镇子,消息不灵通,我倒是想请教一下鲜干事,眼下四川的大局可有什么变化?”余少阳问道? 鲜英这时倒并没有认为余少阳刚才的那番话是胡乱推测的,他仅仅是以为余少阳想询问一下目前省内的局势,以确定自己的推断而已。于是他放下了筷子,脸色认真的说道:“变化倒是没多大的变化,只是胡景伊都督接替尹昌恒都督之后。在对待军政府其他派势力的时候手段和强硬。胡景伊都督一直认为北京政府既然是合法正统,就应该完全遵从北京政府的政策命令。” 余少阳暗暗想道,那是当然了,胡景伊走向着袁世凯的嘛。不过眼下四”武备系的军官都是支持胡景伊的,所以他现在不能乱说胡景伊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胡都督这么做很对,咱们都是中国人。要识大体!” 鲜英继续说道:“话这么说没错,可是眼下全国上下哪个地方安稳过了?所有掌权者不都是抱着三国、战国时期群雄割据的想法吗?上月月底,重庆那边的蜀军也跟着咱们第一师一样,搞起了整编,现在已经自称为川军第五师了,师长就是熊克武。” 余少阳说道:“熊克武将军队整编成师,成都那边反应很大吗?” 鲜英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了。虽然前段时间四川同志军整编为了川军第二师,川康边军整编为了第三师,以及内江那边刘存厚刘大人的旧军改编成第四师,但是这三个师好歹都是武备系的当头,而且都是得到军政府首肯的2熊克武的第五师多多少少有一些自编自导的意思了,成都这边既不能不答应,也不能太过放任,怎么能不恼火呢?。 余少阳这下算是明白了,胡景伊是接替尹昌恒的位子,而川军整编五个师的计发 原本是尹昌恒提出来的,只是因为整编工程太大,所以。直延续到今年都还没完成。现在胡景伊刚刚上任,自然不能不遵照尹昌恒的计发,继续执行,要不然尹昌恒在成都的势力肯定不会让他坐稳都督的宝座; 原本这个月想冲万字更新的,可是因为毕业了,要找工作了。所以没办法兑现诺言了。但是每天田四字必然不会少的。还请各位大大能支持支持” 第八十四章 事业为重 岔少阳还知道、胡景伊的私欲要比尹昌恒大得多。\\ /所以期不”况想要稳稳的坐好都督的宝座。也想要将四川全部的军事力量掌控在自己手里。因此,熊克武的新蜀军自然就成了一个不安分的因素,让胡景伊放不下心来。如果从这方面来说,胡景伊举行这次秋操,显而易见就是要震慑一下”内那些反对派,尤其是在成都的那些人物们,面对这么多军队开进城内,难免不会有所猜想。 “明白了。我也觉得胡景伊胡都督这次举行秋操是有敲山震虎的意思,不过这次敲山震虎如果操作的不得当,只怕要变成抄家伙上山打老虎了。”余少阳玩弄着手里的两根筷子,神色显得很严肃。 “呵呵,余大人果然高见,其实刘敝哼营座也考虑到这一点了,看来余大人不愧是刘营座麾下第一大将呀。”鲜英笑了笑说道。 “鲜干事瞧你说的。我一个小小连长一下子变成大好了,这不是消遣我吗?”余少阳陪笑的说道。显然刘湘也是知道,胡景伊这次把第一师调集到成都举行秋操,如果成都有些顽固不化的势力不懂得收敛,这第一师恐怕就要变成肃清的队伍了。 他沉思了一下。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这会不会是袁世凯暗中指示胡景伊这么做的呢?袁世凯现在是民国临时大总统,而且已经牢牢控制了北京政府,可是尽管如此袁世凯应该看得出来南京政府不是一个软柿子。说不定袁世凯就是预测到明年国会大选,北洋派系这边铁定不会比国民党有优势,所以就提前弄始了防范措施。 这是极有可能的。因为以胡景伊对时局的掌控能力,决不能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 余少阳叹了一其气,说道:“刘大人的意思是 这次秋操事关重大。二营虽然仅仅是第一师众多营当中的一个,可是好歹机械少了齿轮转不动。更何况说不定能够利用这次秋操,让二营获得更多的利益呢。 “刘大人的意思并不太清楚,我来之前也特意向刘大人询问一番,可是很显然刘大人他自己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这次秋操。”鲜英神色有些困扰的说道。 “我想这件事可不算弄不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所以刘大人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觉得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只能尽可能的按照上级的命令来行事,事情到时候发展什么地步,咱们都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余少阳缓缓的说道。 鲜英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先这样了。” 余少阳接着又向鲜英敬了一番酒水,吃了一些菜之后,他问道:“鲜大人,这次除了秋操之外。还有其他命令吗?” 鲜英呵呵一笑。说道:“当然了公文里面前有写呢。秋操是比较急的事情。咱们营部收到这个消息,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除此之外,在年底之前师部要将麾下所有连级部队编排新的番号,因为每个团都有三个营。每个营都有三个连,不可能都是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或者第一连、第二连、第三连来称呼。” 余少阳对于这一点他是理解的。通常一个团下面的连级部队都是属于一个战斗序列。从第一连到第九连。当然也有可能直接是一个旅或者师下面的所有连级部队编成一个战斗序列,那样的话可能就会编到几十个连去了。 “番号整编要容易多了,无非就是上面派个新的番号,咱们以后就遵守这个番号而已。”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命令了,公文里面有这次秋操的细节,可能再过几天刘大人就会召集所有连长到县城里开会商讨此事了。 鲜英补充的说道。 “我明自了。”余少阳说道。 接着与鲜英又喝了几杯小酒,将几盘菜都吃得干净了。余少阳原本打算让鲜英留下来休息。免得酒后骑马会搞出什么交通意外。不过鲜英酒量应该还算不错。喝了几杯小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即就婉拒了余少阳的好意,出了连部上马离去了。 余少阳马上找到了孙中华、王玉明、王文守和李向前这几个连部军官,将秋操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让连部上下有所准备。 秋操在连部下面这些士兵的眼里,就是举行军事演习的意思,当然他们的军事演习并不是二十一世纪那样军事演习,无非就是阅兵、走走步伐、喊几声口号而已。不过因为这次是全师的秋操,所以这些兵油子们心中还是很紧张的,这种大场面他们这些乡野之人怎么能见得过? 因此从下午开始的练,长官们还敦促什么,士兵们就自己加了一把劲儿,争取尽快练好。到时候不要丢人现眼。在大人物面前丢人现眼,弄不好是要杀头 这种来自前清的观念依然笼罩每个人的心境。 来的几夭时间里。余少阳也没有多去想什么,正如他”鲜英说过的那样。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过了五天之后,县城果然再次派人来传达命令了。这次并不是鲜英,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通知余少阳明天前往县城的营部去开会。 这天早上练结束之后,余少阳破天荒的给了全连半天的假期,下午不需要练。这对于连续高强度练了将近半个月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恩赐了,他们顿时畅爽无比,商议下午要好好睡一个好觉。 余少阳却不以为然。他还打算过几天开始进行凌晨的突击练,到时候要把这些臭小子给死你整。这天下午,他到镇子上随便走了走,原本是想去看望一下娟娟,现在李啸虎和他的山塞兄弟们都被调到县城去了,镇子上算是安全的。不过他总觉得身为男儿,当以事业为重,整天为一个小女人操什么心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想去管这个女人,为什么当初要救她呢?当初如果娟娟死在义王寨的话,总比现在苦留在世上要好。于是思来寻去,决定还是去看看。 余少阳来到李大夫家。这次李秀儿到是不在,李大夫正躺在院子里一张睡椅上,惬意十足的眯着眼睛,时不时还端起旁边的一个小茶壶酌一口。 “李大夫。别来无总呀。”余少阳一边呵呵的打了招呼,一边迈步走进了夫院。 李大夫听到有人喊。睁开双眼一看竟然是穿着军服的余少阳,网刚喝的一口水一下子呛住了喉咙,连忙跳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笑呵呵的迎着余少阳,说道:“余大人真是意气风发呀。莫不是来找我看病了?” “我好端端的。李大夫是咒我生病吗?”余少阳开玩笑的说道。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哈哈。。李大夫连忙赔笑道。 “秀儿呢?。余少阳问道。 “那丫头吃罢午饭就出击河边洗衣服去了。”李大夫说道。 余少阳点了点头,继而又看了一眼院子侧面的厢房,想看看娟娟是不是还在房间里。他问道:“李大夫,我哪朋友呢?。 “哦?哪位朋友?。李大夫一时没弄明白。 “就是两个月前寄宿在李大夫你家中的那个女孩呀余少阳听了李大夫这番话,倒是有些惊奇起来,一个大活人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你竟然不知道?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位余大人的朋友娟娟是吧?咦,难道余大人您还不知道?不会呀,我不是让秀儿那丫头去找过余大人你,告诉你这件事了吗?”李大夫到是也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娟娟人在哪里?”余少阳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致了,连忙的问了道。 “大半月前娟娟姑娘就搬走了,秀儿还留过她,但是她坚持要走。娟娟姑娘是您余大人的朋友,咱们当然不敢强留得罪了,所以只好让那个她走了李大夫说道。 “走了,去哪了?”余少阳追问道。 “开始我们以为娟娟姑娘只是搬到了镇子其他地方住了,可是后面这大半月的时间里。压根就没在街上遇到过她,向来娟娟姑娘是离开镇子了吧李大夫连忙说道,语气显得有些愧疚,看来余少阳压根还不知道这件事,弄不好自己只怕要被责骂了。 “这余少阳真不知道该说些很么,大半个月前自己可能还是刚刚从县城里回到镇子上,那时候秀儿也许没找到自己,又或者是为了整编连部太忙了。所以没见秀儿。这一下好了,娟娟一下子就不见了,她一个在山上生活那么多年的丫头,一点生活能力都没有,只怕日后的道路难了。 李大夫看到余少阳担心娟娟的样子,连忙补充的说了一句:“娟娟姑娘临走的时候,我和秀儿拿了一些钱给她,方便她自己能照顾自己,一共给了十块大洋吧。当然这些钱原本还有余大人的。呵呵,呵呵他说完话,紧张的看着余少阳,生怕对方突然爆发出来。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自己既然一心想要以事业为重。那么此时此剪娟娟自己离去,也算是一件好事,大家都解脱了。他在心里暗暗的祷告了一下,希望这个苦命的女孩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吧。 “李大夫。前段时间有劳你照顾娟娟了,既然娟娟自己选择离开,很多事情当然无法预料,今后也为李大夫省一些心了余少阳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了道。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余大人您太言重了,这也怪我没照顾好娟娟姑娘,所以娟娟姑娘才会住不习惯离开了李大夫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神色总算自松了起来。 “这不怪李大夫了,既然娟娟走了,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那就此告辞。”余少阳向李大夫道了别,然后转身走出了李家大院。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银山镇的街上,心中有一半是沉重的,另外一半是轻松的。这不知道娟娟这一走,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也罢,有些事强求不来,只能顺其自然。 余少阳刚刚走到正街上。路径了镇子上的书店,正好在这时书店里走出了一个人影,两个人险些撞在了一起。对方看到余少阳,忽然笑了起来,先一步打招呼道:“余大人,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呢 ”。 “周大小姐?”余少耻看清楚对方,竟然是周举人的大女人周晓, 。 周晓若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花衫。衬托着她高高的个子,显得有一种亭亭玉立的魅力。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好像是装毛笔用的,显然网才正在书店里购买东西了。 “余大人,好久没见你了。你看上去又黑了一些呢周晓若觉得余少阳不是陌生人,所以说话的时候随意的就开了玩笑。 “呵呵,周大小姐你真是说笑了,不过我与周大小姐这么久没见,也不见你这位大家闺秀长白一些呀?”余少阳这几天操练连队,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当然晒的黝黑了。而周晓若是女儿家,以前就显得微微有些黝黑,也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走到处跑来跑去晒的,不过正是有这种健康的肤色,到是让她显得更加动人了。 周晓若小脸微微一红,含羞的底了头,有些嗔怪的说道:“余大人,你是在说我不像个大家闺秀吗?”她的声音柔弱了几分,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余少阳连连说道:“周大小姐。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哈哈,你可别见怪呀。” 周晓若笑了笑,说道:“余大人,你前段时间都去哪里了?” 余少阳这时忽然想到了阆中的杨文沽,这厮与周晓若的关系可不浅。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在阆中遇到杨文清的事情告诉周晓若,杨文清那个半吊子怎么能配得上周晓若这么知书达理的女孩呢? “余大人?”周晓若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余少阳。 “哦,哦,呵呵,其实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阆中办差。”余少阳决定实话实说,反正杨文清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阆中?余大人去了阆中呀?”周晓若的表情显然变得有兴趣起来。 “是呀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 “那”那请问余大江”你在阆中可曾听说了一位名叫杨文清的人呢?他在阆中也害死一名军官。”周晓若有些不太好真思的问了道,脸上倒是很有一股期待。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见过这位杨文清,他是左哨的副官。周小姐,不瞒您说,我记的上次周小姐你让我帮忙读一份信文,那封信文落款就是杨文清,这个我是记得的。” 周晓若小脸再次滚烫了起来,她没想到余少阳竟然这么直接小手不知所措的在毛笔盒上摩擦上。似乎想掩饰心中的窘迫。 余少阳接着说道:“不过只怕让周小姐你失望了,因为我前段时间去阆中办差,就是为了处理左哨抗命之事。” 周晓若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立刻问道:“余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副官难道他犯错了吗?。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周小姐,你应该了解我,我是不会随便制造谣言的,杨文漆和他的堂兄杨森在阆中拒绝团部命令,这是犯了很严重的罪过。不过团部念及旧情,并没有对他们加重处罚,只是派我和刘大人去将左哨的士兵全部带回来了而已。” 周晓若脸色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阵之后,她害羞的问道:“那。那杨副官他他现在还好吗?。 “杨文清和杨森他们应该还在阆中,只不过变成了光棍司令而已。周小姐,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不该插嘴,不过出于好意,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杨文清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好人。”余少阳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对杨文清虽然没好感,但是从公允的角度上来说,对方气质上是一个迂腐的书生、心眼上又想要阴谋诡计,一看就是能力不行、品行也不行的人。 周若晓叹了一口气,俏丽的脸上一片幽怨,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愁色。如果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杨文清坏好,她肯定会很生气,但是在她心日中余少阳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话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只是自己心里拿分期望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余大人,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唉”周晓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0 “周小姐,是我多嘴让惹得你心情不好了。周小姐放心吧,这些事我不会乱说出去的。”余少阳说了道。 第八十五章 秋操预演 第二夭。/ \\余少阳将连部今天的练交给了副连长孙中华照…中华组织各级排长继续练。交代完之后,他一大早便骑着连部配送的一匹老马。前往资中县城去了。有了交通工具,行程自然快了许多,到达资中县城是正午。他在城外随便找了一家酒肆,吃了点午饭,然后才去往营部报道了。 因为银山镇距离县城是最远的,再加上吃午饭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余少阳来到营部的时候,其他连的连长都已经到了。不过这点迟到是没关系的,在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精确的作息观念。 三个连长到齐之后,刘湘召集他们来到营部一间临时隔出来的会议室里,先是将十天之后的秋操事宜介绍了一遍,然后也提到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秋操进行的步骤和秋操将展示的项目。大致这次秋操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集合了川军第一师在成都军校场排队走一个过场。不过值的强调的是,秋操毕竟是大型会操,全师几千上万人都在场,到时候师部、团部以及军政府其他大人物都会到场,所以肯定不能像过家家那样走一场。 虽然说第一师还是有一些精锐的部队,纪律和素质相对要比驻扎在下面的这些土兵好多了,但是很明显胡景伊既然是要震慑一下重庆方面,肯定是要讲究一个规模。 刘湘知道现在时间不多了,胡景伊搞这次秋操也是有几分操之过急的意味,所以这最后的几天时间里,他要求各连的连长好好把队伍调教一番。不说要调教的多好,最起码到时候不要比最差的队伍还差。 听了刘湘这番话,三个连长其实大约的也知道了刘湘的意思。刘湘对这次秋操并没有抱着任何的投机心态,仅仅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余少阳看的出来,刘湘是因为拿不准究竟该倾向哪一边。如今国内舆论大多是支持国民党一方面,虽然”军第一师是站在成都军政府这边,但是如果大势所趋之下,自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除非等到明年六、七月那会儿,全国讨袁运动陆续宣告失利,到那个时候刘湘才会确定自己立场。 在交代这些规条之后,刘湘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前几天我派鲜英到各个连队传达秋操事宜的时候,鲜英向我做了一个额外的汇报,那就是二连从这个月月初就已经在开始练了,而且练的效果很不错 会议室里的所有军官都将目光投到了余少阳身上。 余少阳却沉的住气,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以前我还是队官的时候,就见过余少阳练士兵的方式,很显然余少阳的刮练士兵很有一套,练方式标新立异,而且在短期内也能有相当的效果刘湘继续说了道。 “谢营座夸奖。卑职前段时间只是觉得连队风气不好,士兵无所事事,所以拟定练计划,一来可以提高士兵的身体素质,二来也能避免士兵整日游手好闲。没想到正好赶上了这次秋操,侥幸一举三得了。”余少阳谦虚的说了道。 “二连以前是我带过的,风气怎么样我心里很清楚。不过既然余少阳你练士兵有一套不如这最后的几天时间里,你到各个连认为士兵们最一个简单的教授,虽然未必有效果,但起码秋操的时候能让士兵少出点洋相。”刘湘吩咐了道。 “卑职会派出我连警卫排几位曾经跟卑职训练过的老兵,让他们下到一连和三连,协助练余少阳正色说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去完一连再去三连,这样时间也不够,自己也会累得半死。 刘湘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秋操的时间是九月三十日,二十八那天我们便要动身前往资阳与团部会合,再跟随团部一同前往成都。” 三个连长和一众营部的军官纷纷应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刘湘接着又说道:“团部上次发下来了一批新枪,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你们每个连都要装备十几支,把那些太旧的步枪换下来,免得秋操的时候惹人笑话。后天你们就各自派人到县城来领枪 之后刘湘又再次强调了每个连长,这最后一段时间里的刮练刻苦用心点,千万不要把丢给丢了。 当天晚上。余少阳就回到了银山镇。他连夜把刘湘吩咐的事情传达了下去,先是让军需官后天派人到城里去提领新式步枪,之后又叫来警卫排长赵武。让赵武明天一早从连队里挑选十个老兵去协助其他连练。 这次二连成为练的模范,当然不能把这个名号弄丢了。第二天一大早。连队其他士兵照例继续练,余少阳就让赵武把那十个选出来的老兵单独集合起来,对他们进行了一场培,讲解了一些刮练的要点和理论。对于这些文化素质不高的人来说,他尽量用通 赵武找来的这十个士兵。只有四个是曾经跟着余少阳练过的二排旧人,另外六个则是这几天练比较出色和卖力的士兵。当然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练这种东西就是牢记技巧,外加刻苦的反复循环。 在单独开小灶对赵武和另外十个士兵进行培后,余少阳还要求这是十一个人反反复复将自己讲解的内容示范了三遍,然后才稍微满意 。 “你们几个别把咱们二连的脸给丢了,自己都是半斤八两的,练其他连的弟兄们的时候,可别给我闹出什么洋相,中规中矩,严格按照我刚才讲解给你们的话来做。明白了吗?”余少阳最后话了道。 赵武和这些士兵们现在都很兴奋,以前他们老是被人欺负,现在可好了,身份一下子转变过来了。轮到他们去当教官教别人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去其他连队开展练工作,这种得意的心理就更大 。 中午的时集,余少阳让赵武他们吃了午饭,便赶路去往县城,等到了县城营部之后会由营部的练官带领他们去一连和三连报道。 接下来这几天时间里。余少阳依然不疾不徐按照原定计划督促自己连队的士兵们练。经过将近三个星期的高强度练,士兵们的精神面貌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五公里跑步的时候,他们喘息的声音就像是要死要活的小娘们,而现在则变成了沉稳低吼。一些长期不运动、长满赘肉的士兵,这时也渐渐展现出了强壮的一面。 最显著的变化,还是士兵们端起枪来的姿势,经过长期的吊石头练以及站军姿练,士兵们在进行射击的时候,都是越来越稳重了,根本不像以前那样连举枪都据不起来。在最后三天练的时候,余少阳命令士兵们每天进行一个弹匣的实弹射击。准确度虽然还不是很高,但比起其他同等级的部队。已经可以算是佼佼者了。 不过余少阳内心之中对自己辖下连队的射击水平其实还是不满意的,他在二十一世纪曾经了解过二战时期日本士兵的射击能力。据说日本士兵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定点射击不动靶首轮命中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而定点射击移动靶是百分之十五。 这个数据看上去可能会觉得不怎么样,但是一百五十米距离对于这个时代的步枪来说已经是超远程了。 而日本士兵在 田米的距离定点射击不动靶,首轮命中率猛增到百分五十七,定点射击移动靶的命中率则是百分之三十五。再将距离推进到田米的时候,日本士兵定点射击不动靶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四,定点,射击移动靶是百分之五十六。 可以想象日本士兵在与中国士兵对垒的时候,对中国士兵造成的杀伤力是多么可怕。这也难怪当年国民党军队几次大会战反攻之际。会受到那么惨烈的伤亡。 余少阳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如果在国内军阀混战中侥幸活了下来,势必要面对的是长达八年的抗日血站,到那时自己必定是不能容许日本人重蹈覆辙,在中国土地上制造血案。只是他心里并没有底子,以中国士兵目前的素质,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突破。 九月二十六日,营部再次传来了消息,要求二营各连明天率队到县城集合,准备前往资阳与团部会合。 四川各个大城市最近也蜂涌般得在报道成都川军第一师秋操的消息,其实秋操这件事根本不足为道,而其又不是全”军的会操。单单是第一师而已。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报纸宣扬此事,一是胡景伊暗中指示,二就是一些敏感的时政记者发觉了其中倪端。 余少阳在接到命令之后。决定将警卫排留在镇子上,只带另外三个正规排参加秋操。毕竟秋操只是一项活动,总不能把各个防区都调集的一空吧。 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赵武这些才网从其他连队练结束返回来的士兵们却不依了。他们纷纷来找到余少阳,说自己是都是老兵了,而且接受的练也比其他人多的多,可以算是二连精锐中的精锐。秋操既然是大型活动,怎么能不让他们去呢? 余少阳其实是觉得刘湘并没有想要在秋操上出风头,所以才不打算派出这所谓的精锐中的精锐。不过既然赵武他们强烈要求,他还是考虑了一番。最终他决定让赵武和警卫排另外十个士兵与其他排的士兵调换一下,被调换的士兵就留下来不用去了。 九月二十七日,二连抵达了资中县与营部会合。当天下午,刘湘便带领全营前往了资阳,于次日中午抵达资阳。资阳的团部早就为麾下的三个营准备营房,暂时让他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一大早在前往成都。 当天晚上,团长李元清召集所有连长以上的军官,来到团部的会议室召开了一次会议。 。力风风雨雨的人了。从保路涵动到辛玄革命。他相貌吊然”陈足读书人,不过整个人却散发着有几分粗扩的军人气质。 “这次秋操,我们”军军第一师一个混成旅以及三个。团都会参加,上面已经交代下来了,整个会操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不会拖延的太久。所以我们将会一整个团为编制,进行入场、分项操练、汇总以及退场的流程。”他站在会议室的讲案上,用严肃的声音说了道。 会场上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大部分连长都觉得很幸运,一整个。团为编制来进行会操,一千多号人在一起,也有糊弄过去的机会了。他们的心态虽然不正确,但也反应了一个实际情况,那就是各个连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练到位。 李元清接着又说了道:“这次会操比较仓促,不单单我们三团没有进行联合的练,其他团也一样,不过后天到了成都之后。上面给了一次排练的机会,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最好。” 接着李着清又让人抬进来一块黑板,将成都大校场的结构画了出来,细节性的描述了到时候进场、分项操练、汇总及退场的步骤。三个营部的文案官马上开始将图案记录了下来,认认真真听着每一句话,这些东西可都是要传达下去的。 李元清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再介绍完毕之后,便下令散会,让各级军官马上把这次会议的消息下达到基层士兵。 这一晚比较忙碌,所有连长都在向士兵讲解会操现场的细节,要求士兵们严格的牢记,切不可有任何闪失。士兵见到长官们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当然不敢怠慢,马上就要去成都了,成都就好比是四”的京城,烦了任何错误都会受到重罚的。 九月二十八日,李元清带领三团所有战斗单位的士兵离开了资阳,前往了成都。 到达成都是第二天早上,当士兵们进城之后,所有人都发现成都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虽然成都的街道很宽阔,而且也显得繁花似锦,但是现在整个城里似乎没有多少行人。街边的店铺也只有少数几家还在张罗生意,一点人气都没有。 有些乡下的士兵甚至私下在议论,会不会城里的人都比较懒散,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当然这也许是问题的原因之一,这几天不断有大批大批的军队开进城来,就算成都人民都知道这是要举行会操了,可是经历了好几年的兵乱,人们心中总是有阴影。更何况这次会操在报纸上也被评论为有阴谋,人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了。 师部派来人在迎接了第三团。将三团安排在了城内师部旁边的一座营地里。只不过这个营地还不是三团一个用,部分二团的士兵也住在这里,因此先得很拥挤。而且都是不同地方的军队,相互之间难克不会有所冲突。单单是在入驻的这段时间里,有传来了七八起士兵口角的 。 师部严令各级长官管好自己的士兵,绝不允许发生任何冲突。 这天晚上,十多个连长自发的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虽然他们大部分不认识,但是这次会操毕竟不是小事,提前还是需要磨合一下。他们各自讲述了一下自己连队在会操时候的位置,并且也相互请教了一些刮练的心得。 几个营长在路过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相互打趣了一番,说士兵不团结,军官却团结,这次会操总算还是有些希望了。 这一天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所有人都睡的很晚,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还能听到不少营房谈话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激动,又或许是换了地方一时半会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各级连长就开始在营地里到处奔走,敲打营房的房门。催促士兵们立刻起来。昨晚没有好好睡觉的那些士兵,都是一脸苦恼。可是却又不敢说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整个团才列队集合完毕。 李元清和师部一个军官走到队伍前面来话,告知今天要先去一趟军校场进行一次排练,这时唯一磨合的机会,希望所有士兵都要尽心尽力,不可出差错。李元清讲话完了话。师部的军官也上来讲了一番话,不过师部军官就是罗哩罗嗦讲的一大堆中心思想不明确的话,然后在士兵们昏昏欲睡之前结束了讲话,下令全团开拔去往军校场。 在前往军校场的路上,二团还遇到了一团的部队,两个团就这样一前一后,几千人浩浩荡荡穿过成都大街。 求打赏,求花,求草!!!!, 第八十六章 献策 校场唯一成都西郊,原本是前清时候的…座旧军兵万后来新军成立之后,这座兵营便顺应时代的潮流选择了退役。\\ //而如今这座军校场仅仅是做为驻扎在成都川军或者一些军事学堂的练场所,周围只有少量一些提供给新兵住宿营房。 今天的排练自然只是先让每个团磨合一下默契,所有到场没有什么大官员,只有师部派来几个少校副官和参谋副官在现场指导了一下。 早上进行了第一场排练,大伙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走得都是乱七八糟。三个团前后不搭调,分开进场的时候都搞不清楚秩序,二团和三团甚至还发生了严重的追尾,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了起来。好在一团常年驻扎在成都。有大城市人的范围,在前面进场的时候还算挽回了一下第一师的面子。 至于第一混成旅的士兵们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因为他们连进场的门都搞错了,竟然从出场的地方大步昂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结果就与第一团的士兵相向而遇。第一团的士兵原本走得好好的,还兀自得意比二团、三团的那些乡巴佬们走得好;而第一混成旅的士兵在进场的时候也保持着高昂的士气,打算展露一手。结果可好,两路人马立刻干瞪眼,停了下来保持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对峙状态。 第一场排练结束。师部派来的那些副官和参谋官们大发雷霆,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队伍?还秋操?我看都他娘的欠操才对。 匕面生气了。自然就降怒到了团部这边,团部也生气了,接着就降怒到了营部。 营长们原本都在外场观看自己的队伍,秋操的时候他们是不用带队的,只需要交给各级连长以及团部的练官来指挥就可以了。当团部的怒火传达他们这里时,营长们立刻不约而同的发飓了起来,气冲冲跑进了校场上,逮着各个连长就是劈头大骂。 营长耸完了连长。连长只好去骂士兵。不过骂肯定不是办法,不少连长还是在骂完了之后,细心的把进场列队的方式再讲解了一遍,要求士兵们都牢记在心,步伐不整齐不要紧,只要行进的速度一致就可以了,这点要求如果都做不到,那连队就解散回家种田去好了。 大咎半个小时之后,所有士兵都接受了连长们的蒋谆教诲,开始了第二次排练。 第二次排练也不见得好多少。但是起码追尾的事件没有发生了,混成旅也知道了正确的进场路线。如果从观看台上看去,就能发现军校场上的这些士兵就像是一群老太太、老公公比肩接踵的在街上散步,一点军人的劲道都没有,一个个就像是走马观花,软绵绵的就像是一群随风而倒的稳子。 这次进场用的时间不算太久,好歹是让士兵们走完了一个过场,了解了大致的流程是什么样子。不过师部的副官和参谋官们依然大发脾气,他们再次找到三个团部和一个旅部,再三告诫秋操是要面对成体各界大人物的,是要展示军威、宣扬军容,不走过家家更不是儿戏。可是团部和旅部这边也很无奈,虽然说两个月前的确发出了消息要举行秋操,可是两个月前第一师在忙着整编,整编结束之后也就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时间这么仓促,准备的根本就不充足。这压根就是在拿自己人出去丢人现眼呀。 当然这些抱怨的话说是说了,可师部那边一点也听不进去,做为最高决策层的人物,他们要求的是结果,而不走过程。所以不管这些话有没有道理,一律都是借口,一律都与这次秋操没有关系,现在必须让这些士兵排练好。要不然明天出了洋相,团部以下全部搬职查办。 撤职查办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营长们都发炭可危,有些冲动的营长都开始出士兵们了。连长们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可是他们知道急也是没用的。手下的这些士兵是什么料子。他们心里都很有数,如果把这些士兵逼的太紧了,只怕事情会越来越难办。 营长和连长们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讨论一下到底该怎么解决问题。 “真他娘的抠气。上面要举行秋操,也得跟咱们充足的时间嘛一个连长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奏是奏是。现在时间不充足,咱们搞个,鸟球撒?上面催的紧,下面又闹心,咱们夹在中间受苦受累,图个啥子撒?”另外一个连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来自混成的一个营长不耐烦的罢了罢手,说道:“好了好了,都他娘的少说这些不长用的废话,咱们现在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罗哩罗嗦的抱怨。抱怨有啥子用?师部不高兴了,咱们照样得撅着屁股滚蛋。” 所有人一片哎声叹息,三三两两的议论了一番。可是说来说去,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办法。这些营长、连长当中,的确是用从军校出来的。可他们这些从军校出来的!贞官们都知道。练士兵那不是止朝日能做到的。想当门口三在军校里都接受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练才有几天的地步。 刘湘这时候走到了余少阳身边,因为他发现所有连长都在激烈的讨论着,唯独余少阳没有说话。他问道:“余少阳,你有什么办法?” “刘大人,你们都没有办法。卑职哪里有什么办法呀。这件事难,关键在于弟兄们素质太差,领悟能力太差。当然就算再蠢的人,只要勤学苦练也是可以进步的。不过很显然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呀。”余少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刘湘脸上没有任何颜色,也没有再说话了。 余少阳忽然觉得刘湘越是这样越是可怕,这种沉默是将内心的怒火压抑着,火山如果压抑的久了,爆发起来的威力那是相当惊人的。他隐隐约约又觉得刘湘对自己很失望,在刘湘眼里自己是军事、是谋士,如果连自己都觉得没办法了。这次秋操该如何渡过去? “刘大人,其实卑职还是有一些办法的,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是或多或少能比现在这种状况好。”他在沉默一阵之后,尝试的说 道。 刘湘神色微微好转了一些。眼中带着几分希望,却依然保持着沉稳的语态问道:“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余少阳说道:“其实在下的办法很简单,第一师之所以进行步操的时候混乱不堪,就是因为人太多了,如果将那些素质极差的士兵剪去,不单单能剔除这些拖累团队的害群之马,而且在指挥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正所谓裁剪盆景的枯叶,才能让那个盆景更加美观。” 刘湘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番,神色显得有些凝重和犹豫,很显然他觉得余少阳这个办法不是很好。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好歹是一个办法,而且余少阳说的也是头头是道,如果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明天的秋操那干脆就不要举行好了。 “这个办法有些欠妥,毕竟胡都督的意思就是要展示第一师的雄正军威,如果人数减少了。只怕会影响到展示的效果呀。”刘湘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影响展示的效果,那也总比没有效果好。更何况现在咱们第一师的情况刘大人您也看到了。别说没有效果,甚至还是遭人耻笑的反效果。”余少阳不吭不卑的解释道。 刘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寻思了一阵,说道:“你说有道理。好,我先去找团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减少部分士兵。”他说完,转身向其他营长挥了一个招呼。然后自己独自前往军校场的外围去见那些高级人物去了。 刘湘在找到了李元清,将余少阳的想法说了一遍。 李元清在乍得听完刘湘话之后。第一反应到是觉得太荒唐了,胡景伊都督要求的就是川军第一师进行会操,如果第一师裁剪了部分士兵,那它还是一个完整的师了吗? 刘湘并没有气馁,他不疾不徐向李元清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 与李元清站在一起的第一混成旅副旅长周道刚以及旅长徐孝刚听到了刘湘的解说之后,反倒陷入了沉思。 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是急不可耐了,手下的士兵全部都是乌合之众的鸟德行,再怎么下去只怕团部以上的官职也会受到影响。对于他们这些高官来说,营长没了无所谓,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到了团长、旅长级别若有什么闪失。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所以刘湘的话虽然听上去不太实际,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尤其在这个已经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再不寻求突破,那就真的完蛋 。 徐孝刚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我们先讨论一下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咱们几个人就一起去向师部的人解释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于是三个团长和两个正副级旅长聚在一起开始议论。经过几番的论证和推敲,他们最终得出了结论。不管这个办法行不行,咱们就把这个问题推给师部。如果师部接纳这个意见,那自然就最好。 如果师部不接纳,他们好歹也有了一个口实,到时候上面责怪这次秋操没搞好的时候,他们也能推辞说曾经有建议,但是师部不接纳,所以怪不得他们。 当即,徐孝刚、周道刚、李元清等人就走到了观察台上,对那些师部派来的参谋官和副官解释了一下这个方案。师部这些军官犹豫了起来,马上就陷入了两个观点的对战,几个军官说可以试一试,另外几个比较保守军官则坚决反对。 团部和旅部的这些军官在听到师部的议论之后,有些沉不住气来了。 周道刚忽然吼了一声。说道;“他娘的,先把人裁剪去看看效果,不行再说。反正裁剪的人数又没有定,可多可少嘛。 师部的这些副官和参谋官官阶其实不比团部的首长高。所以周道刚虽然出言过于冲动。这些人也不敢责备什么,反倒所有人一下子就闭嘴不说话了。良久之后,师部的军官总算有人开口了。觉的周道刚的话很对,裁剪多少人是另外一回事,可以先试一试效果。于是就把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要求每个连队淘汰那些愚笨的士兵,提高会操的素质。 这个消息传达下来之后,很多士兵们都惊慌了起来。他们以为所为的淘汰就是开除了士兵身份,让自己滚回老家。他们当兵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被抓壮丁的人,现在也没有其他生计,如果被军队开除了,就只能流落街道要饭乞讨。 不过很快连长们就跑来解释,说只是让那些笨蛋士兵不拖累团队,只是暂时不用参加这次秋操,而不是开除。 这个消息一出,士兵们的情绪得到了稳定。可是同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部分士兵都不想参加这次秋操。不仅劳累,还动不动被长官打骂。完完全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有机会不用参加了,当然都装作自己是笨蛋。 连长们立刻怒了。不过他们在协商过后,决定采取恩威并重的办法。他们回到各自连队,对麾下的士兵放出话,被认定为是笨蛋士兵的,一辈子别想升官,而且在成都的这几天也不会管饭,至于那些假装自己是笨蛋的士兵。一经发现,立刻鞭刑五十。同时只要在这次秋操上表现卓越的士兵,师部会奖励大洋一百块。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不想当笨蛋士兵了。 不过裁剪士兵还是要进行的,首先是由连长来根据各自连队的情况。挑出了那些不合格的士兵。第一**约有两百号人被列为了笨蛋士兵,让他们退到了场外。这些笨蛋大部分是老头子或者是年轻的小娃。就连余少阳二连的杨老头都在其中。接着三个团和一个混成旅再次进行了第三场排练。 这次排练从观看台上看去,没有明显发现士兵缺少,反而在剔除了那些乌合之众后。队伍整体上的氛围有所提高。只是士兵当中还是有许多不和谐的身影。这些人要么就是走得慢,跟后面的士兵踩上了,要么就是毫无精神,走起路来病怏怏的。 排练结束之后。连长们立刻根据排练时候的实际情况。再次剔除了一些士兵。这次一共去掉了三百人,加上先前的两百人,差不多一个营的兵力就没有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步操的时候要有效果。 等接着,第一师开始第四次排练,这次效果好多了。 士兵们间距站得比较开了一些,相互之间没有了拥挤和推搡,大家也能有模有样的跟前后左右的士兵步调对齐,反而让精神面貌更加威武 。 这次排练算是圆满结束了,师部、团部的大人物们也感到很满 。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该让士兵们休息一下了。于是上面命令士兵席地坐在校场上。然后炊事班将午饭抬上来,让士兵们好好吃一顿。那些被剔除的笨蛋士兵虽然没有真的不管饭,但是每个人也只分了两个。干巴巴的埋头,连杯水都不给。看着校场其他士兵吃着带油烟的饭菜,笨蛋士兵心中可不是滋味。 整个下午,第一师就按照现在的人数继续进行了排练,一直顶着太阳走到了晚上。虽然其中有几次还是有些失误地方,但是相对早上前三次排练的效果,已经好得很多了。照这样下去,明天秋操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傍晚,为了让士兵休息充足,不至于明天正式会操的时候因为体力缺乏而频频出现失误。所以上面要求士兵回到营房之后多加休息,不许吵闹。同时还在晚饭伙食里增加了一道带油水的荤腥。 余少阳累了一天。喊命令也是一件体力活,自己嗓子都快破了。他回到营地之后连饭都不想吃,只喝了一点米汤。就去营房休息了。不过他还没躺下来,营房外面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刘湘。 “刘大人,有事吩咐卑职吗?”余少阳马上站了起来。 “余少阳,你不用这么拘谨。今天你算是立大功了,要不是你的办法,只怕明天的会操就要取消了刘湘一边走了进来,一边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卑职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能对弟兄们起到帮助,实乃万幸余少阳谦虚的说了道。 “李团座本来打算将这个功劳算给我,可是我如实的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李团座是一个识大理的人,他一定将你的名字上报到师部了。升官不敢说,最起码会有一些赏钱吧。”刘湘呵呵的说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四烛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七章 关注 六少阳呵呵笑了笑。// /说道:“多谢刘大人为卑职美言丫?一何德何能呀,只是信口说说而已。若没有刘大人举荐力推,卑职哪里能有这般殊荣呀。” 刘湘拍了拍余少阳的肩膀,说道:“好好干,今后发财的机会有得是 余少阳多了一个心眼,看来刘湘已经认定自己是一个贪财之人了,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先是说上面会奖赏自己一些细软,后又说日后会有发财的机会。看来自己韬光养晦的策略已经成功了。他立刻露出欣喜的样子,连连的说道;“多谢刘大人,卑职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刘大人所托。” 刘湘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休息吧,明天正式秋操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余少阳送走刘湘之后,总算是有点累过头了,喝了点凉水然后连一身臭汗都不去洗澡。直接就睡觉了。 次日清晨,各级军官先起了床,然后在全营催促士兵们集合。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之后,在各个团部的练官组织下,军队开始开拔离开营地,向昨天已经去过的军校场去了。今天早上成都的街道上还算有点人气,市民们知道今天是要秋操,虽然有不少人认为这是阴谋,可是依然还是有很多好事者凑到街道上来看看。 同时,还有徐多从重庆、武汉等地赶来的官方代表以及记者,他们特意起来的很早。想在进场前看看”军第一师的精神面貌。于是这些人物也出现在街道两遍的人群当中,偶尔还会有几个比较大型报馆的记者,选好了角度,暴燃了镁光灯,给行进中的川军们来上一张照片。可怜那些没见过市面的乡村士兵,都觉得这个玩意很新奇,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不已。 好不容易来到军校场,今天的军校场可与昨天不一样。整个校场外围都添加了观看席。此时此刻这些席位已经坐满了人,虽然不是人山人海,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上流社会人士。在主观看台上,坐的全部都是穿着高级军装、带着斜带的师部和军政府的大人物。 这一阵势立刻没见过市面的士兵们紧张了起来,他们心里都还有阴影,那就是这些大人物一旦生气了,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呢? 各级连长都看出了士兵们情绪不对劲,连忙在正式出场之前,开始对士兵进行安抚。连长再三强调,这只是一次步操而已,一切按照昨天的方式只需要走一遍就可以了。事后绝对会重重有赏。总之什么好话都有说,总算起到了一些作用。 当了上午十点钟左右,在司仪的主持之下,经过一番大人物发言等等之类的形式过场,然后正式拉开了会操的帷幕。 第一个出场的是混成旅,混成旅两个战斗团编制一起跨出了入场的大门。然后紧随在其后的是另外三个团。全军还算顺利的沿着军校场的大道走进了军校场,虽然看上去不是很整齐,可是在这个时代能找出一个步伐整齐的军队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军校场中央,全军开始分别列队集合。大约二十分钟后,各个单位总算是站定了下来,队形也都像昨天那样保持着。 军校场外面的观察台上的那些大人物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时不时的还指点一二。其实他们对于士兵进行会操的表演都没有什么兴趣,无非就是看着士兵们在校场上将练的项目演练一番,看看士兵们的正题素质。不过这些常年在四川活动的政治家、军事家、评论家、资产家们,心里都很清楚川军的底子是什么样子。 又经过了一番细微的调整,然后川军第一师开始了步操。步操就是一些行进立止的命令,什存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跑步走等等的步型操练。如果在前清那会,估计还会进行舞刀秀枪的对战演练。可是现在都是火器时代了,而且中国士兵对刺刀的使用还在探索中,武器类型的操练当然不会列在内。 步操是以团为单位开始演练的,混成旅两个团同时开始,因为人比较多,主指挥官又没有什么扩音器,所以命令传递的不能一致,各个。连队的连长只能在看到前面动了,才开始下达指令。两个团在延迟严重的情况下,前后并不能一致的完成命令的执行,但是好歹是没有出任何错误的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混成旅结束之后。便从退场的出口离开。 接着是第一团。第一团是驻扎在成都的部队,所以表现的自然要大方许多,整套步操完成的要比混成旅好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兵力比混成旅少一大半的原因。 当第一团完成了步操演练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于是团部接到了上面了命令,剩下两个团下午两点再继续进行步操演练。 原本还在军校场上的第二团和第三团都有些不爽了,士兵们都想早只丽允点后回到各自驻的。根本不想在众里多待下矢。不讨魁有命令,他们也只能把这股怨气憋在了心里。 第二团和第三团没有解散,依然就在军校场上席地而坐,然后由炊事班把饭菜汤水的抬上来。分到了士兵们手里。 下午两点之后。步操继续开始。 第二团先开始演练。不过因为中午停顿了一会儿,士兵们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不少,所以操练的情况要比前两支队伍更差。只是余少阳的连队在他的口令下。表现的精神饱满,步伐稳健,很有一股强烈的气势。当然这是因为周围其他连队软绵绵的气氛,衬托了余少阳的连队显得十分出类拔萃。 主看台上,胡景伊脸色很不好,不过他却一言未发。很显然在看到前两个队伍表现之后。再看现在这个第二团的情况,心中肯定不是一个滋味。 站在胡景伊后面的一群人当中,自然有第二团团长李元清,此时李元清的心中也已经是尴尬外加愤怒了。他知道第二团现在的表情与昨天排练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至少差别不会太大,但关键是前面的表现太好,后面表现却是这样。理所当然有了明显的差距。 主观看台上的气氛不是很好,却也没有人说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川军第一师师长周骏忽然走到李元清身旁,问了道:“汇成老弟,我想问一下,那个连队是哪全部分的?”他指了指军校场上,表现的最为突出的一百来号人。 汇成是李元清的表字。 周骏年纪不大。几乎与刘湘、李元清都是同辈中人,他是 啦年从考入武备学堂”咖年从武备学堂毕业,论军校资历其实也就比刘湘等人稍微年长几年而已。不过因为周骏参加了四川辛亥革命时候的“省门之变”。后在尹昌恒率兵镇压成都兵乱的时候,应召派遣了劲多号人进城,由此而获得了成都军政府高层人士的信任。 并且在成都军政府刚刚成立之处,因为人才急缺,还被临时提拔为军务部部长,从此登上了军政界的大人物舞台。所以说。周骏是一个。幸运的人,不仅有武备系的资历,也有辛亥革命时期的功绩,再加上后期胡景伊上台整编川军的急于。因此年仅二十六岁,周骏便成为了川军第一师的师长。 不过历史上周骏也是一个悲剧人物,在三十九岁的那年就因为患病,而英年早逝了。 李元清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顺着周骏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确实看到在整个第二团当中有一队人表现的不错。他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说道:“师座,咱们二团给您丢脸 “汇成,这次秋操本来就太过仓促,不过兵士们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周骏微微笑了笑,他与李元清是同龄人,自然很清楚李元清现在心里的想法。不过他并不是那种苛刻要求的长官,很多事情是需要审时度势、具体分析的,要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那么精确选准了时机,从而平步青云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师座,您能如此体贴下属,实乃下属荣幸。唉,只可惜,只可惜胡都督不会这么想了。卑职这次只怕难逃其咎了。”李元清神色露出了几分伤感,叹息不已的说道。 “放心吧,这次即便胡都督要责怪,也只会怪在我的头上。至于你们下面,我心里有数。有些事情是不应该埋怨的。另外,你看看咱们二团,不是还有一队人表现的很出色吗?我到是觉得,这队人要比徐孝刚的混成旅和第一团的人都表现的要好。你的团能出这样的士兵,也算是十分难的了。正所谓精锐中的精锐,母须太多,只须有用即可。”周骏淡然的说了道,这番话也算是对李元清的一番承诺了,多多少少也会让自己这个属下感到安心。 李元清心中总算安心了几分,他再次仔仔细细看了看二团人群当中那队表现不错的士兵们,说道:“师座,那是二营刘湘的麾下。” 周骏微微点了点头。对于刘湘这个名字他可并不陌生,这几个月几乎在中下级军官当中谈论最多的两件事就银山镇剿匪,以及左哨杨森抗命不从、拒绝整编的事情。然而这两件事当中一直扮演主角的人物,就是这个刘湘了。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呀,刘湘竟然能带出这样素质的士兵?”周骏有些惊奇的问遵 “刘湘是我的老部下了,他一直都很兢兢业业,年初的时候才升任队官,没过多久就摆平了银峰山山匪的事情。前不久刚刚又从阆中回来,左哨的事情也顺利解决了。不单单是我很看好他,第一混成旅的周墓池周大人对他也是器重有加呀。”李元清不失时机的为刘湘美言了几句。他一直都对刘湘很看好,这个刘湘以前在自己队伍里的时候,不单单心细,而止。大方豪爽。任谁见了那良喜欢。 “哦,是吗?”周骏听了李元清的话,心中对刘湘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周师座。最近重庆那边是不是很不安稳了?”李元清悄悄的将话题转移了一下,既然这次会操有周骏扛下责任,自己就没必要担心了,所以还是另外多打探一些消息的为妙。 “嗯,关键还是北京方面与南京方面矛盾太大。”周骏压低声音说了道。 “那重庆方面是不是也有问题了?”李元清又问道。 周骏沉思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咱们四川用不了多久就要乱了。因为现在全国都乱了,只是缺少一些火星。所以没办法点燃导火索。一旦火星起来了,咱们中华民国只怕 唉 算了,不说了,这些事情其实你们下面应该早就议论过了,乱子要来,咱们也躲不过呀。” 李元清知道周骏是不想背上妖言惑众的名号,因为周骏很清楚,眼下整个四川各界的人物,不,或者说全国各界的人物,都不希望中国再次陷入战火当中。虽然会所目前国内情势不太明朗,但是毕竟还没有真的打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到处乱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总算是说对了。也会被别人说成乌鸦嘴。 更何况,尤其是成都军政府和重庆留守府这两边,虽然他们明知道战斗是随时都能打起来,但是十分忌讳提前泄露消息的人。这就好比杀手要行凶之前。自然要隐蔽自己的行踪,以免太过招摇,而导致刺杀失败一样。 “师座,卑职明白了。”李元清兵了点头会意的说道。其实周骏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这些事情其实你们下面应该早就议论过了”这句话,就足以表明现在下面那些军官所猜测的议论**不离十 。 下午三点左右,军校场的会操总算接近了尾声。司仪简单的宣布了几句,然后就是胡景伊亲自上台发表压轴的讲话。胡景伊的演讲稿自然是经过了百般斟酌和推敲,目的就是要在不**份和威信的言论里,暗中带有几分对重庆方面的警告和威胁。 不过这些话反正只是说给那些评论家、时政记者已经有城府的大人物们听的,诸如基层的那些士兵,不单单听不听是一个问题,就是听了也压根不明白里面到底隐含的是什么意思。 讲话结束之后,各路人马就开始班师返回。 二团在退出军校场之后,先回到了临时的驻扎地集合。因为今天天色已经太晚,如果要赶着回到各自的防区,只怕要走夜路了。所以经过团部与师部一番沟通和协商,决定让士兵们在成都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在返回各自的防区。 这天晚上。李元清将麾下的几个营长都叫到了自己的营房集中开了一次小会。会议的内容主要是今天会操的问题,虽然李元清没有拍桌子摔椅子那般雷霆大怒,但是总算也是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生气。不过在会议上,他还是夸奖了刘湘一番,因为刘湘的营麾下一支队伍在会操的时候很精神。挽回了二团几分面子。 会议最后,李元清也简单的把今天自己与师座谈话的内容说了一下,他的目的就是让几个营从最近这段时间就开始,都立刻用心的整顿一番,不管有没有战事的发生,绝不能再发生丢人现眼的事情。 刘湘心里很清楚李元清所说自己营麾下有一队人今天表现不错,这队人就是余少阳的二连。于是他会议上就余少阳的事情告诉了李元清,同时还强调了昨天会操预先排练的时候,也是因为余少阳贡献的主意,所以才让第一师度过了难关。 李元清知道刘湘是有意要栽培余少阳,所以就刻意将余少阳的名字记了下来。 会议结束之后,李元清跟着其他团长到师部去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就将余少阳的名字提了出来。现在很多师部军官没有在意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连长而已,而且他们在听说余少阳才当了十个月不到的兵就被提拔成了连长之后,心中更是有一种心安理得。反正现在的待遇对余少阳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也就没必要算上余少阳的一份功劳了。 只是在座当中。有几个同级别的团长把这个名字记住了,他们是属于战斗团的单位。自然对人才的要求很严格。如果有什么好的人才,理所当然应该争取。 此外,师长周骏倒还是刻意的向李元清询问了关于余少阳的一些问题,可见其也有几分重视的意思。 最近搬家。好累呀,连夜赶出来的. 第八十八章 过冬 厂月一日,川军第一师准备开拔离开成都。http:/// 一大早,各级军官就开始张罗部队集合列队,然后清点人数和行李,整个临时驻扎地里顿时一片热闹。士兵们其实早就想离开成都了,这样的大城市也只能是那些大人物呆着,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在乡下村野里比较悠闲自在。 余少阳将自己的连队在营房门口的空地上集合了起来,正要清点士兵人数的时候。忽然从营房另外一边走来了几个穿着鲜明的军官。这几个军官为首的正是团长李元清,而刘湘和另外两个副官模样的人则跟在后面,并且其中一个副官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布,就像是前清时期赏赐银两似的派场。 余少阳立刻喊出了“立正”口令,让士兵们全部肃然站好,自己则转向这些军官。他原本以为李元清、刘湘他们是在巡视营地,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什么。可是很快他发现,李元清和刘湘他们是径直向自己这边走来,心中不禁有些猜疑起来,难道那盘子真的是赏银,而且还是给自己的 李元清果然在余少阳面前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微笑,说道:“余少阳,你在这次秋操中表现的很不错,师部特别对你提出了嘉奖,按理说升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鉴于你前不久才才刚提升为连长,为了有足够的考核期。所以这次不再提升你的官职。” 余少阳脸色一片平静,他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很幸运了,参军才十个月不到,就从普通士兵升任到了棚长,又从棚长直接跳到连长。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军衔和军职的升官通常都会有一今年龄的界定,连长是上尉,最起码要在二十五岁以上呢。自己现在仅仅二十岁出头,未来的前途还是十分光明的。 不过他也觉的有些奇怪的地方,通常进行嘉奖都是报喜不报忧,李元清既然要来给自己颁布奖赏令,直接说要赏银给自己就可以了,这样大伙在面子上也十足一些。可是李元清偏偏要不合礼仪的先说原本是要升官,可是现在不升官了,给些赏钱你。这如果让不明事理的人听了,会不会产生误解,是因为自己犯错,所以不能升官改为赏钱了? 从这一点。余少阳倒是有了几分推测,那就是李元清是在暗示他在上面没有足够强硬的关系,所以不能得以升职。当然,余少阳也看得出来,李元清还表明了一种立场,那就是李元清很看好自己,只是因为李元清自己也不了解余少阳,所以暂时还不会支持余少阳。 “团座言重了。卑职何德何能,岂敢觊觎平步青云。卑职承蒙团座、营座的器重。必当尽忠职守,以报知遇之恩。”余少阳郑重的回答了道。 “这次奖赏是师部批下来的,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莫大的荣幸了。前日你建议刘湘缩减人数,剔除害群之马 从而让步操进行的很顺利。而今日二团表现的十分差强人意,唯独你的连队独树一帜,好歹赢的了师座青睐,为我们二团挽回了几分颜面。”李元清笑着说道,他不知道余少阳会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反正就算不明白,刘湘回去之后也会告诉他。 “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卑职以前就是队部刮练官,懂得一些练技巧,正所谓时至则用,能为全团做出绵薄的贡献,这也说明卑职并没有失职了。”余少阳不吭不卑的说了道。他这时候所说的话倒是不怎么谦虚,反到有一种骄傲的样子。他是故意在暗示自己是有能力的,对于不能升官自然很失望,当然这样一来,李元清也会知道自己的弱点,从而更容易的拉拢自己了。 李元清果然笑得更浓烈了,他说道:“好,好,有能力是好事,总会有表现的时机的。年轻人你机会还很多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除了师部奖赏的一百钱,我团部也另外奖赏了你五十钱,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幕负我们的期望。” 站在刘湘后面的那位端着盘子的团部副官走上前来,将盖在上面的红布揭开去。这件盘子里装着的果然是厚厚一大堆的银元。这一百五十个银元重量也不轻呀,不过任谁在看到钱之后,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来。 一百五十块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三五年的生活费用了。 余少阳马上露出了欣喜的样子,上前一步,双手从这位副官手里接过了盘子,说道:“卑职诚惶诚恐,一定铭记上峰恩情,继续努力奋斗,再接再厉,坚决不负上峰所托。”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了。好了,继续去集合队伍吧,我们马上就要启程返回资阳了。”李元清带着深意的神色笑了笑,然后挥了挥说道。 等到李元清走后,刘湘倒是故意留了下来。 余少极先让孙中华将这些赏银收好,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大把银元,然后旧一叩将其包好。他带着包好的银元来到刘湘面前,语气充兄叭必说道:“多谢刘大人在李团座面前为卓职美言,这是卑职孝敬刘大人 。 刘湘非但没有接过银元,相反冷冷笑了笑,说道:”余少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少阳怔了怔,看着刘湘忽然变得脸色,来。他默然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问道:“刘大人是卑职哪里做错了吗?” 刘湘说道:“你这几天可走出尽风头了,连师部都知道你的大名了。用不了多久,你倒是说不定一下子变幻了身份,我都要在你面前自称卑职了。” 余少阳震动了一下,手中拿着的红布包裹着的银元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脸上一片震惊。 脚下亮晃晃的银元滚来滚去。营地来来往往的士兵们眼睛都瞪绿了,要是在其他地方,只怕砸就冲上前幕猛抢了,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军官和其他士兵的面,可不敢做出这样的越轨行为,只能用贪婪的眼神来意淫了。 “刘大人,刘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卑职,卑职岂敢借越刘大人之威名?若不是刘大人慧眼识才,并且不遗余力的向上峰推荐卑职,卑职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这般得意?刘大人的恩情,卑职一辈子都不敢忘记。”余少阳吞吞吐吐的说了道。额头上甚至涔出了一片冷汗,喉头控制不住的蠕动着,表现出了内心的紧张。 其实余少阳心里却一点没有慌乱的样子,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真看不出刘湘到底是什么意图,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变脸。而且从刘湘的话也可以听出来,分明是刘湘心怀嫉妒,但是余少阳突然有一天会爬到他的头上来。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刘湘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上峰推举自己了。 他很明白,李元清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刘湘是知道李元清话里有话的。他是刘湘一手培养出来并且十分器重的手下,对于刘湘来说,自己在上面的关系就必须是刘湘一个人。所以刘湘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就是为了提醒他,告诫他,不要完了本。 以刘湘在上面的关系。自然而然不用担心余少阳会爬到自己头上来,刘湘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仅仅就是一种警示罢了。 刘湘在看到余少阳吓得连手里的银元都丢了,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看来这小子还是不敢逾越自己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意叹息道:“余少阳,做人可不要忘本,明白吗?” “是,是卑职明白。卑职明白余少阳连连点头。 身为一个资深的特工,善于伪装不同性格的面孔也是必备的技能之一。纵然刘湘再英明神武。理所当然也还是无法看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伪装技术的。 “这些赏银是团部和师部给你,这是对你的认可,你要好自为之了。”刘湘语气缓和了不少,说完这番话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等到刘湘走后,余少阳为了不让自己露馅,依然还装了一会儿孙,子。直到孙中华、赵武还有黄六子等人跑了过来,帮忙把掉在地上的银元全部捡了起来的时候。余少阳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余大人,您您这是您与刘大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吗?”赵武一边将沾了灰尘的银元一个接着一个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一边好奇的向余少阳问了道。在他的眼里,余少阳一直都是一个从来不畏缩的人物,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么胆小了? 余少阳自然不会对赵武解释什么,想当年三国时期刘备与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还故意假装被打雷吓着了。他沉了沉气,说道:“你别问那么多,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去了。快快快,都他娘的看什么看,没见过银元吗?” 经过一番整队集合,在团部下达命令之后,便陆续开始离开了营地。 十月二日,第二团返回了资阳,在资阳停留了一天,各个营就按照各自的防区开始分道扬镌。第二营于第二天上午启程返回资中县,然后当天晚上各个连队也返回了各自的驻区。 余少阳回到银山镇之后。当天晚上就以自己受到师部嘉奖为理由,为全连队进行了物赏。这晚所有排都加餐,并且还上了酒。他给每个排长分了二十块钱,并且要求这些排长把二十块钱分发到下面的班长和优秀士兵。 因为这个分赏是通报到了全连了,所以排长要想中饱私囊也是不可能的。 全连对余少阳能够把师部赏给自己的钱拿出来分给他们,都感到欣喜不已。虽然他们思想观念比较庸俗,但是对于分辨什么是好连长什么是坏连长还是很清楚的。 因为经过成都秋操这件卓,余少”不定让全连休息一天。于后天也就是十月五日开始。再次练。如果说秋操之前的练,是为了秋操准备的,这个理由大家都是能接受的。而现在又开始练,不过理由再次改变了一下。那就是因为这次秋操表现的不好,团长要求下面各个营展开练,提高士兵素质。 虽然这个理由也能接受,不过二连的士兵却有些想不通,明明自己在二团表现当中是最好的,其他营都走向他们学习才对,没必要再继续练了吧。 但是余少阳却强调,为期三个月的练是不能中止的,要想让其他营永远都向自己学习,自己就必须精益求精,努力做到最好。当然他只是形式上鼓舞一下手下士兵们而已,根本没必要在乎他们的不满,命令就是命令,士兵们必须执行。 于是。风风火火的练再次开始了。 到了十月二十日,二连士兵们的身体素质已经可以算得上全四川首屈一指了的。在这个缺乏练和意识的年代,从军校毕业的军事人员都未必会有二连目前这样的练成都。当然,军校培养出现的军事人员,所学的东西自然要比普通士兵多得多。 同样是在这段时间,全国上下在国民党和其他民主人士的煽动下,人民情绪异常激动。许多还保留私人武装以及地方性质武装的地区,都已经开始了公然反抗北京政府的命令。拒绝服从北京政府。不过这些小苍蝇根本没有被放在袁世凯的眼里,而对于军权渐渐涣散的国民党来说,能组织抗议的力量也仅仅只能是如此了。 不过这些大局上的事情,暂时还没办法影响到躲在小山沟里的人。 三天之后,资阳团部派来到各个营部,传达了番号更换的通告。经过师部连续几日的研究和编排,新的番号总算出来了。因为川军第”的名号,所以下面编出来的新番号并不是太复杂,主要就是连队这一级别的番号改动的比较大。 营部派下来的命令发到余少阳手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二连现在变成了川军第一师第二团第第五营第五连,唐式遵的原第一连变成了第四连,另外一个原第三连变成了第六连。 通过这个番号可以看出来,这次新整编番号,是以团为战斗序列编排的。 不过这些是都不重要,仅仅是一个番号而已。 余少阳将这个命令传递了下去,让士兵们从此一下改改口,不要再说什么二连了。二支队什么的老称号了。 天气渐渐到了秋末时节二气氛下降。士兵们的衣物也成了一个问题。 这件事每个连队都已经上报到了营部,营部也上报到了团部。从辛亥革命结束之后,士兵们过冬的衣服还保留的是前清时期的夹袄,现在都共和多年了,如果还把前清时候的勇字号服穿出来,只怕太不像话 。 按道理来说,过冬的衣服应该是在九月期间就派下来了。现在基层的士兵们几乎都是穿着两件夏天的褂衫,晚上睡觉的时候依然冷冰冰的,照这样平去用不了多久就会病倒一大片士兵了。 营部催了很久,团部那边也正在为此事张罗。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又是左哨又是整编,接着还有秋操,所以很多后勤方面的计划被迫拖延了下去。团部现在经费出现了一些困难,不可能给每个士兵都派出新的过冬服装。可是在寒冬迫近的情况下,如果再不解决保暖问题,只怕士兵们真的就是惨了。 经过一番套乱,团部决定给每个营部分发部分经费,由各个营部来解决下面部队的问题。营部在拿到经费之后仔细一算,根本就是不够的,只好又从营部又添加了一部分,然后将经费又分发到了下面连部,让连部详细落实。 钱到了连部,虽然经过了营部补助之后。增添了不少,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不够。 在这个时候,如果连都有一些存款的话那到是可以勉强解决问题了。可是并不是每个连队的连长都是那么考虑周到,好不容易从基层爬到长官的位置,当然想多贪污一些钱,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存款。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个连解决问题的办法各有不同了。 好在余少阳这边有一些余款,而且就算钱不够。镇子上的一些大老爷的成衣铺也是可以打打折扣优惠一下的。所以五连很快就将钱拿去订购了棉服,虽然不一定是军装,但是能够保暖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连队,有的连长直接把钱分给士兵。让士兵自己去解决。有的连长是拿钱购买了一些质量比较差的棉服,勉强凑合过去就可以了。 求推着。求打赏,求催更, 第八十九章 家书 ,月底,余少阳连部总算是将过冬的物资配发下来了。/ \瓒个人都有一件新的棉袄。对于这些乡野的士兵来说,每次部队派发新衣服就是一件值得喜庆的事情,要知道这些衣服可是不用花钱呢。出来当兵图个什么?不就是部队里能管吃管喝管住管穿吗? 天色渐渐变凉,但是五连的刮练依然没有结束。 余少阳强调过是三个,月,那就必须将这个练时间坚持下去。时不时的他还会搞几次凌晨时期的突击检查。不过因为有了好几次的前车之鉴。所以士兵们也算是习惯了,除了睡眠不充足总是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 每个几天的时间,余少阳还会亲自下到各个排去,跟士兵们一起吃饭。并且以此为机对士兵们讲解一些练的大道理。这样一来不仅拉近了士兵之间的距离,也让士兵们在刮练的时候感到心安理愕了许多。 到了十一月中旬,刘湘竟然也从县城里下到各个连队这边来视察情况了。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与余少阳想到了一块去了。刘湘来到银山镇看到余少阳的五连还在坚持练,对此感到很满意,他并没有在镇上待多久。与五连的军官和士兵们交流了一番之后,当天下午就返回县城去了。 然而第二天,刘湘就立刻给四连和六连派去了命令,让四连和六连向五连好好学习,有什么练上不懂的或者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方,甚至可以到五连去留学参考一下。接到这个命令之后,唐式遵当天下午就亲自来到了银山镇来考察情况。 余少阳在听说唐式遵到来之后,马上前往了银山镇的路口迎接。他们两个人自从秋操结束之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毕竟是一同经历过剿匪和左哨之事的老战友了,这份关系在这里总不是一件坏事。日后不等谁发达了,自然而然都不会忘记对方,这取决于两个人是否始终站在同一战线上。 唐式遵一个随从都没有带,只身一人骑着一匹老马就过来了,仅仅是上午的时候有商旅小贩从凤凰镇来到银山镇的时候,带了一句消息而已。他在看到余少阳和他的几个连部军官站在路口相迎,到是有些感动了。 他策马来到余少阳面前十几米的时候就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了过来。笑吟吟的说道:“余大人,你消息还挺灵通呀,我老唐还打算来一个突然袭击都被你识破了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两声,示意身后的赵武上前将唐式遵的马接过来。然后说道:“唐大人你这棵树太大咯,树大招风嘛,风一刮我就知道消息了。像唐大人这样贵客来访小弟岂能不来相迎呀?” 唐式遵笑道:“哎呀呀,余老弟,咱们认识也不过四五个月,你这小子变化还真大。先不说官职变了,这嘴巴也变了。以前我瞧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一个老实忍交的人,没想到呀没想到呀,原来你竟然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人。” “唐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小弟我平时对其他人都很严肃,除非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就好比唐大人,我才会这般真性表露嘛。”余少阳陪着唐式遵胡乱的侃了几句。 “唉,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唐式遵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余少阳笑了笑。引着唐式遵一边向镇子上走去,一边问道:“唐大人,今儿怎么会有闲情来拜访弟呢?” 唐式遵脸色有些无奈,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拔尖的人才,把你们五连练的有模有样,弄的刘大人对你们青睐有加,让咱们六连还有四连都来向你学习。我看咱们俩关系比较好,所以就先跑来向你取取经,你可别瞒着大哥我呀 余少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唐大人,你这不是在折杀小弟吗?你可是速成学堂毕业的高材生,咱这个无名小卒哪敢对唐大人隐瞒呀。” 唐式遵佯装生气,说道:“哟呵。好小子,你这明摆着是要挖苦我嘛?瞧瞧,瞧瞧,我一个速成学堂毕业的高材生。还没你这个无名小卒厉害呢。” 两个卢讲日视大笑了起来。 来到镇子上,余少阳没有回到连部,直接就在一家酒楼订了一桌酒菜招待唐式遵。五连连部的那些军官也陪衬的坐在旁边,当酒菜上齐之后,便殷勤的给唐式遵劝酒。不过唐式遵上次在阆中被杨森灌醉之后。以后喝酒都十分小心翼翼,所以这时候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保留了一下雨滴 “余老弟呀,咱们交情不算浅了,你就老实跟我讲讲,你哪刮练士兵的法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唐式遵问了道。 “唐大人,其实我刮练士兵的方式在秋操之前不是已经派人传授过去了吗?你要问这法子怎么来的,小弟我一时半会也不好解释。这么说吧。完全就是小弟我一时突发奇想,根据自己本身缺陷研究出来的。”余少阳二唐式滇这个问题自只真不好回答,只能随便瞎编的应种。 “根本自己本身的缺陷?”唐式遵有些不太相信,他的确已经了解了余少阳刮练士兵的方式。这些方式不管从哪个方面去看。都绝对是有科学依据的,怎么可能是凭空乱编出来的?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唐大人,我是从基层出来的小兵,小兵们缺乏什么小弟我当然最清楚不过了。比如开枪射击,这些小兵连枪都端不稳,还怎么射击?所以小弟我就想,既然端不稳,那就要练端稳,可是每天端着枪有屁用呀?练来练去还是那个鸟样子。要想稳,就要加重枪的重量,于是就吊一个石头在枪杆子上。” 唐式遵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今天之所以来找余少阳,拜访学习仅仅是其次,因为该学的东西都已经会了,无非是探索更深层的东西。要说他认识余少阳的时候。余少阳只是一个棚长,转眼间却已经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要说自己心里没压力那是假话。不过纵然他嫉妒心很强,但毕竟与余少阳关系不错,两个人又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自然不可能以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余少阳的。 因此,他就决定虚心下来。想要来了解一下余少阳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平步青云。 听完了金少阳的话之后,唐式遵其实已经有了感悟,原来余少阳是很注重细节的人。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余少阳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对基层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深深的点了点头,决定以后要比余少阳更加细心。 “唐大人。你点头又不说话,这是啥意思呀?”余少阳笑眯眯的看着唐式遵一副如获大道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 “这不,听了余老弟的这番话,让老哥我茅塞顿开嘛。所以很是感悟。”唐式遵毫无遮掩的说了道。 “老哥,你可真是抬举我了,小弟我是粗人,不过是直话直说罢了。”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抄起快起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然后又问道,“唐大人,你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是来参考小弟的连队,那不如多留几日嘛。” “老哥来向你取经。自然是取完经就要返回去教经嘛。 最近天气变化的快,天寒地冻的,还是自家坑头舒服。”唐式遵说 道。 两人吃过饭,余少阳便带着唐式遵到五连各个排去视察了一番。自从会操结束之后,只有每天早上的五公里负重跑是全连在一起练,其他的练项目都分派到各个排自己完成。这一方面是对排长的信任,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锻炼排长的指挥能力。毕竟一个连是一个一百多人的团队。 唐式遵在看到五连士兵们在如此寒风猎猎的季节了,还穿着单薄的夏衫练,真是看在眼里都觉得冷。他问道:“余老弟,你就这样折腾手下士兵呀?” 余少阳故作疑惑的问道:“唐大人,我咋折腾了,这是实打实的刮 。 唐式遵指着那些穿着单衫练习军姿的士兵,说道:“你这是在罚他们的站吗?” 余少阳哈哈笑了笑,说道:“唐大人,刮练当然要穿得合身一下,难道穿着大棉袄来练呀。只怕那样连跑步都跑不起来呢。现在天气是了冷了一点,可是万一咱们要在雪天里打仗,那士兵们怕冷的话,都张不开手,那岂不是给敌人当活靶子呀?” 唐式遵觉得余少阳说的也不错,他暗暗记在了心里,回去之后一打算效仿一下。 余少阳又说道:“还有一点,在冬天大量活动的时候必须把衣服穿少点,这样活动结束之后再穿上棉袄就不会染上风寒了。相反 如果你把衣服穿得很多。结果身体热出汗来了,等汗冷下来士兵肯定要生 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下午唐式遵再看完了五连各个排练之后,便赶在天黑之前告辞返回了凤凰镇去了。 第二天六连派来的人也到了,余少阳同样是陪着六连的军官转了一圈。不过六连是驻扎在资阳县城里的,所以这个军官来到银山镇还带来了一封给余少阳的信函。余少阳当时只是以为是营部派下来的公函,所以没有去理会。而是继续陪着六连的军官进行视察。 等送走了六连的军官之后,余少阳回到了连部,才拿出了那封信函看了看。他赫然发现。这封信函封套并不是公函的字样,正面收信人写的是“吾弟少阳拜起”落款处则是“愚兄文华致”如此文绉绉的行文,到是让在军队待惯了的自己很是惊奇。 当然,更让他惊奇的是,“愚兄文华”是什么人?难道是自己的哥哥? 余少阳沉思了一番,努力回想着附身此人的记忆,很快就在记忆深处勾起了一段讯息。他原本是内江东兴县人氏,老爹原本是7“的个地垂十仲,家中殷实,换在二十世纪算得卜是门 高层资产阶级了。只不过他是庶子出身,在家中地位不佳,并且母亲去世的早,余老爷的正房夫人对自己很是刁难,所以一怒之下从戎投军了。 后来辛玄革命的时候,余老爷在前往县城准备打点熟人的路上,被一伙暴乱的新军拦路抢劫,而且还暴打了一顿,回去之后便一命呜呼了。 要说余少阳家中的兄弟姐妹。倒也是有几个,前清时期一夫多妻制到现在都还流行。余老爷当年又有钱,过了几房小妾自然不在话下。 而这“愚兄文华”正是余老爷正房夫人的独子余文华。既然是嫡系独子,家中地位自然不用多说。为了好好培养余家嫡系的苗子,余文华少时便被余老爷送到省外念书,据说念完书之后还不肯回来,继续到上海、香港等地游学而去了。为了这件事,辛玄革命前后那段动乱的日子,余老爷和正房夫人没少担心。 余少阳看到这封来自兄长的信文,到是更加惊疑了,话说旧社会的家庭里嫡系子弟与庶出乎弟的关系是很不好的,怎么这位大哥还有空给自己写信了?他没有多想什么,反正现在自己从军了,而且还当上了连长,家里说白了就是一个地主而已,能把自己怎么样? 当即,他拆开了信文将内容读了一遍。 看来余少阳这位长兄还真是读了不少书,整篇文章都是文言行文,偶尔还能冒出几句英文,让他读起来真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这篇信文是用钢笔撰写的。而且既然还有英文出现,那么不难看出余文华受到西学的影响不浅。 信文大致说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就是余文华在外游学已经学有所成,现在返回了家乡,忽闻父亲去世,悲恸无比,决心守孝三年。 只有第二个意思。那就是余文华还希望余少阳也返回家中,为父亲披挂戴孝,并且兄弟阔别许久,愿意聚会叙旧。 虽然余文华受到了西学影响很大,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前清时期遗留下来的读书人,一些陈旧的东西还是沾染的多了。 信是从内江发过来的,但是很显然这叮,时代的邮政系统并不发达,所以信文是派到资中县,然后再从资中县这返回来送到了余少阳手里。 余少阳沉思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四个月之后,四”爆发的讨袁战争,重庆与成都地正面开始交锋。这次战斗是熊克武先主动进攻。而重庆要打到成都,必须经过内江。到时候余少阳的老家十有**会被卷入战火之中。 想到这里,余少阳心中渐渐有了几分迟疑。究竟要不要去搭救一下自己家中的亲戚们呢?虽然昔日他在家里的待遇并不是很好,但是好歹余老爷曾经照顾过他,而且就算再有多恨,毕竟血浓于水,亲情还是很珍贵的。 他估摸了一下。反正现在银山镇这边没什么事,每日练交给下面的军官来执行就可以了,自己倒是可以抽段时间一趟内江。更何况内江距离银山镇也不远。骑马也就十多个小时的路途而弘 当即,他就写了一封回信,表示自己三天之内会返回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先前往了资中县营部,向刘湘解释了家中出了一些情况,想要请了几天假期。刘湘自从从戎以来,几乎就没有会过家,但是他考虑到余少阳的家在内江,不算很远,于是就批准了请假,甚至还很大度的没有限制期限。 其实这也算是对余少阳的一种试探了。 他向刘湘道谢之后,离开了营部,顺便将自己的回信寄了出去。 回到银山镇。余少阳叫幕了赵武和黄六子。让他们两个人准备一下,明天跟自己一起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好歹是一个连长了,派场也是要有的。更何况以前家中很看不起自己,这次回去肯定要摆足 。 晚上,他收拾了一下细软之物,还把自己的毛瑟手枪擦拭的干干净净,等回到家中肯定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知道,他余少阳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天夜里,余少阳有些辗转难眠,明天他就会去往内江,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余少阳了,回到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家中。究竟能不能帮助亲朋好友们呢?战争马上就要爆发,又有多少人会陷入痛苦之中? 次日清晨起来之后,赵武和黄六子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两个人在听说要跟着余少阳回他的老家探亲,心中很是激动。当然这种激动纯粹是因为余少阳对他们的信任。早在余少阳还没升官之前,他们就很钦佩余少阳,如今余少阳真的把他们当心腹了,自然要得意一番。,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章 张冲 厂一月七日。///余少阳耸着赵武和黄六子抵达了内江城。旺引,心本是雇了一辆车。可是后来考虑到下乡的时候只怕要走不少路,所以又多带上了一匹马。黄六子和赵武不会骑马,就坐着马车,余少阳闲得时候骑马,想坐马车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坐马拴在车上,跟着马车一起跑着走。 内江是四川东部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向东可以连接重庆。向西则可以接通成都,向北还能遏制自贡、沪州以及宜宾,向南还可以牵制遂宁、南充等地。无论是古代还是未来,这里都是极具战略与通商意义的地方。 内江城自然要比资中甚至资阳还要广大,抵达城关之后,黄六子和赵武两个没见过市面的乡野小子,就立刻新奇不已了起来。虽然说他们去过成都,成都比内江肯定是要繁华一些,可是在成都根本就没有自由活动过,全天候都是待在营地里的,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看到成都所谓的繁荣。 “余大人。您家住在这么大的城里面呀,那你咋要跑到银山镇那个。鸟不拉屎的小疙瘩地方去呢?我听说,内江驻守了好几路的部队,有重庆那边的,还有成都这边的,还有第三师叫啥子”军同学会嘛?”赵武从余少阳手里接过了缰绳,一边牵着马向前走,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在他看来,自己懂的这么多东西,可以算是一种卖弄了。 余少阳却没有对赵武的话感兴趣,这家伙在山沟里能打听到什么准确的消息?就连第三师前身是四刚同志军都说成是同学会,还真是让人汗颜不已。 此时是下午,内江城里一片热闹,城关路口的街道两遍有许许多多的茶肆,不管是有钱的富贵人家还是没钱的小瘪三,都乐呵呵的跑到茶肆里喝着小茶。下下象棋或者围棋,生活一片安逸和谐的气氛。 余少阳他们三人赶了大半夭的路,主要是在穿过熊家大山的时候,不小心走了岔路,延误了不少时间。到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还没有吃饭。于是决定随便找一家茶肆休息一下。他牵着马走到街道旁边,一家稍微清闲一点的茶肆。茶肆的小二看剑三个人穿着军服,忙不迭就跑出来帮忙牵马。 “这位军爷,里面请。里面请,您是二楼那些军爷一起的吗?”跑堂小二乐带着职业性的呵呵笑脸,殷勤的问了道。 “楼上还有人吗?”余少阳还没回话,黄六子先二步问了道。 “那是,小店在这一带走出了名了,经常有那些贵人包二楼的场子。这么说,几位不是与二楼那些军爷一路的啦?小二说道。 “哦,我们是从资中来的,并不认得内江这边的人。”余少阳淡然的说了道。 “没关系没关系,军爷里面请,二楼被一些军爷包了,所以还请见谅。将就一下在一楼坐坐吧。”小二将余少阳的马拴好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大厅。找了一张靠里的桌子,拿出搭在肩膀上的抹布给桌子擦了擦。 余少阳和赵武、黄六子坐定了。 小二问道:“军爷。可要点些什么?要不来一锅串串香,或者是极品溢香鸡?这可都是咱们内江著名的小吃呢。”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行,赶紧送上来吧,另外再来三碗老麻抄手掂掂肚子。” 小二连忙奉承道:“军爷果然是识货呀,连咱们内江老麻抄手都识得?” 一旁的黄六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咱余大人就是内江人哩。这不升官之后回家探亲嘛。” 小二早就看出了余少阳身份不差,一身军官的军服,穿着严谨的武装带以及一把毛瑟手枪。再加上还有两个跟班的小弟,这派头可不差了。他阿谀的笑着,说道:“哎呀呀,那敢请太好了,咱内江又出名人了。军爷稍后小的马上给您上菜呢!”他说完,连连的就跑去后堂伙房了。 等到小二走后。余少阳责备的看了一眼黄六子,说道:“做人要低调,这里是内江,不是咱们那个鸟不拉屎的银山镇。在大城市里随便拉一个军官都比我官职高,再说,我这番回来是为我亡父守孝,有什么好炫耀的!以后说话注意点。” 黄六子连忙低了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就在这时。二楼楼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军靴声,三个穿军服的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下了楼来。他们都是年轻人,稍微带着几分酒气,却没有任何喝醉的模样。一身新式军服也整齐干净,肩膀上同样椅着武装带。只是与余少阳不同的地方是,他们并没有毛瑟手枪。不难看出,这些人要么就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学员军官,要么就是部队里的文职军官。 刚刚来到一楼之后。三人当中一人忽然看到了大堂上的余少阳等人,可能是因为看错了,竟然笑着向这边打了招呼:“兄弟,怎么难道不知道咱们的老地方呀?楼上去呀?” 他的话刚说完。渊他并肩站着的另外人连忙撞了撞他的肩膀,说道!,“认呼他们可不是八营的人 这话说完,先前那打错招呼的人脸色顿时变了变,不单单连一声道歉都没有,甚至还冷冷的哼了一声,低语骂了道:“一看就知道是第三师那边的狗东西了。怎么着第三师还派人来监视咱们聚会了?。 “少说两句。去去去,咱们去撒尿去。”先前那撞肩膀的人连忙拉了那打错招呼的人一把,三个人转向向茶肆后院走了去。 余少阳原本不打算多惹什么是非,也许这只是驻扎在内江当地部队之间的恩怨,自己完全不需要掺和进去。可是偏偏赵武性子直,听见了那人的粗话,心中顿时窝火了起来。 赵武知道这些人把自己这边误会了,可是误会原本就让人不爽快了,偏偏还要恶骂一句粗话,当即就忍无可忍。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然站起身来。指着那三个人就大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你骂谁呢?老子可不是什么第三师的人,别以为你们是内江本地人就了不起了,逼急了老子就和你真刀子干!” 这一骂。让那三个人都吃惊不不过很快三个人都露出了怒态。 先前那骂人的军官马上回过头来,气冲冲瞪着赵武,喝道:“他娘的,老子看你真的是欠揍小王八羔子的,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赵武怒不可遏,当即什么话也不说了,抄起板凳就向对方砸了过去。两个人当即就陷入了撕斗。对方另外两人见同伴被打,犹豫了一番,然后跑上去将两个人拉开。可是赵武力气很大。这几今年轻人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拉了半天都没拉开,反倒在混乱中还挨了几拳。 一个军官生气了。他立刻吼了道:“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是不是要老子把你们报到纠察处去?***,还没完没了起来。” 这句话一出。正在与赵武厮打的那个军官停手了,可是赵武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纠察处。趁着对方松懈的这一空荡,飞起一脚让对方踹飞了出去。 那原本还是扯架立场的另外两个军官见状,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马上冲上来对着赵武就是暴打。他娘的仙人板板,给你面子你还登鼻子上眼了! 余少阳坐在那里,脸色很难看,赵武出手固然不对,但是那撒野的军官先是误会。后又不肯悔改赵武出手教他记下那是应该的。此时此刻,赵武却不依不饶了,反到招惹来了两个军官暴打,事情显而易见已经升级。 “都住手!”余少阳站起身来,厉声的喝道。 两边厮打的人都停了下来,对面的三个军官都看出来余少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时半会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还是不敢乱来的。 赵武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脸上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带着怨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对面三个人。 余少阳走了过去。对着赵武呵斥道:“你做什么?啊?你在做什么?堂堂警卫排的排长,像个街头混混似的打架,你丢你自己的脸就算了,把我的脸也丢尽了!!” 赵武申辩了道:“余大人,这这不怪我,是他们,是他们先骂人的。” 余少阳哼了一声。说道:“他们骂你,你就骂回来就好了,为什么先出手?” 赵武有些无言以对了,可是内心之中还是有些服气,低着声音不爽快的说道:“我,我,他们出言不逊,不道歉就算了,还骂人,我一时忍不住,” 余少阳提高了声音,吼了道:“你是不是不服气?要不要跟我 赵武一下子从勇猛神武变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一句话都不敢乱说了。 余少阳再次看向对面那三个。军官,摆出一副长官的气势,冷冷的问了道:“你们是哪全部分的?” 三个。军官面面相觑,迟疑了一阵之后,先前那个劝架的军官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第五师驻内江十二团第八工程营营部的,敢问这位大人是哪全部分的?” “我是第一师第二团第五营二连连长。刚才是一场误会,大家各自退让一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余少阳镇定自若的说了道。他身为连长是上尉军衔。对面三个。军官肯定不是营长级别的人物了,最多是营部里办事的小军官。论级别最多是个中尉而已。 “既然大人都说话了,那我们向这位兄弟告个不是,今天大人的茶钱就算在咱们身上吧。”那军官看上去还颇有几分礼貌,向余少阳欠了欠身说道。 “却之不恭。那在下就受这份情了。”余少阳渐渐对这个人有了点好感,当然对方请客喝茶,自己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三个第五师工程营的军官先去方便了一番,然后又回到了茶肆,先前那比较客气的军官回绷津山二交代了几向,表示余少阳那桌的茶钱算在楼卜的接着三个人又回到了二楼去了。 余少阳经过刚才那一闹。大家情绪都不太好了,不过好在刚才的事情闹的不太大,冲突摩擦不过两个回合就结束了,此时此刻无非只是闷闷不乐而已。很快,店小二就将这边的茶点和菜肴端了上来,殷勤的招呼了一声,然后又一溜烟跑了,显然军官经常光顾这样,发生的冲突各有各的样子,只要不是砸烂了店铺,其他一切都好说。 “吃吧,吃吧,下午咱们还要去东兴县呢,只怕太晚了,咱们连地方都没得住了。”余少阳感叹的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着老麻抄手了。 他一边吃着一边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那三个第五师工程营的军官对第三师抱有仇恨的事情。要说第三师是四川同志军改编而来的,而第五师是蜀军改变而来的,这两路人马在四”辛亥革命时期都是革命军的中坚力量,然而才过了没一年,两路人马竟然反目成仇了?当然,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武备系疯狂扩充了不少势力。但凡武备系的学生简直可以说是飞一样的被提拨,这一点从第一师师长周骏身上就能看出来。 第三师师长是孙兆鸾。同样是武备系出身,辛亥革命之后他就致力于内江这一带的发展。虽然说内江这个四通八达的四战之地聚集了不少其他方面的军事势力,但是不管是哪方势力,都不如第三师强大。因为孙兆鸾直接把第三师全部兵力都压在城里。 看来第五师已经觉察到成都方面的示威了,所以第五师这边革命思想浓厚的军官,都会在心里产生对袁世凯走狗的敌视。 余少阳隐隐约约有些担心。担心的是才过了两个月,内江就已经出现这样仇视的程度,看来几个月之后的讨袁战争果然是历史的必然性 。 余少阳等人正吃到一半的时候,二楼忽然走下了一个人,正是先前说过要为余少阳等人买单的那个军官。他缓步走到了余少阳桌子前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全新未开封的卷烟,带着几分微笑,一面拆开卷烟的纸皮,一边说道:“这位大人,刚才一场误会,在下特意来向几位请罪了 他说完,将卷烟散了出来,给余少阳、黄六子和赵武每个人递了 支。 赵武见这个军官通情达理,而且还很大方,自然而然好感倍增了。 他从容的从对右手里接迂烟,还特意搬让了一下椅子,算是允许对方坐下来了。 余少阳将烟接了下来。看了一眼这个军官,不冷不热的说了道:“请坐 那军安在赵武让出来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幕,然后很是殷勤的掏出了火柴盒,给每个人点上了烟。不过当他给余少阳点烟的时候,余少阳却伸手拒绝了,然后把烟放在了桌子上。 “兄弟,敢问尊姓大名?”余少阳问了道。他总觉得对方无事献殷勤,有很古怪的地方,心中自然而然多怀了一个心眼。 “卑职张冲,是工程营少尉副官。不知道这位大人大名呢?。军官回答了道。 听到这个名字,余少阳心中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张冲?似乎熊克武的九人团当中也有一个叫张冲的人,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张冲? 九人团是指四川国民党内以熊克武为首的派别。成员有熊克武、但恐辛、李蔚如、喻培橡、余际唐、张冲、吴秉均、刘光烈、龙光等九人。力世纪初,中国第二次留学热潮兴起,为了探求救国救民之道,熊克武九人早年均留学日本东京,因都是同学、同乡,过往甚密。在辛玄革命与捍卫民主与共和制的斗争中,九人如影形随形成派别,久而久之,遂被大家称为九人团。 当然,九人团虽然接受革命思想浓烈,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四川混乱军阀当中的一个派系,只不过打着的旗号不同而已。对于四”所有军阀派系来说,之所以要混战不休,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至于所谓国家局势促成的原因,那仅仅是一个借口而已。 张冲在历史上的事迹不详,不过既然他曾经出国留学,应该是刚学有所成返回四川,要不然绝不会才出任一个少尉副官。 “我叫余少阳。”余少阳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思量表达出来,脸上一片沉寂的说道。不过是交换一下名字,这并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如实说了道。 “原来是余大人,幸会幸会。先前我那朋友以为余大人是第三师的麾下,所以才出言冒犯。实在是一场误会。”张冲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马上会有一个**,现在剧情算是略微有些掌握了,不会像前面那样的乱写” 第九十一章 遇事 六少阳寻思了一下。张冲既然是末来十人团点,为知吸干目然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在四川军阀混战的大舞台上抛头露面。他现在正在猜测张冲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从二楼跑下来向自己专程道歉,因为第五师与第三师反目成仇,理所当然是因为重庆与成都两地政权对国内时局的不同表态。既然如此,那么第一师同样是站在成都军政府的立场上。第五师应该不单单只仇视第三师,连带还应该对第一师、第二师和第四师都不满才对。 看着张冲一脸和和气气的样子,并且和气当中还带着几分殷勤,多多少少会让人感到不对劲。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兄,我有些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川军的同袍兄弟,为何你们第五师会那么憎恶第三师呢?”余少阳决定顺着张冲的话说下去,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线索来。 张冲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嘴角依然挂着集和的笑容,显然他对这个问题是持有戒心的。不过他发现余少阳似乎是从乡镇上来的,不禁猜测对方会不会对大局还没看出来,心中于是有了几分轻意。 “余大人。这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不过说出来与您也没什么大关系,我们第五师与第三师算得上起内讧吧,自家哪点丑事,说出来都怕您笑。”张冲呵呵笑了笑说道,这番话颇有几分模棱两可的意思。 “哦?这么说。你们第五师和第三师是自家人,反而我这个第一师的人就是外人了?张兄。你这句话可还真是伤人呀。”余少阳故作古怪的笑了笑道,他直直的盯着张冲,眼神中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能看出来,张冲是废意有所隐瞒了,如果张冲从二楼跑下来道歉不是为了解释第三师和第五师的关系,那十之**是来探自己的口风。 如今内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各方势力在这里都有沾染。第五师与第三师原本就争的面红耳赤了,而且第三师在内江势力巨大,第五师本来就发炭可危。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第一师的连长,张冲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要来试探一下情况了。 余少阳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好笑,自己不过是回来探亲的,却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张冲如此紧张。不过由此不难看出,第五师与成都方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这种绷紧的状态。弄不好真是一粒火星就能爆出燎原之势。 张冲听了余少阳的话。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的说道:“余大人瞧您说的。才才确实是我张冲口误,该罚该罚。还请余大人见谅了。其实我并不是说将第一师当作外人来看,只是第一师的防区甚广,几乎分散到了川中全部地区,而咱们第五师这些年就只与第三师的打交道了。故而要比第一师的兄弟更亲近一些了。”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没有理会张冲这一堆废话,而是直接又问了一遍:“张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还是没弄明白,大家既然都是同袍兄弟,为何第三师与你们第五师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张冲心里暗暗骂一句:日你一个仙人板板,这人还真难缠,也不知道直性子还是故意在探话。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借口,说道:“余大人,实不相瞒,内江这个地方四通八达,是一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好地方。大家都是当兵的,其中的道理余大人应该比在下更明白,当兵要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当然就要争取更多的地盘和利益了。我们第五师在内江势单力薄,也就只有工程营和一个光棍团部而已,而第三师仗着人多,在内江处处与我们第五师的人为难,长此以往,这隔阂就越积越深了。” 余少阳对这个解释自然不会在意,因为他知道第五师与第三师真正的矛盾原因,不过对于张冲能编出这样一个堂而皇之、无懈可击的理由,还真是有些佩服对方的才思学敏。 “原来如此,张兄也真是坦白直爽之人,余某平生最爱结交像张兄这样的朋友。但凡那些磨磨唧唧、故弄玄虚之辈,反而深恶痛绝呢!”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他这自是一语双关,一是虚赞了张冲一番,二是告诫张冲不要故作城府。 “如此这般,余大人您也是豪爽之人呀。”张冲奉承的笑着说道。 “张兄你太客气了。”余少阳这时才拿起了先前张冲递过来的那只烟,准备在身上摸索火柴来点着。 张冲见状。马上掏出了火柴,划燃了一根来为余少阳点烟。余少阳也不客气,就着张冲的火柴点燃了卷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余大人,我见你这次似乎是来内江公干的吧?”张冲故意的问了道。 “公干?张兄真是妾人多忘卓呀,先前你那同营的兄弟与我的手下发生矛盾的时候,我手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本来就是内江东”这次回来是为了替亡父戴孝。”余少阳语气不冷祸“”了道。 “原来是令尊去世,是在下莽撞了。”张冲随着余少阳一起脸色哀沉了下去。 “人死为天命,这怨不得别人,凡事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余少阳叹息的说道。 张冲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冒失的,这只不过是他在性格上警惕而已。先前赵武与张冲那个朋友闹矛盾的时候,他的确听到赵武说过余少阳是在探亲的。不过他觉得赵武那么明显的表露余少阳身份,会不会是玄意而为之呢?当然,他现在也看出老了,余少阳不是一个简单的乡巴佬,对方的城府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与这样的人套话,弄不好反倒会被余少阳套话。 于是在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张冲便提出了告辞。并且还带着几分诚意表示不打不相识。愿意与余少阳交个朋友。 余少阳欣然答应了,两个人互通了一番联系地址,然后就各自告辞了。 吃完东西之后,余少阳就与赵武、黄六子两人启程离开了这家茶肆,向茶肆的小二打听了一下路途如何走,接着便上路了。 三个人来到了内江城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向晚了,虽然还没有全然黑下来,但是入夜时分也相差不远了。关键还是在茶肆的时候与张冲那些人纠缠的太久,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内江城毕竟是大城市,一些精装豪华的店铺还装上了电灯,天色刚刚暗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将电灯打开,仿佛是在向路边行人招摇炫耀。 “余大人;这天色都要黑了,咱们要连夜赶往东兴县吗?”赵武牵着马,一边左右瞎看着,一边问了道。他似乎是对内江城着迷了,所以一时半会还不想走。 “我已经在信里跟我家里的人约好了,明天一大早就会到达东兴县,说不定我家已经派人在东兴县等候了。如果我们今天不连夜前往东兴县,那只能拖到明天中午才能到。只怕我家里的人会等得急了。”余少阳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道,他对时间观念还是很认真的,能按时那就尽量不要延时。 “余大少。好歹您现在已经是连长了,余大少您家里派个下人来到等一等您,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那下人胆敢觉得等余大少嫌烦了,那可就是以下犯上、不懂规矩,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懒东西。”黄六子在一旁插嘴的说道。 余少阳知道黄六子的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拿出余家二少爷的威严里,可是黄六子并不知道,他这个庶子出身的少爷。在家里的地位根本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风光。当然。他现在已经是连长了,如果余家上下还是用以前那样的目光对待自己,只怕后果就会很严重。余家无非就是一个土地主。自从余老爷死后军政上的关系也淡漠了不少,以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敢与一个小军队头目对抗。 虽然他觉的黄六子说的不错,自己应该摆摆谱。要这些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好好反省一下。只是毕竟是一家人,犯不着闹得这么明显。更何况现在的余少阳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少阳。压根就对余家是陌生的。 “别跟我废话了,说了赶夜路就赶夜路,难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害怕夜里赶路被人劫了?”余少阳坚持的说道。 “哪里的话。余大人。谁还敢劫咱们?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除非是哪个嫌命长了。不想要命!哼,咱们连银峰上的积匪都端掉了,害怕个啥子土匪?。赵武哼哼唧唧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就是就是。我才不怕呢。”黄六子也连连的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连夜赶路好了。”余少阳顺着他们的话就做出了决定。 虽然赵武和黄六子很想多看看内江的繁华,可是既然连长有命令,他们两个人也只好服从命令了。 余少阳一行人又问了几个人之后,终于顺利的从内江城东北方向出了城区。郊区的灯火显然没有城区那么繁华,这里几乎已经算是乡镇了,道路狭窄,人烟荒凉,看上去一点人气都没有,徒然有些冷森森的感觉。 赵武和黄六子看着前方漫漫长路,而且秋末的夜晚月隐星藏,黑漆漆的道路根本就十分艰难。走了一眸子之后,甚至连最后的人烟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片荒芜。赵武忍不住有些抱怨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余大人。这像这样赶夜路,咱们到了东兴县只怕也会很晚了,还不如咱们今夭在内江城里休息,明天天亮赶路也方便许多。” 黄六子连连的点了点头。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两个平时练的时候,都在偷懒呀,就这样的夜路都畏畏缩缩?” 赵武和黄六子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 !后面突然闪讨了柜羔亮。汝疙亮在黑暗中显得是那必川“其至刺眼。不过没过多久,这光亮就暗了下去,前方再次恢妾了一片茫然的黑暗。 “那是什么?”赵武问道。 “好像有光,咋个突然就没了?”黄六子揉了揉眼睛,似乎想在仔细的找一找。 “少见多怪,有光就有光么。管咱们啥子事情,走,继续赶路去。”余少阳对刚才一闪而过的光芒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招呼赵武和黄六子接着走自己的路。 三个人牵着马于是又向前走,就在接近刚才那亮光闪再出来的地方时,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似乎是七八个人正在快速而且艰难的移动。并且除了脚步踩在顺利的枯枝积叶上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挣扎的声音,好像有一个人被堵住了嘴。装在麻袋里似的。 赵武和黄六子都警觉了起来,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话,所以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齐齐看向了余少阳,有疑惑的眼神向余少阳请教指示。余少阳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忽然出现了一堆人,十有**是做一些非法的勾当了。 余少阳短暂的沉思了一下,虽然说这件事自己完全不必去理会,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纵然自己是军人也无所谓,在这个时代做什么事情都是看利益而不是看身份。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黑暗中的另外一伙人究竟在做什么,自己去探个究竟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压低声音对赵武、黄六子说道:“把马拴好,我们跟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黄六子和赵武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两个人连连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将马就近拴在一棵树上。 余少阳向他们示意了一下。然后带头走在前面,悄悄追踪那些急促的脚步声而去。刚刚没走多久。赫然发现林子一边竟然有一个庞然大物伫立在那里,他上前伸手去一摸,竟然摸到的是一层铁皮物。顺着这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摸了一眸子之后,当即就断定了下来,原来这是一辆小轿车。 这个时代轿车可是十分名贵的洋玩意,早期的中华民国还没有汽车制造厂,所有的车都是从国外直接进口到中国来的。能用得上轿车的人可不是非富即贵那么简单,通常都是军政商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当然,再过了三五年,轿车才会渐渐变得稍微有所普及,但是从始至终都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他不由的推断了一番。难道刚才一闪而过的光芒就是这辆小汽车的前灯吗? 赵武和黄六子看着眼前这黑乎乎的铁皮东西,脸上都是疑惑。黄六子忍不住问道:“这是啥呀?**、冷冰冰的。” “这是汽车!”余少阳说道。 “汽车?就是那些四个轮子的马车吗?咱们在成都秋操的时候,好像是见过的呀,可是成都的汽车没有这个汽车那么冷冰冰呀。 黄六子疑惑不解的问了道。 余少阳懒的向这两个乡巴佬解释这么多,他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探查的事情非同小可了。其中涉及到的肯定有一些大人物。他立刻压低声音告诫的说道:“小声点,这件事看来很有危险了,都给我卯足了神儿,露出了马脚只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黄六子和赵武见余少阳如此严肃,顿时心中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了。他们这次出来仅仅是以为去探亲戴孝,并没有装备齐全,除了赵武因为是警卫排的排长给配了一把毛瑟手枪,黄六子则没有将长枪汉阳造扛着。黄六子顿时有些急了,他在地上随便抓了一块石头,以备不时之需。 余少阳从武装上的枪盒里将毛瑟手枪拔了出来,并且压下了枪机。赵武见了,于是也把自己的毛瑟手枪抽了出来,一脸紧张与严肃。 这时,先前那七八个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显然这些人并没有发现余少阳这边的情况。还在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执行。 余少阳示意黄六子与赵武跟着自己,然后他先一步饶过了小汽车,追着前方的脚步声去了。很快,他看到前方果然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不过因为天色太暗,而且附近林木太多,并不能看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人。不过倒是看到了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正抬着一个大布袋,布袋还在不断的挣扎抖动,显然里面装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时不时的还会回头向后看去,确保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余少阳与赵武、黄六子自然小心翼翼。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一直跟着这些人走出了这片小林子,林子外面竟然是一条小河流,湍瑞的河水甚是 。 求各位大夫的支持, 第九十二章 拷问 ※谛几个人将布袋步放了下来,聚在起讨论了一番。“※ “老大,我看这个小娘们姿色不错,不如先干了,再丢河里去嘛,不然也太浪费了撒。”其中一人淫笑的说了道。 “闭嘴,免的夜长梦多,马上把这妞给弄河里去。这件事如果干得不利索,只怕咱们几个没一个能活命的。”那老大厉声的责备了道。 “这妞反正是要死的,还不如”先前那人还有些不依不饶。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想死吗?”老大提高了声音呵斥道。 先前那人一声不吭了,只好上前去河滩上随便找了一些石块塞到了麻袋里,然后叫上另外三个人搭手,准备将麻袋丢尽河里。 远处,真六子和赵武眼见这些人就要使坏碍手了,忍不住向余少阳问了道:“大人。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 余少阳原本只是想探个究竟,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掺和进去。毕竟他很清楚,如果让自己陷入了这件事当中,只怕会平白无故招来许多麻烦。他还在犹豫,自己这个事外人何必要卷入与自己毫无利益关联的事情当中呢?河边那些人以及布袋里的人,无论是哪一放,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不要理这件事了,咱们走。”他在犹豫一阵之后,决议的说道。 “啥?余大人,咱们就这么见死不救吗?。赵武有些惊讶不已的问道,他原本以为余少阳跟过来就是要插手这件事,没想到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要走,自己可是连枪都掏出来的。 然而赵武因为过于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之间稍微大了一些,顿时暴露了这边的行踪。 河边的那些人立刻警觉了起来,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其中几个人还掏出了手枪。 “什么人?”一个人大喝了一声。 余少阳暗暗叫糟。埋怨的瞪了赵武一眼,赵武这厮头脑也太简单了,做事都这么大大咧咧毫无周到。当即他立刻说道:“快走!”说着。转身就要向后退去。 赵武和黄六子只好跟着余少阳一起撤退。 河边那些人这下看到树林里有动静了,也不多说什么,拿着手枪的马上就放枪了。这今年代的毛瑟手枪都是半自动单发的,也就是打一枪要扣一下枪栓,才能再打第二枪。因此他们虽然连连放枪。但是射击并没有多强的密度,零零散散的打断了一些树枝而已。 余少阳回头随意发了一枪,然后接着向来的路跑去。他们好不容易跑回到那辆小汽车停泊的地方,却发现那些人还在后面紧追不含,顿时有些气恼。自己都决定置身事外了,这些家伙竟然还是咄咄逼人。当然,他心里自然也很明白,自己撞见了这些人使坏,这些人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三个人又逃了一阵,却因为地形不熟,反倒被那些人越追越近。 余少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对赵武喊道:“找机会,干掉他们。” 赵武就等着余少阳这番话,他点了点头,说道:“余大人,六子,咱们分头走,绕个圈干掉他们。”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赵武,你小子还有点战略意识呀。” “呵呵,还不是跟余大人您学的。”赵武笑着说道。 当即,他们三个人马上向三个方向分开逃跑。黄六子因为没有武器,就发足了劲头向左边跑,余少阳故意为了掩护黄六子,在分头跑之前还回头朝着追的最近的一个人开了一枪,那人立刻惨叫了一声,子弹射中了肩窝,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赵武向右边跑,在跑之前也学着余少阳开了一枪,可是他的枪法自然远远不及余少阳。子弹仅仅是打在了一颗树干上。 三个人分头跑。后面的追人分出六个人来追余少阳和赵武,另外一个人去追黄六子去了。 一时间林子里枪声四起,宛如一场小型的战场。 二十分钟后。林子外面的河岸边。 在七个同伴都去追杀那三个发现秘密的人时,刘三一个人留在河岸边,负责看守那个麻袋。他先是耐着性子等了一眸子。直到枪声越来越远,林子里面的动静越来越轻,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走到河岸边,用脚提了一踢已经浸入河水里的麻袋。 麻袋虚弱的挣扎了一下,接着又不动了,看来被困在里面的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刘三心中忽然燃起了邪念,一种淫邪的**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奸笑。他将麻袋从浅水里拉了上来,解开了麻袋的结扎口,将麻袋里面的人露了出来。只见这麻袋里面竟然一个穿着纱裙的少女,年龄不过十六七岁,身子早已经湿透了,让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躯上,显得四凸有致,甚至性感。 少女嘴巴被一些碎布堵着,精美俏丽的联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她已经挣扎了很久。早已经累哦了。当她看到放自己出来的人是刘三时,汪洋一般的双眸里顿时涔出了恐惧的泪光。拼命的向后缩着身子。 “小美人。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大爷我现在就让你先快活快活刘三一边淫笑着,一边伸手在少女的脸上摸了一把,顿时心中的**更加膨胀,下肢也很配合的出现了生理现象。他立群有些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在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欲哭无声,只能默默的流淌着屈辱的泪光。 刘三伸手在少女粉嫩的胸脯上一阵乱摸,同时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又去撕扯少女的裙子。纱制的裙子显然经不住一个。兽性大发之人的力量,一下子就被撕掉了一大块,顿时让少女穿着乳白色长丝袜的秀美大腿裸露了出来。 “小妮子尽弃这些洋人的玩意,还怪性感的嘛。真是惹得老子心里欲火难耐呀。”刘三一边抚摸着少女的大腿,一边奸邪的笑道。他的咸猪手越来越靠近少女大腿的内测,眼看就要抵达少女最**的蜜 。 少女缩着身子。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挣扎了,屏辱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一样,无助和 。 刘三欲火大盛。猛得扑向了少女的小脸蛋上就是一阵乱亲,就在他准备进行更深入的动作时,忽然感到后脑勺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他心里徒然一凉。先前燥热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一种阴森森的恐惧。他慢慢的回过头来,只见对准自己脑袋的竟然是一支黑洞洞的毛瑟手枪枪管。 顺着枪管继续向后看去,看到的则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军官。在这个军官身后还有另外两个士兵模样的人,他们都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们你们是第五师的第五师的吗?。刘三战战兢兢的说了道,因为恐惧而不断的吞咽口水,脸色早已经苍白一片。他下肢原本还有生理现象,现在也即将渐渐转变成另外一种生理现象了。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一把将刘三拽了起来。然后用手中的毛瑟手枪狠狠的砸在对方的脸上,再次把对方砸倒在地上。他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的踹了几脚。 “哎哟,饶命,军爷,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哎哟。哎哟军爷别打了。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只是混口饭吃刘三倒在地上辗转扭动。双手捂着被毛瑟手枪砸中的面堂,疼得连爹妈都忘记是谁了。 余少阳暂时停了停手,刚才在树林里与那些人打游击浪费了不少体力,不过对于一个受过二十一世纪严厉军事教育的人来说,应付几个毛贼、小地痞那是绰绰有余的。他暂时没有向刘三问话,而是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少女。 这时,少女也同样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余少阳,她身上的衣服被刘:撕破了好几处,冰雪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她有些害羞的缩着身子。免得让人看到自己更多的身体,泪水虽然停止了涌出,却依然还有一两朵梨花悬挂在俏脸上。 余少阳走了过去,先为少女拿出了堵在嘴里的布条,然后松开了绳子,这么冷的天气对方竟然穿着纱群,有钱人的千金小姐还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少女身上。而此时少女从紧张中缓过神来。才感觉到沾水身体寒冷不已,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伸手将余少阳的外套拉得更紧了一些。 “你,你是我爹派来的吗?”少女声音很弱、甚至还带着发抖的问了道。她看着余少阳,眼中虽然带着几分感激。可是脸上却有一片埋怨之色。她吸了吸泪水呛住的鼻子,清丽的双眼因为哭的红肿了起来。 余少阳没有回答产女的问话,不过他却通过这番话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很显然少女的父亲是军政界的大人物,不然绝不可能随便就调动军队来做事口再加上刚才那个刘三情急之中提及到“第五师”的话,也不能联想到这个少女的父亲是第五师的一个军官,或者也有可能是重庆方面的某位大员。 他站起身来。向刘三再次走了过去,准备动用一下刑讯手段,拷问一下刘三一些信息。原本自己是不想参与这件事的,不过既然无可避免,而且还把那些人都杀了,也就不必再想其他多余的事情了。就目前而言,他自然是站在与这些歹徒对立的立场上了,只希望自己不会押错宝。最最起码也不希望惹出什么麻烦。 那少女见余少阳不回答自己的话,立刻有些生气了,她冲着余少阳的背影喊了道:“喂,你聋了还是哑了,我在问你话呢。” 余少阳微微怔了怔,心中不禁好笑,这小妮子原来脾气这么人硼 井前怀差点被人强暴,现在就右刻耍起小一姐脾与。刮公…助周家大小姐周婉萍比起来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没有理会少女的追问,继续走到刘三面前,狠狠的再次踹了对方一脚。 “疼疼。军爷,饶命呀。刘三英求着。 “我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兴许我就放你一条活路。你要知道你那七个同伙都是被我们三个人干掉的,你应该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余少阳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冷冰冰的,并且充满一种若隐若离的杀意。他很明白对付像刘三这样的软骨头,就必须制造一种恐怖、胆战心惊的气氛,来直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刘三连连的点头,说道:“军爷,军爷,只要您老人家放我一条生路,小的保证从此以后弃恶从善改邪归正,还有,还有就是回家尖老实实种田,不会再做坏事了求军爷饶命呀” “你叫什么名字?”余少阳问道。 “小的姓刘,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别人都叫小的刘三。”刘三可怜巴巴的看着余少阳,一点都不敢迟疑的回答了道。 “是谁派你们来劫持她的余少阳指了指身后的那位少女,冷声的问道。 “这这小的真不知道呀小的是给城里富贵兴商号打长工的,偶尔也管管咱们家老爷的赌场、窑子还有烟馆啥的生意,今天小的被商号管事叫出来说要去办点事小的哪里知道,管事说的办事就是绑架这女娃儿,要是小的提前知道。肯定打死也不会干的。军爷”、的句句属实呀!”刘三带着哭银回答了道。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忽然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呀!” 刘三一时没听明白余少阳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余少阳是在夸奖自己“以后不会干坏事。”于是连忙点头哈腰的笑着说道:“军爷,小的真的是本份的人小的可不敢欺骗军爷呢 “你都说了是富贵兴商号的老板让你做事了,为何还说不知道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余少阳一边玩弄着自己的毛瑟手枪,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然而他的语气越是这么散漫,越是让刘三感到害怕。 “这”。刘三刚才因为一时紧张,没有想那么多,顺其就说出来 他嘿嘿讨好的笑道,“军爷”军爷你难道不知道富贵兴吗?富贵兴幕后可是有很多老板的,咱们这些小人物,哪里知道到底是哪个老板呀。咱们做事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军爷您是明白人,您应该知道小的苦衷的 余少阳爽快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刘:的肩膀,不重不轻,却让刘三胆战心惊。他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黄六子,对他说道:“六子,把石头拿过来。” 黄六子手里又一把手枪了。那是刚才从死尸身上捡的。不过他一开始拿着那个石块也没有丢掉。到现在还拿在手里。他听了余少阳的话之后,一边学着余少阳的样子冷笑,一边抛着石头走了过来。他将石头递给了余少阳,说道:“大人,这石头棱角分明,别说当石头了,当刀子都可以。用它削手指头。那是一削一个准。” 余少阳接过了石头,故意拿到刘三面前晃了晃,这石头还真是如黄六子说的那样,四凸有致、棱角锐利,是不可多得近战良品。他一下子把脸色拉了下来,突然出手将刘三的手拉出来按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娘的当老子是傻子吗?竟敢糊弄老子,我看你是嫌命长了是吧?” 刘三在余少耻抓住自己手的同时,心里就凉了一大片,他还想挣扎,可是对方的手就像是一副铁钳子似的,根本动弹不得。他连连尖叫的求饶道:“军爷饶命,军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就靠这只手吃饭了,军爷” “老子最恨说话不老实的人了!”余少阳一点都不怜悯,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刘三的手背上。只听一声闷响,鲜血四溅,骨骼迸裂,刘三的手背硬生生的被石块凿四陷了一块。 刘三只感到手背与自己胳膊断开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袭遍了全身,他嗓子一时疼到了极点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还有鲜血的刺激,让他头晕目眩,挣扎了一会儿,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连连,顿时体力透支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哼,这鸟人自寻死路。六子,去河边沾点水过来把这***弄醒了。”余少阳脸上一片冷漠的说道。 第九十三章 路见不平救美女 联那方佛在宣泄一种不甘和痛苦。//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少女在见到余少阳先折磨刘三后又无情的杀死了刘三,顿时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坚定的印象,那就是余少阳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有些害怕了。自己现在还不能确定余少阳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父亲派来救自己的呢?如果不是,那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来害自己的呀? 想到这里,她害怕的缩了缩了身子,想要让自己离余少阳更远一 。 这时。余少阳转过身来,一边好整以暇的将毛瑟手枪放回枪盒里,一边向少女走了过去。 “张小姐,你是集么被这些人绑到这里来的?”他不疾不徐的向少女问了道。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本来司机来接我回家,可走路上司机忽然把车子转到这里来了,我刚刚发现不对劲,就有一群人冲进车子里,把我装进了麻袋。”少女现在有些害怕余少阳,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余少阳思考了一下,喃喃的说道:“看来你那司机已经被人收买 少女想了想之后,也点了点头同意了起来。 余少阳又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有些惊讶,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余少阳,弱弱的问了道:“你,你不是我爹派来救我的吗?” 余少阳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我只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过刚才听那刘三提到。似乎什么“第五师的人”莫非张小姐的令尊是在第五师高就吗?” 少女对余少阳渐渐持有警惧的态度了,她一边向后挪了挪身子,一边反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站在余少阳后面的赵武见张小姐一点也不感恩,反倒还猜疑心重,顿时就有些不快意了。他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说了道:“哼,你这小娘皮还真是不知好歹,我们连长冒死救了你。你却这样生性多疑,处处遮遮掩掩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黄六子也附和的说道:“就是,就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 少女埋怨的瞪了赵武和黄六子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们,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和刚才那些人是一伙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还不是想诓骗我嘛。有本事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我我才不怕你们呢 少女说完这番话之后,咬着嘴唇露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是心中却着急万分。她眼圈渐渐泛红了起来。眼看就是要急的哭出来了。 余少阳转过身去,略略向黄六子和赵武责备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这么凶干嘛,这荒郊野外的,换作谁都是要小心谨慎的才对,这一点你们两个倒是要像人家张小姐多多学习一番。 快,向张小姐道歉。” 黄六子和赵武面面相觑了一番,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认为自己没做错,凭什么要向这个小娘皮道歉呢?但是连长都开口说话了,他们也只好遵照吩咐走上前去,低声下气的向张小姐随便说一句“对不起。赔个不是”之类的话,然后又退了回去,站在后面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那张小姐见余少阳还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心中渐渐安心了几分,同时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她低着头,寻思看到底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连长”这个时候其实她最想要的事,还是能够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又冷又黑,自己穿着这么点衣服早就冻得不行了。 余少阳见张小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张小姐还是不相信我们,也罢了,反正我们只走路经此地,顺手帮了张小姐一把。在下不是什么贪图名利之人,今晚还要赶夜路前往东兴县,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他说完,站起身来招呼黄六子和赵武准备离去。黄六子和赵武本来就有些不快意了,现在听连长说要走,自然脚下生风,马上转身就向林子外面走去了。 张小姐见状立刻急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啊,救了我之后就我一个人丢在这黑漆漆的林子里,这算什么嘛!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只穿着乳白色长筒袜的腿早就冻得有些发麻了,挣扎了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等等,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呜呜呜情急之下,少女看着余少阳三人的背影竟然急的哭了出来。 余少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少女,问道:“张小姐,既然你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救了你说不定我们还会引尖烧身呢。喏,我们已经做了一会儿冤大头,帮你解决了那八你的人,现在你安仓了。我们不愿意多惹麻烦,只姊自,“心退了。张小姐你保重呀。” “你,你才是坏人,你们救了我,现在却又要谋杀我,你们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你们都是坏人!”张小姐泣不成声,她缩着身子,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胳膊里痛哭不已。她真没想到余少阳三人竟然说走就走,那干脆还不如不救自己,被淹死总比活生生的冻死要好得多。 没过多久,少女忽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缓缓的扶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却见那去而复返的连长正带着一抹微笑看着自己。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与余少阳很近,就连呼出来的热气都能喷到对方的鼻子上。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虽然内心很不高兴,但是却又担心如果太严厉又把余少阳气走了。 “我刚才是逗你的。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唉。你们这些富家千金小姐真是让人头疼,不过你性格很坚强。对于一今生活在优越环境里的人一尤其还是一个女人来说,你已经算得上很厉害了。”余少阳语气平和的说了道。 听到了余少阳这样夸自己,少女心中微微一暖,竟然有一些高兴的 。 “你保持戒备是好事,这今年代太乱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坑蒙拐骗,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我倒是不曾怪你。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我现在把你送到城里,然后你自己回家去吧。 余少阳扶着少女的肩膀,一步一埃的向林子外面走去。 “你不送我回家吗?”少女有些奇怪的问道。 “送你回家不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吗?呵呵,更何况这件事我可不想再掺和下去了。你们内江城内的恩怨争斗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余少阳淡然的说道。 少女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如果你送我回去,我爹会好好报答你的。最少会给你很多钱,而且说不定你还能升官呢。” 余少阳哈哈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你们内江的驻军,你爹管不了我升官的。” 少女睁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余少阳,说道:“你不是第三师,也不是第五师的?” 余少阳说道:“当然不是,我今天才刚刚来内江呢。不过我是内江人,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探亲。更何况,我听说内江又不止第三师和第五师,第四师在这里也有驻扎的部队呀。” “这么说你是第四师的连长了?”少女问道。 “你问题这么多干嘛,我都没问你问题了。”余少阳笑了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忽然被一根老树根绊了一下,整个人“哎呀”一声。一下子向前扑倒了过去。好在余少阳眼疾手快,连忙将少女拉了回来,不过少女已经失去了重牟,当即就扑进了他怀里。 少女早已经冻的发抖了,此时她扑在了余少阳的怀里,反倒感到了几分温暖。她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余少阳一眼,余少阳也正看着自己,顿时小胸脯如同有一直小鹿似的跑来跑去。俏丽白哲的脸蛋一下子绯红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与余少阳分开。可是自己全身发抖的厉害,显然有些不停使唤了。 “你还真有意思,都快入冬了,穿得这么少,唉。你们这些有钱人呀”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少女秀美的双腿。 “别看!”少女觉得被一个男人盯着腿看很不礼貌,当即红着脸啐道。 “这样吧,我看你也走不动了,要么我背你,要么我抱你,你选一个姿势吧。”余少阳好心的说了道。 “这,少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觉得如果让余少阳背着。对方一定会碰到自己的腿,而选择抱着的话,也是会碰到自己的腿。在这样同等的情况,背着反倒会手冷,抱着或许会更暖和一些。“你,你抱着我吧。” 余少阳没有说话了,将少女拦腰抱了起来。少女觉的自己小脸越来越烫,都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余少阳了,只好把头埋在余少阳的胸口,心中紧张极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抱着呢,就连自己的爹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真奇怪。 “我叫张嫣然。你呢。”少女为了打发自己内心的尴尬,毒动自我介绍了一下。 “哦,我叫余少阳。”余少阳抱着少女的手触碰到少女的小腿,感到穿着长筒袜的小腿软绵绵的,摸上去手感很好。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口心只是想尽快把这小妞送回城里,然后尽快脱身。技缩在,旁的少女见余少阳如此心狠的砸断了刘三的午心,的心灵立刻受到了冲击,皎月般的双眸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她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只好不做声继续看着余少阳的所作所为。 其实不单单少女,就连黄六子和赵武这两个身为余少阳手下的人,都对自己的长官如此心狠手辣感到心悸。他们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余少阳,除了几个月前那次山匪劫杀官军时候,见识过余少阳狠毒的枪法以及决心,只是那次好歹是用枪,打死人也很干脆,这次简直是在折磨人。 不过黄六子还是按照了余少阳的指示,他马上动身就跑到河边去了,用先前套住少女的麻袋浸了河水,然后又跑了过来。他将麻袋提在昏死过去的刘三头上。然后用力一拧,将麻袋里的水挤了出来。冰冷刺骨的河水一下子倾泻在了刘三的面上,顺着刘三的衣领子还跑进了衣服里面。 刘三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苏醒了过来。此时此玄,他头上已经是**的,手背伤口的疼痛让自己一动也不敢动。他又冷又疼。想哭都没有力气,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余少阳手里还拿着哪块沾有刘三血迹的石头,他威胁性的看向了刘三另外一只手,然后说道:“你最好快点说实话,天气很冷,我可不想再这里多待下去。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说实话,我就割断你的手筋、脚筋,把你丢在河里,淹不死你也冻的你死!你自己看着看吧。” “军爷军爷饶命呀,”刘三极为虚弱的求饶道,他总算是认识了余少阳的手段了;他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那只受伤的手还在不断的痉李着。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余少阳冷冰冰的问了道,他根本就不在乎刘三手背上的这点小伤。刘三是没见过二十一世纪一些惨不忍睹的审讯手段,只怕放到这个时代来,完全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住。 “军爷军爷。我招。我招了小的真的是富贵兴商号的,今天绑架张小姐是商号里的大管事何元发下的命令,何元发可能已经已经被军爷你打死了,就是刚才刚才追军爷的那些人当中长着大胡子那个。”刘三气若悬丝的说道。 “何元发很显然不是幕后真凶,我问的问题也不是这个,你不要再给我罗嗦了,你以为现在拖延时间对你很有利吗?”余少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石头按在了刘三手背的伤口上,慢慢的用力向下压 。 刘三疼的叫喊起来,他连连说道:“军爷,军爷。军爷小的我知道错了,军爷,手下留情呀我说,我说。何元发虽然是富贵兴的管事,但是富贵兴的几个老板对他的看法都不好,但是又没有人敢惹他。因为何元发是内江第三师师部参谋副官何元伟的弟弟,而且。而且何元发在内江军政两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呀!” 说到这里,他又哀呼起来,接着说道:“军爷不是小的不说。只是要是让何元发的哥哥何元伟知道了小的全家老小都死无葬身之地毛 余少阳没有理会刘三的苦楚,只是追问道:“这么说。这次指示你们绑架张小姐的,就是第三师师部了?” “十之**就走了。可是军爷,您就算把我带回去”的也不可能作证呀”一直都是何元发在给小的下达指示,从始至终何元发也没提到是他哥哥何元伟指使的。这这只不过是卜的猜测而已呀刘三苦苦的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指证谁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谁想害张小姐而已。你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也不再难为你了。”余少阳一边说着,一边从容的站起身来。 刘三总算松了一口气。以为余少阳是要放过自己了,他连连的说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不杀之恩小的我一定重新做人、以后绝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好,我就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吧。”他说完,举起了手中的毛瑟手枪对准了刘三的脑袋。 刘三睁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难逃一劫,连忙求饶道:“军爷,你” 余少阳没有给他说出最后遗言的机会,直截了当的扣动了扳机,子卑射穿了刘三的脑有刘三致死都还睁着眼睛,不满血丝的 第九十四章局势复杂 “那你来内江是做什么的军务出差”张嫣然好寿的闷,曰。 “探亲。”余少阳简单明了的回答了道。 “这么说你是内江人了?”张嫣然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余少阳说道,俏脸上倒是有几分兴趣盎然的色彩。 余少阳虽然觉得这小妞很八卦,但是这些问题并不是什么机密,于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道:“是的,我是东兴县人氏。” 张嫣然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东兴县好像很多姓余的,我爹就认识不少东兴县余姓大户人家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是呀,余家在东兴县是望族呢,不过我家可能不在其列 一行人走到了林子外面,来到先前那辆小汽车停泊的地方。 “这里好像离城关很远呀,如果走过去,会不会要走很久?”张嫣然低低的问了道,她觉的自己老是被这样抱着很不好,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走进城关,让别人看到了,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我有一匹马,不过现在骑马会很冷余少阳说道。 黄六子和赵武已经在前面将那匹马牵了过来,两个人时不时还在对那辆小汽车指指点点,唧唧歪歪的议论着。这两个乡下来的士兵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铁皮车,趁着这个空荡,还忍不住再次用手戳了戳车子,不管怎么说等回到银山镇了,他们也能自豪骄傲的对别人炫耀,说自己摸过洋人的汽车了。 “那,那你会开车吗?”张嫣然现在本来就冻得不行了,可不想再骑在马上奔驰。 余少阳看了一明小汽车,要说是二十一世纪的车辆,无论是大的的还是中的,就算是坦克、装甲车、火箭车也不在话下,甚至哪怕不是地上跑的,他都能自如驾驶。不过对于像这样的老古董车。那可能就会有点问题了。毕竟开车是一种技术,是需要锻炼和学习的,这今年代的老古董车很显然在结构原理上与二十一世纪的车有区别。 赵武和黄六子见余少阳正盯着小汽车看,当即就有些期待了起来。 “余大人,您莫不是真的会开小汽车撒?”赵武忍不住问了道,他现在还真想坐进小汽车里试一试感觉。 “是呀是啊,余大少。咱们还没见过这洋玩意呢,您要是真的会开这玩意,咱们可就长见识了。”黄六子也连连的说道。 张嫣然看着余少阳这两个手下,心中忍不住好笑:真是两个土包子! 余少阳想了想,这老古董车与二十一世纪的车差不多大同小异吧,他说道:“那我试试吧。不过你们两个有一个人得骑马 “啊?那,六子,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马就交给你好了。 赵武眼疾手快,捷足先登的立玄把手中牵着的缰绳塞到了黄六子手里。 “凭什么,赵武,你你太不够意思了!”黄六子有些不愿意了。 “不凭什么,我是警卫排的排长,你是警卫排的班长,论官职我都比你大一级。”赵武拿出了自己警卫排排长的身份,摆出了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吊儿郎当的炫耀着。 这时,张嫣然被这两个土包子逗乐了起来,她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等下到了城里,我把车借给你们连长,让他载着你们逛一圈。不过如果你们连长不会开车,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听到这句话,黄六子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余少阳让赵武拉开了车门,然后他将张嫣然先放在了后车座上,自己则来到了驾驶座。没想到这老古董车的驾驶席还是靠左边的,想必这车应该是欧洲人制造的。因为但凡是有皇室的国家,都会以左为重,比如行人靠左走,轿车的方向盘是在左边等等。 他走进驾驶舱,赵武连忙就跑到副驾驶席坐了上去。 “赵武,你就打算这么坐着?”余少阳着着赵武问道。 赵武满脸疑惑,问道:“大人,难道不是这么坐吗?是不是要躺 余少阳一脸无可奈何,正是为这个时代的民智感到担忧,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得把车门关上呀,万一你掉下去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赵武愣了愣,这次反应过来,他上车的时候压根就没理会车门,听了余少阳这么一说之后。才伸手去把车门带了上。 坐在后面的张嫣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余少阳侧过连看了她一眼,说道:“刚刚被绑架,现在你还笑得出来?看来你的神经还真是大条呢!” “神经大条?什么意思?”张嫣然有些听不明白。她也觉的自己有些奇怪,十几分钟前还哭天喊地、惊恐不已,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却觉得有了十足的安全感。也许是刚才躲在余少阳怀里的时候,感受到这个男人胸膛的温暖吧。想到这里,她的小脸又有一些泛红了。 “哦,就是你心理承受压力的能力很本站新抽址已甫改为:凹胁甩姗敬请光后阅读! “原来是这样。这也算夸奖吗?”张嫣然轻声细语的问了道,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当然了。呵呵。”余少阳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了。他尝试着发动了小汽车,经过几分钟的摸索,总算是掌握了这辆古董汽车的运行方式,然后就将卓倒出了林子,打转了一个弯儿,向城内行驶去。 可怜的黄六子骑着马。还夜晚瑟瑟寒风里紧紧的追着小汽车。 坐在余少阳身旁的赵武马上欢呼起来,他说道:“大人,没想到您真的会开车呀!你到咱们镇子上都快一年了,真是深藏不露。看来从大城市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呢!” 余少阳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开着小汽车从刚才自己走过了郊区向城关驶去,毕竟是第一次来内江城,对路线不是很熟悉,不过好在有一个本地人张嫣然时不时指点,总算没有走错了路。 当他们返回到内江城关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点的样子。因为季节向冬的原因。即便是繁华的内江城区,此时此刻也渐渐到了熄灯休息的时候,大街小巷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影,琳琅满目的店铺也都陆陆续续的打样。虽然偶尔还有几家能用得上电灯的店铺还张罗着生意,可是门庭冷清,让这些店铺也黯然失色了许多。 在张嫣然的指点下。余少阳叫小轿车开到了城区东边的方向,路边的建筑越来越繁华。看来已经走到了富人聚居的地方了。 在穿过了两条街道后。前方出现了一座庞大的府邸。占的都已经有了劝0多平方米了。并且还带着一个别致的小花园。这座府邸是按照西方人的小洋楼模式建造的,看上却颇为气派。此时此玄。洋楼灯火透明,大门口还停着好多辆不同型号的车,有小轿车,也有巡警营的军车,甚至还有兵车! “就是这里了。 张嫣然说了道。 余少阳看了看这座大洋楼,从这住房的条件就不难看出,这位张姐的身份还真不是不简单。他将小汽车停在了这座洋楼正大门街道的对面,然后回过头看了张嫣然一眼,说道:“看来你家里人已经在为你担心了,不单单警察请来了,连军队都出动了,你家里在内江的派头还真不小呀。” “我家里其实不怎么样,这些人大概都是我堂叔的朋友吧张嫣然诚实的说了道。 “哦?那好吧。为了不多惹麻烦,我就送你到这里吧。接下来你自己进去吧,不过还是等我走了之后。”余少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赵武一直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自己从小到大总算坐了一会儿洋人的汽车了,这个事情回到银山镇肯定能说个三天三夜。 “喂,等等。”张嫣然忽然从后车窗上探出了脑袋,叫住了余少 。 “张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余少阳看着张嫣然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堂叔是谁吗?你跟我一起去我家,我爹爹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张嫣然带着神气十足的脸色,颇为得意的说了道。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张小姐,在下只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求什么报答恩典赏赐什么的。在下今晚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还望张小姐日后多多小心,现在时局动荡不安,像你这样赫赫有名的千金小姐,很容易出事的。那么,告辞了”。 他说完,示真赵武一起离开。 可怜的黄六子在这个时候才骑着马刚刚追上来,他以前从来没骑过马,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连部为了练侦查能力,所以挑选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士兵学习马术。黄六子是自告奋勇参加这些练的,勉勉强强刚刚掌握骑马的要点。只是依然是不熟练而已。这一路跟着小汽车跑,早就颠簸的难受了。那匹老马打着响鼻,在夜晚冷空气中喷着腾腾的热 。 黄六子翻身落马之后。连忙就向小汽车跑了过去。 “六子,走了。”余少阳呵斥了道。 “余大少。您不是说。您不是说让我坐坐车的嘛。”黄六子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以后有机会,人家张小姐现在恨忙,走。”余少阳说道。 “可是黄六子还是有些不情愿。 余少阳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他问道:“是不是我的命令你当耳边 黄六子不敢再说什么,马上又跑去将缰绳牵住,然后乖乖的跟在了余少阳的后面。 张嫣然见余少阳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请他到家里去都不去。她心中一下子不高兴了起来。坐在车里对外面喊道:“。多,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摆架子了。不识好歹!” 余少阳回头看了一眼张嫣然,这小妞还真是小姐脾气习惯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大劫难。这么快就恢复过来,还真是不得小…汲了。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个大小姐,转身世收荷着黄六子和赵武向城郊走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太晚了,余少阳不得不决定取消连夜赶路的计划,他们来到城郊找了一间租房的小巷子。然后住了进去。一晚上赵武和黄六子都在唧唧喳喳讨论着小汽车的事情,全然没有在乎他们先前搭救张嫣然的事。不过余少阳自己却显得心事重重。这张嫣然的来头不而且这次绑架很显然又牵扯到第五师和第三师的冲突,看来局势越来越白热化了。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余少阳等人吃过了早饭,然后才上路向东兴县去了。 今天整个冉江似乎有些变化。郊区各个要隘都出现了士兵、警察,他们倒不是在盘查行人,仅仅是示威似的站在那里。 看来昨天晚上张嫣然被绑架的事情,引起了内江一阵惊动了。这些站岗布哨的士兵和警察,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哪路人马,不过应该不是第五师的人。昨天听张冲说过,第五师在内江出了一个光棍团部就只有一个,工程营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兵力调出来呢? 余少阳在经过一个,岗哨的时候,哨卡的士兵倒是对他多打量了几眼。不过没人敢上前来盘问他,毕竟看着这装扮就知道官职不要说连长这个官职,真的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大,但是在所有作战序列编制里,连长对兵权掌控最有效的单位。无论是营部还是团部要下达作战命令,都必须是连部一级来负责执行,总不可能让营长和团长亲自带着一个连的士兵上阵杀敌吧? “兄弟,哪全部分的?。余少阳原本还以为这些岗哨的士兵会主动盘问自己,结果这些士兵仅仅是好奇的盯着自己而已,根本就没有上前来询问的意思。于是他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走上前给这些岗哨的士兵每个人散了一支,然后问了道。 岗哨一个小队在模样的人在接过烟后,立刻就在脸上堆起了殷勤的笑容,乐呵呵的说道:“长官,您也太客气了,嘿嘿嘿嘿。咱弟兄是十一团下属第二十七营的 余少阳暗暗的数了数,第十一团二十七营?自从各个师部整编之后。番号也跟着有了改变,几个月前的新番号是以营部为序列单位来改编的,这第十一团如果推测的不错,应该是第四师的麾下。他顿时有些惊奇了,昨天晚上张嫣然被绑架的事,难道跟第四师也能撤上关系吗? 第四师成立跟其他四个师是完全不同的,其他四个师在辛亥革命前后那段时间都是已经存在的部队,比如第一师前身就是”军第一镇,第:师前身康川边军,第三师前身是四川同志军,第五师是新军蜀军。唯独第四师是辛亥革命之后,由地方军阀一手组建起来的一支部队,虽然说因为组建的仓促,而且军队素质相对其他四个师更为低下,但是却是一支更为私有化的军队。 第四师现任的师长就是未来四川军阀混战史上的风云人物刘存厚。刘存厚组建第四师不单单是以地方武装起家,因为他同时还是武备系毕业的学员,有了这层关系为第四师也赢的了不少的军政府内部高层的支持。 “这位兄弟,你们莫不是第四师的麾下?”余少阳为了确认一下,于是又问了道。 “咦,这位长官,看来你不是内江人了?”那哨卡队长有些疑惑起来。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是第一师的,回内江探亲昵。” 队长哈哈笑了笑,连忙说道:“原来是第一师的长官呀,难怪长官你不知道了,不过您还是说对了。咱兄弟都是第四师的。” 余少阳故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问了道:“兄弟,怎么今天有什么任务吗?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我刚才在城关牛面前看到好几个哨卡。莫不是内江出什么大事了 队长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还真让长官你说中了,昨天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被人绑架了。不过好在又被安然的救了回来。因为这个大户人家在军政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件事不得不仔细彻查 余少阳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现在可有什么线索了?。 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什么线索呀,今天一大早咱们就接到命令封锁昨天晚上那千金小姐被绑架的现场,那千金小姐说她被救的时候,绑架她的人都被打死了。可走到现在咱们在那片林子里没找到尸体,还真走出了鬼了 求订阅,求推荐,求打赏。求花,求草!本来打算万字更新的。可是最近有点忙,还是赚劝的全勤好了。对不住了各位大大” 第九十五章回到余家庄 “没找到尸体”余少阳略微有此诧异。// \\他货得泣件异了,那八个绑匪可是自己亲手解决的,就算其他尸体是死在林子深处,暂时没有被发现,但是那刘三可是千真万确的死在河边空旷明显的地方。难道尸体都被野兽吃了?这也不可能了,先别说野兽怎么出现郊区,而且现在都什么季节,野兽还到处乱跑?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为什么彻查绑架案是第四师来负责呢?第三师嫌疑最大那自然可以排除在外,那第五师呢?第四师之所以要插手这件事,会不会是因为要帮第三师掩盖证据呢?第三师和第四师都是武备系的军事势力,而且都是支持成都军政府的,自然是同仇敌忾了。如果从这一点来说,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他感到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牵扯到的军方势力也越来越多,幸好昨天没有去见张嫣然的父亲。要不然自己可就真的陷进去了。当即他决定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于是与队长随便闲聊了两句,就告辞继续上路了。 当天下午,余少阳、赵武和黄六子总算来到了东兴县。 在县城路口,就看到了余家派人来迎接的下人。余家是昨天早上接到余少阳的回信的,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来县城等余少阳到来,然而直等到下午才等到。不过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是大少爷余文华要求的,老爷不在了,老夫人年事已高,当家作主的自然就是大少爷 。 那些下人以前就认识余少阳的,那时候余少阳在余家的地位正好一落千丈,所以连下人都看不起余少阳。当他们等到余少阳的时候,还准备去奚落几句,诸如什么“不守时老爷去世都不戴孝,真是不孝子”之类的话,可是老远看到余少阳骑着马,穿着一身军官的军官,后面还跟着两个手下,顿时就震惊了。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专目相待,先前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部翻盘了。 下人毕竟还是下人,主人家就是把下人打死了,字府都是管不了 。 见到余少阳之后,两个下人连连上前为余少阳牵马,其中一人还点头哈腰的说道:“二少爷,这才几个月不见。您就当上大官了,哎呀呀,咱们余家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余少阳看着这两个下人,脑海总想到了他们的名字,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阿水、润土,这都快一年了,家里人可都还好吗?” “都好,都好,只是老夫人身体欠安呀,眼前就入冬了,一些劳什子的病又来了。三姨太半年前改嫁了,唉,真是丢人的事,老夫人真是气煞了。”阿水哎声叹息的说了道。 余少阳暗暗忖道:老夫人岂不是自己的大娘了,以前总是欺负我的那个?三姨太这人印象不深。反正做小妾的都没什么好身份,改嫁就改嫁了,也不是什么鸟大事。 “文华兄长是何时回来的?”他又问了道。 “二少爷,咱们边走边说吧,县城到余家庄还有点路子,怕是太晚了那可是要贪夜路了。大少爷是两个月前刚刚回来的,哎呀呀,大少爷可了不得,回来的时候穿着洋人那套黑不溜秋的丧服,那丧服还挺直板,看上去很精神。”阿水为余少阳牵着马,向县城里走了去。 “丧服?直板?”余少阳愕然了一下,忽然又释然了,他说道,“那可不是什么丧服,那是西服,正经人才穿的!” “哦?西服?西方的丧服?”阿水还是有些不大懂。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真悲哀。他看了一眼阿水和润土的衣服,发现他们两个虽然是下人,可是还穿着的是缎子面料的夹袄,看来这些年自己家里还挺殷实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下人都穿得这么好。 “二少爷,你这些年在外面当兵,可累坏了吧。”阿水看到余少阳尖有些黝黑,于是忍不住问了道,这也算是一种关心了。 余少阳倒是还没来的及回答,跟在后面的赵武却得意洋洋的说了道:“那是,咱们余大人做事都是身先士卒,有一次他只身一个人冲到山上,一口气打死了八个山匪,这件事连团部都知晓呢。嘿嘿。” 阿水听了这番话有些不敢相信,以前的余少阳可是一个文弱不堪的书生,怎么现在变成如此勇猛的战士了?他陪着笑了笑,又问了道:“二少爷,您现在当的是啥子官呀,有高头大马,还是两个手下 赵武又一次抢先的说道:“啥子两个手下?余大人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连长大人,手下有一两百号人呢。我可是余大人警卫排的排长,单单我手下就有三十多号人。” 阿水是乡下人,也曾经经历过前清与民国的过度,他只知道以前县城的衙门一共才一百来号兵丁,但是县令老爷那可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当即他就阿余少阳真的走了不起了。午下能有一百多号人,称口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哎呀呀,哎呀呀,二少爷真厉害呀。二少爷回到余家庄,看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还敢欺负咱们余家!”阿水哈哈大笑了起来,充满讨好口吻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有人欺负咱们余家?”余少阳有些奇怪的问了道。要说余家庄都是姓余,大家都是同族同宗,在他以前的记忆里。余家族内都是十分团结的,怎么现在却闹出了矛盾来了吗? “呃二少爷你有所不知呀。自从老爷去世之后,咱们家的房产、地产都是最丰厚的,其他家的老爷们都想趁机套走咱们余家的田地。唉,这些年也辛苦了老夫人,老夫人一个人主持着余家上下的事,好不容易把余家产业守住了。可是现在老夫人染病了,大少爷又不谙世事,其他家的老爷们又起了野心。唉”阿水哎声叹息的说了 余少阳怔了怔,他着实没想到在辛亥革命之后,余家庄竟然变化如此巨大,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不过他同时也从阿水的话里听出来一层意思,那就是大娘这些年一直辛辛苦苦为了拱卫余家的产业而奋斗着,虽然大娘一直看不起自己,但是在余老爷去世之后,总归是一家之主,要挑起整个余家的大梁子。 “那余家现在可好?莫不是已经出了什么闪失?”他向阿水问了道。 “不太好,大少爷觉得余家庄那些老爷很烦人。”阿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余少阳拧了拧眉头,追问道:“怎么,莫不是真出什么事端了?” 阿水再次叹了一口气,脸上更加凝重,说道:“庄子上的那些老爷也真是好不要脸,有的扮红脸。有的扮黑脸,时不时的还故意纠集一些庄子外面的泼皮无赖,在咱们的田埂、稻场啥的闹事。大少爷最烦就是这些事了。” 余严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泼皮无赖?哼。多,这些都好办,等我回去了,马上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阿水听到余少阳这么说,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连连的说道:“二少爷出马,这些小瘪三当然无计可施了。嘿嘿哈哈,二少爷可真要好好教这些王八羔子。 不过阿水说到这里,脸色又黯然了下来。先前高兴的模样一下子荡然全无。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节井里的小瘪三其实也没啥子大碍了,老夫人去年还雇了一些护院的,对付这些小泼皮是没啥子困难的。只是 唉榭 “你有什么话就一起说了,我若是能解决,自然不会不帮家里的人,正所谓血浓于水,好歹我也是余家的人呢。”余少阳看出了阿水还有更困难的话要说,于是正色的催促了道。 阿水听了二少爷的话之后。总算有了底气,一口气把心中憋屈的话都说了出来:“二少爷您有所不知道,更可恶的是那余三爷,跟咱们还是同宗,论资排辈还是大少爷、二少爷您的堂叔叔呢,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张契约,说余老爷死了之后。要归还沱江边上一百二十多亩的田产给他。嘿,真他娘的造孽。这契约八成是假的,咱们余家什么时候借过、租过别人的田产撒。” 余少阳沉思了一番,不过在他记忆力,对余二爷这好人物倒是没什么特别印象,自己从小就被送到县城里念私墅,乡下的事情倒是接触的 。 “这余二爷什么来头?”他问了道。 “余二爷在庄子里可算是很了得了,不过记得以前老爷还在的时候,余二爷跟老爷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喝茶、斗鸟、玩玩马吊啥的的。据说去年闹革命的时候。余二爷和咱们老爷约好一起去城里疏通关系,结果老爷背时不走运。撞上一伙子没招子的匪兵,给打了一顿。后来听说余二爷顺利到了城里。打点了不少钱,总算在城里搞好了一片关系。”阿水有些不甘心的说了道。 “哦,那余二爷都有什么关系呀?既然他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还呆在乡下,不到城里去谋个一官半职呢?”余少阳不冷不热的说了道,脸上闪出了几分不屑一顾的表情。 阿水摇了摇头,说道二“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这些大老爷们的事儿,咱们这些当下人哪里知道那么多呀。不过。二少爷现在回来了,而且还当上了大官,料想那余二爷可不敢再招惹咱们了。” 余少阳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这次之所以回信给自己大哥愿意回来,其实还是为了在二次革命的战火爆发之前,将一家人都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过他对这一点倒还是没有信心,自己总不能对家里的人说三个月后就要打仗了,快点搬家吧?尤其像余家在庄子上生活了好几代人了,可不 他在这方面也没有底线,总之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吧,只要仁至义尽了。总算是对得起自己附身的这个人了。 两个小时之后。余少阳一行人总算从东兴县城来到了乡下的余家庄。余家庄在行政单位上仅仅只能算是村子。但是正是因为有不少余家老爷们兢兢业业的打理自己的产业,促使了这个村子发展的极快,几乎可以与几年前的银山镇向媲美了。余家庄紧紧靠着沱江,属于典型的水城,沱江的支流在村子里蔓延开来,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意味。 又或许是因为村子的人口繁多,所以当余少阳走进这里的时候,总觉得这里的街道很拥挤,房屋与房屋之间也没有太多的空间,显得那么紧促而节约空间似的。 此时已经快到傍晚了,每户人家的房屋都冉起了炊烟,等待开饭的孩童们,丝毫没有放过一天之内最后一段的娱乐时光里,他们在村子路口小桥边耍玩着。这些小屁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屁孩,虽然已经是天寒地冻了。但是他们大多还是穿着开裆裤,而且还是不分男女的!! 只见这些小孩子们欢快的手拉手,一边转着圈圈,一边唱着蜀川流传已久的一首童谣:“王婆婆在卖茶,三个观音来吃茶;后花园,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子么姑儿说嫌话。” 当小孩看到穿着军装的余少阳等人走进来后,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余家庄从来都没有驻扎过当兵的人,无论是前清还是民国,这其中的原因要么是这里的太拥挤了,已经驻扎不了,要么就是这里毫无战略意义,驻扎了也没什么大用途。所以当兵的出现时,总能引起别人的 。 阿水在前面佯装大怒,驱散着这些小屁孩,同时还耀武扬威的显摆喊道:“瞧见们。这可是咱们家的二少爷,现在可是当了大官了,去去去,走开了。别挡着道儿!哎哟你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的,没长眼睛你往哪钻的。回去钻你娘裤裆去!” 小孩子们一起向阿水做了鬼脸,吐了吐舌头,然后就一哄而散了。 润土牵着余少阳的马过了桥才算进入了村子的正街上。那些孩童们回到家里,就把村子里来了当兵的事说了出来,于是这些好奇的家长们都忍不住从屋子里凑了出来,看了看外面来的是什么人。 “哟,水哥儿。这是哪来的军爷呀?”有人笑呵呵的问了道。 “瞎了你狗招子了,咱们家二少爷都不认识了?”阿水认出了这问话之人是为余家打长工的佃户,立刻瞪着眼睛摆出了一副恶毒婆娘似的模样,向对方骂了到。 那人惶恐若惊,这才几个月不见了,余家二少爷竟然混出了这份大名堂,以前那文弱书生的形象一下子被颠覆的干干净净。他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向余少阳请罪道:“哎哟哟,余二少爷,瞧小的这眼拙,没认出您来。您这些时段在外面可是发达了小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呀,咱们余家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余少阳只是不冷不热的向对方点了点头示意,然后就继续向前走 。 余家大院在村子西边的山岗上,整座山都是种满了果子树,山阴那边一直到沱江河岸是一大片肥沃的田地,这些全部都是余家的产业了。除此之外。在村里西南便还有一座农场,养了三、四十多头猪和二十多头牛。以及村子里的一座规模不大不小的面粉工坊,也都是余家这几年里兴办起来的。 余家虽然不是庄子上最大的地主,但是因为田产的位置最好,而且还兼顾着其他产业。因此也可以算得上是庄子里最殷实的大户了。在余少阳少年时期的记忆里,余家雇佣工人最多的时候。甚至郗超过了劝多号人,俨然一个营的兵力了。 余家大院就像是一座堡垒似的,座落在山岗半山腰。这是一座典型的四川民居。四川人的建筑从来都没有坐北朝南的习惯,通常都是因地制宜、因势利导,有山则傍山,有水则靠水。又因为四川夏季炎热,冬季少雪。盆地的风势也不大,所以房屋主要是通风取凉为主,建筑看上去都没有任何浑厚的感觉。 余家大院虽然是简单的三进三出,但是每一进的院子隔得很开,目的就是不要拥挤在一起,以免夏季显得太热。每一进的屋檐高地各不同,这大多是因为地势的原因。整个大院有很大的吊脚楼、院子里也有平瓦房,在第三进还能看到三、四座阁楼。 余少阳知道。这大院有好些年头,据说从曾祖父开始这房子就在,虽然经过了好几代人的翻新修耸,却依然古朴古色。,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烛巾,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六章兄长之言 六少阳骑着马来到山岗下面,周围的环境旦得是那么熟噫”几盾生,在他附身这个人的记忆里。有十多年的时光就是在这里渡过的。可是对于一个穿越者幕说,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亲眼目睹记忆里的一切环境。 “余大少,你家的房子可真大呀。瞧瞧这院子,瞧瞧这门庭,别咱们银山镇看到周举人家的宅子都大呢。”黄六子在看到前方余家大院之后,由衷的发出了感慨。他是没去过周举人家里看过,每次只路过周举人家的门口,所以才觉得周举人的家没有余少阳家大。 一旁赵武也连连点头附和的说道:“是呀是呀,没想到余大人您还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少爷呀!说来也奇怪,余大人衣食无忧的,干嘛要跑来耸兵呀?” 余少阳没有说话,对于黄六子和赵武的话,他都觉得这是无关痛痒的 而且显然这两个人连问话都没水平,也不看看场合和当事人的背景。 在山岗半腰的地方,早就有三个人影站在那里等候余少阳了。 在前面牵马的润土隔着这段距离都认出了那三个人是谁,连忙转身对马上的余少阳说了道:“二少爷。大少爷和两位管家在前面等着您 “大哥亲自来接我?真是兄弟情深呀。”余少阳感叹的说了道,但是他的这番话也有一股“皮笑肉不笑”的言不由衷之意,说实话他自己对这位所谓的大哥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管是附身之前还是附身之后。 余文华是余家嫡长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家中优越的环境里,并且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让余少阳在余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当然余文华说到底是个书呆子,而且因为自己的身份关系,从小在家中就没有任何危机感,所以对待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时,也没有显得很刁难,却也没有显得很关爱,就是那样若即若离的保持着这层关系罢了。 润土在说完话之后,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阿水,然后先一步匆匆的跑了过去,向大少爷汇报了一下接待二少爷的情况。 阿水则牵着余少阳的马继续向前走,不过走了没多久,余少阳就停下来了,然后翻身下了马。现在都到家门了,而且大哥余文华亲自出门这么远相迎,情理上都得回礼想让,这下马也算是周全礼数了。 走近之后,余文华站在山坡上。带着几分淡淡却不失优雅的笑容,向余少阳招呼了道:“贤弟阔别数载,让为兄挂念至极呀。”他一边说着 一边上前几步来迎余少阳。 余少阳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位哥哥,对方年纪与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学。故而显得有几分沧桑世故和老成之态。余文华穿着一身绸面的棉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芶,真有点假洋鬼子的感觉,如果这个时候穿上的是一套笔挺的西服,那就是百分之九十的洋鬼子了。 较之余少阳,余文华自然要略显富态一下,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游学,余文华都能获得家中最好的资助,吃的好穿的好睡的好。哪像余少阳在军队里一天两顿粗茶淡饭,而且整日还那么辛辛苦苦、劳苦之命呢? “有劳大哥相迎了,让扒弟受宠若惊呀。”余少阳呵呵笑了笑,向大哥拱手拜了一礼。 “唉,唉,贤弟呀,没想到这才几年没见,变化真如同翻天与覆地一般呀。三年前愚兄还在家中时,贤弟你还在县城里念书,俨然就是一位文弱书生之样。 转眼间,贤弟你却投笔从戎,在军旅之中砺炼了一番,如今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余文华感叹的说了道,他说话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古代文人骚客与久别亲人重逢似的。 余文华外出游学了多年,具体是多少年,余少阳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三年前余文华是曾经回来过一趟,那时候似乎是要赶考乡试。原本余老爷都已经疏通好了县衙和监学一系列相关官员,几乎可以说只要坐进了乡试考场,并且不要太夸张的交白卷,考罢之后必定能捞一个。秀才之名。 结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哥突然放弃了参加乡试。为了这件事还与余老爷大闹了一场,之后就又跑出去游学了。而且这次游学足足三年之久,直到今年才返回故里。 余少阳虽然暂时还不太了解自己这位大哥的性格,不过单单从第一面的印象当中就真的判定对方是一个在旧学和新学相击之下诞生出来的迂腐学者了。 余少阳虽然心里有些不屑和感叹。但是他在表面还是露出了一副亲人相逢的笑容,说道:“大哥说笑了,小弟还是以前的小弟,只是外出经历了一番之后,对人生有所感悟而已。这岂不是与大哥一样吗?大哥你在外游学多年,如今学成归来。也颇让小弟感到惊异呀!” “说笑了,说笑了。”余文华笑着说 这时,站在余文华身后的两位管家上前来向余少阳行礼,这两位管家年事都已经不轻了,一位差不多都五十岁的光景,现在天气冷了,手里还拉着一根楞棍;另外一位虽然年纪相对第一位要小一些,但也是四十岁的样子。 这两个管家在余家待的时间不短了,事实上诸如余家这样乡下的大户人家,所请的管家都世代服务的,老子是管家小的从小就跟着学,等到老子退休之后,就由小的来接任。 余少阳是认识这两个管家的,大管家和二管家都是一丘之貉,以前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差。尤其是在自己母亲去世之后,那几乎就把自己当下人来看了。他现在当了军官,这两个老东西总算不敢再小看自己了,反而还极为势利的主动跑来向自己打招呼,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不过余少阳既然现在是“大人”了,自然大人要有大量,他脸上带着不冷不热的微笑。对两位管家说了道:“福伯、王叔,这么久没见了,二位身体可好?” 福伯和王叔心中都还有一些战战兢挂的感觉,不过两个人毕竟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人物了,隐藏心里一面的城府还是有的。他们两个人都乐呵呵的笑着,脸上露出了长者慈爱可亲的一面,并且还故意显得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不难猜测是在博取余少阳的可怜了。 “二少爷这些年在外面升官发财了,咱们这些老东西,自然打心底里替二少爷您高兴呢!二少爷身为贵人,却还记得咱们这些老人,真是咱们欣慰至极呀。呵呵呵呵!”福伯一字一顿慢悠悠的说了道,说到最后还配合气氛的笑了笑。 “是呀是呀,都说贵人多忘事,但是二少爷可不是外人,咱们这些为余家尽心尽力的旧人,二少爷肯定是记在心理的了。”王叔也别有用心的说了道。 很显然王叔和福伯的话都是弦外有音的,其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余少阳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回到家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前的什么恩怨念在旧情的份上就放过去算了。 余少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哼哼的笑了笑,他是穿越附身在这个,人身上的,说到底是否与王叔和福伯有仇,这个辩证关系就复杂了。当然,如果这两个老东西今后对自己还有什么差池,自己肯定会连本带利一次性讨回的。 “好了好了,进屋再说,都回来了还站在外面,这就不像话了嘛余文华笑着拉着余少阳的手,向余家大院走了去。 来到余家大院。刊进大门,院子里的下人、长工、短弓都纷纷向余少阳行礼。余少阳以前极少有过这样的待遇,今天重拾了一下少爷的身份,心中感触还是很不错的。走进第一进的堂庭上,余文华请余少阳落座了,同时也让余少阳的两个跟班士兵在宾席上坐了下来。 下人马上端上了茶水和糕点,甚至还殷勤的摆上了火盆。 “这还没入冬呢。火盆都上了,家里的感奂还真好呀。”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端起了茶碗饮了一口茶水。四川与云南相交很近,此时喝得茶叶是普许。 “唉,贤弟。其实为兄心中一直很有惭愧,父亲仙去之时,为兄还在南洋游学,竟然完全不知此事,为能及时见上父亲最后一面,是为做人子的最大不孝呀。”余文华脸色显得很愕怅,一种悲伤之感油然而起。这种情绪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从内心深处,到表面的衍生,最终转化为一声长长的悲恸的叹息。 余少阳也叹了一口气,余老爷去世的时候,他虽然然是在场的,而且还为余老爷披麻戴孝了两个多同时间。并且因为家中长子不在,他在那三天守灵的时候。也是代替了余文华的位置。只是两个月之后,大娘与家中其他的人对他的态度越来也恶劣,几乎已经走到了与下人平起平坐的地乒,在读书人满腔怒火、愤愤不平的情绪下,就私自离家出走,来到了资中县去从军去了。 所以,在这个封建传统还残余严重的时代,对余少阳来说也照样是没能竭尽孝心。 因为按照古代的传统,守孝那可是要三年的时间的。 “大哥之言。让小弟我也感到羞愧不已呀。说到底小弟也未曾能为父亲守满三年之期。甚至连三个月都未曾有过。这种罪过,你我兄弟二人都应当承担其疚呀余少阳配合着余文华的情绪,言辞流露伤感之色的说道。 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伤感,余老爷无论是生是死,自己对这个穿越后得来的父亲一点都没有感情,既然没有感情那何来伤感之言呢?仅仅是为了配合附身此人的身份,而惺惺作态而已。 “贤弟你这番话就太苛刻了一些,如今已经是民国,守孝三年是陈年旧习,前清已经亡去了一年多了,这些陈年旧习自然也要随之忘去。再者,贤弟…皆年出老,投笔从戎,泣个中的原因。别人不说不代表凶小小”你也是有苦衷的。”余文华说了道,他的语气露出了一些歉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脸上依然暗淡无光,显得很是困扰。 余少阳觉得自己这个为大哥还真是有点意思,满嘴文人之气,然而对事务的看法却显得脱去了旧俗观念,毕竟是外面走过的人,见识与认识都会有所不同。而且他对于大哥能体谅自己的苦衷,倒是感到很是欣慰和感动,毕竟以前欺负自己的那个人,可是眼前这位大哥的亲娘呢! 他沉默了一下,出于人情的问了道:“大娘的身体近日可好 ” 余文华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脸上闪过几分欣慰之色,说道:“还是老样子,人老了,什么杂七杂八的病症都会有的。现在天气冷了,身子骨自然有些熬不住 “那,我去看看大娘吧。”余严阳说了道。 “下午的时候我娘刚刚吃过药,现在可能还在休息,不然的话你回来她也不会不来见你。这样吧。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余文华微笑着说了道。 “也好!”余少阳自然是随余文华的安排了,说到底自己与大娘可以算是仇家了,仇家见面当然是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做导引。 余文华沉默了一下,手中端着的茶碗缓缓的放回了茶几上。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忽然脸色很严肃的对余少阳说道:“贤弟,有些话为兄倒是想好好与你谈一谈,只是担心为兄不懂得遮掩和婉转,说出来的话怕伤了贤弟你 余少阳怔了怔。他看着大哥突然严肃的脸色,觉得有些乖乖的感觉。他笑了笑,很是大度的说了道:“你我兄弟二人,还有什么能伤不伤的话?夫哥你尽管直说吧。” 余文华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既然贤弟这般通晓情理,那为兄就直言不讳了。唉,其实为兄在外游学这些年,对国人与国家政局颇有深刻的理解。如今共和民国虽然建立,可是实则还是一盘散沙,地方军政府与中央政府照旧有隔阂之处。此外。袁世凯大总统的名声越来越差,为兄也觉得这其中必有原因 余少阳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无端渤勺大哥为跟自己谈论这些事情?这些大局之事,关乎他们这些屁民有什么关系?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了道。 “为兄以为袁大总统有窃国嫌疑,而且为兄也能预测到,不久将来我中华大国又会再次陷入混乱的割据局面。军阀,始终是军阀乱国呀。”余文华叹息的说道。脸上有一种愤世的情绪之色。 余少阳暗暗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倒是看错了自己这位大哥,看来这位大哥仅仅只是表面上迂腐,内心中却怀有极其敏锐的大局观念。如果说余文华以为袁世凯是窃国之贼,这一点完全不足为奇,因为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国民党的煽动之下,对北洋政权负面印象越来越 。 但是在这个时候能预测到不久将来,中国会陷入军阀混战,那可真是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如今共和民国刚刚建立,全国上下虽然政局动荡不安,但是民众们的生活还走过得安稳的,所以余文华以一个普通的人眼界能看出这一点。不可不谓是有独到见解。 “大哥,这事与咱们也没什么大的关联,你为何要这般严肃提及这件事呢?”余少阳有些不耐烦的说了道,他故意装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的样子。 “贤弟,你自然以为这件事与我等无关,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眼前,而没有看到以后。一旦军阀割据的局面发生了,战火会连绵不断。我中华已经经历了前清时期的重创,正是应该休养生息,积极恢复国力的时候,怎么能再经受得起战争的负担?”余文华郑重的说了道。情绪显得有些激烈。 “可是大哥,即便我们担心又能如何呢?如果中国大局真如大哥你所预测的那样,我们也无法改变一丝一毫呀。”余少阳说道。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贤弟你说的很对。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为兄心中很恨。为兄也觉得贤弟你投递从戎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武夫乱国,这个罪名只怕会牢牢钉在历史的一页篇章里呀 余少阳渐渐明白了,余文华这是在迁怒。他沉了沉气,说道:“大哥,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军官。能乱得了什么国呀?就算走到了武夫乱国的局面,历史的罪人名单上。也不会算上我这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呀?。 余文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想过,如果一件事情避免不了,那么我们就应该积极的让他向好的发向去发展才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七章往事不回首 全少阳正煮的看着自只的大哥,并没有急着说什么,他眠茬刀看清楚自己的这位大哥原来也是一个极端思想的人物了。\ /他慢慢的吁出了一口气,说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余文华缓缓的说道:“为兄在南洋这段时间,一直觉得革命派的思想以及西学致用的理念,正是我中华民国应当重视的东西,只不过放眼全中国,除了为了利益争夺的尔虞我诈,为兄实在看不到有任何人在努力为振兴中华而奋斗,包括革命党自己都是如此。”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每个国家不同的政治或者军事势力都是如此。又不单单只是中国才这样?美国也是由独立战争才走向民主联合的。期间的艰辛和黑暗,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诸如小日本、英吉利、法兰西。哪一个国家没有自我争斗的历史? 只不过中国在这一方面显然太过频繁了,从古至今,每个朝廷的更替都是一种争斗,往往历史悠久的国家,在进入近代历史的时候都会显的非常脆弱。比如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国、埃及、印度以及巴比伦,这四个有过叱咤一时的曾经的大国,进入近代之后都是什么样呢? 印度和埃及沦为了英国的殖民地吧比伦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伊拉克,这个国家就更惨了,二十世纪初还是由英国“委任统治”而到了二十世纪末和二十一世纪初,几番遭受战争的痛苦。至于中国,满清晚期那段惨痛的历史,什么八国联军、租地、割让、条约,再到抗日战争等等。昔日的文明古国已经尘封在了历史书页的深处。 余少阳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这位大哥的要求也太苛刻了,这也难怪。但凡读书之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片空想论。尤其还是这个时代封建传统与西方学问杂交严重的时期,很多人只能提出一个口号,空头的口号。而根本无法制订出具体的方针,就算制订出来了具体的执行计划,也没有条件去执行。 比如就是在辛亥革命前后这个时期几个比较若名的文人,撰写《警世钟》、《猛回头》等小册革命诗歌文书的陈天华,虽然他的两本书让革命人士甚为称颂,但是除了警醒世人的言语之外,却没有起到任何对革命有行动力的帮助。 就连伟大的革命家、民主人士、“国父”孙中山先生,也是经过了十几年的革命斗争,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才探索到了要想救国就必须拥有一支革命的队伍。 “兄长,这些国家大事,我等理会它做什么?唉,国家的改变岂能是因为我们这些小人物在家里随便信口唠叨几句就能实现的?古人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兄长。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余少阳缓缓的劝说道。他希望自己的大哥不要和自己较真这个问题,因为自己对这个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自己还没到达讨论这种问题、关心这种问题的高度之前,这些问题只能是对自己造成心理和精神上的负担。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责怪。他沉默了一阵之后,还是开口说了道:“二弟,为兄与你谈这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为兄以为,既然二弟在军事上颇有造诣,外出才几个月就已经获益匪浅,为兄自然是应该为二弟你感到高兴了。不过正如为兄先前所说的。与其为那些即将成为军阀的人卖命,为何不去站在革命的一边呢?同样都是从戎出力,为国家做事。才是一个真正军人的天职呀。 余少阳笑了笑,他觉得余文华的话前后有些矛盾了,当即说道:“大哥,你刚才不是还说,革命党也不过是争名夺利之辈,既然如此,那他们与那些草阀又有什么区别呢?” 余文华从容的回答了道:“区别就在他们之间的精神和观念。军阀都是一些没信仰、没有国家大义的人,纵然革命党也是争名夺利,但是最起码他们还是一种理论影响在。更何况,为兄正是希望二弟你能站在革命的这一边,真真正正的为革命尽一份力。一人之力或许绵薄。但是总比没有的好,正所谓积羽沉舟。只要诸如二弟这样的义士越来越多,国家终会有改变的一天!!!” “大哥,那你觉得我应该去投靠谁呢?”余少阳沉着脸色问了道。他在心中对自己这位大哥的见识大感疲惫,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他自然懂得一些成功技巧。在积累原始力量的初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而只有等到自己有了一定的条件,能够左右时局的时候。才能更进一步谈论更有高度的事情。 难道说自己现在一个小小的连长,就拖着手下 四多号人去闹革命,那兽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 “二弟,你可知道孙中山,孙先生?”余文华忽然转变了话题,问了道。 “这小弟自然知道,南京政府时候孙先旷冰诗大总统吗”余少阳说了道难道自只众位哥哥直电口“当作乡巴佬了? “我听说咱们四川的”军第五师师长熊克武大人,与孙中山先生十分交厚。”余文华缓缓的说了道,他把话只说到了这里,并没有进步说什么。 不过余少阳却已经知道了大哥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去投靠熊克武嘛,可是这件事可能吗?他不想再与这个空想家大哥交谈下去,生怕这种空想的理念会传染到自己。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疲倦的说了道:“大哥,这件事从长计议吧,小弟今天刚到庄上就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岂不是有些” 余文华连忙哈哈笑了两声,也觉得自己太过认真了一些,于是说道:“是,是,是,二弟自己劳苦,刚刚回家,为兄却和你说这些国家大事,还真是不应该呀,哈哈 余少阳总算舒坦了一口气,不用再谈这些虚无的东西了。转而他想起了在回家路上,阿水跟自己谈论的一些话题,于是看向了余文华,问了道:“大哥,我听说,庄子上有一些人对咱们家的家产有所觊觎,不知可有此事?” “哦,二弟你是如何的知这件事的?这只不过是一些牛毛小事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惦记着咱们余家的这点家产,大哥我身为一家之主,只要我不点头,谁也别想动咱们家的一毛一毫。”余文华脸上满不在乎的说了道。 “大哥小弟不管怎么说已经是行伍之人了,好歹有把枪、有一身官皮在身,这次回来若是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大哥你但管吩咐,我就不相信庄子上有哪些不长眼的混蛋,敢跟咱们家作对。”余少阳严肃的说了道,他感觉到了自己这位大哥,似乎对家中的产业一点都不热衷,自以为能轻松掌握在手中。 余文华洒然的笑了笑,说道:“二弟,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过,为兄还是要多嘴一句。咱们余家这一代多多少少都是读过书的人,二弟你以前不是也上过私墓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动不动的跟市井小地痞小流氓似的。” 余少阳自讨了一个没趣。只好也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是,是,大哥你教的是 这时,管家王叔从门外走了进来,欠身向堂止的两位少爷行了礼,然后说道:“大少爷,:少爷的房间整理好了,给两位军士的厢房也准备妥当了,伙房也烧了热水,二少爷随时可以沐浴更衣。” “晚上多弄了几个好菜,我要与二弟好好聚一聚。我娘的药,可煎好了吗?”余文华点了点头,借着又问了道。 “伙房已经在煎药了。火候也差不多了。”王叔殷勤的回答了道。 “嗯,这就好,存好了之后来支会我一声,我亲自送过去。 余文华吩咐了道。 “知道了。”王叔点了点头。 余文华又看向了余少阳。说道:“二弟,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吧,赶了一天的路途,也是累了一天了,等晚饭妥当了,我派人去叫你。”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不过大哥,等下你为大娘送药之时,也让我跟着一起去吧,顺便探望一番大娘的身体。好歹这么久没回家了,既然回家了,大娘那里也是要走一走的。” 余文华笑了笑,说道:“甚好,甚好。” 王叔带着余少阳、赵武和黄六子三人穿过了后堂,来到了内院。任何一座传玩意义上的大宅院,内院始终就如同皇宫里的后宫,只有最亲的人才能出入这里。当年余少阳的父母都健在的时候,还是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母亲去世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还在内院,但是位置却靠外了不少。直到连余老爷都去世了之后,他才彻彻底底、干干脆脆的从内院搬了出来,而且搬到的地方还是下人们住的侧院! 这件事在余少阳的心中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当然这个情绪波动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而是附身这个人的身体内部蕴藏已久的仇恨。好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少阳。从这么强烈的情愫可以不难猜出,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穿着一身军装重新回到这里,只怕才不会像自己这样只带黄六子和赵武两个人,十之**会把全连都拉过来,然后对这里进行一场血腥的报复。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断。当年的余少阳在这里生活的处境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极端恶劣来形容的。大哥余文华之所以还能这般自若的对待这个二弟,那是因为余文华常年在外游学,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自己这个二弟困苦的一面,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听说当然没有亲身经历的那么深刻了。 内院是一个,四合结构,正正方方的形状,四面前是两层高的房屋,中间的庭院很宽敞 少阳记的小时候泣庭院应该是片小花园,后来因为厕和”联。就把花园铲除了,现在就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除了一座小亭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广场似的。 王叔给余少阳安排的房间是以前余少阳住的过,自从余少阳搬出内院之后,这个房间一直空置着,现在余少阳又回来了,刚刚让下人打扫安排了一番。 余少阳也没什么行李,况且他原本就是余家的人,余家安排几套衣服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什么被褥、生活用品也都是一应俱全的。 之后王叔又带着黄六子和赵武去了内院最外面的厢房,安排他们住了下来。 余少阳决定吃过晚饭之后再洗澡,然后就先回房间里休息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余少阳的房门被敲响了。 “何人?”他问了道。 “二弟。是为兄呀,我娘的药煎好了。”门外传来余文华的声音。 余少阳起身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余文华,而余文华身后跟着一个下人,下人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烟的药汤。 “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见大娘吧余少阳说了道。 “甚好。大娘就在二楼。”余尖华说了道。 余文华就带着余少阳来到内院最里面的一座房屋处,进了一楼的堂庭,堂庭的后面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行人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走廊。这时走廊楼梯口处有两个下人一直守候在这里,随时等待老夫人的吩咐召唤。下人在见到余文华和余少阳之后,都欠身行礼了。 “我娘现在耳休息好了么?”余文华向下人问了道。 “老夫人刚刚醒来,还喝了一碗鸡汤。”下人回答了道。 “嗯。如此就好。”余文华点了点头。 余文华走到房门口,敲了敲房门,唤道:“娘。孩儿还给娘送药来了。二弟少阳应回来了,他也随孩儿来探望娘了。” 房门被房间里的一个贴身丫鬟打开了,余文华和余少阳走了进去。进屋的一瞬间。就感到这里面的温度很高,乍眼一看,原来房间里摆了两个火炉。而且火炉还是经过改造的,烟白直接探出了窗户,解决了二氧化碳中毒的后顾之忧。 “咦。这炉子的烟白余少阳故作奇怪的问了道,他当然不是为排除二氧化碳的愿意而疑惑,而是为在这个小村庄里竟然还有人懂得这样的科学感到惊愕。 “呵呵,二弟,这是我曾经在南洋游学的时候。一些洋人告诉我的方法,不过为兄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把烟白弄到外面去。反正,洋人都说这样会很安全,可能是担心炉子会太热,会烫着屋内的人吧。”余文华笑了笑解释的说道。 “原来原来如此。”余少阳跟着笑了笑。 房间里有一个小客厅,在小客厅左侧,便是寝房了。余文华带着余少阳走了进去,来到了老夫人的寝房。寝房的床榻上。正躺坐着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不过从老人的脸上看去。不难看出平时的生活很优越,皮肤保养的还不错。只不过此时此刻,一种病弱的苍白让老人的脸色显得暗淡无光,嘴唇泛白,就连眼神都有一种忽明忽暗的颤抖感。 “儿。你来了。”老夫人虚弱的问了一声,抬起眼来看了看客厅的方向。当他在看到穿着一身整齐军装的余少阳时,眼神跳了跳,忍不住盯着余少阳多看几眼。 “娘。你看谁回来了,二弟回来了。他现在可威风了,在军队里当了官呢余文华一边笑着的说了道,一边从下人手里接过了药碗,向老夫人这边走了过来。 “是少阳回来了呀?少阳,来来来。让大娘看看你,离家都这么久了,你在外面可手吃了不少苦头吧。”老夫人连连的向余少甄找了招手,挣扎着从床榻上坐直起来。 余文华连忙上前,先将药碗递给了一旁站着的贴身丫鬟,然后扶住了老夫人。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怕一定脱口就会说:“在外面吃的苦可远远比不过在家里受的罪多了。”当然,他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而且以前的余少阳已经不复存在了,没必要把以前的仇恨算在现在。更何况他一直都相信,家和才能万事兴。如果连家庭都不能团结的话,自己还能团结什么呢。 “大娘。少阳来探望你了。”他带着诚恳的笑容,快步来到了床榻上,伸手握住了老夫的人手。 老夫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了意思惊愕。她想不通余少阳怎么一点都没有记仇的样子?难道是故意装作如此的吗? 第九十八章婚事烦恼 …右夫人伸出另外只午在余少阳的手背卜轻轻的拍了拍甘杰心里有些不明白,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热情亲切的样子。\\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少阳,少阳回来了?好呀,这下一家人总算团聚了。唉少阳,这些年你在外面可是受了不少苦呀,不过。总算还是熬出头了,这是为咱们余家脸上增光呀!”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亲生儿子余文华,略带责备口吻的说道:“文华。好好瞧瞧你二弟。二弟出去才多久就出人头地了,你呢?你在外游学三五年,老爷临走的时候你都不回来,现在回来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你叫娘怎么说你?” 余少阳听出了这番话是有极其隐喻的弦外之音,首先是夸奖余少阳,而后是责备余文华,其目的第一点就是为了讨好余少阳,希望余少阳不计前嫌,第二点则是给余文华提一个醒,要知道余文华到现在一事无成,万一这个二弟回来是寻仇的,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大娘以前就是一个会要心计的人。 封建王朝王朝还在的那一会儿,不单单只有紫禁城的后宫是勾心斗角,就是平民百姓家里,稍微有点资产的大老爷们,也会时刻对几房夫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感到头疼不已。 在余少阳的眼里,大娘其实是一个极其有手段而且有头脑的人,要不然余老爷那么花心的人,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冷落过大娘? 不过大娘确实有心计,但是大娘的儿子余文华却不然。这个在外读书多年,脑子里除了迂腐的旧学还有不少新学,像这样一个学问复杂的人,只怕连自己都打理不清楚,哪里还能意会到其他言外之意呢? 果然,余文华在听老夫人的话之后,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娘,我与二弟各有所长,如今世道这么乱,咱们余家有二弟一个人物就足够了。” 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儿子。要说她对余文华小时候溺爱,那也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在余文华懂事开始,自己就一直在细心教育、严格律制,不过后来余文华长时间在外游学,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不少,更别提管教了。 她现在很担心,万一余少阳真的是来寻仇的。自己这个书生儿子能罩得住吗? “大娘。这次少阳回来,其实还走向上面请假的。若不是大哥年久未归,身为小弟思兄心切,只怕少阳也是很难回来探望一次了。”余少阳看出了老夫人脸色,他是压根没打算回来争夺什么、报复什么的。更何况自己这位大哥为人还不错,热情、大方、视自己为亲兄弟,自己又何必非要将这个大好的家庭弄的乌烟彝气? 除此之外。余家的财力还是相当客观的,这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或多或少都是有帮助。 老夫人怔了怔,她自然听出了余少阳是故意在回应自己的担忧,虽然对于余少阳的这番话感到安心,但是对于余少阳的这个人却又更为担忧了。以前的余少阳不过是一个书生、弱小子,完全没有任何心计,可是现在这个余少阳在外面经过一番磨砺,竟然便得如此灵活、阴险甚至懂的察言观色,这怎么能不担心呢? “少阳呀。以前大娘对你是苛刻了一些,唉,”!!原本你大哥文华常年在外,家中男丁就只有你一个,大娘我其实一直是将你当亲生儿子来严格教育,希望你日后能有出息,这一点是大娘用心良苦。可是少阳你却有所误会。”老夫人缓了缓气说道,现在余少阳既主动表示没有报复之心,那自己自然也要以怀柔之策来安抚一番了。 “大娘以前对少阳严厉施教,是少阳没有领会到大娘的心意。其实唉,其实少阳也走到了军队之后。才领悟了大娘当初用意。只是那时候已经是行伍之身,想后悔都为时已晚。”余少阳顺着老夫人的话说道。 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接着又说道:“你离家出走之后。大娘一直很自责,也很担心,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得知你在资中那边从戎了,也知道军队的规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少阳你在外面遭罪了。”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大娘瞧你说,虽然少阳在外面的确要比家里遭罪,但好歹还是混出头。少阳是余家的人,余家养育之恩是绝不敢忘记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少阳你果然是长大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余文华这时候笑了笑,说道:“哎呀呀,瞧瞧,娘,你看看你跟二弟如此亲密,到真像你们两个是亲生母子!” “文华。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像,呀?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嘛!”老夫人嗔怪的瞪了余文华一眼说道。 “是。是。是。娘,先喝药,自子骨要紧嘛。”余文华讯甘,他老上卜前坐在床榻边,亲自为老夫人喂药。在老夫人吃药的时候,余少阳忽然又问了道:“大娘,我听阿水说,庄子上似乎有人想对咱们家不利,可有此事?若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觊觎咱们余家的东西,我这次回来就是耍把他们一次都整好 老夫人听了余少阳这番话,心中才算是放下九成的心,看来余少阳还真是像为余家做点事。不过如果余少阳能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问题就是,余少阳现在的官职够不够大。 “少阳,你现在在军中所任何职呀?”老夫人问了道。 “哦,少阳刚到军旅不到一年时间,所以也没能升任的那么快,只不过好在上面有一些长官器重少阳,所以才侥幸被跳级提拔为了连长。”余少阳坦然自若的说了道。 “呃”少阳,这连长是什么官职呀?”显然一个久居家中的传统老夫人,是不清楚这个新的官职的。 “哦,就是以前的队官,不过现在的连长要比从前的队官更高一截,手下统制的士兵人数也多一些。”余少阳解释的道。 “队官?文华,你可知道?”老夫人显然还是不明白。她如今年事已过五十。对外面事务的了解还保持在道光、咸丰的年代。清朝已经是传统封建理学很严重的朝代了,结婚之后的妇人几乎也是只专心家里之事,不关心门外之音。 余文华笑了笑。他读过书、游过学,纵然没什么成就,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对老夫人说道:“娘,连长就相当于以前县城里的把总。” 其实他这么说,也是故意为余少阳提高身份,让老夫人更高兴一 清朝时期的把总那可是很厉害的官职,把总就是总兵的另外一种称呼,不过把总也是分两种来说。一种是正式把总。通常就称为总兵,官职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员,手下掌管一镇之兵。相当于现在的师长了。另外一种是外围把总,名字前面多了“外围”两个字,身份和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外围把总是正九品的小武官,与总兵大人那是相差万里之远。通常这类官职都是满清政府后期为了满足财政需要,公开拿出来贩卖的官职,只要捐足了钱,要多少把总就有多少把总。至于外围把总手下管理的士兵兵力,差不多刚好就是连长那么多了。 余少阳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余文华一眼,这位大哥照顾小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也要分清楚场合呀。大娘这个时候正在量力而为,余文华给了一个一语双关的答案,万一让大娘误会了。那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不过,好在大娘虽然身染疾病,但是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她当然知道余少阳刚出去不到一年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混到了二品总兵大人的位置? “哦,原来是这样呀。少阳你果然出息了。”她先笑了笑,称赞了说了一句。 “哪里哪里,少阳现在入行尚浅,还得继续努力才是。”余少阳回答了道。 “庄子上确实有一些人心怀不轨,而且还是咱们余家本族的人。哼,真是风水轮流转,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呀。不过这个人只怕连少阳你出面,都没办法解决问题呀。”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还是一片忧虑之色。 余文华却没显得任何紧张的样子,他说道:“娘。你说的还是那个余二爷吗?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娘和我不签下那单子,谅那余二爷也不敢怎么样。” 老夫人责备的看了余文华一眼,说道:“儿啊。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余二爷的女婿可是县城巡警营管事的。他亲家可是内江军队里的大官,官职好像还是什么团“常。什么的,你说这团“常。大,还是你二弟连长大?” 余文华说道:“好歹现在是共和民国了,难道就没王法了?” 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王法?王法就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家法而已。” 余少阳心中暗暗的寻思着,听大娘这么说,那余二爷还真是来头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余家庄都还是卧虎藏龙的。他知道大娘所说的赠罚耐共霜甜替邵寝没品馏懈赏长哪能跟团长比? 余文华只是舒了一口气,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紧张之色。 余少阳则有些担心了,一来他担心的是余文华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哥,会不会因为太小看对手,最终导致了败家行为;二来则是担心那个。余二爷,完全余二爷真的来横的,只怕整个庄子上都没人敢说什么。 “文华。你今年也二十四岁了,你爹在这个岁头的时候,都已经娶了三房夫人了。现在我们余家被人欺负,正是需要牲禾帮忙才能渡过泣一劫,娘前不久跟你说的那件事,你鄂低万虑的如何了?”老夫人语气严肃的问了道。 余少阳有些惊奇,大娘先提到大哥年岁不而且还以老爷做了比方,这说明是催促大哥去成婚。可是后面大娘又说现在余家被欺负,要外人帮忙才对能渡过一劫,那就是说是希望通过余文华这次婚姻,来获得一些更强力的亲家的支持了? 余文华脸色显得有踌躇,他支支吾吾半天。说道:“娘,孩儿这才回来多久呀?你说的那事情,孩儿连对方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就一蹴而就呢?更何况。孩儿最讨厌就是那些军政大家,他们日后必定是祸害国家的罪魁呀。” “文华。你老大不小了,也该为咱们余家考虑一下。什么祸害国家的罪魁,这些话都是你瞎说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那么远行吗?眼下咱们余家是需要这门婚事,才能把余二爷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压下去。”大娘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她目光严厉的盯着余文华,甚至都有了一些生气的样子。 老夫人是受封建传统思想苛响深重的一代人,儿女是自己的儿女,婚姻之事自然是由家长来做主定夺。一家之中,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裁定不了,那她还是这个家里的长辈吗?前不久她是好言对余文华相说,那是考虑到余文华常年在外,刚刚回来,不忍过于强责。可是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余文华还是不肯答应,让自己心里怎么不窝火呢? 余文华见自己的娘生气了,可是他却依然不肯退让。说道:“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满清都被推翻了,现在是共和民主了,还讲那一套陈年陋习作甚?孩儿不是不愿意成婚,只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女家而 “文华。你可知道为了这门婚事娘操了多少心吗?张家是内江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军界、政界、商界都是极有势力的,要不是老爷生前与张家老爷交厚,张家老爷会看得起咱们这些乡下的土财主吗?幸好张家有三个女儿,不然也轮不到咱们余家去谈这门婚事了。文华,这事不能再拖了,娘都已经写好聘书了,张家那边也在等着咱们的消息呢。”老夫人语气急促的说了道,虽然她的情绪很严肃,可是口气却依然走向余文华商量。毕竟余文华是自己的独生儿子,余家嫡系的根儿。 余文华显的很忧虑,也显得很犹豫不定,他说道:“娘,这事再缓一缓吧。” “两个月前你说缓一缓,娘没有逼你,现在都过去两个月了,再缓一缓,只怕张家到时候会以为咱们余家是信口雌黄了。文华,你是读过书的人,你应该明白“信义,这两个字,咱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结果好好一门喜事,到头来得罪了张家,那咱们余家算是真的要倒霉了!”大娘焦虑的说了道。 “娘,你说“信义,?当初谈这门婚事的时候,孩儿又不在场,甚至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是你和张家的承诺,现在却又怪责在孩儿的头上?这算是什么道理呀!”余文华显然有些气恼了,他这些天一直都为这件事烦心。做为一个接受西方观念熏陶的年亲人跟。对于自己的婚宴大事已经有了新的见解,根本就不想让家长来包办婚姻。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怪责娘亲了?你你竟敢这么对娘亲说话?”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动怒了,她坐起身来,脸上是惊愕也是恼 。 余文华情绪起伏不定,但是又碍于娘亲正在生病期间,所以也不好与娘亲争吵什么。只好把这股气往肚子里憋去。 沉默了很久的余少阳见气氛不对了,连忙上前劝说道:“大娘,您身体要紧,大哥你也是的。亲事既然定下来了,你好歹为余家考虑考虑嘛。大娘要不这样,您先好好休息,我来劝劝大哥。” 余文华听见余少阳在一旁向着大娘说话,心中就更郁闷不已,不过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把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少阳。还是你懂事呀。”大娘叹了一口气,咳嗽了两声,赶紧喝了几口药。 余少阳将余文华拉出了房间,来到外再的走廊上。”你怎么也唉!”余文华显然想要发泄,不过后来又觉得不能全怪责二弟,只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这事其实我并不走向着大娘的,只不过大哥你看看,大娘现在染病在身,有些事还是不好弄的她老人家闹心。 余少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一边说着一边散给了余文华一支。 求点击。求打赏,求花花草草卜 第九十九章姑妈家的二姑娘 止华原本对抽烟不是很感兴橡,虽然在南洋游学的则 着那些洋人、进步人士的风,也尝试得抽了一段时间卷烟,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到达上瘾的的步。此时此玄,他心烦意乱,自然就不顾虑什么了,当即想也没想什么就把烟接了过来。 余少阳掏出火柴为余文华点燃了烟,然后自己也跟着点燃了起来。在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他一边吐着眼圈子,一边叹息的说道:“大哥,婚宴是人生大事,若大哥已经有心上之人的话,那大可就以现在的心上人为目标,放手去追吧。在这一点上,小弟我一定是支持大哥你的。” “哦?二弟。为兄一直还以为你是迂腐之人呢,没想到二弟你的思想倒也是很开放呀。”余文华扬了扬眉毛,有些诧异的看着余少阳说道。 “呵呵。大哥。你是在外游学,我这个弟弟也算是在外游学过,只不过没有比大哥走的远而已。但凡外出闯荡过的人。当然会有不同的见解了。”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但是他在心里却是又有嘲笑,大哥你比我更迂腐。竟然说我迂腐?还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二弟。为兄常年在外,起初是一心想学习先进的西方知识,到后来感到国家困难。又一心想探索治国之道,所以并没有急着考虑终身大事。到现在,为兄我还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心上之人呀。”余文华吸了一口气,有些沧桑和老成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神态颇有几分洞穿红尘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大哥你真的老大不小了。大娘说也不错。反正你现在没有任何心上之人,那倒不如去看看这位张家小姐,说不定你们两个还真得会情投意合呢。 余少阳试探的说了道,这倒不是他一开始想试探自己的大哥,然后再拐个弯来进行劝说。 他现在也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大哥因为有心上人,那自然是心上人为重,可是如果没有,现在余家又遇到了麻烦;纵然是政治联姬也是不为过的。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很是踌躇,犹豫了好一眸子之后,才困顿的说道:“二弟,先前你回来的时候为兄不是和你谈过吗?为兄现在很厌恶的就是这些国家的毒瘤,他们掌握着所谓的实权,却从来不为国家利益谋进取。相反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娘亲的话,难道做为儿子的会不听吗?我也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虽然张家财大势大,军政两界都有照应,可是为兄我无论如何都羞于与这种人为伍 。 “大哥。这么说,你也羞于与小弟我为伍了?”余少阳挑了挑眉毛。有些奇怪的向余文华问了道。他发现自己的这位大哥还真是有些固执,说好听一点那是坚持原则,说难听点就是冥顽不化。就算你厌恶军阀、厌恶不干正事的实权者,但是人家女儿和你结婚,关这些屁事呀? 余文华怔了怔,说道:“二弟,瞧你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厌恶你。虽然你是行伍之人,但现在也只是听命于人而已,很多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大哥我看得出来,你一定不是那种为非作歹、芶利国家之人。”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你这么说,倒是让小弟我受宠若惊了。”他觉得余文华这番话不走出自真心。就算兄弟情谊是真的,但是要说自己不是为非作歹、芶利国家之人,那就有些悬乎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就连余少阳自己都不知道日后会走上哪一条道 。 余少阳叹了一口,接着说道:“大哥,其实大娘提及的这门婚事,要是说来也不能以为不重要,大娘走过来人,那余二爷是什么货色,大娘自然比咱们看得清楚。大哥你现在是咱们余家的当家人了,很多事都得你亲自操心才是。你也知道余二爷正是你所忌恶的那种人。巴结军阀、横行霸道、徇私枉法,对不对?” 余文华听着余少阳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观点。 余少阳于是又说道:“那大哥你若是与张家联姻,纵蔡张家也是大哥你所厌恶的之流。但走到头来不仅仅能以暴制暴,还能保住余家的基业。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余文华沉思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倒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的观点很独特了。不过在经历了一番简短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拿不定主意。说道:“二弟。这件事,为毛一为兄还是不能答应呀。爱情是神圣的,我怎么能把它当作儿戏或者阴谋诡计的手段?”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这位大哥还真是软硬不吃、旁敲侧击都不受,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没什么用了。他倒是想看看,等那个余二爷一寸一寸把余家吞噬干干净净之后,大哥还能有什么颜面如此一派严肃、如此坚持不懈的秉承皮荆诅理的。她相信自只多年的直货,余少阳极有可能是双默几副好人样,实则是想暗中破坏,来报复自己。 晚上,余文华派人去通知了庄子上的几位近亲,来为到余家大院为余少阳正式接尘。余家庄犬部分是姓余,虽然余文华请的是几位近亲,但是这些近亲也都是家户不小的,携儿带女来了一帮子人,热热闹闹好似过年一般,他们先是探望了一下大娘的病情,然后就是与回到家里的余少阳叙叙旧。 余少阳觉的有些受宠若惊,他不过是一个庶子,以前这些伯父、叔叔的可都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现在可好,一个个都是热情无比。不单单来拜访。每户人家还带来了不少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用的,甚至还有人直接送来了银子。这算是余家庄的传统了吧,外出归来的事业有成的余家子弟。亲戚们都要如此礼赠,一来是一种祝贺,二来则是巴结关系。 这个传统跟满清时候科举是有关的,但凡中秀才、中举人或看中进士了,这可都是大事,尤其还是在偏远的村庄里,十年五载都出不了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 所以但凡有人科举中第了,全村上下都是要来送礼、说好话来攀关系。 余少阳现在是当了官,虽然官职不大,但好歹对于余家庄来说是一门有出息的事情。余家庄几十年来都是土地主土财主的身份。虽然也曾经出过几个官员,但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还从来没有过在军事上有所突破的成就呢。 因为人来得多了,余家大院忙上忙下,一共摆了三五张桌子。在宴席开始之前。余文华忽然找到了余少阳,将他拉到了后面。 “大哥。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有什么事?”余少阳刚才正和再个伯父聊的正酣,被余文华拉出来之后,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 “二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余文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脸色满是兄长为弟弟做主时候的高调姿态。 余少阳在听到“老大不小”这句话之后,就立刻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了,他赶紧打断了大哥的话,说道:“大哥,你莫不是还真要让小弟我替你去摆平张家的婚约呀?这事咱们不是说好吗?你先去看看张家那女的。然后再定夺嘛。” 余文华哈哈笑了笑,说道:“二弟,瞧你说的。大哥说的耳不是张家小姐那件事。” “那,大哥。是什么事?你莫不是直接给我找了一个亲家了?”余少阳脸色严肃的问道,他现在可压根没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这事也太早了,更何况以自己目前的行伍身份,也不可能那么快结婚。 “是大姑妈家的二姑娘,你看看,大姑妈今天都把二姑娘带出来了,特意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看看是不是中意。”余文华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前堂另外一边站着的一些人。 余少阳顺着大哥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那边一处角落里,一今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孩正羞羞涩涩低着头坐着,穿着一身锦绣的猜新的夹袄,下身搭配的是一副短裙,刻意似的将两只小脚露了出来。 在旧时候。男方相亲都会先看女方的脚,如果是小脚那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但如果是“天脚”即从小没裹脚的大脚,基本上就可以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要么就直接结束。要么就另行讨论,当然,大多的时候都是前者。 这女孩长的不算惊艳,但却还很清秀,再加上害羞内敛的样子,倒还真是惹人怜爱。余少阳任细看了一眸子之后。愈发觉得这丫头很像二十一世纪的女影星曾恺珐《不能说的秘密》里扮演睛依。 在这个封建残余浓厚的年代。女孩子家还是极少出现在大庭广武,所以这位二姑娘在见到周围那么多人的时候,显得很不自在和羞怯。当然,大姑妈之所以会把女儿带出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是相亲了。 站在女孩身旁的,就是那位记忆力没有多夫印象的大姑妈了,一个。典型的封建的主婆。人显得很是发福,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将珠宝首饰戴得到处都是。大姑妈在看到余文华指着自己的时候,还很礼貌的回笑了一下。 “不是。大哥,这是?大姑妈竟然把女儿都带出来了?”余少阳惊愕的说道。他怀疑大姑妈是铁定要在今天把这门婚事拍板下来,甚至都有可能巴不得今天就入洞房呢。 “是呀。你不知道,二姑娘今年都十九岁了。这么大年龄的姑娘等到明年就没人要了。不过大哥我是无所谓,年龄原本就不应该是爱情的隔阂,所以我是很支持二弟专门婚事的。”余文华呵呵的笑着说道。序、那时候只怕温饱都成问题了。 “二弟,为兄倒是觉的余文华忽然开口说话了,不过话只说到一半,接着又有一些说不下去了。 “大哥,怎么了?有说就直说嘛,咱们一世人两兄弟,还有什么不好直言不讳的呢?”余少阳微微疑惑的看着余文华问道,他这个时候已经将卷烟抽完了,于是将烟蒂丢在了地上,用脚去踩了踩。 “反正二弟你是行伍之人,而且为兄也觉得你会在军政上有所作为,不如 不如就由二弟你出面,与张家谈下这门婚事吧。”余文华小心翼翼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等着余少阳,似乎想看穿余少阳的脸色。 余少阳到是愕然了起来,原来余文华竟然想出个这样的办法来。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连连的说道:“大哥。你这不是陷小弟我不仁不义吗?大哥你乃一家之长,小弟不过是一个。庶子,张家是大户人家,要是知道余家是这么处理婚事的,一定会不高兴的,到头来搞不好还是要得罪人家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分嫡庶?”余文华说道。 “唉,大哥,若是全中国的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多了。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的呀,往往那些根基深厚的大户人家,不都是墨守成规的前清遗老吗?”余少阳坚持的说道,说话这番话之后,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那个不踩灭的烟蒂无聊似的踢来踢去。 余文华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外出去游学还是有所见识的,当然知道余少阳所说的话并不是推辞。他叹了一口气,再次陷入苦恼之中,说道:“二弟,这事还真难办了。”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大哥,这事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大娘都说了,这婚约都许给张家三个月之久了。张家刹现在都没怪责下来,可见张家还是很通晓情理的。可是如果我们还继续拖延下去,那就是我们余家不通晓情理了。” 余文华点了点头,很是认同余少阳的话,这也正是他苦恼的地方。他再次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烟才抽了两口,便一直拿着让其自然烧尽了,当即就把烟蒂也丢在地上,心烦意乱的踩了几脚。 “是呀,是呀。难啊。难啊!!”他愕怅的说了道。 “要不,大哥,毕竟婚约已经下了,你就先去看看女方了,到底满意不满意等见过女方之后再虽行讨论。如果大哥与张家那小姐一见钟情,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当然这样也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如果大哥你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那回头你就以继续外出游学为理由。推辞了这门婚事好了。”余少阳在深思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自己的大哥说了道。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个办法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办法。但是事已至此,还能强求什么?一切要责怪就能责怪自己的这位大哥太自以为是 。 “好吧,二弟你说的对。不过,就算不为父亲守孝,但是余家的家业该如何是好?”余文华担心的说道。他一开始烦恼的是婚事,而婚事这个问题有办法解决了,自然又要考虑余家的家业了。 余少阳其实已经有了打算,他这次之所以回家,就是要帮助自己的亲人,躲过几个月之后爆发的二次革命战争。既然余文华守不住家业,那自然可以以此为理由,索性就让余家迁移去往其他地方好了。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方便把这个计划透露,自己刚回家第一天就谈这件事,非但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还会招人嫌呢。 “大哥,你放心吧。这件事小弟会有办法的。”他简单的说了道。 “哦?什么办法?”余文华睁大了眼睛,连忙追问道。 “大哥,这件事你暂时不要问,小弟是余家的人,自然会尽心尽力为余家着想。等大娘什么时候身体好转了,咱们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好吧?”余少阳正色的说道。表现出一副余家一份子、要为余家做贡献的神态来。 余文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 余少阳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蔡后说道:“大哥,你先进去跟大娘说一说吧。让大娘安排你与张家那个千金小姐见一面。” 余文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弓放松了下来,然后走回到房间里去了。余少阳也跟着一起进去了,不过他只是站在房冉的客厅里,看着余文华与大娘谈话。 大娘在听到余文华要见张家那位千金小姐之后,总算显得有些释然了,当然她也很清楚这是余少阳刚才在外面劝说的结果。虽然她心里很欣慰,但是内心更深处还是有一些戒备,余少阳这出门一趟又回来了,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女人总是会有小心眼的一面,她暗暗的将余少阳的变化牢记在心里,依然会提防着这个曾经被自己百般欺辱的庶子。这种担心不会 第一百章柔妹妹的婚事 岔少阳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搔了楼自己的头,对余文华吼况“大哥,这时谈这个事?太不合适了,咱们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个着落,现在小弟我真的是没这个心思。你想想,大哥你自己的婚事还悬而未决,再加上大娘现在尚且染病在身,这个时候小弟我谈婚论嫁,成何体 余文华笑了笑。说道:“二弟,婚姻乃人生一大喜事,怎么会不成体统呢?更何况正是因为咱们余家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的地步,所以才需要一门喜事来冲冲喜吗。大姑妈这次已经是很用心了,你看看二姑娘也真的长得水灵灵。” “大哥,这大姑妈是咱们哪一边的亲戚呀?这 这会不会是近亲结婚呀?”余少阳心有余悸的问了道,他最担心的就是旧社会的人不懂得科学,这大姑妈万一是直系的姑妈,那这门婚事打死都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这怕什么,近亲结婚那是亲上亲呀。不过这大姑妈好像不是本家的,咱们爹在家里是排行老大,他只有两个妹妹,哪有姐姐呀?”余文华思考了一阵说了道。 余少阳原本以为余文华在外面闯荡了一番,对社会伦理学有更科学更进步的其解,可是现在看来这位大哥对这方面没有任何进展。他渐渐明白了,其实近亲通婚这事在西方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所以所谓的西学先进也不过如此。 不过还好,反正只要大姑妈不是直系亲戚那还算安全。 余少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从余文华的语气自己已经能够听出来。这位大哥是铁定要把自己的专门婚事绑上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假装是在犹豫,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推测的说道:“大哥小弟我乃行伍之人,队伍里是不允许带女眷的。你想想小弟我这次回来是探亲,可不是成亲,也就这么十多天的时间。总不能让我马上成婚,然后洞房花烛夜还是意犹未尽,就匆匆的返回队伍去了吧?这事对我不好,对人家二姑娘也不公允呀。” 余文华想了想。觉的余少阳这个理由还真是有一定的分量。他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大姑妈,大姑妈虽然假装在与旁边的亲戚谈话,但是眼神时不时还往这边瞟过来,可以想像她的内心这门婚事的关注。 “可是二弟,这一 这为兄该怎么向大姑妈交代呀。原本为兄以为你和二姑娘能成的,为兄都着手开始准备聘礼了。现在可好,总不能让我反悔吧。”余文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大哥,你说你怎么能这般自作主张呢?先前大哥还说过,大哥不希望包办婚姻,现在到好了,大哥的婚事还没办好,您就张罗起弟的婚事了。 小弟也是第一次见女方,这是好是坏一时怎么能下定论?更何况,万一小弟在外面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家,那大哥你这样一来,让小弟如何自处?”余少阳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相信这番话的杀伤力是极其之大的。 听了余少阳如同连珠炮似的一番话,余文华顿时就震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如此能说会道。当即他呵呵的笑了笑,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局面。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所言极是,是大哥草谁了,既然如此。那大哥就去跟大姑妈说一声,推了这门婚事就好了。唉,可怜二姑娘都这么大的岁数了。” “大哥,莫不是你等人家二姑娘有意思了?”余少阳趁机窃笑的问道。 “二弟,不可胡言乱语。我只是觉得二姑娘挺可怜的。”余文华一本正经的说了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继而又说道,“二弟你小时候可能没与大姑妈打过交道,大姑妈这个人其实很势利的,她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和小女儿都嫁出去了,只是嫁的人家普普通通,聘金自然不到心意。所以她一直把二女儿当一个宝,希望许一个好人家。” 余少阳时候自然没跟大姑妈有什么交情,不过对于旧社会嫁女如同卖女的风气还是颇为了解的。在重男轻女的时代,女孩子能够幸运的被养大,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找个好夫家嫁出去,趁机捞取一份聘礼。这就为那些穷苦人家的男子设下一道屏障,两情相悦若是没有经济的支持,最后也只能是曲终人散,或者有胆子的则选择私奔。 “哦,我猜,大姑妈这些年肯定一直没找到好夫家,所以二姑娘就一直待字闺中了。”余少极缓缓的吁出了一口气说道,负着手摆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是呀,二弟你应该知道的,这女孩子过了二十岁还是嫁不出去,那就变宝为废了。到时候二姑娘只能在家里打杂、伺候大姑妈,大姑妈脾气又不好,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二姑娘身上却得不到结果。只怕日后二姑娘就没 余少阳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一些感概了,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羞羞涩涩的二姑娘。虽然这个大年龄的女孩子是乡村姑娘,但是穿着崭新的锦绣的夹袄再配上羞涩的气质,一点也看不出来土里土气的样子。 余文华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去跟大姑妈说一声 余少阳忽然拉住了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二姑娘有些可怜了。 你看看,这事还有其他办法吗?” “呵呵,二弟,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这事还能有其他办法?咱们又不是大姑妈,怎么能为二姑娘做主呢?”余文华看着自己的弟弟笑了笑。 “唉,大哥,你明明就是在耍我嘛,你知道小弟我心胳硬不起来,还偏偏说二姑娘可怜。大哥你这人还真不安好心!”余少阳佯装怪责的说了道。 “好了好了,二弟。那你说一说,你到底意下如何?”余文华也不说笑了,很是干脆向余少阳问了道。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其实,二姑娘看上去也挺好的,人不算漂亮,但最起码也是五官端正。这婚事 这婚事主要是小弟我根本就没准备,来得太突然了一些。要不大哥。暂时让二姑娘过门,等我回到队伍上向上峰说明了事由之后,再正式举办婚事,这个算不算坏了规矩?” 余文华想了想,他虽然在乡村里生活了十多年,但是毕竟还是在外面闯荡的时间多,所以对于乡下婚姻的规矩还是不了解的。不过余少阳的提议,让他也感到很是惊奇,哪有婚事是这么办的?让女家先过门,再迎娶?这不是颠倒了过来了吗? “大哥,我这次可真是没任何准备,我能这么说也算是很退让了,要不然,这门婚事还真是没办法接下来了,只能让二姑娘当一个老姑娘了。”余少阳看出了余文华脸色的难看,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好把最后的话放出去了。 “这样吧,我先去跟大姑妈谈一谈这件事余文华拿不定主意,于是先说了道。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没过多久,晚宴就开始了。 亲戚朋友按照长幼主客的身份各自落座,酒宴开始的时候。自然是那些亲戚们向余少阳敬酒,每个人都说了一番祝贺的话。有一些以前看不起余少阳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腆着脸说“当初就觉得余二少是人才,正所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样的话,一来是奉承,二来是希望化解以前结下的梁子。 余少阳心中感慨颇深,这人情冷暖一眼可辨。不过他倒真是没打算记仇什么,反正过一段时间战事爆发了,这些人早晚得饱受战乱的折磨,那个时候不是自己刻意报复,最多只能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酒宴正酣之时,那大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另外一张桌子忽然就来到了余少阳身后,余少阳当时正在与某位伯父把盏,还以为这大姑妈会什么瞬间转移的法术呢。 “二侄呀,这么多年,你也不去大姑妈家坐坐,真是生分了呀。”大姑妈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肉感的笑容,眯着已经快耍找不到的眼睛说了道。 毕竟是辈份的问题,余少阳赶紧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了道:“瞧您诺的,姑妈小时候我太闹。不敢去串门呢。”他看到大姑妈手里端着酒,于是立刻抢在了前面说道,“来来来小侄敬大姑妈一杯。” 一杯酒过了之后,大姑妈还是站着没走,继续说道:“二侄呀,你可还认得你的柔妹妹?”她指了指堂下坐在角落里的二姑娘。 余少阳看了过去,原来二姑娘没有坐上酒席,仅仅是在堂下一张客座上坐着,也没有吃东西。两只小手捏在一起,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女孩家自然不能公然在这个场合上酒桌了,不过不吃东西倒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封建时代的规矩了。 原来她名字里有一个,“柔”字,还真是温柔之人。余少阳暗暗的想着,随即笑了笑,说道:“诚实的说,还真没什么印象。” 大姑妈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是却依然哈哈大笑,说道:“二侄子还真是爽快的人呀。”她说完,转身向那柔妹妹招呼了道,“柔儿,快来,向你的二哥哥敬酒,人家现在是大官了,别扭扭捏捏的,快过来。” 那二姑娘听了母亲的会所,白暂水嫩的脸蛋占一片绯红。低着头起身走了过来。 “乡下的姑娘没见过世面,二侄子勿怪呀。”大姑妈笑了笑,然后将一杯酒递到了自己的女儿手里,同时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二姑娘端着酒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迈着小步子来到余少阳面前,仅仅是偷偷看了一眼一 有可能是自只未来丈夫的男人然后脸蛋愈发滚烫了翘积小敢再格头了。 大姑妈在一旁看着着急,催促的道:“说话呀,你这丫头平时这样就算了。你二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这样?太不像话了。” 二姑娘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脚,心中又急又羞,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杯在二姑娘手里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后说道:“柔妹妹是水做的,呵呵,不碍不碍。来,柔妹妹。我敬你一杯。”他说完。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倒进了肚子里去了。 二姑娘在母亲凌厉眼神的盯着下,才端起了酒杯,小口尝试了一下。结果辣的不得了,顿时呛的咳嗽了两声。 “好了好了,女孩子表示一下就好余少阳笑了笑说道。 大姑忙脸色一点都不好,这个女儿平时惯着养着,今天却一点都不大方。万一余少阳看不上那就坏事了。她一边向余少阳赔笑了,一边狠狠的瞪了二姑娘一眼。 二姑娘满脸委屈,低着头都想哭出来了,可是想到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的话只怕会更惹人生气,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委屈。 余少阳看着眼前这位柔妹妹,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看不顺眼的地方。他认为内向的女孩子很可爱,而且也很让人放心,这样的女孩子做家庭主妇肯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看向大姑妈,说道:“姑妈,柔妹妹这可是正宗的大家闺秀呀,所以才会不敢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姑妈你就别生气了,也不要怪责柔妹妹 大姑妈听了余少阳这么说,总算了缓了缓心中的恼火。 二姑娘心中暖暖的,对余少阳为自己开脱很是感激。 宴席过后,余文华和余少阳送走了客人。大姑妈临走的时候还拉着余文华谈了半天,让站在另外一边的余少阳心中捏了一把汗。余少队刚开始是觉得二姑娘很可怜,所以才答应先让二姑娘过门,可是此时此刻大概是情绪冷静了、思路清晰了,忽然又觉得这么草率就把婚事答应下来不太好。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现在拒绝了大姑妈的这门亲事,说不定二姑娘还会遇到其他相亲的人家。完全没必要为二姑娘担心。 余少阳现在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希望大姑妈不要答应余文华,自己正直年轻气盛,要闯荡事业的时候,怎么能有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羁绊呢? 十几分钟之后,大姑妈终于告辞了。 余文华走到了余少阳面前,脸上显得很是平静,说道:“二弟呀,这事大姑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毕竟你现在是行伍身份了,所以婚事恐怕有点麻烦。” 听了这番话,余少阳倒是松了一口气。哈哈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也只是可怜二姑娘而已 “不过,大姑妈问了我你对二姑娘的看法。”余文华继续说道。 “大哥你怎么回答的。”余少阳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呃”当然是如实回答了。”余文华看着自己弟弟的样子,呵呵笑了笑说道。 “如实回答?你说我可怜她?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伤了咱们两家和气吗?”余少阳担心的说道。 余文华继续笑着,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么说了,我说你对二姑娘很有好感。然而大姑妈还跟我谈了一下最实际的问题,就是聘金的事。她说让一个大家闺秀先过门再迎娶。万一没个名份或者咱们余家反悔,那二姑娘岂不是失了清白。” 余少阳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大姑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余文华伸出手露出了两根手指头,说道:“大姑妈说先过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有两个要求,第一就是聘礼要多加一些,第二就是不管日后咱们余家反悔不反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决不能再把女方送回来,哪怕是留在咱们家当丫鬟都可以。” 余少阳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嘲讽的笑容,说道:“这大姑妈也太势利了吧。这摆明是坐地起价吗?大哥。干脆算了。不要理会这桩子事了。哼,我敢打赌大哥你去拒绝了这门婚事,大姑妈后来还会自动降低聘金来求你的呢 “唉,二弟,为兄是为你着想,聘金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不过百把块钱的事情。关键是你,你如果真的对二姑娘有意思,那咱们就这么把事情办下来吗,免得夜长梦多,而且还要为这事烦心。”余文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念旧情 …请少阳叹了口专。//微微的笑了笑。对自巳的大哥说丫灿…大哥,要不这件事就先这样好了,等大姑妈自己想清楚,然后自然会来给我们答复的。到时候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唉。现在都忙了一天了,也该早点休息了。大哥你也休息吧。” 余文华点了点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余少阳今天是第一天回来,总该让这位旅途劳苦的弟弟先休息一下。当即他找来一个下人,让下人带余少阳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回房去休息。 余少阳刚准备去后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又对自己的大哥问了道:“哥哥,那个。 那个下午跟你谈的事情,你虽然跟大娘有提及,但是却没有确定什么时候去见章家小姐。大哥,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妥下来呀?”他之所以突然问及这件事,是因为自己不可能在内江待很久,早点将余家上下的事务打点清楚了,然后找个机会劝余家上下搬离此处。 余文华怔了怔。看着自己的弟弟哈哈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余少阳,笑骂道:“好小子。大哥我都还没管好你的事情,你现在可好。刚回来第一天就要管大哥的事情了,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能耐呀!” “大哥,我这不也是为咱们家着想吗?毕竟这事拖得那么久了,张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咱们肯定还是早点把这件事办清楚了才对余少阳陪着自己的大哥一起笑了笑,这一刻他总算感到了几分亲人的感觉,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暖暖的感觉。 他穿越来到这今年代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是与二十一世纪的诀别,却总是心头的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纵然在二十一世纪自己是一名要严格坚守条例的杀手。可是杀手也是有感情的。父母、亲人、女朋友、好兄弟,这些都已经远去了。 虽然眼前的余文华在对一些政治问题上显得刻板而且钻牛角尖,但是在做为大哥一面的时候,却有显得十分热忱与诚心。这一刻两兄弟站在一起,还能抛开嫡子和庶子身份的隔海,亲密无间的调侃、开玩笑。虽然没有所谓的天伦之乐。却终归是一份热乎乎的亲情。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见娘,把这件事跟她说一说。张家这婚事一直是娘在操办的。虽然娘现在染病在身,但是我一个小辈自然不能去与张家谈这件事了。让娘和张家尽快约好,咱们就一起去见一见好了。”余文华赞同的点了点头,脸色却显得依然有些浓重,这婚事在他的心头上还是有几分重量的。压力呀,压力,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嗯,夫哥。尔快点去告诉大娘吧,大娘若是见大哥你这么有决心,一定会更加宽心不少呢,到时候对大娘的身体也有好处呀。”余少阳诚恳的说了道。 “是呀。是呀。”余文华深远的点 了点头。 余少阳来到后院,下人先去准备了一套更换的棉衣,然后带着余少阳来到了澡堂。这个澡堂可不是现在澡堂,整个房间的窗户没有密封,只能说是用一些棉布屏风遮挡,以免温度外泄了。在房间中间是一个大木桶。跟古代人洗澡一样,都是把热水倒进大木桶里,然后洗澡的人就在里面泡着。据说这样的洗澡方式还是有很大的养身学问在里 。 不过对于余少阳来说却根本没想那么多,他经过了一天的赶路,再加上晚上又去陪着亲戚们喝酒,早已经累的不行了,正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目前只想快点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去。 这时,木桶的水已经准备了一半,这是余少阳来到之前由另外一个下人倒进去的。余少阳看着热腾腾的大木桶,然后让下人退下了,自己宽衣解带,趁着身上的酒劲还没有完全退去,也不怕这一会儿的寒冷,然后慢悠悠的走进了大水桶里了。 泡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到惬意无比,还差点就直接在热水里睡着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开了,一个人影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将一桶刚烧好的热水提了进来,慢慢的倒进了大木桶里面。 “二少爷。还要热水吗?”那人问了道。 余少阳一惊。因为他听这个提着水桶倒水的人竟然是一个女的。他抬头一看,竟然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穿着简朴又单薄的旧衣服,衣服上还有几个很明显的补丁,她身躯单薄,面黄肌瘦,刚刚提了几桶热水进来。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了。 “你,你 !”余少阳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少女,可是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了。 少女的长相不算美丽,只能算是五官端正,更重要的是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身体应该发育成熟了才对,可是对方胸脯看上就像飞机场似的,突显一…止何一丝一毫的女性曲美。她在看到余少阳向自己问相毛。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可是半天没听出什么幕堂。 “二少爷。怎么了?”她弱弱的问了道。 “我记得你,不过 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余少阳说道。 “二少爷你现在是贵人,当然记不得我了。我是小丫呀,我是三姨太的女儿,以前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呀。”少女咧嘴笑了笑说道,笑容看上去很纯洁,但是在热腾腾雾气后面却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余少阳怔了怔。这下从脑海记忆深处把那段孩童时的记忆全想起来小丫没有名字。从小被叫作小丫,与他一样是庶出的子女,但是不幸的是她是一个女儿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就算是嫡出的女子都极有可能被忽视,更别说还是一个庶出的女子。 小丫的亲娘是三姨太。白天的时候余少阳听阿水说过,三姨太最近改嫁了,这件事只怕让大娘气得不行了丫以前顶多是被当下人使唤,来擦擦桌子、摘摘菜什么的,好歹也不算是累活,现在可好,直接被当作苦力用来倒水、搬运东西了。 余少阳与丫因为同是庶出身份,所以小时候还是最谈得来的,两个人虽然没有到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地步,但时常在一起玩耍,也算是有过快乐的时光。 可是却没想到。现在时过境迁,大家长大了,然而身份和地位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小丫因为是女孩子,不可能像余少阳那样有机会出去闯荡,只能默默无闻的在压迫下生活着。而余少阳现在当上了连长,回到与家族之后待遇获的了大大的改变。只能说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现实的时代。 “小丫?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余少阳一下子自水桶里站了起来。 小丫着了一眼光溜溜的余少阳,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却没有转过身去。这段时间她早已经习惯伺候人了,洗澡、更衣等等等等,已经是耳濡目染了。虽然她小小心灵里面还是有一些害羞,不过却知道这些早晚都是要习以为常的、 余少阳看到小丫的脸色,一下明白了过来,虽然他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厉害的窘迫。不过还是找了一条毛巾把自己围了起来。 “小丫,是大娘般负你吗?”他正色的问了道。 “二少爷,我 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干这些体力活。要不然, 要不然我娘改嫁出去之后,我只怕早就被饿死了。小丫声音很细弱,没有任何埋怨。也没有任何愤怒,只是平平淡淡的把一句话讲究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丫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小时候一起玩要的时候。他也知道小丫性子很懦弱,对什么事都很怕。因为弱所以屈服。 丫,从明天开始这些卓你都不要做了,我会跟大娘说的,好歹你也有余家的血统。总算是余家的一份子。唉,我真不想看到你受苦。”余少阳缓缓的说了道,语气和神色都显得很沉重。 小丫摇了摇头。说道:“二少爷,别。别,大娘会以为我求你,以后大娘还会生气的。” 余少阳知道小丫担心自己走后,大娘会变本加厉的针对她,他正色的说道:“小丫,要不你跟我走吧。” 其实余少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刚才喝酒,酒劲上头了,又也许是这个身体本身的主人在内心深处对小丫是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此时此刻影响到了自己。不过,他觉得小丫是一个可怜的人,就像大姑妈家的二姑娘一样。 虽然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会被旁人以为是妇人之仁。其实妇人之仁之所以会变质成为贬义词,那是因为很多当事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优柔寡断。但余少阳不是,他心里的底线很清楚,敌人永远是敌人,而亲人始终是亲人。 小丫听到余少阳让自己跟着他走,当即意会错误了,心神立刻慌乱了一下。她小脸通红了起来,赶紧低下了头,弱弱的说道:“二少爷 这 ,这使不得,我可不敢高攀二少爷。二少爷你还是快点洗澡吧,你先回到澡桶去。这样很冻坏的,我 我再去给你烧一些热水来。”她说着,转身就要退出去。 余少阳怔了怔。他忽然觉得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不对劲,怎么能让丫跟自己走了,搞不好这小丫头还误会自己是要与她私奔了。岂不说小丫是三姨太的女儿。与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种近亲关系可不是随便就能胡来的。再者自己原本就还没打算为婚事操心,大姑妈家的二姑娘那件事就已经够烦心了。 他连忙叫住了小丫。说道:小丫,你别阅隘最薪罩节就选泡书凹刚刚刚口阳孙昭比们小说芥垒”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见你受苦而已。你我,圣家里的人欺负,在余家也只有你与我同病相怜。现在我混出了一点点名堂,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不念旧悄的人。” 小丫听到了余少阳这番话,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她虽然是一个丫头,但毕竟是一个女孩,而且年纪也不小了,心中对异性也隐忍着一种渴望。不过余家上下都没有一个自己值得放心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以前小时候的玩伴二少爷回来,却因为二少爷身份发生变化,顿时又如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 刚才听到二少爷要带自己走,她还是很心动的。只是胆小的性子一时无法接受这个要求。现在又听到二少爷这样的解释,顿时让原本小的希望化成了泡影。她的一颗心一下子空荡了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忽然失去了似的。 “二少爷。我 我不敢答应二少爷。丫从小都没离开过余家庄,现在也不想离开。二少爷的好意小丫心领了。以后小丫会尽心尽力服侍二少爷的。小丫没有回过身,她双手提着空水桶,脸上写满了伤心,整个人就如同水桶一般,一下子放空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让小丫跟着我一起离开这里,搬到另外一个镇子上住,我是可以照顾你,顺便 你也年纪不小了。做为兄长,我也可以为你做主找一个夫家了。”小丫 小丫可不敢乱想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只有老夫人能做主。小丫岂能胡思乱想仁, 余少阳正色的说道:、丫,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吗?当初我与你一样,在余家不受重视。相反还处处被人刁难。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余少 。 “可是,二少爷你是男儿,自然可以外出闯荡。小丫一个女流之辈,可不敢坏规矩小羊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所措的说了道。 余少职再次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为这个女孩感到悲哀,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一种悲剧人物了。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我 我无话可说了小丫,如果想开了,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但是如果你想不开这一结,只怕连老天都是帮不了你的了。 。 小丫忽然回过头来,她多愁善感的看了余少阳一眼,忽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甚至带着几丝幸福的笑容,缓缓的说了道:“二少爷,你还是好人,跟以前一样是好人。” 余少阳苦笑了一下,说道:“是吗?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只觉得自己对很多东西放不下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还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觉,昨天喝酒虽然没有烂醉,但是乡村里自家酿的土酒后劲还是挺大的,昨晚洗完澡之后一下子就上头了。可是就在他打算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啪啪”的一阵乱拍了。 “谁呀?我不吃具饭了,等下直接吃午饭!”余少阳被吵醒了过来,心里很不高兴,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二少爷。不好了,出事了门外是一个下人焦虑的声音。 “出什么事?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余少阳依然有一些不耐烦,他挣扎着从暖和的被窝钻了出来,然后伸手将搁在一旁椅子上的余家下人准备好的新棉服披在了身上。 门外的下人仓皇的说道:“二少爷,那余二爷找上门了,他指名了要见二少爷你呢。那老不死的,气焰可嚣张了,还带了八、九个带长枪的狗腿子,摆明是要来闹事了。大少爷正在外面应着了,他让小的来叫二少爷去看看。” 余少阳在心里大骂了一句:草他姥姥的,这老不死的,尽他娘的瞎折腾,等咱们余家和张家联姻了,看老子不亲自录你的皮。他心情很不好,竟然被人上门来踢场子,这面子肯定是要争回来的。 “等着。我马上出来了。”他一边禅着一边将衣服穿好了。 推开厢房门。余少阳先让那下人去把黄六子和赵武找过来,自己趁着个空档找了一个水池,随便洗刷了一下。 赵武和黄六子听说有人来找余家的麻烦,顿时都怒了起来,提着枪都跑了出来。他们两个都穿着军服,昨天晚上余家亲戚的宴席虽然没去,不过余文华安排下人在后院给他们单独设了一桌,所以吃的喝的还挺愉快。 第一百零二章正面较量 “草他姥姥的,是谁呢余大少。 \谁他娘的没长眼。敢野期八少家里来闹事,看老子不抽死他!”赵武脾气暴躁,一边扎好自己的皮带,一边提着枪就要向前堂走去。 黄六子最近气势也嚣集了不少,跟着赵武便要杀出去。 余少阳沉着气,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心中却在思索着对策。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余二爷,但是从大哥和大娘的口中听说了,这余二爷背景关系深厚,贸然的得罪了,只怕还会连累余家。他跟在了赵武、黄六子的后面,叫了道:“等等。” 赵武和黄六子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余少阳,两个都是一副憋足了干劲准备大干一场的神态。赵武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人,您一句话,留全尸还是不留?老子就是不用枪,用拳头照样揍死那***、不长眼的老不死的。” 余少阳冷静的说道:“你们别这么开口闭嘴就是杀杀杀的,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来做什么的,而且那余二爷家里背景不浅,咱们虽然是当兵的,但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口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万一真闹出事了,咱们会很吃亏的。” 赵武和黄六子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个人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激动,不过对手余少阳的话还是听进去了。 他们很清楚一个外地人在本地的难处,想想当年队伍上那个地痞黄二牛的飞扬跋扈,就知道在这件事是不能冲动的。 “余大人,您说则怎么办吧?说白了,大不了就是命一条,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赵武铿锵的说了道。 余少阳哭笑不得,妈的这时候搞的跟英勇就义似的。他说道:“等下看我眼神行事,懂吗?不要太不客气了。” 赵武和黄六子点了点头,说道:“灯,好!” 三个人在前往前堂的路上,看到余家上下很多人都显得很紧张。余家也是有几个。护院的,不过乡村里面的护院,先不说本事,武器装备都是十分落后的。大部分护院都是拿土统的。还有一些人甚至就是提着大刀、棒槌,仅仅只有个把两个可能级别稍微高一点的护院,才是装备了毛瑟手枪。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余二爷带着七、八个人,每个人都装备着快枪,会让余家上下感到紧张的原因了。论人数,虽然不会输给余二爷,但是余二爷明显是来余家耀武扬威的,竟然有七、八条军队才用的快枪。万一真的交上手了,指不准余家上下一百多号人还未必打得过人家七、八个人。 不过余家上下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那就是他们的二少爷。这位当了兵的二少爷好歹是一个连长。换做以前的话来说,那是吃朝廷俸禄的官,朝廷命官在这里坐镇。余二爷总不会连朝廷命官都敢动吧? 余少阳、黄六子和赵武三个人来到了前堂上时,这里显得热闹不已。前堂原本很大,昨天摆宴席就是在这里摆的,但是此时此刻竟然足足站满了三、四十多号人,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很紧张。 在前堂正座上,余严阳的大哥余文华正坐在那里,他神色却显得从容镇定。这倒不是因为余文华性格强势。而是因为他在外面游学的那段时间,很多大风大雨的场面前见过,甚至辛亥革命爆发的时候,上海、南京那边的革命军队和满清军队对仗都是见过的。 三十多个余家的人站在余文华身后和两旁,他们当中有的是护院,有的只是打长工的壮丁,这些人手里都有着家伙。 在前堂下面一张宾席座位上,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绸缎褂子的老头正悠闲自得的坐在那里,这人生得一副小眼睛,留着八字胡,还煞有其事的带着一顶前清时代的冬帽。他嘴里叼着一根长烟嘴,丝毫没有对那些乌合之众正眼相看。 在这个老头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八个穿着统一黑袄子的汉子,每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一条汉阳造,虽然这些汉阳造看上去斑驳陈旧,但是比起那些土统、大刀和棍棒来说。就要显得威风得多了。 老头想必就是余二爷,当他看到余少阳从后面走出来时,只是傲慢的向余少阳膘了一眼,并没有显得任何惊讶和热情。 余少阳看了余二爷点名还找他,自己现在来了却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就很是窝火。这老不死的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当即,他向自己的大哥看了一眼,故意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高声的问道:“大哥,那个余二啥的,不是来找我吗?余二来他来了吗?” 这话说的很伤人,因为余少阳是分明看见了余二爷的,并且余二爷年岁也不少了,余少阳对他的称谓并没有带一个“爷”字,而是直截了当像称呼太监似的叫其“余二” 当即,余文华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坐在堂下的余二爷立刻火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爷爷我口凡旨,你瞎了你的招子吗,余二爷狠狠的磕了今年中心用刀午。瞪着老鼠一眼的小眼睛看着余少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余少阳回头看了余二爷一眼,哈啥的大笑了起来,接着打了一个哈欠,从容不迫的走到了余二爷面前。在旁边的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 “哎呀呀,失误,失误,余二爷你可有所不知道,我是有近视眼的。你看,我今天又没呆眼镜,所以就没看清楚你老人家了。刚才看一个小眼睛的老头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我们余家的管家王叔呢,王叔他就是长着一对老鼠似的眼睛。您看看,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余少阳调侃的说了道。 余二爷先前在看到余少阳一副笑眯眯讨好的样子,心里还兀自得意着。可是后面忽然来了一句变相的骂人,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习惯性的举起了手里的烟杆子,就要向余少阳打过去,可是还没落手,才想起来对方是一个军官,先动手会理亏。只好硬生牛的把烟杆子又收了回来。 赵武和黄六子在看到那老不死的臭老头要动手的时候,纷纷冲了过来。怒目相瞪。因为他们两个穿着军喜,而且气势汹汹,倒是把余二爷吓了一跳。 余二爷身后八个打手立刻也警觉了起来,纷纷作势要冲上前来。 这时,余少阳大喝了一声:“都做什么呢?造反吗?”他这一喝底气十足,而且又没指明是在教元谁,有可能是冲着赵武和黄六子,又有可能是冲着余二爷的打手,因此在谁都不清楚的情况顿时把所有人都吓 。 余二爷冷冷的哼了一声:“哟,余连长,好大的声威呀,我看你一个小小的, “哦,客气客气,余二爷太过奖了。不知道余二爷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知道我回来探亲了,还特意登门来拜访,真是盛情难却呀。”余少阳一边漫不经心的剔着自己手指甲里的灰土,一边打凶了余二爷的话,吊儿郎当的说了道。 余二爷都快被气疯了,但是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看出余少阳这样摆谱,心中还是有一些顾虑的。毕竟自己对这个余少阳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对方旧个月前去当兵,旧个月后就成了一个连长。虽然说连长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但是从余少阳升官的速度还是看得出来,余少阳上面肯定还是有人照应的。 贸然冲撞了余少阳,说不定还会把上面罩着的那个人得罪了。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还是不要多惹麻烦。 “好呀好呀,咱们的余二少爷口冉伶俐、气势不凡,我这老头子可斗不过你。老头子我今天上门,正如余二少爷说的那样,就是来看看老头子我的这位贤侄威风的样子。今日一见,果然是要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余二爷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说道,然后从锦缎袍子里取出一叠契纸,“当然,除了看完二贤侄之外,老头子我还要找大贤侄继续谈一谈江边那块田地的事情呢,这事可拖了好几个月了,别说我二爷不念旧情,换做是别个,只怕早就明刀子动手抢了呢。” 余二爷知道余少阳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所以就没有打算与余少阳谈,相反余文华看上去镇定从容,其实这个书呆子、愤青还是做好欺负的。当即他站起身来,拿着那一叠契纸来到了余文华面前,将契纸放在了余文华面前。 “大侄子,这事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今儿这么一大早,老头子我就登门拜访,好歹大侄子要把话给我说清楚。”余二爷直勾勾的盯着余文华,冷森森的问了道。 余文华正色的说道:“二爷。您说江边那块地是我爹卖给你的,他卖给你的时候,可有人在一旁做凭证?更何况,江边那块地是我余家祖上传下来的地,我爹就算要卖,余家在庄子上那么多田产,也不必卖祖宗的这块呢?再说,契约上写是去年十月,我余家去年刚刚大丰收,库里的钱财十足殷实,我爹犯得着做这笔买卖吗?” 余二爷冷冷的。多了一声,说道:“大侄子,你的意思就是说余老爷和我签订的这份契约是假的了?呵,这白纸黑字都在这里,要不咱们找个行家来验明字迹都可以。大侄子你这就把话说外了吧。” “二爷,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可有证人?”余文华不吭不卑的问道。 “证人自然是有,但是那会儿赶上闹革命,谁知道人家搬到哪里去了。要说大侄子,我可是当你是自家人才没那么见外,如果大侄子执意要找证人,行,二爷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都把那人找出来!”余二爷气呼呼的说道。 “这样当然是最好了,那就等二爷把证人找到之后,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余文华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表现出一副淡然的镇定。 小二爷有些奇怪了。这余文华怎么跟以往不样了随即锤功比心了一阵。决定换个方式来套余文华的话。 “大侄子,这事今天若没有一个交代,那于情于理就说不过去了。要是大侄子觉得那江边的田地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我二爷也不是一个强词夺理的人,好歹咱们都余家一宗的人,所以今天大侄子只要把话放出来,到底有没有契约上写的这回事就可以了。至于田地交接的事,大侄子你说要三个月。那就三个月,要六个月,就六月,哪怕要三年之后,那也是可以商量的。 余二爷微微改变了一下语气。以商量的口味对余文华说了道。 余文华之所以今天表现如此自若。那是因为他在听说余二爷带着人找上们来之后,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娘亲。老夫人虽然卧病在床,但是几十年的老谋深算,当然知道该怎么应对余二爷,于是就把余文华叫到跟并,向他嘱咐了了一番。 不过余文华本心是根本不想掺和这件事,现在听到余二爷改变了强硬的态度,自己内心也有所了动摇。他这个人很奇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渐渐的脸上就有了动色。 “哟,哟,二爷,你这还真是把咱们家的田地当你们家的了?先说清楚呀,要是二爷你随便找个会模仿字迹的人,然后制作一张假的契约来诓我们余家,这可真是太不厚道了。”这时,余少阳怒然自得的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到了余文华和余二爷面前。 余二爷立刻回过身,带着要杀人的目光盯着余少阳,冷沉着说道:“二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白纸黑字的契约,我二爷在庄子上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犯得着为这一块地还做这些龌龊之事吗?” 余少阳冷。多着笑了笑,说道:“二爷,既然你都说了,咱们好歹是都是姓余,说不定用不两代人都是一脉同宗呢。但是二爷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这年头有契约也不能说明什么事,更何况,二爷你如果真的弄了一张假契约,这样明目张胆的坑自家人,难道就不怕祖宗的坟头上会冒火吗?” 余二爷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扯着嗓子骂了道:“你个坚子,口口声声说老子的契约是假的,你凭什么说是假的,兔崽子不识抬举,老子好好的来跟你们谈,你这小王八羔子竟然跟老子耍无赖?惹怒了老子,老子不跟你们谈了。明天就派人来收地。” “二爷,你口口声声一句老子一句坚子的,你凭什么说这契约是真的?”余少阳摆出了一副兵痞子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一点都不生气,相反显出了一副“老子是无赖,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态度。 余二爷气得一下结住了气,指着余少阳半天说不出来话。 余少阳大大咧咧走到余文华面前,将那份契约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动手一下子将契约全部撕毁了。他一边撕着,一边还不耐烦的说道:“真他娘的龟儿子的扯淡,一百多亩肥沃的土地竟然只卖五百大洋?摆明是假的,二爷,你这老东西也太不厚道了吧!” 这一幕让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不单单余二爷,连余文华和余家上下的人都吓住了。二少爷也太大胆了。也不看看余二爷身后那一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万一真的动起手里,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余二爷看到余少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撕毁了契约,顿时爆发了起来。你一个个小小的连长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商生,你想赖账?来人,来人呀。反了,反了!”他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二爷,这订契约都是讲规矩的。所谓一式三份,咱们余家从来没这个契约,你的这份契约也没了,有本事你就去把牙人中间人的那份给拿来。”余少阳得意洋洋的说了道,他就是不显得担心和紧张。目的就是要气死这个老头。 他还真希望余二爷有个什么心肌梗塞、脑血栓、心脏病什么的,一下子翘辫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余二爷怒不可遏,吼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你真是反了天了。我草你祖宗!” 余少阳连忙说道:“二爷,您可别乱草祖宗,搞不好咱们可是一个。祖宗呢。” 余二爷被余少阳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明白了,余少阳是铁定跟自己玩狠的。哼,斗狠,你小子还嫩点!他转过身对身后那些手命令道:“还愣着干嘛。把这兔崽子给绑起来,送到县城巡警营去!” 那几个黑衣打手早就按耐不住了,马上就向余少阳扑了过来。 求打赏!!!求催更!!!求大家的支持!!!,,女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买卖不成仁义在 眼看事杰升级,余家那此护院的镂然有此犹豫不决。第口 们与二少爷的关系并不熟悉,二少爷以前在家里的地位一向是很低下的,而且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不子啊家里;第二,面对余二爷那帮有长枪、凶神恶煞的手下,他们本能的产生了畏惧;当然,大少爷余文华没有开口。他们也不敢乱动。 看到余二爷的手下扑过来了。黄六子和赵武最先反应过来,他们两个早就把手按在毛瑟手枪上,这时立刻就拔了出来。 “他娘的,日你们仙人板板,你们敢动一动我家大人试试?”赵武怒吼道,他已经压下了枪栓,随时都有可能开火。 “草你们姥姥的,连官军都敢动。活腻了?”黄六子也鼓着气,环眼怒瞪的叫嚷道,手丰的手枪对准了那些余二爷手下当中跑得最快的一个。 余二爷的手下都怔住了,但是很快他们纷纷的反应过来,一个个将肩膀上的快枪取下来。只听见一连串的“夸拉”声响,这些人把手里的汉阳造都拉栓上膛了,眼见一场枪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整个余家宅院的前堂上,弥漫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和杀气。 “哟呵,好小子,你当你那手下狗腿子的两条小枪,能抵得过我的八条快枪吗?”余二爷冷哼哼的说了道。他脸色阴沉,怒火未消,早就按耐不住了,尤其是在看到余家那些打手都吓得不敢动了的时候,心丰更嚣张了起来,“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两个兔崽子的枪给我缴了。一块儿押到县城去。” 一直冷静看着事态发展的余少阳忽然冷笑了一下,他没有笑出声来。仅仅是在脸上绽开了一丝诡异、凶狠并且带着强烈杀气的笑容。他忽然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就趁着余二爷得意洋洋说话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到了余二爷的身后,将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了余二爷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像提小鸡似的拧住了余二爷的后领子。 “你他娘的再跟我瞎嚷嚷试试?”余少阳的声音不高不低,也没有任何冰冷的语气,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说了道。 余二爷怔住了,他虽然一把年纪了,可是这辈子被人用枪顶住脑袋的机会可不多,这种由内心并发出来的恐惧那可完全走出自本能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皱巴巴的老脸上都被一片仓皇的惨败所笼罩了。 “你,你,好胆,我就不信你敢开枪,我我女婿可是县城巡警营的大官,你你有胆你就开枪试试,我我女婿一定把你们余家全部上下都灭了!”余二爷苦苦强撑着的说了道,他希望能吓一吓余少阳,最起码也能让余少阳有所顾虑。不会真的开枪把自己打死了。 “二爷,有一句话叫作“自作孽不可活”您老人家可曾听说过吗?”余少阳一点都不在乎余二爷的威胁,反到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了道。同时,他还从容不怕的将毛瑟手枪的枪栓扣了下来,那轻微的一声“咔嚓”响,对于余二爷就好像是推上了断头台似的。“实话对你说了吧二爷,我这把枪有点老旧了,它的扳机时而好使,时而不好使。万一等下走火了,那你可就是天杀的了!” 余少阳这番话一语双关,既威胁了余二爷,又把余二爷给骂了。 余二爷听完了余少阳这番话。顿时腿都开始抖索了起来,他依然嘴硬的说道:“余少阳,你”你就不怕我女婿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安宁吗?我劝你一句一趁早,趁早给我老实点。我我就当作没发生。你们,你们把那块地的契约给我签了,大家 大家以后都相安无” 余二爷的话音还没落定,“砰”的一声枪响了。 一颗子弹戈小过了余二爷耳朵的边沿,一下子击中了余二爷一个手下的小腿。那被枪打中的手下愣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摔翻在地上,疼痛的嚎叫着。其他人见状,原本都像操起家伙真刀实枪的干起来,可是现在发现老爷被别人胁持着,即便想干起来,也得顾着老人家的安危呀。 因此,余二爷其余的手下只好继续保持着对峙的状态,照旧一动不敢动。而那个被子弹打中的倒霉鬼只能在地上哭天喊地,甚至来同伴都没有来帮他。 此时此刻,余二爷感到自己一边的耳朵发麻了起来,一股粘糊糊的液体正滴落在肩膀上,刚才开枪殊留下来的硝烟味,呛在自己的鼻子里,简直比吃毒药还难受。 他的双腿不抖了,两只眼睛却发直了起来,一种真正的被死亡威胁的恐惧正在蔓延全身。 “二爷,你看,刚才不是我想开枪,是枪走火了,引凡找反应的概。要不然二爷你的脑袋可就被打穿了个赏属芯”余少阳漫不经心的解释了道,顺便又把毛瑟手枪的枪机压了下去,再次 膛。 刚才的一幕,不单单让余二爷震慑住了,这个老东西差点连魂都吓出来了,就连余文华这边的余家上下的人,也都惊愕不已。所有人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看出了余少阳的能耐,没想到当年软弱被欺负的小书生,出去一趟然后回来了,转眼间竟然变成了冷血、大胆的军人,一个真正的铁血军人! 余家庄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军火流入。可是要说到正儿八经的开一枪。那还是很少有松会的。就连辛玄革命的时候,整个庄子上下都没听到过任何枪声,主要是乡下的汉子们都比较老实,枪这玩意能不用就尽妥不用。在过去十多年的时间里,最常听到的也只有是上山打猎的猎枪枪声了。而现在,余少阳就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放了一枪,不可不谓是胆大了。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跟你说,余少阳,你”你可别乱来呀一切好商量,好商量嘛!”余二爷战战兢兢的说了道。 余少阳恢复了冷峻的神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叫你的人把枪膛里的子卑都卸下来,然后把枪都扔在地上。” 余二爷连连的点了点头,对那些手下喊了道:“都听到没?啊,快点,快点,照着二少爷的吩咐去做,把子弹都给我卸了,把枪都扔了。” 那些手下虽然有些舍不得丢掉平时炫耀的家伙,可是现在不得不去照办了。他们将枪膛里的子弹退了出来。还把弹匣给摘了,接着陆陆续续把枪放在了地上。 “现在,现在好了吧,你先把我放了…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余二爷求饶的说道,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让冷汗湿透了,下肢一些器官都渐渐失控,被枪顶住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二爷,你现在还指望你女婿来帮你吗?我可告诉你,巡警营只管地方警务,他们甚至连军方的事情都不能插手,更何况我压根就不是内江这边的部队。巡警营如果敢抓我的话,我的弟兄还有我的长官他们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派苍、来协商那是比较理智的,万一是直接带人从资中那边打过来,到时候引发两地冲突这个罪名,肯定是你二爷来背了,你老人家可是要想清楚了。”余少阳慢条斯理的说了道。 余二爷本来就是一个。土地主。哪里知道军队之间会分的这么仔细。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巡警营是做什么,因此余少阳这一番话自然而然就让其信以为真了。 他看得出来余少阳现在是一副极为嚣张、有恃无恐的样子,心想万一到时候真的引发两地冲突,这罪名可是大了,只怕连亲家都帮不了 。 “是,是,是,二少爷你教的是,是我一时贪心,是我的错。”余二爷连声的说道。 “我告诉你二爷,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就是敢斗狠,你耍狠,我就比你更狠。大家几十年前都是本家,何必要闹得这么僵呢?你说江边的那些土地是我爹卖给你的,你又拿不出凭证,我爹也没有这个记载,你这不是成心要骗自家人吗?”余少阳冷声的说道 脸上满是不屑的样子。 余二爷赶紧说道:“我明白了。是我的错,我这老不要脸的来骗自家人的东西,该死,该天杀,该挨千刀。二少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不敢了。你看看,契约都让你给撕毁了,我就是有胆量也没理由来找麻烦了,是不是?更何况更何况我哪还有这个胆子呀?” 余少阳看着余二爷这副嘴面。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这次就算过放了这厮,下次这小人必定还会再找麻烦,这只不过是时间间题。但是他现在肯定是不能打死余二爷的,毕竟打死了人那可是就人命官司了,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防区,来到人家的地盘上肯定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对,这个混乱的年代,就算余二爷的女婿不敢公然对付自己,但是背地里阴自己一把,来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照样是有苦没得说了。 眼下,放走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是。不放走难道还留这个老东西吃午饭吗? 余少阳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两声,对余二爷说道:“二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还是要看念在本家的份上呢。如果二爷一定要说江边那块地是我爹卖给你的,可是现在大家都没有任何作证之物,除非你肯重新与我大哥订下契约,商量一下这笔买卖怎么做。要不然就不要再谈了。” 这是一招障眼法,余二爷毕竟上门来找余家好几次了,可是每次拆是无功而返,这次更是把事情川余二爷是个精明的线,知道照读样下去肯定是刀咐所以余少阳在这个时候开出了另外一个条件,也就是给余二爷多一个选择。这自然就是缓兵之计了,余二爷要忙着考虑哪个对策可靠,哪个付出的代价最一来一去肯定会花个十天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余少阳就指望自己的大哥能把张家的婚事办下来了。 “呃,那,那这块地余大少爷可要怎么交易?”余二爷一对老鼠眼睛转了一下,看出了事情有转机。他倒不是对余家江边那块地垂涎三尺。种地在哪里不是种,何必非要江边这块呢?而已来一个洪水啥的,田产反而还要遭殃。 之所以要购买那块地可不是简单的种田,甚至要这块地的人也不是余二爷本人,而是余二爷背后授意的人。至于为什么要这块地,余二爷也没有多问,反正自己不过是一个中间人,这笔买卖是空手赚大钱的。 一直紧张的看着局势的余文华。这时看到余二爷向自己发问了,顿时从刚才那一连串的惊愕之中恢复了过来。他可没打算卖掉了江边那块地,娘亲说过,那地可是祖宗留下的田产,怎么能随便卖去? 不过余少阳这时替余文华说了道:“二爷,那可是七百亩的良田呀。你说五百大洋可能吗?这样吧,二爷你是有身份的人了,也是有见解的人,单单那片地产的面积,怎么的市值也是要四到互四大洋,再加上地理条件优越,怎么也要旦。0大洋了。” 余二爷差点没骂出来,大洋,你去抢劫呀?刃大洋老子随便找个地方,都能买上两千到三千多亩优良的田地了,还指望那几百亩的破地方?不过现在余少阳的枪口还顶着自己,就算余少阳要自己现在签这个契约,自己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二少爷,你这”你这不是消遣我吗?刃刀大洋买七百亩地,这也太离谱了吧?再说,再说那片地又不是产金子的,我就算上买回来种上几十年也还了不本钱呀。”余二爷叫苦不迭的说道。 余少阳确实有些过分了,在民国初年银元折合二十一世纪人民币,相当于人民币瑞元的购买力。 坠四大洋那可是相当于 旺凹的人民币了。在民国时期,一亩田地的价格按照地方的不同,价格虽然也是跳跃很大,有些农村,搬元就能买一亩地,而在苏杭淅一带甚至要高达刃多银元才能买一亩地。 虽然他不清楚现在四川的田家是什么样,但是就算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口大洋能买刃馆地的。四川素来都有“天府之国”的称谓,粮食自然是不缺的,而粮价一旦低廉了,田价自然也高不了哪里去。其实余二爷拿分契约上写出劝块大洋购买旭亩地,虽然确实有一些不符合的地方,但是相差也不过几百块大洋的差价而已。 而余少阳现在提出牺大洋的价格,那可是相差几千大洋的差价了。 “二爷,你还真是不会做生意,这价格虽然是高,这才又得谈的余地吗?不过很显然,今天咱们是谈不了,而且祖宗的这块地想要卖,那也是需要慢慢协商。二爷等你先想好了,是不是有诚心做这桩买卖 然后你再来找我大哥谈。”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一点都不为自己开出了天价感到担心。 他就是要给余二爷制造一种抓摸不定的假象。 先表示可以重新讨论买卖这块地,余二爷心里肯定多少会以为余家再退让了,之后又故意把价钱抬到四之多,摆明了又是在戏弄余二爷。余家根本就没打算卖这块地。而现在,又补充价格可以谈,于是就会让余二爷认为,余家不是不在搪塞、糊弄人,而是祖宗这块地真的不容易出手。 不容易出手不代表不能出手,这就要看余二爷自己拿捏主意,肯不肯花高价买下这块地。 余二爷是一个老狐狸,但是越是懂得心计的人,越是容易被算计。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然后说道:“二少爷,既然如此,容我先考虑几天吧。今天确实是我不对。不该向大少爷和二少爷叨扰了,日后有机会,老头子我亲自登门道歉。” 余少阳慢悠悠的将手枪收了回来,他料定余二爷现在不敢在继续闹下去,自己软的硬的都抛出去了。而且余二爷如果敢动粗以前就动了,这表示余二爷心里还是有所顾虑的。 余二爷总算松了一口,对那些手下说道:“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去。”接着。他又向余文华和余少阳陪着笑着说了两句,然后灰溜溜的告辞了。 第一百零四章决心 岔二爷离开点后。\\ 余家卜下总算是松了一口与。此时此虱凹小都对自己的二少爷感到惊愕与紧张。二少爷变了就变了,可是现在竟然变的如此胆大,如此让人不能安公刚才如果真的引发了火并,那事情该怎么控制?虽然他们对二少爷刚才的大胆行为感到没有安全感 可是毕竟还是把余二爷给赶走了,这总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余文华匆匆的站起身来,神色依然没有好转,沉着脸色快步来到了余少阳面前。 “二弟,你你怎么能敢开枪呢?”余文华犹豫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了道。他现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向自己的弟弟说话,是责备?是感激?还是不信任?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心情和想法越来越混乱。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一点没有自责和内疚的意思,一副从容自若的神态,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犹 余文华打断了余少阳的话,脸上一片惊愕,很是夸张的说道:“这还叫有分寸?你都开枪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余二爷是什么人,你我都不清楚,集一余二爷带人打回来。那这件事耳就闹大了。唉,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你叫我如何是好?” 余少阳看着余文华焦虑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如果余二爷今天没有带人来和我们谈,而且态度强硬。那倒是表示他真是一个。可怕的角色,绝对有可能会带人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可是余二爷今天是带着人来,这表示他根本就不想让冲突升级,只是打算用手下的人来威胁一下咱们而已。” 余文华怔了怔,不过脸上还是有一些将信将疑的表情,他问道:“这事你怎么能说的准?万一余二爷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人,那怎么办?” 余少阳沉了沉气,收敛起了笑容,正色的对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我相信我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更何况,现在事情已经做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可以挽回了,说这些还能有什么用吗?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余文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责备的神色 说道:“二弟,你还好意思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法反悔了,你当时要是冷静一下,会让我们陷入现在这样的困境吗??唉!!” “大哥,你认为现在是困境?”余少阳睁大了眼睛,煞有其事的一副夸张的样子反问了起来。他说完话之后,自顾自的笑了笑,笑容很轻浮,但却也是带着几分自信与不屑一顾。 “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余文华有些疑惑的看着余少阳 他语气带着质疑的问了道。 “大哥难道你就还没看出来吗?现在我们已经有两个选择了。”余少阳沉了沉气,认真的说了道。 “我刚才确实动粗了,但是这可是缓兵之计,同时也留下了一今后路。现在咱们不是没有办法,摆在眼前的就有两个,就看大哥你怎么去选了?” 余文华沉思了一下,诧异的问道:“莫不是,你真要把江边那旭亩的地卖给余二爷?那可是老祖宗的的产呀,这事我娘肯定不会答应的。”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位大哥脑子真是死脑筋而感到悲哀,为什么大哥在讲革命大道理能显得那么英姿飒爽,可是现在却在一些生活小事上无法明断是非呢?他让自己耐着性子,说道:“大哥,把地卖给余二爷只是选择之一,也是最后退无可退时候的一个退路而已。更何况大哥你难道没发现,哪怕余二爷愿意拿四大洋来买这块地。咱们也是大赚了。至于祖宗的东西,大哥你在外游学那么多年,难道一点思想上的开化都没有吗?” 余文华被余少阳这么一说,顿时震动了一下,他沉默了一阵,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思考方式。他觉的余少阳说的对,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有些传统的道德观念是需要用新的目光来对待的。 不过纵然他愿意出手这块地。那自己的娘亲昵?娘亲好歹还是一家之长,在家中的威信自然要比自己这个刚回到家里的大少爷要根深蒂固的多。只要娘亲不点头,这个选择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那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呢?是什么?”余文华看着余少阳又问了道。 “还能是什么?那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大哥你赶紧与内江城内的张家大小姐见上一面,看看是不是能够达成这次婚事。如果这事谈成了。咱们也就没必要怕余二爷那厮了。”余少阳苦笑的说了道。 余文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只好欲言又止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余文华的肩膀,说道:“大哥,长痛不如短痛,余二,厮你也看到了,众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个月来都直断旧川家的那块地念念不忘,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如果不彻底根除这个隐患,早晚会越演越烈,对大家都不好 余文华缓缓的点了点头,内心却有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是一个感性思维比较重的人,做事情都不带大分量的理想思考。他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看得比较重,万一张家小姐不对自己的口味,那可是一辈子的杯具了。他犹豫了一阵,说道:“我们先去见见我娘吧,看看我娘有什么定夺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好。先去见见大娘吧。” 接着,余文华让那些下人、打手们都散了去,各自去干各自的活。 其实余少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刚才那番话,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他的缓兵之计的消息会不胫而走。传到余二爷耳朵里。 相反,他倒是真希望这个消息快点传出去,让余二爷知道。因为余二爷一旦知道余家与内江城张家有关系,就会有所顾虑,而就算余家最后与张家没有谈拢婚事,到时候也是可以通过大洋来购买那块田产的。 来到内院二楼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早就听到了前堂传来了枪声。脸色一直都是处于紧张的状态,曾派了好几个丫鬟去探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丫鬟刚刚来到前堂,就看到余家上下的那些下人们都散了,于走向这些人询问了一些发生了什么事,就返回来把情况告诉了老夫人。 当余文华和余少阳来到老夫人房间时,老夫人已经从床榻了上起了身,换上了一袭外出的衣服,正要准备下楼去。 余文华连忙将自己的娘亲拦了下来。将其重新扶回到床榻上坐了下来。 “娘,你下去做什么,事情都完了你还下去?”他有些责备的问了道,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赶紧让丫鬟去煎药了。 “刊才开枪了,我可的心一直安不下来,总想下去看看你们是不是都好。那余二爷这几个月都纠缠不休、阴魂不散,指不定会不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呢。”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了道,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在余文华身上上下打量着,看看对方是不是有受伤。 “娘,我没事,余二爷都吓跑了,这都要靠二弟呀余文华看着娘亲说道。 老夫人这次把目光从余文华身上挪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余少阳。要是换做以前,只怕她又要忍不住大骂余少阳了,好端端的竟然开枪?这不是没事找事、让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吗?不过现在她可不敢再说这些话了,余少阳都已经到了如此胆大的地步,万一真的触怒了,指不准他的枪会不会调过来对准余家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少阳,你今天也太鲁莽了。万一余二爷真的动真格了,那咱们余家还要不要安稳了?唉,唉,不过这件事好歹算走过去了。少阳你也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希望以后你可一定要多冷静一些。”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心中却在对这个老夫人嘀嘀咕咕,你以为你是诸葛亮,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老子的计划你看得出来吗?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是,这次是我鲁莽了,是我冲动了 余文华再次说道:“娘,现在我们当如何是好?余二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契约已经被撕掉了。他还是会找其他借口继续纠缠不清的。” 老夫人沉思了一下,认真的看着余文华,说道:“儿啊,娘给你说过了,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与张家把婚事订下来。那余二爷以前也只是一个土地主而已,在咱们庄子上根本算不上是一耸人物,自从他闺女嫁出去了之后,靠着亲家关系,你看看转眼间在庄子上是一个多横的人物了?” 余文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娘,其实刚才二弟已经给那余二爷开出了条件,他想要那刃0亩的田地。只要再出旦四大洋就可以了。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无非是一桩买卖而已呀。至于与张家的婚事,倒是可以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考虑一番!” 老夫人刚开始听到余少阳出主意要重新卖了那心亩地的时候,心中顿时就来火了,心想你这个败家子连老祖宗的东西都敢打主意?要是能卖这块地,老娘我早就把这件事解决了。可是后来当她听到是旦曲大洋的时,立刻就犹豫了一番。要说只功大洋,别说是旭亩田地,那就是旭亩的矿场都是能买得下来的。 不过她转而又想,余二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拿旦四大洋来买那奶亩地呢? 站在一旁的余少阳都觉得余文华真是太自以为走了,他都说过,是先将与张家结婚的事情放在首位。在万不得已的时以引淳虑出售田产。不讨从泣一查可以看出来,自只的众位伙圳示然不是一个强硬派的人物,做事总是以最不麻烦的、最方便的准则。 老夫人说话了,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味看向余文华:“你以为余二爷真的会出旦四大洋来买那砒亩的地吗?娘跟你说了,现在觊觎咱们余家的可不单单只是余二爷,今天你卖了那块地产,明天还会出现一个余三爷,后天还会再来一个余四爷。咱们余家现在是被人欺负,不是一桩买卖的事情,懂吗?” 余文华脸色变了变,想要反驳,却有碍于娘亲身子病弱,生怕气坏了她,最终只好欲言又止了。他低着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神色既有怨怒,又带着几分不甘心。 “我今天下午就派人去一趟内江。”老夫人没有理会余文华的脸色。郑重的说了道。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余少阳当着余二爷的面开枪,这一枪可是一支催化剂,原本还能继续敷衍两天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就变得迫在眉睫了起来。 余文华知道娘亲这句话的意思,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极为怨念的说道:“娘,这件事你可以做主,孩儿也可以去见一见张家小姐,可是如果这位张家小姐不合适。孩儿是绝不会答应这件婚事的。” 老夫人立刻就暴怒了起来,吼道:“你这不孝的东西,你也不想想这些年你在外头,是谁了你钱,是谁让你一派安心去游学?老爷临走的时候你这个混账孽子都不肯回来。现在咱们余家的基业受到威胁了,让你站出来你还跟我谈条神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吗?。 她一边大骂着,一边激动的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向余文华打去。 余文华从小因为是嫡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嫡子,所以一直都是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从来都是爷而夜玉食。没有受到过半点的委屈。现在却遭受到娘亲这样激烈的责骂,心中自然是不好受。当然,他此时如果还是十多岁的少年,那肯定会不依不顺,但是好歹自己已经二十四五岁的成年人了,思考问题当然会成熟许多。 他觉得娘亲的话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年家里一直在为自己付出。而自己却从来话有回报家中,现在家里出事了,难道自己就能袖手旁观吗? 余少阳见老夫人情绪上来了,连忙上前去打圆场,他卸下了老夫人的拐杖少然后让老夫人重新坐下来。他向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还愣着干嘛,端杯温水来给老夫人顺顺气。” 丫鬟连忙去到水,然后战战兢兢的送了回来。 丫 老夫人在喝过水之后,总算是降下了火气。 这时,余文华说道:“娘,孩儿知道错了。孩嘛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夫人听到余文华这样说,心中也稍微叟定了一些,她说道:“你知道就好。” 当天下午,老夫人派了二官家王叔带着一众撑门面的下人,匆匆离开了余家,驾着马车前往了内江城。 在等待王叔回来的时间里,余少阳原本打算继续回到厢房睡大觉,可是余文华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竟然走向他讨要一支卷烟。 来到了余家后院的走廊上,余少阳散了一支烟给余文华,然后很是好奇的问了道:“大哥,你还真是有瘾了?。 余文华苦苦的笑了笑,说道:“我抽烟还没把烟吞进去的习惯呢,怎么会上瘾?。 余少阳暗暗的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的大哥是抽假烟呀。他说道:“大哥,看你样子肯定是心神不宁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我要烟。唉,还是为了张家这门亲事吧?” 余文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可否认的说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呀。” 余少阳说道:“大哥,你又不是有心上人,这么担心做什么。 好歹人家是千金大小姐,真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余文华摇了摇头,说道:“二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这一点你总该懂吧 余少阳看出余文华又要长篇大论的苗头,赶紧说道:“大哥,我明白了。不过,眼下你也看到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你总得挺身而出吧。” 余文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找你出来。倒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也许”也许倒是可以帮上忙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爽快的说道:“大哥你说吧,我能帮上一定会帮的。一世人两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求点击!求打赏!俺要努力。俺要发疯图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悲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张家订亲 全女华看了弟弟眼。\\\似平是有在犹豫,又似乎是在为赚。不的话鼓足勇气。 余少阳很有耐心的等着余文华开口。他能从自己大哥的脸上看出事情不会简单,否则也用不了这么挣扎了。 最终,余文华沉了沉气,说道:“二弟,如果张家小姐与我不合意。我是不会娶她的。你也知道大哥我是什么人,对于这些军阀世家的千金小姐,大哥我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但是眼下咱们余家必须争取这门婚事,所以到时候二弟你来充当这个角色吧。” 余少阳怔了怔,有些没听明白余文华的意思,他问道:“大哥,你你说什么呢?让我充当什么角色呀?” 余文华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就是你代替余家来完成这门婚事吧。” 余少阳心中一下子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同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是庶子出身,纵然大哥是在外面游学过的、见过世面的,所以不在乎自己这个身份,可是张家这个大家难道就不在乎吗?这还是第一点,此外大娘会同意的吗?大娘之所以在大哥再三推辞这门婚事之后,依然不肯改变主意让自己来代替大哥。那是因为的大娘很清楚,张家这个资源掌握在嫡系手里才是最稳固的。 他忽然哈啥的大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说道:“大哥,你这也太说笑了吧。昨天你还在案合我和大姑妈家的那位二姑娘,今天可好,又让我接替你和张家的这门婚事。那二姑娘怎么办?说实话,我觉得二姑娘这位乡下淳朴的女孩子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人又长得不错,我又没什么追求。”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脸色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意思,到是更显得几分严肃了起来。 他依然沉着气说道:“二弟。我可没与你开玩笑,这些话都是认真的,你能否也认真的对待呢?” 余少阳见大哥有些不悦的脸色,立刻收敛了一下,但是嘴角还是有一些忍俊不禁的笑容,因为他觉的自己这位大哥的性格太明显了,自己这位大哥的性格完全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嘛!他缓了缓气,说道:“大哥,我觉得你真的真的真是”想得太多了,人都还没见,你就开始支后招了,于情于理对张家都是不尊重的。更何况,我一个庶子,万一人家张家嫌弃,那岂不是好事不成反成坏事了?” 余文华郑重的说道:“若张家真的还怀有这样的成见,只怕我们两家日后未必能合得来呢。二弟,我身为余家长子都不觉得你如何如何,他们张家岂能?” 余少阳刚准备继续说什各,可是忽然想到这一点,如果张家真的像大娘说的那样,在军政界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自己如果能接替大哥迎娶张家小姐,那岂不是对自己日后飞黄腾达很有帮助? 他现在觉得这门婚事还不能一概论之,于是故作犹豫了一番,然后说道:“大哥,要不这样,这件事容后再议,如果张家小姐你实在看不惯。那到时候再与张家协商吧。” 余文华听出了余少阳的语气当中有退让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说道:“那好吧。” 余少阳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说道:“那二姑娘怎么办?她倒是可怜巴巴的,如果不要她了,她岂不是更可怜了?” 余文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这无大碍,你可以再纳她为妾嘛。 余少阳顿时无话可说了。 傍晚十分,去往内江城拜访张家的王叔终于回来了。 余少阳原本还以为这一去耍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办妥事情,没想到王叔还真是有效率。不过从这一点他也看出来,余家与张家果然还是有一定的交情,不然如果是陌生人的拜访,单单等交待名帖的都得一段时间。最终见不见还是看人家的心情。 王叔回来之后,在前堂上遇到了余少阳。 余少阳正在喝着普讲茶,然后等待吃晚饭,见王叔走进来之后,马上打探的问了道:“王叔,张家那边可有什么交待的吗?” 王叔原本不想跟余少阳谈论这件事的,毕竟这件事是老夫人和大少爷的事,与余少阳并无什么关系。但是他想到今天早上余少阳打穿余二爷耳朵的样子,心中有所忌惮,不敢不回话,于是呵呵的笑了笑 上前说道: “二少爷,大娘与张家走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小的我今天仅仅是与张家老爷谈论了一下上门的时间。不过张家最近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是张家的千金小姐遇到什么难事了,具体张家老爷也没说。但是这上门的时间只能再缓一缓。要到初十那天才可以去拜访呢。” 余少阳微微有些奇怪,张家的千金小姐遇到什么难事?他感到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呀,总不该会是自己那天晚上在内江郊区遇到的那位张嫣然吧? 王叔看着余少阳沉默不语的样子,2翼的问了道!“二少爷二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若双,的话。小的就去见老夫人了,把这件事通知一下老夫人 余少阳回过卑来了,笑了笑。说道:“哦,哦,没事了,你且去吧。” 妾叔行了礼,便匆匆的穿过了前堂去了后面。 余少阳坐在前堂,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巧合也太多了吧,张嫣然姓张,而且张家也是军政界的大家,并且前不久还真是遇到了难事了,种种迹象都太吻合了。莫不是真的是冤家聚头了?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这倒不是一件坏事,自己好歹是张嫣然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来两家的关系就更牢固了。并且以张嫣然的姿色,大哥看过去还是很有可能动心的。那样的话也用不着麻烦自己去掺和这件事了。 当然,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大哥还是不肯,轮到余少阳出马的时候。有这层关系大家也好接受一些了。 唉,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快半年了。还是孤家寡人的,这次回家一堂看来铁定是要有一个女人到手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累赘? 王叔在把去张家的结果告诉老夫人之后,老夫人神色显得有些忧虑。今天虽然已经是初七了,再过三天便是初十,从时间上看也不算太长。但是这三天难保那余二爷不会再来犯事,所以心头始终还是有一份阴影的。 不过老夫人毕竟走过来人,对余家的掌控能力非同一般,她一方面让下人开始大模大样的置办聘礼,另外一方面还派人出外散播消息,就说余家要与内江城的张家结为亲家。这一番作为下来,不单单把余文华逼上了绝路,也向外宣扬了余家与张家的关系。 在接下来两天,余家都在忙碌着准备聘礼,老夫人可算是下了血本,放出话给两位管家,聘礼的价值不得低于旧口大洋。心口大洋可以相当是全余家庄所有人家全起来一年的开支了,如此大手笔的聘礼,在整个余家庄的婚庆史上只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正是因为这旧四大洋骋礼的消息。倒是让大姑妈乐坏了。 当然,大姑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这 物大洋的聘礼不是来迎娶她的二姑娘的,但是经过这一件事让她看清楚了余家的财大气粗、关系雄厚。心中更是坚定了信念要把二姑娘嫁入余家的大门。 本来在前几天听说余家与余:爷发生了冲突,余少阳甚至还开枪了。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让全庄子的人都大为震惊。自从余二爷将女儿嫁入县城巡警营一个管事的男人之后。这些年来在余家庄上的底气也十足了,经常就是带着他的那帮拿着快枪的手下到处耀武扬威。 大姑妈知道余二爷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所以担心余家不是余二爷的对手,一开始甚至还有了反悔的意思。直到初九这天,她看到余家置办聘有和听到一些余家、张家之间的消息之后,才再一次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最终下定了决心。 初九这天下午,大姑妈就匆匆的来到了余家,找到了余文华商议二姑娘与余少阳婚事的事情。余文华在余家大院前堂接见了这位胖乎乎、势利眼的大姑妈,因为这些天与张家的事情让他很是操心,所以心情和脸色都不太好。 “余大少爷,你都是快要新婚的人了,应该高兴才是呀,怎么今天脸色这么不好看呀?”大姑妈笑起来的时候,肥厚的下巴习惯性的颤抖了起来。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大姑妈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大姑妈,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也看到了,我家现在忙上忙下的 挺麻烦的,怕招待不周呀。” 大姑妈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她自然听出了余文华语气中的不耐烦,于是担心了起来。莫不是余家要反悔二姑娘的婚事了?她继续保持着笑容,试探的说道:“大侄子,姑妈来找你,还能为了什么事?还不是上次大侄子让姑妈我考虑你柔妹妹的事情嘛,这几天我想了很久,决定咱们反正都是一个宗族的人,你的柔妹妹能嫁给二侄子那是她丫头的福分,至于聘金嘛” 余文华现在听到有关婚姻的事情就头疼,看着大姑妈这副嘴脸,心中气就不打一头来。不过好在他冷静的考虑到,这毕竟是二弟的婚事。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把二弟的事情给误了。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快意,说道:“这事我与二弟已经商议妥当了,柔妹妹过门的事情已经是定论了,三天后我会安排人去大姑妈家签订婚书,至于聘金的事。到时候可以与大姑妈细谈。 大姑妈听了这话,心中虽然还是没底,但最起码有了谱。她看出了余文华今天状态不佳,索性也就不多再多问什么,只是说道:“大侄子。那姑妈就回家敬候佳音了,大侄子到时候千万别忘这茬子的卓呀。” 余文华罢了罢手,说道:“忘不了。忘不了,就算我忘了,二弟不也惦记着嘛?” 大姑妈哈哈笑了笑,说道:“是,是,二侄子有你这个大哥照应,还真是福气呀。” 就这样,将大姑妈打发走了。 余少阳这个时候与黄六子、赵武两个人在后院聊天。赵武和黄六子都知道余少阳与大姑妈家的柔妹妹要成亲了,两个人都乐的合不上嘴。 三个人就这样胡侃乱侃,反正余少阳已经把事情看开了,成亲本来就是大喜事,何必还要扭扭捏捏、藏藏躲躲的,难道像个娘们一样吗? 后院原本就是闲杂之人出入的的方,就在这时候,余少阳看到了三姨太的女儿小丫,正满头大汗的提着水桶从院子里向伙房走去。他想到那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与小丫的一番对话,心中觉得还是有些不忍心。 “赵武,给你一个美差。”余少阳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走向赵武吩咐了道。 “美差?余大人,有油水不?”赵武立亥精神了起来,他第一印象就是要帮余少阳收彩礼,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出入呀。 “看,那边有个女人,正在提水的,看到了没?”余少阳指着远处的丫对赵武说了道。 赵武顺着余少阳的手指方向看了去,果然看到了小丫。 “怎么样?长相还可以吧?”余少阳笑着向赵武问了道。 一旁黄六子连忙也跳了起来。向那边看了去,不等赵武开口回答,他先说了道:“嗯。嗯,是一个好胚子,又能干活,屁股又大,这个婆娘还真要得。” 赵武推了黄六子一把,嚷道:“一边去,余大人让我看,又没让你看。你要得个啥子劲儿撒?快滚快滚,别碍手碍脚的。” 他骂完了黄六子,然后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余少阳说道:“余大人,您这是要给我接个婆家吗?要是这小妞,还真要得!”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嘛。去。你帮帮人家提提水,看人家对你的态度。如果态度还不错,那就有戏了,我可以帮你说这个媒。” 赵武眼睛立刻绿了起来,他们这些当兵的开荤的机会极为有限,记的上次开荤的时候还是那次银峰山缴费行动,如今已经时隔好几个月。是男人都会有这个冲动。而且像赵武这样的土汉子,要求也不高。能干活的婆娘那可已经是很抢手了。 “可是,余大人,我,我没钱呀,聘礼咋个办撒?”赵武忽然有了疑虑,眼巴巴的向余少阳问了道。 “日你个姥姥,你他娘的想得还真远,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考虑聘礼了?快快,你先去帮人家提提水,如果你们两个有机会的话。聘礼还不是小意思?好歹这婆娘也是余家的人,我也是余家的二少爷。你提亲不就是找我吗?我还不罩着你吗?”余少阳一边骂着,一边朝着赵武的屁股踢了一脚。 “余大人,这可是你说的呀?”赵武立刻欣喜了起来。 “是是是,你快去,去慢了人家水都提进伙房去了。 余少阳催促的道。 赵武一溜烟就跑了上去。 黄六子眼巴巴的看了着赵武。又看了看小丫,然后很不快意的向余少阳说了道:“余大人,为啥子让赵武去不让我去呀。赵武就是土鳖。毛手毛脚的,啥都干不好,我可不一样呢。” 余少阳汗颜连连,问道:“赵武一把年纪了,你还年纪轻轻的,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别整天想婆娘。” 黄六子还是不甘心,说道:“赵武只比我大五岁而已。” 余少阳故意生气了起来,说道:“信不信我把你刚才的话等下告诉赵武?赵武好歹是你的排长,论职位也比你高呀。” 黄六子听了这话,立刻就不敢做声,但是脸色依然是一派不服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悄悄的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少,您啥时也给俺说一个媳妇?” 余少阳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骂道:“你小子,你把我当媒婆呀。再说,咱们这次请假来内江,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个媳妇,你让营部的长官们怎么想?营部的长官们还不骂咱们借口探亲,实则是找媳妇,这可是欺骗上级的大罪。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黄六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就我命苦。” 余少阳瞪了黄六子一眼,说道:“你小子年纪轻轻都跟我来这一套,还想不想建功立业了?他娘的,老子的麾下可不想要你这样的窝囊废呢。” 黄六子连连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在当上大官之前,决不找媳奴!” !求打赏,求冬位大大的支持!旺西,杯具呀,没推荐,啥都没, 第一百零六章张培安 四十那天早 老夫人原本要跟着一同前去内江城毕知绷恢为自己的儿子余文华是个太过偏执的人。\ \甚至可以说就是一个书呆子而余少阳又是一个冲动。不清世事的人。这两个人去张家谈婚事只怕自己是放不下心来的。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诚实的说余文华常年在外面而余少阳又是庶出所以她对这两今后辈根本就是不了解的。 只是这天天气是阴天深秋的阴天干巴巴的却又阴冷冷的让老夫人的浑身关节一下子又犯起了老毛病。在余文华和老管家的劝说下。她只好打消了坐马车前往内江城的打算但是临走的时候是千叮万嘱的一定要余文华不要丢了余家的脸也不要意气用事。 这次前往内江城虽然是由余文华带队但是里里外外。大大小的事情还是由大管家福伯在张罗。福伯是余家的兀老了服侍了余家快一代人了老太爷的时候他就跟着他的老爹在余家忙上忙下的故而还是有几分声威的。要说到张家福伯对其也不算陌生老爷还在的时候。就经常跟随老爷来到内江拜访张家老爷。 这次虽然是谈论婚事理论上讲是不需要带聘金的把事情谈妥了之后当天签订下婚约改日再送上聘礼彩金就可以了。古往今来但凡第一次见面就带着聘礼彩金上门那十之**就是抢亲的一定要把这娘们拿下的意思。如果带着聘金来到女方家结果谈不拢还要大老远把聘金带回去不仅仅是面子上挂不住的事情而且也是一件累人的活。 不过老夫人一来为了显示诚意。二来因为事情急迫一来更是要给余文华施加压力所以这次是带了差不多一半的聘礼。一半的聘礼是绷大洋这个时代丑汰洋可是能买不少东西的前前后后一大帮子长工在帮忙扛着骋礼。放眼看去整个队伍一十多号人胜势确礴飞气势不凡。那装着聘礼的朱漆大方木箱子都有十多个马车。牛车则有一五辆 余文华一脸愁眉菩脸他时娘亲这么安排感到很是不快意这不明显就是要对外宵称自己是迎娶新娘子吗。他不习惯骑马此刻就坐在一辆马车上靠着窗户神色有此发呆。 余少阳骑着自己从银山镇带过来的那匹军马赵武和黄六子则在队伍后面帮忙看着聘礼。他原本还想与大哥谈谈话让大哥想开一点毕竟这谈婚论嫁的是喜事用不着搞的像上断头台似的。可是自己还没开口大哥就已经别过脸去看样子是不想多说什么话了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晌午的时候一行人就来到了内江城因为几天前已经提前通知了张家张家一大早就派人来到城关等候。张家的人在看到浩浩荡荡的定亲队伍的时候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婚书都还没有写下来彩礼就已经到了乡下人难道就如此有信心和决心了。 张家派来一个小管事还有一五个下人他们是乘坐马车过来等候的 原本还想帮上什么忙。可是现在余家一个队伍一十多人看样子是不需要帮手了。福伯弓着小管事与余文华见了面相互客套了一番之后。小管事便在前面带路领着一行人去往了张家。 余少阳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对经过的路途还是有印象的起初他还没注意什么可是越来越接近张家的时候却发现这路自己似乎来过。他心中暗暗惊奇难道这个张家真的是张嫣然的家吗。那自己上次救过张嫣然这事如果见面了该怎么交代。自己到底走进去呢还是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呢。 这一路上他做了一番思想准备既然人都已经来了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是张嫣然的家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出面说不定还能化解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张家那个管事指了指前方那座又大又气派的大院子时余少阳总算确定了下来还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呀这座大宅院正是张嫣然的家 这时黄六子和赵武匆匆的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们两个虽然是大老粗对路途记得不太清楚可是面对这座富丽堂皇。宛如宫殿似的大型洋楼和花园还是立刻就唤醒了脑海深处的记忆。他们当即显得有此手舞足蹈了起来指着这座大宅子又指着余少阳两个人乱糟糟的一套半天没把话说清楚起来。 你们两个兔崽子羊癫疯呀。”余少阳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对这两个手下骂了道。 大人余大人您看呀您仔细的看看难道您就没发现吗。”赵武很是认真海道他指着正前方的张家的府邸语气急切的显得有此没有章法。 怎么了。看什么看。瞧你激动的样子”余少阳白了赵某说鲨他可不想炫耀自只那天晚十救人的壮举因办一双“举很显然牵扯到**从古代到二十一世纪这种政治黑面的事情总是不安全的。于是他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还用眼神向赵武示意了一下。让赵武不要乱说。 可是黄六子却没有消停下来立刻叫嚷道大人您看呀这座宅子很像呀很像那啥呀。那咱们见过的那个张家的宅子很像呀”他的话有此语无伦次口 余少阳简直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像”。这分明就走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将军马的缰绳抛到了黄六子手里然后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到了大哥余文华那边去了。 队伍过了街来到了张家大院门前。张家的院子可不比余家庄余家的大院张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洋楼。花园外加围墙像这样的楼房在解放之后要么就是被当作使馆要么就是被强行征召为政府办公地了。 张家花园大门前同样已经有几个穿着标准下人服装的人等候他们老远就看到余家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不禁猜想这进城的一路上是不是已经弓起人们好奇了。不过这此都是题外话当即下人们意识到门口人手不足立刻就有人回去通报然后没过多久又跟着跑出了二飞一十个下人。 余家的人来到门口张家的下人殷勤的上来帮忙将彩礼先搬了进去。 张家的管家亲自出来相迎乐呵呵先与余文华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弓着余文华等一行人进去了。当然余家那此下人以及黄六子飞赵武等就被带到了另外一边休息。张家的管家带着余文华。余少阳还有余家大管家福伯穿过花园来到了洋楼正门。 正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笔挺西服。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的男人他联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看 去似乎只有四十来岁虽然体态略略发福但整个人显得极为有精神。 福伯认识这个人他悄悄的向余文华提示的说道这位就是张家老爷张培安。” 张家的管家知道余文华是第一次来张家于是特意向余文华介绍了一下自家的老爷然后转过身又恭敬的向老爷行礼介绍了一下余家大少爷余文华。 张培安没有任何架子虽然知道余文华是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公子但是要知道自己当年也是从乡下爬出来。故而非但没有任何不屑相反还更先的亲切。他笑吟吟的从大门前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余文华的肩膀说道世侄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呀呵呵我与你爹是老交情了私底下我都称呼你爹为老大哥呢所以世侄你千万别客气不要拘谨就当是自己家好了。来来来里面请。” 张培安仅仅只是看了余少阳眼。并没有太在意说完一番客套的话之后便拉着余文华的手弓着余家几个人走进了洋楼。 洋楼很大大概有四层楼之高。复式结构楼中楼看上去确实很气派。装修的金碧辉煌走进来第一印象就知道主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了。一楼是客厅和餐厅张培安请余文华等人在客厅坐了下来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早就摆好了差点。而且张家的下人也忙上忙下的有的在布置午餐有的在搬运余家的财力让气氛显得很热闹还真有结婚之际的人气。 宾主坐下之后余文华看着张家财大气粗的样子心中倒是有此感叹。不过他曾经在外游学了很多年。世面也是见过的纵然自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在气质上和表现上都不会有任何的拘谨。 张培安与余文华先各自饮了会儿茶。 文化世侄前此日子嫂夫人已经与我说明了。我小女儿与内子为了不献丑一大早上便去上街买新衣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你且稍后片刻。”张培安笑呵呵的说了道。 哦世叔客气了小侄今日前来。也未曾安排妥当这自然是小侄的失误了。”余文华客气的笑了笑说道。 唉看到世侄你就让我想起了你爹只能说你爹这一辈子都是坎坷的从来就没有做一件如意的事情。去年年底的时候若不是我时你爹说过我在内江城里有关系。可以保他做个镇官你爹也犯不着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从乡下来城里。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种内疚。”张培安唉声叹气的说了道。 余文华脸色微微变了变原来当年父亲是要通过集培安来走通关系。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严格的来说张培安都扯不上什么责任关系。这一此也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执意想出人头地混个官职所以才会不顾劝阻击往内江城。 他叹了一口气烦为神伤的说道这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死者已去生者自勉张叔你也切莫要多自责什么这,那本就是我爹时不慎而发皆的意外。” 张培安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阵。忽然看到了坐在一旁自顾自吃着点心的余少阳。今天余少阳穿着是便装而且也没带什么毛瑟手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乡下来得土地主。 不过张培安总觉得对方有一种精干。深沉的气质往往乡下人来到城里都会有一此狗谨可是余文华和余少阳却表现的都是落落大方除了衣饰土了一点其他方面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土包子。 文华世侄这位便是你的二弟么。”张培安问了道。 余少阳倒是觉得张培安很看不起自己自己坐在正对面张培安却向余文华询问可见庶子身份在张培安的心中还是有隔阂的。 余文华看了看余少阳然后对张培安说道正是他名叫余少阳。” 张培安略略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怎么嫂夫人以前从来没提过小世侄呢。” 余文华听到张培安所说是嫂夫人从没提及”那么自然是指自己爹去世之后娘亲掌家期间与张家接触的几次机会里从来没提及过余少阳。他微微笑了笑说道哦我二弟年初去了资阳投军从戎。如今已经是第一师的一名军官了。” 张培安听到了第一师脸色立刻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余少阳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自然知堡张培安应该是站在重庆方面的立场上也就是第五师为代表的军事势力。 在 军五个师里除了第五师之外的其余四个师那可以说是同一阵线上的。故而自己在张培安眼里肯定还是有几分戒备。 余文华发觉了张培看看余少阳的眼神有此不对他向暗示的询问了一下可是余少阳全当没看见继续吃着点心。 张培安呵呵的笑了笑时余文华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咦那你二弟眼下驻扎在何处。这次回来是特意来参加你的婚事吗。” 余少阳听了张培安这句问话立刻就感到对方果然是一个在军政界打滚多年的老人精。张培安先问自己驻扎在何处其实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就属于军事机密了张陪安通过第一师目前驻地可以打探了很多消息比如第一师是不是已经涉足来到了内江或者是不是已经在内江周边地区集结了兵力。 这此消息对重庆与成都两处的局势都有莫大的影响甚至可以直接成为重要决策的依据。可以想象多米诺效应是很可怕的。 余少阳自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哥哥余文华却没有考虑至那么多。 余文华笑了笑,时张培安说道哦二弟一直都是驻扎在资中县的。我也是写信到资中县才与二弟取得了联系。二弟这次回来是应我的要求我与二弟分隔好几年了自当应该相聚一番叙一叙兄弟情谊。另外家父去世之时二弟与我都未能全尽孝心故而此番回来一起为家父补守孝心。”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付道好歹我也守了两个星期的孝 不过他对于余文华告诉了张培安自己的驻地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担心反正自己一直都是驻扎在资中县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培安点了点头感叹的说道余老爷有你们两个儿子只怕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对了少阳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终于正面向余少阳询问了。 余少阳没有多考虑什么回答了道初四那天才到的。” 张培安脸色微微紧了一紧继续问道那初一那天晚上少阳你可曾路过内江城吗。” 余少阳立刻警觉了起来张安培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张培安会时自己旁敲侧击问了这么多问题。初一那天晚 正是张嫣然被遭到劫匪绑票的事情恰好是他路过出手救下了张嫣然。 他不能猜出张嫣然回到家里之后。肯定把这件事告诉张培安。不过张嫣然可能是考虑到了他一直强调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所以并没有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仅仅是说了被第一师的一个军官相救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对张培安说毕竟自己是第一师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战场上与第五师生死相搏有必要多此一举吗。可是回头想一想现存自己就在张嫣然的家里张嫣然随时都有可能出先到时候照样会穿帮。 张叔其实有一此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用再提了小侄这次是回家探亲可不想惹那么多的麻烦。还请张叔你能理解”余少阳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张培安的话。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了道。 第一百零七章试探 长培安听列了余少阳众么说心中下午就明白了过束猪呛余少阳果然就是张嫣然所说的救命恩人了。////这一刻他倒是对余少阳的态度渐渐有了转变因为他发现余少阳虽然是第一师的军官却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非但如此从余少阳那天在救了张嫣然之后却不愿意抛头露面同样是也能看出余少阳是有大局观和先见之明的。 少阳现在第一师出任何职呀。”张培安缓缓的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深邃的笑意向余少阳问了道。 哦小侄不过区区连长而已。算不得什么有头有脸。”余少阳信口就回答了道。他见张培安没有再问几天前张嫣然遭遇绑架的事情了。自然就明白张培安是听出自己弦外之音既然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听文华说你投笔从成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大半年就能耸出一个连长的职位说实在的张叔我也是在军政场上打滚过几年除了那此从军事学堂毕业的军官之外我仅仅只听说了你们第一师师长周骏有这般能耐。”张培安呵呵的笑着说道。 余少阳见张培安拿自己跟第一师师长周骏来比真是有此哭笑不得了。他汗颜的笑了笑连连谦虚的推辞说道张叔您这真是要折杀小子呀。周大师长的威名在下岂敢借越习小侄子无非只是图个派场。希望有朝一日集锦还乡的时候能让人刮目相看罢了。” 张安培认真的盯着余少阳看了一会儿他能看得出来余少阳的眼中是带着野心的虽然这股野心隐藏的极深。当然正是因为隐藏的深。这才更能说明余少阳野心的巨大。他现在就能断定余少阳如果能把握好时机假以时日甚至要比周骏更加风光。 余文华和余少阳在张安培的陪同下又闲聊了一此其他的事情。到了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一个管事从门外走了进来向坐在客厅的几个人说了道老爷余大少爷夫人和一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管事的还没转身出去帮张夫人和一小姐提东西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那是张夫人正在吩咐下人把买来的东西送到楼上去同时还从下人的嘴里得知了余家的人已经到了于是刻意强调的让张嫣然表现的好点把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出来。不过张嫣然似乎并不高兴仅仅是嗯”了一声便一句话都没说了。 很快大门外就走进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自然是张培安的发妻。张夫人穿着一身缎袍子肩膀上还披着一个招皮肩披一身珠光宝气的样子虽然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却打扮入微显得很是气派。 跟在张夫人后面的正是张嫣然。这位小“萝莉美女今天没有穿着西洋小公主似的裙服而是老老实实穿着一身中国旗袍的。眼下已经是冬季这旗袍自然是加厚了而且张嫣然与她母亲一样还翼着一个毛绒绒的披肩。旗袍是崭新的可见为了今天与余文华见面特意新订做出来的。 虽然说旗袍呈现了张嫣然小巧玲珑的身段但是张嫣然毕竟年纪不大该凸的地方还未成熟该翘的地方也平平无奇女孩子的曲线美倒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展现出来。 张夫人和张嫣然随后便是那此拿着大包小包东西的下人他们术着这此东西就穿过了客厅向楼上走去了。 张夫人在看到余文华余少阳等人之后立刻就迎了过来一边风情万千的笑着,一边热情洋溢的打了招呼道文华呀这么早就到了。瞧瞧你都多少年没束伯母家玩了。要说你以前来的时候好像才十二岁吧转眼间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余文华和余少阳还有管家福伯冉于礼节立刻就站起身来。 余文华笑了笑向张夫人问好了道伯母记性真好可见伯母这此年是越活越年轻呀。” 张夫人掩嘴大笑,说道瞧瞧你这几年不见了还真是嘴巴越来越甜了你以前可就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可见现在是变化大了。要是你现在还是那样的话伯母我可不敢把宝贝女儿嫁给你呢。” 余文华陪着笑了两声。 张夫人又看了余少阳一眼辆倒是没见过这个人只是前几天余家二管家王叔来拜访的时候闲聊的期间倒是提及过二弟余少阳。不过她以为余少阳只是一个庶子没必要对这个人客气什么于是压根就没打算与余少阳说话。 余少阳也没打算与张夫人打什么招呼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怎么与张嫣然打个照面。 这时跟在张夫人身后的张嫣然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她原本是一脸病怏快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精神。白哲的小脸上甚至还有副病容。她一直就低着头自顾自的玩弄着衣角。如果没有任何必要的话甚至都不愿意去看一下余文华长的什么样子。 张夫人见女儿们现的这么不大方心中倒是有气了起来要说余文华巩赴觅,村的一个土地主飞十财主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看不出一一毫乡下的土里土气怎么自己的女儿一个大家闺秀竟能这般扭扭捏捏这不是成心让人看笑话吗。 当即她将张嫣然拉到了前面笑呵呵的时余文华说道文华还记得你嫣然妹妹吗。小时候你们倒还一起玩要过呢。 余文华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女孩要是论相貌张嫣然继承了张培安和张夫人的优良基因确确实实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结婚对于他来说是大事当然这个大事”并不是传玩意义上的人生大事所以自然不能单以相貌取人还要了解一下性格。 如果说张嫣然是一副拘谨飞害羞的性格余文华反倒是觉得很好 这样的女孩子才能体现出男人在生活中的重要性。所以说他对张嫣然的集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张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张嫣然说道嫣然你文华哥哥不认识了吗。怎么了还不去打个招呼。” 张嫣然有此不情愿但是毕竟这件事已经好几天前就说过了的自己这个时候闹出别扭来那可真的就不太好了。于是她犹犹豫豫的走上前来仅仅是抬头偷偷似的瞥了余文华一眼然后低声的说了道 文华哥哥好。” 这个好”字拖了很久倒不是她不想问好只是自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只能以最朴素的方式代之了。 余文华微微笑了笑点头应答了道嫣然妹妹果然如同娇花般姹紫嫣红倒显得是一派淡然口不愧是名副其实呀。” 一旁的余少阳倒是乐了起来。靠自己这位大哥隐藏真…口深没想到挑逗女生的花言巧语还真不少而且全部都是即兴而出的。不过这倒好了他现在起码能看出余文华时张嫣然还是有感觉的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张嫣然听了余文华这番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要是寻常的人。机一定会大骂对方是登徒子飞流氓下流和做作。不过她听到余文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几分漫不经心和淡定便认为对方仅仅是客套而已。 张夫人这时笑了起来看向自己的丈夫张培安说道文华在外面闯荡过的人还真是不一样呀出口成章呢。要说如果咱们中国没有共和的话文化一定能考出个状兀来呢。” 这句话原本只是奉承迎合的话却不料传到余文华的耳朵里立复就如同一根针似的一下子就点在了他的要脉上立刻就激活了其心中的一种反感。不过好在余文华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知道什么场合什么环境只是这一刻起他的心情就渐渐发生了变化一种潜移默化的变化。 张培安只是笑了笑不过他现在倒没关心余文华和张嫣然的事情反而是一直在默默的观察余少阳在见到张嫣然之后的反应。他发现余少阳似乎依然是一派从容甚至都没有多看张嫣然一眼这让自己就有点惊奇了。 起初他认为余少阳虽然有大局观和远见但是即便如此余少阳处事手段也是一种逃避可见其羊不是一个胆大之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张嫣然回来了余少阳更应该显得紧张才对。不过显然他估测错了余少阳果然是有一种独到的处事态度一点也看不出其内心的活动想法。 要说余少阳当然不知道张培安是在试探自己了其实就算是知道了。时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如果自己真的害怕遇到张嫣然被揭穿了自己救人的身份那自己在看到张家洋楼的同时便可以借口不进来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仅仅是担心。担心张嫣然反应过度了那就不好办了。 就在这时张培安一边笑着一边向余少阳走近了几步时自己穆夫人说道子芙怎么你就只记得文华大侄子却不记得少阳小侄子了。” 张夫人微微有此尴尬,她进来的时候自然是见过余少阳却到现在都没与余少阳打招呼,归根结底无非只是以为余少阳是陪同余文华来相亲。仅仅是一个打杂的而已。不过这个时候她见自己的丈夫如此刻意的提示自己立刻就意识到情况有此不对了这位余少阳一定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故而身份有所变迁。 当即她假装疑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了立刻哈啥的笑了起来。说道文华泣都要怪你了。你二弟来了你也不介绍一下。要说少阳小侄以前可从来没到过伯母家来了倒是时不时听文华你父亲提及过。看看看看你们两 张夫人先利用余文华做了一个过度然后又看向余少阳笑眯眯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少阳小侄呀伯母倒不是健忘的人只是你这次第一次来伯母家伯母也是第一次见你故而刚才有所怠慢了少阳侄勿怪呀。 余少阳谦虚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伯母瞧你说的我文华大哥并不是忘记了我而是文华大哥见了嫣然妹妹之后心神自然有所飘忽了所以将我给忘了。少阳先前原本打算自我介绍一番但见伯母与文华大哥聊的起兴就打算稍后一番。” 余文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在开玩笑。于是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淡然的笑了笑。 张夫人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们余家尽走出一此才子呀口齿伶俐的紧你们啊可都是适合在官场上一展拳脚的呢” 这时张嫣然小小的身躯忽然震动了一下她听到了余少阳的口音。觉得十分熟悉。要知道人在紧张的时候记忆力是最深刻。她终于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立刻抬起头向余少阳看了过去顿时白哲的脸上浮现了一片兴奋和惊讶。 原来是你”张嫣然件了出来。 这一叫马上就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起来当然除了张培安之外。 余少阳向张嫣然抱以了微笑。然后从容的说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呀只能说太巧了。”他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次在搭救张嫣然的时候张嫣然听到自己姓余之后神色有此复杂原来她马上就要出嫁给一位姓余的男人了。 张嫣然露出了笑容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哦对了。你是文华哥哥的弟弟原来这个世界真小呀。” 张夫人奇怪了起来问道怎么嫣然你认识少阳吗。” 张嫣然刚准备开口说话张培安却先一步打断了张嫣然的话说道哦上次我带嫣然外出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少阳故而有所交谈了。” 张夫人是刚回来自然不知道余少阳一开始与张培安的对话也不知道余少阳现在是做什么的于是就信以为真了。但是张嫣然和余文华就有此惊讶了张嫣然与余少阳认识的时候明明是因为那天晚上出事的缘故。而余文华方才是听到张培安与余少阳的问话可见张培安今天是第一次与余少阳见面。 张培安这个拙劣的谎言也仅仅蒙骗了张夫人而已。 不过张培安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在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分别向张嫣然和余文华使了一个眼神让两个人暂时都不要多说什么。 张嫣然虽然却也算得上聪明伶俐很快就知道父亲的想法于是就不说什么甚至还装作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那天在街上遇到了余少阳感到余少阳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今天见面有此意外并且很高兴。 余文华自然也是沉了们气没有多说什么。 余少阳倒是叹了一口气心中为张培安说了个这个明显破绽的谎话。而感到哭笑不得。 一行人坐下来了又谈了一此闲事这此事情当中自然有暗示关于余文华与张嫣然婚事的问题。张培安倒是先说了一此自己大女儿和二女儿一个嫁给了远在北京的中央官员。另外一个嫁给了也是一位姓余的官员这位官员就是现任重庆军政部次长余际唐。张培安之所以说这此自然是希望把自己家的门面撑开点减少余文华心中的犹豫。 听到余际唐这个名字余少阳还真是有此感慨之处没想到自己又与一位九人团的成员扯上了关系。余际唐可以说是九人团当中一个文质彬彬的形象而且年纪轻轻就因为有高等教育早年留学日本的背景而被提拔进八了高层管理机构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其个人州力比较突出的原因。 要知道集冲也是留学日本的可是现在却仅仅是一个营部的军官而已。 虽然说九人团目前还没有完全形成。仅仅是个别成员联络的比较密切而已但是用不了多久等待四 发生二次革命的时候这个军政集团便会走上历史舞台并且在日后四,军阀混战。甚至抗日战争中都会有不小笔墨。 此刻余少阳倒是觉得张培安这家人的人际关系还真是不错他热诚的希望余女华能够与张嫣然订下这门婚事这样一来时自己日后在军政界上的发展一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聊了没多久时间便到了十一点五十张家的下人们将午饭准备好 张培安率先起身邀请余家的几位可人入席就连老态龙钟的余家大管家福伯在这个时候也享受了宾客的待遇。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张冲又来 让入席点前。// /张嫣然忽然向父集问了句!,“爹,二伯 忤口刚候回来?” 张培安想了想,显然是没记得很清楚,于是立刻向自己的夫人问了道:“子芙,培爵订得是几号的火车呀,到武昌是什么时间?” 余少阳在听到“培爵”两个字的时候,倒是下意识的多留心了一下。张嫣然既然称呼为二伯,那们自然是随着张培安的姓氏,也就是说这位二伯的名字就叫“张培爵”了。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在自己脑海里的历史知识当中探索到了一个任命。 难道这位张培爵就是指四川实业团的领军人物张培爵?当然,也许提到实业团这个政治团体还比较陌生。但是如果直接说张培爵就是辛亥革命之后,重庆军政府的都督那就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张培爵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主。四川辛亥革命以及日后讨袁战争的二次革命,他都是又出钱又出力。几乎可以说顶起了四川革命的半边天。不过自从成都军政府与四川军政府台二为一之后,张培爵因为革命性浓重,被袁世凯所忌讳,于是袁世凯就将其调任到了北京任职了。虽然在二次革命的时候,张培爵会从北京潜入上海,资助国民党人黄兴起义,但是这注定成为了他人生最后一次义举。 因为在旧旧年4月,张培爵就会被袁世凯暗杀于天津,卒年年仅三十 。 当然,这个时候张培安和张夫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 张夫人有些埋怨的说道:“前几天小叔不是刚发来电报吗,瞧你这个怎么记性的?北京现在闹得很厉害小叔这些天根本脱不了身,只能等一段时间再看情况而定了。不过小叔说过,如果是嫣然的婚事。婚礼那天他一定会赶到。” 张嫣然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不太高兴,她说道:“二伯说过要给我带一把小提琴的,还说要送我一支进口的钢笔呢。” 张培安看了一眼余文华,他担心张嫣然说这些话,会让余文华觉得张嫣然太过物质,又或者太崇洋媚外。余文华自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自己在外游学的那段日子,便是受到过很浓厚的西方文化熏瑰 尽管余文华没有多说什么,张培艾还是瞪了张嫣然一眼,说道:“这些玩意有什么好的,成都都可以买得到,你二伯是个大忙人,你可不要多让他操心。” 张嫣然讨了一个没趣,不过她原本就不是想要张培爵的礼物,而是故意把这件事提及给一旁的余少阳听。在入席的时候,她坐在余文华的对面,而余少阳坐在另外一边。 “你知道我二伯是谁吗?”趁着张培安和张夫人在张罗着菜肴时,张嫣然悄悄的向余少阳问了道。 “呵呵,我当然知道了,你二伯父可是以前重庆军政府的大都督,我怎么会不知道?”余少阳笑了笑说道。 “原来你知道呀?”张嫣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显然又没趣了。 “也是刚刚知道的,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原来你二伯的名字叫张培爵呢余少阳保持着礼节的微笑补充了一句。 张嫣然笑了笑,然后对余少阳说道:“看看吧,我不是说过嘛,我伯父很厉害的吧。” 余少阳点了点头,却不在说什么话了。 吃饭的时候,张培安到是与余文华聊了不少,自然是聊一些婚事上的东西。张培安也走过来人,对那些封建上的习俗不见得有多看重,所以与余文华谈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直言不讳了。当然,张培安没有急着问余文华对张嫣然的意思如何,毕竟余文华才刚刚来,甚至都还没与张嫣然讲上两句话,万一催的太急了,反而余文华会不快意。 下午的时候,张培安与张夫人才正式与余文华谈论婚嫁是否能确定下来,而这个,时候张嫣然一个小女生自然害羞,索性就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去。至于余少阳,他倒是没有一点心思理会这门婚事,倒是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利用一下张家的关系,走上飞黄腾达的路。 再过几个月战争就要爆发了,余少阳一直在想自己在战争之前能够再爬上一级?毕竟做为一个连长。那可是战斗在第一道火线上的,自然不可能像营长、团长他们那样运筹帷幄之中了,最起码那样安全多了。 不过余少阳心知肚明,这件事绝对是急不愕的,更何况还有一件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张培安与其弟弟张培爵很明显都是心向革命的,也就是说他们的势力范围都在第五师和重庆方面。 就算大哥余文华与张家把这门婚事办下来了,大家都是亲家关系,但是也会将两个,方面陷入了一种对立的局面。 点是第师的人。张培安就算能帮卜自只的忙。也是只只安排到第五师或者重庆方面,但是这与自己发展的发向完全走向背的。更何况,他觉得别湘是一个不错的主公。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跟着刘湘肯定是没错得。因为在历史上刘湘在旧占年之前,一直都是处于平步青云的阶段,自己要想一步登天。这个是最好不过的机会了。 至于几个月过后爆发的战争。虽然他将与张培安在军政立场上对立。可是这也不会影响到什么。成都军政府耍消灭的是重庆革命势力,张培安做为一个。社会贤达,不过是站在重庆革命这边的立场上,就算重庆被攻陷了,料想胡景伊也不敢把这些有名有望的人怎么样,相反胡景伊还会去极力争取。 更何况,打仗是士兵的事情。打的再厉害,这些上面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轻而易举就能转移出去。 余少阳在沙发上坐得久了,觉的不是很舒服,决定出去找黄六子和赵武他们谈谈,至于大哥余文华的婚事,就任由余文华与张培安夫妇谈吧。他向张培安、张夫人还有大哥告了一声不便,然后就走出了洋楼,来到张家前面的花园。他向一个下人问了一下,余家那些下人被安排在什么地方,然后按照下人的指引走到了花园旁侧。 在花园旁侧还有一个小侧院,这个小侧院大概就是下人们出入的地方了。 不过进入这侧院之后,发现侧院的也是相当别致的。此时那些余家的下人们,都坐在侧院的走廊下面。他们也刚刚吃了饭,一个个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余少阳看到赵武竟然在躺在一张凉凳子上打起盹来了,而黄六子则一旁百无聊赖的揪着侧院里的一些树叶子。他立玄向他们喊了道:“六子,六子。” 黄六子转过身来,看到了余少阳,显得有了几分精神,连连回了一句,说道:“余大少,啥子事嘛?是不是要明去了?” 这黄六子一句“是不是耍回去了”让周边其他余家的下人都看了过来。因为他们坐在这里也是很无聊吧不得早点返回余家庄,在余家庄私底下还能赌赌博什么的打发时间窥 余少阳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知道回去,吃饱喝足了是不是?晚上张家还有山珍海味呢,你们就不想要享享口福了?六子,你***把赵武给我叫醒了,跟我出来一趟。快去快去!” 黄六子连忙跑到走廊上,拿着刚刚摘下来得两片树叶子小心翼翼的将两片树叶子插在了赵武两个鼻孔里,然后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等着带情况的变化。 赵武很快就觉得鼻子痒了起来,而且呼吸也不顺畅了,一下子打了一个喷嚏,猛然的坐了起来。他做起来之后,倒是还没发觉自己鼻子里面有两片树叶,只是睡眼朦胧的叫嚷了一句,说道:“他娘的,睡在外面,这下可好,睡伤寒了。” 黄六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赵武的鼻子说道:“哎哟喂哟,赵武。你还真是秀逗了撒,你看你看,你鼻子里有树叶都不晓得嘛?” 赵武一摸鼻子,立刻挖出了两片树叶,转而又看到了黄六子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就火冒三丈了起来。跳起来就揪住黄六子大骂道:“你小子,以下犯上是不是?看我不抽死你个小王八蛋羔子的,日你个仙人板板!” 余少阳担心赵武和黄六子真的闹大了,于是叫喊了道:“好了好了。赵武,黄六子,你们两个***都快点过来,有事找你们呢。” 赵武和黄六子这才停手了,匆匆的走到了侧院的门外,来到了余少阳面前。赵武还有一些气哼哼的。有手肘子撞了一下黄六子,将黄六子推倒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人,有啥子事情嘛?”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打算过完十五便返回银山镇去了。 此地不宜呆久了,队伍里这么久没照看,很多事情还是不能耽误的。” 赵武有些不明白了,他显得有些着急,连忙的问了道:“余大人,这是为何呀,您给县城营部请假。营部不是批下来可以有一个月的嘛?咱们这些当兵的不容易,一年到头能有得几回这样的闲情呀?” 黄六子也觉得待在这里比待在穷乡僻壤的银山镇好,当然银山镇也算不上穷乡僻壤,只不过因为内江要远远比银山镇好,故而在做了比较只下,觉得银山镇还真是一个上不了门面的穷山僻壤了。他跟在赵武后面,也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大人,也是呀,这好歹出来一回,总得耍尽兴才回去嘛,不然下次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难得的机会。” 余少阳看了赵武一眼,他知道赵武为什么不愿意急着回去了,当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赵武,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丫头?” 赵武怔了怔他,他可没料到余少阳会这么直接,当即呵冉的憨笑了两 ”尔道!”大人,您说啥呢,我众挡子的小事情。什么惦记以 几的。”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你小子就不开窍,你看看你七尺壮汉的,提到女人就变成这副德行。你还是男人吗?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问你,你和那丫头怎么样了?” 赵武先被余少阳骂了一顿,立刻就振作了起来,不敢再有损男子气慨了。不过至于该怎么回答余少阳的话,他倒是犹豫琢磨了一番,支支吾吾了一阵之后,才说道:“这余大人,其实我是粗人,不懂愕这门道子上的事情小丫她好像也不知道我那事。反正,说到底了就是就是” 说到最后,赵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别说余少阳听得模棱两可的,就连黄六子都着急了起来。 黄六子忍不住催促了道:“嘿,赵武,你到是把话说清楚呀,倒是什么呀?” 赵武狠狠的瞪了黄六子一眼。觉得这小子真他娘的不识趣,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整一整这小王八羔子一顿。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替赵武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道:“就是没办成是不是?你说你一个爷们,你就过去跟小丫讲,说你中意她,看她什么反应不是完了?就这样,我说了过了十五就回去,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来与你们商量的。赵武你***还有五天时间。搞得住你就带一媳妇回去,搞不定你就还是孤家寡人吧。 赵武有些着急了,但是看到余少阳认真严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去余少阳说清了。不过他还是觉的有些不公允,于是又说了道:“大人,可是你说还有五天时间。不过今天留在这里,却又回不去,这一天也算吗” 余少阳说道;“我来找你们。就是让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去余家庄,把该了的事情都了了,要说五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可不想临走的时候还忙上忙下的。” 赵武和黄六子看了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又说了道:“现在还早,我要去内江城里买点东西,事后一并带回银山镇去。你们两个先跟着我去一趟吧,晚些时候再回余家庄。” 赵武和黄六子点了点头。┄┄余少阳和黄六子、赵武走出了侧院,准备从花园大门出去。却刚刚来到花园中央的时候,余少阳正低着头盘算着什么,赵武却忽然指着前面叫了起来,道:“大人,快看。是那个人!那个那咱们遇到的那个”。 赵武只认识从张家花园正门走过来的那个人的模样,却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于是又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余少阳听到赵武这样模模糊糊的喊话,心中自然有些不畅快了,抬起头来就向赵武责备了起来,说道:“你这二愣子,什么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以后说话要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之前就先想清楚。” 他骂完了赵武,然后顺着赵武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张家大院正门。三、五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在一个管事带领下,向洋楼走了过去。而这三、五人当中,为首的一个军官。却正是他与赵武、黄六子第一天抵达内江,在内江郊区吃东西时,与之发生矛盾然后又化解的张冲。 余少阳微微有些诧异,暗暗思索着:咦,张卑不是第五师工程营的吗。此剪来找张培安,十之**是组织上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了。 这时,张冲也看到了余少阳。他同样也诧异不已。想必张冲心中的想法与余少阳的想法差不多,这余少阳是第一师的人,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张培安府上,而且还是穿着一身便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少阳站在花园这一边与张冲走的那条道路还是有点距离的,所以张冲并没有走过来向他打招呼,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对他报以微笑算是示意了一下。 他看着张冲在张家管事引着下,从容不迫的走进了洋楼了,心中倒是有了猜测:这张冲也是姓张的,张培安也是姓张的,而且两个人都是偏重于革命性立场的,或者说是心向重庆政府立场,这两个人会不会也是亲戚? 按照读者大大们的要求,我会尽快结束这段情节,希望读者大大能继续支持我 准备礼物 今少阳对张冲的了解不多,吊然自尸是二十世纪穿人。http://但是穿越之前老天又没跟自己提前打招呼,让自己做好思想准备和资料准备呀?他不过是一个,大学生而已,而且专业又不对口,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历史人物的信息。 不过换一个方面去想,他知道张培爵是四川实业团的领军人物之一因为后来英年早迷,所以未能成为实业团真正的领军人物,实业团是四”军阀当中比较特殊的一支。因为实业团是一支没有强硬军事势力的军阀。不过单单从实业团的名字上。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实业团讲究的是实业,他们虽然没有兵,但是他们有钱。 实业团的几个领军人物的政治趋向也是很复杂的,比如张培爵、谢持、黄复生等人这些人物,是很坚定拥护孙中山的革命体系,而夏之时、卢师饰等人则是相对是坚定四”自治的政治立场。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要排除依附袁世凯的四川军事派系,从而达到自己的 的。 在四川军阀混战的历史上,实业团前后还是与好几个派系有合作过。因为军阀林立,所以有时候的情况十分滑稽,今天实业团还与某个派系紧密联合对付另外一个派系,第二天实业团却又去与昨天针锋相对的这个派系联第三个派系。 张冲虽然现在也许还不是九人团的正式成员,但是他好歹是代表第五师的,也就是跟着熊克武混的人了。未来九人团形成之后,一直都是在熊克武的领导下,所以也可以说张冲此时此刻是九人团势力的身份了。 虽然说,九人团还是比较倾向孙中山的,但是这不代表实业团就一定要去九人团紧密合作。在历史上。其实九人团与实业团真正是交手最多的两个派系,几乎两、三次大型的战事,就是九人团和实业团在打。 原因很简单,正是因为实业团想要排除四川省内的所有袁世凯系军阀,而四川境内几乎除了熊克武之外,就没有第二支不是依附袁世凯的部队了。而熊克武又打不过这些军阀,实业团自然要另寻强援。于是就引来了滇军和黔军入川,长期支持这两路外省军队来对付四川本地的军阀。 实业团却始料未及,他们原本以为借助外省军队平定四川内部问题。在四川安定下来之后,这些外省军队一定会思乡心切,故而容易遣返回去。可是事实证明,接受实业团资助的外省军队进”之后,一个个都跟流氓似的,长达十多年盘跪在四川省内,甚至衍生成了四川境内另一派的军阀派系。 正是因为实业团和九人团在历史上矛盾重重,所以余少阳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张冲来找张培安是做什么的,也许是希望张培安在财力上多支持一下第五师,又也许是其他什么琐事。不过他认为,好歹张培安与熊克武现在都是心向重庆政府的。眼下成都政府的局势那么明显也那么紧张了,两方面应该不会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这时,赵武看着余少阳沉默了半天,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了道:“大人,大人?” 余少阳回过神来,只能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眼下四”越来越不安了。这宋教仁还没被刺杀呢,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看来战争果然是长久积累的仇恨到了临界点,才会发生的事情。他看了赵武一眼,说道:“我现在巴不得马上就回银山镇了。” 赵武愣了愣,觉得很是奇怪。怎么余大人仅仅是与那张冲看了一眼。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了?他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刚才那张冲与余少阳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究竟传递了多少信息了! “余大人,这你咋又变卦了?”他着急万分的说了道,“余大人你是不是上次跟这张冲偷了啥子东西,担心张冲记仇来找麻烦?余大人你放心,他要是敢找上来,我一定抽死他哎哟哎哟,大人,您抽我做啥子?” “你他娘的王八蛋羔子***。老子日你仙人板板,说什么呢?我偷张冲东西,你下次再这样闭着眼睛瞎八扯淡,看老子不抽死你。”余少阳气哼哼的一边骂着。一边对着赵武狠狠的来了几下。 赵武一脸委屈,一边护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讨饶:“大人,大人,别别打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说笑的哎唷哎唷。” 一旁黄六子偷偷的笑着,看着余少阳第一次发火打赵武,自己还册几得乐了。回到银山镇芒后。众件事少不了是要富传山脑。 之后,余少阳算是歇了歇火。然后说道:“走走走,速去速回。”说完,便先一步向大门走了去。 黄六子笑呵呵的看了赵武一会儿,然后才跟着去了。 赵武却是憋了一肚子气,唉,看来还是少得开玩笑。 来到内江城街上,余少阳主要是想买一些土特产或者一些县城里没有的东西,这些东西一部分是带给自己部下。这样一来可以让部下们知道,自己这个,上司出门在外也没有忘记他们,对拉拢人心可是有极好的效果。另外一部分自然是送给同级的两个连长,搞好关系必定不是坏事,日后打起仗来,需要支援的时候,也不至于另外两个连推推怂怂半天见不着影子。 最后一部分,他是特意为刘湘和营部的军官们准备的。维持自己与刘湘的关系,是自己青云直上最的好也是最简单的办法。给刘湘的东西肯定不能便宜。但是也不能太奢侈,倒是因为自己没钱,而是奢侈的东西未必管用,一定要图个新奇才是正道儿。 来到街上之后,余少阳还是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一直都在思考张冲来到张培安家的究竟是做什么,重庆方面究竟是要做什么阴谋诡计?当然,阴谋诡计是算不上,这个贬义词只能是针对驻扎在内江城内的第三师部分来说。可是他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第五师以及重庆方面绝不会傻到明知自己的力量薄弱。还要鸡蛋碰石头掀起轩然大波。 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定论,倒是在街上逛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到。 这让一旁的黄六子和赵武却有些纳闷和忍不住了,他们两个起初看到那些新奇的东西,都巴不得多去摸一摸,可是余少阳脸上却没有人任何脸色,让他们两个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逛了差不多一个多时了,两个人走得疲乏了,自然是有些想要发牢骚。 “余大人,余大人,这天都快黑了,您再不买点什么,只怕这些店铺就关门了咯。”赵武小心翼翼的提醒了道。 “是呀,余大少,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买很多洋人吃的点心,叫啥子曲棍呀?这些东西带回去,保证杨老头的牙齿都乐掉了撒。还有还有呀。我还看到那边还买酒,也不知道是啥子酒,瓶子可好看呢。”黄六子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叫了不停,巴不得自己身上有钱的话,就直接去买了所有想要的东西。 余少阳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赶紧买点东西让赵武和黄六子他们立玄带着回余家庄去才是正经。于是他静下心来,很快就思索了一下该买什么。自己身上倒是有一些三十多块大洋,这是自己在连部里最后一点积蓄了。 他先按照黄六子的说法,去买了一些吃的。他先看了看黄六子所说的那家卖洋人点心的店铺,一看这店铺的装饰,确实还算得上不错,最起码在这今年代是有新意了,但是一看那橱窗里放着的所谓曲奇点心,这玩意十之**不是正宗的;甚至连外国手艺的秘诀都没有,完全就是中国人打着洋人的名号而已。再看看那价钱。一斤都要一块大洋。要知道一块大洋在银山镇都能买一条牛腿了。 当即,余少阳转身就走了,他知道如果要买吃的,自然是得买特产。内江城比较有历史文化的特产小吃,就是甜城蜜伐还有七星柜,这两种小吃,无论是闲情逸致时候的玩物,还是佐菜下饭的加料,都是没的说得。五连的人都是川北一带的人,自然是没吃过这些东西,带回去也算是一个新鲜。 余少阳找了两家老字号的店铺,将这些东西都各买了一大堆,要知道这可是给一百多号人吃的。他购买的量几乎把半个店铺都包下了 老板自然是乐呵呵的不得了,尽管买的太多,单凭赵武和黄六子是拿不下。但是老板却主动说派店里的活计赶车送到府上。 这就是旧社会吴东西的一个好处的,老板都是热心肠,还是不在乎精打细算这点人力。 黄六子和赵武在挑选蜜戗的时候,都忍不住当场吃了好一些,只怕老板要不是看在余少阳购买量大的份上,单单被黄六子和赵武吃掉的部分。都得另外算钱了。 将这些东西包好之后,余少阳让老板把东西先送到张家去,就说是余少阳买的,让张家代收。然后先付了钱,结果一结账,这么多东西才五个大洋,真是经济又实惠: 接着,余少阳又去看了一些小件的物什,打算买点什儿分品带回去。可是这个。时代的旅游业显然没有被宗全开凌出不。哪里有什么纪念品呢?想来想去没个办法,最后忽然想到了内江这边盛产矿石,在这里买一些玉玩说不定不会那么贵。 于是他找了几家玉器店看了看,选了三、五件成色一般般的,没有什么年份的,比较便宜的并且比较小的玉佩,这些玉佩不是雕刻着飞龙在天,就是意味着出入平安,反正就是图个吉利而已。 买了这些之后,余少阳开始想着怎么给刘湘带点东西了,做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浅,这东西自然是不能掉档次的。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天色确实已经暗了下来,很多小店铺都关了,不过偏偏这个时候他不知不真来到了内江城繁华的商业街上。而这条街道上有不少富丽堂皇的店铺竟然还用起了电灯。 他不用多想,就知道到了晚上还能开着店铺买东西的店,一定非富即贵了,在这里买一些东西想必是不会有错了。不过这些店铺数量比较少,屈指都可以数过,选择的空间不是很大,好在刚看了第一家,就知道该买一些什么了。 这家店铺竟然是买手表的,这在四川乃至中国可是一个新兴产业了。当然如果是在上海、天津这样外来势力复杂的地方,那确实不足为奇。他决定买一块不错的手表给刘湘。反正这些手表就算不是什么瑞士机芯、精钢表带、劳力士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在这今年头能在手腕上佩戴一个这样的东西,那可是相当有身份的。 最终余少阳选了一块自己购买能力能接受价位的手表,让店铺的活计用精美的盒子包好了,然后就走了。这块表一下子花了十八块大洋。这钱搁在农村够一户人家吃十多个月了。 总算打理好了这些事情,余少阳带着赵武和黄六子就向张家返回去了。 赵武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心的说道:“余大人,这这天色也太晚了点吧,现在还怎么回去呀?不如不如明天再走吧,今晚我就在张家留下休息一晚。” 余少阳点了点头,很直爽的说道:“好哇,没问题呀。” 赵武嘿嘿的笑了笑,搓着手一副奸人的样子,进一步说道:“那余大人,那要不那五天的时间,就从明天开始算吧,这样也好公平一些嘛。余大人您自个,儿想想呀,这这要不是咱陪着您出来买东西,咱今天下午就回余家庄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余少阳白了赵武一眼,说道:“你去娘的。老子给你一点难度,让你好有挑战。 四天时间你如果能搞定那丫头。也算你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也不枉我提拔你做警卫排的排长。你现在还讨价还价,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能力,做不了警卫排排长这个位置吗?” 赵武一听,顿时就急了,连忙解释的说道:“大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黄六子立玄跳了出来,兴奋莫名的说了道:“大人,大人,您给我四天,我一定把那婆娘搞到手,到时候不如你让赵武把警卫排排长给我吧。” 余少阳看了赵武一眼,笑着说道:“看见没,看见没,你四天之内要是搞不定,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赵武心头憋着一股气,但是自然是没办法向余少顶去发泄,现在黄六子这***跳出来,还是明目张胆的跟自己抢饭碗、抢女人,这可是男人一生当中最大的两个耻辱了。他立玄就照着黄六子的屁股就踢了一脚,骂道:“你这小王八蛋羔子的,造反了你?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六子嘿嘿的笑着,俨然是一副奸臣碍手的样子。 余少阳等人回到了张家别墅。店铺老板送来的东西张家已经代收下来了。他让黄六子和赵武去把那些东西单独整理好,然后让他们两个自己决定,究竟是今天晚上回去,还是明天早上回去,反正自己的底线就是十五那天便启程返回。 赵武和黄六子两个,人就向侧院走了过去,两个人还不停的叽叽喳喳争吵着,关于小丫与警卫排长的归属问题。要是换在以前,只怕赵武人高马大早就把黄六子按在地上打了,只是黄六子经过了一番军记之后。也算是有身手的人。阅读最新董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口况姗”说齐伞 张培安的心意 全少阳向洋楼老尖。就在他击到花园小路半的时候。脚刀引了洋楼大门打开了,张培安正与几个穿着军服的人走了出来。他仔细一看。张培安所陪的这几个军官摸样的人。正是今天下午时候自己出门前。遇到的张冲等人,而此时张冲自然也在其中,而且还与张培安聊得正兴起。 他不禁有些惊疑了,这张冲还真是找张培安商量国家大事呢?竟然能从下午聊到现在,差不多就有四个多小时了吧? 张培安只是将张冲送到了洋楼门口。便交代了一个管事陪同张冲等人出去,毕竟张培安今天还有多陪陪自己未来的女婿,所以就不多客气了。 张冲与张培安告辞之后,便与几个同僚在管事的引着下,向花园这边走了过来。他刚转过身,就看到花园那边也正走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余少阳之后,立玄就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吟吟的向这边迎了过来。 余少阳与张冲走近之后,他笑着打了招呼,道:“张兄,没想到你与我张世叔也有交情呀,看来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来走到头来竟然都是自己人。” 张冲哈哈大笑了两声,热情洋溢的说道:“哎呀呀,余大人你真是把我要说的话先抢了去。还真是万万没有料到,原来余大人竟然与张先生是有这么深厚的关系呀。今日中韦见了时,我还不敢确认是余大人你呢,所以没能上前来打招呼,在这里我给余大人赔个不走了。” 余少阳心巾暗暗想道,这张冲果然是一个处事圆滑的人,难怪能与九人团混得那么牢靠。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张兄弟,你太客气了。不知张兄与我世叔认识多久了,我刚才见我世叔与张兄很是客气呢,猜测张兄你姓张,我世叔也姓张,弄不好还真是自家亲戚呢。” 张冲故作叹息的说了道:小弟若能与张先生攀上亲戚的话,那还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不过张先生也确实认了小弟这个同宗之亲,说不定八辈子上面还正是一个爹妈呢。” 余少阳知道张冲是在说笑,于是陪着张冲一起笑了几声。 张冲笑罢了之后,渐渐就收敛了一些,然后又接着说道:“呵呵,刚才是说笑了、说笑了小弟我与张先生算是有几分交情了,主要是张先生与重庆镇抚府总长夏之时夏总长颇有交情,而我们工程卓是重庆在内江这边唯一的驻点,故而会经常代夏总长来拜会张先生。今日下午正好无事。便来张先生家里讨一杯上等好茶吃一吃。” 余少阳淡然的笑了笑,若是吃茶也用不了吃一下午,难道就不怕把肚子给吃坏了吗?他知道张冲认为自己是第一师的人,有很多话是不方便讲,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张兄你无事,何不晚上也留下来吃一顿上好的晚餐呢?呵呵呵呵。” 张冲脸色微微有了变化,却还是让自己表现出一副笑容盈盈的样子。他说道:“哎呀,听张先生说,今日他也实在是不方便,这不你大哥正在与张先生说亲事嘛,咱们这些外人怎么好在这个时候叨扰。” 余少阳脸上渐渐也收敛了笑容,叹声的说道:“张兄,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我也不便掺和这件事,张兄既然不便说,那我自然也不便问了。来来来,兄弟我送张兄出去。” 张冲当然知道余少阳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信任一个刚刚认识两面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第一师的军官呢!他与余少阳并肩向张家花园大门走了去。 “其实余大人,我知道你是自己人。不过,余大人既然是这么直白的人,能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也能证实余大人已经看破局势了。如今重庆与成都关系紧张。当然这是反应了中央与地方矛盾,事情究竟会走上哪一步,咱们这些下面的人都是说不好的。”张冲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真诚。 不过余少阳知道,跟张冲这个人打交道,那是要下不少功夫的,因为这种人最善于伪装自己。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张冲的话。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余大人,下午的时候,我与张先生交谈,张先生也告诉我了一件事,那就是前些时日张家三小姐被人劫持的事件,当时正是余大人你出手相助的。”张冲忽然把话题转移了。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张先生都告诉你了,那我还有必要不承认吗?不过张兄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次真的只是回家探亲而已。并不想多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事情。” 张冲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不知道余大人,对这次绑架之事,可有听说了一些下文吗?” 余少阳微微有了一些兴趣,问道:“下文?这件事可有什么下文?” 张冲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声音也压低了,说道:“余大人耳能涧书晒细凹曰况姗不一样的体胎”、说阅读奸去外 其实余大人应该不难猜出,为何会有人劫持张家三小姐。” 余少阳故意装作不明白,同样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兄弟,其实那天晚上我救出张家三小姐之后。三姐已经告诉我,是司机忽然把车开进了森林里,由此可见是不是表现张家有内鬼呢?这会不会仅仅只是内贼勾结外匪谋财的勾当?” 其实那天晚上他拷问了其中一个绑匪,就知道了这起绑架案牵扯到了军政问题。他之所以不把这件事说破,是希望能从张冲的嘴巴里多套出一点其他的信息。 张冲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也听张家三小姐说了,可是张家司机多得去了,而且有时候这个司机出了点什么情况,还会请人代开。司机当中自然有不少并不是张家的长工,说不定被买通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问题关键是,第二天第四师的人就封锁了事发现场,结果却一具尸体都找不到,显而易见,有人搞鬼!” 余少阳想了想,问了道:“张先生与第四师有什么交情吗?为什么对于这件事,第四师反应的如此积极?” 张冲说道:“张先生与哪路人马的关系都不浅,无论是成都方面还是重庆方面。说到底,其实张先生只是一今生意人,什么买卖都做。当然少不了会有一些军事上的订单。有些丰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张先生最近与我们熊克武熊师座交往甚密,连续向熊师座出了互加支快枪了。” 余少阳对张培安贩卖军火倒是不知道,这今年代虽然是有法律的,可是法律中就算规定不准贩卖军火。对已一个势力极大的商人来说,又有什么大碍呢? 张冲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件事看上去很复杂,但归根结底却不过是成都方面再给张先生下一个警告,让张先生不要向着重庆方面。” 余少阳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然很明白了,他问道:“看来,南北两边的局势是无法缓和了。”他这番话是一语双关,既指的是成都和重庆,也指的是北京和南京。 张冲忽然问道:“余大人,你与张先生既然又这么深的关系,可层考虑来第五师呢?小弟我只是说说笑,如果余大人把你的一个连拉到了重庆,再加上张先生的帮忙,保准能升成一个营!”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张兄你说笑了,既然我世叔在成都和重庆都吃得开,我在哪里不能升官呢?再说,私自带队离开驻区,那可是大罪,我可担当不起呢。” 张冲哈哈笑了笑,说道:“余大人,你说发生了前几日绑架的事情。张先生还会向着成都方面吗?而且这事明显牵扯到更高层的政治关系。再说白一点,只怕成都方面已然不会再给张先生的面子了。” 余少阳认真的听着张冲的话,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话正是张冲刚才与张培安所说的话,也就是说张冲今天来找张培安,是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张培安彻彻底底的站在重庆这方面。 这时,余少阳与张冲已经来到了花园大门口。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向张冲说道:“张兄弟果然是健谈之人,他日有闲空,我可真要多与张兄弟亲近亲近。” 张冲笑了笑,说道:“余大人客气了,倒是我要多与余大人亲近亲近才对呢。呵呵。” 余少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我就送张大人到这里了。” 张冲向余少阳拱了拱手,说道:“余大人客气了,那咱们后会有期。” 张冲在从张培安家出来之后,走了两条街道之后,脸色渐渐有些沉 。 这时,跟在张冲后面的一个军官走上前来,对张冲说道:“张大人。刚才那人你很熟吗?” 张冲摇了摇头,说道:“不熟。见过两面而已。” 那军官又说道:“既然如此,张大人你怎么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去拉拢他呢?这事也太招摇了吧?” 张冲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他。如今重庆和成都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局面,除了那些鬓黄小屁孩看不出来,整个康川难道还有人看不出来吗?现在这样已经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他顿了顿,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深远起来 然后接着说道:“更何况,你们难道没发现,余家与张家的关系非同可吗?如果张培安先生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走向着我们第五师的,那张培安先生的判断力自然也会向着我们了。因此,不管能否成功,这番试探总是不会有错的。” 那军官缓缓的点了点头,觉得张极是,说道!”原来如此,张大人果然英明神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名军官凑了上来,神色很是凝重的说道:“张大人,眼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关系这件事,毕竟那件事已经败露了,张培安先生现在根本就没有坚定的立场。所以,是不是该让我们出手了?” 张冲听了这番话,连忙四下左右看看,确定没有闲杂人等,然后转向那名军官,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说道:“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大庭广众提及那件事情!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出手?你难道没看到现在出手只会让张培叟先生更犹豫不决吗?切莫弄巧成拙了!!” 那军官讨了一个。没趣,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张冲一行人便离去了。 余少阳送走张冲,回到了张家洋楼,刚刚走进正门,却看到张培安正在门口的走廊前面抽着烟斗,看样子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当他准备走上前去向张培安打一声招呼,顺便询问一下自己大哥余文华这门婚事谈的情况怎么样了,然而张培安却先一步向这边迎了过来。 “世侄,总算回来了,我可是有件事要向你请教一番呢。”张培安一边将烟斗在走廊边缘的一块磕石上磕了磕,把烟斗熄灭了,一边带着几分淡淡的忧虑向余少阳问了道。 余少阳略微的怔了怔,这张培安有什么事情要向自己请教?他带着几分微笑,然后说道:“张叔叔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小侄自然尽心尽力了。可谈不上请教不清教 张培艾呵呵的笑了笑,但是很快便收敛了笑容,又换上那凝重的摸样。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世侄,我刚才可看到你与那张冲谈的很欢呀,这倒是让感到很是奇怪呢,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余少阳知道张培安是觉得自己身为第一师的人,不可能也不应该和第五师的人勾搭上什么关系,毕竟现在四川内部局势的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对于仲来说,也没什么好隐瞒自己与张冲认识时候的境遇,于是就如实的把那天下午来到内江。吃东西的时候与张冲误以为自己是第三师的人,然后发生了矛盾,结果这一出手大家便认识,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张培安。 张培安听了这番话,倒是乐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门一回事呀。那刚才世侄与张冲可曾谈什么话吗?” 余少阳觉得张培安这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不过转而又想,张培安肯定是在试探自己,到底与张冲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一层关系。他沉了沉气,从容自若的说了道:“其实也没什么小侄我今天遇到了张兄弟,倒是也很诧异,以为张兄弟与张叔叔你有什么亲戚关系,所以来找张叔叔玩的。结果一问,才知道张兄弟只不过是代他的首长来拜访张叔叔你 他顿了顿,接着又立即补充了一句。说道:“至于其他的,倒是也聊了一些,不过只是一些南北现在局势的问题。我们这些做下级军官的。其实也是很担心,万一发生了什么聚变,大家可是都不想的 张培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整理自己心中的思路,之后似乎又想再问一些什么,不过却始终没有问出来。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其实我与张冲的上司熊克武师座,还有垂庆镇抚府的夏之时夏总之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不管什么人。只要诚心愿意合作,我都是可以与其做生意的 余少阳听出了张培安是故意这么说的,张培安这样强调自己是生意人。那么就是在强调自是颇有出入的。张培爵是一心坚持革命派立场,当然张培安也可能是通过张培爵在与革命派做生意,其中可能也有过折扣优惠之类的,这样一来张培爵倒是也是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还不错。 他略略猜测了一下,从张培安此时此刻,既然这样强调自己“中立。的立场,说不定正是因为三天前张嫣然被绑架的这个案子,对张培安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和冲击。张培安一定是觉得成都方面的政治势力已经对自己与重庆方面做生意感到不满了,所以要狠狠的教一下。以示警告。 要知道,步枪的买卖可不是一桩小事,那可是一个团的兵力呢!涧书晒细凹曰况姗不一样的体胎”、说阅读奸去外 婚书 认现在张培安的反应。\\倒是可以看出张培安众个人并不婴屁势的人,经过三天前张嫣然被绑架这次事件的恐吓,张培安毛经动摇了自己内心的立场。当然,这个立场原本弟的关系,给重庆方面、给第五师打打折扣而已。而现在,这个立场就必须听着对重庆和第五师的关心。一心一意的向着成都方面,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张家的安危!!! 当然,余少阳现在不能确定张培安是否真的决定下来向成都屈服了。仅仅只能通过刚才的语气来推断张培安还是在犹豫。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而且还是一个原本没有任何政治立场的商人来说,现在被成都和重庆两个方面的政治势力纠缠不清。 重庆方面是要争取张培安能继续合作,或者干脆就站在自己这边来。而成都那边,则是恐吓张培安要么两头都不要掺和,要么就站在成都这边来。 不过,余少阳从这个方面倒是看出来了一点倪端,那就是张培安在四川的实力果然非同凡响,竟然连政府都对其感到压力。如果说张培安真的能做到,站在哪一个方面。就能为哪一方面取得胜利,以张培安这样的实力,完全就可以另起炉灶,扶持一个全新的军阀势力来为自己做保护盾牌。 余少阳心中暗暗也有了自己的盘算。不过眼下这个盘算自然是不能实现的,所以暂时就隐藏在内心深处好了。他看了张培安一眼,笑了笑,说道:“张叔叔,我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难。 不过小侄我觉得张叔叔你是有能耐的人,相信还是能很好的把两头关系处理妥当了。毕竟张叔叔你只是一个商人,手里又没有军队,犯不着会与人为敌的。” 他这番话其实是在提醒张培安,如果张培安真的想要与政府对着干。就必须手里有自己的军队。当然如果不想与政府对着干,要么就要潜心来研究,到底站在哪一边,要么干脆就哪边都不站,暂时收敛一下。甚至离开四”出去避避风头都可以。 虽然说,战争是发横财的好机遇,但是像现在这样一安而动全身的战争横财,还是要十分慎重的。 张培安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便引着余少阳进了客厅去了。 余少阳在客厅又与张培安闲聊了一阵之后,又问及到自己大哥情况怎么样了。 张培安说道:“哦,大侄子中午吃过饭之后,倒是与我们谈了一下。你伯母还带着大侄子单独与你嫣然妹妹见了一面,让他们两今年轻人自己谈了一些。下午的时候我与那张大人谈了一眸子,所以还没知道你大哥怎么样了。对了。他现在肯定在楼上客房里,你不如去找问一问嘛,顺便叫他下来吃午饭好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张培安找来一个下人带着他上楼,然后他便起身跟着下人来到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件客房。他让下人自行离去,自己单独与大哥谈了一谈,等下人走了之后,才伸手敲了敲门。 “大哥?大哥?”他在耳口喊了再声。 片玄之后,客房的门开了,余文华露出了脸来。他看到了门外是余少阳,然后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下午出去逛了那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还是余家这门婚事了吧?” 余少阳看着自己的大哥,发现余文华的神色还算正常,只是显得有些疲惫而已。他只当余文华这番话害死在开玩笑,然后赔笑着说道:“大哥,我是看你与那嫣然妹妹还是很有夫妻相的,所以就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再者我这次来内江,总得买点东西回去吧?所以下午就出去看了看。” 余文华乐了起来,说道:“夫妻相?你可知道嫣然妹妹今年才十五岁呀?我可比她足足大了九岁有余呢。” 余少阳说道:“唉唉,进去再说吧。”他可不想站在毒廊上谈论这件事情。 这件客房是张夫人收拾出来。因为余家庄距离内江城路途太过遥远。所以今天上如果让余文华带着下人赶夜路回去,只怕会有失礼,数。因此就准备了房间,让余文华一行人今晚留宿。当然,张夫人自然也安排了余少阳和余家一众下人的住处。 来到房内,余少阳随便的坐了下来,看见一旁的桌子上还有点心,便信守拿了一个”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问道:“大哥,年龄是事。古往今来二八芳龄正走出嫁绝妙的时候。虽然嫣然妹妹现在才十五岁,但是虚岁刚好十六了,正好了。你要说,咱们余家庄那些老人们。就拿那大姑妈来说吧,二姑娘都快二十岁了,这年龄可都算是老姑娘了。” 余文华走到一旁的床边坐了下来。他下午的时候与张嫣然单独聊完。便在这个,房间里休息。他躺在床上思索了半天,虽然觉得张嫣然哪里都好,可是就是感到心中还是有一些顾虑,这顾虑从何而来都 余少阳看着大哥不说话,于是又问了道:“大哥,说说嘛,到底怎么样了?这事你今天可要给张叔叔、张伯母一个交代呢。”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觉的嫣然妹妹确实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了,知书达理,而且胆大心细沁 余少阳听了这话,又不等余文华把下面的话说完,立刻笑了起来。说道:“这不就完了嘛,又是大家闺秀,又是胆大心细。我觉得大哥你性子比较弱,但是却很执拗,正好娶了嫣然妹妹,这样你就可以遇强则强了。” 余文华白了余少阳一眼,很认真的说道:“你不懂。我确实觉得嫣然妹妹没什么不好,但是同时但是同时我也没觉得她哪里好呀!正是一种感觉,你懂吗?两情相悦是需要一种感觉的。”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嫣然妹妹知书达理、胆大心细吗?这不就是嫣然妹妹的好吗?再说,感觉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你在南洋留学的时候,应该懂得英语吧?几比,知道吗是罗曼蒂克,浪漫。这种东西虽然很神奇,但是得来的途径也是很多的。就算不贮,一见钟情,但是你也可以慢慢培养,慢慢营造嘛!反正大家都年轻,时间多得是。” 余文华听到余少阳说叭比北两句英文词,立刻诧异了起来,问道:“哟,你却还会说洋文?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有这样的学习经历呢?莫不是你们部队还教这些玩意?”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回来的那次。爹爹还在,他说要给我找一个书墨念书吗?” 余文华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可是爹爹给你找的叔叔就是县城里的老夫子,那老夫子以前也教过我,他怎么可能会英文呢?” 余少阳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会知道爹爹为我找的是县城里的老夫子?你回来待了没几天便走了,后来县城来了一个洋人,爹妾觉得新奇,便让我去跟着洋人学习了一段时间。所以我当然懂一些英文了,不过也就这么一点点而已。” 他随便撒了一个谎。 余文华恍然了一番,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自己大哥面前,认真的说道:“大哥,我的事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正面先回答我吧,你到底怎么看待嫣然妹妹这门婚事?” 余文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唉,到现在我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呀。” 余少阳说道:“大哥,你你叫让我怎么说你好呀。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了。你也说了,嫣然妹妹很不错,再者,你也知道大娘对这件事很看重呀,而且余二爷也是不小的威胁。大哥你千万不要太任性呀。” 余文华听见弟弟这么说自己,显得很是不快意起来了,说道:“我又如何任性?” 余少阳说道:“大哥,难道你没觉得自己太挑剔了一些吗?什么事情都得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那这样下去,咱们余家该怎么办?” 余文华想要反驳,却又觉得余少阳的话很对,自己已然是无以驳斥了。 余少阳接着又说道:“大哥。我看你还是就这么决定下来好了,免得张叔与伯母以为咱们余家是没诚意的。” 余文华沉默不语。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你要是不娶,你的意思,是让我娶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你自己向张叔和伯母交代吧,我倒是要看看张叔和伯母会怎么想,自己宝贝女儿竟然被这样推来推去,难道是青楼里的风车女子吗?” 他这番话可是很严重的,不过为了让大哥能够下定决心,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余文华听了这话,立刻有了反应,他说道:“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给张叔和伯母说,今晚就写婚书,好了吧?” 余少阳见余文华下定了决心,那这件事就算是皆大欢喜了。张家与余家联姻,也算是亲上加亲,即便以后自己需要找张培安帮忙,也会更加容易一些。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再次回到座位上,倒是并没有坐下来,仅仅是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这样就好了嘛。省的大娘会担心,也省的张家不高兴。再者,明日我回去了要是再遇到那余二爷,这老不死的要是还敢来找我们家麻烦,看我不抽他的嘴巴。” 余文华叹了一口,这一口气算是很长很深了,不过这也意味着自己心头的一结总算是舒缓了下来。确实,一二再犹豫下集。对谁都不好。自只也真是有此讨分了。“※ 不过,他忽然有感而发的向余少阳问了道:“二弟,我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呀。” 余少阳脸色一下子又沉了起来,这大哥屁事怎么这么多呢?这是都像刚比他了。他耐着性子。说道:“大哥,你还有什么疑惑呀?难道你以为张家会让你入赘吗?这件事,就算你肯,大娘也不会肯,我更是不会答应的 余文华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这件事,我下午与伯母早就谈好了,张家也不缺男丁。正如你说的。如果真的是入赘的要求,我转身就离去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余少阳问道:“那究竟是什么疑惑?你且都说出来吧,免得你心中疑神疑鬼的,等下写婚书的时候,大哥你突然来个大变卦,那一切可就糟糕透顶了。” 余文华犹豫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说道:“二弟,你到现在还不觉得奇怪吗?张叔家如此富丽堂皇。张叔又是内江城远近闻名的贤达人物,家中的财产富可敌国,俨然不是我们这些乡村士伸能够相媲的。为何为何今日下午我与伯母交谈的时候。总感觉到伯母是巴不得将嫣然妹妹推给我,这这于情于理有些不合适吧?” 余少阳听了余文华的话,刚想开口叫大哥不要太担心,可是仔细一想。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有点蹊跷了。要说古往今来城里人对乡下人都会有一些嫌弃,就算余老爷和张培安关系很好,可是毕竟余老爷已经去世了,正所谓人走茶凉,张培安没必要再卖什么人情面子给余家后辈呀! 当然,就算张培安愿意关照余家后辈,可走出嫁女儿是大事,他完全可以选择一个在内江城或寿进行一场具有政治利益的出嫁,有必要嫁给一个土里吧唧的乡村士仲吗? 而且,也确实如同余文华所说的那样,在这门婚事上,张家似乎显的有些热情过度了。似乎张家已经认定,张嫣然这个小女儿是非余家不嫁了。从始至终,张培安和张夫人都是殷勤有加,倒好像张家夫妇是乡村的人,余家反而成了城里的大户了。 余文华见自己的弟弟也沉思了起来,显然是意识到自己所提出问题的严肃性。他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二弟,是不是,你也觉的有点问题了吧。先前我一直不肯答应下来这个婚事,并不是我挑别。也并不是我优柔幕断。我刚刚才想起,原来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便是这里。唉,二弟,你且说说,张叔叔与张伯母,究竟为何要把嫣然妹妹嫁给我呢?。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大哥。这件事,虽然有些疑问,但料定张叔叔与张伯父不会对我们不利的。你等下且下答应下来,然后我抽空向张叔叔试探一番,看看张叔叔怎么回答 余文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觉得心头有些奇怪而已。料想你说的不会有错,张叔叔与爹爹可是多年的交情,断然不会鲁我们的了 余少阳沉思了起来,倒是没有说什么话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几分钟后,余少阳便与余文华一起出来房间,下楼来到客厅,准备去吃晚饭。 来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张培安和张夫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着什么,不过今天自然是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也无非是在为这门婚事张罗着一些碎语而已。张家下人已经在布置餐桌了,厨房里也渐渐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张培安在看到余家两个兄弟下楼来了之后,到是没有急着邀请他们入席,相反便是先带到了客厅这边来,喝了一壶茶。 这自然就是在等待余文华做出决定了,今天对于张家来说,原本是以为余家是直接来上门提亲的,哪里知道余文华这个在外面习惯了西方文化的人,对中国的封建传统有所淡漠,根本就不急着提亲,跟别说下婚书了。这倒是让张配合夫妇觉得很奇怪,那聘礼都带了过来,却不见提及婚书的事情,余文华到底要说什么呢? 当然,张家夫妇也不好多催促什么。毕竟自己是大家,而且又是余家上门提亲,总不能自己催着提亲的人快点下婚书吧?下午的时候,张夫人确实也隐晦的暗示了几次,却也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这都拖了一整天的事情了,现在在吃晚饭前总得有个结果才是。 局势问题 昼培安集本迈打算循环渐讲,步与余女华谈此闲话,嘿旧什慢慢把话题转移到婚书上来。//这样一来,对张家也有面子,对余家也过得去,两边都是好的。 不过余文华自然知道在婚书这件事上,自己拖得很久了,让张家夫妇都很尴尬,所以一下楼便向张培安和张夫人道了一些谢罪,说道:“世叔和伯母见谅了,今日一早起来的太勤快,下午犯困了,就在房间里了睡了一觉,却忘记了还没有把婚书写好,真是罪过呀。” 张培安见余文华主动提出了婚书的事情,心中憋屈了一整天的事情。总算是畅然了起来。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碍不碍,张家与余家是什么关系呢?哪怕就是没婚事,难道我还信不过世侄你吗?只不过婚书是个传统。人生大事自然是要把过程都走过,日后就算回想起来,也不会遗憾吗。” 张夫人在一旁也连连的附和说道:“是呀是呀,大侄子看来你昨日还真是操心了不少,下午竟然也困成那个样子了。” 余文华见张培安夫妇如此殷勤,心中的疑寞愈发厉害,不过既然已经与余少阳商议好了,自然现在不会再推辞什么。他笑着说道:“世叔。伯母,婚书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没有拿出来。呵呵!” 既然是来提亲,婚书自然在昨天就准备好的。 先前在书房的时候,余文华将婚书交给了余少阳拿着,也好推脱一下自己下午忘记带在身上。此时余少阳取出了婚书,双手递给了张培安。张培安仅仅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令下人去把毛笔和墨、砚取出来。片匆之后,下人研好了墨水,准备妥当了毛笔,请老爷落字。张培安在婚书下签了字,然后将毛笔递给余文华,余文华也签了字。 婚书解决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张培安也不与余文华多客套什么了。直接邀请余文华上了餐桌吃晚饭。张夫人让下人去把房间里的张嫣然请下来一起吃饭,当然这个目的便是要张嫣然多与余文华亲近亲近了。 张嫣然一点也不害羞,十多岁的时候,家里的奶妈、保姆等等的老人。就已经告诉过她女孩子早晚就要嫁出去,越早嫁越好,能多生几个,孩子,给夫家脸上添光。 如今前清王朝虽然去了,但是封建礼教依然浓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嫣然对这一点 也是很清楚的。不过她下楼来的时候,脸上却没有多少伤心,群渐是显得有些害羞和深沉。看来这个小萝莉的性格正如余文华所说的一样,胆子到真是不小呢。 晚饭的时候,即将成为一家人的几个人,自然是有说有笑了一番。不过倒是张嫣然只是偶尔会与余文华谈了两句,大多的时候还是埋头吃饭。 在一旁的余少阳看着了张嫣然一眼。发下荆焉然似乎并不是因为害羞才寡言少语,如果猜得不错,却是因为张嫣然实在没什么话可说罢了。这也不难理解,张嫣然才十五岁,余文华都二十四岁了,年龄上却是有些隔海,代沟存在也是清理之中。 不过他相信,只要这两个人洞房花烛夜之后,感情慢慢培养一番。势必还会有共同语言的。 倒是张培安很是热情,拉着余文华和余少阳他们两个。聊了很多,他是有见识的人,肚子里的话又多,自然是诣治不绝。晚饭的时候,他还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好在余文华在外面的时候见识过这种酒,并没有闹出什么尴尬了。至于余少阳,这个身上附看来自二十一世纪灵魂的人,更是不在话下了。 要说红酒在旧口年这个时候,严格的来说,也不算是百分之百的洋酒了。 早在 蛇年,一位名叫张弼士清朝驻外时节,在山东烟台创建了中国第一家葡萄酒公司。这家葡萄酒公司生产的产品,几乎在外国都享誉斐然。八国联军在入侵中国的时候,葡萄酒圣地鼻祖的法国曾经谣言。战后一定要割据山东烟台,因为这里有非常美妙的葡萄可以酿制葡苟酒。由此可见,烟台这家葡萄酒公司确实有不小的实力。 正是因为这家葡萄酒公司的成真。让葡萄酒不再是洋人的专利、外来的舶来品。 而这家公司的名卓,就是鼎鼎有名的“张裕”酿酒公司。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晚饭过后,张家夫妇陪着余家两兄弟在后庭院里闲坐聊天,这个,时代的娱乐是比较匿乏的,尤其还是封建王朝的结束,新中华民国的成立。在往年的时候,富贵人家都会养着戏班子,张家现在虽然有这个资格,却 余少阳趁着这个时候,将张培安请到了庭院一处假山的地方,说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番。余文华自然知道二弟是要问自己探探张家口风了,于是就故意与张夫人、张嫣然亲切的攀谈,让余少阳与张培安有多余的空间。 来到假山处,张培安先前高兴喝多了一些红酒,显得有些疲惫,索性就坐在了假山的一座石墩上面。他叹了一口气,畅快的说道:“唉,人上了年纪,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能一家团聚在一起。今日虽然不算团圆,但是好歹是张家与余家结亲了,大家日后都是自家人,也算是满添丁员,实乃一桩幸事呀。” 余少阳陪着张培安笑了笑,说道:“张叔果然好兴致呀,听张叔如此一说,倒是也能看出张叔你已然是夙愿以偿,别无他求了似的。” 张培安叹了一口气,他听了余少阳这番话,心中倒是有一些感想,说道:“是啊,人如果容易知足。尝了夙愿之后,便好好享受余生便走了,何苦还要继续为名为利这些蝇头的小事来困扰不已呢?” 余少阳微微有了一些想法,看张培安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在懊恼什么事情了。他走到张培安旁边,在张培安附近的一座石墩上坐了下来。试探的问道:“张叔叔,你似乎心中还是有所芥蒂呀?” 张培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怪我呀。我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军、政、商、民四界,也算是各有所通,却还是不知足。妄想着继续扩大买卖。到头来。可好?两边都得罪了,却还是脱 余少阳怔了怔,他知道张培安所说的“两边都得罪了”是指成都与重庆两方面。他仔细的想了想。如果说愕罪了成都军政府是因为卖了刃。支快枪给熊克武,那得罪了重庆镇抚府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因为重庆镇抚府邀请张培安,张培安却犹豫不决,所以才会被视为眼中钉? 这个可能到不是没有,革命党人就是一群激进分子,做出一些激进的事情来也是情理之中的。更何况。张培安可是一座大山,既然能惊动到政府级别的担忧,可以想象张培安的实力有多深厚了。 余少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叔叔,你既然都说了自己在军、政、商、民各界都能通达,何必还要在乎这些政治场上的事情。” 张培安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古往今来,都有一句俗话,那就是“民不与官斗”我纵然家财万贯,在政府里的关系也不少,可是若是在太平的时候,我自然是潇潇洒洒做一个社会贤达、商界魁首。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夫变马上就要发生了。这是各方势力的权力斗争了。有了权才能有所有东西,所以在得到权之前,这些人也是可以放弃所有东西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他觉得张培安这句话说的很对。张培安关系再多又如何?这些关系平时不过是吃了张培安的贿赔,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可是一旦战事起来了,这些人要在战争多扩大更多的权力,而得到了这些权力之后,也会获得更多的财富,此时会在乎一个张培安吗? 张培安忽然缓过神来,不是余少阳有事请教自己吗?自己怎么发了半天的牢骚?于是他恢复了一下神色。笑着说道:“少阳,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吗?”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小侄想请教的,也正是眼下”内局势的暗涌。” 张培安微微精神了起来,他知道余少阳虽然是一个小军官,但是好歹是一个军政界的人,他提出这个问题,可见基层士兵们也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余少阳接着说道:“自从重庆和成都两个军政府合二为一之后,其实南北双方只不过是更改了口头上的称号而已,实际上依然两股不同的政治势力在分权。以至于到了今天,共和民国成立了,却还是惨不忍睹的一盘散沙,列强正卷起袖子坐视我们中国人内斗,然后趁机进一步窃取利益。真是一一唉!” 张培安怔了怔,说道:“少阳,你不觉得你想得太远了一些吧?” 余少阳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我想的远,这些一直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事情而已。” 张培安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少阳,你发出这番感叹。意欲如何呢?” 余少阳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张叔叔,张叔叔你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乱世中能生存下来的人,都必要有实力。只是张叔叔你眼下却还是这片苦恼的样子,这就说明张叔叔你有实力,却没有力量。” 张培安吸了一口气,这余少阳拿走在请教自己问题,明明是在开导自己嘛。不过他觉得余少阳的话很对,简直是一针见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广驱你所言极是呀。不过听你泣么一说,你似乎到是对弘仙嫩惜了?”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了。我大哥马上就要迎娶嫣然妹妹了,张家与余家将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张叔叔你现在有了困扰,早晚也就是我余家的事。小侄自然是希望能帮张叔叔排忧解难了 张培安倒是并非不相信余少阳。只是余少阳仅仅是一个小连长,能帮自己什么忙呢?他想了想,决定先听一听余少阳的话,于是问道:“少阳,你有什么法子?” 余少阳正色的说道:小侄确实有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只怕会很大胆 张培安说道:“我能有今天这番成就,自然是经历了一番风风雨雨。你且说来听听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立亥问了道:“张叔叔,你以为”内未来十年,会是如何局面?” 张培安怔了怔,略略沉思了一下,却不好下定论,他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时局分析家。最终。他把这个问题反推回给余少阳了,说道:“少阳,那你以为会是如何样子?” 余少阳满是自信的说了道:“很简单,战乱不断 他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自然是能预知到四川未来十年的情况。当然,如果自己这个穿越者没有改变历史轨迹,那么二十年、三十年的情况自己也是知道的。 四”自从辛亥革命之后,一直到 哟年,一直都是各派势力纷争的局面,虽然中间也有几年的时间是消停的,但那也不过是缓和一下气息而已,就好比是打得累了中场休息。直到,哟年,刘湘将自己的小叔叔刘文辉赶出了四川之后,才算是彻底结束了四川几十年的军阀混战。 张培安皱了皱眉头,他虽然知道成都军政府和重庆军政府此时此刻是针锋相对的局面,也很明白战事马上就要起来了,但是却不能肯定未来十年整个四川都会纷争不休。他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战争对于一个搞实业的商人来说可是具有很大影响的,尤其自己在川内有那么多的产业。只怕倒卖军火所赚的钱,也弥补不了其他产业的损失呀! “少阳,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夸大了他缓缓的问了道。 余少阳微微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张叔叔,你已然是一个世故的人,却为何连眼下川内大势的走向都看不清楚?成都军政府虽然拥有重兵,然而重庆镇抚府却在国内亦有不少声势。单单这两方势力,一旦交起手来,一两年之内只怕也不得安稳。” 张培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依然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十年之久的混战呀 余少阳继续说道:“成都军政府与重庆这两方面的势力,一旦分出了高下,张叔叔你会以为接下来会是如何的情景?” 张培安觉得如果成都和重庆的矛盾解决了,那四川理所当然应该太平盛世了。不过他看到余少阳的样子,觉得余少阳既然能故意问出这番问题,那就表示余少阳肯定是有下文的,自己如果贸然的说了,只怕还会让人贻笑了。于是他只顾着沉默,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而是等着余少阳接着说下去。 余少阳见张培安没有说话,于是也不客气什么,继续说了道:“成都军政府势力雄厚,不用多想,一旦南北交锋起来,成都军政府一定会压倒重庆这边的势力。但是成都军政府能瓦解重庆的政治力量,却无法完全根除重庆的军事力量,这原因张叔叔你应该懂得。” 其实四川军阀的混战,往往都是高层之间的博弈,手下那些作战的士兵,无非就是打工仔。如果一方的领弓被另一方打败了,这些打工仔要么是不收编,要么就分散开来随着小领导们混日子。这些小领导一般会向战胜自己的领导屈服,然后退居到小县城里,当一个土霸王。而一旦老领导东山再起的时候,这些旧部必定会从四面八方从新聚在一起,听候老领导的调遣。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四川军阀这存多年混战,却一直无法彻底解决问题的原因了。 很多战败的将领退出四川,在外面避避风头、养精蓄锐一番 然后又跑回四川来,继续参与征战。打来打去,军阀就是那么几个人,可就是谁也打不死谁。 四川军阀混战中,除了少数军阀头目是在战争中被流弹打死之外,大部分都是活到了解放之后。甚至就算在两个军阀交火中,一方头目被俘虏了,基本上也不会被杀死。 张培安虽然不是军旅中人,但是这一点还是很了解。最起码他了解近代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杀,没必要把有生力量全部杀抹得干干净净。 兄弟之谈 瓜培安点了步头,说道!,“少阳,你泣话到是没错。/必咒即便如此,你莫不是以为重庆方面的力量,事后又会卷土重来,然后就这样断断续续闹了十年之久?”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且不说这种可能是会有的,就算短时间之内。重庆方面的势力无法卷土重来。那四川内部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张培安怔了怔,凝神的思索了一番。然后向余少阳问了道:“少阳。你且说说,除了现在闹得最热闹的重庆与成都方面的矛盾之外,四川还会有哪些隐患?你莫不是指在康边带兵的尹昌恒吗?” 余少阳知道为什么张培安会立刻想到尹昌恒这个人物,其实张培安说得也没错,尹昌恒在四川军阀混战当中确实有一笔之墨。毕竟尹昌恒是前任四”督军,并且还是因为遭到袁世凯的忌讳,所以才被远调到西藏。不过尹昌恒因为是打折平叛的名义去康边的,所以此时此刻尹昌恒手里还是有兵权的,因此尹昌恒确实将会成为胡景伊心头一块不可挥去的阴影。 在四”军阀混战的历史上,于旧年的时候,川内爆发二次讨袁革命。起初熊克武的讨袁军还占了几分优势,所以在那个。时候,在成都的革命党人立刻秘密联络了尹昌恒。让尹昌恒带兵从康边回到成都。尹昌恒起初还是不愿意的,不过熬不住众人的请求,只好回到额成都。胡景伊见尹昌恒带兵回成都了,自己手里的部队都在前线与熊克武作战,成都内部一时空虚,所以赶紧就辞掉了都督的职位,躲避了起来。 形势看上去虽然一片大好,但是尹昌恒在这个时刻依然不敢公开反对袁世凯,毕竟袁世凯的政府是中华民国的正武政府,是受到国际承认的政府。因此,尹昌恒虽然掌控了成都。却也不敢执行四”都督的职务。没过多久就又跑回了康边去了。 二次革命结束之后,袁世凯就把尹昌恒逮捕了起来,直到旧旧年袁世凯去世之后,尹昌恒才得以释放。 所以说,尹昌恒只不过是未来混战当中的一个小小环节而已,根本影响不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四川内战。 余少阳缓缓的笑了笑,神色颇有几分不置可否,他说道:“张叔叔;尹昌恒大都卑确实是一个隐患,您瞧,您不是已经看出了一个倪端了吗?当然,除此之外,其实最大的矛盾还是集中在成都军政府自己的 。 张培实仔细的思考着余少阳的话,只不过他身为商人,尤其已经是事业有成、不许要再劳累自己的商人。他已经不善于思考问题了。只是他能看出,余少阳既然能提出这些话,那么势必也是能解析一番。 余少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一句古话,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想必张叔叔你是知道的。” 张培安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他顿了顿,进一步又说道:“成都军政府现在是四川的首脑,不过即便如此,在它的内部也有许许多多复杂的势力,单单看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师的师长,他们四个人虽然同是武备学堂出身,但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基准。此时因为有重庆方面的威胁,所以他们才团结在一起,可是一旦重庆方面的矛盾排除了,那么内部矛盾就会上升,这个道理,想必张叔叔也是懂的 张培安觉得余少阳说的有道理。他在成都军政府里面还是有不少人际关系的,单单自己知道的这些人际关系,在私底下照样是勾心斗角。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利益而已。一旦利益的分配发生了变化。势必会引起一阵波澜。 重庆方面的势力如果消退了,四川的新格局就会出现。以胡景伊现在的威望和手段,是绝对控制不住”内新格局的重新分配。到时候为了争取更多的好处,成都军政府麾下的军队,十之**会打得你死我活。 再者,熊克武纵然是消退了,正如余少阳所说的那样,早晚有一天会东山再起,到时候整个四川就会愈发的混乱了。 张培安此时总算是明白了余少阳的话,他感悟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少阳,看来你说的没错,四川早晚会动荡不安,而且还是十数年无法平息的。唉” 余产阳看了张培安一眼,脸色显得很平静,说道:“张叔叔,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张培安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在川内的产业那么多,而且还有许多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这些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一旦战事起来的,社会就会失去约束,到时候哄抢、偷窃、霸占。统统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余少阳刚准备开口说话,哪知道张培安接着再次叹息一声,抢先的说道:“现在成都和重庆两边都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一旦战事起来 余少阳知道张培安是在指张嫣然被绑架的事情,他知道如果张培安站在任何一边,都会成为另外一边打击的对象,而如果两边都不站,自然就会成为两边一起打击的对象。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张叔叔,其实如果你只想缓和一下现状。倒是可以选择支持成都军政府。无论如何,成都军政府势力要远远超过重庆方面,而且在内江也足足有两个师的部队,料想是不会有人对你不利的。当然。这仅仅是眼前之策,而非长远之计。” 张培安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办成你嫣然妹妹这桩婚事吗?这些人能做出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能做出一次狠的,就能做出更狠的来!所以我才让你嫣然妹妹早点、出嫁,省的又出什么意外!” 余少阳笑了笑,原来张培安急着达成这门婚事是这个意思。因为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纵然那些威胁的人再做出绑架的事情来,对于张培安来说也有一个台阶可以走下去。他叹了一口,然后说道:“其实,这次我回来,也是希望能劝劝我大哥,让大哥尽早变卖了,然后离开四川去武昌或者更长远一些击香港居住,省的到时候战事起来了,殃及到他们这些人。” 张培安听了余少阳这番话,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他看着余少阳。问了道:“少阳,你莫不是也劝我离开了四川,去别处安居?” 余少阳不可置否,说道:“小侄可没这么说,当然这也要看张叔叔你究竟舍得不舍得了。不过小侄觉的。张叔叔你已然事业有成,而且现在正是因为事岖太过庞大,从而引得树大招风的嫌疑。因此小侄以为。如果张叔叔你在四”若是没有其他追求了,倒是可以离开此处是非之地。更何况,在外面也未尝不能照顾生意。相反身在局外,对局内也看得清清楚楚,做起生意来想必更是会如鱼得水呢。” 张培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少阳你说的没错。” 余少阳见张培安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知道对方心中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当即他又锐道:“我原本劝过我大哥和大娘,可是他们自然不会听我的话,而我也没办法向他们解释什么。不过,如果张叔叔您真的有想法离开四”到时候还希望张叔叔能劝劝我大哥和大娘,让他们也早做打算。” 张培艾笑了笑,说道:“这自然不在话下了。” 与张培安又闲聊了一阵之后。叔侄二人便回了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晚上,张培安和张夫人让下人引着余少阳和余文华各自上楼去休息。而张培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深深的思考了一夜,张夫人见此,上去问了两句,可是张培安暂时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张夫人。 余少阳上楼之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一小会儿,便跑到大哥房间去了。 余文华还没睡觉,他可一直在等着余少阳来找他,毕竟他是知道先前余少阳与张培安私下谈话去是为了什么。 进了房间之后,余少阳就先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余文华。 余文华听了,神色露出了几分忧虑,说道:“唉,军阀,军阀,又是军阀,真是烦心的很呀。”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大哥。张叔叔其实也在考虑一件事 说不定能让咱们两家免得再受这些烦心事的困扰。” 余文华微微怔了怔,立刻问了道:“张叔叔在考虑什么事情?” 余少阳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唉,张叔叔在政府和军事界都有熟人,他已经确定了。成都军政府和重庆方面已经进入了最紧张的局势了,战事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所以,张叔叔有可能会变卖掉川内的所有产业,然后离开四川去外地。” 余文华听了余少阳这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脸色露出了几分犹豫。他在外面呆的时间够久了,这次回来。其实也是为了一尽孝心,同时也想为家里分担点什么负担。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四川的局势不安稳了。战乱的火星子虽然都会迸发出来。到时候自己能为家里做什么呢? 余少阳见余文华不说话,于是缓缓的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其实四川现在的状况,你应该也不难看出。难啊,难啊,一旦战事起来了,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如果张叔叔在四”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可是他如果离开了四川去了外面,指小比书个兵痞子就能害了咱们余家呢。“…※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又说了道:“大哥,内江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又是地理要冲,重庆要打到成都去。必定先取内江。成都要想剿灭重庆,也必须要以内江为跳板。所以到时候如果真的战事起来了,内江这里一定是最混乱的。” 余文华听弟弟这么说,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了,他忧郁的问了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让我也跟着张叔叔一起,离开了四”吗?” 余少阳也不多卖什么关子,直言不讳的说道:“大哥,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哪怕你们搬家离开内江。去重庆,去成都,也比在这个地方要强得多。更何况,我听张叔叔说。他有可能是要去香港,那地方是租界,哪怕全国都乱了,香港也会安然的。此外,大哥你以前不是去过香港吗?对哪里自然也是熟悉的,不用冒然搬过去,弄的人生地不熟!” 余文华点了点头。他对香港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很多革命知识分子。都在那里成立学会,发表演讲。虽然那边洋人是趾高气扬了一些,不过如果张叔叔一同去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虽然如此,他还是担心余家在余家庄的祖传下来的产业,娘亲不会舍得,更何况娘亲都一把岁数了,只怕不会愿意这般大动周折。 余少阳看得出余文华担心什么。他说道:“大哥,你是在为大娘担心吗?” 余文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娘是什么脾性,二弟你是知道的。她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封建残余的妇女,只怕她的想法不会与我们能轻易理解的。” 余少阳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冒险的办法。” 余文华怔了怔,问道:“什么办法?” 余少阳对余文华说道:“其实,如果张叔叔真的去了香港,到时候你可以让张叔叔发个邀请,请咱们余家上下去香港闲居几日。到时候大哥你可以让大娘先去香港,然后你在余家庄将咱们家的产业都折卖了,换成现钱,接着便去香港。也许没过几日,四川的乱子就起来了。到时候大娘势必不会要回来。但是她会担心余家的产业。这时候。你再告诉她真实情况,大娘非但不会怪责你,还会夸奖你呢。” 余文华还是有几分疑虑,问道:“可是,我们现在都说乱子会起来。会起来,可是究竟什么会起来。谁都说不准。而且,弄不好成都与重庆又言和,那情况就又不得而知了。到时候我能如何向娘亲交代?” 余少阳笑了笑,然后很严肃的说道:“大哥,成都与重庆交锋的背景,那可是北京与南京对峙的因素。只要北京与南京不得安好,咱们四川这边也是不得安好的。这战事迟早会起来,如果大哥你一定要等到见了烽烟才想着躲避,那时候可就晚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其实,纵然大哥、大娘你们去香港之后。大娘如果问起这件事,大不了你就是挨一顿骂,可是时候四川乱起来了,大娘依然会觉得你做的对。再者,张叔叔不是也在一旁的,他也会劝慰几句的嘛。” 余文华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倒是二弟,到时候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余少阳说道:“我是行伍之人。自然不在乎战事。更何况战事起来也未必会是让我们那边上战场,这大哥你就放心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再辞行去香港投靠你们好了。” 余文华说道:“这件事,我会细细与大娘先商议,然后等张叔叔有确切消息了之后,再行定夺。” 余少阳说道:“如此就最好了。 ”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补充的说道:“大哥,其实,十五那天我便要回队伍去了。今日既然你已经签下了婚书,这件事也算是看到了好的开始,你的这杯喜酒。二弟就不吃了。呵呵,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 余尖华怔了怔,问道:“十五就走?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大哥的喜酒你不吃就罢了,那二姑娘的事情怎么办?”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大哥,你尽操这个心。二姑娘的事情,等我这两天考虑一下,然后再决定。至于走得这么急。也是有原因的。队伍那边请假虽说是批了一个月。可是我麾下的那些士兵如果一个。月不见长官,只怕会野起来。此外。我突然想一些军务的事,还要急着向营部报告,所以必须提前走了。” 余文华原本还想劝说什么,可是他知道余少阳身为军职身份,的确会有许多不方便。沉默了一番之后,他说道:“少阳,不如你也辞了这连长别干了,省得这么麻烦。你还是回家来,帮家里料理一些生意的妥当。” 返回 今少阳说道!“犬哥,我才行伍不到年的时间能升任卧世比,纹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事情了,足以得见上面是对我有多器重。///日后过不了多久的时间,保准能升任的更厉害,到时候可就算是扬眉吐气了。” 余文华听了余少阳这番话,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却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四。之所以会乱。不尽是你们这些武夫当权所为吗?唉,少阳,二弟,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何必要死钻在行伍生涯呢?” 余少阳觉得自己大哥又犯起了老毛病,于是说道:“大哥,这件事你就不要多管了。人各有志,这是勉强不得的。唉,时候不早了,大哥你早点休息吧。”他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余文华的房间。 余文华看着余少阳倔强的样子,心中有些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余少阳离开了余文华的房间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房间的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心中一时开阔了不少。现在他能做得已经做了,好在大哥虽然是一个偏执的人,却对时事也有预知,知道四川会动乱起来。这样一来,自己这次回家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至于余家会不会离开四,。这件事自己也没办法掌控了。 他现在倒是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十五号那天离去之前,到底要不要和二姑娘有点什么事情。 这二姑娘也是可怜的人,总不能答应了人家的事,然后有反悔了。 十分钟后,他抽完了烟,将烟蒂扔在了地上,却没有踩灭烟火。只是怔怔的看着烟头的火光一点一点衰弱。 次日清晨,余少阳在吃只饭的时候。余文华还没下来。他便与张培安、张夫人单独闲聊了一阵。将自己十五号即将返回队伍上去的消息。顺带也提了一下。 张培安显得有些惊讶,说道:“少阳,你这么快就要走呀?你大哥的这门喜酒你都不吃了?这不好吧,不如你多留一段时间。”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这,军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所以不得不提前返回了。我和大个又不是外人,这喜酒,改日等我结婚的时候。倒是可以再喝回来的嘛。呵呵呵呵。” 张培安却是坚持的说道:“什么军中事务?少阳,你是第一师的,你们师长周骏周吉珊与我可是有不小的交情,我到时候给你修一封信文让你带去,我就不信你们营长还敢把你怎么样了。” 余少阳听了这话。原本是很高兴的。可是忽然想到了前不久秋操的时候,刘湘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教市了自己一顿,目的就是暗示自己只能跟着刘湘,而不可妄想着高攀。不过,其实如果他真的能拉拢到周骏这个人物的赏识,刘湘这一节自然不用再理会了,大不了等自己高迁之后,也提拔一了刘湘,让刘湘知道自己没忘本便可以。 可是,张培安虽然与周骏有关系,可是这层关系也只是建立在政商利益的基础上。更何况,现在成都军政府对张培安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周骏还会再卖张培安的账吗? 他连连的笑着说道:“张叔叔你太客气了。小侄感激不尽。只是。这周师长是大人物,我不过是一个皮毛小官。若劳驾了周鼻长来为我这个小人物说事,只怕我日后在营部里可不好过呢。” 张培安觉得余少阳所言极是,于是又想了想,问道:“少阳,你是第一师哪全部分的?” 余少阳汗颜不易,这张培安是铁定不让自己回去了,一定要找个熟人来帮自己请假了吗?不过他虽然心中尴尬,却不能不回答,于是说了道:“我是第一师第二团第五营麾下。其实。张叔叔您也不必为**这个心了,反正来日方长,我驻地与内江也不算太远,闲暇时都是能回来的。” 张培安哈哈笑了笑,说道:“闲暇时?咱们四川还能用多少闲暇的时间呢?” 自从那天晚上他与余少阳谈论了一番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余少阳确实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而且既然自己与余家有这层关系,日后倒还是希望余少阳能出人头地,这样对自己也是有帮助的。 这大概就叫作投资了,现在先趁余少阳没有发达之前,好好拉拢一番、赞助一番,等到余少阳功成名就,那就是回报时候了。 他沉思了一片之后,忽然说了道:“第二团团长是周道刚周摹池吗?”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川军改编之前。因大人是第二标的标统,现在周大人已经调到独立旅担任副旅长了。我们第二团的团长是昔日哨部的哨官李元清。” 张培安点了点,若有所思了一番,说道:“这李元清倒是不熟呀。不过,周奉池以。示统的时候。他有位手下名叫徐景安,现在不知道是聒兆省一起调到独立旅去了。徐景安这人还不错,年纪比你大几岁而已,却很有干劲,与我关系很好,以前还经常一起喝茶呢。” 余少阳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徐景安这个人,似乎在四川军阀历史上没这号人物吧。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不管徐景安怎么样,如果真的与周道刚关系好,肯定是调到了独立旅去了,与自己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张培安接着又说了道:“这样吧,等下我写一份信书给你,你看看还是派人拿到团部去。不管徐景安在不在,这信只要转到他的手里去了。他一定会卖给我这个面子的。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嘛。” 余少阳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连忙谢了道:“多谢张叔叔了。” 张培安笑了笑,说道:“谢什么啊。都快走一家人了。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喝了你大哥的喜酒之后。再回去吧。”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张叔叔,这是小侄确实拖不得了。徐大人不管是不是在团部。这信拿过去也要一些时日。到时候只怕我们营长已经责备我了。更何况,远水不救近火。营长毕竟是我的直属上司,日后若关系处理的不好,还是很难的呀。 张培安见余少阳如此坚持。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少阳,你打算时候回余家庄去呢?” 余少阳说道:“过了今日,明日正午就回去吧。我大哥这几日无非是来下婚书的。只怕大哥也不会待的那么久,明日想必也会回去 到时候也正好一道。” 这时,张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婚书上订得这个月二十五,旧历上这天可是黄道吉日呢。到时候欢欢闹闹的,却少了少阳你来,只怕到时候就不热闹了咯。”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哪里的话,张叔叔、张伯父你们家人丁兴旺。我余家也少不了有几路亲戚人家。到时候少我多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呢。” 张培安和张夫人也只能笑了笑。说一些客套的话。 吃过饭,张培安便去写了一封给徐景安的蒋,然后交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倒是千恩万谢接过了,好在张培安帮自己纤绳搭线的扩张关系。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反正人多好办事。就算徐景安被调入到了独立旅,也难免保证不了自己有朝一日有用的地方。 这时,余文华也下楼了来了。他昨晚可能是换了床榻不习惯。所以到了很久才睡过去。到了今天早上。自然是起来的晚了一些。他看到余少阳和张培安正在说些什么话,于是就凑过来问了一番。 余少阳也趁着这个时候,向余文华确定一下,究竟什么时候回去。 余文华想了想之后,也说是婚书已经定下来了,自然要先回去准备迎娶的事情,明日正午便收拾一了回去好了。正好所说的时间,与余少阳估测的差不多了。 张培安自然是客套的挽留了一番,不过也知道早晚余文华还会来上门迎亲的,是应该让这未来的女婿回去好好准备一番。自己的女儿好歹是心头的肉,不希望夫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准备充足了,也算是为女儿考虑了。 因此。大家也没说什么,便让下人先去收拾了一些回礼,明日过后好方便让余家的人带回去。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余文华去吃造反了,余少阳则先去侧院找黄六子和赵武,看看他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经先回去了。 哪里知道,当余少阳来到侧院的时候,正看到黄六子和赵武收拾昨天余少阳购买的东西,准备早上的时候就返回余家庄去。 余少阳走了过来,对黄六子和赵武喊了道:“怎么。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回去?” 赵武和黄六子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倒是都埋怨的看了余少阳一眼。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余少阳是自己的上司,平时说笑的时候就罢了,万一把上司惹毛了,那可还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他们没有回答余少阳的话,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了。 余少阳吸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了道:“哟呵,你们两个还真是联手起来消遣我了?说话呀,瞧你们两个小样儿的样子。” 赵武还是憋不住了,说道:“大人,您还好意思说,还不是昨天因为您买东西,买了那么久。可好,昨天咱们回来都是天黑了,提着这么多东西,如何能赶夜路回到余家庄呢?” 黄六子见赵武开口了,于是也忍不住说了一句,道:“就是就是,老赵还要去与小丫私会了,现在可好。时 余少阳乐了起来,笑着对黄六子说道:“哟,这赵武若是搞不定丫,对你小子是最有利的呀你小子怎么还帮着赵武说话呢。” 黄六子嘿嘿笑了笑,说道:“赵武搞不定的话,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只是我要讨小丫欢心,也需要一点时间的嘛,所冉自然也巴不得早点回去呢。” 赵武狠狠的在黄六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没想到你还真是惦记着小丫呢。***。日你仙人板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是真真正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余少阳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两个。我说,明日正午我便与我大哥一同回余家庄了。要不你们再留一日,明日与我们一同回去好了。” 赵武和黄六子立刻反对了起来。黄六子说道:“那可不行,时间原本就紧迫,我们还是提前一天回去好了。” 赵武点了点头,说道:“对。要留黄六子留下来好了,我大不了一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扛回去呢!”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那你们先回去吧。另外你们问问跟着一起来的那些余家下人们。若是要回去的,就先与你们一同回去。花钱雇一辆车也使得。这车钱我来出就好了。” 晌午的时候,赵武和黄六子便收拾好了东西,并且还联络七、八个。余家的下人。一同扇佣了一辆车子。启程先一步返回余家庄去了。 余少阳也没有多想什么,只道他们先回去,若是能把二丫的事情解决了,也算是一桩好事。不过他也觉的自己在女人的荆情花费了太多功夫,是该好好为事业规发 “规划一下了。 这天白天倒是没什么事,只看到余文华与张嫣然在一起闲聊了一阵。看样子他们两个的关系也算是越来越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余文华与余少阳先去客厅吃了饭,张培安和张夫人也起得很早,他们都知道余家两兄弟今日是要返回去的,所以趁着早上多与余家两兄弟聊上一会儿。 吃过早饭之后,余少阳与余文华便上楼开始收拾东西,余文华临走之前还特意去找了张嫣然告别。余少阳东西很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便下楼了。 他准备先到侧院去,通知余家还没有离去的那些下人们,赶紧收拾一下,晌午的时候便要返回余家庄了。可是刚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张培安却在这里早等候了多时。张培安见余少阳下来之后,连忙就起身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余少阳看了张培安,也迎上了一副笑容。问道:“张叔叔,还有什么交代吗?” 张培安从西服内袋里取出了一封用红纸包裹着的一叠东西,一边笑着拉起了余少阳的手,将这包红纸包裹的东西塞在了他的手里,一边说道:“少阳,你这马上就要回到了队伍里去了,你大哥的喜酒都不吃。这算是一个大大的遗憾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在军队里要想尽快爬上去。还是要搞好关系的。” 余少阳刚想看清楚这红纸里面包裹的是什么东西,听了张培安这么一说,心中却已经有数了,这沉甸甸的一叠东西显然不是银元了,极有可能是银抄或者支票什么的。银元这种金属货币,对于一些上流社会的人来说,使用起来自然不是很方便。而且还很碍事。所以在这今年代就早有银抄了。 其实银抄最早的年代应该是宋元时期,民国时期的银抄并不是纸币。而是一些银行发行的货币代用券。不过这个时候的代用券,要比几十年之后抗战时期、内战时期的代用券要可靠的多了,都是一些有实力的银行发行的。通兑通换,而且还很保值。 只不过,银抄对于余少阳来说却有些不太合适,他在银山镇那样的小山镇里,估计认识银抄的人根本就不多,而且那边也没有银行可以兑换。在老百姓眼里这些玩意也就是比较好看的纸张而已。 当然,余少阳是明白张培安的意思的,张培安是让自己拿这些钱去讨好上级,军队里的高层能认识银抄的,就肯定会收受贿赔,因为这些人都习以为常了。故而这些钱还真是专门用来巴结上司的公关费用了。 马上加快剧情发展,见习警员大大勿怪,最近天气太热,电脑又坏了,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所以写的也是平淡无奇。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希望读者大大能继续支持一下。我好可怜的,就这几十个读者了” 一应完毕 瓜培安在余少阳猜测红包甲的东西之际,接着说了道!“ ”众里面是 曲块的银抄,你有空就送到姿阳去,如果昨天我跟你说的徐景安这个人还在,你就交给他,让他帮你打点,这个人绝对可靠,一定会帮你打点的妥妥当当的。\ \\” 余少阳听了张培安就这样送了自己 如块大洋,顿时显得有些愕然不已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据说这个时候一支汉阳造的售价也不过二十四块钱,旧口块钱那可是可以再组装一个连的兵力了。 张培安继续说了道:“如果徐景安不在,那就要靠你自己去揣摩了。你可要记住,这个社会是有很多虚情假意的人,并不是你有钱就能打通关系,尤其像你这样官职不高的小人物,许多大人物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他们可以收了你的钱,却不会替你办事。” 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张培安是教自己则呢么用这些钱。心中也对其多出了几分感激之意。他原本想客套的推辞一下,但是见张培安一上来就跟自己讲了这么多,再推辞那就是虚情假意了。 于是,他郑重的道谢了说道:“多谢张叔叔了,张叔叔这份恩情,小侄一定会铭记在心。日后小侄若是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必定不会忘了今日张叔叔的相助,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其实余少阳很清楚,纵然张培安与自己是有一层世交的关系,但是往往这些大人物看似无私的资助,其实并不是图个对晚辈、对亲朋的施恩。大人物这样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希望留一个人情在,日后不能飞黄腾达那就另算,如果幸运的高迁了,自然对自己是有回报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培安倒不是很想听一些“千恩万谢再造之恩”之类的话,而恰恰就是要听到“涌泉相报铭记在心”之类的承诺。 张培安哈啥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余少阳的肩橡,说道:“少阳,你我叔侄二人还说这些话,太是见外了。过了这个月,余张两家便是一家人,你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呢?日后你若还需要经济上的资助,单管派人送一份信文来,张叔叔如今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些积蓄而已,如果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是最简单不过了的。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再次谢道:“多谢张叔叔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没过多久,余文华也下来了。 余文华觉得在未来的岳丈家叨扰了三日,已经是有些盛情之却了,于是他决定不用在等到晌午,趁着时间尚早,立刻就启程返回余家庄好了。当即,他便与余少阳商议了这件事,然后去与张培安、张夫人道 。 张培安和张夫人自然是要挽留一番,连连的说道:“慌个什么劲儿呀。文华,少阳,你们自然是要留下来吃过午饭再回去嘛。若是怕误了形成,我去派人开车来,用小轿车送你们回去得了。” 张夫人也说道:“就是呀,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多少年不曾见的交情,才住了三两天便要走,是不是你张叔叔、张伯母家招待不周呀?” 余文华见张培安和张夫人这般盛情。倒是有些无奈,不过却坚持的说道:“张叔叔,张伯母小侄早晚都是要来提亲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嘛。此外,余家庄与内江也不算太远。他日亲家结成,往来省亲也不是难事嘛。再次者,小侄也要返回家中,好好操办提亲之事,免得到时候仓促了,折了嫣然妹妹与张叔叔、张伯母的面子,那小侄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呢 听了余文华这么说了,张培安和张夫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送了余文华、余少阳等一众人离去。 不过再送到大门口时,张培安令下人取来了 心块银元,这些银元是早就准备的返礼。其中幼块分成了两份,用红纸包好,拿给了余少阳和余文华,另外幼块是分成若干份。也用红纸包了,分给了那些余家 人。 这算是内江的习俗了,准姑爷上门来,亲家这边要备一份礼金相送。 余少阳因为现在拿过了张培安的旧口块银抄,现在再拿只劝块现钱觉得有些手软了。不过他看到余文华没有犹豫了,很是大方的就接下了钱之后,自己也就不再客套什么。也接过了钱。心中却无限的感慨。自己还真是幸运,这次来了一趟内江,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赚了 刃0块大洋,同时也看出了张培安家中财力的丰厚,这个人物可是要好好巴结一番了。 道别一番之后,一行人便上路了。 一路上,余文华与余少阳倒是闲谈了不少,那些余家下八…朵乐滋滋的。幸亏昨天没跟着赵武和黄六子回去。要不燕赏町彩礼可就沾不到了。 余文华和余少阳都各自有一匹马,在出了城关的时候,余文华突然向余少阳问了道:“二弟,你大后天就回去了,那大姑妈那边怎么回呀?” 余少阳知道余文华是在说二姑娘的事,他搔了搔头,略略沉思了一番。说道:“要不,先将二姑娘弄过门了,等下次我回来再完婚吧。” 余文华乐了起来,说道:“二弟,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那可不好说了。而且川内局势你我都明白,弄不好战火突起,你又不肯随我们搬离出去,这岂不是把人家二姑娘给耽误了?” 余少阳问道:“那大哥,你说怎么办?” 余文华笑了笑,说道:“要不,就明天好了,大哥我也不清什么人来捧场,就简单办一下,然后你就把二姑娘给带走吧。 余少阳脸色一下子哭笑不得了起来,说道:“这也太仓促了吧。我原本就没喝上大哥你的喜酒,我还打算等我成婚的时候,热热闹闹办一场,与大哥好好喝上一喝。就这么简单的办了,那我心里可不高兴呢。”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这事可真难办了,这次大哥我就忍不住要说你了。大哥订婚的时候。你小子倒好,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要促成这门婚事。现在你的婚事迫在眉睫了,你小子却推三阻四,这让大哥可不高兴呀。” 余少阳心里好笑,大哥你是闲人。天天无所事事,读个小书,研究下时事,是地地道道地主老爷的生活。这日子能与自己行伍之人比吗?不过这话自然是只能在心里说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正所谓男儿三十而立”弟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要赶在三十岁前,好好成就一番,到时候别说一个二姑娘,三个、四个也照样娶了。” 余文华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二弟,你还真是想的够远呀,你还打算娶十三房姨太太呢?” 余少阳说道:“只不过开开玩笑的嘛。反正,现在时间紧,而且也答应了大姑妈了,这事可不好办了。” 余文华也能体谅到余少阳的难处。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大后天只管走吧,大姑妈那里我去说就行了。不过,你可要确定:姑娘的婚事,人家好歹也是闺中秀女,可不真的是不能误了人来”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放心吧。我在军旅之中,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川内要出事,到时候提前把这事办了,然后让二姑娘跟着你们一起先去。等川内平缓了,我再接她回来好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回到余家庄,老夫人早已经听赵武、黄六子等先回来的人说了,大少爷余文华已经把婚书订下了,黄道吉日便是这个月二十五日。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旋落了下来。整个余家庄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余二爷那厮来瞎捣乱了。 因为选定的婚庆之日太过急切。老夫人从昨天开始便已经在张罗迎娶张嫣然的事宜。整个余家上下,都忙得不耳开交,却显出了一副欢天喜地的喜庆气氛来。 这天晚上,余少阳与余文华来到老夫人房里,余少阳先向老夫人说了自己大后天便要返回队上去。老夫人心中自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好歹这几天余少阳也是帮了余家一些忙,故然在嘴巴上还是挽留了一番。让余少阳吃过了大哥余文华的喜酒再回去。 余少阳自然是推却了一番,老夫人也就没再坚持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在队伍上要好好保重之类的话。有什么需要家里帮忙的,尽管写信回来就可以了。 之后,余文华又向老夫人说了关于余少阳与大姑妈家二姑娘的事情。并且说了余少阳因为要赶着回去,只能先把婚事拖一拖,但大姑妈是急性子,只能先把二姑娘接到余家来。 老夫人显得很犹豫,觉得这样不是一个规矩。不过想到这是余少阳的事情,而且又是余文华在做主。觉得有必要让余文华显出一副余家未来继承的人样子,最终就允许了下来。 这两件事情办妥了之后,余少阳就先出去,余文华则留了下来。 余少阳知道余文华是要向老夫人讲一番,关于要离开四”去外省定居的事情。他也希望老夫人不要太顽固,如果因为老夫人一个的顽固。只怕连整个余家都会牵连进去了。 又过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便去找赵武和黄六子。哪知道问了半天,这两个野小子竟然不知道去哪里了,最后他没有办法,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奸去外”引让赵武和黄六子的住所外面等候。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 等到黄六子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余少阳自己堂堂连长,竟然让自己等下属等了半天,立刻就有些来火了。他起身向黄六子迎了过去。开口就呵问了道:“你小子,一大早上野到哪里去了?” 黄六子一见余少阳怒气冲冲的样子,立玄就精神了起来,应答道:“余大少,这这,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只走出去走走而已。” 余少阳立刻骂了道:“日你仙人板板的,你他娘的说话吞吞吐吐,肯定有事。算了,那赵武人呢?” 黄六子叹了一口气,不过说话前先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余大少,这赵武玩阴的。竟然竟然把事情给做成了?” 余少阳见黄六子这么神神秘秘。而且言语间还带着一股不服气,立玄问道:“什么事给做成了?还他娘的是玩阴的?” 黄六子说道:“就是,就是小丫姑娘的事情嘛。昨天晚上赵武那厮就没回来,他说他去请小丫喝酒了。今天早上,我实在忍不住,就跑去后院看了看,就看到小丫正在洗衣服,脸上还有倦色。” 余少阳说道:“那你看到赵武没?” 黄六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我看到小丫便回来了。” 余少阳笑了起来,呵呵的说了道:“你都没看到赵武,就看到丫。你就说成了,你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做春梦了?” 黄六子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看到那小丫在洗衣服,就是洗的内衣,这内衣还有赵武的!你说这事还能不成?” 余少阳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小子,赵武还真是玩阴的了。” 黄六子问道:“那大人,这事你说怎办?” 余少阳知道黄六子是想女人,见赵武和小丫的事情妥了,自己就没着落了。于是他笑了笑,说道:“你慌个锤子呀,你还年轻,怕什么,等功成名就了,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别跟赵武那厮学,他那算是完了知道不,男人一有女人,实业就没上进心了。你好好干,等你升官了。我亲自给你说门更好的亲事。” 黄六子听了,立刻振作了起来。连忙的问了道:“余大少,你可说真的撒?”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我会骗你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黄六子连连点了点头,说道:“那是,那是,余大少以前刮练的时候都没骗我咱们,呵呵嘿嘿,那小的就多谢余大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是不确定赵武与小丫是不是真的有了夫妻之实,他当天晚上等到赵武回来之后,只是颇有深意的问了一句,后天回去是不是要带小丫一起去。赵武还有一些不好意思,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应了一句,说这件事肯安是要办的。只求余大人能把这件事主持了。从这一点,余少阳倒是能相信,这狗日还真与小丫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便去找自己的大哥,把赵武和小丫的事情说了一下。余文华原本与小丫的感情并不深,他小时候余老爷和老夫人都是没让他与庶出乎女一起玩,所以也没在乎什么,当即就把这件事允了下来 余少阳于是就让赵武去找小丫,等回到银山镇,便帮赵武把婚事给办了,再给丫在银山镇置一座宅子,日后也算是有了着落。 赵武高兴不已,对余少阳是千恩万谢的,然后就跑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小丫,让小丫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天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这两日,余少阳也就在余家帮了一些小忙,倒是没什么大事可做。除了大姑妈来找上门了一次,不过让余文华说了一通,大姑妈也只好先回去等消息了。至于那余二爷,似乎是听了余家与张家有了亲事,一时半会不敢再来掺和,这几天也没见到影儿、 余少阳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与自己大哥余文华单独喝了一顿酒。他问了一下大哥,大娘是否愿意离开余家庄。 余文华叹了一口气,说娘亲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让余少阳放心。如果张培安那边确定要离开四川了。他会按照与余少阳商量的先斩后奏计划行事。 之后余少阳、余文华两兄弟交心的谈了一番,相互讲了一些祝贺和保重的话。酒到半夜才散了去。 南北戒严 差二天大早。\\ \\余少阳便收拾了东西,换卜自只来时候嘛甘刚军服,打点好了马匹和从内江买来的东西。黄六子和赵武也早就准备好了,连同那小丫在内,一行人准备上路返回银山镇去。 大娘因为身体染病,自然只是派人来代替送别了,而余文华则是一直将余少阳送到余家庄的路口。 就要分别的时候,余少阳回过身来看着大哥,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无论如何小弟我敢向你打赌,四”这未来二十年都不会太平。所以,还是那句话,若张叔叔那边妥当了,大哥你最好还是搬离四川的好。在外面跟着张叔叔一生意,想必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了。到时候小弟若实在混的不好,也好来投靠大哥你呢 余文华笑了笑,他知道余少阳不是在开玩笑,这几天已经连续好几次提及此事了,而自己也是真的四川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二弟,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好好斟酌的。” 余少阳接着又说了道:“唉,大哥的喜酒二弟就错过了,他日有空闲的时间回来了,一定会向大哥讨回来的呢。嫣然妹妹也是不错的女孩子,你可不要卓负的人家呀 余文华点了点头,说道:“得了的了,你就好好顾着你自己吧。等你那份喜酒的时候,大哥我是不会与你客气的。” 他说着,又转身让身后跟着管家王叔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包沉甸甸的东西。他将这包东西亲自拿在了手里,然后送到了余少阳的手中。 余少阳刚一摸到这包鼓鼓的东西。就知道是银元了,从重量来推测,少不得有七、八十块之多。他连忙推辞了,毕竟自己身上现在有 劝的银元了,这银元又不是纸钞。带着压身子又不方便。 他说道:“大哥,你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咱们一世人两兄弟,还谈钱?这多伤感情呀?再者,昨日张叔叔还给了3凶块的红包,这都够我好几年挥霍了,你还拿这些钱作甚?” 余文华笑了笑,坚持的把钱塞到了余少阳的手里面,然后说道:“唉,大哥我也没什么本事,二弟你在外参军,也是打拼咱们余家的门面。这些钱虽然不多,你拿去多与你手下吃酒,打牢打牢关系也是好的。” 余少阳还待推辞。 余文华又说道:“这就算是我结婚的红包吧,这个彩头你总得收下吧?” 余少阳听了这话,也就将这包银元收了起来。 接着,余文华又与小丫说了几句。毕竟是同辈的兄妹,无论是客套还是真心,保重的这些话总是要说的。 话到分别之时,也只能相互告辞了。 余少阳骑上了马,沿着余家庄外面的小道,向外走去了。余文华一直站在余家庄的路口,直到看不见余少阳的背影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转身返回了余家大宅院去了。 余少阳一行人到了中午的时候,总算来到了内江城关。一路上黄六子是一声不吭,而赵武和小丫则是眉来眼去、说笑不止。一行人在内江城休息了片刻,吃了点东西,然后才继续上路。当他们一路向北准备出城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只要走向北方向的城门、路口、官道之类的交通,竟然都出现了重兵把守的情况。 余少阳有些诧异,仔细的看了看,只见许多穿着新式军服的士兵,荷枪实弹守卫在哨卡附近,周边还不时的有巡逻的人,以防有人从侧面迂回逃跑出城似的。而就在这些城门、路口的地方,许多要出城向北的老百姓们,都排成了长长的队伍,什么马车、牛车、骡子车,蜿蜿蜒蜒的都拖出了几百米之长。 老百姓们无可奈何,只能慢吞吞的等着带前面检查一个放行一个。 他不禁暗想: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出城还有检查?我从南边进城关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要检查? 赵武和黄六子等人见了,也都诧异了起来。 黄六子连忙来到余少阳身边。问了道:“余大少,这”这是搞啥呀?” 余少阳说道:“我哪知道,你去找个老百姓随便打听打听。” 黄六子“哦”了一声,然后跑到前面,找了一个老百姓问了一下。 很快,他又匆匆的跑了回来。来到余少阳面前的时候,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说道:“余大少,这老百姓们也啥子都不知道,只说是今天临时性的要检查 余少阳到吸了一口冷气,又问了道:“那检查什么玩意呀?是检查有带非法带枪?还是检查通辑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胎”、说阅读奸去外 黄六子说道:“这个”刚才问了他们也不知道。只说前面那些当兵的,有时候是拨身,有时候是问问题。不过,他们看到好几个从重庆、自贡、沪州等来到商队都被拦了下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也说不清楚。”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神色很凝重,他现在猜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必自己是军官身份,而且还是返回驻地,这些内江的士兵应该不敢来阻拦自己的。哪怕真的耍刁难一番,他身上也是有钱的,大不了疏通疏通,图个省事得了。 他没说什么了,示意黄六子、赵武、小丫把东西都带好,跟着排在队伍后面,准备按照程序出城去。不过他原本以为这检查的速度很快。拨搜身、问几个问题也就过去了。可是等了大约一刻的时间之后。他竟然发现自己这边压根就没前进过几步,前面审查的数率也太低了 些。 此时正是正午,虽然气候已经到了冬季,可是明晃晃的太阳下面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最终,余少阳吐了一口气,对赵武和黄六子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着小丫,我去前面看看。”他说完,踢了一下马刺,驾着战马就出了队伍,向前面走了去。 道路两旁那些巡逻的士兵见到余少阳骑着马出了队伍,却只是交头接耳的一番,到是没有人上前来阻拦。毕竟看着余少阳的样子也是一个。不小的军官。 来到城门口时,倒是有几个士兵迎了上来。 一个士兵问了道:“这位大人,哪全部分的?” 余少阳听这个士兵语气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相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顿时有些不爽快了,立刻冷着声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叫你们长官来。” 那士兵见余少阳来头不小的样子,倒是有些始料不及,仔细打量了余少阳一番,见余少阳穿戴整齐、腰椅毛瑟手枪,一时被这气势给吓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了,赶紧跑了回去,来到城门口一座哨卡亭子后面。向翘着二郎腿坐在这里的长官报告了一下。 那长官在听到手下来报告,说一个军官骑着马过来了,起初还以为是上级派来人检查,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迎接了。可是他刚来到了余少阳面前,却发现这个骑着马的军官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立刻就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斜着眼睛打量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又转身对刚才来报告的士兵说了道:“你他娘没听懂早上老子跟你交代的话吗?这是师部下来的命令。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内江市长要出城,也得给拦下来检查一番。你他娘的没事一惊一乍,老子正在打瞌睡呢。” 他说完,也不想理会余少阳。转身就又走了回去。 余少阳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冷着面孔,忽然向那长官喝问了道:“你是哪个。部分的?” 那长官见余少阳语气很不好。回过身来瞪着余少阳,一副地痞似的语气说道:“大爷我是幕三师的。怎么着,这位官长是要去打我的报告吗?我可告诉你,今天的任务那是铁命令,谁都不能给情面 余少阳心中暗暗的度测,第三师今天搞这样的行动究竟是做什么呢?而且这一个小小的军官就如此趾高气扬,扬言连市长从这里经过都要公事公办。此外,偏偏其他方向没什么动静,单单这向北的方向就要检查,难道第三师是担心有什么东西去了北面? 他看了那军官一眼,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位大人,我是第一师资中营部的,前些日子只不过回内江来探亲,今日得了营部的紧急命令。要招我回去。我并不是想什么行个方便,只是这排队排了这么久。总不能让我等到下午才过关吧?” 那军官看着余少阳,见对方语气有所缓和,到是得意了起来,问了道:“怎么,那这位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余少阳说道:“还请大人你行个方便,让我们先接受检查。大人可以放心,一行程序照旧即可,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那军官哈啥的笑了笑,说道:“大人你可真是说笑,上峰一直都跟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说,要好好爱护老百姓,要清廉,要讲公道。岂能因为大人你与我同是行伍之人,我就能给你开小差、行方便呢?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我的名声就完了撒。” 余少阳见这长官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却背过身子仰着头的样子。压根也没打算离去。他心里暗骂了一句: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还爱护老百姓,还讲公道?你这不是叫唐僧吃肉吗?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他人在内江,总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跟别人对着干吧。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翻身从马上下了来,走到了那长官身后。笑着说道:“这位大人如果是一位奉公职守的好大人呀,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那长官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引着余少阳走到了那个岗哨亭子附近,这里自然没什么人了。 余少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银元和几个铜毫子,一起塞到了那长官的手里。 这贿赔可不算少了,若兑换到二十一世纪的人民币,这差不多是直接行赌劝块了。 那长官接了钱,很是娴熟的将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立匆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哎呀呀,我看你就是一个识趣的人。哈哈,既然是第一师的袍泽。那还检查个屁呀,大人您直接就出城去吧。” 余少阳现在倒不急着走了,他笑呵呵的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一边说道:“这位大人如此照顾小弟。小弟倒是想多与大人交情一番呢。来,大人先抽支烟吧。”他说着。给对方散了一支卷烟。 那长官也不说什么了,笑呵呵的就接过了卷烟,还掏出了火柴来,先给余少阳点上了。 余少阳吸了一口烟,问了道:“我前几日还在内江城内闲玩,却没发现有这样的检查呢?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吧?” 那长官美美的吐着烟圈子,说道:“唉,兄弟你不知道,咱们也是昨天半夜才接到消息要设关卡。我一大就接了昨天晚上的那班,这不一直坚守到现在吗?” 余少阳奇怪的问了道:“这犯什么事呀,我见其他方向都没设关卡。怎么偏偏向北的要搞这么严肃?” 那长官笑了笑,说道:“这劳什子谁知道呢?上面估计是闲的蛋疼了。不过这几日北京发生了一些事情,估计与这个有关 余少阳这几日都在忙着大哥的婚事,自然没听说什么北京方面的事情,于是问了道:“北京发生什么事了?。 那长官倒是诧异的看了余少阳一眼,笑呵呵的说道:“我说兄弟。你这几日回家探亲,是不是就与媳妇混得太久了,连国会大选的事情都不知道呀?” 余少阳这才想了起来,袁世凯自从逼迫孙中山让出中国民国临时大总统的位置后,南京方面就试图通过控制国会来与大总统分权。当然。国民党目前在国内还是很有人气和民心的,在明年开春初的大选中。国民党很快就占据了国会大多数的席位。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可是这件事也扯不到内江设关卡上来呀?” 那长官说道:“这件事可不好说。反正我是以为有关联的。估计是师部不想让川南那边的国民党人北上去成都吧,但是究竟为什么不让,这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我接到的命令,但凡是川南那边的人,一律不许放行。” 余少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好吧,就不多叨扰老哥你了”弟我也是赶着回营部报告。估计也正是因为这遭子事情,营部才急着把我召回呢。” 那长官笑呵呵的说道:“去吧去吧 余少阳回到赵武、黄六子和小丫这边,然后带着他们直接绕到队伍前面,先前那长官示意手下放行,什么也没检查就让余少阳等人过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回到银山镇是当天下午,天色都有些晚了。 余少阳拿了十块大洋给赵武。让赵武先去安顿小丫之后再回连部报道。然后他与黄六子两个人,带着一大包东西先回到了连部。 连部的士兵和军官们见余少阳回来了,都乐呵呵的迎了出来,先是一阵问寒问暖,后又是一阵问长问短。余少阳只是随便的与这些部下们笑谈了一番,然后将从内江买回来的一些东西,让副连长孙中华分发了下去。 士兵们立刻就高兴万分,没想到连长回去探亲都还想着自己。 在吃晚饭的时候,余少阳把孙中华叫到押房来一起吃,主要走向问一下自己不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连队和营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孙中华在来到押房的时候,到还带了一份营部接到团部的电文抄本。 余少阳接过抄本看了一眼,不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抄本上的内容是团部下达了作战戒备的命令,严防在国会选举的这段时间 有重庆方面的任何人与成都有联系。 银山镇事务 六少阳叹了,口韦”边示意孙中华坐下来。\边将引电报“本搁在了一旁,说道:“唉,要打仗了。这下可真是要人命的时候了 孙中华坐了下来,他早已经知道余少阳的习性,于是也没与这位连长客气什么,直接就拿起了面前的饭碗,大口吃了起来。今晚的饭菜还特意加了从内江带回来的七星辣板,他早就忍不住想尝一尝工在吃了几口饭之后,他才说道:“余大人,这电报是前天刚从营部抄回来的,营部的军官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事没个准,上面只说是戒严,以前这种事太多了,不一定会打仗的。” 余少阳笑了笑,他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不过他却没想与孙丰华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道:“最近连队里的情况怎么样?” 孙中华说道:“差不多了,什么岔子都没发生,就是听说郑子牛打了几个偷懒的士兵,这也是士兵之间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又问了道:“刮练的事情呢?” 孙中华说道:“练每天都在进行呢,偶尔我学着余大人你,搞了几次半夜突击刮练。反正这帮兵蛋子们算是都有模有样了。不敢说咱们的连最厉害,起码拉出去能打两个六连还是不成问题的。” 余少阳笑了笑,六连那是唐式遵的连,按道理说唐式遵大上个月的时候,还派来人自己五连学习了一番,孙中华这口气放得也太大了一些吧。他立玄问了道:“怎么,唐大人的连这些日子偷懒了?” 孙中华说道:“到不是偷懒。我是觉得唐大人的连队与咱们五连是最像的,因为唐大人也尽心尽力的练了一番六连。余大人你要是说拿咱们的连队跟四连或者其他营的连打,那咱们还不是跟捏小鸡一样。”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倒是厉害了,对咱们五连这么有信心呀?。 孙中华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有点噎住了,他放下饭碗,赶紧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他笑着说道:“这还不是大人您的那套刮练方法先进嘛。我以前在阆中的时候,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练方式,估计连洋人都想不出来呢。我敢说,如果这套刮练操推广了出去,咱们中国的军队战斗力要提高两倍。” 余少阳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是说自己这套练体系能提高战斗力,而是中国的军队只要都认认真真经过一番练了,纵然是以前那套旧抠式,照样能提高战斗力。当然,要想让中**队彻底改善,关键还是要改变士兵的素质问题。现如今有文化的士兵都是官,没文化便是兵,文盲军队纵然装备最先进的武器。也是最垃圾的军队。 不过这些事,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自己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中国目前的国情就是如此。 他一时兴起,忽然说道:“这样吧,月底咱们连队搞一场比赛,以排为单位相互切磋一下。你设计一套比赛规则,要全面发挥士兵各方面的体能素质。表现优异的士兵。奖励五块大洋,表现突出的排,奖励五十块大洋。” 孙中华有些愕然,问到:“大人,这大洋从哪里来呀?连部可没有一分钱的要金了。 余少阳说道:“这件事你就放心吧。钱不是问题。我从内江回来,家里可资助了我不少大洋,足够了 孙中华不仅感叹万千,他实在没想到原来余少阳家里这么富裕,几十块大洋就拿出来当奖金了?这可真是少见呀。要知道现在当兵的可都是没钱,想到军队里来混口饭吃的,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连长到底怎么了,家里好端端的那么有钱,偏偏还要跑出来当兵! 不过他自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样也是连长的一番心意,而且从另外一方面来讲,自己的这位连长大人也算是能与兵士们同甘共苦了。他连连的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余大人,这件事我会尽快办妥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这才拿起饭碗来开始吃饭。 自从秋操回来之后,士兵们一直都在坚持练,到现在也才过一个。半月。余少阳的原定计哉是三个月,所以直到明年正月,士兵们还必须持续的完成练。至于十二月底的比赛,只不过是练途中的抽查。也算是让士兵们放松一下,顺便拿出高额的奖金来激励一番。 这个消息在当天晚上孙中华吃罢了饭,便已经传了出去。很快整个五连都在开始议论这件事了,当然他们最关心的不是比赛的内容,而是他们的余连长、余大人竟然拿出了五十的大洋来做奖励,浊可真是寿事。不讨他们都是很粥练阳的为人的,向来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反悔过什么。所以这次比赛的真实性那是绝对有保障的。 很多排长都在私底下商议,这几天一定要下狠功夫,让手下的士兵们好好刮练,甚至都可以加班加点的来开小灶。不管怎么样,五十块大洋的团体费用,是一定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的。排长们可是精心计算过了,如果能把这五十块大洋搞到手,每个士兵发一个块钱,排长则能私吞二十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子,二十块钱那可是能说两个媳妇呢。 这天晚上,余少阳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疲惫,准备早点入睡。可是就在他刚刚趟到炕上的时候,房门被人“啪啪”的敲响了起来。 “谁呀,他娘的,这么晚了!”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余大人。余大人,是我呀,赵武。”门外传来了赵武贼兮兮的声音。 余少阳这才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回到银山镇的时候,曾经叮嘱过赵武,让赵武先去将小丫安顿好了,然后再来找自己。不过说来也奇怪,从吃过晚饭到现在,他都没见到赵武,这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当即,他又跳下了炮头,走到门前就门拉开了。只见门外赵武的红光满面的样子,一股神采飞扬、精神奕奕,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 赵武不等余少阳发问,已经先一步笑呵呵的说了道:“余大人,余大人,一切都办妥了。我在镇子上租了一间单独的物子小丫已经住进去了 余少阳白了赵武一眼,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道:”日你仙人板板的,你他娘的脑子有问题是不是?不就是安置好了吗,好了就好了,那你还跑过来找我作甚鸟事?” 赵武愕然了一下,随即委屈了起来,说道:“大人,不是你让我办完事情后来向你报告一下吗?我”我这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呀。 余少阳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那你也不看看时间,都什么时候,谁知道你小子野到哪里去了鬼混了。好了,别废话了,说吧,情况怎么样?” 赵武说道:“我刚刚才帮丫把家里置办妥当了,什么东西一应俱全了。毕进小丫是余大人您的妹子嘛,我哪敢怠慢呢?呵呵呵呵。”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好了,一切妥当就没事了,那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可是累死了,要睡觉了。”他说完,转身准备关上门。 可是赵武一下子伸手挡住了门。可怜巴巴的望着余少阳。 余少阳瞪着赵武,问了道:“又怎么了,还有什么鸟事?” 赵武支支吾吾半天,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最后在余少阳威胁的眼神之下,还是说了出来:“大人,咱和小丫这婚事是不是要公开的办上一下呢?好歹,好歹这也是我第一次结婚嘛小丫也是我第一个女人,这事如果不办的话,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余少阳想了想,觉得小丫毕竟与自己有一层亲戚关系,而且自己现在手头上也还是富裕的,于是问了道:“那你想怎么办?” 赵武见事情有机会,立刻笑眯眯的说道:“就简单的办一下嘛,余大人和连部里的兄弟自然是少不了要请去的,三张桌子就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嘛,能省则省,大家热热闹闹吃一顿喜酒也就可以了。” 余少阳刚准备随口先把事情应下来,不过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说道:“这样吧,我有一个主意。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你和小丫的婚事就订在大年夜这天办,大伙吃喜酒又吃年夜饭,一起凑合凑合,又热闹又吉利。如何?” 赵武一听,立刻就觉得这主意再好不过了,连忙说了道:“余大人果然有见识,好,好,就全凭余大人做主!!嘿嘿,嘿嘿!” 余少阳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出钱当然是老子做主了,小丫还是老子的妹妹,你说呢?去去去。回去先洗洗睡了,我困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末,这段时间五连一直都在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比赛了,第二件事你就是赵武结婚。 余少狙还在想,自己的大哥余文华的婚事差不多已经在办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信送到这里,让自己了解一下情况。 比赛定在十二月的二十八日这天,整整一天就是在做这件事。这“整整一天”的意思,那就是表示全天二十四小时。在二十七日一,之,孙中华就把消息放出共了。比赛是明天开始讲行。雪球涨都做好准备。可走到了二十八日凌晨四点的时候,孙中华就派人到各个派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半个小时之后。一百多名睡眼惺忸的士兵们被拉到了连部前面的空地上集合了起来。虽然平日里他们有过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可是士兵们着实的没有想到,这第二天要开始比赛了,自然要蓄养好精力,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一下子,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孙中华立刻向士兵们宣布了一番,比赛就是从现在开始,让所有人以排为单位,开始一系列平日的卞练项目。然舟警卫排的负责进行监督和统计,判定哪个排、哪些人表现最烂,又或者是表现最好。 比赛一直持续到了正午,负重野外长跑、障碍跑、射击、俯卧撑等等项目,一应全部所有人都已经是累得够呛,但是比起来以前的样子。自然还是强硬了不少,能撑着把所有项目都完成了。 比赛结束之后,五连的士兵们回到连部前面的空地,一下子全部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竟然连听取获奖名额的事情都不顾了,就连负责监督的警卫排,也都一个个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余少阳和孙中华看着士兵们都是这副态度,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余少阳觉得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如果真的是遇到打仗的时候,只怕敌人随便杀了一个回马枪,就把这些手下全部干掉了。当然,这也要就事论事。也许真的交战的时候,士兵神经绷紧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累得不行了。 孙中华却只是笑了笑,因为他是经历了阆中和资中两处部队的人。他觉得五连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孙中华说了道:“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把他们都叫醒,然后把奖金发下去 孙中华向余少阳问了道:“大人。你这是要出去吗?”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一趟县城,找营部办些事情,顺便看看营部怎么对下面的队伍安排过年的事。” 孙中华说道:“哦,明白了,放心吧,这里我会处理周到的。” 余少阳补充的说了一句,道:“等下你可别夸这些人,他们今天的表现,让我说句实话,其实我并不满意。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孙中华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他觉察到余少阳是另外用意的,于是就没说什么了。 余少阳回到连部大院,将自己上次从内江买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妥当。然后带上张培安给自己的 如块大洋的银抄,准备出门去往资中县城了。自从内江回来之后,他只是将那些七星辣枚分送了出去,同时将玉玩也派人带给了唐式遵和四连的连长。 至于给营部的礼物,自然是需要余少阳亲自去的,不然这人情就不显得有分量了。先前那几天,因为忙着处理自己请假外出那几天的公务。所以一直没时间去营部。今天总算得了时间,再不去,那就要等到明年了去了。 打点好了一切之后,余少阳骑了那匹连部唯一的战马,向县城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如今也是腊月二十八了,银山镇已经有了迎接新年的气氛,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大姓大家,都已经在过小年了。镇子上的那些小屁孩们,也喜滋滋的跑出来提前放爆竹玩儿,弄得整个镇子上硝般四起、响声阵阵。 余少阳看着这派景象,心中却暗暗感叹,只怕这是未来四十年里四川人民过得最后一个安稳新年了吧。再没几个月的时间,内战到抗战。然后再到内战,困苦的日子随即也就来到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尽快改变什么。 来到县城,县城喜庆气氛要比镇子更浓烈,家家户户都开始打扫卫生、清除清尘,这就是所谓的“打阳尘”的传统了。余少阳骑着马直接来到了营部,营部显然是受到了城里的感染,也正在进行大讧除,士兵们忙上忙下的,好不热闹。 门口的卫兵认识余少阳,马上上来为余少阳牵了马。 余少耻下马之后,向那卫兵笑着问了道:“哟,这是营座的命令吗?让弟兄们如此这般的忙活呢?呵呵!” 那卫兵笑呵呵的说了道:“余大人,您可不知道吧,刘大人可是决定要置办一顿好的年夜饭呢,吃罢了饭。还能去看戏。弟兄们难得过一次这样的好新年呢。” 新年 分少阳听。\\\刘湘怀真是大方了,竟然泳安排了看戏。“测咖凹过年的时候请个戏班子那是很难的,戏班子的人也是要过年的呀,这价钱自然是暴涨了一番。他立刻问了道:“还有这等好事?是请戏班子 还是去县城里找个戏楼呢?若是请戏班了,那过年的时候,我可就把五连给拉到县城来,跟你们凑合凑合?” 卫兵只当余少阳是开玩笑,说了道:“大年三十请戏班那可是难于上青天呢。这件事还没定下来,的看刘大人的意思咯 余少阳让卫兵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帮忙提一下,然后一同去了营部里面找刘湘去 刘湘也正在亲自动手擦洗自己的办公室,正忙得不亦乐乎,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五连的连长余少阳来了。刘湘原本还以为余少阳要在内江过完年才回来,这回还没想到余少阳已经回来了,所以显得微微有些 异。 他将手里的麻布丢在了水桶里,立刻走了出来,在走廊上看到了余少阳和卫兵提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他便笑呵呵的说了道:“少阳,你怎么没在家里过完年再回来呢?怎么,部队的伙食、土杭睡习惯了,回到家里吃不下也睡不着了吗?” 余少阳笑着说了道:“还真让大人您说着了。呵呵。卓职十五那天就回来了,一直在忙,没抽空回来销假。想着再不进城来一趟,只怕就要等大明年咯。” 刘湘笑着道:“你还算有心呀。来,进来吧。” 余少阳来到了刘湘的办公室,那卫兵就将余少阳带来的东西搁在了一边,然后很懂事的就退了出去。 刘湘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问了道:“这是哪来的规矩,还备了新年礼物了?” 余少阳走了过弃,先将为刘湘准备的一块手表取了出来,说道:“前些日我大哥结婚,陪着去见了一平亲家,顺道在内江城看了一眼,见这手表还真是一个玩意,就给刘大人带了一块。刘大人先看看,合适不合适?” 刘湘接过来看了看,他见手表的盒子都精致无比,也算是知道余少阳下了不少心了。他打开了盒子拿出了手表,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洋人的玩意呀,这东西挺实用的,这样一来随时都能知道时间了。哈哈。不错不错,少阳你这次费心又破财了。” 余少阳说道:“只要刘大人高兴就好可嘛。此外,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都是内江的特产,是拿来送给营部其他弟兄们的,这就还请刘大人代劳转递一下了。” 刘湘见余少阳还真是会做人,买来的礼物让自己代为转递,那就是把这个人情送给自己了。他立刻说了道:“这是小事嘛。” 余少阳又问了道:“刘大人。近日上面可有什么新消息吗?” 刘湘见余少阳开始谈论正事了。于是先将手表收好了起来,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新消息到是没有,但是老消息就一大堆了。下个月就要举行国会选举了,北京和南京方面前闹得很激烈,咱们川内也是起哄的不得了。” 余少阳明白刘湘是想说什么了,他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其实在内江的时候,我已经发现南北局势对川内的影响了。第三师、第四师还有第五师现在都在内江闹得激烈,怕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冲突又会升级了。” 刘湘说道:“是,我也感到有火药味了。”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向刘湘问了道:“刘大人,您觉得,我们应该不应该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刘湘怔了怔,诧异的看着余少阳问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五师好歹也是中国人,再退一万步说。好歹也是咱们川人。一旦政治冲突升级了,势必就会引发武力冲突。到时候咱们”人打川人,这样好吗?” 刘湘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上面如果有命令的话,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更何况,你曾经不一直都想建功立业吗?一旦战事起来了,大家就更容易获得战功。 要想能够掌握话语权,就必须先昧着良心努力往上爬。等到爬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你才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余少阳的话其实只是试探刘湘,他想知道刘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时听完刘湘的回答之后,他渐渐有所明白了过来,难怪刘湘最后能成为统一四川的“四川王。”那是因为在刘湘心里老早就埋下了一种观念,那就是一定要停止川人打川人的局面。 当然,刘湘也说出了他自己的新声,在自己没能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必须忽视这个。问题,或者把这个问题不当作问题。 余少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刘湘的意思,说道:“唉,咱们这些小虾米,就是那些大人物手里的棋子而已呀 刘湘笑了笑,说道:“你想太多了。还是好好先做好你分内的事 余少阳接着又向刘湘打听了道:“刘大人,以前周标统的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徐景安徐大人卑” 刘湘有些奇怪,问了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我大哥的亲家,与这位徐大人是故交,只是很久未曾联系,就托我来打听打听。”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以前是周大人的参谋副官,不过周大人调到独立旅之后,徐大人现在好像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留在了团部,升任团部的参谋长。” 余少阳暗暗把这作事记在了心里。然后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好,赶明我给亲家回一封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好了。” 刘湘倒是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若你这个亲家与徐大人关系甚好,那倒也不错呀。有空也帮忙美言几句,顺便也提拔提拔我呀。 余少阳赶紧说道:“刘大人您这说笑了吧。您在团部可是直接有李团长这位靠山呢,卑职还指望刘大人能在团座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年呢。” 利湘哈哈笑了笑,说道:“心照了。” 余少阳又问了道:“大人,这新年马上就到了,上面前没派下来什么过年之物吗?总不能就让弟兄们跟往日一样,吃两顿军旅饭就算了?” 刘湘说道:“诚实的说,上面到现在都没给什么消息。你可要知道,以往过年的时候,上面也基本上不会理会咱们下面的情况,这都是要看你们各自防区的连长与当地一些大人物处的怎么样了。若周老爷、刘老爷这些人你应付不来,我到是可以帮你写封信回去呢。” 他说着,到是深意的笑了起来。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周老爷和刘老爷他们要是真有功夫照应一下五连,料想他们也不会推辞的。回去之后,我便去打听打听罢了。” 当即,余少阳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了。转而就告辞。看了看现在的时候,去资阳团部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返回镇子上,等把新年过完了,再去想办法与徐景安取得联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年三十那天,银山镇热闹的厉害。白天倒是还好,大家都在张罗着年夜饭。到了晚上的时候,全镇子灯火透明,爆竹声四起,周家大院里的戏班子也架了起来,引得好些人都跑到门口来凑着看戏。 而五连这边,为赵武和小丫的婚礼也办的热热闹闹,余少阳倒是为这桩事破费了不少,前前后后花了三十多块大洋,张罗了十五张桌子,就在连部门口的空地上摆了起来。要不是余少阳亲自去镇子上的酒楼安排厨子,这大年夜的生意未必就好做,好几个大家都在请来去帮忙呢。 大酒大肉的吃了一会儿,当了半夜的时候,又跑去闹了一回子洞房。总算就饶过了这对新婚夫妇。余少阳带着连队其他人又回来继续吃酒。只不过天寒地冻的,虽然四川少有下雪,但始终没个热闹的事,到是镇子那便的爆竹声音响得恼人了一些。 最后没办法,总不能连年都不过就散了,况且还有那么多酒肉没吃完。于是余少阳就拿出了一套游戏;让所有人各自去玩,玩的厉害了要喝酒,更厉害的甚至还会做出一些滑稽的事情,比如这大冬天的就把郑子牛给整到了沱江河里去游了一会儿,上岸之后郑子牛连喝了三碗烧酒才止住了打颤。 余少阳看着这些部下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了几分温暖之意,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也没几个月的时间了。 大年初一这天,余少阳给全连放了一天的假期,等到初二的时候再继续开始刮练。 初一这天镇子上到处都有拜年的欢声笑语,而五连这些兵们,却只能关进了营房的门,倒在炕头上呼呼大睡。他们离开家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每年该团圆的时候不能团圆。该热闹的时候也说不上准,虽然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几分凄楚的感觉,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习以为常了。 到了初三那天,唐式遵从凤凰镇跑到了银山镇来了,他带着六连连部的几个军官,穿着洗得干净如新的军服,骑着马就跑到五连这边来拜年。余少阳知道唐式遵是因为收了自己前些日子送去的礼物,所以觉得要来套套近乎,显得大家熟络一些。 被迎进了连部前堂之后,唐式遵在看到五连正月的时候还在进行刮练。倒是惊讶不已了起来,连连向余少阳问了道:“余老弟,你这不是折腾弟兄们,大过年的都不给几天好好睡觉的呀?” 别读最新章节就选徊书吧吼凹曰混姗小侃芥全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唐大哥,你这就不知道了,万一打仗起来了,敌人会给过年的时间吗?小弟我这也是防范于未然,让这些兔崽子知道一些好歹。更何况,正月又能怎么样?他们整日还不是无所事事。” 唐式遵听了这话,到是觉得也有了道理,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 头。他沉默了一下,接着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了道:“余老弟,你最近可有听得什么风声没?” 余少阳怔了怔,反是问了道:“什么风声卑” 唐式遵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打仗了呗。” 余少阳恍然大悟,原来唐式遵提及的还是重庆与成都这个问题,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唐大哥,这事似乎已经不新鲜了吧,大半年前就已经知道这桩子事情了。” 唐式遵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可知道这打仗确切是在什么时候会打起来呢。要说,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川内是没几天好日子了,但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会闹起来,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呢。” 余少阳明白了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老大哥。你这问题问得还真有点水准,这打仗从来都是说来就来的,谁还想古代战场上,打仗之前先他娘的给你写一封战书的?这可说不准的。” 唐式遵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我听第二师以前速成学堂的老同学说过,上面已经在决议了,极有可能就是在这次国会大选之后会动手。” 余少阳诧异了一番,历史上可不是成都这方面先动手,那可是熊克武为了响应全国的讨袁运动,主动组织讨袁军向成都这边发动进攻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成都方便要故意对重庆下手了?要知道自从成都军政府与重庆军政府合二为一了之后,重庆那边可一直都低调的很,而且如果是成都这边主动挑起事端,反到会在民众的舆论上处于不利的地方。 更何况,四川这边要是主动下手了。还会牵连到北京方面。到时候国民党就会发动群众,指责袁世凯早就独裁之心,故意时已经妥协的革命人士进行屠杀。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袁世凯在没有把临时大总统转为正式大总统之前,只怕这个篓子是不敢捅的。 他连连的向唐式遵问了道:“唐大哥。这事,可千真万确吗?” 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这话是我亲耳听到的,但是这事究竟属实不属实,我现在就还是不敢乱说的。” 余少阳说道:“这也太扯了吧。” 唐式遵有些愕然了,问了道:“什么太扯了?” 余少阳说道:“唐大哥,你也不想想,如果是成都军政府先要向重庆那边动手,后果会多严重?就算胡景伊胡大都督为的是图个方便,将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先掌握主动权,但是中央的袁大总统会好过吗?到时候他还不被全国人民骂死?” 唐式遵仔细想了想余少阳这番话,他脑子自然不比余少阳笨,很快就想通了余少阳是要说什么,当即然后慢慢的到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倒也是呀。 可是这消息确确实实是我那老同学告诉我的。” 余少阳也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也沉默的思索了一番,旋儿笑了笑,说道:“唐大人,您就不会仔细考虑一阵?若这消息是真的,那可就是属于军事权密了,别说是老同学,就是亲爹亲妈也不见得能说出来呢。而且,很明显这消息是上面故意要传出来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唐大哥你应该不难猜出吧!” 唐式遵听了,立刻就恍然大悟了起来,说道:“原来如此,成都故意把要主动出战的消息放出去,就是要敲山震虎,让重庆方面不敢轻举妄动。”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这应该是**不离十的事情了。但是,至于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咱们这些下面的小角色,只怕是不能知晓了。” 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对,拜唉,他娘的,老子最恨打仗了。真他娘的没劲。” 余少阳到是奇怪了,唐式遵这个人在历史上一直都是很有上进心的。而一旦战事起来了,人也最容易立功,怎么唐式遵现在却这么说呢?他试探的说道:“唐大哥,你我都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战斗了。不战斗怎么升官?不升官怎么发财?” 唐式遵听了,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不是军人的天职,你这是军阀的天职。” 我决定让主角去保定军校,大家觉得如何呢?很多读者觉得内战没意思,那干脆就跳过这一阶段。去保定军校读完了之后,直接参加护国战争好了!如何?嘿嘿!, 去军校 唐式漾听了,笑了起来,说道你读不是军人的天酗只州业是军阀的天职。\ /” 余少阳哈哈笑了笑,说道:“都一样嘛。反正。如果咱们真的不想打仗,或者说,可以和外国人打,不和咱们中国自己人打,就必须网上爬,爬到能说话的位置上,然后才能执掌大局呢。 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得厚着脸皮干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呀!” 他是将刘湘的话。变了一番词语,从新讲给了唐式遵听。 唐式遵沉思了一番,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道理,倒是新鲜。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虽然现在看上去这句话冠冕堂皇了一些,但是最起码也能说明,你小子还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呢!” 余少阳神色的晏得有些犹豫,沉默了一阵之后,他说道:“眼下,时局动乱,很多可预测或者不可预测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我觉的。让弟兄们加紧练,总不会是一件错事,用不了多久这些本领都会派上用场的。” 唐式遵看了余少阳一眼,总觉得对方似乎没有积极性似的,于是他说了道:“余老弟,你现在是做足了准备了,不过似乎你还是有些疑虑之处呀。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莫不是你还是心里没底不是?” 余少阳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要说打起仗来,最前在前面的肯定是第三师和第四师了,这两路人马都在内江集结完毕,随时都能进攻防守。第一师说到底只怕还是负责坚守成都,独立旅和第二师做策应。其实这还算很好了,因为说句诚实的话,我压根也不想打这一仗,没什么鸟意思。” 唐式遵顿时奇怪了起来,问了道:“哟,余老弟,你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头吧。刚开始你还劝说我。说一旦有战事了,大家也是能建立一番功名伟业。怎么现在你却说自己压根儿不想打这一仗呢?。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随即又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一句实话,不知道唐大哥你会不会相信呢。” 唐式遵嘿嘿一笑,说道:“余老弟。你这话就太见外了,咱哥两几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呢?你且管说出来。哪怕再他娘的离谱,大哥我也信你。” 余少阳于是说道:“其实小弟我确实真心实力希望唐大哥、刘营座你们这些人,能够飞黄腾达,而小弟我。确实一点都不着急。说句俗气一点的话,唐大哥与刘营座若是升官了,小弟还会升不了官吗?小弟说一句斗胆的话,虽然说要向改变现状,就必须先往上爬,这也是嘴巴上说说的话而已,中国人打不打中国人,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国情问题。” 唐式遵听了余少阳的,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才慢吞吞的说了道:“余老弟,你这话老哥我就有一些不能明白了。你刚才的话可是与前面的话很矛盾呀。” 余少阳摇了摇头,自己也嘲笑起自己来了,说道:“说句直白的吧。其实小弟我只想好好探求一番国情。看看能不能让自己了解的更深。至于打仗,只不过是手段之一罢了。” 唐式遵说道:“哎,说到底,没想到余老弟倒是挺会挑唆人,让咱们去打仗,你小子倒是窝在后面,等着靠咱们的关系坐享其成呢。” 余少阳嘿嘿的笑了笑,说道:“算是吧。不过唐老哥你就不会真的照顾一下小弟?” 唐式遵想了想,他起初倒是没想到余少阳会不愿意打仗,并且一开始这小子还真是口口声声教毛了自己大半天。不过现在既然对方胡扯八扯的说了一堆话,让他一时间也生出了一些想法。如果余少阳真的不愿意打仗那就罢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倒是挺垂涎余少阳这练出来的第五连。 他觉得,如果能把第五连搞到手。就算是打仗起来,自己这边的战斗力也是极其强猛,到时候建功立业还不是手到擒来? 既然余少阳不愿意打仗,那自己索性就顺着余少阳的意思,开导开导一番。 唐式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余老弟,你莫不是真的想临阵退缩吧?” 余少阳松了耸肩,说道:“唐大哥。你这番话就有些不对劲了吧。我岂会临阵退缩?只是,如果真的要打仗起来,最多我是不积极而已,但是上面的命令以及分配给我的任务。我都会彻彻底底的去执行。至于其他的,那就得过且过吧。” 唐式遵缓缓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果这么说。老哥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保准是两全其美的。” 余少阳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唐式遵,问了道:“什么建议,若真是这般两全其美,那小弟我还真是要好好请唐大哥你喝酒了。” 唐式遵嘿嘿的笑了笑,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其实,以余老弟你现在的状况,倒是可以去申请让刘大人保举余老弟,去十仆!面深造番。不讨眼下四川看卜共不太稳妥了。那此几”刚军事院校,只怕打仗起来也会到处征召军官进入部队。所以。倒还不如直接出了四川,要么去云南讲武堂。要么去保定军校。” 余少阳挺了,立刻就有了兴趣。要知道云南讲武堂和保定军校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军事院校了,儿保定军校甚至在这个时期能与美国的西点军校相媲美占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是今后北洋派系的重要将领,还是日后黄埔军校国民党系的名将,甚至是不久之后的岛略领,都是会有在这两所军校出身的人。 余少阳并不是对打仗不上心,也不是因为惦记中国人打中国,所以刚才才对唐式遵说了那番话。而是因为二次革命的战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最后就是以熊克武的失败告终。而且这次作战刘湘确实一跃而上。当上了团长,可是对于余少阳来说。这些对自己的利益关系的并不深。 余少阳现在认识了张培安,张培安又介绍了团部徐景安认识,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个关系来往上爬,不必要去上战场冒着生命危险。当然。他对此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刘湘是看准了要好好控制自己,如果自己现在一跃而上,只怕会让刘湘心怀芥蒂。 之所以不能得罪刘湘,是因为刘湘是未来的四川王,早晚四”都是他的,所以最终要投靠的还是刘湘。至于说另立门户,以自己目前的情况肯定是远远不行的,自己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二十一世纪人,可是自毛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任何政治背景和依靠,就算拉来一个师团的人。也不可能像刘存厚那样获得军政府的认可。 所以,他现在对唐式遵的建议很感兴趣,正是因为唐式遵给了自己一个偷懒又不需要得罪刘湘的机会。可谓真是两全其美了。 他可以选择去读军校,在军校里还能认识不少人,等二次革命在四川打得差不多了,然后自己也就毕业回来了。到时候刘湘已经是团长。他又可以通过徐景安的关系,不说调倒团部去做军官,最起码也是一个副营长或者正儿八经的营长。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唐大哥,这话倒真是很在理呀。不过,弟我可不像唐大哥你,好歹唐大哥你是去过速成学堂的,这军校可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我不过一个小小的连长,在上面也没关系,在下面也没底细,只怕这保举进入军校的事,刘大人他也做不了主呀。” 唐式遵哈哈笑了笑,说道:“瞧你以为这军校是什么高先得玩意?你放心吧,进军校只需要有直属上司的保举,经过入学前的体能和文化考核,就没问题了。” 余少阳“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感情好。过些时日。我便去找刘大人,谈谈这件事。” 与唐式遵又闲聊了一阵,余少阳原本还打算留唐式遵晚上一起吃饭。只是唐式遵说了,他今年特意出来拜年,第一个就走到五连这边,等下还要去县城,去四连和营部去拜年,所以晚上就留不下来了。 余少阳也只是与唐式遵客套了一番,于是就没有多挽留。他将唐式遵并六连一些军官一起送到了镇子路上,同时也央求了唐式遵 顺便也带自己想营部和四连得问新年。自己再得远了就不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决定在过几天,等元宵节过了之后,去一趟营部,将自己想要去报考军校的事情与刘湘谈一谈。他现在还不清楚刘湘会不会放自己走,因为刘湘和自己都是很清楚,四川马上就要打仗了,到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就算刘湘最后愿意保举自己去军校,也难免会在心里以为自己是贪生怕死之辈,说不定日后还疏远了。 不过他现在考虑这个也没什么用。如果刘湘不同意保举自己去军校。那这件事自然也只能搁浅。大不了就留在四川,参加这所谓的二次革命好了。 初四这天,从县城里来了一个邮差,将一封内江发来的信书投递到了五连的连部。 这封信自然就是余文华写给余少阳的了。余少阳接到信之后当时就拆开读了起来,原来十天前余文华便于张嫣然成婚了,张嫣然现在就住在余家庄,而张培安最近则在忙着将”内的生意尽量折线,并且把资金都转移到外省的银行去了。 余少阳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当然能明白张培安是要离开四川了。他心里很高兴,只要张培安决定离开四川了,那么自己的大哥也会跟着一同离开四川,这样自己就没心顾!忧了。他很是希望张培安和余文华在外省,能够研且展一番,因为他们的成功对于自己来说,就会多一条底线,如果自己在四川军界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去投靠他们去。 余文华在信文里还提到,大姑妈已经将二姑娘送到了余家去了,余家当场就给力0块大洋的聘金,等到结婚的时候,还会再给 四块大洋的彩头。大姑妈自然是喜滋滋的!二姑娘能赚到这么多钱。也算是自己没有白养了。 看到这里,余少阳心情倒是有些徘徊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决定,会不会让二姑娘耽误了。因为现在他已经决定去外面读军校,万一刘湘答应了,那这一去可是要三、两年的时间了。当然,也许军校也会有假期,只不过就算到时候假期回来了,也未必能把这婚事办妥啊。 余文华在信里还提到了,二姑娘来到余家之后,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闺秀,但也经常帮家里干活,很是勤快,也任劳任怨。 其实说到这里,余少阳已经明白余文华的意思了,大哥无非就是不希望自己辜负了二姑娘。在旧社会女子养在家里,经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通常被迎娶过门了,也只不过是充当一个为夫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所以大部分媳妇是不干活的。而如果遇到那种勤劳善良、肯干活的媳妇,那就要烧香拜佛,感谢自己上辈子修来的阴德了。 看完信之后,余少阳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于是他立刻就回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大哥的,告诉自己已经收到了信,遥祝大哥新婚愉快、白头到老之类,并且也嘱咐了若计议定下来之后,尽快准备离开四川,因为现在局势越来越紧迫了。第二封信是特意给二姑娘的,虽然不知道二姑娘识字不识字,但发过去自然会有人念给她听。 给二姑娘的信当然是安慰和叨念一番,让二姑娘好好在家里等着自己。自己一定会回来正式娶她过门。同时也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让其在家孝敬大娘,尊重大哥,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跟大哥说,大哥不能解决会不方便解决,就写信到资中来,自己亲自为其想办法好了。 写完了信,他便托卢、送到了资中县的邮局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元宵节对于当兵的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五连还在进行最后阶段的刮练,没有消息,没有汤圆,更别说合家欢乐了。过完元宵节之后。新年的气氛总算淡漠了下来,银山镇又恢复如初,不过是以往的山镇一般了。 余少阳这天一大早就去了县城一趟。他刚刚来到县城,就看到鲜英要出门。 鲜英也看到了余少阳,当即就乐了起来,连忙迎着余少阳小跑了过来。一把就将余少阳的缰绳给拉了住。 余少阳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一个卫兵,结果一看竟然是鲜英,连忙翻身下马,呵呵的笑着说了道:“哟,鲜干事,咱们还正是巧呀。” 鲜英哈哈笑了笑,说道:“巧什么巧呀,刘大人刚让我骑马去银山镇接你呢。” 余少阳怔了怔,奇怪的问了到:“刘大人找我?哟,这敢情还真是巧,今天我也是有事要来找刘大人呢。” 鲜英说道:“这下可好了,省的我天寒地冻的还要跑那么远去找你。走走走,先去见刘大人吧。” 余少阳将马交给了一旁的卫兵。然后跟着鲜英一起走进了营部。在走进营部的大楼之后,他为了有所准备,于是问了道:“鲜干事,刘大人这是要找我做什么事呀?” 鲜英说道:“好像是要让你跟着刘大人去一趟内江的团部,今天早上团部派人过来了,虽然没听到说什么具体消息,但是却听到了什么洋人来团部,所以团部现在正要找一些懂洋文的人过去应付一下。” 余少阳一听,立玄就明白了过来,他曾经想刘湘说过自己懂好几门外国语言,难怪刘湘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了。不过他却有些意外,现在洋人担任中**队的军事顾问。大部分都是在北京、武汉或者上海等地,怎么会跑到四川来了?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刘大人,没跟你仔细说说这件事?” 去保定军校好呢?还是去云南讲武堂的?或者还是留在四川打仗呢?各位读者大大,看你们的意愿了” 思量 乍英笑着说道!“我可没那么罗嗦,刘大人让我做什凹,傲讹做什么好了。”他忽然看到余少阳的脸色,立刻又问了道,“咦,难不成你懂得洋人的话?” 余少阳也不知道该不该谦虚。于是说道:“以前有学过,但是不常用了,所以现在也怕是生疏了不少。也许刘大人就是要让我去团部,帮忙翻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成都那边肯定有比我更好的翻泽人,没准不是找我去应付洋人呢。” 鲜英诧异的看着余少阳,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呀。都这么久了,我今天才知道你这村子里出来的家伙竟然还懂洋人的话,这不行,赶明还要找你学习几句,让我也洋气一点呢。” 余少阳说道:“这哪里担当的起呀?我这半瓶子的人,可不敢到处晃动的响呢。” 一边说着,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刘湘的办公室门口。鲜英进去想刘湘通报了一声,说自己在营部门口就遇到了余少阳。刘湘原本正在处理一些文件和一些军事物资的单子签字。听了鲜英这么一说,倒是也觉的很是巧合,于是暂时先搁下了自己手中的事物,然后招呼鲜英和余少阳先进了来。 刘湘在见到余少阳之后,半是调侃,半时认真的问了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余少阳你还真是有意思呀,我正让鲜英去找你,你倒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盘鲜英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嘛,省了一大笔舟马的用度了。哎。以后要是这么方便,那事情可就好办多了,咱们要找你,你直接先感应到了,然后就自动过来罢了。哈哈。”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他知道刘湘其实是在询问自己今天特意来连部做什么,于是他说了道:“今天卑职来找刘大人,其实到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来请教,没想到就赶得这么巧,遇到刘大人有吩咐了。” 刘湘问道:“哦,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事要请教的?” 余少阳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坦然的说了道:“说来有些惭愧。眼看现在川内局势风云巨变在即,但是卑职却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刘大人能够保举在下,去往保定军校进修一段时间。” 刘湘缓缓吸了一口气,神色微微有些诧异,很明显的沉默了一番,然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余少阳一阵。最后,他呵呵的笑了笑,问道:“去军校?这”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相反若是去了军校好好进修一阵,回来之后也是一次自我升华呢。只不过,我倒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往军校进修呢?” 他觉得余少阳心中肯定有几分难言之隐,自己自然是要好好探查一番底子的,若是有什么真的隐情。那就让余少阳去往保定读军校也未尝不可。 余少阳沉了沉气,他自然是料到逃不过刘湘的追问,于是从容的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话瑞了出来。道:“因为在下觉得,如今成都军政府与重庆镇抚府即将的矛盾冲突,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成都军政府雄握四个川军师和一个独立旅,重庆不过一个第五师的熊克武部而已,这一仗即便要打,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因此,在下觉得与其在这里凑这样的小热闹,倒不如趁机好好学习一番。” 历史上四川的讨袁战争仅仅就持续了两个月就失败了,虽然后续所带来的战争余烟还在袅袅不去,但总的来说,距离下一会儿大阵仗还有一个过渡期。而在这个过渡期里。最多也就是四”军阀各自之间的争斗。这样的小打小闹的摩擦,是根本不会记下战功的,也就是说完全是无用功。 利湘缓缓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这似乎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如果你现在让我决定答复,我反倒会劝说你。即便接下来的战争是小阵仗,但若是表现好了,照样是有立功的机会。 等你升到营部级官员了。那时候我倒是可以直接把你名字推举到团部,让团部推举你去往陆军大学研修,那岂不是更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陆军大学几乎可以算是中国最高级的军事学校了,保定军校虽然是最著名的,但是它也只是负责培育下级军官。但凡从保定军校毕业的,一般就是连长、副营长的差事任命。但是从陆军大学毕业。那可是有可能留在北京中央总参本部或者陆军部任职,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留在北京任职,自然要比混地方要强得多,上级高兴了,说不准就直接派下来到地方部队担任一个领军人物。 当然,涧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几,二愿意留在北京从陆军大学毕业之后可以回到地方部队 沮接担任团部参谋官或者营长之类的中高级军职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陆军大学正是被袁世凯视为心腹培养之地。在 刚2年之前,陆军大学原本是在保定。与保定军校一同办学,当时的名字叫做陆军行营军官学堂。后来辛亥革命爆发之后,袁世凯便将陆军行营军官学堂迁往了北京,并且更名为陆军大学。 袁世凯并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要想巩固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有一批源源不断效忠自己的高级军事人才。只是袁世凯可能万万想不到。正是这个被视为心腹培育之地的陆军大学,每一届毕业的学员大部分都没有留在中央任职,而是一批接着一批下到各个地方,最终要么事成了地方小军阀,要么就是加入了国民党。 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目前距离袁世凯大限虽然只有三年的时间。但是不管怎么说,袁世凯眼下还是中华民国的法统,如果能得到袁世凯的信任,那就注定能成为掌管一省的大军阀了。 因此,刘湘所说的话,对于余少阳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不过余少阳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脸色,脑海里仔细分析了一下,陆军大学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做为中国近代唯一一所最高级别的军事学府,在学员选拔的时候会是很严格,更重要的是眼下又不是陆军大学招生的时期。陆军大学不像保定军校每年都会招一届学员,陆军大学是一届学员毕业之后,才开始招收第二届学员。 余少阳沉了沉气,说道:“刘大人,在下知道刘大人是一番好意。只是一来在下不敢造次,妄想攀入陆军大学这个高等军校的门槛。二来则是在下确实还有一些不情之处。必然不愿意参加对重庆的用兵,三来是在下对保定军校思考颇深,已经是做出了决定了。”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之后,道:“那你且说一下,究竟还有什么不情之处,为何不想对重庆用兵?” 余少阳犹豫了一番,然后说道:“因为,我大哥的亲家与重庆方面关系匪浅,上次在下回内江探亲时,也结交了一些第五师的军官。在下虽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但是好歹我大哥是我亲大哥,他的亲家这一层关系,在下暂时还是不想扯破。毕竟是新结的良缘,若是在战场上见了面,只怕会很不好 刘湘到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或者说他现在对一些人之常情的事情还是能够理解又一次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亲家还真是交缘广泛呀,南北都吃得透 余少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我大哥的亲家是一个大商人,自然交情很广。而且内江又是南北中枢之地,自然两方都能照顾得到。当然,我听那亲家说,重庆那边的旧友,那是很多年前便认识的。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得不避讳一下。” 刘湘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他说完话,神色显的犹豫了起来,沉吟了半天都没有急着回复余少阳。 这时,一旁的鲜英接下来话。先是笑了笑,然后说说了道:“不管余大人是不是要去保定军校进修。就算是去。也不是这一天两天能办妥和决定下来的事情呀。不是刘大人您还要找余大人有事吗?不如先捡当务之急的事情来办吧。” 鲜英的话其实是在缓和,无非也是给余少阳和刘湘两个人一个时间。让他们两个都好好再思考一番,然后在做出决定。这样一来,倒是不至于现在冷着场面,搞不好每个人心中生出了一些隔阂问题,那就不 。 刘湘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对。差点把找你来的事悄给忘了。 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早点来县城,然后你跟着我一起去一趟资阳的团部。” 余少阳问了道;“刘大人,这是要有什么事情吗?” 刘湘说道:“团部接到了成都的一份电报。说正月十八那天,从北京派来了几个洋人军事顾问。要到四川来访问一番。成都那边原本是准备找人迎接的,不过因为北京方面没有说清楚,到底来的是什么国家的洋鬼子,所以翻泽人员也不好就像,总不能一下子把十几个国家的翻泽都带过去吧。” 余少阳恍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利湘接着说道:“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懂得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吗?这样就好了,你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就不用那么麻烦得去搞那么多事情了。明天你过来营部。直接就跟我去团部,在团部住上几天 余少阳应答了道:“明白了。明早天亮了便启程过来。” 刘湘说道:“恩,这样最好了。” 他顿了顿,接着脸色有了一些变化,认真了起来说道: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开你说你要尖保定军楼,纹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等栖事情料理完了之后,我便给你答复。 这些天,你也不要老想着这件事,总之我没有怪责或者其他什么多余的想法。” 余少阳知道刘湘是在安抚自己,不让自己胡乱猜想,他微微笑了笑。说道:“多谢刘大人体谅,在下自然会谨记刘大人的话。” 于是,刘湘又与余少阳闲聊了一阵,便留余少阳在这里吃午饭。 吃了午饭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好办,余少阳便告辞返回银山镇去准备一番,明天一大早还要来营部去往团部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午的时候,太阳总算出来了,让阴冷阴冷的春天有了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余少阳骑着马,从县城出来之后他还奔驰了一阵,结果因为春风一点不暖人,反而划 得脸颊又疼又冷。还让一些冷风灌进了衣领子,所以索性就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向银山镇返回去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发现山路里面有一个人影正一步一挨的走了过来。他骑着马走近前的时候。立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对方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盘着一个汗巾,身材高挑,脸上虽然沾了一些灰土。却还是看得很清秀的容貌。 与此同时,对方也抬头看到了余少阳,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慌,连忙侧过身子避开了余少阳。 可是余少阳既然已经看到了,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直接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只可惜对方故意背过身子,不让他看清楚一些,这样也没办法确定此人是谁。当即,他喝问了道:“你这人,鬼鬼祟祟的,究竟是做什么的?快,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他拿出了一副兵痞的神态。反正对于身上穿着军装的人来说,那些平头老百姓都会把他们联想成官方化的土匪强盗。这些人横行霸道的时候,谁敢与他们顶撞? 那人虽然没有一点害怕发抖的样子,可是却迟迟不肯扭转过身子来让余少阳看。 余少阳有些奇怪了,又有一些急了,当即他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绕过去走到了对方的面前。他仔细一看,顿时差点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然后脱口呼道:“周小姐,你,你这身装扮,要去哪里?” 对方不是别人,竟然正是周老爷家的大女儿周晓若。不过周晓若此刻穿着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故意弄的衣服穷酸苦力的样子,柔弱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裹,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呢? 周晓若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下是躲不开了,但是好歹遇到了是余少阳。总算是一个可以放心的人。她低着头,大大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抽泣的哭出声音来了。 余少阳连忙问了道:“周小姐,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的?是不是”是不是遇到家庭暴力了?。 周晓若虽然不明白“家庭暴力”是什么话,但是从字面上的意思到是还能理解一些。她缓缓的摇了摇头。伤心的说了道:“余先生,你”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放我走,行吗?就当是行行好了,晓若一定记得余先生这份恩情 余严阳哭笑不得,说道:“周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又是穿成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要离家出走了?如果真是这样,你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若是合情合理,我非但不会阻扰来,还会保证你安全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你这样一句话不说,周老爷万一着急起来。我岂不是做一番不仁不义的事情么?” 周晓若听到余少阳会帮自己送到目的地去。心中一下子感激了起来。但是她依然将信将疑的问了道:“余先是,你”你真的会帮我吗?。 余少阳正色的说道:“周小姐。你若把事情原委告诉我,如果是真的一定要离去,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一定帮你。虽然周小姐你不了解我,但是我在部队里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绝不会说话不算数。” 周晓若听了这番话,总算收敛了一些哭泣,哽咽了一下子后 才说道:“余先是,我是相信你的,毕竟你以前也是一个好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忙 ,章节更妾,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涧书晒细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小美眉离家出走 公少阳正煮的说道!“周小姐。 \你若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不是真的一定要离去。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一定帮你。虽然周小姐你不了解我,但是我在部队里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说话不算数。” 周晓若听了这番话,总算收敛了一些哭泣,哽咽了一下子后,才说道:“余先是,我是相信你的,毕竟你以前也是一个好人。”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只能算是没做过坏事。 接着,他便将自己的战马栓在了路边树上,然后与周晓若一起在让 埂上坐了下来。 周晓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胳膊埋着半个脸。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始终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余少阳耐心的问了道:“周小姐。如果有不方便说的,你可以不用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周晓若弱弱的应了道:“我”我想去成都。”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去成都有不是什么难事,你只要跟周老爷说一声,周老爷难道还不陪你一起去嘛?何必还要一个人打扮成这样出行?你一个大家闺秀,小镇子上的路倒是熟悉,可是你知道去成都的路吗?那可是很远的呢。” 周晓若俏脸微微红了一下,她偷偷看了余少阳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她才接着说道:“其实,其实若是别人。我是万集不会告诉他原委的,但是”但是是余先生你的话,我是可以相信的。而且”而且余先生差不多是知道我的事情的。” 余少阳缓缓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是感谢周晓若对自己的信任,要知道在这今年代能成为一个女孩子透露心声的人,那也算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他还记得当初周小姐因为不识字,甚至连杨文清写给她的情书,都是让自己代为阅读。这份信任可见一斑。 他笑了笑,说道:“多谢周小姐信任了,我也不会辜真周小姐的信任。” 周晓若幽怨的说道:“其实。元宵节那天,我接到一封信,羞。 余少阳听了这番话,立刻就猜出了大概,难道这小妞是要去找杨文清私奔了?可是在他的眼里,杨文清虽然是读过书的人,可绝不会是那种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事兆的人。杨文清怎么可能会答应与周晓若私奔呢? 他暂时没有说话,等待着周晓若继续说下去。 周晓若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文清在信里其实也提到了余先生,他告诉我,说余先生你是狡诈之人,害得他现在身败名裂,而且还丢了官职。当然”我是知道余先生你的为人的,而且余先生你也对我说过你去阆中办理的公务,余先生你是奉命行事,这自然是无可厚非。而文清既然落到这般地步,自然也是因为犯了军中之错了。” 余少阳听到这里,叹息的说道:“没想到,周小姐你虽然是女流,却也明晓事理。让在下很是佩服,也很是感激周小姐的体谅。” 周晓若听了余少阳这么说,俏脸又红了一些,倒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只是她忽然又一次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文清在成都现在情况很不好,他想见我,却又来不了银山镇。所以,”所以我就去成都,想见一见余少阳沉默一下,忽然直接的问道:“你想与他私奔吗?” 周晓若听到余少阳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又是羞怯又是愠怒,怪责道:“你,你”你竟说出这般话,,你,你怎么能这样!” 余少阳从容的笑了笑,说道:“周小姐无须恼怒,在下并没有任何质问责难的意思,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随便问一下而已,仅仅是想知道周小姐你的打算,并无他意。” 周晓若双了一口气,俏脸上依然是一片徘红,心里有些着急又有一些害羞,情绪波动之下,甚至都有一些想要哭出来了。她低低的抽泣了一阵,将脸埋在胳膊里,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余少阳自知自己刚才的问话确实有些太过直接,一个封建时代旧社会的女孩子,纵然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对这个问题只怕也是不敢从容回答了。他犹豫了一番,然后轻声说道:“周小姐,我向你道歉,只是”他想了一些措辞,结果没想到什么比较委婉的话来,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只是我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及周小姐你自己对这件事的决断,然后我才能帮你参考一下,到底值得或者是不值的。” 周晓若又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止住了口气,泪水沾湿她长长的眼睫毛,让她动人的眼眶一派晶莹。她说道:“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与文清一起共度余生,反正反正我早已经心有所属,呆在家里也是闷闷不乐,到涧书晒加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余少阳挺了周晓若这番话,有一些感慨起来,周晓若也算是一个敢于突破封建束缚的女子了。只是周晓若如果是选对了人,那自己倒真是会支持她。然而,那杨文清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胚子,为了他离家出走、私定终身,只怕到头来会有后悔。更何况,那杨文清现在是因为事业无成,所以才惦记着周晓若,若有朝一日事业东山再起了,他还会那么甜言蜜语吗? 他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周晓若,如果说不让她去,她势必会以为自己先前说的那番信誓旦旦的话,都只是为了套出她的话而言。可是如果让她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先别说杨文清这厮什么来头,单单从银山镇到成都去,这路上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周晓若见余少阳没有回话,倒是有一些等不及了,她侧过脸看了余少阳一眼,问道:“余先生,你你还会帮我吗?” 余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是杨文清,我会亲自来银山镇带你走,而不是让你这个花容月色的小美女,徒步走到成都去。于心何忍?” 周晓若听到余少阳直白的夸奖自己为“花容月色的小美女”脸蛋泛红到了娇艳欲滴,心口宛如有许许多多的小鹿在乱撞。她低下了头。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余少阳接着说道:“周小姐,杨文清到底是让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要过斟” 周晓若嘤嘤的说道:“先前不是告诉过余先生了嘛,文清他虽然没有让我过去,可是他在信文里说他很是,,想我,而我”我很想见他所以,所以我才私自离开了家里,打算去成都寻他。。 余少阳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的地址?你这样摸到成都去,成都那么大的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找不到他怎么办?” 周晓若忽然怔了怔,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想过。她迟疑了一下,然后从肩膀上卸下了包裹,打开包裹找到了那封信件,上面的确是有寄信人的地址的。她将信件递给了余少阳。说道:“这,这个不是地址吗?” 余少阳接过信文看了信封一眼。忍不住失笑道:“周小姐,这信可是从一家旅馆里发出来的。你看,地址是昌平路青年旅社张房间。这可不是什么固定地址,也许杨文清只是暂住在那里,万一你到了成都的时候,他又走了,你怎么办?” 周晓若一时也不知所措起来,皱起了清秀的眉头,又要伤心的哭了出来。她带着抽泣的声音,喃喃的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我该怎么办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将信文还给了周晓若,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周小姐,不管杨文清是不是让你过去。最起码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你一定能找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考虑你的人身安全。我不能帮你,而且,”我还要送你回周家 周晓若听了这番话,心一下凉了半截,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了下来。她泣不成声,却还是说了道:“呜呜我回去了,爹爹一定会”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我不想回去,求求你了 余少阳看着周晓若如此伤心的样子,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太过无情了。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周晓若的后背。安慰着她说道:“周小姐,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周老爷的。另外,我还可以帮你对周老爷说,我请你去县城里吃东西,所以才离开了镇子一会儿,这也能为你开脱了。” 周晓若幽怨的看着余少阳,心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她虽然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暖感觉,而且余少阳轻抚着自己后背的手,也传来一种安全感。她渐渐不哭了,但是泪水还是挂在脸上到处都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少阳看着周晓若像一只落水的小花猫似的,心中顿时有了一股怜惜之意。他想了想之后,又接着说道:“周小姐,你且答应我吧。如果你实在放不下杨文清,可以回到镇子上之后,再写一封信过去,确定杨文清是不是愿意与你一起走,最起码也要确定你们两个人见面的地址。 当然,如果杨文清真的有心意,我想他还会亲自来银山镇接你的。” 周晓若听了这着话,心中总算动了动,她缓缓的点了点头,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她知道,余少阳的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自己现在如果执意要去成都,恐怕真的会闹得不愉快的结局。当即,她对余少阳生出了感激之意,轻轻的笑了笑,说道:“余先生,你是好人,既然如此,那那我就听你的话吧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周小姐也请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必定会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的,此外周老爷那样,也就按照我刚。才的话说吧。至于 周晓若有些不安心,连连的道:“可是,可是这”这太不好了。对你不公平。” 余少阳罢了罢手,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只要周小姐你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轻易冲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周晓若认真的看着余少阳的眼睛。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没有任何狡诈的意思,竟然是一片真诚。她心里微微有些一丝怪怪的想法:莫不是”莫不是余先生他,,他喜欢我吗? 余少阳见周晓若呆呆的望着自己。倒是让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笑着说道:“周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晓若连连回过神来,脸上有发烫了起来,她低着头摇了摇头,说道:“那那就按照余先生你的意思来办吧。” 余少阳松了一口气,哈哈笑了笑。说道:“好,如此甚好。来。你骑着我的马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顺便也将周晓若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带着周晓若来到自己战马前,然后扶着她上了马。 在返回银山镇的路上,余少阳一直都是牵着马走在前面。他在思考着如何为周晓若开脱,现在周晓若穿着一身男装,而且没跟家里说一声便出来了,若是周老爷没发现倒是好的。若是已经发现了,那这件事只怕就有些困难拜 不过自己既然接了这个摊子,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回到银山镇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的时分,这今天色看上去还算好,最起码不是太晚。 余少阳直接将周晓若带到了周老爷家的侧门,门口候着的下人正好看到余少阳和周晓若,连忙上前来牵着马。 下人位卑言轻,不敢多说什么,这是很是奇怪周小姐怎么会穿着男人的衣服。 余少阳对那下人问了道:“周老爷可在家里?” 下人连连说道:“在,在,好像叫唤周二小姐好几次了,正打算派人出去找呢。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从容不迫的说道:“哦,你去叫人不要去找了吧,今日我约了周小姐去县城里吃米粉,元宵节虽然刚过,但城里人多,我怕周小姐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就央求她换了这身行头。” 下人不敢多猜测,只是应了道:“明白了,明白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笑道:“明白了就好。”然后他将周晓若从马上扶了起来,对她悄声说道,“你先去将衣服换回来,免得招嫌。” 周晓若点了点头,然后就先走进周家大院去了。 余少阳接着对那下人说道:“去通知周老爷,说我来讨一杯茶吃。” 下人连忙转身跑进了院子。片刻之后,周老爷与一众下人竟然亲自匆匆赶到了侧门,笑吟吟的前来迎接余少阳了。 余少阳大老远就先想周老爷抱拳行礼,说道:“周老爷见谅,晚生许久未曾来拜访,今日恰巧送周二小姐回来,借道就来想周老爷叨扰叨扰了。” 周老爷连连笑着说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呀,老夫还以为余大人贵人多忘事,早把我这个老家伙给忘记了呢。哈哈哈哈,今日余大人光临寒舍,老夫欢迎都还来不及呢。来来来,快请进。” 于是,余少阳便跟着周老爷一同进了屋子里面去了,一直来到了正堂之上,周老爷与其宾主各自落座了。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匆匆的就去端茶倒水,上了最好的茶叶,还配了一些精致的茶点。 余少阳与周老爷闲聊了一阵之后,周老爷终于是忍不住了,于是话题一转,问了道:“余大人,您是什么时候与老夫那二丫头约好了去县城的?” 余少阳自然知道与女孩子出行若是没有得到家长的同意,那会是很麻烦的事情。于是他笑了笑,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这件事还请周老爷您见谅则个”今日早上的时候,因为晚生赶着要去县城,一方面是因为公务,另一方面是听说县城今天一家新酒楼开张,有免费米粉可以吃。所以就想凑去瞧个热闹。” 周老爷缓缓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打断余少阳的话。 恩啊,那就去保定军校吧!最近天气太热,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写的章节可能太烂。哎,希望各位大大能继续支持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比叭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周老爷的刁难 广是他笑了笑。// \\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众件事怀请周见谅则个,今日早上的时候,因为晚生赶着要去县城,一方面是因为公务,另一方面是听说县城今天一家新酒楼开张。有免费米粉可以吃,所以就想凑去瞧个,热闹 周老爷缓缓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打断余少阳的话。 余少阳接着说道:“我在路过市井的时候,正巧遇到周小姐一个人在那里闲逛,我一时兴起,便打算带上周小姐一同去县城吃米粉。因为想到刚刚过完元宵节,县城怕是会跟更热闹一些,担心周小姐一个女孩子家的不方便,就让周小姐先回家里还上衣服。这事业怪我,当时本以为周小姐回家换衣服会与周老爷你说及此事,所以就没有来想周老爷提前知会一声。呵呵,不过周老爷放心,我们吃完米粉,就立刻回来了。” 周老爷虽然觉得余少阳的话有些牵强,但是想到现在大正午 余少阳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与二丫头有什么芶且之事呀。而且以前他也没见过余少阳与二丫头来往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情。 但是他不禁有从另外一个方向去想。这余少阳如此用心的请周晓,若吃米粉,还是大老远的去县城吃,这会不会是因为余少阳看上了周晓,若呢,故意与周晓若示好呢? 对于这一点,他倒一点都没什么介意,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余少阳好歹升官的速度不算慢,可见还是很有能耐的,而且周晓若不过是一个庶女,能嫁给余少阳这样的人算是造化了。 余少阳见周老爷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于是说了道:“周老爷,你莫不是不相信晚生的人品吧?晚生向来在镇子上口碑也不算太差,而且一直以来都只尽心尽力于练兵,周老爷您可真不要把晚生给想歪了呀。” 周老爷连连哈哈笑了笑,连连的说道:“这自然不会,这自然不会。余大人瞧你说的,老夫怎么敢怀疑余大人您的,而且这光明磊落的。有什么好怀疑的不是?” 余少阳陪着笑着说道:“晚匕也是开玩笑罢了。 周老爷忽然话题又一转,问了道:“敢问余大人,你似乎还没有婚配吧?” 余少阳怔了怔,我靠,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莫不是周老爷为了避嫌,要将周晓若嫁给自己?那这样的话,周晓若岂不是会恨死我,以为我乘人之危了!他心中思考了许多。当即说了道:“婚配确实尚未,但晚生家里已经将未婚妻迎进门了,只等晚生什么时候空暇了。便回家去完婚呢。” 周老爷听这话,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又有一些猜不透余少阳了。既然如此,那余少阳究竟为什么要与周晓若出去玩呢?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个关系? 余少阳觉得在这么闹下去,只怕周老爷心里的碎碎念会更严重,于是连忙起身说道:“哦,对了。晚上还有一些军务未曾处理,就不多叨扰周老爷了。” 周老爷见了,连忙说道:“余大人何必呢?再坐坐吧,才大正午的,什么军务不能先缓一缓呀?” 余少阳呵时笑了笑,说道:“这军中的事情,哪里说的准呀?周老爷还请见谅呀 周老爷沉了晨起,忽然严肃的说道:“余大人,老夫今儿还是有一件正经事要与余大人您谈一谈的,不知道余大人可否给老夫这个面子?” 余少阳见周老爷如此认真了起来,顿时不敢造次,好歹周老爷是独立旅副旅长周道刚的大哥,这层关系自己可不能不在乎。他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又坐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晚生自然愿意与周老爷谈一谈了。不过,不知道周老爷有什么事呢?” 周老爷叹了一口气,脸色又恢复了慈和,说道:“少阳呀,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老夫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孩子,而且以前你也来过老夫家里吃饭,其间的表现也颇有读书人的气质。所以,我对你还是很中意的 余少阳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想着:莫不是周老爷真要把周晓若许给我了?可是我已经说了有婚约了,怎么能这样?他吞了一口口水,笑着说道:“这,怕是周老爷错爱了,晚生不过不喜欢爱现,处事低调一些罢了 周老爷笑了笑,说道:“低调的好。老夫年纪大了,也不怕蒙羞。便直接把话告诉余大人吧。余大人但管直接回答老夫,你对老夫家的二丫头可有好感?” 余少耻汗颜不止,真是担心什么是什么。他说道:“周老爷,晚生是有婚约的人呀 周老爷罢了罢手,说道:“这无妨嘛,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老夫的二丫头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但是老夫倒是希望余大人你能将她扶正,而家乡里的那门亲事,老夫自然不会强令余大人你去辞掉,若是排在二房倒也未尝不 余少阳简直哭笑不得,这周老爷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件事,也太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了吧。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周老爷,这事实在太仓促了,周二小姐也未必喜欢晚生。而且。晚生过不多久还要去直隶入学军校,这一去可是要三年之久,这件事怕是应答不下来呀。 周老爷却只是笑了笑,说道:“这算不得什么大碍,让二丫头跟着你。倒是可以照料你的起居生活呢。” 余少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怎么觉得周老爷今天是要跟自己卯上了,难道非要让周晓若嫁给自己?他犹豫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回拒周老爷的话。 周老爷见了余少阳不言语了,以为对方是妥协了,于是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少阳,这事你不需太过担心,至于什么骋礼彩礼的,若少阳你甚至拿不出那么多。老夫就免了你一半好了。若还是不行,也罢。老夫帮你置办的妥妥当当。” 余少阳脸色很严肃,沉默了一阵之后,对周老爷说道:“周老爷,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也懂得一诺千金。家中既然已经为我订下了婚事,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推辞的。而且,家中的亲事是父母兄长安排。做儿子的、做弟弟的岂敢违抗?” 周老爷见余少阳如此尊重古刚,是一个孝顺的人,反而心中的意思更加坚定了。他哈啥的笑了笑,说道:“少阳有这样尊重父母兄长的心思,老夫更是欣赏。更何况,老夫又没有让你推辞掉这门婚事,只是希望你能让老夫的二丫头做个正房,家里那门婚事做个二房便可以了。” 余少阳说道:“可是”既然许下了是正房,怎么能改为二房呢?人家会说我余家失信的,弄不好,把人家姑娘耽误了,只怕也是坏事!”。 周老爷想了想,最终一咬牙。说道:“那这样吧,让老夫二丫头做二房,但若你敢欺负二丫头,或者对二丫头不公允,老夫绝不会饶你!” 余少阳简直快要吐血了,他心里真是有一种悲剧的情愫,这门婚事又不是自己要的,是周老爷硬塞过来的,而且周老爷还这么气势汹汹让自己不准欺负二丫头,这不就是好比“强买强卖还不准投诉”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鼓起一股气,正色的对周老爷说道:“周老爷,您为何非要将周二小姐嫁给我呢?我”我何德何集呀”。 周老爷缓了缓气,神色渐渐严峻了起来,说道:“少阳,你今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老夫家的二丫头带走。而且还是换上男人的衣装。这是若是传出去,老夫那二丫头只怕再也嫁不出去了。更何况,少阳你也是一表人才,与老夫那二丫头算得上一对,有什么谈不妥吗?。 余少阳暗暗叫糟,看来自己估测的失误了,周老爷对自己那些话还真是不尽相信。他坚持的辩解说道:“周老爷,我余少阳行得正站得直,我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请周二小姐去吃东西而已,绝对没有任何芶且之事,也绝对没有任何芶且的念头。谁若是要敢在背后嚼嘴皮子,我第一个抽死他。” 周老爷知道余少阳是在示威。只是他现在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自然也不在乎余少阳的这点脾气。他慢条斯理的端起了茶杯。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然后说道:“少阳。这门亲事老夫我已经一让再让了,老夫都愿意让二丫头做一个二房,这个退步还不算大吗?而且,难道老夫家二丫头长相不够出众吗?她也算是读过书的小脚也包裹的灵巧得很。哪一点配不上你?”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老爷等的就是余少阳的这句话。于是立玄打断了说道:“既然如此,这门婚事对你又没有任何损失。更何况,少阳你攀了老夫这门亲戚,日后要想升官,那岂不是会更加容易一些吗?难道你忘记了,独立旅副旅长是老夫的亲弟弟吗?”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照目前这么说来,周老爷也确实百般退让了,周晓若又是一个美女,而且还很勤奋读书,自己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更重要的是,周老爷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攀了老夫这门亲戚,日后要想升官,那岂不是会更加容易一些吗?难道你忘记了,独立旅副旅长是老夫的亲弟弟吗”这根本就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攀了,自然是好。如果不攀这门婚事得罪了周老爷,日后升官就难了!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事自己是很被动了,但是自己也是知道了,周晓若喜欢的是那个杨文清,强要了这门婚事,周晓若会高兴吗? 他最终无可奈何的说道:“周老爷,若是周二小姐同意,那我便遵从了您的意思,但是若周二小姐不喜欢在下,在下也不想误了周二姐。如果周老爷硬是要将我们搓成一对,最后怕是会很想剧了。 周老爷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余少阳立复又说道:“既然如此,终身大事还需要三思一番。今天就算周老爷杀了我,我也拿不定主意,容在下考虑一阵吧。” 周老爷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好事多磨、欲速则不达,那少阳你且好好考虑吧。老夫在这边也为二丫头多做做工作。”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起身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堂后门的屏风后面,周晓若竟然正躲在这里。原来,她按照余少阳的吩咐赶紧去换了衣服。准备来正堂这边看看父亲是不是发怒了,结果一来就听到父亲周老爷要将自己许配给余少阳。 周晓若的心当即一下子跌入了低谷,差点想哭了出来,并且还准备冲出来向父亲抗议。 可是后来,她听到余少阳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这门婚事,起初还以为余少阳是在维护自己与杨文清的机会,可是后来听到原来余少阳已经在家乡有了婚约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堵了起来。她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又不想父亲把自己许配给余少阳,但是又对余少阳频频推辞感到失望和伤心,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一直等到余少阳离去之后,她也没有走出来,只是神色愁苦,不知所措,然后悄悄的返身离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回到连部之后心情有些怪异,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他倒是很清楚,自己到今天为止都还没有开过荤腥,男人要是憋屈的久了,总是会萎靡不振。更何况他又频频经历了这种婚约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只饿了半死的猫,眼睁睁看着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却有不能轻易下水去。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先草草在连部,将自己明天要离开镇子几天去资阳办事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然后回房埋头就睡了过去,晚饭也没吃。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骑着马就匆匆的向县城去了,仿佛一点都不想在银山镇多待下去似的。来到县城,在城关的地方吃了一碗手抄面,然后才从容不迫的去了营部。 营部这边一大早也已经接到了团部的电报,说那些洋人提拼了行程。今天已经到了成都了,明天正午就会来到资阳,因此让刘湘这边搞快点把翻泽的人才带过来。 于是,刘湘压根就没让余少阳进门。便直接出了来,然后带上了营部两个佐官,四个人骑着马就又立刻向内江务了。 正午的时候。奔驰了一早上。四个人是人困马乏,终于在半途的一个叫做罗家湾的地方停了下来,打算先休息一阵,给马喂点水,人再吃点东西什么的。 罗家湾是一个小镇子,镇子上的大姓自然是姓罗,不过对于刘湘和余少阳这些当兵的人来说,却压根不在乎这些。 四个人牵着马走到了镇子口上,靠近湖边的地方发现了一家小茶肆。于是就直接进去了。他们将马栓在湖边,让马儿自己喝点水、吃点草,人则坐在茶肆棚子下面,叫来了店铺伙计,先点了一壶热茶解解渴。然后又点了四盘牛肉、一壶酒外加几个馒头,当作正午的午饭。 趁着这个档子,余少阳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虽然现在是初春。但是在马背上长途颠簸,人的胯下也是要经受不小的压力,而这压力自然就转化成了体能消耗了。 在店铺伙计端上来茶水之后,一个营部的佐官赶紧先喝了一大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这洋鬼子又不是咱们的爹,又不能给咱们送点钱,再或者,甚至也不把那些强夺的租借推给咱们,犯得着为他们这么赶集似的?。 另外一个佐官笑了笑,说道:“没办法,现在人都崇洋媚外,见一个洋人就跟见了观世音菩萨显灵似的那么激动。” 余少阳听了这些话觉得刺耳。于是说道:“也没那么夸张,可能这洋人是来搞什么技术交流的,反正是北京派下来的人,哪怕派下来的是一个下屁孩。咱们这边能耽搁吗?” 两个佐宴听了这话,都只是着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还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显而易见他们对洋人是没什么好感的。 各位大大先忍忍,马上就去军校了!!,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李元清 岩先那个佐官转向刘湘。/问道!,“营座,众洋人来咱们喘口引底做啥子的?。 这个问题其实余少阳也是很想问的,于是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刘湘慢悠悠的喝着茶,说道:“团部可没说什么,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歹成都那边还是放聪明了一些,知道把洋人打发到地方驻军去。” 那佐官听了这话,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疑惑不解的问道:“营座,这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成都打发洋人去资阳,就算是聪明了?” 刘湘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什么叫做军事机密码?” 听了这话,那两个佐官还是迷糊不解,但是余少阳却恍然大悟了起来。他微微笑了笑,暗想刘湘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对一些先进的军事理念也是很有了解的。 刘湘这时看到余少阳笑了,心中也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搁下了茶杯,对余少阳说道:“少阳,看你也是有一套的人,你跟他们说说吧!” 余少阳想了想。连连推辞的说道:“刘大人,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我只是从刘大人的这番里隐约的猜出,也许有个,把所谓的洋人顾问。其实就是外国派来的间谍,想要摸清楚我们中国的底细罢了 那两个佐官听了,都立刻醒悟了过来,但是却又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觉得,以中国目前的情况,还有什么底细是外国人不知道的?目前在中央许多部门里面,都有外国人担当顾问,甚至在上海、武汉,都有洋人涉及到了警政系统。如今的中国。已经是满目疮瘾了。 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少阳你说的没错,洋人没事就喜欢到我们中国各个地方转悠,而且还是打着什么顾问的旗号,无非就是要深入了解我们中国各个地方军队的情况。他们到底怀着什么野心,眼下还不知道。不过,纵然是和平相处的两个国家,有备而无患也是很实在的一句话。所以,若是我中华强大了起来,诸如此了的细作工作,一定要好好完善 余少阳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了。其实他听愕出来,刘湘对这次洋人来四川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想法,之所以无所谓,那是因为无能为力。脆弱的中华民国此时就好像是**裸的婴孩,被那些洋鬼子围观,连遮羞的能力都没有。 刘湘看了余少阳一眼,说道:“如果这次团部让你来做翻译,你可悠着点,别洋人问什么你就答复什么。此外洋人如果问团部的问题,你翻译的时候也变相点,反正团部也没几个懂洋文,你两边都忽悠一下。” 余少阳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明白刘湘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 这时,店铺的伙计端来了牛肉和酒,馒头正蒸着,还得等一段时间。 先前说话的佐官觉得有些好奇。连连对余少阳问道:“余大人,您真的懂洋文呀?” 余产阳瞥了这像个,土包子似的佐官,笑了笑,答道:“我若不懂的洋文,那营座叫我去团部,我还傻乎乎跑去丢人现眼呀?这自然是要有两把刷子才敢拿出来显眼的嘛。” 那佐官一时兴起,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余大人,这牛肉念洋文做什么呢?” 余少阳想了想,却反问了道:“你要问的是哪一个国家的洋文?” 佐官怔了怔,惊叹的说道:“余大人。你还是懂好几个国家的洋文呀?。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说道:“略懂。略懂!当然不是全部国家都懂。只是一些比较主流的国家还是可以的。” 佐官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就用日本国的吧。” 余少阳犹豫了一阵,说道:“这日本国的语言可是很别扭的,容我先想想。牛肉是吧?” 佐官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很久没用外语了,显得有点生疏,想了一眸子之后,才说道:“应该是,不过要是用日本文字写出来,还是“牛肉。这两个字。因为你们也知道,日本文字原本就是源自咱们中国的,很多字是相同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蕉了一下酒水,在桌子上写了出来。 佐官将余少阳的发音在嘴里叨念了几遍,觉得很有意思,说道:“各路库,各路库?小日本的话还真他娘的别扭。” 另外一个佐官有些担忧的说道:“余大人,您会洋文是没错,可是您翻译的也太慢了点吧,到时候那些洋人跟连珠炮似的说话,您怎么反应的过来?怠慢的话,只怕上面会怪责呀。” 余少阳笑着,一点都不在乎。说道:“来的洋人又未必是小日本,而且我也是很久没用外文了,自然是生疏了一些。更何况,我最拿上的外文可不是日文,你说几个其他主流国家嘛小日本的话有什么好说的,它就是在八十 佐官“哦”了一声,于是又问了道:“那,英吉利国的话怎么说?” 余少阳马上说道:“你这就问对头了,英文我最拿手了。你问牛肉怎么说吗?牛肉的英文就是叫!写给你看!”他又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母。 佐字念道:“比府?比府?真是怪的很雅。” 这是,另外一个佐官也好奇了起来,插嘴问了道:“余大人,那花旗国的话咋说的呢?”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花旗国的话跟英吉利国的话是差不多的,因为花旗国原本就是英吉利的殖民的。后来独立了,就变成现在的花旗国。叫还是叫,最多就是发音有些差异而已。 两个佐官面面相觑,不由叹息了起来。先前那佐官说道:“原来花旗国还有这样的历史呀,可是花旗国现在似乎已经于英吉利国平起平坐了,在国际上也很有地位了呀!” 余少阳对美国现在是否在国际上有地位还是很疑虑的,因为美国除了因为距离亚洲、欧洲较远的地理优势之外,政治和经济以及军事都还是很落后的。据说直到二战时期,美国输送援兵迁往欧洲战场上的时候,还是先运了一大批马鞍过去,因为在美国人的眼中,还以为骑兵部队是当时最主流的部队。 美国经济的崛起自然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到卖军火发了横财。可是现在才是旧年年初,这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似乎仅仅只比日本国高一级而已。 不过,他觉得有必要利用美国来好好鼓励一番。于是说道:“你们也看到,其实国家弱并不代表没希望;只要我们国家还有热血的人,早晚也能向花旗国一样,成为大国,与那些列强平起平坐,并且收回所有的特权和租界。” 两个佐官都点了点头,说道:“对。余大人说的对。” 刘湘这时笑了笑,说道:“快点吃吧,吃完了赶紧上路。现在说那么多有屁用呀,奋斗是需要的,但是时间也是问题。花旗国的历史我也知道的,他们也是好几代奋斗,才终于赢得了独立。” 于是,大家都各怀心事,却也不敢再磨蹭,开始大吃起来。 就自然是没有喝多的,无非就是解解馋,每个人喝了二两左右。吃完了午饭,付了钱,四个人便立刻又翻身上马,向资阳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因为战马毕竟不是战车,而且就算是战车也要加油,所以整整一下午。四个人休息了好几次。虽然共和民国成立了,但是驿站去没了,这让出行很是不方便,战马持续跑两个小时就已经累得够呛了。 到达资阳的时间是晚上将近十点左右,而且还走到了资阳城外的一个小县城里面。 刘湘知道就算他们现在加急连夜赶到资阳也是没用过的,毕竟晚上洋人也要睡觉。他们不可能晚上还需要翻译。于是。他便决定在县城里面找个旅社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起来早些,赶在洋人抵达资阳之前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湘、余少阳等人便立外起来,向资阳团部去报告了。资阳团部他们是来过的,几个月前的球操结束之后,团里的部队都有到团部这里停顿几天。 来到团部,通报了身份,刘湘、余少阳等人反到没有立刻被带去进团部的长官们,而是早先安排好了。先带到休息的地方,将一应行李先放下来,然后再过去。资阳是一个大城市,资阳的团部也是肥的冒油。这个衔接南北的重要大城市,每年可是有不少税收的,所以团部的基建工作甚是不错,整个地方就好似是一个大堡垒,全部都是石头建筑。 就连团部的招待所,都是一个一间的标单,还带独立卫生间,多么奢侈的地方。 余少阳本来就没有带多少东西。只是昨天晚上在旅社没有睡好,于是就来到招待所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出来找刘湘了。刘湘和两位佐官放好了那丁点少的可怜的包袱,也都各自出来来到招待所走廊上,大家集合之后,便在团部一个侍从官的带领下,去见了团部高层们。 现在时间还是早上八点多,那些洋鬼子从成都到资阳,就算是坐小轿车,也是要:五个小时才能到。所以此时此刻相比这些人是没有到的。 来到团部的大楼,直接上了两层楼梯,便是一间小型会议室。侍从官让刘湘等人在这里等候片亥,说团长马上就过来。 等了大约十分钟,余少阳都快有些 一用去了,泣时才听到会议室外面的老廊卜传来了军靴噼 知口联的声音。顿时他又立刻精神了起来。 没过多久,团长李元清、副团长林作栋,还有几个团部参谋部的官员以及其他临时从资阳城调来的三个翻泽都进来了。 刘湘、余少阳等人立刻起身敬礼。 李元清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这么见外。他的脸色到是显得很疲惫,一点也看不到高兴或者有精神的样子,走进会议室之后便叹了一口气。 刘湘立玄问道:“团座,莫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李元清走到一边会议桌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说道:“不顺心的事情多着呢。”他说完,又转向对那个侍从官说道,“先把门关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拘谨,都坐都坐。” 于是,林作栋和参谋官们还有那三个翻绎都坐了下来,刘湘这边也坐了下来。 李元清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在思考从什么方面说起话题来。 团部的那些官员脸色都不大好看,唯独那三个翻泽都是从外面找来的,故而对军事上的情况不大在意,自然就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刘湘又问了道:“团座,是洋鬼子的事情?还是重庆的事情?” 李元清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都不是,大约应该是北京的事情。但是,北京的事情早早晚晚、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咱们”内的局势。” 刘湘在县城里面的确还算是有一些新闻消息,大不了这些消息会延迟三五天的时间罢了。对于李元清的这番话,他立刻沉思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国会选举出事了?” 李元清点了点头,他也不在乎那几个不是军队的翻泽人员,反正这件事都已经登报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他说道:“似乎是洋人的报纸登出来的,被中国一些报社翻许过来。然后刊登在国内新闻上了。” 一旁余少阳倒是有些奇怪了,这国会选举是三月份的事情,现在才是一月末,能有什么消息呢?当然他在银山镇那破地方,自然是连半点新闻消息的传播都没有了,只能道听途说,或者去县城里面买报纸,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去做。因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历史上的大事件是完全知道的,不需要还去看报纸了。 他脸色冷静,认真的听着李元清和刘湘的对话。 刘湘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可是,似乎事情闹得不是很大呀,团座您这边有什么好担忧的?” 李元清苦苦的笑了笑,说道:“在国会选举开始之前,袁世凯大总统竟然要内定国会席位,这个消息难道还不够大吗?这要是闹起来,这国会选举还是不要选了,直接就能干起仗来了!哎!这风头浪尖上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是有很大反应的。” 利湘微微笑了笑,说道:“团坐。我的意思是,这个消息确实在几天前闹过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似乎已经平息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反响呀。” 李元清。多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平息?你可知道为什么平息?那是因为袁世凯大总统向外国人提出交换。让那些洋人的报纸都给他澄清过来。你现在可知道为什么洋人突然跑到四川来搞什么顾问什么视察了吗?” 刘湘有些担忧的看了那三个翻译人员一眼,团座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泄露出去又引起麻烦了吗? 李元清自然知道刘湘心里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经过挑选出来的翻泽,现在都是在资阳市政府工作,有什么休息的话他们反倒比我们更先知道呢。” 刘湘缓缓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这洋鬼子来咱们四川图的是什么?袁世凯大总统又答应什么给这些洋人了?” 李元清摊了摊手,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要钱,成都会给,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成都不给。北京也早给了。如果是要什么职务,咱们这四川偏远的地方,有北京、上海那么优越骂?” 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洋人觉得在中国国内其他省已经了解够深了,于是要把间谍的工作延伸到咱们西南来呢!他们的目的,无非不就是要将整个中国的衣衫都扒得干干净净吗?” 李元清看了刘湘一眼,良久之后才说道:“也许是这样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沉默了一会儿。 李元清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洋人大概要十一点的时候才到,走。先去吃早饭,我他娘的也才是刚刚起来。” 刘湘笑了笑,说道:“听凭团座吩咐。” 李元清笑了笑,瞪着刘湘说道:“浦澄,少他娘的来这一套了,跟我客气?” 刘湘哈哈笑了笑。 徐景安的开导 川湘与李示清关系不浅,纹是谁都知道示清当师口澜刘湘还有团部了几个人去食堂吃饭了,至于余少阳和另外两个,佐官,以及那三个市政府派来的翻泽人员,虽然也是跟着一起去食堂吃饭,但自然是没办法与那些高层坐在一张桌子上的。 \\余少阳这边六个人也没在意什么,随便就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食堂的炊事兵送来标配的早有 这时,那三个市政府工作的翻泽人员,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番余少阳一眼。他们三个人早先就知道余少阳也是来担任翻泽的。而且据说还懂得好几门外国的语言,这到是让他们感到不服气了。一个乡下的土军官,能懂得洋文已经是稀奇的,还能说上好几门?那岂不是天方夜谭了吗? 在他们看来,说不定这余少阳压根就懂得不多,无非是几个国家的语言里,会懂得“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以及“是”或者“不是”之类最基础的语言。并且还因此号称精通各国语言。所以在他们心里,打一开始就是看不起余少阳的! 也许在他们心里不是不相信余少阳,而仅仅是一种城市里面的人瞧不起乡镇上人的心理作祟而已。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先是用中文交流了一下今天早上怎么怎么样、市政府那个领导要搞什么什么的。没过多久,他们觉的说中文似乎有点掉档次,索性有一个人打头。竟然说起了英文。当然,他们也许是认为英文还不够显示自己的水平,偶尔还会加入两句德文和俄语。 与余少阳坐在另外一边的两个佐官。听得对方三个,人唧唧哇哇的讲个不停,顿时有些郁闷不已。一个佐官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人 他们在讲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又不像日本国的又不像是什 那三个翻泽自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都忍不住好笑起来,每个,人都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瞥了佐官一眼。 余少阳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快点吃你的东西,你管人家做什么。” 听了这番话,那三个翻泽更是决定余少阳是个半斤八两了。他们 于是,一个,翻泽忽然转过身来,对余少阳笑了笑,问道:”出切叩汐” 余少阳淡然的笑了尖,说道:“兄弟,英国人的语言就这么好?让你们都不稀罕老祖宗的语言了?咱们都是中国人,你自以为懂得外国人的语言,就是一个外国人了吗?” 那翻泽听了这番话。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倒是大笑了起来。另外两个翻泽也跟着哈哈嘲笑了一番。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余少阳果然是浪得虚名,一点都不懂得外文,还跑过来打肿脸充胖子。其实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上面有关系,哪怕你没有真才实学,跟在其他人的屁股后面,照样是能招摇撞骗的。 现在看来,这余少阳便是这等货色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接着,一个翻泽肆无忌惮的指着余少阳。用自己自以为很纯正并且很快速的英文,直言不讳的说了道:“饥吼山叭心晰机!” 另外一个哈哈笑着说道:“五山如。 余少阳沉了沉气,但是脸色却显的越来越冷沉,先前那家伙说自己是骗子,不懂得一点英文,而第二个家伙更是明明自得,用法语回答他很赞同这个观点。他不得不承认。民国时期的留学生在国外学习都是很玄苦的,纵然专业学不好,语言还是能很快就学好的,这一点比二十一世纪鲁学生要厉害的。二十一世纪留学生回国之后,只怕也说不来几句外国话。 那三个翻泽员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准备继续吃饭。 余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对那个说自己是骗子的翻泽说了道:“些几吐甲旧加山从妈灿噪汕唔扣儿吐山叭。唔扣心扒。” 是的,我是骗子,但是我懂得说英语。当然我的涧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怀几山许比你差大远,不讨应付几个洋鬼子坏是绰绰有余小” 那个说余少阳是骗子的翻泽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余少阳一下子真的回答上来了。当然,他仅仅是愣了愣,会说英文又怎么样,大不了刚才就是一场误会,自己照样看不起这个土包子。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回答了道:“比 叫四腆叼山 余少阳见对方语气依然不好。只是冷冷笑了笑,转而看向那个说法语的翻译,说道:“山相抛如 ?” 你同意他的什么观点? 那说法语的翻泽愕然半晌。他自己其实也只会说英文,法语只补过略略懂得一点,当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余少阳等了一会儿,见对方窘迫的样子,鄙夷的又说道:“加呻虹四!” 老老实实做你的中国人 这是,最后一个。翻泽显得有些不服气了,他立刻就想为自己两个同伴打抱不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少阳已经转而看了过来,张口就用德语说了道:“吐比纯知吐; 加。 你的德语很不错吗?你在德国待了多少年了? 最后一名翻泽虽然是学过德语的,也听得懂余少阳的问话,可是这时他却半天回答不出口。因为他压根就没去过德国,而且听余少阳的口吻。似乎对方是在德国留学好几年了! 当即,三个翻译不敢再吃东西,连忙起身灰溜溜的跑开了。他们这时才认识到,余少阳这个人果然是有真才学干,而且还真是太夸张了。年纪轻轻竟然就能懂得这么多国家的语言。 吃过早饭,时间还早,李元清与刘湘就坐在食堂里闲聊。余少阳和另外两个。佐官也百无聊赖的坐在隔壁一张桌子上,等着下一步的任务。这时,余少阳忽然看到李元清拍了拍坐在身边的一个参谋官,说道:“景安兄是老人了,当年跟周统制的,以前还是咱们速成学堂的教官呢。” 刘湘呵呵笑了笑,说道:“徐总参我当然认识了,虽然徐总参担任速成学堂教官的时候,我还没进去,但好歹我那届速成学堂开学时,徐总参还是去讲话过了。后来周统制出任团长。我与徐总参也是有过交情 李元清哈哈笑了笑,说道:“好歹咱们几个都是速成学堂的人,不管是师是生,日后相互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的 那个被李元清拍了拍肩膀的中年参谋官哈哈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了。如今四川是四川人自己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用见外。如今也看得出来,成都那边是武备系的旧臣们掌权,咱们这些速成学堂的字辈,只能精诚团结,方才有出头之日呀 一众人都跟着笑谈了两句。 余少阳顿时就精神了起来,这中年参谋官分明就是徐景安了,正是张培安的那个老熟人。他暗自欣喜。前天听说要来团部住上几天。自己便已经准备趁机与那徐景安取得联系,因此张培安送给自己的那 奶大洋的宝钞还有介绍信,都是随身带着的。不过这个时候人多口杂,他也不能直接跑过去就对徐景安说:总参,我是张培安的某某来找你! 于是只能现在等候时机了。 这时,李元清又看了一下手边。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半了,于是说道:“咱们先去准备一下吧,那些洋鬼子指不准已经到资阳地头上了。咱们可不要在这些洋鬼子面前把人给丢了,给这些鬼子好好展示一下中**人威武的一面。” 一众官员马上齐声幕答:“好!” 接着,李元清等人便要返回团部大楼,刘湘也示意余少阳这边跟上来。来到团部大楼之后,大家先各自去准备,十分钟之后再来先前三楼的会议室集合。而就在这个空当。余少阳看到徐景安去上厕所了。于是也匆匆的借口去小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网来到厕所门口,余少阳叫住了徐景安:“徐总参留步。” 徐景安怔了怔,回过头看了一眼,见是那跟着刘湘的连长,于是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余少阳走到徐景安面前,说道:“徐总参,卑职是刘营座的麾下余少阳,我大哥名叫余文华,他的岳丈便是内江的张培安张先生 徐景安听到了“张培安” 耸,眉头微微挑动了下,连忙集看了看击廊前后,确生其他人之后,压低声音说道:“你等下去我办公室,在二楼走廊尽头。我先去上个厕所去。”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卑职明白了。” 徐景安走进厕所之后,余少阳便下楼来到了二楼,在走廊尽头果然看到参谋室。参谋室是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自然是作战指挥室了,另外一个房间是参谋官的文案工作室。最后一个独立的房间就是徐静按总参办公室了。 此时参谋官们都在三楼会议室闲坐休息,等待着洋鬼子的到来,所以这里除了文案工作室有几个文案官在说笑话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余少阳没有妄想私自潜入徐景安的办公室,参谋室的三个房间都是相通的,万一被发现了恐怕还会被当做特务。于是他干脆就站在参谋室的门口,等着徐景安过来。 没过多久的时间,徐景安就下楼来了,他看到余少阳,向他招了招手,让他道这边一处休息室来。 余少阳匆匆的就过去了。 来到休息室,这里没有人,徐景安便关上门,让余少阳坐下来。他先严肃的说道;“以后不要在高层面前提起张先生的名字,下级面前就无所谓了,明白吗?现在张先生在高层影响比较深,而且高层暂时还是对张先生持敌对态度,咱们这些与张先生有旧的人,已经明显受到压力了。” 余少阳能明白这一点,他点了点头。说道;“卑职知道了。只是徐总参,上面给你们施压了吗?” 徐景安嘲讽的笑了笑,说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李元清依然是我的学生,现在他当上了团长,我还只是一个团部总参,只是什么原因?周统制调任独立旅的时候,是明明白白让我跟过去做旅部的总参,这与团部总参完全是两个级别。哎,也没办法,武备系那些旧臣就喜欢搞官僚主义这一套。” 余少阳见徐景安虽然说自己因为张培安的关系所以没有得到升迁,但是看上去对方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不满呀?也许,徐景安是早已经知道如此了,对于一个旅部和一个团部的级别也只好自欺欺人利成等号。 他想了想之后,将张培安交给自己的一份信以及那心口大洋的宝钞取了出来,一起递给了徐景安,说道:“徐大人,这是张先生让卑职交给您的信文和宝钞,请您过目一下。” 徐景安一边接过信文,一边问了道:“张先生近日可好?” 余少阳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腊月的时候有人绑架了张先生的小女儿,不过好在事情顺利解决了。有线索说这次绑架时第三师和第四师一起暗中捣鬼。张先生对在这件事上很是担心受怕,有可能会决定离开四”避一避。” 徐景安听到了张培按女儿被绑架了,立刻震惊了一番,问道:“有这种事?”不过说完之后,他也露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神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先取出了信文,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看完之后。神色稍微舒展了一番。 余少阳等着徐景安说话。 徐景安在思考了一番之后,说道:“张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无非是对你多加照顾一番,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这 牺宝钞是张先生拿来打点的东西,完全足以把你调到团部来。不过,你自己要考虑清楚,我现在确实可以帮你疏通疏通,只是如果你现在调任来到团部。只怕会有人嫌疑你呀。” 余少阳起初听徐景安说帮自己提拔提拔一下一点不难,而且直接是从营部跨级跳跃来到团部,团部军官的级别那都是少校以上了。不过刚刚准备高兴的时候。却又听到徐景安还有另外的话。顿时心头又冷静了下来。他连忙问了道:“徐大人,嫌疑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徐景安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眼下是什么情况?成都马上就要与重庆用兵了。这用兵的节骨眼上你从前线部队调任到团部。你以前的同袍会怎么想?你调任来之后的新同袍又会怎么想?如此一来,反而对你日后的升迁会有影响了!这是得不偿失的!” 余少阳吸了一口气,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徐景安所言极是,于是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徐大人教导我该如何是好?” 徐景安说道:“我建议你,先在前线打一仗,不管有没有多么显著的战功,哪怕就是在打仗还没结束之前,我这边都能把你调出来。到时候,你有了战斗资历,上面也有我照应,说不定还能获得更高的升迁,做一个实职的副营长也是有可能的。” 余少阳点了点头,虽然明白了徐景安的意思,但是心中却更彷徨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去军校?或者说,是战前去还是战后去呢? 战事将起 除少阳点了点头,吊然明白了徐景安的意思。// \\但是心申郗厂协徨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去军校?或者说,是战前去还是战后去呢? 余少阳最终咬了咬牙,其实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很容易分析,无论是徐景安还是刘湘,他们都觉的自己留在四川参与即将爆发的战事。只会对自己未来更有利。一旦战事结束,可以不用去保定军校而直接去陆军大学,当然如果陆军大学不能通过,还是可以再去读保定军校的;除此之外,团都有徐景安的帮忙,势必会自己日后升迁更为顺利。 看来,他现在得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他对徐景安说道:“徐大人,卑职愿意听凭徐大人您的安排。” 徐景安笑了笑,说道:“那好。这 如大洋的宝钞你信得过,可以先放在我这里,若信不过我,你只管拿回去就好了。等到你需要办事的时候,再来找我便是。我承张先生的人情很多,事实上如果没有张先生的帮助,我现在还是速成学堂的教官而已。” 余少阳连连笑着说道:“徐大人保管就行了,卑职岂敢不信任徐大人?。 徐景安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看休息室的挂钟,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已经过去了。 他将信文和宝钞都收好了,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在基层好好干。升迁的机会总是会有的。至于我这边是绝对没问题,哪怕日后我调任到其他部队,照样还是能帮助你的。” 余少阳感激的说道:“多谢徐大人了。难怪张先生曾再三叮嘱卑职。这宝钞不要私自去送人情,一定要有徐大人在才可以。卑职对徐大人的恩情感激不尽子” 徐景安笑了笑,说道:“这些客套话就免了。日后你我是自己人,就不用说这些冠冕的话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上去会合吧。” 余少阳点了点头,跟着徐景安一起去了。 徐景安和余少阳一起来到三楼的会议室,这时李元清和刘湘还在另外一个房间谈话,其他人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们两个人出来。没过多久。李元清和刘湘有说有笑的就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刚才私下谈了什么话。 网好在这个时候,一个侍从官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汇报说,从成都来的车队已经到团部门口了。 李元清于是就带来了一众人。下了楼去。前往了团部大门口迎接了。 来到团部门口的时候,放眼看去,只见这一行从成都过来的车队来头还不一共七辆汽车,前后两辆是开路的兵车,中间则是五辆小轿车。虽然说资阳也是一个富庶的地方。但是汽车对于现在这今年代来说。还是一件足够奢侈的产品,就算是富豪们通常也少使用机动车,而是用人力车。 从兵车上下来的是两个排的士兵。其中大部分是中国士兵,也有三、两个是穿着外**服的军人。没过多久,从轿车上走下来的人,有一半是成都一路陪过来的官员;还有一半就是外国人了。这些外国人县家还不一样,从服饰上就能分出三个国家了,有美国的,有英国的。还有德国的。 余少阳心里很是纳闷,如果是因为国会选举使诈被外国媒体曝光了。也不可能这么巧,就是这三个国家同时曝光的吧?不过他随即也能想得明白,说不定曝光的国家是英国。消息也传到了德国,于是两个国家的人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至于美国摆明就是跟风的。 李元清什么都说,只是沉着脸色走了上去。他先去陪同而来的成都官员们交谈了一番,询问一下这些洋人究竟是想搞什么。 那成都的官员一脸苦笑,压低了声音对李元清说道:“李团长,咱们明人就说暗话了。这些洋鬼子他娘的就是来四川搞勘测,我日他仙人板板的,这勘测就是看看四川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看得上眼。顺便他娘的还要搞什么合资,办工厂,合办政府项目。我还听说,这帮狗日还要在四川开租界呢!” 这官员显然情绪也很激动,张口闭口就已经“他娘的”好几句了。 李元清这下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德国、英国和美国人觉得中国中原地区、江南地区和华北地区的政治利益已经饱和了,所以就把魔掌伸入了西南这边来了。这些摆明就是要利用国会选举的丑闻,来要挟袁世凯,在四”建立殖民系统。 他脸色一下子更冷了起来,于走向官员问了道:“那上面是什么意默是准了,还是不准?。 成都官员冷笑着说道:匡。还是不准。现在问题就准迈是不准不是咱们说件开。懂吗?要说准不准,胡都督已经很明确的说了,但凡有损川人利益之事,一律不准!只是这有用吗?胡都督说白了还是一个柿子,网开始还硬那么硬,后来熟透了就软了。北京那边一旦下两道命令,胡都督怕是也坚持不住 李元清哼了一声,骂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洋人染指咱们四川吗?咱们可是要知道一点,放眼整个中华民国的国土,也只有咱们西南这一片是完整的了。要是连西南都让出去了,这国还是国吗?。 成都官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我有办法吗?你问我。我问谁去?哎。 李元清沉默了。 这时,成都官员索性又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标准。人是不能得罪的,但是切莫让洋人以为咱们四”有什么好东西。等下尽量给让洋鬼子们去那些穷乡僻壤。而且。我发现者洋鬼子其实挺怕冷的,咱们四川这边气候就这么一个样子,你也好好可以利用一番呢 李元清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四川肯定是不能让洋鬼子涉入的。四川本来就已经很复杂了,现在再让洋鬼子插足,这些洋鬼子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挑拨中国人打中国人,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候如果四川各路军队都贪图做大,投靠洋人,心甘情愿让洋鬼子操作自己。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且今天只是德国、英国和美国人,到时候其他国家见四川有利可图,势必会蜂拥到四川来。只怕真正的暗无天日便到来了。 李元清肯定是耍排斥洋鬼子的。可是这些洋鬼子来历不浅,自己如果没有得到指示,到时候捅出篓子来了,背黑锅的肯定是自己。 现存他听到了成都官员这样吩咐,心中顿时会意了过来。他知道成都官员是故意给自己一个台阶。到时候就算得罪了洋鬼子,上面责备下来,他们两个照样还是能打太极,把这件事推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李元清与一众资阳、成都的官员,便拿出了中国特色的招待措施,引着这一批洋鬼子到处游山玩水,而且专门挑那些还没完全开发的旅游景点。每天不在外面呆上十四个小时。是绝不会让他们进入室内的。 这初春的四”天气一点都不见暖,让这些洋鬼子的大鼻子冻得通红。洋鬼子几次都抱怨,要去看城市内的经济,要去看各地军事部署。还要去看有什么矿物、铁路甚至河运之类关键设施。而每次在这个时候,余少阳的翻译工作就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此刻完全就当自己外文能力很烂,将洋鬼子的话一下子翻泽了大为出入的结果。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李元清等官员都很明白,现在必须一致团结,上平齐心合作,将这些洋鬼子撂到。 洋鬼子也向余少阳发出了抗议,说这个破翻释可以滚蛋了。 余少阳笑呵呵对他们说道:“先生。女士们,你们的话我都是原原本本翻泽出来的,只是因为外国文字与中国文字的出入,导致并不能百分之百原文翻泽出来。有误差也是没办法的,好歹大家还是能交流,若是让我滚蛋了,那你们就得自己与中方交流了!!!” 他将这番话翻泽成了三国语言,告诉了这些洋鬼子。 洋鬼子也觉得无奈,他们认为自己来的时候太相信中国人,没有自己带翻禅过来。可是眼下也没办法。这鬼地方是在太恼火了,胡景伊所谓四川最具代表性的城市“资阳”。也就是一个农村罢了。 其实他们以前都知道前清的时候,四川是要办铁路的,而且铁路权也是外国人承包了。可走到头来四川的情况太过艰难,山路与平原交替。还有许多江流的地形,铁路根本就不好修。恰好在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保路运动,所以最终作罢了。 余少阳还非常用心的,为这些洋鬼子介绍了一下资阳一带的风土人情。说这里的人大多是低文化素质。一辈子是靠种田为生,如果你们要来这里筹办农产品加工,那一定能发财的。此外,四川盆地的天气非常独特,冬天虽然不下雪,但是却干冷干冷的,不过这种情况到了夏天就好了,因为夏天的时候太阳能把人烤得融化掉。 听了这番话之后,洋鬼子们彻底是无语了,想这里的人情也不好。气候也不好,环境更不好,在这里能干什么呢?好在他们还有下一站。这里呆不住那干脆就去云南看看。云南是中国西南的”衔接着缅甸,技对千日后与法国殖民地促讲联系是办躯帜里要的意义了。 于是第三天,这些洋人便决定离开四川,前往云南。 四”的官员总算如释重负,巴不得早点吧这些鬼子们送走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洋人来到四川的风波结束之后,已经是二月初一了。 李元清没有让刘湘等人急着返回。留他们在团部住了两天。他自然知道这次应付洋人的时候,余少阳也是功不可没,而且见余少阳懂的好几门外国语言,自然是对其另眼相看了。 他记得几个,月前进行的秋操表演的时候,同样是余少阳出了一个主意。才让整个秋操的表演好多了。更何况,他的心腹刘湘也曾经是多次推举余少阳,认为余少阳是一个能干的人才。这个时候,他才是真真确定余少阳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生力军。 那天晚上,李元清曾经对刘湘说过。四川的局势其实马上就要大变。现在第四师刘存厚已经有了明显的拥兵自重的苗头,不过胡景伊一直仗着刘存厚是武备系的一员,故而对此视而不见,相反还是纵容的刘存厚。所以。他认为一旦重庆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军内部还是会出问题,到时候要想在四川立足,就必须团结一致。 现在,李元清、刘湘、徐景艾、唐式遵甚至还有在成都谋职的杨森以及遂宁的傅常都是速成学堂的成员,他们有必要在大局政治立场上站在同一阵线上。虽然目前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中下基层的军官,不过这股力量是不容小视的,因为武备系要打仗,肯定是需要冲锋陷阵的人,这样一来便能体现了速成系的价值。 李元清认为,如果能把余少阳也吸收进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尽管余少阳不是速成学堂一系的。但最起码他也没有任何政治背景,还是可以放心的。 于是,这两天的时间里,余少阳也经常是跟随团部的这些军官们一起出入,深深感到了李元清对自己的照顾。他不是一个笨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能明白李元清是在拉拢自己做为后备力量。 三天之后,刘湘才决定启程返回资中县。而李元清也在这一天接到上成都的命令,必须安排一些重要的军事会议,所以就没有多留刘湘和余少阳等人。不过在临走前的时候。李元清还是来送了送,当然主要走向刘湘透露一些消息。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是私底下的,故而余少阳并不清楚他们究竟谈了什么。 初五这天早上。刘湘一行人总算返回了资中县。因为他们是赶了夜路,大家都疲困不已,所以就要早早散去。不过刘湘特意让余少阳到营部办公室来了一下,来到办公室之后。两个人都有一些红肿着眼睛。哈欠连连的样子。 刘湘强忍着精神,说道:“有件事我先与你说了,南京方面已经在造势了,而就在前天重庆方便则公然表示支持南京国民党。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自从成都军政府与重庆军政府合并之后,两路人马在名义上是共同政治立场的,可是现在重庆方面竟然公开支持幕二种政治势力,那就是摆明要与成都军政府决裂了。 刘湘接着说道:“昨天李团座对我说了,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让各防区提前做好准备。该修的工事要提前修,该布局要马上着手,该储备的物资、弹药立刻就要清单出来。 明白了吗?” 余少阳又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营座。” 刘湘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倦的说道:“李团座已经给我打招呼了,到时候咱们六营怕是要调到内江城区去,与第三师和第四师的一些部队一起担任防务工作。不过至于是不是战斗性质的任务还不清楚。有可能只是为第三师和第四师打打杂。” 余少阳神色有些凝重,照刘湘这么说。上面应该是打算将内江做为主战场上。他叹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卑职知道了。回去之后卑职会立宏着手准备。” 刘湘想到一点,说道:“你家是内江的,如果是正常的程序来说。我是不会让你去通知你家人,因为这样就会泄露战机。不过眼下对于成都与重庆交战的一些情况,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所冉算不得什么战机。你早点 通知你家人去做准备吧。” 余少阳感激道:“多谢刘大人了。”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甩姗齐伞 更换防区 川湘想到点。\\ \\说道!,“你家是内江的,如果是正常的略丁。不说,我是不会让你去通知你家人,因为这样就会泄露战机。不过眼下对于成都与重庆交战的一些情况,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所以算不得什么战机。你早点通知你家人去做准备吧 余少阳感激道:“多谢刘大人了 刘湘点了点头,网准备挥手让余少阳自行离去,自己困得是不行了要去睡觉。可是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又记得了几天前余少阳找自己。询问关于去保定军校进修的事情。他现在虽然还是坚持自己当初的观点,希望余少阳留下来参与接下来的即将爆发的战事,当然如果余少阳坚持要去保定军校,强留下来只怕反而会打消其积极性。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问了道:“少阳。你上次跟我提过一件事,就是去保定军校的事情。这几天已经过了。我也思考了一阵。其实我还是娶持我第一次的观点,觉得你现在去保定军校不是明智之举。” 余少阳怔了怔,其实这几天除了那次与徐景安会面的时候,自己到是考虑过关于军校的去往问题,其他的时候几乎把这档子事情给忘在脑后去了。此时刘湘重新提了起来。他倒是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徐景安都说过,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混资历就必须要有战斗经验,到时候无论是升官还是去进修,都是有帮助的。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卑职最近也是犹豫不决。显然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了动摇。可是”卑职总觉得,卑职还没有做好充足的作战准备,大概。就是心理准备吧 刘湘笑了笑,说道:“你一向都是很有主见的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都做不好准备?这次事情已经闹了很久了,几个月前都风言风语传闻出来了,你竟然还是说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这,让我该如何评价你呢 余少阳从刘湘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仔细思考了一阵,然后一咬牙,最终说道:“卑职明白了。卑职现在就决定,暂时收回先前去保定军校的想法。一心一意先应付好眼下的事务。” 刘湘哈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就对了。这次交战只怕真不会持续多久,重庆势单力薄,能奈何得了多久?用不了多久,战事结束了,我保证会推举你去陆军大学的。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营座栽培了。” 刘湘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一切事情都先这么着了吧。你先回去,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咱们营随时都可能接到命令调动,到时候不要太仓促了。仙人板板的,困死老子了。先睡去了他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余少阳自然就自己退出了房间。来到营部院子里取了自己的战马,自顾自返回了银山镇去了。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留下来,那就得好好考虑作战的事情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时至三月,川军第一师已经进行了全面的调动,所有部队都从原来的防区开始转移,向南北交界的中枢地区压进。内江、自贡还有乐山等地区,一下子成了士兵们越来越密集的地方。这三座大城市原本还是很富庶的,不过如今看到大街小巷全部都是一副战火森严的景象,顿时让人们都感到了恐慌。 战事即将发生的消息,在城区里不胫而走。许多有能力的人家,早就做好打算,变卖了家产。向成都或者武昌等地迁移。没过多久,这三座原本肥的早油的城市,都有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了。 第一师的三个,团外加一个独立旅,除了第一团驻守在成都,其余的部队一应调入了这些重要的城市里。独立旅驻守在了自贡,承担东西的连接作用,一旦战事打起来,麾下的两个团便能快速的渗入到敌人后方。进行围击。而第三团集中来到了乐山,在侧翼进行后勤保障与掩护的工作。 至于李元清的第二团,团部直接从资阳临时调到了资中县去,而主力部队除了囤积在资中县各个乡镇上。还派遣了一支先遣部队进入了内江城。如今的内江城城内的人,几乎十个里面有五六个都是带枪的,一种硝烟的阴影正在弥漫在人们的心头。 第二团的先遣部队便是刘湘的第六营。 因为内江城里本幕就驻扎着第三师的全军以及第四师的两个团,几乎内江比较富裕的几个县城、地区都被这些人先一步占去了。刘湘的第六营仅仅是在内江城西北郊区的靖民镇落脚看守从成都这输讨来的战略物资,储备军粮,以及担牲一灿卓事通讯的工作。 只是第六营原本就是一群乡巴佬组成的士兵,尽管上面给他们派下了三台电报机和一台移动无线电。但是除了营部通讯班的两个高才通讯兵会使用之外,其余的人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因此,每当营部这边接到了一项新的消息,是没办法用电报或者无线电发到内江城区其他部队,只能派遣士兵骑着马把电报送过去。 对于这个情况。谁都没有办法,团部懂得通讯器材操作的士兵也不多,而且团部本身的作业量就大,根本就不可能再派遣通讯兵到麾下的营部去。 面对这种困局,也只能任由第六营通过人真来解决问题了。 到了三月中旬,一直被国际和国内关注已久的中华民国国会选举开始了。 这些天的时间里,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们,都在关注国会选举的消息报道。军官们自然是要从国会选举的进度当中,来推测时局的变化,以及对紧张气氛的影响作用。而士兵们,无非是饭后无事,能够谈一谈国事也算是一种比较有深度的话题了。 余少阳的五连驻扎在靖民镇与城关相交的地区,虽然离城关很近,但是住所条件却不好。因为这里就是一个荒郊野外。在南边不远的地方还是一片公墓,让人觉得很是晦气。他的部下全部是住在军用帐篷当中,整个防区就是临时用土砖和沙袋砌成的。 唯一好一点的,便是余少阳的连部了。连部是用一顶很大的帐篷支开,周围还有土砖、木头混在一起搭建的房屋。不过这屋子住起来很潮湿,所以余少阳自己都很少去屋子里面,大部分要么就睡在帐篷里。要么就露宿。至于那屋子,就暂时成了储备一些能抵挡住潮湿的物资,比如连部的钱银都是搁在这里面的。 在上个月的时候师部下了狠力。这个所谓的狠力,就是师部高层官员咬紧了牙关,并且还狠狠的砸了几下桌子,然后拨出了一批军费。给前线部队派去了一批新的物资。这批物资就是新式夏季军服,部分装备雨衣,并且更换了所有部队还存在的土统,全部装备了汉阳造快枪。 对于换枪这件事,大伙都认为是好事,因为枪械的统一意味着后勤军火供应的标准也是统一的。总不会在打起仗来的时候,后勤部队一方面要准备汉阳造的子弹,另外一方面还要准备土统的火药吧?因此这是一件比较有效率的决定。 至于更换军服,对于基层士兵们来说却是大好事,对于军官们和高层来说,却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了。新式军服去年八月份网刚更换,而且也是夏季的样式,现在这发下来的新军服在样式上也没改变,等于说是一模一样的又发了一套。士兵们兴奋莫名,为自己能多得了一件新衣裳而高兴不已。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在乎衣服时尚不时尚,总之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能多搞几套衣服也是赚了。 军官却叹息不已,冬天的时候士兵们正缺过冬衣服的时候,却不见上面派下来物资,现在可好,完全没必要的时候却来了一套。当然,他们都是明白上面的意思的。师部就是要让全军有一副崭新统一的面貌。同时这衣服本来就不值几个钱,权且是当鼓励士气所用了。 当然,雨衣自然是好东西了。因为没当春天大大时候,总会有连绵的春雨,让整个四”都是潮湿异常,**的状态可不利于打仗。当然,到了夏天的时候,还会有雷阵雨。那是后雨衣作用就更多了。 只不过雨衣并不是每个士兵都能有,毕竟这种衣服的材质比较特殊。造价也不是想象的那么便宜,而且量产也不够大,很多还是从外国人手里进口的。所以师部给每个前线部队都装备了部分雨衣,几乎分到连队手里的时候,只有三十多套而已。 三月二十日,春雨连绵不绝。让整个四”盆地更显得潮湿和干冷了。看来今年是要遇到倒春寒了,清晨和半夜的时候,烈风吹得人直 嗦。 早上的时候,余少阳在连队里巡视了一圈,他的麾下担任的就是把手城关与后勤区域的路段,每天还要派人到山沟里面各个小道上去巡逻。以免有细作探知了后勤物资的储备点,到时候会招来重点打击。当然,在战斗没开始之前,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防止内江城内第三师和第四师的人跑来骗、抢、闹物资。 余少阳穿着雨衣,大把大把的雨水顺着衣服坑坑洼洼的地方流了下来。他从城关的略洛上老了回来。防区的十兵们都缩着身子。抱着枪躲在 帆型面他没有去教这些士兵开小差,如果连自己部队的士兵都被这到霉的天气折腾的够呛,那城里面第三师和第四师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他走到了连部的帐篷下面,扯下了雨衣,挂在了帐篷的边缘。 坐在连部门口小板凳上的孙中华正在抽烟,随手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支,对着自己的烟头点燃了。然后递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接过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够呛的。如果一直下这么大的雨,这仗就不用打了。” 孙中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大雨,那就要发洪水了。到时候打仗还是要打的,只不过是咱们和大自然打而已。” 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迷离。 孙中华忽然站起身来,将烟头丢到了帐篷外面的水洼地里,然后吐出了最后一口烟,畅然的说道:“咱们调来这里都有大半月了吧。” 余少阳说道:“是呀,快二十天了。明天就是整整二十天了。” 孙中华笑了笑,问道:“余大人。你前几天去城里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他娘的城里面乱得更什么似的。很多老百姓还排队等着出城去成都呢,可是上面怕有细作偷跑出来。所以查得严密。他娘的,我在城门口被堵了快三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进了去。” 孙中华呵呵的笑了笑,有些夸张的说道:“不是吧,都乱这样了?那我估计重庆是不敢打上来了,现在内江城都是士兵呢。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内江城里的人们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以目前的情况,只有咱们南下打到重庆去的分儿。重庆是断然打不上来的 孙中华点了点头,觉得很是有道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余大人,你上次去内江城里,是去探望自己家里人吗?怎么样,家里人可都安好?” 余少阳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沉重的说道:“好倒是好,不过说实话。我上次去城里只是从别人口里听说了家里的情况,倒是没真的见上家里的人。” 孙中华脸色有些感叹了,他同情的说道:“唉,内江这地方太抢手了。希望余大人你的家人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也正如余大人你刚才说的那样,重庆方面是绝对不可能打到内江这边来了,相比之下,内江还是会安全一些。”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有劳孙老弟你挂记了。” 孙中华只是呵呵的笑着,他向帐篷外面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又看了一眼其他地方缩在帐篷里面的士兵。心中有了感慨万千的情绪。 余少阳将烟抽完了,烟头弹飞到了帐篷外面的水池里,然后向孙中华问了道:“最近,你有听到什么关于国会选举的消息吗?” 孙中华想了想,说道:“新消息到没什么,这选举才刚刚开始,要持续两周时间呢。不过中国的报纸和国外的报纸,似乎有不一样的观点和评价,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搞什么。” 余少阳笑着说道:“是不是中国的报纸都在鼓吹国民党,而外国的报纸则对其他党派很是看好呢?” 孙中华怔了怔,看了余少阳一眼。连忙问了道:“余大人,你莫不是也关注了这件事?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呀?”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我才没关注这破事情呢,这国会的进度自然会有关心他的人。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我随口猜测的而已。” 孙中华愕然的说道:“余大人。你猜测的还真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很多的事情只要深入分析就能得知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正起兴的时候。从西南方向忽然本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穿着厚厚的雨衣,但是这铺天盖地的雨水还是让他够呛的,那马儿甚至都有些睁不开眼了,马蹄子踩在泥泞里面前有些打滑。接近五连防区的时候,两个,五连的士兵冒着雨匆匆的迎了上去,将那马牵到了一个。大棚子下面。 骑马的人很是艰难的从马背上翻身落了下来,赶紧就扯掉了身上的雨衣。雨衣闷人,而且雨水还从脖颈的地方冒了进去,着实难受死了。这时,才看清楚此人正是营部信任的通讯官鲜英。 鲜英一边将雨衣挂在一边,一边抖了抖自己的上衣,似乎是想将衣服里面的雨水抖出来。他现在冻得有些发抖了,也不在大棚里面多站。直接就拿起了一把雨伞,顶着雨伞就跑到了连部帐篷这边。 余少阳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让孙中华去到一杯热茶给鲜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鲜英出事 洋英白了余少阳眼。\ \\说道!“余大人,你怀真是旁箱石旧痛快呢。这他娘的破天气,我他娘的真想0老天爷的仙人板板呢!冻死了我都。” 余少阳将一个小火炉提到了鲜英身前,依然笑着说道:“鲜大人这也是新官上任,要好好磨砺磨砺嘛。免得太传统,总是那个什么三把火就没意思了。怎么,今天又有了命令要去城关?” 鲜英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时孙中华也端来了一杯热茶水,他连忙双手接了过来捧在了手里,慢悠悠的先喝了一口水。他畅然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可不是嘛。这他娘的操蛋,这什么狗屁天气呀。还让我亲自去送话。连部也真是他娘的寒酸,连一个发电报的人都抽不出手来,像这样鬼天气还得老子亲自去跑。受罪呀。” 余少阳拉过来一个小板凳,让鲜英先坐下来休息,接着笑了笑说道:“鲜老哥,你亲自出马这便是肯定有重耍信息要传递,要不然找一个小兵去跑不就得了。再者,这电报本来就是一个高深而且不安全的玩意,尤其是无线电,搞不好还能被敌人截下来破译了呢。” 鲜英又喝了一口茶,却将茶叶吃到了嘴里,连连又吐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接着没好气的说道:“去他娘的吧,什么是重要消息?只不过小兵进城会被拦下来。比较麻烦,所以刘营座让我去跑,省得过城关的时候还他娘的被第三师那帮狗崽子们盘查。再者,电报不安全了,那我跑过去就安全了?先不说来个,什么滑坡、打滑,摔死在山沟里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来问,又或者他娘的被敌人截了下来,岂不是更惨烈了吗?”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打滑摔山沟还有可能,敌人可绝不会跑到这里来劫杀通讯员呢,他们还没那么强的意识。不过,纵然鲜老兄你摔山沟里去了,兄弟我也立刻派人去找你,到时候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对天空放一声枪响,我保证我的人马上就到!” 鲜英一听,倒是乐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余大人果然好兄弟!” 余少阳接着说道:“这是自然。我怎么的也得帮鲜老兄你收尸吧,你说是不是?” 鲜英一怔,立刻跳了起来。笑骂了道:“好小子,你这没安好心的。妄我还把你当兄弟,竟然是这般陷害老子。搞不好这路上使伴子的。就是你小子故意的呢!” 连部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一阵。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余少阳开过玩笑之后,收敛了一下情绪,对鲜英问了道:“怎么,营部今天又收到什么消息了?让老兄你冒着雨就急急忙忙的要送进去?” 鲜英喝完了茶水,身体也暖和了起来,他说道:“消息是有,也是比较急。大概的意思就是要让第三师和第四师准备向南继续压进防区。 据说是内江城的一些大户人家跑到成都去向胡都督上访,说是第三师和第四师的人在内江城里乱搞,霸占民宅,哄抢商品,甚至还传出调戏妇女的行为。” 余少阳眼睛眯了起来,鲜英说的这一切他自然是十分相信的,中国士兵目前也就是这样的素质了,有时候甚至比外国驻军都还不如。他虽然听出来了,鲜英说这番话的时候还只是带着假设性的口气,并不确认或者说并不想确认内江城是否有这样事情的发生。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要是让第三师和第四师的那帮畜生们都调到更南边的防区去,咱们就有机会进城了。在这小山镇上都窝了快大半个月了,人都还腐烂了。进城去就爽多了,别说道路好走,说不定还能洗上热水澡呢!” 鲜英听了这话,眼睛眯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定要记在心里,等下我进城去送了消息,一定要在第三师的师部洗个热水澡再回来。他娘的,这天气可冻死人了。好几天都没舒坦过。” 余少阳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好好先把消息送到,顺便鼓动一下第三师早点调动防区。只要咱们能进城去了。那日后可以想怎么洗热水澡,就怎么洗热水澡。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你可不要一时贪图,让日后遭殃了呢。” 鲜英白了余少阳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天王老子呀,让第三师滚蛋第三师就乖乖滚蛋吗?得了得了,不给你瞎掰了,我先进城去了。” 余少阳将鲜英送到了后面那个棚子里,看着鲜英穿戴好了雨衣,然后上马。他向鲜英摇了摇手,关切的说道:“路上搞慢一些,这山泥巴滑得很,你要是真掉山沟里去了,我他娘的还得冒着雨来救你。” 鲜英呵呵笑道:“就你乌鸦嘴也想咒我?省省吧。”说完,一打马鞭便去了。 余产阳回到连部,孙中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道:“余大人。才才听鲜大人说,第三师和第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齐伞灿要调防区了,那咱们可真有机会讲城,。”余少阳冷笑了两声,说道:“得了吧。你以为第三师和第四师那帮老油子们会把内江这块肥肉让出来吗?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拖延的,咱们能进城?也许可以。就是咱们去给这帮老油子送东西的时候。” 孙中华显得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娘的,在这破地方都他娘的快发霉了,还要待多久呀。” 余少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可能,还有三个月吧。” 三个月之后,便是宋教仁遇刺的时间,从那开始国民党就要开始正面与北洋政府较量了。也就是在那个时间里。南北的矛盾便由嘴皮上的功夫升级到了武装冲突了。 孙中华听了余少阳这番话,立刻就诧异不已了起来,连连问了道:“三个月?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咱们这边都各就各位了,不可能还要在等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吧。” 余少阳说道:“慢慢忍受吧,其实忍受也是一种进步。当你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环境时,你就已经超越常人。懂吗?” 孙中华怔怔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余少阳说的有道理,可是自己压根还是不喜欢呆在这个破地方。但是他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做为基层的人来说,往往很多事情都只能是无可奈何的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当天晚上,余少阳在自己私人帐篷里,点了一盏油灯。外面的雨水稍微消停了一些,但是依然能够听到零碎的雨滴声响。帐篷里稍微温暖一些,可是这种温暖也是一股潮湿的味道,就像是冬天穿着棉袄运动了一番,汗水贴在衣服里面,让人很不舒服一般。 他在一张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桌案前坐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这封信他早在三天前便已经读过了。四天前自己委托鲜英带了一封信到余家庄。第二天鲜英回来的时候便带来了这封回信。 信文自然是大哥余文华写的。他在信文中介绍了一下最近的情况。张嫣然与他过得很多,二姑娘依然是那么勤快,只是最近连续下雨,让老夫人的风湿病又犯了,几乎是下不了床了。 余少阳在给大哥的信里面,最强调的还是最近内江城不安稳,士兵们在城里面横行霸道,而且战事眼前就是要起来了,所以尽快让老夫人决定变卖家产,离开四川。而在回信里,余文华对这件事自然是无可奈何,余文华提到了张培安已经不下三次派人来劝说老夫人一起离开四川避一避。甚至还有一次是张培安亲自过来劝说的。只是老夫人一心念着祖业,不肯放手,所以余家到现在还在迟疑之中。 余少阳曾经对大哥说过,如果老夫人迟迟不肯答应,那索性就直接按照他的方法,赶紧背地里把产业卖了,然后强行将老夫人迁走。他不知道余文华会不会这么做,自己这几日也在考虑的再写一封信,提醒一番余文华。只是考虑到现在连连下雨,总是劳烦鲜英跑那么远去余家庄,这份人情不好还。 十天前,余少阳熟悉了新连部之后,便抽空去了一趟内江城,见了张培安一面。这时的张培安已经提前将自己家的产业都变卖了,而且张培安在见了余少阳之后,还连连的感叹,幸亏自己提前出手,卖了一个好价钱,要是现在去卖。只怕都没有人敢接手了。 张培安告诉余少阳,他已经在香港银行开了一个户口,将自己的资金存入了一部分到香港,同时也正在委托人在瑞士银行开户,打算将大部分资金都放在那里比较妥当。他还说,自己已经在香港置办好了房产,四月初便举家迁往香港去定居。 当时余少阳找张培安,自然是想要央求张培安,能够去劝说一下自己的家石,让他们也尽快离开四川或者离开内江也好。张培安是答应了下来,并且在之后的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也确确实实去劝说了,可是余老夫人不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余少阳双了一口毛,想了想之后,还走动手先写了一封信,找个机会再送到余家庄去,让自己大哥不要犹豫,立刻按照自己的办法开是行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加凹口甩姗齐伞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亮的时候,帐篷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余少阳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披了一件褂子就走了出来,对着呼喊的方向大骂了道:“他娘的,谁的抽放呀,一大清早叫丧呀?来人。去给老子看看,要是哪个王八蛋没事乱叫,给我抽他一顿。” 连部马上就跑出了两个警卫排的士兵,向叫喊的方向跑了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在南边方向值勤的士兵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远就看见这士兵脑袋上盘着一个干瘪的辫子。正是杨老头。 余少阳马上喊了道:“老杨。谁在哪里叫呢?” 杨老头跑到了余少阳面前,他年纪大了,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余大人不好了,余大人出事了” 余少阳真想一巴掌抽在杨老头身上,只是念及到杨老头一把年纪了。抽过去只怕会把对方那一身老骨头给抽散。他大骂了道:“去你娘的腿,老子怎么不好了?老子怎么出事了?话说不完整你就先息好了再说。” 杨老头喘了两口气,总算是彻底平息了下来,然后说道:“余大少。我说错了,刚才外面来了一个老乡,牵的是一匹战马,被咱们拦了下来。弟兄们去拷问这厮的时候。那家伙就叫嚷了起来。” 余少阳听了,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连问了道:“战马?他娘的战马他敢随便牵出来到处晃悠?这锤子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到底怎么回事?” 杨老头说道:“那老乡说这战马是一个军官送给他的,让他来咱们这里报个信儿。咱们弟兄看了一眼那战马,黑底榨毛,还带着军鞍。那就是鲜英鲜大人的战马呀。 余少阳到吸了一口气,心中凉了一片:日,是不是昨天乌鸦嘴真的说中了,鲜英去城关的路上一不小心摔到山沟去了?不过这也不对呀。如果是摔到山沟那也是连人带马呀,怎么会马来了人没了?他赶紧问了道:“那老乡说了什么没?” 杨老头连连回答了说道:“说了。所以才是不好了。那老乡今天早上出城的时候,在城关处遇到了一个军官,那军官好像一晚上没睡觉。状态很不好,还被十几个士兵押着。那军官将自己战马送给了老乡。让老乡赶紧来咱们这里报个信,让他被城关的守卫扣了下来,让咱们马上带人去救。” 余少阳震惊不已,鲜英被城关的守卫扣押了下来?这是什么原因?难道第:师还有人不认识鲜英?他立匆又问了道:“你确定那战马是鲜英的?那老乡有说那军官的名字吗?” 杨老头说道:“说是说了,但这老乡得了一匹战马太高兴了,所以没记住那人的名字。要说那战马,鲜大人也不是一次两次路过咱们这里了,才搬来这里的时候,鲜大人一天有时候都跑好几趟,他那匹战马我这老头子都能一眼认出来。” 余少阳心中惊异不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鲜英怎么叫第三师的人给扣了?难道鲜英在城关的时候闹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也不对呀 鲜英是营部通讯官,现在六营担任的是成都军政府、第一师师部和第二团团部三方的通讯转接点,鲜英他那张脸就是一张通行证,就算是排队爆满了,也照样是畅通无阻。 他现在也不敢瞎乱猜测,马上向连部的警卫排喊了道:“孙中华,赵武,马上集合一排和警卫排,咱们马上进城。”下达命令之后,他又对杨老头说道,“你先派一个人马上去营部,就说鲜英出事了,好像是在城关被第三师的人扣押了,让刘大人马上发一份电报到内江城去确认这件事。” 杨老头点了点头,网要转身离去,可是又想到一件事,连忙问了道:“余大少,那个老乡怎么处理。这小子硬说那战马是军官给他的,做为来报信的酬劳。若咱们不把战马交给他,只怕这小子会瞎闹事呀。” 余少阳哼了一声,说道:“去他娘的。老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要是这人诓骗了我,回来看我怎么治他。你先把那家伙给我扣了起来,战马这东西是军用物资,谁敢乱用?等我回来了再说。” 杨老头只好应了下来,说道:“知道了。”然后匆匆的跑去了。 余少阳回到帐篷里,匆匆的把那套崭新的、网发下来一直没穿的军服换了上,又洗了一把脸,背上了自己的毛瑟手枪便出了来。这时,孙中华、赵武已经集合了警卫排和第一排的士兵,此时虽然还在下雨,但降水量显然小了很多,只是毛毛细雨而已。 马上挥仗,按照读者大大的意见。先打一仗积累点战功!,,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币山,章节更多,支持作 阵线冲突 场老头只好应了下来,设道!“知道了六”然后匆匆的吼 六 余少阳回到帐篷里,匆匆的把那套崭新的、网发下来一直没穿的军服换了上,又洗了一把脸,背上了自己的毛瑟手枪便出了来。http://这时。孙中华、赵武已经集合了警卫排和第一排的士兵,此时虽然还在下雨。但降水量显然小了很多,只是毛毛细雨而已。 他对孙中华吩咐了一声,说道:“你先留下来,我不在的时候,防区看紧点。如果我下羊还没回来。你就派人去营部,把我也被扣押的消息告诉刘大人。” 孙中华怔了怔,连忙问了道:“余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紧张?”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如果第三师真的把鲜英都扣押了,自己这个连长只怕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了。他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什么事,你等下问杨老头,杨老头会告诉你事情的始末,我现在立刻先去一趟城关。” 孙中华见余少阳脸色严峻,也就没多问什么了,只说道:“余大人你放心吧,防区我会看好的,下午若是你还没回来,我立刻就亲自去一趟营部告,诉这件事。” 余少阳点了点头,然后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向警卫排和一排的士兵话了一番,简单的告诉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开始整队出发。他让士兵们都装备了武器,每个人配备一个满子弹弹匣以及备用的五发子弹。 五连的防区距离城关虽然只是十几里的路途,徒步小跑前进,三、两个小时之后便能抵达,只是下了一眸子雨水之后,地面泥泞不堪,显的不是很好走,所以时间恐怕要延误一眸子。 余少阳在带着队伍离开防区之后,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是上七点钟,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就能抵达城关了。一路上,他没有放松,心情显得很沉重,也不让士兵们放慢速度。保持着最佳行进速度,一直小跑着。 士兵们神色也很凝重,他们虽然与鲜英不熟悉,但是好歹是同一个。营的袍泽,让其他部队的人欺负了。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去了。所以。他们一路上心思是越来越激烈,气焰也是越来越汹涌。简直都快要将第三师的人当作杀父仇人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带着队伍匆匆赶到城关时,手下两个排的士兵跑了那么久,幸亏以前经历过了练,要不然早就人仰马翻了。他先不急着前往城关的哨兵所,而是让弟兄们原地休息一阵。等气息平复下来之后,才趾高气扬的向城关走了去。 来到城关处,只见城门以及附近其他道路,早已经是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出城了。现在已经快到正午。盘查也是越来越严格。所以积留的人越来越多。第三师的那些士兵们都一副痞子样,偶尔遇到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立刻以搜身为由上前动手动脚。 通常鲜英进出城都是从正门走,而正门也正是哨所总部所在地。 余少阳直接带着人就向哨所总部赶了过去,有几个第三师的士兵看到了这边气势汹汹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顿时叫喊了起来:“你们哪全部分的?都站住了,有话说好了再进城!” 余少阳没有理会这个几个士兵,一把将他们推开了,然后走到了哨所总部的地方。城关处那些正在排队的老百姓们见了这副情景,以为要干起架来了,连忙都闪到了一旁另外检查的路口,生怕士兵之间的火拼会误伤到自己。 那些在前面负责检查的第三师士兵见了,立刻丢下手头的工作,匆匆的跑到了哨所总部这边。第三师在整个城关的地方设下了一个营的部队,而这个时候汇集到哨所总部来的,差不多就有半个连的人数了。与余少阳带来的两个排旗鼓相当。 余少阳的人在哨所总部的正门口被堵住了。一个连长摸样的军官见余少阳穿着贴面,也不敢贸然的得罪,于是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问道:“这位大人,有什么公干吗?这带这么弟兄前来,弄不好要出误会的,不如让弟兄们都在外面茶肆先喝口茶?” 余产阳劈头盖脸的直接喝问了道:“昨天你们是不是扣押了一个去城内送信的军官?那人名叫鲜英。你可记得吗?” 那连长摸样的人一听,顿时更是心虚了起来,他连连笑了道:“这位大人,您是哪全部分的?” 余少阳瞪了这人一眼,破口大骂的说道:“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你心里还不明白老子是哪全部分的吗?老子就是第一师第一…消营的人,你昨天扣押的那个、军官便是咱们营部的通讯售”们他娘的都瞎了狗招子了,自己人都敢扣押?” 那连长有些招架不住了,昨天确实扣押了一个人,不过这事又不是自己干的,是另外一个连的连长被那人惹毛了,所以一怒之下就把人扣下来了。至于这件事后续的发展。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可好,昨天一时痛快了,把人家部队的人给惹火了。现在所上门来要人了。 当即他脑子灵光一闪,笑呵呵的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道,咱们的营是前天才接管十二营,来负责这里的盘查的,说白了咱们也是刚网落冉这里,很多情况还不熟悉呢。我昨天负责巡山的,压根不知道这边有人被扣押了。要不咱帮大人您去问一问。 余少阳怒不可遏,叫嚣道:“仙人板板的,你他娘的不是说话的人。去把你们说话的人找出来。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咱们第一师给你们第三师这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咱们李团座凌晨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正火冒三丈呢!哼,还和重庆那边的人干起来,是不是逼着咱们第一师和你们第三师先打一场呢!” 他故意把事态闹得很严重。 如果按照刚才这个连长摸样的人所说,极有可能是因为这里驻扎的营更换了,所以前是生面孔,并不认识鲜英。而鲜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与这营的人发生了矛盾,让人家给扣押起来了。 其实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几个月前他在内江探亲回来,那时候出入城关便开始回答了,自己纵然穿着一身军服,这第三师的人也不让自己过去,最后还是花了几个铜子贿略才得以通行。可见第一师和第三师虽然只是一个数字上的隔阂,却是完全不卖对方账的,彼此双方也许出了高层会有来往,基层的基本上就当不认识。 不过,他现在故意一副嚣张愤怒的气焰,还把李元清的名号扯了出来,就是要让这些第三师的兵油子们知道,如果不好好放了人并且解释清楚,那这就不是基层士兵打闹的事情了。如果事态闹大了起来,那可是团部与团部的对决、师部与师部的对质,到时候前因后果讲清楚。最终吃不了兜着走的还只能第三师。 毕竟鲜英虽然是第六营的通讯官,但是他身上传递的情报那是整个川军总司令部、师部和团部的高层命令,他如果有急报要送到城里,语气不好催促一番那是很正常的。可是第三师的人竟然就敢把人扣了。一扣还是一整天,那这情报岂不是延误了! 因此,那连长见这主不好惹。赶紧就跑进了哨所总部,把这件事告诉了营长。 这个营长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混子,平日什么事都不管,只知道想办法捞油水,闲暇的时候就抽大烟。昨天这边有人扣了一个军官的事情,他到现在只是略有耳闻,压根就没放在心伤,仅仅是当作一个其他师普通军官不给好处就要硬走便捷之路,所以也就由碍手下去了。 而那把鲜英扣押下来的连长,原本只当鲜英是编纂的借口,说自己是通讯官又急件要立刻过关,意图是想骗过排队。这连长见对方蛮狠无礼,而且还不给贿赔,顿时就气上心头,于是也不分清红皂白,直接让手下把人给扣押了下来。后来他从那鲜英的身上果然是搜到了公文。顿时知道自己闯祸了,不过因为心虚,这件事也没往上报,只当是从来没见过这份公文的,也好把事情当作一场误会来处理。 也正是如此,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鲜英托人把自己的战马带到余少阳的防区,让余少阳速度派人来接自己的时候,那连长也没阻拦什么。只当上给自己一个台阶好下去。 先前与余少阳谈话的那个连长匆匆跑到哨所总部,找到了正在抽大烟的营长,立匆就又是惊慌又是着急的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了他。那知道这营长抽烟正起劲,一副慵懒的样子,根本就见不出任何慌张。 营长舒坦的吐了一口烟圈,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问了道:“昨天真的有人被扣下了?第一师的一个通讯官吗?” 连长一拍大腿,连连说道:“可不是嘛,卑职昨天巡山回来就听营里有人在议论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吃饭的时候听七连那张二狗提起的,他就问八连赵三水今儿怎么扣留起人来了?才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赵三水那狗一刚。把人给触了。现在也不知道关押在哪…一 营长慢悠悠的样子,与那连长比较起来,就仿佛是一座泰山似的,一点都不为止惊慌。他罢了罢手,懒洋洋的说道:“去把赵三水找过来。让他把人放了不就得了?如果对方还是很强硬,大不了让赵三水赔礼道歉一个,不就完事了?。 连长苦苦的说道:“哎哟喂。我的营座大人,您也该振作一下了。这事可了不得,第一师的人都把刺情闹到团部去了。要是团部再往上闹,那可就是师部了。这事可了不得呀!” 营长白了连长一眼,骂了道:“你这狗奴才,你不知道八团团长是我亲舅舅嘛,怕他鸟作甚?去,把人放了就完事了,我还不信放人了他娘的还敢再闹下去。 连长又说道:“营座,那赵三水把人扣在哪里都不知道呢,他九点 钟的时候又带着人去巡山了,现在可怎么办?” 营长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猪脑子,你派在营里四处问问、四处找找,看看人关押在哪里了。实在是找不到,你不会派个人人去山上把赵三水找回来吗。这不就得了嘛?” 连长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他们调到这里来把手城关只是临时职务,营房还在十多里外的地方,如果哨所这边找不到人,那可要跑那么远去城里的营房去找了。另外,说到上山。昨天他自己在山上都只分了三个队,那山是野山,路不好走,树林子又密集,差点还走失了一个手下。 他也知道营长是不管是的,只是凭着想像再说话,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过他现在看得出营长是乏了,而且对方的脾气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这位营座仗着自己的亲舅舅是团座,一直都是胡作非为、任意而行,反正上面有人罩着,他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连长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只好祈祷着那个赵三水把人就关在附近。也希望第一师的人不要继续闹下去了。他赶紧出了哨所总部,一边找来自己的副连长,让其马上带人去哨所这边关卡按查,看看昨天赵三水把人关在哪里了,找到人之后,立麦就把人带出来。 吩咐完毕之后,他又匆匆的来到了余少阳面前,呵呵赔笑了一阵,说道:“大人,大人,您先消消火。咱们营座说了,这是误会,现在就放人。那个昨天扣押人的赵连长。今天在巡山。所有一时半会是来不了。我先把人放出来,然后替赵连长赔个不是。呵呵,您看这件事就当是误会吧!!”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误会不误会,我说的不算。你赶紧把人给我弄出来,若是那通讯官因为你们扣押延误了情报传递,这个罪名你们是背定了!!去,把人给我放很出来!” 那连长不敢怠慢,马上转身亲自就去找人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然而事情也不巧,那赵三水今天早上把人放出来之后,因为哨所这边压根就没有牢房,只有一个冰冷潮湿的地下室。为了不让这通讯官有受虐待的想法,他只好派人把这人转移到了营房那边去关押了起来,打算今天巡山回来就把人给放了。一来可以顾得自己面子,二来也能免的多生事端。 可这就难为了先前那位连长了。他带着人忙上忙下的,甚至连关卡通行检查都停止了,召集了所有人去找那个被押的军官。整个哨所其实就这么点,寻了没多久,便搜查一空。可是人还是没找到。后来有几个知道事情的士兵说,今天早上好像赵三水连长把人押到城里面去了。 一听是城里面,那连长就知道肯定是去军营了,心中苦不堪言。这姓赵的闯下祸,却是让老子来为其擦屁股,这股恶气怎么能忍得下来?不过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先稳住这边的情势,至于那姓赵的 可以回来之后再算账。 连长于是又来到了余少阳这边。一脸很是无辜。 余少阳见对方那个没有把鲜英带过来,顿时又怒气丛生,责问了道:“人呢?你们莫不是把人给杀了?” 连长惶恐不安,连连笑着说道:“大人你说笑了,咱们好歹都是同袍。怎么可能下毒手呢?是这样的,那位通讯官可能是被送到城里面去。因为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阵线上的,所以也不好多加刁难。城里面条件要比这儿好多了,也是考虑到怕那位通讯官受苦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唯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迅姗齐伞 绝不善罢甘休 寺热不安,连连笑着说道!“大人你说笑了。\\ //咱仰鼾…是同袍,怎么可能下毒手呢?是这样的,那位通讯官可能是被送到城里面去,因为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阵线上的。所以也不好多加刁难。城里面条件要比这儿好多了,也是考虑到怕那位通讯官受苦嘛。” 余少阳立刻哼了一声,说道:“刚才说是去找人,接过没找到,现在又说送到城里去了?那姓赵的他娘的死哪去了,还不把那狗日给我找出来。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你只去把通讯官找到便可,至于这责任自然是要那姓赵的来背了。” 连长心中总算是放心下来,只要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就好。他赶忙的就说了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呀。我立刻就派人快马去城里,把那位通讯官给放出来。至于那赵三水赵连长,他去巡山了。那山区很大。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的。所有也只能到晚上才能回来。” 余少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道:“先把人给我放了再说其他。” 连长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 当即,连长就赶忙派了三五个人。骑着战马就进城去了。十多里的路途,来来回回最快走要半扛时到一个小时,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竭尽所能毒解决这件事了。在安排完毕之后,他又去请余少阳等人到哨所休息室去休息一番,顺便留下来吃顿午饭。 余少阳看了看手表,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十小时了,此时都已经是快带下午一点了。他知道这帮兄弟今天早上七点多没吃早饭,就跟着自己跑到这边来要鲜英,再不吃中午。只怕原本蓄养的那点底气就没了。 于是,他也就不客气什么,跟着那连长去了哨所后面的食堂吃饭去了。 同样是在食堂里吃饭的那些第三师士兵们。见了这些第一师的士兵。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感受。现在这帮第一师的人把他们这边搞乱七八糟、人心惶惶,可见的确是闹出了大事情,所以一个个也不敢去多得罪这帮人,生怕把事情搞得更麻烦了起来。 余少阳现在是占了上风,但是却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占得便宜。如果傍晚的时候,他还没有把鲜英带回去。自己连部就会把这件事通知到营部,说自己也被扣了。到时候只怕事情就会不可避免的闹大了。 当然,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一点。第三师最近的气焰太过嚣张,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了。连内江城的老百姓们、富户士仲这些人,都纷纷向上面投诉,足以看的出这帮兵痞子是惹得怨声四起了。 他现在巴不得鲜英这件事一下子闹得更大,让上面是下定决心将第三师整治一番。到时候第三师说不定还真的要从内江拍拍屁股走人。这样一来,他们第一师就有机会进入内江城内享福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午两点的时候,鲜英总算被人带到了城关哨所这边。 余少阳和手下两个排的士兵,都大大咧咧的砸哨所正门的台阶上坐着,大老远就看到鲜英骑着一匹哨所的战马,在另外几个起码士兵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城门那边。与少立刻就起身迎了过去,先前那连长也赶紧屁颠屁颠跟了过来。 鲜英下了马,见了余少阳,心中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他脸色很是难堪,昨天一夜在哨所地牢里面冻着。根本就合不上眼,整个人看上去顿时短了十多岁。 余少阳赶紧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看鲜英是不是有什么闪失,又问道:“兄弟,这你可好?这帮杂碎们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鲜英一脸憔悴,心中那股怒气又点燃了起来,咬着牙说道:“他娘的。叫第三师的人给算计了。昨天晚上倒是没怎么样,可是昨天早上把我抓下来的时候,还真让人用枪托子打了好几次,都在背脊上。日他个仙人板板的,余大人,你带了多少人来?此仇不报,咱们第一师的面子往哪里搁去?” 一旁跟着那第三师的连长听了这番话,心中又紧了起来,赶紧上前赔笑着说道:“这位大人息怒,息怒呀,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呀。在下给你赔不走了。大家和和气气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日后您还要打这里进城,在下绝对不问一句话!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 鲜英看了一眼那连长,见对方一脸和气,而且不是昨天抓自己的那个人,顿时也不想对他发脾气,只是冷森森的说了道:“昨天把我扣下来的那人呢?要赔不是,也是这个王八蛋来赔。…珊凶,老午那公女都被众狗日弄不亚了,我看你们第二师知口久代这件事!” 连长一听,公文不见了那可是大事,如果涉及到军事机密,那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当即他就软了半截。赶紧澄清的说道:“大人,昨天扣押你的那人叫赵三水,昨天在下压根就不在这里,是在巡山呢,这件事与在下可是无关呀。现在那个不晓事的赵三水。接了在下班,现在却在那山上巡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他说完,又可怜巴巴看着余少阳。他觉得余少阳是一个懂事理的人。刚才又吃了一顿食堂饭,好歹也算是一分人情,希望能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不也最起码也不要扯到自己身上来。 余少阳看着鲜英,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回去,团座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到时候责怪下来。自然会有定夺。那姓赵的今天算他捡便宜。不过这一账早晚是要算回来的。哼。咱们第一师好歹也是川军嫡系,他娘的这口气绝不会这么白白咽下去的。” 鲜英现在又冷又饿,更是一夜未曾睡觉,疲困不已,虽然心头恶心顺不下去,但是报仇也不急着今天。于是他说道:“好吧,咱们回去把这件事好好给说上一番,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余少阳又向那连长问了道:“请教大名,今日你也算是帮了不少忙。咱们第一师的人向来是真有头债有主,不会一棒子乱打。回去之后。少不了会说你帮了咱们。” 那连长喜出望外。赶紧说道:“在平许虎,是这营里九连的连长,还请两位大人明鉴呀。” 余少阳又埋怨了一句:“他娘的。那营长从头到尾都不见他出来解释。还不如许连长周到呢。鲜兄弟。咱们走!”说完话,他让赵武和黄六子扶着点鲜英,带着一队人就离开了此处,返回了自己的防区。 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许久,那些要出城的老百姓都被堵在了门口。直到余少阳等人离去之后,这里的审查工作才慢慢恢复过来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在返回防区的路上,余少阳向鲜英问了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从来没出现这样的事情呀,那帮第三师的人哪怕是换了营队,他娘的交接的时候难道前面的队伍都不交代清楚吗?你可是代表军政府、第一师师部和第二团团部的通讯官呀!” 鲜英一提起这什事,就恨的牙痒痒,真想立刻就杀回去,把这帮兔崽子全部暴打一顿。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他娘的也纳闷呢,昨天上午老子到达城关的时候,老子也不知道看守城关的队伍换了,反正换不换都不关老子的事情。老子直接要从城门那里过关。网。走过去被他们一帮子人拦下来 余少阳说道:“那你自报家门呀 鲜英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说了,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说我是来传递成都军政府的公文。你猜怎么着?我不说也就罢了,我他娘的网说完,那零头一个狗崽子,竟然上来问我要过路费!” 余少阳眼睛挑了挑,诧异的说道:“竟有这等事?” 鲜英气哼哼的说道:“可不就是?那王八蛋只怕以为老子是假冒的通讯官,要骗过城关直接进城呢。” 余少阳又问了道:“那当时你怎么做的?” 鲜英捏着拳头说道:“我当然就怒不可遏,他娘的这哪来的野部队。换了防区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当时,我直接就一鞭子抽了过去。狠狠的打在那领头王八蛋的脸上。只可惜老子现在还不解恨,要是当时手里是一支铁鞭子那就更好了。” 余少阳毛经能猜出下面发生的事情了,鲜英打了那赵三水,赵三水一怒之下就把人给扣押了下来。 其实双方都是军人,难免都会有一些男人的脾气,一时间忍不住就大打出手,做出了一些个分冲动的事情。不过这次事件要付主要责任的自然还是那赵三水,索要贿略是重罪,扣押通讯官那更是极大的后果。 通过这次事件,他也算是把第三师的货色看了一个透,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土匪是强盗。这些人连其他部队的军官都敢索要贿略,更不用说他们是怎么对待防区里面的老百姓的。 他想到这里。心头也感到有些发怒,接着又问道:“那你公文真的弄丢了吗?” 鲜英嘿嘿笑了笑,从军服内袋里摸出了一张用油纸包裹好的信文,说道:“我是专业的,怎么可能随便把东西搞丢了呢?刚才老子只是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甩姗齐伞必宗他们的狗日讨我的河讯权是真的给那帮杂碎弄标”对了。还有我的马。”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说道:“你的马在我那边呢,我把那个报信的人给扣了下来,等待查清楚了才能放走。” 鲜英拍了拍余少阳的肩膀,大喜的说道:“还是余老弟够哥们,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救我的。这不,今天早上托人带的信。下午咱们就回去了。” 余少阳瞥了鲜英一眼,笑骂了道:“你他娘的还真是能耐,老子还以为你***真掉山沟里去了,吓得老子差点就哭出来,准备为你办后事的。” 鲜英推了余少阳一把,骂道:“去你的乌鸦嘴,老子以后还要走这条山路的,别他娘的嚼舌头晦气了。万一那天老子真掉山沟了,铁定晚上鬼混回来缠死你。” 打趣的话说完之后,鲜英脸色又严肃了起来,问道:“你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让那帮第三师的***混过去?” 余少阳冷冷哼了一声,严肃的说道:“这事肯定不能算了。回去之后咱们就去找营座,让营座好好理会一下这件事。***,有了第一次开先河,只怕那帮***下次连营座、团座都敢扣押了呢。” 鲜英深以为然,点着头说道:“就是,老子还要报仇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回去的路上不是很急,因此大家都是慢吞吞的走路。等到了五连的防区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孙中华见天色已晚,余少阳还没回来,于是就按照吩咐,马上把事情汇报到了营部,刘湘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十分震怒,亲自带着人就来到了五连的防区。准备连夜赶到城关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刘湘刚刚来到五连的防区,就见到余少阳和鲜英都回来了。 余少阳和鲜英见了刘湘,简单的把事情经过汇报了一番。刘湘在听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听完了汇报之后,打量了鲜英一眼,问了道:“可有受伤?” 鲜英叹了一口气,说道:“后背被那帮王八蛋用枪托子磕了几下,不碍事。” 余少阳显得有些愤愤不平,立刻说道:“刘大人,那帮龟儿子的太她娘的不是人了。竟敢公然向军官索贿。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个月前内江开始戒严的时候,我从内江探亲结束,准备出城,还他娘的被勒索了几个铜子才走了捷径。当然。我不是说走捷径不该给钱,可是第三师的风纪也太娘的太坏了!” 鲜英点了点头,十分委屈的说道:“昨天把我关在那地下室里,又冷又潮湿,我人都快被冻僵了。一直被扣押到现在。昨天派下来的公文都还没能送出去。昨天那是走运,万一是什么重要的军情公文,这样一折腾,那岂不是误了大事了?”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向鲜英问了道:“你那公文还在吗?公文包呢?” 鲜英连忙将公文取了出来,递给了刘湘,说道:“昨天那***扣押了我之后,在我身上搜查,把公文包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这公文就丢在地上。真他娘的操蛋,他们竟然还在我身上要搜出值钱的东西,幸亏我那手表昨天忘带了。” 刘湘从鲜英手上接过了公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丢尽了一旁连部的火炉子里。 余少耻和鲜英都怔住了,但是随即他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刘湘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对鲜英强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那公文就是在你被扣押的过程中遗失了。草他娘的第三师,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余少阳,集合五连,咱们今晚就找过去,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子今天就把他们的哨所给端了!” 余少阳立玄亢奋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刘湘要对付城妾那第三师营队的目的,但是自己却一直都想赶走第三师,然后把队伍开进内江城里面去享受。当即,他高声的应了道:“是!”然后转身去集合队 。 与此同时,刘湘又转身对跟着自己从营部过来的李啸虎吩咐道:“派人回营部,让营部通讯员马上发电报给团部,把第三师城关部队扣押通讯官索贿并且拨走公文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汇报过去。此外,还附加一点我今晚连夜去找上门理论了。” 李啸虎点了点头,说道:“好嘞。”然后去安排人手返回营部去了。 耀武扬威 李啸虚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尖安排人手海四告果去了。 // 几分钟过后,余少阳将五连全部集合了起来,当然防区肯定还是要留人看守的,于是留下了警卫排和炊事班的人。一排、二排、三排总计一百人,全部列队完毕。 刘湘对于余少阳的连队动作如此迅速很是欣赏,他也知道这是余少阳平时练有方。虽然他曾经要求过其他连队向余少阳的连队学习。但是毕竟各个。连长的统帅能有别,没办法百分之一百做到余少阳这样的效率。 刘湘没有发表任何讲话,直接就下令开拔向城关去了。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而且还下着绵绵细雨,余少阳只能让士兵们举着火把照明,心中期待着晚上不要下大雨,不然他们这帮人又是走夜路又是走山路,很有可能会出一些意外。 不过好在老天似乎也与他们是同仇敌忾,降雨量一直没有增加。 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刘湘、余少阳、鲜英以及一众气势汹汹五连的士兵,终于赶到了城关处。 此时内江城已经颁布了郊区宵禁命令,除了城区繁华的地段可以继续夜生活之外,周边的地区就只能早点洗洗睡了。城门也禁止出入,只有一个排的士兵负责站岗,另外一个排的士兵则跟梦游似的来来回回没有规律的巡逻。 第三师这个营的哨所是修建在城关外面,所以余少阳他们也犯不着去叫开城门。他们来到这里之后。马上就冲到哨所的门口把枪给架起来了。 城关处站岗和巡逻的士兵最先发现悄况,马上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哨所门口原本只有两个卫兵,不过却因为吃饱了闲着没事,正坐在台阶上打盹。那城关处士兵的叫嚷着立刻就惊醒了他们,当他们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吓得连尿都洒出来了,只见一百多支枪齐齐的对准自己。黑漆漆的雨夜。又看不到对方的番号,军服大伙都是一样的,第五师也是一样的。搞不好就是第五师的人杀过来了! 很快,城关处的士兵跑了过来,远远的与五连的士兵对峙着,不敢贸然上前。 刘湘根本就没理会这些小兵。大步流星的就走上了台阶,向那两个。颤抖不已的卫兵喝问了道:“你们营长呢?” 这时那两个软蛋才看清楚对方身上的番号,原来是第一师的人。他们自然知道在城关向西北方向不远的地方,有一支第一师的通讯后勤保障部队,想必就是眼前这伙人了。 可是他们还是搞不清楚大黑夜的带着这么多人跑过来做什么,而且还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一个卫兵支支吾吾的半天,见站在面前的好像是一个大官,于是硬着头皮回答了道:“营座营座在二楼抽大烟呢,” 刘湘在这个卫兵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你个龟儿子的,站岗还他娘的打瞌睡。去,把你们那个姓赵的连长给老子找过来,老子现在去见你们营长。” 卫兵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哨所后面的临时营房找赵三水连长去了,顺便把弟兄们也都叫出来撑撑场面。 刘湘让鲜英和李啸虎跟着自己进去,吩咐余少阳留下来守在哨所门口。没营长以上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吩咐完了之后。三个人便走进了哨所去了。 大概足足等了十分钟,哨所后面的临时营房才传来动静。先是偷偷摸摸跑出来二十多个士兵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情况,然后又是更多的人出现了。不过这些士兵人数虽然是越来越多,但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大部分都绕开哨所,先跑到城关处的那两个排士兵跟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等了十多分钟之后,才有一个连长带着三十多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哨所门口。那连长笑呵呵了一阵,然后向五连的一个士兵问了道:“兄弟,哪全部分的?你们管事的大人是哪一位呀?” 这时,余少阳从后面走了过来。同样是笑呵呵的在那连长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许大人,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呀。” 那个第三师的连长正是早上网导余尖阳打过交道的许虎。 许虎一见是余少阳,立复笑得更殷勤了起来,连忙从口袋摸出了一包烟,一边还说道:“哟哟,原来是大人您呀。呵呵,来来来。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客气的不客气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余少阳散了一支烟,连带的还给余少阳周围的士兵也散了一支烟。 许虎一边又去摸火柴,一边转身对身后那些还不明事理的手算喊了道:“没事没事,是第一师的兄弟,自己人自己人,都***别闲得慌。人都散了人都散了。” 聚集在城关处的士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慢吞吞的各自散了过去。 许虎摸出了火柴,给余少阳点了上一支,然后笑呵呵的问了道:”一心入人怎么称呼呀。下午您走得急在下办没来得及问呢鸟※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许大人你太客气了。我叫余少阳,二团六营五连的连长。咱们不过是平辈论交嘛!” 许虎虽然知道自己与余少阳官职相同,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位余少阳来为自己澄清,搞不好上面一怒下来一棒子全部打死。那自己可是要遭殃的。所以他还是要巴结巴结余少阳的。 “原来是余大人呀,哈哈。 敢问余大人,这都这么晚了。第一师的兄弟们还过来,是不是为了那通讯官的事情呀?”他试探的问了道。 余少阳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一脸严肃的说道:“许大人。这事,,不好办了,已经闹大了。咱们营座奉了团座的命令 亲自过来讨个说法了,现在正在上面与你们的营长讨论呢。” 许虎吞了吞口水,手里的烟差点都没夹住,连忙问道:“闹大了?这”团部都介入了?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其实,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是误会呀。”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许虎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许大人。这件事保准与你无关就走了。” 许虎听了这番话,心头虽然平复了不少,但是说到底自己与余少阳认识才不到一天,怎么可能就完全信任对方呢?可是他转而又想,纵然现在自己去求余少阳,可是余少阳也未必能给自己什么保证了。思来想去,也只好忐忑不安的提着心眼。 余少阳忽然又问了道:“那赵三水呢?咱们营座点名要找这个人,把他找来,什么黑锅就让这龟儿子背上。保准牵扯不到你身上来的。” 许虎听了,觉得有道理,他刚才还在临时营房里看到赵三水跟着一众士兵在赌博呢,而且哨所卫兵去找的时候,也提到要赵三水马上过去。他回头看了看,城关那里已经散了一大片,但是还有几十个士兵在那里看热闹。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的说道:“不对呀,刚才那卫兵不是叫到赵三水了吗?那他人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余少阳冷冷笑了笑,说道:“我一直都在守着,哪里有人进 ” 许虎心中暗弈不妙,万一赵三水跑了,这黑锅岂不是没人背了?坏事了!他赶紧说道:“我刚才还看到他人的呢,怎么,转眼就没了?” 余少阳不冷不热的说道:“许大人。你赶紧去找人吧,能找到那自然是最好,大家都省心省事。若是找不到,只怕这档子的事情就复杂了。” 许虎连连点了点头说道:“是。是。余大人所言极是。还请余大人到时候一定为在下说据公道话呀。”他说完。匆匆的跑到城关处,召集一众手下就往临时营房去了。当然在之前自然还是交代了城关,严密看好进城的道路,见到赵三水直接给拿下。 就在许虎去找赵三水的时候。哨所总部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争吵声,甚至还有罐子、玻璃打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第三师该营营部的军官,匆匆的就从楼上跑了下来。正要夺门而出,后面则紧追着一个人。却见到是李啸虎。 李啸虎马上向门口的余少阳喊了道:“快,快,拦住这***。” 余少阳还没下达命令,只见孙中华迎着台阶就冲了上去,一脚就把那军官踹翻在地上去了。余少阳这才赶了过来,身后早有两个士兵上前去把那军官押住了。 李啸虎从哨所跑了出来,满脸怒气。见了军官之后还忍不住踢了两脚。骂道:“龟儿子的还敢跑?你以为咱们第一师的人是吃素的嘛?” 那军官摔倒在地上疼了半晌。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扯着嗓子就高呼了起来:“快来人呀,卓座叫这帮兔崽子给劫持了,造反了!快来人呀!!!” 余少阳怔了怔。他还不清楚刘湘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但是这军官一叫唤,立刻就引幕了周围第三师士兵的注意。很快,第三师的人又渐渐的围拢了过来。 李啸虎见了,从一旁五连士兵手里夺了一支汉阳造过来,举起枪托就往那军官嘴巴上狠狠砸了过去。只听一声骨骼断裂声,那军官顿时再也叫不出来了,牙齿当场被砸掉了几颗,而且还吐不出来,只能咽到肚子里去了。 李啸虎威胁的说道:“你他娘的再叫一声试试,老子扒了你皮的!” 那军官看着周围虎视眈耽的五连士兵,还有李啸虎那杀人的眼神,再加上自己牙齿断裂之后疼的根本说小山盾来。只能将嘴里的面水往肚子里面咽下尖,宗仓不艇了叫嚷了。哪怕是吃痛的感觉,也只能强憋着。 余少阳见事情似乎有点闹大了,于是赶紧向李啸虎问了道:“这是怎么回事?上面怎么了?” 李啸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脸上一副不屑一顾和慢恶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了道:“那娘的***,咱们刘大人和他们那挨千刀、龟儿子的营长交涉,没想到对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说人都放了,这事就算球了。刘大人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立刻就拍桌子、掀椅子,和他闹起来了。最后两边的人都动真格了,老子一个人打翻了他们三个人,就这小王八蛋要跑出报信。” 余少阳一听原来上面早就动手起来了,顿时觉得事情似乎闹得有些失控了。他觉得如果刘湘真的要硬碰硬,也应该把握一下火候和尺度。毕竟自己现在只有一个连的人,而对方却是足足一个,营的人,一旦打起来那自然是有些悬念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李啸虎问了道:“那刘大人有什么计划吗?。 李啸虎一脸严肃,说道:“刘大人只说了,让咱们把事情闹大,闹的越大越好。反正这帮***理亏,要是他们敢开枪,别说他们这个营完了,我估计整个第三师都要完。” 余少阳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依然有一些为难,说道:“这闹归闹,就算他们不敢开枪,可是万一走火了,伤了人了,毕竟都是自己的弟兄呀 李啸虎白了余少阳一眼,有些不愉快的说道:“刘大人都说话了,你小子还婆婆妈妈的,当年和老子打架的那股气势呢。真是怂样。” 余少阳听了这话,心中没好气,说道:“你跟龟儿子的,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兄弟的安慰?说的倒好听。要是你的兄弟被人打了一枪。你会怎么办?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可不是怂样,老子是为弟兄们着想”。 李啸虎愕然了半晌,觉得自己也说不过余少阳了,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反正刘大人是这么说的。你自己看着办了。对了,那赵三水呢?” 余少阳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那***躲到哪里去了,现在第三师的这些人还在找他呢。等找到了,老子先给他下一层尖。” 李啸虎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那满嘴流血、惊恐不已的军官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对余少阳说道:“我先把这家伙给带上去,这门口的事情你处理一下。” 余少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李啸虎就把那到霉鬼又抓到了哨所里面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时,先前被军官叫嚷声吸引过来的士兵,还都聚集在城关的地方。但是见那军官叫了没两声便没叫了,也不太敢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整个营里都知道那个赵三水因为扣押了一个重要的军官。而招来了第一师报复的祸事,这事情肯定是会闹愕不因此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冒然的得罪了这些第一师的人,万一最后把怒火牵扯到自己身上,那可是绝对不发 算的了。 不过,总归刚才是有人叫嚷了,这件事如果看着不理会,事后那军官责难下来,他们这些小兵也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在推推搡搡半天,一个副连长带着两个排长,就小心翼翼的摸了过来。 余少阳早就料到这些人会过来探个究竟,于是那个副连长和两个排长刚网走过来的时候,他便迎着他们喊了道:“赵三水找到了吗?。 副连长怔了怔,与两个排长面面相觑了一番,他们原本是要来询问刚才叫嚷的事情,现在却不料被对方抢先了,还是气势汹汹的责问赵三水的下落。副连长也不是一个心细的人,只当是第一师的这些人急着要找赵三水,所以迫不及待要知道下落。 他连连点头哈腰的笑了笑,说道:“这位大人稍安勿躁,咱们的许连长,还有陈连长他们,都已经带人在找了。现在城关都封锁了,先前还刚刚见到赵三水连长呢,现在他人肯定是跑不了的。很快就会有结果,嘿嘿嘿嘿,大人您在多等等。” 余少阳一脸严肃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我把话放在这里。找得到赵三水,这件事的黑锅就是这个***全扛下来了。要是找不到,哼哼,你们这个营就不要再干了,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 冲突再起 …番话的语与十分有与势,将那副连长吓得不行,连连用十小好几口口水,额头上的汗水都涔出了一片。\ \\ 副连长赶紧说道:“大人。大人”,这事情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这些只是混口饭吃的,与咱们可是无关的呀。那姓赵的***,在咱们营里本来就没什么好人缘,就是喜欢仗着官威,到处行横霸道。其实大人您有所不知道,那赵三水不单单欺压百姓,咱们这些手下也没少被他欺负过。所以说”大人。其实咱们也都是受害者呀!!!” 余少阳听副连长这么说,心中忍不住好笑了起来,真他娘的会扯淡。事”刚才哨所好像有一个大人跑出来叫了两声,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余少阳冷冷。当了一声,说道:“那个是你们营长的副官吧,你们营长似乎是想要包庇赵三水呀。我可先把话放出来,这件事你们营长给不出来一个。交代,他的这个,营长就别想做了 那副连长觉得余少阳的话有些不太可信,毕竟刚才他是亲眼看到这边动人了,会不会哨所里面出什么事了?不过他又不敢贸然提出进道呀,咱们的营长,他的亲舅舅,可是咱们第三师八团的团座大人呀。这,若是大人你们这边伤了不该伤的”这个事情只怕是” 余少阳听了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了,但是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哈哈笑了笑之后,冷冷的说道:“哦?你确定有这回事?。 副连长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在这营里待了也有好几年了。这事哪能是假的呀?” 余少阳忽然脸色一沉,喝道:“原幕如此,仗着自己亲舅舅是团座。就敢胡作非为,任意扣押成都、师部和团部的通讯官。我跟你说,这次他算是栽大了,营长别说没了,搞不好他舅舅也要完蛋。你自己好好想想。赵三水将公文弄丢了。这公文我也不瞒你,那可是军政府胡大都督亲自批下来的,你掂量掂量后果吧。” 副连长一听原来赵三水不单单扣押人,还在扣人的过程之中,把公文都他娘的弄不见了。这公文可是大事,而且还是军政府胡都督的公文。 这就算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一个是都督,一个团长,到底谁大谁小了! 余少阳见副连长被吓住了,当即又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找人去!!快快快,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为你好 那副连长不敢多怠慢了,心里面把赵三水祖宗十八代,连带还没出生的儿幕、孙子都给问候了一边,然后赶紧转身就要去参加搜寻工作。 可是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只听见哨所传来一阵非常强烈怒吼声,然后窗户上的玻璃被一个杯子砸碎了,紧接着便是一声毛瑟手枪的枪响!! 这一突发的变故,让整个城关哨所都震惊了。 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枪声在黑夜里却是那么清晰的。就连在哨所后面临时营房里面的士兵,包括在四处山丘之中搜查赵三水的士兵,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副连长原本网转身准备离去。可是这枪声一响,让他吓了一大跳。 如今整个四川的士兵,除了辛亥革命时候有人放过空枪之外。其实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开过枪的。要说四川是一副内陆地方,洋鬼子列强没办法把爪子伸过来。追朔到最早开枪的时候,那还得是义和团、红灯照的时候。因此,这枪声的响起,让所有人都紧张不已。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同样吃惊不当然他不是被枪声吓坏了,而是因为知道刘湘与这里的营长已经闹上了,这枪声到底是谁向谁开的? 那副连长赶紧又跑了回来。向余少阳问了道:“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就好端端的开枪了?。 余少阳没有回头的丢下了一句:“让你人在四周戒严,有可能是赵三水躲在里面被发现了,所以开枪想要逃跑。任何人不准从哨所里面出来。也不准进去,听明白了吗?”他说完。也不等副连长回答,立刻又向孙中华吩咐了道,“带着人守在这里。杨老头,带十个人跟着我进去 那副连长傻了眼,这好歹也是咱们的哨所,这第一师的哥们怎么把这里当自己家的后花园了似的?不过他自然不敢不听余少阳…旧,久正他只要把哨所团团围住,里面的人是跑不了得,事情也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于是,他马上集合了部下。对哨所进行的戒严。 余少阳带着杨老头和十个手下就冲进了哨所。哨所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刚才窗户玻璃碎了和枪声传来的地方,是二楼的一个房间。他马上就跑上了楼梯,寻着发生变故的房间去了。 枪声是从那个,营长的办公室传出来,当余少阳赶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当然,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营部的军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被捆在角落里,还有两个一看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也没理会。墙角站着一个,人中年的胖子,因为肚皮太大,军服的扣子都扣不上。 不用多想。这胖子必定就是那个营长了。 让余少阳吃惊的是,这胖子手里战战救挂拿着一把毛瑟手枪,而在胖子正对面一张椅子上,刘湘正捂着肚子,大把大把的鲜血正从指缝间溢出来,李啸虎和鲜英正在一旁扶着刘湘。顿时。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了心头,难道,”四川王要挂在这里了? 屋子里面不管是捆着的还是没被插着的,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开枪了,出人命了,而且还是第一师上门来寻事的,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余少阳赶紧拔出了手枪,向那胖子对准了过去,同时大吼了道:“把枪给老子放在地上,不然老子就把你放到在地上!” 身后,杨老头等十个人十条汉阳造也都举了起来,只要稍有情况,眨眼睛就能把这个胖子变成马蜂窝。 那胖子显然受惊不而且本来就是一个软柿子,平日只仗着亲舅舅的名号混吃混合,为非作歹。但是今天情况不对劲了,事情闹大了,自己都还开枪伤人了。只怕自己的亲舅舅都保不住自己了。 他迟疑着,一时不想也不敢把枪放下来。 余少阳冷冷的又提醒了一句:“草你姥姥的。你个***敢打我们的营座。老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数三声。你他娘的要是不把枪放下来。老子立刻就毙了你!” 胖子营长一听,知道事情再也撑不住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是师出有名,就算真的把自己毙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当即,他不等余少阳开始数数,直接就把手里的毛瑟手枪丢在地上,同时还连连求饮,道:“好汉,好汉饶命!这,,你们营座要不是把我逼急,也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汉”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余少阳吼了一句:“误会你老母,误会你妹!!要是我们营座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完蛋吧你!!!杨老头,把这个胖猪给老子绑了!”他吩咐完毕,立刻就跑到了刘湘身边。 这时刘湘的额头汗水不止,中弹的地方血流也不止,地面上已经染红一大片了。毛瑟手枪的威力可不少,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没射穿。只怕也伤到了内脏。 余少阳赶紧向李啸虎问了道:“情况怎么样?” 李啸虎急的不得了,几乎是吼的说道:“老子怎么知道,老子又不是医生。” 一旁鲜英催促的说道:“这可不行,这伤口很严重,要马上处理。不然流血也能死人的呀!!!” 余少阳虽然懂得一些紧急处理的手段,可是那只是应付一些小伤,或者是破釜沉舟的方法,自然是不能用在刘湘身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刘湘问了道:“刘大人。刘大人?你现在怎么样?” 刘湘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者是疼的太厉害,紧紧闭着双眼,人已经陷入了半休克的状态。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嘴唇也发乌的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开口说话。 余少阳赶紧叫来两个。手下。将那胖子营长平日用来抽大烟的睡椅抬了过来,让士兵将刘湘抬了上去,然后说道:“赶紧的,让城关开门,送刘大人到城里面去找医生急救,快去快去!!!” 可是那两个士兵有些犹豫,一个人迟疑的问了道:“可是,余大人,咱们不认识城里的路呀,哪里知道医院在哪里撒?” 余少阳拍了拍脑袋,自己太急了,没有交代清楚。他赶紧说道:“去,外面随便找几个认得路的第三师的人,让他们带你们去医院。赶紧的去。李啸虎,你也跟着旁边守着,这里我来负责。” 李啸虎连连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这里就交给你了。” 于是,李啸虎和两个士兵抬着刘湘就下楼去了。来到哨所外面的时候,五连的士兵见刘湘中弹。全部都吃惊不都纷纷要问李啸虎发生了什么事。李啸虎哪里顾得这些闲杂的事情,将他们全部推开了 就要往外来走。 先前那个在哨所周围戒严的副连长,原本是说耍上前盘问一番再放人出来。可是一件是第一师的长官受伤了,知道事情点都不敢阻扰。相反坏连忙的组织人去清开围瑰李啸虎他们抬着刘湘走出来。 李啸虎见这副连长还挺热心,立刻就叫住了他,说道:“快,找几个人带我们去医院。要是咱们营座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部得完蛋”。 那副连长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然是越来越糟糕了。他随即脑袋一转,既然这里的事态升级了,早晚是越来越复杂,索性自己离开了这里,这烂摊子谁爱接谁接去。于是,他连忙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正色的说道:“贵部营座受伤,这事非同小可。卑职亲自护送你们去医院 说完,转身就叫上了几个自己的亲自,马上领着李啸虎等人 匆匆的往城关去了。 来到城关处,那些士兵还没来得及开门。副连长上去就一人给了一脚,大骂了道:“你他娘的瞎了狗眼了,看见人来了还不开门,作死,呀?滚。快给老子把门打开了”。 那几个,士兵不敢犹豫,立刻就把城门打开了,让副连长、李啸虎等人匆匆的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却说余少阳在让人送走刘湘之后,让杨老头把事发现场严密控制起来,这可是罪证!他顺便把那几个胖子营长营部军官连同胖子在内,都带到另外一个房间看押了起来。此时,事态虽然升级了。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很显然刘湘一开始便是要求把这件事闹大,至于原因是什么先不用揣摩。哪怕是为鲜英报仇也好。是要争取第一师接替第三师进入内江城也罢。虽然现在事情的确闹大了,但是刘湘自己亲身犯险。代价是大了一些。 余少阳现在要做的,就是绝不能让刘湘的血白流。当然他也不可能现在就把那胖子打死,闹出人命了只怕会适得其反。他沉思了一番,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那就应该传出去,让上峰都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马上叫来了鲜英,对他说道:“鲜兄弟,你赶紧从这里找一匹马,火速返回营部,然后让通讯员立刻发电报给团部,就说刘大人在与第三师理论的时候,被他们的营长开枪击中,情势危急,生死不明。另外还要强调一番,就说现在城关这里事态升级了,只怕我们会控制不来,让团座明示。” 鲜英怔了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情势危急、生死不明?这话是不是太严重了一些。 余少阳见鲜英还愣在那里,立刻吼了一声,说道:“快去呀!刘大人好歹也是为你来讨公道,现在他虽然没有我刚才说的那么严重,但是如果是刘大人他自己来处理,依然会把事情闹大。只有闹大了,才能真正的给第三师这帮混蛋造成打击呢!” 鲜英叹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就去 他说完,快速的从哨所跑了出来,然后找了一个第三师的士兵。让士兵带自己去取了一匹战马,接着便向营部返回去了。 余少阳在处理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心中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自己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一些?而且网才传来了枪声,虽然第三师的士兵都知道是刘湘中弹了,但是这哨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士兵还是不知道,所以一定会有人忍不住要上来看看究竟。 如果这些士兵看到他们的营长和营部军官被绑起来了,他们会怎么样?会不会大发雷霆,以为第一师是故意找茬?会不会大刀阔斧的干起来呢? 余少阳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这个事情,现在事态虽然升级,但好歹没有大的冲突。可是一旦冲突起来了。他这手里 四多号人,怎么跟对方一个营劝多号人打?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争吵声音。 余少阳赶紧跑到窗户这边向看了看,只见五连的士兵正与一个连长带着二十多士兵发生推搡,那个连长一定耍上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五连的士兵当然是接到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两边人越来越激烈,而第三师的士兵聚集过来的越来越多,五连这边明显是越来越显得势单力薄了。 当即,他没有多犹豫,立刻转身就跑下了哨所。 求大家支援旺巫,已经没订阅了,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僵持 岔少阳来到了楼下哼出副怒毒冲冲的样子。从五连解咫竹当中挤到了队伍前面,正好与那个叫嚷着要上去看看的连长打了个照面。他二话不说,一把就将连长和左右几个第三师的士兵给推开了,用一种要杀人的眼神瞪了一眼所有围拢过来的第三师的士兵!! 那连长也是一个。副职,正职现在都在带人找赵三水。他被余少阳推了一把, 余少阳真接掏出了毛瑟手枪,对天空放了一枪。 那连长吓得赶紧缩进了脖子。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可是一时间慌张竟然拔了半天没拔出来。他顿时有些尴尬了。而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大多是从营房跑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把枪带出来,此时见了,纷纷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把家伙拿出来。 余少阳盯着这些人,火山爆发似的大吼了道:“我日你们仙人板板的。龟儿子,他娘的你们都跑这里来做鸟事?赵三水那***人找到了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们的营长竟然对咱们的营座开枪,就算他老子是你们第三师的师长,今天这件事也他娘的闹大了。我们团长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今天晚上你们谁他娘的敢造次,一个都别想好过!” 听了这番话,第三师的士兵都吓住了。站在外围的士兵赶紧悄悄的退了去,剩下的人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副连长也傻眼了,他们自然知道刚才开枪了,也知道是第一师的营长中弹了,但是自己营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总不能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吧。他现在也看得出第一师这些士兵愤怒不已,如果有可能,只怕这些人真想把自己这边全部干掉。来为营长报仇雪恨!!! 他吞了一口口水,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衣襟,然后重新走了上去,对余少阳说了道:“这位兄弟,咱们知道这次事情是咱们这边不对。您瞧瞧,您要找赵三水,咱们两个连长带着兄弟们不正在找吗?刚才开枪的事情,虽然是你们营长中枪了,可是咱们的营长被你们堵在上面,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总得先弄清楚吧?” 余少阳还没等对方话音落地。直接就吼了一声,骂道:“去你娘的。谁他吗的跟你是兄弟?老子给你说清楚了,你们营长现在是行凶的人。要是咱们营长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个胖子可就不好说了!你们现在赶紧去把赵三水找来,省得咱们团座来了的时候,你们一个交代都拿不出来!” 那副连长心中窝气不已,对方也***太冲了点。好歹老子这里也是好言好语呢。他沉了沉气,强忍着怒火,说道:“咱们营长好歹也是营长,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跑过来撒野就罢了,还他娘的耀武扬威,不让咱们见咱们的营长。这什么道理?” 他说完,转身对身后的弟兄们又呼喊了道:“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些第一师的也太吗的太不讲理了。” 士兵们一晚上被第一师的人折腾的够呛,心中自然是早有怨言,听到副连长这么振臂一呼,当然就纷纷响应了起来。 余少阳知道这帮人是要闹冲突了;他冷着脸色,阴森的说道:“怎么,你们还想把事情闹大吗?你们有本事就上楼去,老子现在就把命令下出来。弟兄们,没我命令敢进哨所的,格杀勿论。” 一句话放出来,五连的士兵立刻重整队形,将哨所的门口戒严起来。所有汉阳造都拉栓上膛。五连的士兵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是他们对余少阳还是很信任的,不管余少阳做什么决定,绝对是有分寸的。 那副连长见五连这边都真格了。当即就吓愕后退了两步,同时也愤怒不已。他一下拔出了自己的手枪。以备不测,然后对余少阳叫了道:“好,好,你想和咱们比枪多是不是?你可别忘记了,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我看你们嚣张?许三。许三,去,带弟兄们去拿枪,跟这帮王八蛋耗上了!”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对那副连长说道:“行啊,咱们就这么卯上了。老子今天把你们全杀了,上面也会体会老子情有可原之处,大不了就挨一顿鞭子。 但是话反过来说,你们这帮龟儿子。昨天扣了咱们的通讯官,今天又开枪射伤了咱们的营座,再等一会儿你们还要拿枪跟咱们明看来。” 说到这里,他哼哼的冷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老子兄弟都不怕死。但是你们敢打死老子一个兄弟,有本事的话你们逃得快让上面的人抓不到。要是抓到了,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准备被枪决吧。” 余少阳的这番话极其有杀伤力。那副连长听了之后,当场就怔住了。包括那叫许三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确实,从始至终都是第三 叭二在不断犯错。井是扣押了给胡都督传法公文的海讯官 旧泳把公文给弄丢了,再后幕他们的营长还打伤对方的营长,这那一条罪怪下来,那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更何况,现在是这好几条罪名堆积在一起,后果那是可想而知。如果现在还与这些不要命、豁出去的士兵发生火力冲突,自己这边死的人那是无所谓的,可是对方那边死了人,只会让事情愈发不利。 余少阳见对方陷入了犹豫,知道这个醉连长还是有点头脑的,不像是普通的兵痞子,只用肌肉代替大脑来刚断。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好歹自己的这番话放出来,能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哨所前面,第三师和第一师这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第三师的士兵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服气,自己的地盘上却不能做主,而且还让别人把自己的营长给控制住了,这受得是什么窝囊气呀。 先前余少阳放的一声枪响,在远处搜找赵三水的两个。连长都惊住了。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打算回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后老半途之中遇到了几个士兵,一问才知道是第一师的刘湘营长中弹了。 当即他们就紧张起来,这事情还了得,如果要脱干系,就必须去把赵三水找到,而且在寻找的时候还能为自己做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到时候调查刘湘被击中的事情的时候。自己也能置身事外。所以他们就又跑回去继续搜查赵三水了。 可是第二声枪响,让他们又惊吓了不心想这是不是第一师的人在搞报复,把自己营长给做了?于是。两个连长商量了一番,马上安排了一个副连长,让副连长继续带着大队人马去拨查赵三水,他们两个,正连长便匆匆带着小部人马跑了回来。要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许虎和另外一个。陈连长来到哨所前时,只见余少阳的五连的士兵正荷枪实弹,一副要打仗的样子,而另外一边聚集着 四多个自己这边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那陈连长马上就上前询问了自己的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前那个副连长匆匆的跑过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那个副连长也不敢添油加醋,如今的事情越闹越大,稍有不慎只怕就会牵扯到自己。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千万不要把麻烦沾惹到自己身上。 陈连长和许虎听完了话之后,顿时感到有些为难。 陈连长知道许虎与余少阳谈的比较来,于是推搡了他一把,说道:“老许,你去与对方交涉一番,这”他们把咱们的连长扣押下来就罢了,可是现在扣押的可是咱们的营长呀。你也不是不知道营座的脾气,万一时候怪责起来。咱们两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许虎额头汗水涔涔,他现在其实很不想去面对余少阳,因为万一余少阳在见到自己之后,立刻发问“赵三水人呢”?自己该如何去回答呢? 他连连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吧。我还是带人去找赵三水那个。***好了,你,,你去与他奂涉。”说完,转身就要走。 陈连长又一把将许虎拉了住。说道:“老许,这事你若不办,兄弟们可都看着呢。到时候兄弟不说出卖了你。总会有几个耍嘴皮的龟儿子在背后乱说话,要是传出去,就算咱们营座到时候被带走了,可是上面还营座的亲舅舅呢。” 许虎瞪了陈连长一眼,心中简直问候了陈连长祖宗十八代了。他叹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又转回身。向余少阳那边走了过。 余少阳看见许虎走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也不用给许虎面子,还没等许虎开口,就直接说了道:“许大人,赵三水找到了?” 许虎汗颜不止,心中顿时叫苦不迭,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余少阳还真是看准自己这个软抑子给死里使劲捏了。他赶紧笑了笑,说道:“已经已经发现线索了,相信这么晚了,乌七八黑的,那小子又是突然跑的,肯定是跑不出多远了,天亮之前一定给余大人一个答复, 余少阳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说道:“还要等到天亮?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的营座现在正受伤在医院。这次的事情要不是赵三水惹出来的。会至于到这个地步吗?我可先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赵三水找不到。这件事一律都算在你们头上。” 许虎心儿介。余少阳都这么说了自巳该集么开口去商量营长的有绷化户 余少阳见许虎支支吾吾、犹豫不决,马上又说道:“许大人,你还不去加紧找赵三水?你们这么多人都愣在逞里做什么?难道就不怕赵三水跑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嗝屁着凉吗?。 许虎沉了沉气,终于说了道:“余大人,这你把咱们的营长扣押起来算是什么意思呢?好歹他也是营长,没有他坐镇,咱们这些人还不是一盘散沙呀?更何况,就算是咱们营长开枪打了你们营长,那也轮不到咱们来处理这件事呀?”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许大人,你还担心我把你们营长给吃了不成?既然这事你和我都管不了,我也没打算管,只是把人扣押下来,以免你们营长畏罪潜逃了。你们只管放心,你们营长现在好好的。绝对没出任何意外。” 许虎还要开口继续申辩,余少阳忽然又打断了他,说道:“另外,我已经通知我们团座了,到时候团座大人来了,自然是由他来裁定。你们现在还是去找赵三水吧 许虎一听,第一师的团长都要来了。这件事只怕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当即,他连连点头哈腰了一番。然后转过身退了回去,在后面与陈连长会了面。 陈连长依然在关注着许虎与余少阳的对话,自然是心知肚明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他哎声叹息了一番。说道:“这下可糟糕了,第一师的团长来了,那咱们一个个都得完蛋。更别说咱们的营座了。赶紧的。那赵三水***龟儿子的,我草他姥姥的,这些可把咱们兄弟害苦了。” 许虎也是愤怒不已,那赵三水平时就飞扬跋扈的,现在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主动出来承担责任那就算了,可是却还畏罪潜逃!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想想办法,那可真是要完蛋了。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学着赵三水的路子,打算收拾东西逃跑。可是想到自己什么错也没犯,好不容混到连长这个位置,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跑了呢?更何况,如果自己就这么跑了,只怕还会让别人误会自己也参与这件事了。 于是,他只能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连长见许虎沉默不语,心中也着急万分,连连催促的问了道:“老许,你在想什么呢?咱们赶紧去找人吧!” 许虎叹了一口气,说道:“找人?找得到吗?咱们找了都快几个时了,那***也不知道跑多远去了。况且,就算找到了也不见得咱们能脱身,更何况现在连人找都找不到了!还是想想其他办法了吧 陈连长知道许虎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许虎接着又苦恼的说道:“咱们现在可以说走进退两难了。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咱们找不到赵三水那***,第一师的长官们明鉴。不会责怪我们。但是事后,咱们营座的舅舅,就是八团的团座,只怕也会找咱们麻烦,说咱们没好好的照顾好营座呢。 ” 听到八团的团座,陈连长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说了道:“对了,既然是第一师是拿着他们团长的名义来压咱们,咱们现在也应该去通知咱们的团长。咱们八团的团部就驻扎在城其面,现在去找,说不定还会比第一师来得快 许虎听了之后,顿时觉得确实是一个办法,于是连连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好主意。等咱们八团的团座来了,这里就是他说的算了。于咱们也是无关的。咱们把团座都请来,团座应该也知道咱们仁至义尽了”。 陈连长说道:“那,许大人,还是让你去跑一趟?” 许虎暗暗想了想,这么晚去打扰团长,印象肯定不好,自己今天忙上忙下已经接了不少的事情了,这姓陈的还真他娘的一点都不体谅一下自己。当即,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事都让老子去。你自己去,老子继续带人去找赵三水那***。” 陈连长也觉得自己太萎缩了一下。于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自己去了。他转身去取了三匹战马,叫上另外两个连部的军官,跟着自己一起进城去了。 哨所这边于是便陷入了对峙的状态,一部分第三师的士兵还在匆匆忙忙的搜寻着赵三水的踪影,可是更多的则是聚集在哨所门口。好歹他们的营长都在里面,虽然自己无法进去,但是也要装出一副有心的样子,事后也省的被营座教训了。 我知道这本书残废了,可是不完本,老盯的话,编辑大大不让开新书。呜呜呜!!!!!, 第133章 说鲜英骑着马路往靖民镇赶去,因为此时天煮太嘛,渊加卜昨天下了磅礴大雨,整个山路都是泥泞不堪的样子。\\ // 他心中虽然很是着急,但是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滑到山沟里面去了。那样的话别说不能去报信,自己的性命都是堪忧的。 因此,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驾驶着马匹,尽量踩着干燥的地方赶路。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的赶路时间,总算是抵达了五连的防区。此时五连只有警卫排和炊事班四十多个士兵在场。因为防区人少了,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入睡,而是全体投入了站岗当中。这也算是余少阳平日练有方了。 警卫排的排长赵武见到鲜英回来之后,连忙亲自上前去帮鲜英牵了战马,却发现似乎回来的只有鲜英一个人,顿时有些疑惑不解了。他连忙就去向鲜英问了道:“鲜大人。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咱们连长呢?还有营座刘大人呢?。 鲜英满脸焦急,汗水涔满了偶头。先前在赶路的时候,因为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还让一根树枝抽到自己的脸上,正在升腾无比的时候。他喘了两口气,抓着赵武说道:“快,快 赵武怔了怔,误以为鲜英是要喝水,于是马上回过身喊了道:“黄六子,黄六子,快,端一碗水过来,快点”。 黄六子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将一碗水端了过来。 鲜英见了,正好自己也确实渴的的不行,手是连忙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之后。他长长的舒坦了一口气,对赵武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快派人去营部 赵武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问了道:“出什么事?什么大事?第三师那帮***难不成敢动手?” 鲜英深深的点了点头,一脸愁容,说道:“那帮龟儿子还真他娘的动手了。刘大人被他们的营长打了一枪,现在正送到城里的医院去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你们。快点派人去营部,让营部发电报给团部,把这件事告诉团座 赵武听见第三师连刘湘都敢打,立废就火冒三丈了起来,马上站起身来就要爆发起来,他吼道:“我草他们姥姥的,龟儿子们的,跟咱们玩硬的?老子现在就带人去端了他们!” 鲜英哭笑不得,一脚踢在了赵武的屁股,说道:“你他娘的没听到老子的话吗?老子叫你快点去营部,把这件事通知给团部。就算咱们要打,也要团座大人派援军过来才能打呀!你他娘的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赵武想了想觉得也是,他见鲜英这么激动,可以想象到事态危机的地步。于是他赶紧对一旁的黄六子吩咐了道:“你骑着马去营部,把这件事让营部的人发电报给团部。快点!” 黄六子不敢怠慢,他马上就接过了鲜英骑过来的马,翻身上马之后就向营部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看着黄六子走了之后,赵武连忙扶着鲜英在连部的帐篷下面坐了下来。问了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鲜英叹了一口气,脸色很是凝重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等团座的指示了。眼下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那帮***竟然敢开枪。这个仇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的。但是决不能太莽撞,如果热闹了,只怕城关的那些***,会狗急跳墙呢”。 赵武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现在还不知道余少阳和其他兄弟们的情况。万一五连的兄弟与第三师的那帮龟儿子们动起手来了,会不会吃亏了?他在连部帐篷下面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阵心烦意乱的样子跃然纸上。 鲜英找来连部一个士兵。让其再为自己弄点热水来了。他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没好好吃点东西,先是被拘押,后又是来来回回的奔波,早就累得够呛了的。不过他现在虽然很累,但是心情同样是激动不已,一面担心刘湘的伤势情况,一面又担心余少阳和五连兄弟们的情况。 他看到赵武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走不停,顿时也被传染的有些心烦意乱了起来。当即,他叹了一口气。对赵武招了招手说道:“你别就走了。走得我眼睛都快花了。有什么吃的东西没,赶紧找一点让我垫一垫肚子,今晚也不知道要要多久才能挺过去。这件事若是不解决,咱们一个个都别想好好睡一个安稳觉了。” 赵武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都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吃的呀!现在还有心情吃东西吗?唉”他娘的,老子现在就想杀过去,看看那帮王八蛋刺儿卜们的怀嚣张。谁他娘的不服与老午就打谁!”儿※ 鲜英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说道:“我都说了,冲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老子被那帮狗日扣押的快一天了,实在饿得慌,你他娘的快点去弄点吃的来!不然老子可跟你急了!!!” 赵武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向防区一边的炊事班去了。此时炊事班那些伙头们,早就都睡着了,反正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天掉下来也不管他们的事情,只负责每日做好饭便走了。他在炊事班的材料里,随便找了一些白瓜和冷慢头,然后走了回来。 他将白瓜和馒头塞到了鲜英手里,说道:“就这些了,先凑合一下吧。” 鲜英实在是饿得慌了,也不在乎什么,反正他们这些当兵的有得吃便可以了。从来不挑三拣四的。他就着白瓜啃起了幔头,噎住的时候就喝一口水。 就在这时,在防区前面道路上站岗的士兵忽然传来了叫喊声:“什么人,站住!!他娘的,半夜三更的干嘛呢?说你的,叫你站住!别跑!快来人呀!” 很快就是一阵乱糟糟的叫喊声和追逐声,似乎是道路上站岗的士兵。发现了有人靠近,结果那个人在见到士兵转身就跑了! 连部这边,赵武和鲜英都惊讶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武马上就向前面喊了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一个警卫排的士兵匆匆的跑了过来,向赵武报告了道:“排长,网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向这边走过来。弟兄们见他可疑就要去拦下他。可是那人见了咱们,直接就转身逃跑了。咱们有三个弟兄正在追呢!” 赵武摸了摸下巴,吸了一口气。脸色很是疑惑,喃喃的说道:“他娘的,都这么晚了。谁他娘的还要赶夜路呢?现在还做贼心虚的逃跑了,***,肯定不是好人。给我抓回来,去!” 那警卫排的士兵马上就跑到了岗位上去了。可是突然之间,前方的山道上传来了几声枪响和一身惨叫声。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顿时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好端端的突然响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一个警卫排的士兵认得那惨叫的声音,立玄失声大叫不好,说道:“是李小:,是李小三,那***开枪打中了李小三了!” 赵武和鲜英马上赶到了前面的岗位处。赵武自然知道前去追人的那三个士兵当中,便是有李小三了,现在李小三被击中了,那就是说明网才逃跑的那个形迹可疑的人是有枪的! 他本来就恼火在心头,现在遇到这档子事情,更是有一种火冒三丈的感觉。他马上拔出了自己的毛瑟手枪,说道:“操他姥姥的,今天事情真***多。走,你们几个,点上火把,跟着老子去追。那***敢开枪,你们也不要省子弹,不论生死,老子今天不信治不了这小贼了。” 他说完,便带着几个。士兵立刻向着前面追了过去。 鲜英在岗位处犹豫了一阵,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先前他在城关处的时候。就听说了昨天扣押自己的那个连长赵三水已经逃跑了。而且直到自己从城关的地方回到五连防区之前,这个赵三水依然是不见踪影。 如今城关的通道都有第三师的士兵把守,他们一旦发现了赵三水,肯定是要将他抓捕起来了。因此赵三水决计不可能进城去了,那么这厮如果要逃跑,就只能向相反的方向的。此时此玄,天色已经黑的极点。而且连日的大雨,山路泥泞崎岖。走大路肯定会遇到第一师其他部队,走小路则必须经过五连的防区。 照这么推测,先前那鬼鬼祟祟的人,十之**就是赵三水了,也只有这子会带着枪!!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冲动不易,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部都是赵三水这个始作俑者所为。这个王八蛋要是跑了,那可就对不起刘湘刘大人今天挨的枪子了! 于是,他立刻向一旁一个士兵要了一支步枪,然后快速的跟着赵武追了上去。 赵武带着人很快就追到了山坡上。在这里发现了李小三。对方倒在血泊之中,子弹好像打中了他的肚子,正痛苦的抽搐着。他立刻留下两个士兵,让两个士兵将李小三抬回去,马上找人医治,找不到人医治就立刻送到镇子上去找大夫。 接着,他便更是恼怒不已,心中的杀气更浓,再次发足向前追去。 这时又传来了枪声不讨很昆然泣次是两边同时开枪知叨一个、逃跑凶手的士兵们可不是吃白饭的,他们见对方敢开枪了,自然也不会傻到不还手的地步。先前李三是追的太急了。没有料到对方突然就杀了一个回马枪。有了李小三的这个例子,他们立玄就绷紧了神经。 赵武很快就赶了上来,他已经能看到前面那个逃跑人的背影了。他一边追着,一边向那个两个士兵问了道:“看清楚是什么人吗?” 一个士兵摇了摇头回答了道:“只知道是一个。男的,好像没穿外套。只穿了一身白衬衫。而且,那家伙用的是毛瑟手枪,跟排长你的手枪一样的枪响。” 赵武一听,顿时更疑惑了起来。 这时,另外一个士兵说道:“排长。我看到那家伙还穿着皮靴,长筒皮靴,跟咱们余大人穿的那种很像!” 赵武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装备毛瑟手枪不一定就是大官,他自己都有一把毛瑟手枪。可是如果说穿长筒皮靴,那只能是连长以上的军官才能有的了。 他马上说了道:“好小子,这龟儿子肯定是一个逃兵!而且还是一个军官!妈的。给老子追上去。也不管他是什么官了,竟敢开枪打咱们的兄弟,那咱们就直接做了他。反正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那么多呢。” 所有士兵都记下了这番话,于是谁都不再留情面,开始以扇形的追击队形,渐渐的要将那个凶手给围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山坡另外一边传来了枪声。这枪声是步枪的声音。枪声响起,只见前面还在一个劲儿逃跑的凶手,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同时还惨烈的嚎叫着。还没等赵武这边反应过来,只见山坡侧面的草丛里一下子钻出一个人,正是鲜英! 原来鲜英经常跑山路,自然熟悉这附近的地形,然后趁着赵武他们追逼那个人的时候,自己立玄抄了小道,从山坡侧面的一片野林子里面直接跑到了侧翼,然后利用汉阳造远距离射击的距离,一枪就打了对方。 鲜英是瞄准对方的下半身,所以知道这一枪肯定是没要这家伙的命。他赶紧走了上去,先一把将这厮手里的毛瑟手枪夺了下来,然后踢了一脚,将对方的正面露了过来。当他看清楚对方的容貌时,不禁冷冷的笑了起来,对着这家伙就又是狠狠的一脚,同时大骂了道:“草你姥姥,落到老子手里了吧。赵三水!” 赵三水一边痛叫着,一边看了鲜英一眼,顿时满脸都是恐惧之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兄弟。兄弟饶命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的事情,是我瞎了狗眼,没认出兄弟是自己人,兄弟您”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我这一回吧。我给你磕头认错,我给你磕头认错还不行吗?” 鲜英朝着赵三水脸就又是一脚踩了过去,狠狠的骂了道:“瞧你这鸟人的怂样,你***天生就是不带把的!现在知道错了?老子告诉你。晚了!你可知道现在第一师和第三师因为你个王八蛋的事情,闹到什么程度了吗?你们的营长公然开枪打了我们的营长,老子把话告诉你。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你完了!” 听到这番话,赵三水差点就晕了过去,也不硕大腿上的枪声,连忙抱着鲜英的腿求饶了起来,哭着说道:“我叫你爹,我叫你爷爷,叫你祖宗都行。祖宗饶命了呀,我”我只是闹了一场误会而已,至于什么营长打了什么营长,我压根就不知道了,这不关我的事情呀。祖宗,您老人家放了我吧。” 鲜英一脚踢开了赵三水,说道:“放了你?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你现在还在做梦呢?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小子就准备好背黑锅吧!!你还敢逃跑?你他娘的要是有种不逃跑的话,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时,赵武带着人也赶了过来。他看了那赵三水一眼,虽然不认识这个家伙,但是听到鲜英刚才大吼大叫的一番话,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把从身后一个士兵手里抢过了步枪,照着赵三水大腿上的伤口狠狠的砸了下去。 赵三水立刻猪婆了起来!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山林里面,甚是凄惨。 赵武还有一些不解恨,大骂了道:“老子叫你跑?老子叫你伤了老子的兄弟?”接着又是一阵猛打。枪托和拳脚不断的招呼在赵三水的身上。 鲜英起初没有拦着,毕竟他自己也是心有戾气,看着这个王八蛋挨打。自己畅快了许多。可是他后来发现赵武下手越来越狠,动作越来越疯,立玄担心赵武一下子把人给直接打死了。 讣 第134章 鲜英起初没有拦着,毕竟他自只也是心有戾与,看着众独工,一异挨打。/自己畅快了许多。可是他后来发现赵武下手越来越狠,动作越来越疯,立刻担心赵武一下子把人给直接打死了。 他连忙拉了一把赵武,说道:“算了算了,留半条命伞去交差。 草他姥姥的,你要是现在把他打死了,那可是太便宜他了 赵武这才放开了手,喘着粗气。脸色依然愤愤不平。 鲜英也不多说什么,找来两个士兵。就地就把奄奄一息、偏体鳞伤的赵三水给捆了起来,然后一行人沿着山坡先下到了防区这边。回到连部之后。他让看好赵三水,绝不能再让这个王八蛋跑了,然后计刮着是现在就把人送到城关处去,又或者是等到团部那边有消息了再一起押过去? 赵武询问了一下先前中枪的李小三的情况。在连部的帐篷下面,有一个木板上还能看到一大把的血迹。士兵们在把李三水从山坡上抬下来之后,便是暂时安置在这里的。不过让连部的几个老兵检查了一下伤势之后,都说太严重了,这里根本是治不了,只能赶快先送到镇子上去找大夫看看。 现在李小三已经被抬走了,此处空留下一片血迹,让人触目惊心,也让人感到惋惜。赵武问了一下那几个刚才看伤口的老兵,李小三到底挺得过来还是挺不过来?那集合老兵都是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希望。他们说,若是大夫就在跟前,说不定还有得救,可是现在还要把人送到镇子上,这路途上只怕人就已经嗝屁了。 赵武听了这话,当时就恨不得立刻去把那赵三水用锄头直接给敲死。不过鲜英一直在一旁拦着,并且强调说,如果赵三水死了,不仅便宜这个王八蛋,说不定第三师的人情急之中耍无赖,来一个死无对证,那可就麻烦了。 赵武只能为了大局,将这个口气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镇子方向跑来了一匹战马,远远的就看清楚战马的背上是黄六子。不过等到黄六子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他身上沾满了泥土。脸上还有一道伤痕,整个人脏兮兮的,并且带着一股十足的怨气。 赵武和鲜英马上就跑了过来。等黄六子翻身落马之后,他们齐齐打量了一番黄六子,都感到惊疑不已。赵武连忙问道:“黄六子,你 ”你这是啥造型儿呀?叫人给打劫了?我靠,你就不会放聪明点的?” 鲜英起初也是疑惑不已,不过当他看清楚黄六子的样子之后,只是呵呵的笑了笑,立刻心领袖会了起来。 黄六子直接就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他娘的。以后晚上的骑马的事情别让老子来干,老子的骑术本来就不好,赶着还是下过雨的泥泞路。真他娘的背运,老子一路上连续摔了两次,还被树枝抽了一次。回来的路上,老子还故意放慢了速度。却还是让脑袋撞到一根树干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着额头上的一块淤青突兀出来的地方。 鲜英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你是在路上出意外了,不过你也别着急。我来来回回跑这趟路都不下三、五十次了,这不,刚才也是让树枝给抽了一下。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的。团部回电报了吗?” 黄六子只好先把不满隐藏在心里,然后说道:“回电报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份了,然后我去把刘营座中弹的事情发出去了,一直等到电报回复过来才回来的 鲜英知道,一开始刘湘在来到五连之前,便已经把第三师扣押自己的消息发了一份电报到团部去了。想必那第一份电报便是先前团部给刘湘的回复。他立刻就问了道:“团部的电报是怎么说的?” 黄六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呃”我不识字,但是营部的通讯兵念给我听了。第一份电报上说,让刘大人务必将此事追究到底,一定要让第三师给一个交代。若第三师的人要和解此事,断然不允。” 鲜英和赵武听了这第一份电报的内容之后,都显得有些诧异不已。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团长竟然回的是这样的命令? 不过鲜英还是有些明白的,他被余少阳带回来之后见了刘湘,刘湘当场就把那个公文给烧毁了,然后就是以这件事为借口去找第三师的麻烦。看样子,刘湘和李元清都是算准了这个机会,一定要把事情闹大。然后给第三师一个下马威。 赵武是一个粗人,他却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连忙问了道:“鲜大人。这团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怎么倒是觉得故意要搅局似的。” 鲜英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懂个屁,这是政治!一旦把这件事闹大了,军政府就会觉得第三师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再加上昨天我要送到城里面去的那份公文,其实就是内江城的大人物们对第三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迅姗)小说齐伞 甩诚里面胡作非为的投诉,所以让军政府调第二师继续向宙”凹防区 赵武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他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呀?大不了就换个防区的事情,无非是城里面好,城外面烂一点,大家还不是从山沟里面那破营房出来的,谁会在乎这个,还要搞得这么麻烦!!” 鲜英简直对赵武的智商很是怀疑。他忍不住动手敲了敲赵武,说道:“你就这么不开窍吗?这么明显的事螓你还看不出来吗?” 赵武怔怔的思考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只是傻乎乎的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鲜英说道:“我真不明白哗 ” 鲜英叹了一口气,只好说道:“第三师要是从内江城去赶出去了,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只能向内江城更南方的城镇转移。到那个时候。如果重庆方面与咱们闹起来了。真刀真枪的动手了,那第三师便是首当其冲成为第一线主力部队。懂了吗?” 赵武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 ,这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鲜英一脸疲倦的样子,只好接着又说了道:“那,换个方向再说一次。如果第三师坚持霸占内江城不出去,军政府那便又没办法强令他们上前线,而重庆那边在这个时候又要动手了,你说咱们这边会怎么办?” 赵武说道:“那肯定是让第四师或者咱们第一师上去打咯,第二师现在还在川北,除了咱们这两个师还能是谁?” 鲜英摊了摊手,说道:“对啊。这就明白了?当然你如果还不明白。只说明你连第四师的刘存厚刘师长也是不了解的。” 赵武愕然半晌,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于是说道:“那刘师长怎么了?这件事关他什么事?” 鲜英只好又解释的说道:“第四师现在只有旺口人,两个团的编制都不到。而且刘存厚是一个老狐狸,每次军政府派发物资的时候,他都不急着过去索要,目的是什么呢?目的就是要让上峰都知道,他的第四师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装备。没有满员,根本是没办法上前线打仗的。 到头来,打第一线的就只是咱们第一师了。这下子你可懂了吗?” 赵武这下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连忙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刘大人和李团座,就是要利用今天的事情,把第三师赶到前线去,让咱们第一师好好的在城里面享福了?对不对?” 鲜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总算是开窍了。” 赵武神色显得有些凝重,说道:“唉,可是”当兵的不打仗,这是不是有点有点太儿戏了?。 鲜英“切。了一声,哼道:“你懂个屁。你知道当兵最怕的是什么吗?当兵最怕的就是打仗,你不知道打仗会死人吗?万一一个子弹在你脑袋壳儿上敲了一个洞,你还会说刚才那番屁话吗?” 赵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唉,唉,唉”。 鲜英也不再理会赵武,转而向黄六子又问了道:“那刚才你发电报给李团座,团座是怎么回答的?” 黄六子立刻说道:“团座在电报里面说,一定要让我们保住刘湘的命。刘湘若有什么闪失,咱们都的吃不了兜着走。然后团座还说,已经调动第四营连夜急行军,赶到这边来了,并且团座自己也正在向这边赶来,让咱们先稳住形势。” 鲜英听了这番话,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团座大人亲自前来,城关处那帮第三师的小崽子们算是治住了。估计那个胖子营长也算是完蛋了。他估摸了一下路程,如今二团的团部在银山镇,距离这里只有二十多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四营也是在银山镇下面的村子里,大概会与团长同时抵达。 二十多里的距离,算上准备集合的时间,若是急行军的话,最多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黄六子见鲜英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又问了道:“鲜大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武也正下一步的情况感到着急,连忙也问了道:“是呀,难道咱们在这里等着团座大人过来,然后再过去吗?这”会不会太迟了一些呀 鲜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咱们先把那赵三水押过去。也好稳住一下城关那边的情况。不用带太多的人,只七八个。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小说阅读好去外工六汉着就好了,其他的人就留在众里。等待团座讨 这时,黄六子立玄又说了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了。刚才我在营部的时候,把刘大人中弹的事情说出来了。六连的唐式遵唐大人也在旁边,他很着急,还说他马上集合队伍赶过来的,要跟咱们一起过去。” 鲜英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一早怎么不说,现在才说?” 黄六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刚才你只问我电报的事情,而且一路上我也要把电报的电脑记清楚。所以把唐大人的事情给忘记了,先前在营部的时候,唐大人听完了我的话,就直接出去了,我印象也不深嘛。” 鲜英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唐式遵过来了,起码也算是助涨了一下人气。虽然说人越多就越杂,但是反而不会闹出火拼,毕竟人多的时候闹出了火拼那可是大阵仗,谁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赵武听说有唐大人的六连来助阵,心中自然兴奋了起来,现在事情似乎对自己这边越来越有利了。他也不等鲜英的吩咐。就开始挑选了几个手下,然后把那个赵三水给提了出来,随时准备出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北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行军声音,很快就有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鲜英和赵武立刻迎了过去,看到这大一队士兵前面正是唐式遵。 唐式遵脸色显得很严峻,见到鲜英和赵武之后,立刻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来通知?刘大人也是的,他来五连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什么小事情,没想到闹到这样的境地。” 鲜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现在刘大人受伤了。让我也难以自己。不过我已经是最快速赶回来了,而且刚才我们也抓到了那个赵三水。” 唐式遵有些疑惑不解,问了道:“赵三水是谁?” 鲜英只才知道唐式遵对整个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于是就详详细细将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给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便带着唐式遵来到连部后面,那个。赵三水正被捆成麻花似的丢在了这里。 唐式遵没有想起武那么冲动上去暴打赵三水,但是赵三水其实已经遍体鳞伤了,就算自己要出手打一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他狠狠的瞪了赵三水一眼,说道:“真他娘的一个败类。” 鲜英说道:“这家伙才才还打伤了咱们一个弟兄,那弟兄只怕也撑不住了。要不是这小子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老子恨不得立玄就打死,了。” 唐式遵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咱们现在先赶过去吧。也不知道余老弟和刘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日对了。你可知道刘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鲜英摇了摇了头,脸色很是严峻,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刘大人如今如何了。可是发生枪击事件之后,我便立玄赶回来通知团部去了。” 唐式遵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就过去吧。我刚才在营部也听说了,团座马上就会亲自过来,这件事算是会有一个交代了。走吧。” 鲜英叫上赵武,然后跟着唐式遵六连的 凶多号人开始向城关处赶了过去。赵武自然是让黄六子留下来负责防区的事务,顺便等待团座大人的到来。 黄六子虽然是老不清愿,可是在现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也不好多反驳什么,只好顺从的留了下来。 一行人不敢放慢速度,一路上虽然行军不是很方便,但是谁都没有怨言。眼下的事情已经不是鲜英被扣押那么简单了,而是第三师的那个死胖子营长开枪打伤了咱们的营长,这个恩怨可是结下梁子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赶路,唐式遵带着人总算赶到了城关处。此时城关这边的局势似乎稍有缓和了,第三师的士兵们有一部分还在搜寻赵三水。但是大部分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席地而坐,有的还打盹睡着了 。 在哨所门口这边,余少阳看到了一大队士兵从西北方向走了过来,起初还以为是团座来了,后来才看到这一大队士兵也没有多少人,料想应该是营部那边的部队了。等对方走进了过来之后,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唐式遵的六连赶到了。 五连的士兵见了援军赶来,一下子更是振奋了起来。 第135章 第三师的十乓们毋到第一师赶来的援军,都以为是第山公圳…长过来了,纷纷都显得很紧张,毕竟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了。/ \\如果真的是第一师的团长过来了。只怕这位团长十之**是要发飙的。不过这些士兵们的担忧倒不会很大。毕竟他们都是小虾米,上面责难下来,也是赵三水和营长扛着的事情,他们最多是被挨骂,再坏的结果就是被抽两耳光,然后卷铺盖滚蛋。 只是卷铺盖滚蛋的机会似乎耍少许多,因为眼下四川的局势就要发难了,现在壮丁也是一种稀缺的资源。故而应该是不会丢掉这个饭碗了。因此,对于第三师的士兵来说,现在只是觉得心烦意乱,反倒没有军官们那么担心受怕。 很快,唐式遵的部队走到了哨所那边,导余少阳会合了。 第三师的士兵见那个,“团长”似乎太不像团长了,怎么看都觉得顶多是一个连长。顿时所有人又放松了下来,也许对方不过是连长没错了。 这时,许虎见到这个状况了。匆匆又赶了过来。他网准备笑呵呵的询问一番这队人是哪里的,忽然就看到鲜英那边捆绑着一个人丢在了地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夜的赵三水。他立玄惊呼了出来:“好你个赵三水。王八蛋的,我日你仙人板板,差点害的咱们都跟着你完蛋了!” 他说着,就要上前踹赵三水几脚解恨。反正在自己眼前,赵三水这次是万劫不复了,日后也不用再见对方的面了,用不着担心现在踹几脚会记恨。 可是他网上去抬起脚来时,却见到赵三水已经偏体鳞伤,被打得半死了,自己根本就无从下手,只怕一不小心会把人给踢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唐式遵在见了余少阳之后,第一句话便是问了道:“刘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神色很凝重,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希望没是吧。那一枪打在肚子上,但是子弹没有射穿,只怕也是很危险的 唐式遵冷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第三师的士兵,骂道:“草他姥姥的,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那凶手抓住了吗?” 他知道凶手就是这个营的营长,但是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好气呼呼用“凶手”来代替,同时也是表明了在自己眼里根本就不把这厮当什么营长。 余少阳抬头向身后的哨所点了点,然后说道:“在上面的,跑不了。十几个人荷枪实弹的看着,那个,死胖子要是敢跑,直接就毙了他。” 唐式遵有些愠怒,说道:“老子现在就想上去毙了他” 余少阳看了看那个被捆在地上的赵三水,他不认识赵三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虽然刚才许虎大骂了一顿,不过因为正在与唐式遵谈话,所以没听清楚什么。于是他问了道:“这是谁?难不成就是那***赵三水吗?” 唐式遵还没有说话,鲜英却先一步说了道:“就是这***,草他姥姥的。这龟儿子还像从你的防区逃跑出去,被老子撞了一个正着。” 这时,一路跟着过来的赵武也说了道:“这龟儿子还开枪打了李小三,李小三怕是不行了,已经送到镇子上去找大夫了。” 余少阳听这话,眼睛都气红了起来,不过他知道现在杀了这个赵三水也是没有用的,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的说了道:“老子就等着拆你骨头!” 余少阳又问了道:“团都有消息了吗?。 鲜英点了点头,说道:“团座已经调集了四营赶过来了,团座也亲自过来了。不过只怕还要等一些时间,路程都怕是要两个小时多吧 余少阳听到四营,四营在没整编之前不就是第二营嘛?他立剪说了道:“是傅常的营吗?” 鲜英想了想之后。点头的说道:“是,四营营长就是傅大人。” 余少阳立刻和唐式遵面面相觑了一番,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孙中华,三个人都是从阆中夺兵之后一路走过来的人,上次与傅常打过交道,而且还是比较交恶的! 沉默了一阵之后,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好歹团座大人也会亲自来,这傅常绝不会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唐式遵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却很阴鸷,说道:“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只怕”唉,只怕大家见了面,都罩不住面子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没办法。” 鲜英见余少一、诗式缘、孙中华二个一人都是一脸难煮,不由忍不住问了 底怎么了?傅大人与你们有过节吗?” 唐式遵笑了笑,走到鲜英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咱们余大人拿枪顶过傅夫人的脑袋,你说这算不算过节!” 鲜英一异,惊讶不已,连忙说道:“有这等事?” 余少阳向鲜英使了一个颜色,让对方不要当着第三师的面提及此事。毕竟要是让第三师知道了他们现在内都有矛盾,只怕会起不了震慑作用。鲜英也是深知这一点的,于是立囊就闭嘴不言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虎才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向唐式遵点了点头致意。又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人,这位是 余少阳有意要夸大其实,于是说了道:“这是我们唐式遵唐连长,他奉团部的命令,先一步抵达这里控制现场。我们团座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许虎也没有考虑这唐式遵到底是谁派来的,他现在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只想知道那赵三水已经被抓住了,是不是就与自己没什么大的干系。于是他笑呵呵的问了道:“余大人,这赵三水龟儿子的已经抓到了,显然还是咱们这边办事不力。第一师的兄弟们倒是雷烈风行,让小弟佩服不已呀。不过,这赵三水竟然已经逮捕归案了,那这件事是不过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赵三水的关系到整个事情的起因,他确实是个罪大恶极的家伙。 但是一码事情归一码事情,赵三水是非法拘押通讯官,遗失了重要公文,而且还在逃跑途中开枪射击我的手下。但是你们营长射伤我们的营长,这是另外的事情。现在事情弄的这么复杂,我们这些小人物是做不了主的,等我们团座到了在说吧!!!” 许虎尴尬的呵呵笑了笑,只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了。他知道陈连长现在去请八团的团座了,反正这件事早晚都是团部介入,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只要与自己无关就可以了。 不过他好人还是要做到底,也算是为自己善后了,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问了道:“余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往余大人准并 余少阳觉得许虎这个人还算不错,若是自己能帮上忙的到也乐意,于是说了道:“什么事?许大人只管说便走了。” 许虎笑呵呵的说道:“是这样的。咱们的营长在上面被你们看了那么久了。其实咱们弟兄们心里也都着急,一是担心营长现在的处境,二则也是怕营长时候会怪责下来。所以,还请余大人开个恩,我也不求能放了咱们营长,就是让我上去探望一番,给他送点水什么的。等我下来之后,也可以告知弟兄们。说营长没事,弟兄们也好放心下来呀。” 余少阳知道许虎是一个圆滑的人。谁都不像得罪,只求自己安稳。许虎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在营长面前露个面,让营长知道在危难的时候,他是忠心耿耿的,到时候不管营长还能不能做成,反正时候不会怪自己便走了。 他犹豫了一番,觉得许虎这个人还是靠得住了,再说马上团长就要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出什么差池。更何况,也确实要让第三师的人都折掉,他们的营长安然无恙,不然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紧张就不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带枪上去。” 许虎连忙取下了自己的枪盒。交给了身后一个士兵,然后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保证只去片复功夫,马上就下来了。” 余少阳让赵武跟着许虎,看着两个人走进了哨所里面。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时间渐渐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这边的士兵都有一些疲困了起来。第三师的人大部分都跑回营房睡觉了。只有少部分奉了命令留在这里看着第一师的人,不过他们也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余少阳的手下都是经过练的,唐式遵的手下虽然没有余少阳那样高强渡的练。但是好歹也是比较精锐的,因此,他们这边所有人倒是还很精神。 忽然,远处传来了几辆汽车的声音。渐渐就来到了城关的地方。很快城关里面就有人一阵叫喊,嚷着让守卫在城关的士兵把门打开。城关的士兵自然不敢怠慢,匆匆的就打开了门,拉开了拒马,让汽车开了出来。 这些汽车竟然全部是兵车,而且连续开进了三辆。非口“北,在二辆兵车后面怀跟着一大队仓副武装的十处的出现,马上就让哨所这边再次起了一阵骚动,那些原本已经睡觉的士兵们,又立玄被吵醒了过来,纷纷跑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团部的人!” “是咱们八团的人到了,咱们的冉座大人到了!” “那不是二十二营、和二十皿营人吗?乖乖,赶过来了?” 哨所这边的士兵纷纷议论了起来。 余少阳和唐式遵先在看到这个势头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对劲了。八团的团座赶过来若是要公正的解决事情,根本就不用带这么多人马,竟然调来了两个。营的兵力。这阵势分明是要来打仗了。余少阳知道。被自己拘禁起来的胖营长,是八团团座的外甥,十之**这个八团团长是来要人的。 他立刻对唐式遵说道:“八团团长是那胖子营长的舅舅,现在肯定是要来和咱们来硬的了。” 唐式遵听完这番话,不由惊愕不已,连忙说了道:“什么?还有这层关系?那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人这么多,难保不会有人跑去通风报信的。” 唐式遵迟疑了一下,脸色显鼎灵为难,又问了道:“看他们的样子。来硬的那是十成可能了。问题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咱们两个连的兵力,怎么跟人家两个营的兵力斗?”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从容的说道:“你放心吧,这团长不傻子。他知道要是真的干起来了,那可是不小的火拼。这件事反正就是他们没有理,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到头来只会是他自己到霉。” 唐式遵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主意了?” 余少阳笑着说道:“还记得上次在遂宇。傅常要拉走杨森部下的事情吗?那晚你喝醉了,但是你后来应该听说我是怎么处理那件事的吧。” 唐式遵说道:“这不废话嘛。你拿着枪顶住了傅常。”说到这里。他忽然恍然大悟了起来,立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故技重 ”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现在这八团团长趾高气扬,而且还有这么多士兵撑场面,肯定以为咱们这些土包子不敢闹事。 我们现在必须坚定一个底线。那就是拖,一定要拖到咱们的李团座赶来为止。所以,不管怎么样,咱们就跟这龟儿子的耗上了,哪怕真枪真刀子干上,也决不能让这龟儿子把那个胖子带走。” 唐式遵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渐渐凝聚起一股坚定的神色。说道:“好,老子豁出去了!干了他!你唱白脸我唱黑脸,等下老子去拿枪逼他。”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得了吧。你没经验,还是你唱白脸,我来唱黑脸吧。” 唐式遵白了余少阳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余少阳拍了拍唐式遵的肩膀。说道:“别争了,大不了下次我让你就行。”他其实还是在为唐式遵着想,因为唐式遵现在没有背景,最多是一个速成学堂的派系。可是速成学堂目前最大的官还是李元清这个团长,而且李元清又未必与唐式遵熟悉。因此唐式遵如果开罪了八团团长,虽然现在没事,但是日后就说不定了。 至于余少阳自己,他是有恃无恐的,上面有徐景安这个参谋长罩着。大不了回去之后与周老爷谈谈娶了周二小姐,然后还能利用独立旅副旅长周道网这份关系罩着自己。所以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戈 算。 唐式遵网想再争论一番,可是这时。八团的士兵们已经成戒备队形,开始向哨所这边围了过来。于是,他只好不再说话,吩咐自己手下保持镇定。 很快,从兵车上走下来了几个军官,为首的穿着一身蓝色军服,肩膀上还挂着肩章,长筒皮靴擦得锃亮,身体略微发福,一看便是八团的团长了。身后一个侍从官妄刻拿过来一件披风,为团长批了上去。 此时的城关小小的一块地方一下子聚集了四多号士兵。不可不为之壮观。 八团团长是一个光头,但凡辛亥革命前后的老人物,都是剃掉头发不久的。他眯着眼睛向哨所那边第一师的士兵瞥了一眼,然后一副大派头的喊了道:“陈连长,陈连长人呢?” 这时,先前跑去通风报信的陈连长便匆匆的从后面跑了上面,像奴才似的站在了团长面前,呵呵的应了道:“团座请吩咐!” 团长带着白手套的手,指了指哨所门前,拖着声调问了道:“就是他们吗?” 陈连长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是。是。他们便是第一师二团六营的士兵。咱们的营座,现在还在哨所里面被困着,情况,”呃,还不清楚!”涧书晒加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第136章 团团长力刻”辛声 话都没有说再说了,挥松朗四月人向哨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身后是一批团部的军官。再后面就是团部警卫连 四多号士兵。至于另外两个营的兵力,只是在城关和哨所左右建立了戒备状态,暂时没有一拥而上的意思。 余少阳和唐式遵看着对方一步一步的逼近,两个人的脸色都露出了凝重和戒备。他们在心底里一直坚持着一个底线。绝不能让这些人进入哨所。这八团团长既然是那个死胖子营长的舅舅,十之**是要来将其带走。如果死胖子落到了对右手里,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刘湘现在生死未卜,整个事情都是由第三师这边惹起来的,而且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胖子营长开枪打了刘湘。如果第一师要将这件事情闹大起来,那势必就是要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如果现在这个团长袒护自己的外甥,将其带走了,然后再上下搪塞一番,只怕这件事最终会不了了之。 因此,无论如何,是决不能让这个团长进入哨所的。 转眼之间,那光头团长已经走到了余少阳和唐式遵这边来了。 不等他开口,他身后早已经是站出来一位副官模样的人,趾高气扬的喊了道:“你们这些管事的人呢?我们吴团长要与你们管事的人谈话。” 余少阳和唐式遵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唐式遵按照先前与余少阳分配好的角色,故意露出了一副讨好的笑脸,笑呵呵迎了上来,向吴团长敬了一个礼。说道:“吴团座大人莅临,不知有何贵干呀?” 吴团长见唐式遵这人似乎是一个软柿子,而站在唐式遵一旁的余少阳则是一副怒不可遏、冷森森的面孔,立刻就觉得这唐式遵还是可冉谈话的。他故意拖着声音,拿出了长官的威信。说道:“你是哪全部分的?” 这话是明知故问,但是也是最习以为常的开场白。 唐式遵笑呵呵的说道:“卑职是第一师二团六营六连的连长唐式遵。” 吴团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个赵三水现在可有消息了?” 唐式遵连忙说道:“已经抓住了。那***,正要从我们营的防区逃跑,被当场抓住了。但是这龟儿子一直负隅顽抗,还开枪打伤了我们营的一个。兄弟,现在那兄弟还重伤不醒,生命堪忧呀。” 他是故意发牢骚的,做为一个扮演白脸的人来说,把话说多一些,虽然会让对方感到婆婆妈妈,但是却不会触怒对方,因此这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办法。 吴团长扬了扬眉毛,笑着说道:“既然赵三水已经被抓捕了,那这件事不就结了吗?这***赵三水,还敢负隅顽抗?这件事你们拿去严格办理,我绝不姑息养奸。不过。我听说你们将这个营的营长给扣押了起来,有这样的事情吗?” 唐式遵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吴团座果然是办事严明呀,赵三水又是私自扣押通讯官,又是畏罪潜逃,同时还有开枪拒捕,这无论是哪条罪名,都够他死好几回了。卑职等人自然是会严格办理这件事的。还请吴团长放心!!”。 吴团长觉得这唐式遵似乎是有意识的与自己拖沓,他沉着气,耐着性子又问了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我的一个营长给扣押下来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少阳插嘴了,他一副冷冷的面孔,丝毫不卖吴团长的面子,直截了当的就说道:“那死胖子竟然在我们营座上门理论的时候,开枪打了我们营座一枪。现在我们营座还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这件事可不比赵三水的事情” 吴团长听到余少阳说话的语气,就感到很是不痛快,他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说道:“你说什么?谁是死胖子营长?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的营长那是我管的,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吴团座,我明确的把话再告诉你一遍。我说的那个死胖子营长,就是现在被咱们扣押在哨所里面的那个死胖子!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吴团长眼睛的都气绿了,要不是顾虑自己团长的身份,真恨不得立玄上去抽余少阳一耳光。他忍不住这个口气,自己好歹是一个团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连长这样的奚落,若是不好好惩治一下这个狂徒,自己的颜面还往哪里搁下去? 当即,他立刻喊了道:“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狂徒给我拿下。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竟然跟老子这样的说话!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余少阳依然一副从容不迫,他身后五连的士兵早就做好了准备。 吴团长身后的警卫连马上跑上来七八个士兵,就要对余少阳动手动脚。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五连士兵们也冲上来一集是阵推推搡搡,渐渐的叉变成丫暗中出阴招,趁的时候用肘子、暗脚、枪托你推我撞的。 好歹五连的士兵是经过三个月高强度练的士兵,而且耍阴招的时候也是先出手的,让那团部警卫连的士兵猝不及防,顿时全部被放倒在地上。 吴团长见了,脸色立刻变成了猪肝色。气呼呼的大吼的说道:“你们都给老子造反了吗?来人,把他们的枪都给老子下了,全部捆起来。” 五连的士兵一副铁血的样子。脸色全然没有惧怕之色,纷纷拉栓上膛。将汉阳造给架了起来对准外围的八团的士兵。八团士兵听到了团长的命令之后,全部都围了上来,他们见这些五连的士兵如此嚣张,早已经是气在心头,于是也都端起了枪。一时间,到处都是汉阳造上膛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大片。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哪怕一点点的动静,都能引发大规模的火力冲突。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他们很明白,此时此刻只不过是各自长官一时恼怒所下达的命令。万一真的开枪起来了,那这件事可是难以下场的。 吴团长这个时候虽然很恼怒。但是他身为一个团长,依然是有理性的。他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气势压住对方。如果真的是要来干架,他最多只会带一个营的人来,人越多反而越麻烦。 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了,他却迟迟不敢下达命令,心中却暗暗思索着。现在 四0多条枪都对准了余少阳这边,要是余少阳还不怕的话,那这人还真是有点能耐了! 余少阳这个时候也是很谨慎的,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虽然把事情闹大了,火拼起来之后对自己这边事后处理是有利的。可是眼睁睁看着 四多条枪对付他这边四多条枪,弄不好真的会全军覆没了,而且自己也有可能被流弹打中嗝屁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能开枪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个时候,唐式遵连忙跳了出来,他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先是拉了一把余少阳,对他说道:“余大人,冷静一点,大家都是自己人。闹成这样可不好。” 然后又立刻对周围的士兵们喊了道:“弟兄们,弟兄们,先把枪放下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万一谁的枪走火了,闹出意外来了。怕是大家都不好。都把枪放下来了。” 他的这番话对士兵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因为现在两边的士兵都很紧张,万一真的走火了,大家都因此打起来了,只怕那可是后悔莫及的事情。因此,渐渐的有一些担心枪械不好的士兵。故意手指头从扳机扣上拿了出来。 唐式遵立刻又来到吴团长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团座大人,团座大人,息怒息怒呀。咱们这余大人就是这脾气,直来直去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里去嘛。其实”咱们余大人也是因为咱们营座受伤,情况不明。所以才一时着急呢。团座大人。不如,先叫弟兄们把枪放下来,免得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好歹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是真有什么闪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呀。” 吴团长听了这话,觉得给唐式遵一个面子,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于是挥了挥手,命令道:“枪先收起来!!” 八团的士兵们总算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的收起了武器。 五连这边也都将枪口压低了,暂时放松了一阵,却依然不敢掉以轻 心。 吴团长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唐式遵说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现在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们是第一师的人,竟然敢扣押咱们第三师的营长,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现在我要上去看看我的营长情况如何。” 他说着,也不等唐式遵和余少阳答应,便带着手下向前面硬闯了过去。 余少阳这个时候又大喝了一声:“全部给老子小心点。你们这些龟儿子们的,说话倒是好笑。我们扣押了你们的营长?那你们先扣押了咱们的通讯官就可以了?这么说。第三师就是全四川的天王老子了,只准你们放火,不准其他人点灯了!” 吴团长再次动怒了起来。不过因为这个时候对方的理由充分,自己不能贸然在下令冲过去把余少阳绑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堂堂营长和你们通讯官能同等而”刻你们涌讯官是什么级别,营长是什么级别,搞不清楚蕊所捌” 这时,在后面的鲜英听了这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冲上去给这光头团长几巴掌。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余少阳和唐式遵已经商议好了应对这光头团长,眼下只能暗暗祈祷李团座快点赶来。 余少阳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跟我们谈级别?我们通讯官担任的是第二团团部、第一师部以及成都军政府的通讯任务,你的意思就是你们第三师的一个营长,要比我们第二团团部大。要比我们第一师师部大,甚至还比成都军政府大吗?” 光头团长顿时怔了怔,一是哑口无言了起来。 余少阳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好哇,好哇,难怪你们第三师这么嚣张,原来你们已经不怕成都军政府放在眼里,已经不怕胡都督放在眼里了。难怪你们昨天敢扣押我们的通讯官,八成是你们知道了上峰下达命令,知道你们第三师要从内江城调到前线去了。你们不执行命令。那原因就只有两个。” 吴团长死死的盯着余少阳,想要开口辩驳,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余少阳狠狠的说道:“要么就是你们与第五师串通了,打算去支持国民党!要么就是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要造反了!是不是?” 吴团长大吼了道:“你这是污蔑!好啊你,你这小小连长倒是能耐了?老子现在可不管那么多,老子就把话说明了,里面被你们扣押的那个营长老子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要是你们敢阻拦,就休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他说完,就要带人冲进去。 余少阳立刻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狠狠的说道:“老子看你们谁敢动一步!” 吴团长冷冷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敢对老子开枪?你开枪试试看呀?来人。把他的枪给我下了!” 三个士兵马上冲了上来,就要去抢余少阳的枪。 余少阳马上对着地上放了一枪。将那三个士兵吓得都不敢再向前冲。他冷冷的说道:“老子就是地痞流氓,这条命老子从来不当什么玩意,你们要是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说干就干,怕个卵蛋?” 吴团长已经是一忍再忍了,此时立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不过就在他网要下达命令的时候武力解决的时候。唐式遵再次跳了出来,连忙安慰的说道:“吴团长,吴团长,息怒息怒。这”这件事不是余大人不准,其实是咱们做不了主呀。” 吴团长眼睛一横,说道:“有什么做不了主?你们都***让开不就完事了?事后若是有人问,你们就说是老子带走的,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来找老子的麻烦!” 唐式遵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团座。话不是这么说的。好歹那营长是打伤了咱们的营座,刚才我们已经发电报到二团团部去了。咱们的李团座对这件事很是震惊。因为昨天这里扣押了咱们通讯官,就已经把成都的一份公文给弄丢了,这是大事呀。现在又发生了枪击事件。那是火上添油的。” 吴团长这才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分析了一下,因为扣押通讯官而遗失了公文那确实是大事。他立刻说道:“这事是赵三水扯出来的,就让这龟儿子扛下来便走了。与这里营长何干?” 唐式遵说道:“怎么没关系呀?咱们营座来找这里营长理论,结果被这里营长打了一枪,现在生死未卜,这其中到底什么猫腻,谁知道?” 吴团长感到自己后背有些冷汗出现了,正如刚才余少阳所说的那样。如果这件事扯不清楚,只怕会让成都那边真的以为第三师是故意抗命不从,制造了这场意外。若是成都那边怪责下来,倒霉的可不是自己的外甥,那可是整个第三师呀。 唐式遵见吴团长犹豫了,于走进一步说道:“咱们李团长现在正在赶过来,要不您老人家先等一等,等咱们的团座到了之后,你们两位一起去审问。若是您单独把人带走了,那上面肯定会说您是要偏袒,对您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呀。” 吴团长眼睛转了转,觉得这件事确实太难了。他现在确实可以把外甥带走,手下 凹多号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但是带走了之后上面会怎么想?当即他犹豫了一番,然后慢慢的说道:“那这样,我上去看看总行不?” 唐式遵想了想,然后看了余少阳一眼。 第137章 公少阳犹豫了下,他货得反正纹件事只经闹到众个程度,甘卜姓吴的团座不可能不知道后果,如果对方还是耍将那个胖子营长带走,自己照样可以对这厮来硬的。\\ /当即他便沉了沉气,说道:“进去看可以。只准你一个人。” 吴团长眼睛一瞪,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命令起我来了吗?老子堂堂一个团长,还要你这个小小连长来吩咐?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只走进去看看,你们都给老子闪开一点。再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把你们都治了!”。 他说完,带着身后的一众团部军官和警卫连就要往里面挤去。 余少阳立刻站了出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脸色不变的说道:“你要么就别进去,既然你只是去看看那个营长,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吗?我可以让你进去探望了,这表示我已经退步了,你倒是愕寸进尺来着了?。 吴团长上去就要动余少阳,他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来受过这样的气,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这传出去自己的颜面还有的在吗?不过他身后的几个团部军官。连同著式遵在内,都纷纷上前劝阻了一番。这些团部的军官当然是有参谋官的,既然是参谋官当然对局势有分析,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闹起来只会对自己不利。 唐式遵一边拦着吴团长。一边豪言劝说的道:“团座,团座息怒息怒。说真的,现在这哨所本来就乱七八糟的,人再进去那么多,只怕只会更添麻烦。团座,这样吧,您就带着这些部下进去,警卫连就留在外面,再说。咱们又不敢怎么样。您难道还怕里面有刺客不成?是不是?。 吴团长狠狠的哼了一声,这才将一股怨气憋了下来,但是此刻的隐忍不代表不会爆发。他伸出手指了指余少阳,怒气冲冲的说道:“好小子,有胆子,今天这件事老子可记住你了,你给日后给老子松心点 他说完,只带着团部的七、八个军官外加四个警卫连士兵,就匆匆的穿过了五连和六连的防御区。径直的就向哨所走了进去。 唐式遵和余少阳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个的人神色总算稍微有些放 了。 这时,鲜英走了过来,将唐式遵和与余少阳拉到了一旁,问道:“你光头团长会就这样不理他的外甥吗?万一他还是要强行带走那胖子营长,那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余少阳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废话,自然是不能让他们走的。咱们的李团座马上就到了。暂时只能先拖一拖,能拖多久是多久,如果实在不行了,我还有其他办法 鲜英怔了怔,望着余少阳问了道:“你有什么办法?” 余少阳没有回答,唐式遵却叹了一口气,替他回答了道:“余大人是要把那个光头团长也扣押下来了。” 鲜英一听,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当初余少阳用枪顶着傅常那就罢了。好歹傅常是一个营长,现在还要扣下那光头团长,对方可是堂堂团长呢,而且手下三个,营的兵力已经都聚集在这里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能行吗?。 余少阳从容的回答了道:“你放心吧,我自有主意 鲜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知道余少阳和唐式遵已经决定好了应对方式,只怕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吴团长带着人走进了哨所之后,直接上到二楼。 余少阳已经派了孙中华跟了进去。以免守在里面的士兵不知道情况。让那光头团长占了什么便宜。孙中华让守卫在里面的士兵们都打起精神,并且说了这是八团的团长。现在只走进来看看那胖子营长的。虽然守卫在里面的士兵都有一些土里土气,见了吴团长这么大的官显的有些紧张,但是好歹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知道该怎么做。 孙中华带着吴团长走到了关押营部军官的地方,让吴团长先看看这些人是否安稳。那些营部军官们有的都睡着了。但是还有的却没睡着。在看到吴团长幕了之后,都立刻叫嚷了起来,向吴团长求救。 吴团长立刻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营部其他无关的人都要扣押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孙中华不吭不卑的回答了道:“团座,这不是扣押,只是暂他们聚集在为当时泣里的营长开枪射击我聊智屁刚时候。这些人都是在场的,所以到时候审问的话,就必须由他们出来作证。” 吴团长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作证?聚集在一起?你他娘的少***跟老子扯淡既然他们是证人,有这样把证人捆起来的吗?来人。把他们给我放了。” 两个警卫连的士兵就要上前去松开那些军官的绑。 孙中华见了,脸色十分阴沉。说道:“团座大人,松绑是可以,但是人还是要留在这里。这里出了什么闪失,小的我是担当不起的。” 吴团长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连营长都已经扣押了,还怕什么?这些人都不过是目击证人而已,难道你们就没目击证人了吗?给我放了。” 孙中华坚持的说道:“吴团长。如果你执意这样不合作的话,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吴团长不要为难的。” 吴团长听见这小小的副连长都这么冲。顿时又来火了,他狠狠的说道:“不要为难小的?我看你们是不要为难我才对!这些人都给我放了。” 孙中华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是毕竟他不是余少阳,自然没有余少阳那样凶狠的魄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团长将人都松绑,然后带走了。 不过他知道,反正这些人走出去的时候会经过余少阳那边,到时候余少阳同意不同意,又是另外一番事情了。 吴团长又直接来到了关押自己外甥的房间,他一进门,竟然听见的是一阵阵打呼噜的声音。他看到了自己的外甥被捆成了麻花,就这样丢在地板上,但是却还是旁若无人似的呼呼大睡了起来。看到这里,就连他自己都生气了,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样不争气的外甥呢? 他立刻走上去,照着自己的外甥又肥又厚的屁股就踢了两脚,大骂了道:“都***什么时候,快给老子滚起来。你个小王八蛋,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有心思睡觉?真是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胖子营长被踢了两脚,惊吓的立刻醒了过来,他先是叫喊了一声:“别打,别打,是误会,是误会,枪走火了这不关我的事呀…川 不过当他看到了自己的舅舅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立刻宛如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草,哭天喊地的向舅舅叫了起来:“舅舅啊,舅舅啊,快救救外甥我呀,那帮第一师的兔崽子们要杀了我的”舅舅呀”您可算来了”我老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 ……我娘可是您的亲妹妹呀 看着这胖子营长一片语无伦次的样子。周围的人都觉得想笑。 不过吴团长现在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不争气的外甥平时不争气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是一个猪脑子,纵然大家都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第一师的人的面前说出来!他真恨不得再去踢这不争气的外甥一脚,不想想也算了 反正已经捅破了这层关系,再发怒也于事无补。 他立刻转向孙中华,喝问了道:“怎么,有人要杀他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我无法无天了,我看真正无法无法天的是你们!去,先给我松绑了。” 孙,中华一动不动,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先前放了那些营部的军官已经就是底线了,而这个死胖子是凶手,怎么可能说松绑就松绑。他冷冷的说道:“团座大人,我们的营座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若是有什么闪失,那这个人可就是杀人凶手了。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吴团长今天感到自己的颜面大大受损,一个小连长都敢那样对自己说话,这个。小连长的副手也是如此,难道自己这个团长身份就如此注水?他几乎要到了暴走的地步,可是想到这个时候局势确实对自己不利。如果再闹出个什么意外来,只怕就更难下场了。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息下来。 他舟自己的警卫连士兵挥了挥手,说道:“松绑。” 孙中华知道阻拦不了对方,连忙找来一个士兵,将这个事情快速的带出去给余少阳知道,以防这团长再做出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到 警卫连的士兵上前将胖子营长扶了起来,然后给他松开了绑,并扶了起来带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胖子营长见舅舅一脸怒气,虽然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了,可是还是带着希望看着自己的舅舅。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道:“舅舅,舅舅。您救我呀,这次事情真是误会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刘湘一定让我交出赵三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团长盯着自己的外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都说清楚了。 若是有人冤枉你,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但是若是你自己犯错了。那也别怪我铁面无私。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那胖子营长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他当着第一师的士兵面前。也不敢太扯谎,只是略微添油加醋,将自己的错误规避了一下。原来刘湘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之后。便大吵大闹,让他把赵三水交出来,本来他就是一个有恃无恐的人,对刘湘这样的态度很是不快,于是就发生了争吵。 至于赵三水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虽然许虎曾经来告诉了自己怎么回事,但当时自己在抽大烟,迷迷糊糊也没听清楚,只是把话说出来了,该怎么办就怎备办去。 至于与刘湘的口角越来越严重。哥加上先前自己抽烟了,顿时有些急火攻心,于是就拿出了手枪,威胁刘湘滚出去。哪知道刘湘非但不罢休,自己也把枪抽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要开枪的意思,只是把枪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吼道:“有种你他娘的开枪试试,老子是要跟你要人的。你竟然跟老子来这一套。”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枪就走火了。 吴团长在听完了这番话之后,强调的向胖子问了道:“你确定是走火?” 胖子营长哭着说道:“舅舅,你看着我长大的,平时我连一直蚂非都不敢踩死,我哪敢杀人呀?不信你问营部的其他人,他们都看到的。当时我只是慌了神,但是见到刘湘把枪放下之后,也准备放下枪的。结果枪就响了。” 吴团长只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孙中华说道:“听到了没,这是误会。至于赵三水的事情,你们爱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我还大大的支持你们严格处理。但是他的事情,还往高抬贵手,明天我便亲自去医院探望你们营长一番,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孙中华却坚决的说道:“团做大人,只怕这事我做不了主。反正您老人家就再多等一会儿,我们团长马上就来了,到时候您对我们团长说吧。” 吴团长当然知道,如果第一师的团长来了,对方肯定是要把事情闹大的。他身为第三师的团长,最近也是收到军政府的风声,说是有不少人投诉第三师在内江城里面横行霸道,要把第三师调离出去。现在第一师若是咬定了这件事,只怕一定会不给任何下台的台阶,势必要将第三师赶走为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加上刚才在门口受余少阳的气,他已经决定立刻带走自己的外甥,将这件事草草处理掉,免得成为第一师的口实。当即,他没有理会孙中华,转身向自己的副官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带着人簇拥着自己的外甥往外走。 那个副官先一步跑了出去,自然是要去下达解除五连和六连士兵武装的命令。 只是吴团长因为焦急的带着外甥离去,所以副官刚刚走出去,他也就跟着出了来,并不是等到外面自己的士兵先解除了第一师士兵武装之后。这一下子立玄就引起了余少阳的注意,余少阳马上让唐式遵指挥士兵保持警惕,然后自己快步的就冲着吴团长走了过来。 来到吴团长面前,余少阳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然后喝止道:“吴团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团长也懒的跟余少阳废话,直接向警卫连士兵试了一个眼色。那四个士兵马上就向余少阳冲了过来,企图去夺取余少阳的手枪。 余少阳早就知道吴团长要来硬的,他反应极快,先是一脚就踢翻了一个警卫连的士兵,然后快速的拔出了手枪,一枪打在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腿上。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几步就从到吴团长面前。枪杆子立刻就顶在了吴团长的下巴上。 所有人都吃惊不那些团部的军官纷纷拔出了武器,对准了余 阳。 吴团长立玄叫了起来:“好小子。你敢开枪试试?”不过他声音当中明显带着颤音,被人用枪顶着脑袋。不害怕那才走出鬼了。更何况。他刚才是亲眼看到余少阳,连眼睛就不眨,直接就一枪打在了自己警卫连士兵的腿上,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狠角色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涧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处 第138章 公少阳早就知道莫团长要来硬的,他反应极快,井是山押讥幼翻了一个警卫连的士兵,然后快速的拔出了手枪,一枪打在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腿上。/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几步就从到吴团长面前,枪杆子立玄就顶在了吴团长的下巴上。 所有人都吃惊不那些团部的军官纷纷拔出了武器,对准了余少阳。 吴团长立刻叫了起来:“好小子,你敢开枪试试?”不过他声音当中明显带着颤音,被人用枪顶着脑袋。不害怕那才走出鬼了。更何况。他刚才是亲眼看到余少阳,连眼睛就不眨,直接就一枪打在了自己警卫连士兵的腿上,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狠角色了!!!! 余少阳知道自己脑袋被那么多枪顶着,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一把将吴团长拉了过来,向后退了几步,用吴团长挡着那些军官的枪口。 与此同时,在外围八团的士兵也看到了这边的变故,士兵们见团长被劫持,纷纷震惊不已,全部都戒备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枪就要往这里围过来。而五连和六连的士兵则也举起了步枪,不让八团的士兵过来。双方熙熙攘攘、推推搡搡,叫骂的声音一大片,可是谁都不敢开枪。 八团这边的士兵都知道,现在团长被当成了人质,如果开枪的话,只怕会让团长身处不利的局面。而五连和六连的士兵们,则知道现在自己这边势单力薄,如果真的交起手来了,哪怕自己能以一敌十,只怕也最终会被八团剿灭。 因此,一时间所有人都只敢在嘴皮上争斗,谁也不敢擅自冲动。 唐式遵虽然早知道余少阳会这么做,但是心中还是为其捏了一把汗。如果真的闹出什么闪失了,只怕自己和余少阳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他也知道眼下是唯一的办法。反正吴团长身为团长,也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如果闹大了。只会对他们不利了。所以,他纵然此时此刻紧张之中,依然还是有一口底气在,这就是希望那吴团长好自为之了。 鲜英先前听唐式遵说过,但是见到余少阳真的这么做了,却没有唐式遵那么稳重。他连忙跑到了唐式遵这边,催促的说了道:“唐大人。这”这事情闹得也太大了一些吧,要知道那光头好歹是一个,团的团长呀!” 唐式遵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 鲜英继续说道:“那,那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余少阳那小子疯起来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唐式遵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我也知道!” 鲜英显得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连连说道:“那吴团长也是从士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一定能猜出余少阳只是在作假,实际上是不敢开枪的。万一那吴团长下令要打死余少阳。而余少阳又真的开枪了,那之后可真的要坏事了 唐式遵一脸无可奈何,说道:“这我都是知道的 鲜英看着唐式遵,认真的问了道:“那,咱们就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唐式遵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余少阳现在都顶着吴团长的脑袋了,如果让他现在把枪放下,那吴团长照样不会放过余少阳。更何况,如果放下枪了,只怕吴团长会堂而皇之把那胖子营长带走了,那咱们刘营座大人的事,谁来负责呀?。 鲜英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无能为力了。 唐式遵又说了道:“眼下,只能期望李团座马上到来了。” 吴团长感到自己后背都涔出冷汗来了,但是好歹他也是刀口上舔血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所以表面上依然强撑着一番镇定的摸样。他冷冷的对余少阳说了道:“好小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劝你快点把枪给我放下,不然老子可绝不会轻饶了这件事。” 余少阳一点都不在乎,冷笑了两声。说道:“吴团长,我看来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了。谁他娘的敢跟老子来硬的,老子就跟他娘的玩到底。你现在公然要把你的外甥带走,你也不想想,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上面会怎么说你。 这是明摆着的假公济私,包庇亲属了。” 吴团长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不过他在决定将外甥带走的时候 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毕竟现在事情不单单是他的第八团的事情,而是整个第三师的事情 沌是谎整个第二师都是自只的后盾,有什么好怕的。“他哼了一声,沉着声音说了道:“我告诉你,有什么后果老子自己负担,有不着你小子提醒我。你现在。赶紧的,把枪给我放下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余少阳笑了笑,反而说了道:“吴团长,我劝你现在把人给我送回去。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要不然出了任何后果,你是知道严重性的。哪怕,我的枪走火把你打死了,到时候追究起来,我最多只会被降职,而你就是落得一个活该的局面”。 吴团长听了这番话,都快气的把肺都爆炸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知道余少阳所说的确实有这个可能。现在整个事情都是第三师惹出来的,而且要对付第三师的人又不单单是第一师这个一边,事后肯定只会判余少阳一个。误杀罪名了。 但是他就是不服气,既然余少阳强调了这一点,这表明余少阳内心之中还是不愿意开枪的,毕竟打死一个团长事情可不余少阳现在只是仗着事后处理会对自己比较有利。所以才有恃无恐罢了。 当即,他咬着牙大吼了道:“你他娘的有本事开枪试试看!老子就不信你敢开枪!”他一边着说着,一边还要挣扎着去推开余少阳。 余少阳本来就是急火攻心,而且也抱定了和这个吴团长对抗到底的心理,此时此刻见到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中的毛瑟手枪,以为自己不敢开枪,立刻就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不过既然如此,他的脑海深处还有保留着一份理性,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把对方打死了,只怕后果依然会很麻烦。 于是,他狠下心来,打算对着吴团长的腿或者胳膊打一枪以示警告。表示自己并不是不敢开枪。当即。他将枪口移到了吴团长的肩膀上。立亥就要扣下扳机了。 一旦这一枪打下去,依然是有一定几率引发更大的后果。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在外围的那些八团士兵都知道余少阳只是开枪打在了吴团长的肩膀上,而不是要了对方的性命。万一有一些激动的士兵受到惊吓。或者情绪起来了,那么势必会立刻开枪进行报复,到时候就算能平息下来动乱,但是也难以保证不会有人员的伤亡。 这些五连和六连的士兵,好歹都是熟悉的兄弟,若是有人因为这件事出了闪失,那只怕余少阳自己会心有不忍。 这一瞬间,余少阳犹豫了片刻,可是知道如果不冒险一拼,这姓吴的只怕真的当自己是病猫了。最终他还是沉了一口气。决定铤而走险。向这吴团长开上一枪。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外围传来一阵叫嚷的声音:“你们干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吗?都给我驻守,都给我立刻把枪放下来了?”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大队士兵,将外围八团的士兵从中间挤开了一条道路,直接就来到了哨所前面这边。这些士兵与在场所有士兵穿着一样,但是却都显得气喘吁吁,显然刚才是跑步赶过来的。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警惧的盯着周围的八团士兵。 八团的士兵们都愣在哪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队士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哨所前面,五连的士兵有眼尖的人,立刻就看出了这队士兵的来路。以及正从那条开出来的道路走过来的几名军官。那走在最前面的军官正是五营的营长傅常,而在傅常身后不远处,由一队警卫连士兵簇拥着的。便是二团的团长李元清。 唐式遵和鲜英看到李元清和傅常总算赶到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了,第一师总算派来大官能压住那个光头吴团长了。他们两个连忙就迎了上来,带着一脸欣慰和宽心的神态,来到了傅常的面前。 傅常一脸严潇,在看到唐式遵和鲜英之后,第一句便是问了道:“刘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中枪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唐式遵叹了一口气,说道:“情况还不清楚,我也是两个小时前才带着人马赶过来,那个时候刘大人已经送到医院里面去了。” 鲜英脸色极为艰难的说了道:“唉,都是我的错,这件事要不是因为我,刘大人也不会出这样的意外。唉,唉,我真该死。” 傅常沉着脸色对鲜英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总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向第三师讨一个说法的,若是刘大人有什涧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处天两妁,咱们第师和他们第二师的粱子那可就结大。鲜英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色依然不好过。 傅常又问了道:“现在情况怎么搞成这样?这些都是哪全部分的士兵。怎么把枪都对准你们了?” 唐式遵立玄说了道:“他们都是第三师八团的。那个打伤刘大人的凶手就是八团下面的一个营长。因为这个八团的团长是这个营长的亲舅舅,所以现在正要把他的外甥带走。余大人为了不让他们得逞,现在正闹着的。你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指了指不远处围成一堆的那一批人。 傅常一听到“余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立刻就怔了怔,他立刻问了道:“余少阳?他也在这里?”他立刻顺着唐式遵指着的方向看了去。正看到余少阳站在哨所门口,拿着一把手枪顶着一个光头大官的脑袋。 当即,他忍不住失声了笑了起来,连忙说了道:“好你个余少阳,他娘的,总是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来!呵呵,老子倒真想看看今天他怎么下场,这件事可小不了的了。咱们李团座已经来了!” 唐式遵叹了一口气,打算为余少阳说几句好话,毕竟余少阳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那吴团长把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走吧。 可是就在他准备开口,团长李元清已经走了过来。 鲜英和唐式遵立玄上前,向李元清敬了一个军礼。 李元清脸色要比傅常更阴沉,冷着声音问了道:“事情怎么搞成这样?怎么,八团的人要跟咱们火拼吗?这是怎么回事?” 鲜英和唐式遵都还没有回答,傅常却指了指哨所正门前口余少阳正与吴团长僵持的地方,然后说道:“团座。那余少阳又发疯了,他现在正拿着枪盯着八再的团长呢。这怎么可能不让八团的士兵们不紧张呢?” 李元清向那边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阴沉了起来。 唐式遵见势不妙,连忙把余少阳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因为是那吴团长先出尔反尔,一定要将肇事者带走,所以余少阳迫不得已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听完了唐式遵的话之后,李元清的脸色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一言不发便带着警卫连的士兵走了上去。傅常、唐式遵和鲜英等人连连的跟在了后面,现在两个团长马上就要正面交锋了,今天晚上闹到这个地步的事情,自然当是要有所解决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在见到傅常和李元清出现之后。整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放弃了开枪示威的打算,只是对那吴团长吼了一句:“你给我老实点,我们团座已经来了。” 吴团长是正对着前方,自然也看到了李元清的到来,当即知道事情算是完了。他没有在挣扎,不过对于余少阳依然拿着枪口对准自己很是不爽快。他知道李元清等下走过来之后,余少阳这一举动肯定是要做出交代的,自己也不必急着现在就发脾气,等下有的是机会。 既然外甥救不了,那该把自己受的窝囊气发泄一下,那总是可以的。 几分钟之后,李元清便与吴团长见了面,那些还拿着手枪对准余少阳的八团军官们,都露出了犹豫之色,不知道是否该放下枪。 李元清并没有直接向吴团长问话,相反是立刻冲着余少阳大吼了一声。骂道:“干什么?你这是想造反吗?还他娘的不把枪给老子放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竟敢以下犯上!!” 听了李元清这一生大骂,最先感到不妙的不是余少阳,而是唐式遵、鲜英以及吴团长本人。他们都觉的李团座也太不照顾自己人,好歹余少阳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举措,而且归根结底也没有闹出人命来了。 至于吴团长,他这个老江湖却是因为看穿了李元清的目的,所以才感到担忧。他暗暗的骂了一句:还你一个李元清,果然江还是老的辣,竟然使出这招苦肉计。 余少阳怔了怔,他起初也很愕然。不过随即立刻就放下了枪,一脸沮丧和委屈的退到了一边。当然,这一脸沮丧和委屈是他故意装出来的样子,目的就是顺着李元清的意思。 李元清见到余少阳的样子,心中暗暗笑了笑:这小子脑袋还是很灵光的。不过他脸上依然没有好颜色。气呼呼的喘了几口气怒气,竟然忍不住快步上前,照着余少阳就是一顿抽打,甚至还忍不住提了两脚。 他一边打着,一边骂道:“造反是吗?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姗齐伞 第139章 千有人丑了这般模样。/都惊讶不然没料到堂堂团出这样粗鲁的行动。鲜英和唐式遵更是对余少阳感到可怜,好歹余少阳也是一个连长,更是一个成年人,当着五连和六连那么多手下的面前,竟然被这样一顿暴打,颜面何存呀? 不过余少阳却没有任何怨言,他知道其实李元清是在该自己台阶下。好歹吴团长是堂堂团长,被人用枪胁持了,若是追究起来,只怕也不会是一件容易过去的事情。现在李元清当着吴团长和那么多人面来教余少阳,其实就在给吴团长一个交代,让吴团长没有借口再来教余少阳了。 吴团长自然知道李元清这个真实意图,他心中气得几乎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但是表面上依然显得一副沉着。他等着李元清骂完了余少阳也打完了余少阳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了,说道:“李大人,你来的可正是时候呀,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这个,手下可是得了,竟敢拿着枪来劫持我?照这样下去,你们第一师岂不是明摆着要称王做大吗?” 李元清收余少阳了。他也没有理会吴团长,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这么说其实还是要继续追究余少阳的责任,自己不在第一时间答应过去,就是不要让自己落入了对方的下话当中。当即,他转身对自己的副官喊了道:“许副官。把余少阳的枪给我下了,马上给我带回去关押起来,等老子回来了。亲自来审问这胆大妄为的狂徒。” 许副官马上一挥手,带着七八个警卫连的士兵就冲到了余少阳面前。还没等余少阳反应过来,就将余少阳的手枪给下了,然后找来绳子来了一个五花大绑。余少阳还十分配合的挣扎了一番,大叫了几声冤枉,紧接着就被人拖走了。 吴再长当即就怒了,叫嚷道:“李元清。你!” 李元清看着吴团长,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然后正色的对吴团长说了道:“吴大人,你放心吧。元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余少阳犯了如此大罪,以下犯上,还是公然持枪胁持吴大人。这件事绝不会那么轻易就饶过,这厮我回去之后。绝对会是公事公办的。” 吴团长虽然心中怒火丛生,但是李元清这番态度这番话,也让自己无话可说。他只能哼了一声,说道:“这余少阳被你们第一师的人带回去,到底该怎么处罚,也只有你们第一师的人才知道呢。” 李元清没有理会吴冉长,只是看了一眼躲在八团团部那些军官后面的胖子营长,然后对吴团长说了道:“吴大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咱们各自都会处理。但是眼下你们八团这个营的人。无故扣押我们的通讯官。导致公文丢失,而且还在我的一个营长前来理论的时候开枪射击。现在我的这个营长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呢。” 吴团长脸色变了变,立刻强调的说了道:“李大人,这可是两件事情。咱们可要把事情反讲清楚了。我也不瞒你,这肇事的营长就是我吴光雄的外甥,他已经明明确确说了。只是一场误会,若是你们那边什么刘营长有什么闪失,我吴光雄奉养他全家,亲自到他灵前磕头认错。再不行。我让我外甥为他守孝三年!” 李元清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吴大人,咱们都走过来的人,有一些话也不用我再刻意强调什么。现在已经不是前清王朝了。而是中华民国。这可是**治的。纵然你不认咱们现在的法治。但是古往今来都有一个道理,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可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吴团长哼了一声,向李元清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李大人,你莫不是连一个薄面前不给在下了?” 李元清丝毫不在乎吴团长的脸色,依然说了道:“吴大人,若是私家的事情,别说情面,哪怕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都是可以的。 只是眼下这件事,师部和成都军政府都已经知道了,你让我如何给你留情面?” 吴团长一听,顿时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李元清做事还真他娘的决。很显然李元清在来之前就已经先一步将这件事上报到师部和成都方面了,看来第一师是铁定要将这件事闹大了。 他现在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自己还执意搭救自己外甥,只怕连自己都会陷下去。他犹豫了一番,向李元清说了道:“李大人,纵然你不留情那也就罢了。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那扣押你们通讯官的赵三水。现在已经被你们抓获了。但是我外甥误伤你们刘营长,那是意外。这两件事可不要混为一谈了。” 李元清知道吴光雄已经在退让了。他只是冷冷的笑着,说道:“我只是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该如何裁定,那是上面的事情。我在来之前,师部已经给我命令了。现在师部和成都军政府正在讨论这件事,在结果还没涧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处一山不之前,泣里所有当事的人都不许离开六”儿※ 吴光雄怔了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现在自己得尽快脱身才是上策。于是,他说了道:“李大人。你现在说什么都走了,只不过这件事既然你们都闹到了师部去了。那我也要离开向我们的师部去汇报这件事 李元清丝毫不在意,说道:“请便。” 吴光雄见李元清一副沉着的样子,心中很是郁闷,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现在只能希望第三师师部能够应付得来这件事,否则大家都要引火烧身了。当即,他回过了身去,看向了自己的外甥 吴光雄来到自己外甥面前,那胖子营长已经是吓得不行了。 胖子听到了舅舅与那李元清的对话,很明显这件事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而且舅舅在此时此刻也帮不了自己多大的忙。他战战兢就的向吴光雄求饶了道:“舅舅,您一定要救我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误会呀。。 吴光雄见到自己的外甥这般熊样。心中就再次来气了,立刻大骂了的说道:“你既然什么都没做。那还怕个什么?瞧你这点出息,你这败家子没有胆子,当初为何还要开枪?真是气死我了 胖子听了吴光雄这样骂自己,顿时知道连舅舅都是帮不了自己了。 吴光雄朝着胖子又说了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事到如今,我也耸不了你什么了。我现在就去回去向咱们师部请示去,若是师部给我几分面子,到是还有可能救你。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明白了吗?。 胖子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吴光雄哼了一声,大着嗓门又说道:“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死了你亲娘了?你放心,李大人不会为难你的,你就照实的说话,这件事是误会大家都知道,犯不着把你怎么样了。” 胖子连连的又点了点头,当然他再愚昧,也知道吴光雄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李元清的听的。目的就是让李元清不要借口来欺负胖子,这也算是吴光雄最后能为外甥所做的一件事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吴光雄便走到了李元清面前,说道:“李大人,我外甥胆子还请您高抬贵手,他有什么话都谁照实的说,绝不敢隐瞒。我现在就立玄回去,向师部报告这件事,到时候成都方面该怎么维就怎么办。 李元清笑了笑,说道:“吴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只是按照程序办事。绝不会多做其他手脚的。” 吴光雄没有办法,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全部撤了。 前前后后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八团的士兵又立刻列队集合,准备开拔。那几辆兵车就先一步轰隆隆的开走了,整个城关再次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状态。不过这个时候,显然第一师的兵力占了上风,八团两个。营的兵力全部撤走了之后,只剩下原先把手城关的一个营了。 而这个营的士兵起初见到团长来了,还是鼓起了一番士气,觉得这件事差不多可以告终了。可是等到李元清到来了之后,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把他们的团长说跑了,现在一下子又陷入了低谷之中。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无非就是要多麻烦一些,反正都折腾一晚上了。也不在乎再多折腾一番。 李元清在吴光雄离去之后,便开始着手掌控城关的所有命令。他让团部的几个军官,以及唐式遵和鲜英等人,立刻先将驻守在本地的第三师的士兵,全部都集合了起来。让他们各自返回各自的营房里面去,再没有任何传唤和命令之前,谁都不许离开营房。 同时,他还派出了傅常的营联合了余少阳的五连、唐式遵的六连,将整个城关的防御都接管了。为了能镇得住第三师驻守在这里士兵,他派了参谋部的几个高级官”汞自带着警卫连的十兵在营房附浙巡逻,严厉勘察有不分的士兵。 那些士兵虽然有不少痞子性的人,本来就憋屈不已,想要故意找茬的。但是当他们发现了第一师派出都是这么的军官来巡逻,一时都不敢造次。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弄不好惹毛了对方,对方直接拔枪就将一个小兵撂倒在地上了。 于是,这些士兵无可奈何,只好都各自回到营房。反正都累了那么久了,现在就当是好好休息一番。渐渐的都熄灯睡觉去了。 在整理完毕城关这边的军务之后,李元清则开始展开对整个扣押通讯官和枪击刘湘的案件的调查。他将那个胖子营长和赵三水都带到了所说里面看押了起来,然后先详详细细听取了鲜英、唐式遵、孙中华等等人,对事情经过的描述。在听完了自己人的描述之后,才开始审问胖子营长和赵三水。 胖子营长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为了求保自己一条命,于是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毫无隐瞒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同时他还告诉李元清,自己不过是喜欢抽大烟。所以当时听了赵三水扣押了鲜英的事情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反应过来。此外强调再三的说,自己是误伤刘湘,并不是故意。 李元清见这胖子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这胖子是可以利用的。 接着又带来了赵三水,赵三水已经受了枪伤,虽然不致命,可是依然是疼痛不堪。而且早先遭到暴打,现在已经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了,俨然已经是苦不堪言了。在接受问话的时候。赵三水几乎是颤颤抖抖的把说话出来的,而且已经惊吓过度。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了。 经过了一个扛时的审问,李元清把整件事情的过程记录了下来,然后立刻派人送到了师部去。当然,此处离师部大概要两天的路程,而且天色又这么黑,这卷宗的答复可能是需要等上几天时间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却说余少阳被李元清下令捆绑起来,然后带离了现场,直接向营部的方向去了。 余少阳知道,现在肯定不是要把自己送到团部去,团部在资中县。赶着夜路送过去肯定是不合适,更重要的是在去团部的路上,就要经过自己五连的防区。 现在看押着自己的人不过是四个警卫连的士兵,等到了五连的防区后。只怕单凭这四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当然,这件事李元清自然而然是心知肚明的,否则如果他真的要将余少阳治罪,那在城关的地方就可以执行了,完全不用将其押回去。 经过了再个小时的行程,天边渐渐都泛亮了,余少阳总算被带到了五连的防区。在这里的时候,那几个警卫连的士兵就直接为余少阳松 了。 一个警卫连的士兵说了道:“余大人,刚才委屈了,咱们也是奉命行事。” 余少阳回头笑了笑。说道:“哪里的话,场面上的功夫自然要做足了。” 这时,五连防区的岗哨士兵早就看到了余少阳,连忙吆喝了起来。黄六子原本已经快要睡着了,在听到了喊话之后,立刻就匆匆的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这边来。当他看到了余少阳之后,连忙叫了起来:“余大少,余大少。你总算回来了,咦,着么就你一个,呀??。 余少阳先没有理会黄六子,转而对那几个团部警卫连的士兵们说了道:“弟兄们,天色已经亮了,不如先到这边来喝口茶,吃点东西吧。反正团座已经控制了局面,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差池了,也不急这一时嘛 那四个士兵想想也觉得是,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余少阳回过头看了黄六子一眼。说道:“去让炊事班开始做早饭。” 黄六子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连连又问了道:“余大少,这”,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你担心个鸟事呀。刚才团座大人没从这里经过吗?” 黄六子连连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团长大人,还是有傅营长大人,他们都是从这里路过的。” 余少阳于是说道:“那不就结了,团座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啊?你就先去弄点东西来吃吧,咱们都累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去去去吧。” 黄六子见余少阳一副轻松的样子。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转身跑去了。 第140章 二天点后,成都军政府总算是下仗了正式的命令嫡知忧圳女为了保证具有极强的威慑性和严肃性。/ \\军政府特意派出了军事部部长助理。以及川军司令部总参谋长等等高级官员,亲自来到了内江来颁布这个命令。命令的内容自然不用多想,便是严厉惩办八团辖下的城关守卫营的一众肇事者,包括八团团部、以及下属的三个营部,有相当一批军安被革职处分,当然更多也只是连坐形式的被降级了。 至于八团团长吴毙雄。虽然在事发当天试图包庇他的外甥,但是好歹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明哲自保,并没有接着与李元清发生冲突,而是乖乖的将自己的外甥送了出去。当然,李元清之所以没有深追究吴光雄的事情,关键还是因为余少阳这个环节上,最起码要给吴光雄留点、情面。 毕竟余少阳公然拿着手枪顶着团长级别的人物,那可是极大的罪名。一个连长都敢以下犯上了,那打起仗来万一每个人都不服从上级。公然准备搞兵变,那岂不是开了犯罪之先河。 吴光雄也知道自己这次侥幸,仅仅只是受到了批评的处罚,团长的官职还挂在身上。他是一个老江湖的。其中什么原因,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很。所以他也没有再去追究余少阳的责任了。 至于那胖子营长自然是免职,而那赵三水一没有背景、二罪责太深重。反正是被带到成都去了,至于下话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大概这个人从今以后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除了做出这些惩罚,川军司令部的总参谋长还在内江开展了一个调查专案组,专门负责研究第三师在内江城内做出的种种罪行。原本第三师在内江城便是横行霸道习惯了。这下子专案组下来,每天接到匿名举报信都有几百封上下,都是内江城内的大人物们发泄出来的愤怒。 在四月底的这一天,专案组开始公开调查第三师师长孙兆鸾。孙兆鸾自己也做贼心虚,面对上面如此严肃的压力,他顿时就感到惶恐不已。其实对于手下在内江城里的作风问题,他并不是纵容,只不过自己一来是个大忙人,二来也是怕事的人。这原本就是一个冲突的性格,所以对于许多细节的问题也就爱理不理了。 再者,在内江城里作威作福的又不单单是第三师的部队,刘存厚的第四师照样也是风纪极差。只不过孙兆鸾没有想明白,好歹刘存厚所占据的区域只是城内的一些边边角角,纵然得罪的也是一些小屁民而已。不像第三师的那样,不管什么人,只要看着不爽都得罪了。 经过好几天的讨论和调查,成都那边已经放出了消息,孙兆鸾这个,师长怕是做不了的了,包括副师长宋学皂,师部的等等一系列高官,纵然是有极深的背景,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在听说了内部消息之后,孙兆鸾已经做出了觉悟,决定引咎辞职。于是第二天便立刻上了一份辞职书,通过专案组转递给了成都军政府。他这一辞职,带动了第三师一大批师部高级军官也纷纷引咎辞职,有的是为了避灾,有的只是图个保留名节,还有的只是迫于时势无可奈何跟风而已。 这下子倒好了,整个第三师师部去一下子进入真空期,领导层面临了严重的短缺。 成都方面在收到孙兆鸾的辞职信之后,原本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表示第三师还是妥协接受处理了,也犯不着担心在临战之前进行内部整顿问题,会导致川军四个师互相闹出矛盾。但是网高兴了没两天,第三师师部接踵而来的一大堆辞职信。一下子让成都这边手忙脚乱了起来。 原本只打算处理了孙兆鸾,没想到连带还有这么多高级官员,这些可就有得闹了。眼看已经与重庆方面发生了决裂,这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下子让第三师成了没有头的部队,那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路大军了? 不管怎么说,第三师下来也有五个团的兵力,没有 凶。人,也有劝0人,这下子这心。多兵力该怎么办?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过不管怎么说,第三师这次闯祸了,而且师部级的官员都走得走、散得散,一点领导能力和高层话语权都没有了。在这个时候,第一师这边却插嘴了起来。第一师的军官们仗着自己离成都近,于是就在胡景伊耳边鼓吹着,第三师师部这些官员集体辞职,分明就是在表示对军政府的不满,这种行为若是在战事,那肯定是要出乱子的。胡景伊在听了这些话之后,也觉得有心想既然第二师都触怒了那么多人,若是不严肃外理熙联可能一整军纪?那些第三师的军官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以为军政府这边就不该治罪他们了? 当即,胡景伊便全部批准了这些军官的辞职,同时调动第一师入驻内江,将第三师调往了隆昌县和荣昌县两处。这两个县城一南一北,正好是通往重庆的必经之路,因此战事一旦打响,这就意味着第三师首当其冲要成为炮灰了。 然而胡景伊并不是傻子,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一是恼火。对第三师那种示威性质的集体辞职感到很不满。只是他在批准这些官员辞职之后,又将领第三师调往了隆昌县和荣昌县,这才意识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现在第三师连领导都没有,还将他们推往第一线,如此关键的战略位置却没有人领导,那不是眼睁睁的要将第三师推向覆灭吗? 胡景伊立玄召开了军事部署会议,决定重新任命一批有资历的军官。去领导第三师。不过眼下四川高级的军事人才,要么已经都身份重任,要么还远赴国外留学,人才这种资源永远都是稀缺不已的。 经过一番套乱,既然找不到高级军官,那就提拔一批有为的中高级军官。胡景伊于是让军事部部长以及各个师部的拟定提名的名单。 这件事一直持续了一周的时间,第一师、第二师和第四师之间都是争吵的焦头烂额。这三个师的师长自然是不可能兼职第三师的师长了。因此他们认为在这个,时候如果提拔一批自己的亲信接管了第三师,那就等于将势力涉入了第三师了。这是一次QB5难逢的好机会。当然各自都会竭力的争取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时间渐渐到了五月,这几天又下了几场雨水。不过较之一个月前的春雨却显得温暖了许多。虽然潮湿和清爽并存着,让人也不知道该舒坦还是该痛苦,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了,夏天马上就要到了。 第一师是在四月中旬,专案组调查进入一半的时候,便开始开拔进入内江了。虽然正式调动的命令是在四月底,但是因为大伙都心知肚明,而且内江城内的许多人物们也巴不得赶紧让第三师滚蛋,因此他们便顺理成章提前开拔进来了。 虽然说第仁师总算是开进了大城市,但是也仅仅只是两个团的兵力而已,毕竟第一团要留在成都,独立旅则依然在原来的驻地不动。原本以为进入大城市的兵力少了,下面那些基层的部队,就能享受到更多的市区空间,可是一切还是不能如人愿。 第三师走了,但城里面还有一个第四师门 最终,余少阳的二团五营依然是被安排在城内的郊区,而他的驻区则在这郊区更边缘的沱江岸边。这里除了几座小淡庄之外。要想看到城市的建筑物,还得骑战马花半个小时的行程,才可以如愿以偿。不过好歹不用再过那些临时帐篷里面的日子了,这个驻区原先便是第三师一个连的驻区,所以营房、操场、仓库等等的设施都有的,而且没事还能到沱江边上去钓鱼,反正耍比在靖民镇郊区好多了。所以对于余少阳和五连的士兵们来说,都是很感到心满意足了的。 如今的五连并不是像先前那样,是负责协助营部仓储和通讯的防务。此时五连是正儿八经有一项单独任务,那就是负责看守两百米开外的一处军用渡口。沱江从内江城内通过,将整个内江城蜿蜒的切开了。因此要从南城去北城,都是要渡过沱江的这条河流才可以的。 第一师和第四师大部分后勤物资都是在南城区,而战略部队则是在北城区,因此经常会有不少的军用物资,要从南城区调往北城区。 虽然在内江城区的整个沱江河流上。有很多被征用的军事渡口,但是五连所看守的这个渡口则是一开始便是由军方出资建设的港口。 五连一个排的营房便就在渡口岸边,另外渡口这边还有一个大仓库和一个小仓库小仓库被整理出来了,做为连部办公室,而大仓库则是给军用物资逗留所准备的。 这个港其不算大,能够转运的物资也不算多,所以危险性也不算太大。 这天傍晚,余少阳站在渡口的岸边,渡口从始至终都会有一条到两条小舟子停在这里,专门给军事人员用来渡河所用的。他看了一眼舟上面的船工,这些船工正聚集在一起,百无聊赖的调侃着。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如今已经进入了五月份,下个月就将是宋教仁在上海遇刺的刚”而再等讨个月!后,四”的二次革命战争就会爆发熙洲联照对干他目前来说,并非是身处在前线,可是战火的爆发,自己身为军人是饮对有脱不了的干系。 此外,他还在担心家里人的情况。自从两个月前得知老夫人不肯离去之后,他便一直感到很懊恼。这都快什么时候了,就连张培安都已经离开四”去往香港了,可以说余家甚至都没有什么值得以来的靠 了。 不过前段时间因为忙着第三师调防的问题,余少阳也没有心思去顾虑这件事了。只不过眼下闲暇安稳了起来,便又不由自主的惦记起这件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中华走到了余少阳的身后,问了道:“余大人,你这几天似乎心神不宁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人他可没有什么隐瞒的,于是就说了道:“担心家里人呀 孙中华这才记得了,余少阳本来就是内江人,可是内江这边闹得轰轰烈烈,而且眼看就有可能会起战事了,因此心有担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当即他笑了笑,说道:“余大人。趁着这段时间城里面还没稳定平来,你倒是可以回去看看呀。” 余少阳苦涩的笑了笑,说道:“算了吧,纵然我现在回去看看,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家那边的问题。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孙中华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烟,散了余少阳一支,然后自己叼了一支,然后又摸出了火柴给余少阳点燃了起来。 余少阳向孙中华问了道:“对了,最近,刘大人伤势恢复的如何?” 自从上次在城关处事件之后,他便一直在协助专案组作证,然后作证结束了之后,又要忙着调动防区的事情。虽然后来他有打听到,刘湘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一直还是在医院里面疗养着,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面。 不过这段时间,孙中华因为时常要奉余少阳的命令,去营部办事,因此自然是能得到第一手的一些信息了。 孙中华立刻回答了道:“鲜干事已经说了,可能这两天刘大人便会要出院,重新复任了。想必恢妾的自然是无大碍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最好了。” 孙中华忽然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接着又说了道:“昨天我去营部的时候,营都有传出一些高层调动的消息呀。 余少阳有些疑惑。向孙中华问了道:“什么消息,是有关第三师师部的任命吗?。 眼下内江城内传闻最多的事情,便是第三师师部到底该如何重新组建。不过余少阳现在对这个问题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反正他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连长,眼下那些高层的任命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 孙中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好像成都那边已经定下来人选了。” 余少阳只当是无聊听一些小道消息而已,于是问了道;“是吗?人选是谁?” 孙中华说道:“成都军政府要将独立旅旅长徐孝网调任到第三师出任代理师长,然后又从第二师提拔了一个参谋长去出任副师长,至于是什么名字,我给忘记了。” 余少阳微微的沉思了一番,原来徐孝网就是这么当上师长的了?但是他记得刘湘也曾经是徐孝网的手下了。那还是在护国战争时期的事情。罩这么看来,未幕几年的时间里,刘湘就有可能会被调任到第三师 。他接着又再了道:“那独立旅旅长的职位莫非就是直接让周道网周大人直接转正了吗?” 周道网原先便是独立旅的副旅长,现在正旅长升任为师长去了,那么理所当然这个老武备系的军官。便会被提拔为正旅长了。这个情况理所当然是不会有错的,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环节人才危机了。 孙中华回答说道:“是呀,正是如此。不过我还听说,目前独立旅的副旅长一职暂时空缺了,也没说要提拔谁去接任这个副旅长的位置。倒是因为独立旅还走了几个参谋调去第三师了,因此要从第一师下面的团部参谋官去调任一些去补缺 余少阳听到这里,眼前立意就一亮了,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徐景安了。眼下周道网是徐景安的老上司,周道网都转正了,而且旅部也缺几个参谋官,自然而然会有机会将这个老部下提拔上来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41章 公少阳听到众甲,眼前古刻就亮了,他第个想到聊发咒你景安了。\\ //眼下周道网是徐景安的老上司。周道网都转正了。而且旅部也缺几个参谋官,自然而然会有机会将这个老部下提拔上来了。 孙中华见余少阳没有说什么,便自顾自的说了道;“据说咱们二团团部的总参谋长徐景安徐大人,已经被调往独立旅去了,可能下个月就走马上任了额 余少阳听了这番话,总算是会心的笑了笑,徐景安提拔到了独立旅。虽然离自己更远了一些,但是其官职更高,到时候照顾自己也更方便一些了。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岔开了话题问了道:“既然徐大人被提拔走了,那团部现在参谋长的位置怎么办呢?上面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孙中华摇了摇头,吸了一口烟。然后说了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现在营部那边也是乱哄哄的。刘大人不在,咱们营部又没有副营长。一切就靠着那几个大人在料理。又是网从城外搬进城内,弄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打理,所以知道的消息也不太多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不过他总觉得现在团部缺少参谋官,下面基层的那些中级军官们,十之**会得到提拔的机会。当然。也许提拔并不是急于一时,毕竟资历和经验都是要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能有资格得到升迁。说不定,团部就是要等到这次与重庆方面打完之后。才开始进行委任了。 他缓缓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弹了弹烟灰,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太成熟的问题,向孙中华问了道:“中华。你觉得,一旦与重庆那边打起来了。咱们这边有机会上阵吗?” 孙中华仔细想了想,然后说了道:“这可不好说了。不过,余大人,你怎么老往这边想啊,要知道打仗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咱们要图个升迁,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慢慢熬资历便可以了,何必呢?”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怎么变的这么畏缩了。咱们身为军人,说得不那么义正严词一些。也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但是若是咱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混口饭吃是可以的,但是要想把这个口饭吃好就难咯。整天粗茶淡饭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孙中华自然知道余少阳所说的道理是什么,他笑着说道:“我自然明白了,唉,我也不是畏缩,只是觉得过这安稳点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若真的要上阵杀敌,我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呢 余少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叉丢进了面前的江水里面,然后说道:“看吧,咱们这些小虾米是没什么权力的,看上面该怎么安排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两天之后。刘湘总算走出院了,营部下面的三个连长都前往了营部去慰问了一番。不过刘湘虽然面带倦色,而且还是病容十足,但是气息上还是很精神的。他只是笑着向众人调侃了一番,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最近营部的一些军务,顺带就将一些条理上的东西向下面的连长们交代了一番。 余少阳原本以为刘湘在出院之后,会仔细谈一谈那天中枪的事情,不过好像刘湘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从始至终就没有在谈其他的事情。他也没有多担心什么了,反正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而且事情发展今天这个样子,也算上一次成功。 到了下午的时候,刘湘便让所有连长都回到驻地去了。 余少阳还以为刘湘会与自己交代什么,可是显然又走出人意料之外了。于是,他便又返回了自己的连部。 回到连部之后,余少阳觉得刘湘确实有些变化了,这一个半月在医院里调养,仿佛让刘湘变得更加不可捉摸了。今天看到刘湘安然出院。其实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走到现在在他内心深处的感受之中,一定兴奋的情绪都没有,反倒是有一种阴影笼罩的感觉。 他不禁有一些疑惑不解,刘湘今天如此冷淡和无所谓的态度,究竟是怎么了? 他猜测,会不会是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刘湘与其他人有所接触,的到了一些内幕消息,所以才会显得很凝重呢?这个可能是最合理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当然至于是什么内部消息只有刘湘一个人知道。 索性,他也不在担心这件事了,刘湘既然来手下的几个心腹不愿意去透露消息,可见有一些事情是必须不能声张的。 又过了一天的时间,四”整个,局面又有了新的变化。在内江城内读好书尽在涧书晒比0肌巩姗,小广阳你是能买到此报纸的“看着新闻卜的最新消息,他灿四弟二师师部已经重新组建完毕,以徐孝网为首的新第三师开始整装待发。 显然徐孝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虽然从旅长一下子跳级升任到了师长,但是却没有一点飘飘然的感觉以及新官上任急于表现的心理。或者说,在以前徐孝网就是一个有能耐的人,拥有大将之风,具备领导的气魄,所以这次调任在他的眼里,或许仅仅只是平级调任差不多了。 话说回来,第三师本来就没有第一师、第二师那么健全,虽然下面有五个团的兵力,但是在编制上却还是没有将五个团全部拟定出来。因为去年在整编军事编制的时候,每个师只分了三个团的番号,所以第三师现在也只有三个团的正式番号,另外两个团都没有设团长,而是直接把团打散成营,然后将这几个营刮为警卫营或者直属营,分配到各级团部和师部去了。 徐孝网上任之后,就知道他的第三师现在已经是前线部队了,一旦开战起来,他的就必须带领全师打在第一线上。为了方便指挥,肃整第三师的指挥系统和作战能力,他立刻就大笔一挥,制订了一系列的新条规。当然这些条规无非是严厉禁止士兵胡作非为,以及强调军纪之类。 同时,他还将原本拆散的两个团。全部合并了起来,直接组成了一个新川军第二独立旅的番号。这个番号自然是没有向成都汇报的,不过他是打算先把事情办妥了,然后再去向上面备案处理。 这个新第二独立旅在名义上直接隶属于川军司令部,可是实际上则还是隶属于师部的。提到这一点,余少阳其实也知道。为什么第一师辖下的那个旅要被称为独立旅。师和旅本来就是上下属从的级别,既然是独立旅,那自然是不归师部节制的,而是直接由军部以上级别来管理的。 可是这第一师这个,旅一定要被称为第一旅,而且又是刑归在第一师的旗下,其真正的用意恰好就是与第三师的独立旅相反了。第一师的独立旅是名义上归第一师节制,可是实际上还是由川军司令部直接下达命令,之所以要把独立旅编入第一师,无非是要给第一师总兵力数量上显得好看一些,总不能说一个师下面才只有暖口人吧。 徐孝才任命了王陵基出任第二独立旅旅长。 王陵基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了。他曾经是武备学堂的教官,后来还在速成学堂带过课,是刘湘和杨森正儿八经的教官的。王陵基以前是第一师第一团的副团长,后来因为第三师的事情,被第一师推荐调任到徐孝刚麾下出任师部上校副官和师部督导官。 后来徐孝网重组新第二独立旅的时候,王陵基充分发挥了以前教官的身份,将原本支离破碎的六个营的编制,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整理完毕。并且全员集合待命。这一点让徐孝网感到甚是欣赏,于是直接就任命王陵基为第二独立旅旅长了。 这位日后将成为刘湘的副司令官。**第三十集团军总司令,率领川军出川抗日、并且也是川军中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从此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刘湘是第九战区总司令,王陵基则是地区战区的副司令。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看完报纸之后,觉得现在第三师的确实是有极好的发展前途,若是自己能调任到第三师去,只怕这一身连长的职衔就要提升为营长了。 不过他也知道,第三师做为前线的战斗部队,眼下很多人都是有所担心的,毕竟打头阵不代表能立头功。相反第一个掉脑袋还是大有可能的。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老老实实走自己的道路才是最好。 这个时候,连部办公室的门外跑进了一个人,正是赵武。赵武在看到余少阳坐在那里,连忙就向着这边跑了过来。如今连部是在一个小仓库里面,又没有隔间,所以所有人都是公用空间办公的。余少阳看到赵武跑过来之后。妾刻问了道:“怎么了这是?” 赵武匆匆的喘了两口气,本来想直接脱口而出,可是考虑到周围来来往往人太多,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又压低了声音说了道:“余大人,我我这边有点小情况,只有你能帮我了”。 余少阳疑惑不解的问了道:“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赵武于是说了道:“这不,我那媳妇生病了。” 余少阳一听,顿时就振作了起来,连连说道:“你媳妇不就是我妹你小子就不会说我是我妹妹生病了!”赵武也没有去辩解什么,赶紧又说了道:“大人,这是真的丫上个月从银山镇进城来了,我就安排她住在城里面。不过就在半个月前,小丫一定嚷着要回娘家,我说现在城里面这么乱,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乱走呢,我最也忙,自然是没时间陪她去了。结果我们两个一句话说不顺,就直接吵起来了,那小丫也不知道怎么的,没几天就病了。” 余少阳心想小两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于是就没有怪责赵武的意思,当即说了道:“那你请医生看了没呀?” 赵武急着说道:“请了郎中了,可是开了几副药没作用。我就打算去请大医院的假洋鬼子医生来医治,可是医院对咱们这些小户人家根本就不出诊,一定要让我带着小丫去医院看才可以。”余少阳说道:“这不废话嘛,你就带着小丫去呀,难不成我还不批准吗?” 赵武显得有些窘迫了,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了道:“余大人,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听说看假洋鬼子的医生,很贵的,我现在赤条条的,没多少钱呀。所以”所以想哉余大人借点钱。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现在连部也没多少余钱了。还是上次自己从张培安那里得到一些红包,不过也所剩无几了。他也没有多想什么,于是说道:“好了好了,你自己去库房里面,拿十块钱去看病吧。” 赵武总算松了一口气,连连谢道:“多谢余大人,多谢余大人了。” 余少阳白了赵武一眼。说道:“谢什么谢呀小丫还不是我妹妹吗?真是的。” 赵武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就要转身去取钱。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余少阳又叫住了赵武,说了道:“等等 你先回来?” 赵武怔了怔,又连忙跑了回来,向余少阳问了道:“余大人,怎么了?” 余少阳犹豫了一番,最终说道:“这样吧,既然小丫要回家,你就陪着她回去一趟,看看家里怎么样了。你多取十块钱,一共拿去二十块钱就可以了,另外的钱便当作盘缠,看完小丫的病情之后,我便准了四天时间的假期,让你去一趟余家庄。” 赵武听了这番话,立刻感激的说道:“好,好,多谢余大人,我一定照您的吩咐去办妥了,绝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余少阳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赵武于是屁颠屁颠就跑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对家的事情自然还是放心不下,其实以目前的情况,重庆那便要像打到内江那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二次革命的不会影响到内江,可不代表“三次革命”或者“四次革命”呢,这四川未来几十年的时间里。革命多得是,今天打完明天打。一个星期连双休日都没有。早点让那个家里的人离开四川,去外面经营生活,总比等到火烧到了眉毛再离去要好得多了。 因此,他才让赵武先去看看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知道如果现在家里的人还不做出行动的话,只怕自己去了也是收获甚微,因此还是让赵武去打一个头阵,探一探虚实,然后自己再仔细研究一下对策。 赵武从余少阳这边借了钱之后。便匆匆的去城里面小丫住处了。 因为赵武一直惦记着自己这个媳妇,而且这次调动防区也不知道要驻扎多久,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十之**的是不可能再回到银山镇了。因此他便将小丫从镇子上带到了城里面。虽然也是在郊昼找了一间房子安顿下来,但是城里面的祖房肯定会比镇子上贵,而且镇子上还是仗着熟人的关系,所以一下子把自己的积蓄全部花光了。 去医院诊治了一番之后,医生只说是小风寒,不算是什么大病,然后给丫挥了一针之后,第二天便有了效果。 赵武虽然心里佩服西医治病的速度,但是却还是对这些洋玩意保持着戒备心理。 在小丫养了两天之后,赵武就告诉小丫,自己已经征询了余少阳的同意,可以答应带她回去探望一番娘家。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小丫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于是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 又过了一天的时间。赵武便向连部告假,然后就带着小丫去了趟余家庄。 第142章 叔武与丫回到余家庄,在余家庄呆了;天时间。 \算是陛滞怀望和省亲了。不过小丫在家里的地位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干嘛非要回家。这次回家连老夫人的高都没见到,便又返回到城里来了。 回到城里来之后,余少阳便立刻将赵武叫到连部这边自己的面前,仔细询问了一番余家庄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赵武知道余少阳是担心家里的情况,希望他们早点离开四”于是就将自己在余家庄住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看到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赵武告诉余少阳,说道:“余大人,余家庄眼下似乎有些不太好。” 余少阳微微扬了扬眉毛。问了道:“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太好的地方?” 赵武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来说。其实他这次回到余家庄。在余家庄上住了几天的时间里。之所以感到不好,那是因为这次去的远远没有上次去的那么舒服,仿佛一下子差距变得太大了一些。可是这种差距只是感觉上的差距,倒是让自己如何向余少阳解释呢? 余少阳见赵武不说话,觉得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找茬呢,于是厉声催问了道:“你倒是说呀你,无非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还想个半天。是不是没事找事呀?你现在不用想这么多,只要告诉我余家庄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样,就可以了。” 赵武连忙说了道:“余大人。其实。其实余家庄到是变化不大,除了似乎人少了一些,在庄子上还看到了一些废弃的房子。要知道,咱们去年年底去余家庄的时候,那可是大冬天的,那时候都比现在热闹多了。” 余少阳怔了怔,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赵武所说的这一点,他倒是不难理解,无非就是余家庄有一些平头老百姓,知道了现在军队在内江城内横行霸道的,早晚会惹祸上身。于是就匆匆去投靠其他地方的亲戚了。 他焦缓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自己能够想像得到原本热闹的余家庄一下子变得冷清的局面是什么样子。好歹哪里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亲人、好友等在那里,可是一时间却都树到糊赫散,各奔东西了。这种由热到冷的感觉,虽然从时间线上来看,走过得很慢的,是一个过程的慢慢演变,但是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这一切依然是太突然了一些。 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向赵武问了道:“那还有什么呢?” 赵武于是接着又说了道:“余大人,其实您家里的情况跟庄子上差不多,当然,这这只是我的感觉上的。因为,这次住在余家大院。我发现余家大院也空荡了不少。每天早上压根就没看到有多少人出入忙碌,好几个院子都已经空了,晚上看过去怪有点阴森的。 余少阳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了道:“你的意思是,余家大院也遣散了不少的下人了,是吗?” 赵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点了点头,应了道:“也许是吧。可是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总还是在的,而且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好意思去问,所以也不能太确定了。” 余少阳立刻问道:“那,我大哥呢?” 赵武想了想,然后说了道:“对了,对了,余大人你不说我倒差点给忘记了。是啊,我第一天到余家大院的时候,就是余大少爷来安排我们入住的。不过,似乎余大少爷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虽然说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余大少爷跟我谈了一眸子,可是总觉得余大少爷是像在对我审问似的。” 余少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深度研究的样子,难道自己大哥也变了?还是因为老夫人不肯搬家。所以让大哥感到很郁闷,因此情绪也不好了?反正原因是有很多的,但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哥心情肯定不好。 赵武见余少阳没有问话,那就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说了道:“余大人。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呢。要说余大少爷以前可是老好人了,但是除了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交谈过,剩下的几天时间,便再也没与余大少爷说上话儿呢,唉,唉,让我很纳闷呢。” 余少阳抬头看了赵武一眼,问了道;“是吗?那我问你,你们那天谈的是什么?”赵武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了道:“哪天?” 余少阳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的说了道:“你他娘的装蒜是不是?龟儿子的,你就和我大哥谈过一次话。还问哪一天?” 赵武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憨憨的笑了两声,回答的说道:“哦,原来是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余大人问我去年第一次去余家大院的时候呢。” 余少阳简直对赵武有一些愠怒了。 赵武接着说道:“那天,主要是余大少爷问我关于余大人你的情况。余大少爷知道最近内江城内很乱。而且也听说了第三师的事情,所以对余大少你很关心呢。然后他 余少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赵武犹豫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说了道:“我当然是把实话说出来了嘛。 上次第三师的那个情况,在城关处的时候,余大人您是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告诉余大少爷了。反正”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对吗?呵呵呵呵。” 余少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张嘴巴跟女人似的。八婆,罗哩罗嗦的。你这么说,还不让我大哥担心吗?” 赵武脸色有一些委屈了,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屁孩一样。 余少阳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消气了下来,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武一直在偷偷看余少阳,生怕余大少会突然又生气。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人,而且吃饭的时候正是侃大山的时候,这习惯在队伍上都好几年前养成了,要改自然是改不了。那次与余大少爷吃饭,也是余大少爷先问起来,所以自己才一时口无遮拦,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大哥是怎么安排离开四川的问题。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五月份了。都快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不知道按照自己与其约定的方法,将老夫人弄出去吗? 这都半年的时间了,张培安说不定己经在香港办起了好几家新工厂了。余家庄的村子里都走了那么多人。难道大哥一定都不感到慌张和焦急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向赵武问了道:“我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要离开四川的问题呢?” 赵武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 余少阳立玄就怒了起来。责问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是吧?点头又摇头?!!!你倒是说话呀!!” 赵武连连说道:“不是,余大人,我怎么敢耍您呢。只是”只是这情况跟你想的不一样嘛。余大少爷确实没跟我说过这个话,但是,但是我却向余大少爷问了这话的。” 余少阳骂了一句:“你死脑筋。这不一样嘛。算了算了。你直接告诉我,你问我大哥的时候。我大哥怎么说的?”赵武只好说了道:“我再余大少爷的时候,余大少爷好像也很苦恼。他只说希望等你回去的时候再谈这件事,此外还说,家里的一些产业现在主要是因为变卖的问题。所以一时不能按照约定的计划去香港了。” 余少阳怔了怔。他现在大概能猜到一些事情了,也许正是因为要打仗的消息传了出来,所以导致内江这边许多商业和工业甚至农业都有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张培安离去之后,像他这样一个龙头人物,在变卖了内地的产业,自然是引起了许多同行的担忧,于是就引起了纷纷抛售产业的局面。 越是抛售,价格就越低,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买家。 余家庄那边的自然而然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可能余文华现在绝对原本能卖个好价钱的产业,一下子打了这么大的折扣,当然会让人觉的不爽快了。 不过余少阳猜测,以大哥以前在外面游学时候的手笔,应该不会在乎钱的问题吧。除非是两个原因,其一就是价格太离谱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其二是最终的价格根本不够一家人能到香港去生活。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骂了道:这能怪谁呢?早先太平的时候就让你们赶紧处理产业,最好就是跟着张培安一起抛售,那时候价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可好了,你们放不下钱就罢了,难不成要把生活也放手不管吗?要知道内江这地方肯定走动荡不安的,已经都没钱了,自然要赶紧想办法离开四川,去理更好的生活了! 赵武见余少阳在沉思,心中有一些好奇,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道: “余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余少阳沉了沉气,他自己现在是抽不了身回去。现在时间眼看就要快到宋教仁被刺杀的时候了,到时候虽然战争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才会爆发,可是内江城里肯定会先闹出民众游行、抗议甚至暴动之类的活动,倒时候便是像自己这样的基层部队要做事的时候了。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赵武,这“你明天早。再回趟余家给你写封信带回去熙※ 赵武怔了怔,说道:“又回去呀,这不,我今天才网回来呢。” 余少阳瞪了赵武一眼,说道:“叫你去你就去,这么多废话吗?” 赵武只好唯唯诺诺了一番,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那好吧。” 余少阳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休息一阵吧。明天一早你出发的时候,我便给你一封信带过去。记的。信只能交给我大哥,明白了吗?。 赵武立刻答应了下来:“是是。”然后便退出连部了。 当天晚上,余少阳便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自然是开导大哥一番,说钱是身外之物,现在如果还不变卖,价格只会越来越低贱,反而更没有一个盼头。既然如此,还不如立玄就割含了这些东西。然后先去香港定居下来,实在不行也可以向张培安家借一些钱财来做生意,反正两家本来就是亲家,自然是不会见外的。 写完了信之后,他神色依然有几分疑虑,毕竟自己到底能不能说服大哥还真是一个问题。不过回头他又想到了一点。为了让大哥感到危机感,于是他又在信上补充了一些内容,称大战即将起来,内江城已经迫在眉睫了。 希望大哥能被这封信说服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一早,余少阳便让赵武将信去送到余家庄上去,同时少不了又叮嘱一番,说信必须交给自己大哥手里。 赵武在连连应答了一番之后。便开始上路了。 直到第三天正午的时候,赵武才返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也带了一封余文华的信回来。不过余少阳在看信之前,还走向赵武问了一番。道:“我大哥有什么交代的吗?!!”。 赵武说道:“余大少爷把交代的话都写在信里面了,也没与我多说什么。” 余少阳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慢条斯理的又问了道:“那我大哥在看完我的信之后,有什么反应吗?” 赵武回答了说道:“只是笑了一下,也没什么。不过余大少爷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余少阳听了这话,哪根筋错了,这都什么时候还一点着急都没有。当即他也不说什么了。挥手让赵武退下去,同时还叮嘱一声:“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赵武这才如释重负,呵呵的笑了笑之后便退了下去。 余少阳这才拆开了信文读了起来。信确实是大哥亲笔回复,内容却让人看了感到一些诧异。原来并不是大哥不变卖产业,现在是有卖而没有人买,就连以前一直惦记着河边那块祖传下来的田地的余二爷,这些日子也都不闻不问了。照这样下去,余家只能白手去往香港了。倒时候只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如今余家只能先坚守着这家里的一点产业,反到还是能够过活一家人的。 余文华也并不是不想去香港。他的夫人张嫣然在父母离开内江之后。一连哭了好几天,一直都想跟着去香港。他曾经也安慰过张嫣然。但是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产业变卖不出去,没有经济,怎么可能迁移? 余少阳见了这般,心中顿时苦恼了起来。不过还是那句话,早先能卖的时候不卖,等到现在这般样子。这苦叫谁去吃呢? 沉了沉气之后,他也无能为力,索性就不回信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想法,毕竟二次革命结束之后,四川还会有一小段安稳的日子。在那个时候或许会有一些倒买到卖的捞家判断失误,会以为战争结束了,于是开始收购产业准备发展。 至于这二次革命,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是绝不可能打倒内江来的,除了现在内江城内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安稳的。 他叹了一口,现在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余少阳将信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走到了连部办公室的门边,在这里挂着一个泛黄的老黄历。他伸手将昨天没有扯下来的那篇撕了下来,露出了今天的这一篇。如今,已经是五月二十了。距离大战开始的日子。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143章 整个四”盆地这个大火炉,正在慢慢的添加柴火,虽然说春季的时候来了一场到春寒,这股寒流的余留到现在依然还有几分威力。/ /只是不管怎么也,该褪去的衣服都褪去了。该减去的垫被也都减去了,偶尔从外面走动一场,甚至还能弄的一身汗淋淋的样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余少阳的五连驻扎在江边,偶尔实在热得不行了,还能直接到江边去洗一个澡。如今的江水和不比几十年来后。受到工业污染、生活污染等等因素。放眼看上去,这江水正是一片清凉。 余少阳最近的心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倒越来越不紧张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也许很多人在等待面试的时候,都会感到无比的惶恐不安、想入非非之类的,而一旦走进了面试的办公室之后,则又会立刻冷静下来。也许余少阳便是这样的一种心理状态了。不过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要打就快点打,自己都等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他虽然读过历史书,知道宋教仁在上海遇刺的时间是六月,可是至于是六月多少号,那可就记得不清楚了,这种陈年的细节估计除了历史专家之外,也没有多少人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下来了。 这天傍晚,余少阳觉得实在太热了,于是就去江边洗了一个冷水澡。刚刚洗到一半,就听到岸边有人在大呼小叫。他本来是没有留意什么的,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大呼小叫是冲着自己来的,当即就向岸边看了过去。 只见岸边站着一个人,正是穿着短补子的孙中华。如今川军士兵都是比较随意的,一旦没有正是任务,或者就算是正式任务的时候没有强调要穿正式的军装。这些士兵们都会穿得很随便。对于他们来说,军装不过是自己衣服的其中一样而已,是衣服总是要换着穿,否刚穿坏了穿脏了,那可就不划算了。而且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军装那长袖子穿起来本来就不舒服。 余少阳立刻向岸边走了过去,从江水里走出来之后,整个人湿漉漉的。下身的大裤头差点都被吸了水差点拖掉了下去。他只好两只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不让裤子掉下来。然后走上了岸去了。 孙中华立刻迎了上来。 余少阳向他问了道:“有什么事吗?刚才见你在岸上大呼小叫的,你就不能让我洗个澡,等我回到连部再找嘛?” 孙中华显得有些焦急,连忙的回答了道:“余大人,走出大事了,所以我才跑来找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所以就到处喊了几声。” 余少阳见孙中华的样子确实有一些非同小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与孙,中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孙中华这样的急切。于是,他立刻问了道:“出什么大事情了?是哪里的事情?” 孙中华说道:“国民党宋教仁在上海遇刺了。” 余少阳怔了怔,当然他之所以感到有些唐突是在这个时候听到宋教仁遇刺的消息,对于宋教仁遇刺的事情,他已经早有准备和猜测了,所遇对这件事的本身是没有感到任何唐突的。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脸色显得很严肃,犹豫了片复之后,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消息?” 孙中华连忙说道:“才刚营部派人过来发的公文,这公文只准连部级别以上的军官看,我看完之后就立刻烧毁了,所以匆匆跑来找余大人你呢 余少阳算是奇怪了,宋教仁遇刺的消息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北洋政府就不知道国民党最喜欢玩的就是舆论手段了?用不了多久,宋教仁遇刺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所以说这个消息原本就只是纸包不住火的概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显得很平静。然后说了道:“这么说,宋教仁遇刺是发生了昨天或者前天了。所以上面提前得知了消息,就先传达下来给咱们了。” 孙中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宋教仁遇刺就是昨天的事情,据说是在上海乘坐火车前往南京的时候,被一个歹徒杀害的。验尸报告早出来了,公文上说,从宋教仁身上取出来的子弹头,都涂有毒药呢。” 余少阳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反应不是很大。 孙中华觉得奇怪,怎么余少阳对这件事似乎不大感冒呀?于是他忍不住问了道:“余大人,你”你对这件事怎么好像不敢兴趣呀?这可是国内的大事呀。 要知道穿教仁正是代表国民党。准备去北京组成新内阁!这被人谋杀了,而且还是用带毒药的耸弹。可见凶手之狠了。” 余少阳只是微微笑了笑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益!“你泣不是废话嘛。你要是去刺 人,自然得釉刀儿须刺杀成功的信念了。要是杀人都杀不死,那还叫杀人吗?。 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觉得孙中华在这件事上关心是多余的。如今是中华民国成立后的第一次正式国会选举,国民党和北洋派系竞争票选,还没有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竞这时的那些种种手段。如果宋教仁这次没被人打死,那或许自己会有几分猜测。那就是国民党故意制造这样的事件,给北洋政府施加压力。就好比二十一世…选时。某水四意制造自己遭到枪击,博取同情票似的。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理念,宋教仁遇刺的事情就是正儿八经的遇刺了。 孙中华愕然半晌,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余产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事,不是咱们操心的,国家大事就让政府去操心。 眼下咱们是地方部队,还是老老实实看好地方的事务吧。” 孙中华还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可是,余大人,这件事,这件事既然上面是加密了公文,还是第一次用加密呢。会不会是另有隐情呀?”余少阳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在这份公文上还奂代了什么其他的指令了吗?。 孙中华点了点头,回答的说道:“有,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上面说,让我们加强戒备,这些天有可能会起骚乱,尤其是交通方面一定要控制好,严防骚乱的时候出现交通破坏的事情 余少阳微微颌首,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指示准备一番吧。” 孙中华有些莫名其妙。说道:“大人,难道。真的会出骚乱吗?第五师的人不是在重庆吗?就算耍乱。也是重庆那边的乱起来呀 余少阳白了孙中华一眼,说道:“你脑子叫驴给踢了吧你?。 孙中华愕然不已,尴尬的说道:“余大人,难道我说错了吗?。 余少阳反问了道:“你觉得你说对了?重庆走向着国民党的,国民党现在出事了,重庆自然会与之同仇敌忾。先不说这宋教仁是被谁杀的,反正宋教仁这一死,得益的便是北洋政府了,所以国民党肯定会把毛头指向北洋政府!现在你看咱们四”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想不通吗?。 孙中华这才锐然大悟了起来。连连说道:“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如今四”军政府虽然名义上地方政府,但是胡景伊都督还是支持北洋政府这个正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第五师与成都方面发生了分裂关系。如今宋教仁出事了,自然而然重庆会指责北洋政府。而指责北洋政府的连带关系,那便同时也指责了成都军政府了。 照此说来,到时候民众无论是否受到煽动,反正只要是支持国民党的。势必会站在重庆那边。如今内江城里面虽然说没有第五师的势力。可是难免不保会有一些老百姓是心向着国民党的。 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其实受到革命思想还是很浓厚的,不过好歹他们不是新军,而是以前的土军。因此也算得上是局外人。 做为觉外人,孙中华是知道国民党最会煽动民众了,不过在他心里面,这种煽动也算不上是传播革命。也算不上妖言惑众,总之自己对国民党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余少阳说道:“行了行了,你去安排这件事吧。我继续洗澡,洗完我再来找你去讨论细节问题了。”他挥了挥手,然后提着裤子又重新向江水里走了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宋教仁遇刺的消息是在三天后。才开始渐渐在内江城流传了出来。按照现在的通讯手段,上海那边的消息要传到四川来,只怕远远不止三天。当然,军用通讯手段是最便捷和迅速的,想必也是第五师受到了消息,然后重庆那边便开始大肆制造声势了。 好在川军司令部早就做好预防准备,提前支会了一些消息给连部,一方面让连部保密,一方面又耍连部做好应急准备。所以当内江城有了动乱的时候,各级部队很快就投入的弹压行动。 就在几天之后,内江城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几次游行。当然游行的话其实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起初也只有几百人,但走过了三、两天的时间之后,竟然变成了上千人。这些人纷纷拥堵在内江城几个关键的交通要道处,甚至还公然在内江市政府和第一师、第四师师部前叫嚣不已。 这些游行和围堵的人群,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了,不过在这些老百姓当中,还是学生占了大多数。他们穿着学生装,高举着旗帜,还用什么简单的扩音器呐喊,一个,个看似手儿二乌之力的书生。转眼间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变得略坝测猛了 。 很显然,这几天的游行、示威等等活动。都是早有组织有预谋的。 不过毕竟面对的是一群老百姓,本来北洋派就没有多少人气了,如果公然开枪射击人群的话,或者退几步,哪怕是用棍棒驱散人群的话,都会造成极大的后果。到时候只会让北洋派在国内越来越没有人心。 面对这样的情况,成都方面也是感到万分困难。成都连续发了几道命令,让各级城市做好防范准备。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以武力动粗。 内江这边冉的是最凶,虽然让人感到棘手,但是好歹事先都做好了准备。在前几天的时间里,游行走正常的游行。示威是正常的示威,无非走出行有点困难,或者会受到一些噪音污染了。可走到后来,情况就渐渐让人无法预料了。学生罢课就算了,反正这些小毛孩子学习不好也不管政府的事情。然而紧接着,工人罢工、商人罢市,游行人的越来越多。明间还出现了抢劫打砸的情况。 那天下午,围堵市政府的人群还公然向市政府发动了冲击。一时间让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吓得不了,就连门口调来的巡警都被冲散了。这些人民演变成了暴民。在市政府大楼里面一阵乱砸乱打。在经过一个小时之后,才被赶来的第四师一个连的部队弹压下来。 第四师这个连见到情况混乱。自然也不客气什么,不过照例走向天空放了一阵枪,然后就上前去驱打人群。一些激烈的学生还与士兵发生了冲突,哥呼“你们这些披着官服的人不去驱除勒虏,竟成了独裁者的狗腿了!” 结果就被一拳打翻在地上。 市政府冲突的事件,一共受伤了旧0多人。其中也包括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军队逮捕了将近助人,只是巡警房关押不下这么多人,只好就他们捆在了巡警房外面的围栏上。这一下。倒是让记者和文人们抓到了话柄,大肆的宣传说军队惨不忍睹、毫无人性,虐待游行学生等等等等。 不过这一切还算是好的了。过了没多久,游行再次发生。这次游行队伍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军队,他们分成好几支队伍在城里面游行,然后全部都聚集在第四师的师部门前,要求军队放出那些被抓捕的学生。并且发出道歉申明。 刘存厚此时正在师部里面,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立刻就气得不了。不过他是知道成都的命令的。知道如果自己一时冲动闹出什么乱子来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当即。他便下令警卫营关闭师部大门。不准这些游行的人进来,同时保持戒备,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可是偏偏于是让人提防的事情。却越是要发生。 游行的群众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而且就第四师师部关闭大门。很显然就是畏惧他们的力量。于是在吵闹了半天,喊了半天的口号没有效果的情况,决定冲进师部。 只是这些人总是将一些事情想得太简单,古往今来就是有一句话,民不与官斗,秀才不与兵斗。这些没头没脑的学生,只仗着一时脑热,就不顾一起的翻越师部大门,向师部里面投砸石头。 终于,刘存厚激怒了。他立玄下令警卫营,先向天空放枪做出警告。如果警告没有反应,立刻开枪阻止游行人群冲入师部。 警卫营早先见到游行群众越演越烈的时候,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完全就是得寸进尺。于是接到命令之后,警卫营马上列队,先向天空放了一阵排枪,然后用大喇叭高喊:“再不退出去,就要开枪射击了。” 一连喊了三五声,可是却不见任何效果,那些群众除了先前被枪声吓了一阵之后,依然是在冲撞师部的大门,翻越师部的围墙,向师部扔石头。 警卫营忍无可忍,立刻下令开枪。 一阵乱枪之后,几十个正在翻墙的群众被打翻在地上。外面那些人见到士兵动真格的了,立复就吓得慌张起来,四散而逃。 只是这时,士兵们却得势不饶人了。他们纷纷冲出师部,去追击那些群众,在他们的后面放枪。一时间整个师部街道上到处是枪声和惨叫声,鲜血和尸体四处可见。 地面上是一片狼藉,那些宣传单、游行的横幅,全部都沾着血迹,被人踩踏着。 整个枪击的过程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勒令禁止了,可是就在这短短十几分钟时间里,足足有辊三十多人命丧当场。 第144章 厂兵们在清理现场的时候。// \\那此中枪没死的人根本就孙朔棹门。甚至还上去一阵暴打。他们只将那些尸体和受伤的人拖到了街道外面。然后就任凭尸体和受伤的人无人问津了! 这件事发生在六月二十五日,被舆论定为了“六二五”惨案。 成都军政府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很坚决,一方面要安抚舆论和民众,另外一方面则是批评刘存厚草管人命。当然,刘存厚也将整个事故的现场情况,做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呈递了上去,再三强调自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当然,成都军政府眼下关心的不是迫不得已还是故意的原由,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绝不能在战斗还没有开始之前,便在民心所向上失败了一节。因此,胡景伊是很清楚刘存厚这份报告的情况,也相信刘存厚不是巴个杀人狂,没事就喜欢让警卫营去枪杀示威群众去。 但是眼下所有报社、所有记者都将这件事定型为恶意屠杀,怎么可能不在这件事上下点功夫呢? 所以,胡景伊还是得拿刘存厚来开刀,给舆论和民众一个交代。 他立刻下达了两个命令,严惩开枪肇事的士兵,同时解除刘存厚第四师师长的职务,立刻调回成都接受调查。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胡景伊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把刘存厚怎么样,而刘存厚自然也没有真的打算就这么革掉了军职。不过两个人还是要在这件事上配合一下。最终刘存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成都军政府派来的士兵带走了,而那些开枪肇事的士兵似乎并没有得到关注,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四师的师长离去之后,整个,第四师立刻就变成了又一个第三师了。一时间群龙无首。不过几天之后,刘存厚抵达了成都,便发来要报继续整顿第四师的军中事务。其实刘存厚在抵达成都之后,便没有接受所谓的进一步调查,只是暂时限制了一下出行,免得让人发现其中的内幕。 毕竟眼下四”局势危急,第四师肯定是不能没有人指挥的,所以刘存厚只不过是换一个办公环境,接着照样能遥领第皿师的军务了。 不过内江城现在对第四师的看法很不好,这也或多或少对第四师的执行力受到了影响,再者师长在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有电报来通达军务命令,可是电报又不是即发即到的,中间是有时间上的延误的。因此在这段时间里,第四师显得有一些别手蹙脚的,而且在行事上也低调了 。 正式因为如此,反倒是间接的突出了第一师在内江城的作用。 好歹刘存厚制造的所谓的“六二五”惨案,让整个内江城都震惊了。虽然那些学生们依然是愤愤不平、怒气难以,但是却都不敢再贸然的去游行了。这样一来,内江城恢复了一定成都的安定,没有想以前那么激烈了。 第一师在接管了全部城防之后。自然有一股坐享其成的感觉,毕竟第四师这个挡箭牌挡掉了正面攻击,现在让他们只需要做一做善后工作而已。 为此,第一师驻扎在内江城内的各路部队又调换了一次防区,这也算是为了配合对全程进行主导布防的命令了。 在宋教仁遇刺之后的那段时间,好在余少阳的部队距离城区比较远。那些骚乱的民众们也波及不到他这边来,因此他的工作任务相对是要轻一些。不过偶尔也不知道是一群自作聪明的学生,还是一群愚蠢至极的盗贼,竟然还摸到了这边,想要去抢劫渡口的船只,结果被发现了。余少阳果断的开枪吓跑了这些人。 除此之外,余少阳的部队唯一一次参加镇压游行的任务,便是在“六二五”惨案发生的前一天,被营部紧急调动了两个排的士兵,火速赶到了十里外的一条街道上。这里正好在发生打砸事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捣乱的地痞流氓,还是情绪激怒的民众。反正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七八个巡警已经被这些人打爬在地上了。 余少阳立刻投入兵力进行镇压。期间难免发生了冲突。 这些正在打砸的暴民,还以为余少阳的士兵跟其他部队的士兵一样都是软蛋,于是还趾高气扬的冲上来要收拾这些士兵。结果在第一轮交锋中,五连的士兵就充分发挥了经过高强度军事练的效果,尽管暴民手中有棍棒之类的武器,而且人数众多,但是仅仅不到二十分钟,便将这些人都打趴下来了。 整个镇压的过程当中,他没有让士兵开一枪。毕竟现场人太多,不想对付那天晚上偷船的小毛贼那样。万一子弹打偏了,只怕会真的闹出 八”如果在这天闹出人命舆论肯定会将矛头指向嚼一 了。弄个什么“六二四”惨案,那可是大大的冤枉了。 这次镇压之后,就发生了刘存厚的“六二五。惨案,渐渐的游行、暴动和围堵政府机构的活动。变成了激烈的舆论上的活动,这也算是冲突渐渐缓和下来的兆头。从动手动脚,转变成了只动嘴巴了。 到了七月一日。刘存厚被带走了,第一师便成为了内江城当家作主的防御部队。 师长周骏马上下达命令,让第一师麾下各个基层部队,全部重新布防,从第四师手里接过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其实很多人都应该知道。越是重要的地方越是是非多。万一这个重要的地方出了什么闪失,那可是要背黑锅的。但是往往重要的地方,油水和待遇也好得多,因为你负责是重要的地方,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人物都是不希望有任何闪失。所以肯定会什么都积极配合一番。 这次调换防区。刘湘的五营直接调到了内江城最东边的东兴县去了。而第二团的团部也正好在东兴县。东兴县是内江城东边的门户,也是衔接着在隆昌县和荣昌县的枢纽,但凡是内江城发往第三师的物资。都是要从东兴县来调度出发的。 因此,第二团在东兴县主要担任的任务,便是护送物资前往隆昌县。 整个第二团的各路部队,如今一下子全部从战斗部队转变为了护送部队,负责协助第三师留在东兴县的后勤部队,运输物资到达隆昌县去。虽然说眼下战事没有起来,但是因为内江城乱了快半年了,与重庆的对峙也很久了,所以运输物资的事情决不能掉以轻心。 有可能第五师的人会伪装成山匪来打劫物资,又有可能是真的有山匪来来抢夺物资。总之,军用物资是极其重要的,不管有没有明显的威胁,但是护送的队伍绝对是不能少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七月三日这天。调动工作总算是结束了下来。 余少阳的五连被安排在了东兴县南郊区的一座寺庙里驻扎下来,不过寺庙已经空置了很久,虽然还会有两个老僧人每日打扫,但是空荡荡的寺庙已经没有任何昔日的光彩了。他没有让部队进入寺庙的正殿,仅仅是征用了寺庙西院的厢房做为连部和仓库,顺便在西院的墙上凿了扇门出来,然后士兵们就在西院左右结扎了帐篷营地。 对于余少阳这个。决定,其实那些士兵还是有一些不解其意的。明明寺庙那么大,收拾一下子所有人都能住进去了,何必还要在件面住帐篷呢? 余少阳听说了这些话之后,便跟他们说,好歹这里是寺庙,佛祖眼皮底下,咱们还是要诚心一些,若是连佛祖的地盘都敢占领,难道不怕报应吗?这一招是十分管用的,那些士兵再也不敢嘀嘀咕咕了。 其实余少阳并不是迷信,他之所以只用西院,是因为这里距离营部比较近。如果要把所有部队都入驻到寺庙里面,寺庙的门全部是坐北朝南的,那可是要绕道走很远才能出来的。若是说要诚心敬拜佛祖,那自己压根就不会在西院的墙壁上打一个洞了。 傍晚的时候,一切总算是安顿了下来,帐篷和营地都相继落成,士兵们的站岗和分配也都安排完毕。 连部里,余少阳将一堆公文放好了之后,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旁还在帮忙抬桌子的赵武。将桌子摆好了之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很是抱怨的说了道:“以前咱们在银山镇,那可是一年多都没换过防区。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从银山镇调到了靖民镇,又从镇子上调到城里,现在又从城里掉到了县城里。唉,这不是折腾死人了吗?” 余少阳端起面前桌子尖的一个茶缸喝了一口水,顺便白了赵武一眼。说道:“就你废话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是和平时期呀,现在可是准战状态,咱们才调换了三个防区算是好的了。等到真的打起来了,只怕有可能一犬都要调换一个防区呢。” 赵武听完这话,显得有些叹息了。说道:“真的要这么忙碌呀?”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你总会知道原因的。到时候战略的推进。战略的转移,会带动咱们这样基层部队不停的东跑西跑的。不过。咱们是军人,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料到的才是,怎么了?莫不是你现在就怕吃苦了?” 赵武呵呵的笑了笑,连忙解释的说了道:“大人,瞧你说的,我怎么会怕苦呢?只不过,是有点麻烦而已嘛。” 小少阳“切,了声。冷笑着看着赵武,说道!“我看你知一“小丫吧。” 赵武怔了怔,这话倒还真是让余少阳给说对了。他是成了家的人。更何况自己的老婆孤苦伶竹的一个人,远近又没有亲戚什么的。若是不带在身边,总觉得会可怜兮兮的。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防区会不会稳定下来,正如余少阳所说的,以后说不定一天就会换一个地方。倒是后换到什么地方去都还清楚呢。 他尴尬的笑了笑,知道在军中谈论儿女私情是不好的,于是没说什么,转过身找了一块抹布,去擦拭自己网刚搬进来的那张桌子。 余少阳带着几分严肃的说了道:“赵武小丫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会懂的自己照顾自己的。咱们现在要考虑的,那可是建功立业的事情。懂了吗?” 赵武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这时,孙中华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报的单子。他来到余少阳面前,带着几分急切的说了道:“余大人,团部发来的电报。” 余少阳接过电报看了一眼,脸色立废变了变,说道:“重庆那边要进攻了?” 电报的内容是川军司令部从重庆那边打探到的消息,这个消息直接由川军司令部下达到了各级团部。再由团部下派到了营部和连部。按照这个进度,这个消息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得知的。重庆镇守府已经被第五师占领了,所有在重庆的成都办事员,没有及时撤离的,全部都被第五师扣押了下来。 重庆方面的这个行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公然与成都军政府决裂了。 在这份电报下面还附带着川军司令部活得重庆方面军力的情报。第五师原本只有四个团的兵力,但是番号只有三个团,另外一个团一直被当作重庆戍卫部队来看待。如今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熊克武已经将四个团的兵力扩张到了六个团,但是据可靠情报推断,这新成立的两个,团,每个团的兵力都不足 劲人,显然只是两个小团。 照此推算。重庆方面的总兵力已经有了将近度功到心四人了。 不过形式对于重庆依然是不力的,因为”军这边四个师共有红四多兵力。此外湖北方面的鄂军在名义上还是遵从北洋政府的,只不过在发生了宋教仁遇刺事件之后,鄂军的立场妾得动摇了起来。如猜测的不错,熊克武还是指望鄂军能来援助四川的。 只是大家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鄂军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在湖北可还有北洋直系的两个师看着,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汉口租借洋人的部队都是能协助作战。 也就是说,熊克武眼下只能孤军奋战。 余少阳将电报放在了桌子上。脸色疑虑了一会儿,喃喃自语的问了道:“怎么,成都方面发来了这份电报,但是却又没有下达任何指令。这叫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呢?” 这份电报仅仅只能算是一份通知,但是却没有任何指示性的命令。到底他们这些基层部队是准备应战。还是准备主动出击呢?所以,这份电报所带来的,仅仅只能是让人感到心慌和不知所措而已。 孙中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余少阳沉思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其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川军司令部现在也还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因为熊克武现在的兵力虽然不足四个,师的总兵力,但是如果要以 凶。人抚守重庆的话,咱们这边进攻过去,只怕也会困难不已了。所以对于上面来说,贸然进攻是没有好处的。” 孙中华想了想之后,有些不能理解的说了道:“可是,重庆那边也不是傻子呀。蜀道难。这个道理谁都懂,他要是从重庆打过来。只怕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两边都僵持下去的话,那这件事可该如何去收场?”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现在就是一个对峙的局面,看谁沉不住气。谁要是沉不住气先进攻了,谁就会失败。”孙中华试探的问了道:“余大人,那,如果两边都不主动进攻呢?” 余少阳笑了笑,带着几分自信。说道:“你放心吧,重庆方面肯定会先沉不住气的!!!!”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到不是因为自己知道历史上二次革命是失败告终的,又或者是知道熊克武是主动出击的。 其实熊克武也不是笨蛋,他的那点兵力怎么可能主动出击呢?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做了,也是因为有迫不得已的地方。 孙中华奇怪了起幕,连连的问了道:“余大人,你怎么知道重庆方面会先沉不住气呢?难道熊克武脑袋热了。知道自己兵力不足却还要撑死出击吗?” 第145章 孙中华奇怪了起来。连连的问了道!余大人。你怎么蜘世面会先沉不住气呢?难道熊克武脑袋热了,知道自己兵力不足却还要撑死出击吗?”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熊克武笨蛋,他之所以迫不得已,还是舆论的问题。你看。现在舆论虽然对咱们不利,对熊克武那边却是十分有利。在民众的簇拥声和支持声中,熊克武他如果不做。只会被人们笑话是没有胆量。也会被国民党那边认为是没有诚心合作,你说让他们怎办?” 孙中华停了余少阳的话之后。洗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余大人果然是高见呀。要说民众们这些都是平头老百姓。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战场上的用兵之道。在他们眼里只有战或者不战。民众们现在都帐恶成都军政府,自然而然是希望熊克武能推翻成都军政府,故而就会不断怂恿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那还是国民党那边给他的压力。要知道民众都不过是一些平头的屁民,他们的意愿又能怎么样?而且民众有一个极大的特点。那就是容易健忘,就算熊克武拒绝出战。民众们会失望一眸子,但是久而久之就又忘记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但是国民党是没有兵没有将的,反正出兵作战又不是他们,所以也顾不得熊克武的感受。如果熊克武敢违逆国民党,那势必会引起国民党的不满,现在熊克武又开罪了成都军政府。如果此时又失去了国民党这个政治靠山,那他岂不是左右为难了?” 孙中华连连认同的说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呀。”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其实现在咱们没必要担心什么的。我相信成都那边应该更清楚整个作战的局势,他们可不会贸然下令主动出击的。” 孙中华想了想之后,猜测的说了道:“其实,我也觉得还有一个原因?。 余少阳微微兴趣了一下,看着孙中华冉了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呀?” 孙中华呵呵笑了笑,说道:“其实,主动出击也是一个师出有名的关系。咱们这边现在是没有名份,主动出击肯定会得不偿失。此外,若是重庆主动出击的话,只怕在支持成都这边的民众当中,也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人们肯定会说。政府都没有要打仗,重庆那边竟然主动来打,这不是作孽吗?” 余少阳哈哈笑了笑,指了指孙中华,说道:“不错,不错,你说的有道理呢。” 他此刻觉得孙中华这个副连长还是有头脑的人,日后势必能培养成为一个大才。 孙中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我下午的时候去县城置办连部家具的时候,遇到了营部的几个人,和他们聊了几句。” 余少阳问道:“哦,有什么新鲜事?” 孙中华说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说肯定刘营座会找连长去开会。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想必明天早上就会来人通知吧。” 余少阳又问了道:“开会?什么内容的会议?” 孙中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和那几个人又没聊上几句。他们说。好像是什么发展计哉什么的。反正当时我觉的营部开会一定会有专人来通知。就没有多记什么了。” 余少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也是,等通知就行了。那没什么事,你先去吧。关于重庆要行动的消息,你也传下去,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孙中华见余少阳说“大战”的时候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对方只是开玩笑的夸大其词而已。 然后,他便转身出去办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营部果然派来人前来召集各个连部的连长前往营部去开会。 余少阳没有吃造反,只喝了一口米汤,便匆匆起身去往营部了。东兴县是一个小县城,无论是团部还是营部,距离他这边的距离都不算太远。他步行了二十分钟之后,便抵达了营部了。 此时,唐式遵和另外一个连长已经都到了,耸余少阳到达之后,便直接进入了营部的临时会议室。营部是县城一座宅院征用的,所以看上去要比五连的寺庙要好得多了。不过显然营部最近事务太繁忙,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完全打理好,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显得一团乱糟糟的。 临时会议室之所以被称为临时,是因万几集院个厢房而只,罕千日后会不会被当作会议室也搅弘一狂 进入会议室之后,里面还堆放了一些杂物,显然昨天营部网。搬进来的时候很多东西都随手乱方的。 参加这次会议的没有点多少人。三个连长外加鲜英,然后便是刘湘本人了。 刘湘自从几个月前中枪的那件事之后,整个人身体算是弱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不见得有多大声了。不过,似乎他在医院调养的那段时间里,身体也略略发福了。所有人落座之后,刘湘让门外的卫兵将厢房的门关了上,然后说道:“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两件事来讨论一下。 不过第一件事也许不需要讨论。因为这是师部直接批出来的命令而已。” 余少阳和唐式遵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没有说话,耐心等着刘湘接着说下去。 刘湘缓了缓气,说道:“前天下午的时候,师部就把一道命令发过来了,不过当时我们正在调换防区,所以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办下来。这道命令就是我们二团从今天开始,便一直要驻扎在东兴县,担任后勤护卫任务。” 唐式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色有些复杂,说道:“这,是不是说明咱们就不用上前线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咱们二团呀?” 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命令,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的。既然上面已经确定了各个团部的任务,咱们只要遵守便可以了。” 唐式遵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见到刘湘那严厉的脸色,也只好欲言又止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很了解唐式遵的,唐式遵一直以来都巴不得能早点打仗,然后在战场上便能立下战功了。如今二团变成了后勤护卫的团,而且还要长期驻扎在东兴县。眼看重庆那边就要打过来了,难道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要白白溜走了? 刘湘看了唐式遵一眼,似乎走出于安慰,说道:“其实我们还算是很幸运的了。眼下重庆那边有了大动作,这件事大家都是知晓的。如今司令部已经决定,由第三师和第四师做为主战部队,我第一师做为防御部队。因此,第一师各全部队都在进行布防,根本都是没有出击的机会的。相反。我们还能提供后勤运输的保障,到时候多多少少是能算上一些功绩的。” 所有人听了这番话,这时才都各自安下心来,既然司令部已经决议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争执的了。 刘湘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然后又说了道:“第二件事,其实就是让你们来讨论一下,咱们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怕是要在东兴县了,所以我们要考虑一些长远的发展计利。如今各全部队的军饷和物资 都是由各自防区来提供的,大家日后想过得好,就必须好好经营自己的防区。” 余少阳其实很明白这一点,要说到四川各路军阀混战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因为防区制度的建立。每个军队在各自防区里驻扎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邦国似的,在这个邦国里面军政系统全部归军队所有。因此就渐渐演变成了军阀性质。 而因为各个防区情况不同,导致了各个军阀的势力也不同。有的军阀防区人少,但是资源丰富,因此便成了一块肥肉。而有的防区是资源匿乏,但是人却多,所以随着经济的拮据,要养活手下这些士兵,就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其他肥肉防区了。 就这样因为利益冲突,各路军队渐渐防区了原来的统一阵线,开始自己谋自己,让整个四川走上了混战的道路。 余少阳现在听刘湘这么说,倒是有所感慨,看来二团日后的防区便是东兴县了,以李元清等人为首的速成系,估计是要潜心的进行长远发展了。 刘湘在说完了刚才的那番话之后,看了所有人一眼,见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于是就又说了道:“用不了多久。东兴县的军政就会一体化。到时候我们该如何经营,就是我找你们来商议的目的。” 唐式遵和另外一个连长都露出了苦闷的脸色,他们都不过是武夫,这经营防区的事情,自己怎么会清楚的呢? 不过余少阳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些可行的办法,不过因为考虑到具体执行的问题,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刘湘看了三个连长一眼,他发现唐毒遵和另外一个连长是苦恼,而唯独余少阳的脸色是犹豫。当即。他便向余少阳说了道:“今日只是商议,又不是什么决策大会,如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只接说出来,做为参考也是好的吗。” 余少阳见刘湘是对着自己说话。于是也不好再迟疑什么,当即说了道:“其实,在下到是有一些想法,”几怕如果操作不来的话,有可能会引杰反面影响,那珊饥怀不偿失了。” 刘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且细细说来!!!” 余少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了道:“如今因为几个原因,所以让内江城许多大户人家感到不安。第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重庆要与成都开战了,早在去年就有人在内江里疯传,说内江这里是地处枢纽,必将成为主战场,所以弄得是人心惶惶。而第二个原因,也就是以前第三师在内江城里胡作非为,导致了民众怨怒,更是觉得内江是一个是非之地了。” 所有人都看着余少阳,虽然余少阳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但是先前的这番话已经让他们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什么。 刘湘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许多大户人家都认为内江是一个是非之地,他们早就巴不的离开这里。年初的时候,便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变卖了家产,迁移了出去。如今战争将起的消息深入民心,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贱卖家产。可是在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去买即将毁坏的东西。所以,现在的内江城有许多产业,都是有市无价的状态。” 听到了这里,在场的几个人都渐渐恍然大悟了起来。 刘湘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我们来当这个傻子了,是不是?”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如此。现在没有傻子,很多人想变卖产业都卖不出去。既然我们要长期在这里发展,那正好便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以最低价格来收购一大批的产业,并且将其中有用的产业继续发挥作用,没有的产业改造一下,看看能否改为军工业,这样一来无论是在民还是在军,都是极其有利的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鲜英深刻的点了点头,叹声的说道:“余大人所说的极是呀。一旦我们掌握了本地的大部分产业。只要合理的经营和改良,一则可以让人民安居乐业,二则更能带动咱们防区的发展。三则财富多余之处,也能增强军备呢。” 刘湘笑了笑,说道:“这个主意确实很好。不过,余少阳,先前你所说若是操作不当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这是什么原因呢?”余少阳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所顾虑的有两点。第一点,便是咱们收购这些产业的时候,需要投入极大的本钱,虽然现在很多产业是贱卖,但是数量多了,本钱自然也就要花的多。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本钱,而又要强行收购这些产业,只会弄得天怒人怨,到时候得罪了这些大户人家,日后发展会很困难。 刘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觉得余少阳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于是说道:“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处,不过总是能解决的。你且先说说,你担忧的第二点是什么?” 余少阳于是又说了道:“在下担心的第二点,便是收购了这些产业。我们该如何合理的经营他。毕竟我们都是军人,都商业、工业等等都是一窍不通的,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管理。当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我们这些军人当中。会不会有狗私枉法的、中饱私囊的、仗势欺人的等等。” 他顿了顿,换了一个口气,然后仔细的说道:“经营这些产业,自然要请人来运作。我们是军人,也是这些产业主权者,也许在有些时候。我们会不顾雇佣工人的感受。可以去录削、压榨,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当然,贪污和**也是一定要杜绝的。因为一旦贪污**。我们就会想办法弥补这些被自己私自拿出的钱财,那就会去克扣工人或者产品。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刘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佩的看了余少阳一眼,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考虑的这么长远。”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诚实的说道:“其实,最近我家的人也是要变卖家产,准备迁出四川。可是苦于没有买家,也正为这件事烦恼不已。因此最近我也正在思考这件事。恰好刘大人今天提到了。那我就灵机一动,将这个法子想出来了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沉默了一阵之后,刘湘显然也意识到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其他主意了。当然,他觉得余少阳的主意已经十分妥当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接纳了余少阳你的建议。今晚我就会去团部商议一下这件事。具体细节问题,还得有待定夺。” !新书《大宋一品才俊》已经上传了。下面有直通车,各位大大麻烦去支持和收藏一下了,多谢了。感激不尽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巾,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146章 今议也就没有再继续开下尖了,刘湘便让所有人散了瓒, 余少阳陪同唐式遵、鲜英等卢、走了出来。\ \正暗暗琢磨如果自己对刘湘提出的建议能够被采纳,那他余家的那份产业岂不是就能卖给军方了。而且,料想刘湘或者李元清都知道余家与他的关系,说不定在价钱上也不会有所亏待呢。 正兀自寻思着,忽然唐式遵从后面拍了拍余少阳的肩膀,让余少阳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了唐式遵一眼。只见唐式遵正笑眯眯的望着 。 唐式遵呵呵的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余大人你不仅仅治兵有方。搞起内政来也是有一套呀。若是还在前清哪一会儿,怕余大人你可是要做宰相的材料呢。” 余产阳连忙摇了摇手,说道:“得了吧,唐老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什么货色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时,鲜英也插嘴的说了道:“不过,余大人,你的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眼下内江城等待出手的产业多不胜数,正是低价收购的好时机。一旦让咱们掌握了这些产业,对咱们防区的发展那可是大大提高了呢。” 余少阳摇了摇头,只是笑着说道:“其实刚才我也说过了,能不能提高防区的发展,关键还是在看如果经营这些产业。纵然咱们有这么多产业在手里,可是如没有好好经营的办法,只怕还会弄巧成拙了。” 鲜英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什么事情都难做呀。” 唐式遵呵呵笑了笑,说道:“其实,余兄 弟的这个提议,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我们该如何运用,那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谈论这些也没什么用,等刘大人把事情决议下来之后。咱们再说吧。” 余少阳点头表示认可。 鲜英看了看天色,现在才是正午,而且营部自从搬入到东兴县之后。最近正在忙着大扫除,所以营部的军务也没有多少可以去做的。当即他略略沉思了一下,然后向唐式遵、余少阳以及另外一个连长说了道:“咱们兄弟几个,好久没聚一聚了,眼下咱们网刚迁入这里,好不容易有得闲的空暇,日后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了,只怕咱们可就没有这样的闲工夫了。” 唐式遵嘿嘿笑了笑,说道:“怎么,鲜兄莫不是要请我们吃顿午饭了?” 鲜英佯装窘迫的样子,叹息的说道:“我一个小小的通讯官,哪里有你们这些掌兵的连长有积蓄呢。你们倒是还好意思让我来请客了。” 唐式遵继续笑着说道:“那这事是你开头的,当然就得由你来解决嘛。” 鲜英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那就让我做东吧。” 这时,另外一个,连长尴尬的说道:“呃,我那便连部还是一塌糊涂的。正要赶着今天之内收拾妥当的。中午就不能与诸位大人一起去了。” 唐式遵膘了他一眼,扫兴的说道:“你这人,有什么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嘛,你堂堂一个连长还要亲自干活不成?” 那连长呵呵的笑了笑,抱歉的说道:“到不是这个原因,是我连部那边缺乏管事的人,我那副连长前些日子告假回乡去了,现在整个连就我一个人在打理,我若不回去看着。那帮家伙指不准就偷懒了。唉。这事也够烦心的了。 听了连长的话,唐式遵也不好再多劝说什么,于是说道:“唉,那好吧,下次有空,咱们可是说好要聚一聚的了。” 那连长连连应诺了一番,然后就自己先走了。 唐式遵又看向余少阳,问道:“余老弟,你可是跑不了的吧。” 余少阳哈哈笑了笑,说道:“鲜大人做东,我自然是非去不可了。更何况还有唐大人一起去,咱们可是必然要去聚一聚的了。” 鲜英说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说不定下午各自回去,就又忙碌了起来了。走走走,县城有一家酒楼,我熟悉,很不错的。这就去吧!” 于是,三个人便跟着鲜英,来到了县城的一家酒楼。这里距离营部不算远,所以没走多久便到了。此时正是午饭的时候,虽然内江城最近惶惶不安,但是民以食为天。依然还是有不少客人在这里吃饭的。 三个人穿着军装,那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便请了三个人上到二楼一间单独的雅间坐了下来。各自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瓶再。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之中,他们便随便闲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酒菜陆续端了上来。 就在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打开房门的时候,三个人忽然听到隔壁雅间里传来了一阵议论的声音。 “隆昌县那边已经在准备了。我刚才已经收到了消息,从东兴县这边发过去的物资,这两天之内便要运送过去了。你们那边可都是通知好了吗?”一个比较粗的声音说了道。 “还没有,今晚便去通知下去了。放心吧,这件事咱们兄弟熟。知道该怎么做。”另外一个痞子似的声音又 “我说,这事一定要办妥了。决不能让隆昌县那边备好了先前粗扩的声音又说了道。 “都说了,我们办事你放心就好了。到时候你可说好了,除了那些物资,还要准备好旦凹大洋!!!”那痞子似的声音接着说了道。 “钱不是问题,问题就是你们办事的能力。记住,做愕干净点。你们准备好了。我便先将定金给你们!”“包在我们身上!绝对不出任何闪失的!” 这时小二将菜放好了,回身走了出去,顺便将雅间的门关上了。那隔壁的谈话便中断了下来。 唐式遵摸了摸下巴,一脸奇怪的说道:“这隔壁是什么人呀?好像在谈什么杀人越货的买卖似的。” 鲜英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说道:“管他娘的那么多作甚。以前咱们在资中县的时候。那山匪还不是经常出没在城关的地方,喝酒吃肉,赌博的,都有。咱们又分辨不出来。这也没办法。更何况。说不定那便只是商人在谈论货物呢。” 余少阳也是认同鲜英的观点的。他是亲自参加银山镇剿匪的,并且也是遇到过被匪徒围剿的局面。对土匪的事情可是不陌生了。他还记得,曾经曾经去县城领取军服的时候。在县城外面一家酒楼里,就遇到了娟娟和几个土匪。 这个时代是很混乱的,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了。土匪看上去是非法的职业,但是在这个法治根本不成熟的时代,这些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土匪也有可能按照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顺便再来一个双休日。周末就可以去城里面活动活动了。 不过虽说如此,但是余少阳听到对方所谈论的隆昌县,还有物资运输的情况,却忍不住多了几分警惧之心。 这时,唐式遵端起了酒杯小小的饮了一口,神色还是有几分疑虑。他吸了一口气,看向余少阳,问了道:“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呀 余少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似乎是有些出奇的地方。隆昌县可是第三师的驻地呀,难道说刚才那些人在讨论的,就是要阻止第三师布防工作吗?” 唐式遵不敢像余少阳这样胡乱猜测什么,他只是沉思着。 鲜英却还是觉得两个人大惊怪的,说道:“唉,我看你们是想的太多了。你说阻止第三师布防,那他们跑到咱们东兴县来议论这个问题做什么呀?更何况,这里距离营部不过两条街道之远,那有人在军队眼皮子下面议论这件事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不是?!来来来,喝酒喝酒嘛”。 余少阳沉重的说道:“不过。难道你们没听到,他们提到物资的事情吗?还说这两天物资就要运往隆昌县,这会不会就是在说咱们这边发往隆昌县的军事物资呢?” 唐式遵听了这话,到是有几分赞同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呀。 鲜英虽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却实在想不通真的会是如此。二团才搬来多久啊,至于运输物资的任务连他这个通讯官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更别说这些歹徒是如何知道的了。所以打心底依然有几分不愿意相信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阵,说道:“不过,这会不会太离谱了一些。” 余少阳果断的说了道:“不管怎么样。眼下正是大战在即的时匆。万事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悄悄过去看看,就知道真相是什么了。若真是我们多心了,最多只是一场误会。若是让咱们知道了点什么内幕,那可就有可能立大功呢。” 鲜英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过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三个人立刻就起身,打开了雅间的门向隔壁的雅间走去。隔壁的雅间门是虚掩着的,而且因为两个雅间是共用一条内屋走廊,所以先前能听到那边的谈话。不过当他们来到隔壁的雅蒋门前,探头探脑向里面看去的时候,只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鲜英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说道:“现在可好,人都没了,这可就叫死无对证了。唉,唉,算了吧,这事说真的,咱们也没必要如此紧张兮兮的吧。” 唐式遵和余少阳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只好作罢了。 三个人回到雅间,继续喝酒先闲聊了一阵。但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余少阳和唐式遵多多少少在心里上有几分阴影,而鲜英显然是被两个人感染了,同样是显得有几分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过总算是吃完了午饭,三个人便下楼结账了。 在结账的时候,余少阳还向店小二说了道:“刚才在我们旧剐节间的人。你可留意都是此什么人呀。”…※ 那小二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好像是几个商人模样的人,不过也有几个长得很凶,大概是保镖之类的人吧。” 余少阳又问了道:“他们一共多少人呢 小二答道:“一共就五个人。不过他们是分两路来的。起初是那几个保镖先到的,然后另外两个商人才来到。唉,这到是奇怪了呢,商人和保镖应该是走在一起才对的呀!!!呵呵。” 余少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冉什么,神色陷入了几分凝重之中。 从酒楼出来之后,唐式遵是注意到刚才余少阳向店小二问话的,他说了道:“余老弟,你莫不是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余少阳呵呵笑了笑,说道:“有些习惯没办法,只要有想不通的地方,就会在心里面惦记着不去。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警惧了,咱们这些拿枪杆子的人,还是多警慢一些不会有错 唐式遵点了点头,思考了一折之后。又问了道:“余老弟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连那些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总不可能再去寻找这些人吧。” 余少阳沉了沉气,忽然转向一旁的鲜英,对他说了道:“鲜老哥,等下你回营部之后,最好将这件事向刘大人说一下。” 鲜英怔了怔,说道:“没必要如此吧,咱们现在又没什么肯定的证据呢。” 余少阳说道:“你不需要向刘大人说如何如何,只需要将中午咱们吃饭的事情,当作一些趣谈,随便的对刘大人提及一下。若是真是有什么预谋,这对咱们也好有所准备。纵然是我们多心了,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的。” 鲜英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三个人又寒暄了一番,便各自返回各自的地方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余少阳回到自己的连部之后,因为喝了一点酒,便有了一些倦意。正好连部又没什么事情,便自己去休息了一阵。 也不知道睡到多久,忽然听到自己房门被推开了,然后有人急切的唤着道:“余大人,余大人”。 余少阳揉了揉眼睛,一看外面的天色,竟然还是下午没过多久,开来自己根本就没睡到一个小时了。他挣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顺便还扣了扣眼睛的脏东西,运才半死不活的向来者问了道:“什么事呀。” 来者正是孙中华,他立刻说了道:“余大人,刘大人派人来通知你,让余大人赶紧去一趟营部,有要事要商议。” 余少阳愕然半晌,这早上才刚刚去营部开会了,怎么下午又要去营部。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起身下了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孙中华问了道:“又去营部?刘大人派的人来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孙中华摇了摇头,说道:“来人只说很急,却没说什么纠情。 余少阳沉了沉气,走到门口的水池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向孙中华交代了几句,便去连部找到了刘湘派来的人。他向对方询问了一下究竟什么事,对方只说也不清楚,只让余大人赶紧去就走了。 于是,余少阳便没有多问什么。跟着那人向营部去了。 来到营部之后,唐式遵也是在场的。却不见另外一个连长。他网走上前去,唐式遵则已经连连的迎了过来,向他说了道:“好像刘大人只找了咱们今天正午吃饭的三个人了。鲜老弟正在里面问话呢?” 余少阳见唐式遵脸色有一些严肃。连忙问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式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刚刚被叫过来,现在也不太清先”他顿了顿,犹豫了一阵之后。向余少阳问了道:“会不会是今天中午咱们听到那几个人谈话的事情,鲜老弟告诉了别大人,因此刻大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呀?” 余少阳想了想,然后说了道:“有可能是这件事了。” 就在两个人讨论的时候,刘湘办公室的门开了,鲜英走了出来。只见鲜英的脸色也不太好,他向这边喊了到:“唐大人,余大人 刘大人叫你们进来。” 余少阳和唐式遵便不在说话了。赶紧的就走了过去。 在与鲜英擦肩的时候,唐式遵还忍不住问了道:“是中午那件事情吗?” 新书《大宋一品才俊》已经签约上传了,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赏个脸。能去收藏一下。谢谢了 最末章 二广阳站在十岗卜,望着江边的缓缓来往的舟船,旧目的景象不断的在自己脑海里翻来覆去。\\ \\()他一直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而恰恰这个问题在此时此刻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为什么老天会选择了自己穿越来到了这个时代呢? 这个时候,孙中华走了过来。 “余大人,你在想什么呢?”孙中文看着余少阳深沉的神色有些好奇的问了道。 “哦,没什么。”余少阳百无聊赖的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余大人,现在内江城内还是很乱的,好听说第四师的一队人和游行的老百姓们交上手!”孙中华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交手?照你这么说,那些游行的老百姓手要都是有武器的了?”余少阳冷笑的问了道。 “呃”武器倒是没有,不过确实是发生了冲突,好像还死了不少人呢。”孙中华连忙改口的说了道。“好像老百姓要冲进第四师的师部,然后师部警卫队就开枪,老百姓当时吓跑了,可是警卫队还追着不肯放。” 余少阳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当然他的见怪不怪是从二十一世纪的一些历史读物上知道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接下来的情况是什么呢?” 孙中华说道:“接下来,接下来老百姓就死亡惨重了呗。这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不过现在第四师很生气,这件事一直没有报道,只有咱们内部人知道这个消息。第四师把消息彻底封锁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呀。” 孙中华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有些,有些很无奈罢了。” 余少阳安了笑,说道:“谁都有无奈的时候的。”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双双的看着江岸停靠、离去的小船,似乎在他们眼前这个世界,还是很安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和喧嚣。 “有烟吗?”余少阳忽然问了道。 孙中华赶紧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发瘪的烟盒,里面只剩下了三支。他取出来一支递给了余少阳,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给余少阳点燃了烟,自己借着火柴的余火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余少阳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问道:“你觉得我们能改变这个时代吗?” 孙中华怔了怔,奇怪的问道:“改变时代?这个时代…好像似乎有些大呀。我是说,这个话题有些大呀。”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大不大的。只不过是每个人心中所想嘛。” 孙中华苦笑了一阵,说道:“反正,我觉得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什么能无法改变的。现在,只求能升官发财好了。” 余少阳心中有些恍然,是呀,纵然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但也只是一个小人物。 孙中华问道:“余大人,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想呢?” 余少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觉得自己很累。一直想改变这个时代,可是,却一直无能为力。” 孙中华疑惑不解的看着余少阳。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跟你说这些也没用的了。” 孙中华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好像也是呀,我可不懂这些大道理。 不过我以前听别人说过,想的事情越多,人就越有烦恼。余大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吧。” 余少阳觉得孙中华的话有道理,未必一个穿越者来到一个过去的时代,就一定要改变这个时代。如果自己无能为力,那索性就顺着时代的潮流而走吧。似乎《寻秦记》、《神话》里面的结局也没有改变历史呀!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是呀。不多想了。” 余少阳转过身,将手里的烟弹掉了。 烟末和火星微弱的飞溅了开来,就像是人的希望,又像是人的终点,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但即便如此,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 书 本 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始终坚持“宁可不更新,绝不乱更新”的原则,全力确保更新的小说均为全本。感谢您的一贯支持,全本有您,越变越美。